后现代女性主义视阈下解析马拉默德《上帝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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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存在主义视域看犹太文学作品中主人公的苦难与救赎——以伯纳德·马拉默德笔下的《新生活》为例作者:舒畅来源:《名作欣赏·学术版》 2019年第10期舒畅[厦门大学文学院,福建厦门361005]摘要:伯纳德·马拉默德是20世纪美国著名犹太作家之一,被誉为最具犹太性的作家,其第三部作品《新生活》延续了犹太文学作品一贯的主题——苦难与创伤,小说主人公莱文有着家庭环境的心理创伤,又遭受了职场和情场的孤独与迷惘,最终通过自我调适实现了救赎。
本文试从存在主义视角对莱文的命运进行分析,观照其从困境中寻求超越的转变和启示。
关键词:伯纳德·马拉默德《新生活》存在主义苦难与救赎伯纳德·马拉默德的第三部小说《新生活》,讲述的是莱文从美国东部去到西部寻求新生活的故事,托尼·唐纳认为:“小说的主人公在追寻渴望的驱动下,步入到探索的历程中,之后在挫折和困境中对追寻的理解发生改变,最后在承担责任的同时重新塑造自我,他们都热衷于某种形式的新生活。
”(Tanner, 1986:129)国外对于马拉默德的研究主要集中于苦难创伤、女性形象、道德观念、人际关系、叙事视角等议题,国内学者们的研究多集中于马拉默德的获奖作品《基辅怨》和《店员》这两部小说,却极少关注于他前期创作的几部小说,然而这些小说都对进一步探索马拉默德的犹太性具有不可忽视的价值。
本文试从萨特的存在主义哲学出发,探究《新生活》中主人公莱文进苦难救赎的历程及启示。
一、存在主义视域下莱文的孤独与创伤在美国西部种种不顺的遭遇让莱文回想到昔日成长的创伤,他的父亲因盗窃被抓入狱,最终死在狱中令其母亲崩溃自杀,莱文心爱的女人也离他而去,这使他天天借酒消愁,变成了一个颓废不堪的酒鬼,莱文痛恨过去狼狈的自己,这种心灵的创伤并没有随着环境的迁移而消失殆尽,反而日益加深,也正是这些孤独和创伤造促使莱文觉醒,他需要做出改变从而在绝望中求生存,萨特的“存在先于本质”的哲学观恰好可以指导莱文创造新生活的实践,“人存在的本质”就在于他的自由,因为以萨特为代表的存在主义哲学家不再强调存在主义理论中的悲观绝望,他们“号召人们即使在危机、沉沦面前,也要努力超脱,复归于自己本真的存在”(伏爱华,2009: 7)。
《精神分析与女性主义视域下的《流浪地球》研究》篇一一、引言《流浪地球》是一部融合了科幻元素和人性探讨的电影,它以其宏大的故事背景和深入的人性挖掘赢得了广大观众的喜爱。
本文将从精神分析和女性主义的角度出发,对这部电影进行深入的研究和探讨。
二、精神分析视角下的《流浪地球》精神分析是一种深入探讨人类内心世界的理论,它关注个体的心理过程、情感体验和意识结构。
在《流浪地球》中,我们可以看到人类在极端环境下的心理反应和情感变化。
首先,电影中的人物形象在精神分析的视角下显得更加丰富和立体。
主角们在面对地球即将毁灭的危机时,他们的内心挣扎、恐惧、希望和信念等情感被生动地展现出来。
这种情感的变化不仅体现了人类在极端环境下的心理韧性,也反映了人类对于生存和未来的渴望。
其次,电影中的符号和象征也是精神分析的重要研究对象。
例如,电影中的“流浪地球”计划本身就是一种象征,它代表着人类对于未来的探索和对于生存的渴望。
同时,电影中的各种场景和道具也承载着丰富的象征意义,如黑暗的宇宙、繁星点点的夜空、孤独的宇航员等,都反映了人类在面对未知时的恐惧和不安。
三、女性主义视角下的《流浪地球》女性主义是一种关注女性权益和地位的理论,它强调在社会、经济、政治和文化等方面对女性的关注和尊重。
在《流浪地球》中,我们可以看到女性角色的形象和作用,以及她们在电影中的地位和贡献。
首先,电影中的女性角色不再是被动的存在,而是积极参与到拯救地球的行动中。
她们不仅拥有与男性相同的技能和能力,还在关键时刻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这体现了电影对于女性地位的尊重和肯定。
其次,女性角色在电影中的形象也更加立体和丰富。
她们不仅有坚强的意志和勇气,还有细腻的情感和关怀。
例如,电影中的母亲为了拯救孩子不惜牺牲自己,体现了母爱的伟大和无私。
这些女性形象不仅丰富了电影的内涵,也引起了观众对于女性角色的关注和思考。
四、结论通过对《流浪地球》进行精神分析和女性主义的研究,我们可以更深入地理解这部电影的内涵和意义。
寻求自我意识———论马拉默德小说中的女性形象傅勇 内容提要 自20世纪中叶至今,西方文学评论界普遍认为,当代美国犹太作家伯纳德・马拉默德的女性形象大多是刻板僵硬的扁平人物,不足为信。
这种评价有失偏颇。
其实,马拉默德小说中不乏形象鲜明的女性人物。
本文试图从犹太女性移民的角色转变、母性文化和西方女权主义等角度解读马拉默德的代表作,揭示女性反抗男权文化、寻求自我意识的个性特点,以公正的态度评价马拉默德的女性形象。
关键词 马拉默德 女性 自我意识 母性 “性解放” 自20世纪50年代美国犹太族裔作家雄踞美国文坛以来,西方犹太学者普遍认为,犹太作家,特别是以贝娄、辛格、罗斯、马拉默德等人为代表的男性作家,他们的作品中缺乏令人难以忘怀、血肉丰富的女性形象。
持这种观点的学者包括早在六、七十年代就已名声赫赫的欧文・豪、菲利普・拉普、莱斯利・菲得勒、罗波特・奥尔特,还有80年代“耶鲁四人帮”中为首的哈诺德・布鲁姆,就连“新纽约派”的犹太学者马克・谢克纳也在《革命之后》(A f ter the Revol ution,1987)一书中提到很多选修美国犹太小说的学生并不喜欢犹太作家笔下的女性人物,对她们怀有一种特殊的民族偏见和性歧视。
①诚然,这些作家在描写女性方面不能与辛西娅・奥齐克和格雷斯・帕丽等犹太女性作家相提并论。
他们的小说基本上是以男性为主,女性为辅,但这并不证明他们没有写出充满活力、个性鲜明的女性。
特别是随着60年代女权运动的兴起,女性问题已经潜入了这些作家的潜意识之中,成为他们不可回避的一个主题。
本文拟就从历史文化的角度分析伯纳德・马拉默德(Bernard Malamud, 1914—1986)不同创作时期的女性形象,分析他在塑造女性上从传统走向现代的过程,最后作出结论:马拉默德不仅着重刻画男性角色,而且擅长塑造女性形象。
一、女性角色与自我意识从19世纪末到20世纪初,大批犹太移民由东欧迁入美国。
其中,妇女占有相当大的比重,这是因为这批犹太人大多生活在东欧的社会底层,而且是以家庭为主体移入美国的。
第29卷第1期2016年1月河南广播电视大学学报Journal of Henan Radio &TV UniversityVol.29,No.1Jan .2016伯纳德·马拉默德是美国二十世纪著名犹太作家之一。
但是国内学者对美国犹太作家的研究,大多关注于曾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索尔·贝娄及其作品。
而对伯纳德·马拉默德的关注和研究较少,对其第二部小说《店员》的研究更是少之又少。
现有的一些文章主要是从作品的写作风格、圣经原型、象征和犹太性等方面进行研究。
迄今鲜有从存在主义的视角对这部小说进行分析探讨。
本文采用文本分析法,从存在主义视角具体讨论莫里斯的困境。
一、存在主义对《店员》的影响(一)存在主义的主要思想根据韦氏新世界大学词典(第三版)的解释:存在主义坚持具体的个体存在优于抽象概念,认为人类是完全自由的,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这种责任感是恐惧感和痛苦的根源。
作为一种普遍的哲学思潮,存在主义包括多种理论。
其主要代表人物有索伦·克尔恺郭尔、马丁·海德格尔、卡尔·雅斯贝尔斯、西蒙·德·波伏娃、让·保罗·萨特和艾伯特·加缪。
存在主义理论家多认为人的存在是荒诞和无意义的,反对忽视个体存在的抽象思辨哲学,强调哲学应关注个体命运和经验。
哲学上和文化上,存在主义向传统思想发起挑战,认为人类的生活和整个世界都是非理性的、荒诞的。
因此,荒诞成为存在主义的基本思想之一。
艾伯特·加缪认为:荒诞源于人类需要和非理性的沉默世界之间的冲突。
[1]荒诞是指个体与生存环境之间无法理解的状态。
世界是不合逻辑的,人类试图寻找其存在意义。
存在主义的另一种思想是异化。
早在十九世纪,黑格尔将异化应用于哲学:将内在的真正的“我”与社会化的“我”相分离。
随后,卡尔·马克思将这一思想应用于经济领域。
异化指自我的分裂状态。
个体远离真实自我,与自然、社会、他人甚至自我相隔离。
㊀㊀基金项目:2016年全国高校外语教学科研项目 托尼㊃莫里森作品中母爱主题研究 (2016JL0013B)㊂㊀㊀作者简介:赵翔宇,吉林华桥外国语学院,讲师,硕士,研究方向:英语语言文学;刘婧,吉林华桥外国语学院,教授,硕士,研究方向:英语语言文学㊂从黑人女性主义视角解读‘孩子的愤怒“中的母爱主题赵翔宇刘婧(吉林华桥外国语学院吉林长春130117)㊀㊀摘要:‘孩子的愤怒“是莫里森2017年的新作,作品通过多视角叙事再现了黑人女性的成长历程㊂本文以黑人女性主义为理论框架,从种族主义下母爱的缺失以及父权社会中母爱的扭曲两方面解读作品中的母爱主题,并进而阐述了母爱与黑人女性的成长㊂关键词:黑人女性主义‘孩子的愤怒“母爱主题中图分类号:I712㊀文献标识码:A㊀文章编号:1009-5349(2018)03-0011-02㊀㊀一㊁托妮㊃莫里森与‘孩子的愤怒“托妮㊃莫里森是唯一一位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美国黑人女作家㊂迄今为止共出版了11本著作,分别为‘最蓝的眼睛“‘所罗门之歌“‘秀拉“‘柏油娃娃“‘宠儿“‘爵士乐“‘天堂“‘爱“‘恩惠“‘家园“和2017年新出版的‘孩子的愤怒“㊂莫里森的作品都以黑人生活为主要内容,笔触细腻㊁人物形象丰满㊁语言及故事情节生动,想象力丰富㊂作为一名黑人女作家,莫里森凭借独特的女性视角,依托自身的独特经历,把黑人女性寻求自我的经历和重构黑人民族意识的进程紧密相连,形成交互共进的发展趋势㊂在11本著作中,母爱这一主题始终贯穿其中,成为触动众多读者的关键点,同时也是众多学者的关注点㊂黑人母亲独特的爱的表达方式也含射出黑人女性自我追寻的艰辛之路㊂‘孩子的愤怒“为84岁高龄的莫里森的新作,这本书延续莫里森以往的创作风格,继续讲述种族主义㊂故事的章节以不同人的视角进行叙述,读者可从多个人物㊁多重视角的讲述下进行分析和思考㊂故事的主人公为布莱德,她年轻㊁漂亮㊁事业成功还有一个爱她的男朋友布克㊂然而从她出生起,由于肤色深黑,受到肤色较浅的亲生母亲(甜心)的嫌弃,因此不断地疏远布莱德㊂为了得到母亲的欢心,在一次案件审理中,布莱德按照母亲的意思指认索菲亚猥亵儿童,因此索菲亚被判了20年,然而索菲亚是无辜的㊂正当布莱德生活㊁事业蒸蒸日上的时候,她的男友(布克)突然离开了她,并说 你不是我想要的女人 ㊂然后,索菲亚获假释,布莱德带着礼物去迎接,并期望弥补自己内心的愧疚,不料索菲亚将布莱德暴打一顿㊂带着身心的创伤,布莱德放下了眼前的事业,试图去寻找布克,最终真情化解了伤痛,布莱德找到了真爱,并生下了两人爱情的结晶㊂二㊁黑人女性主义黑人女性主义受到黑人文学批评㊁女性主义批评以及结构主义等多方面的影响,起源于20世纪70年代,主要代表人物为芭芭拉㊃史密斯㊁爱丽丝㊃沃克等黑人女性作家㊂黑人女性主义批评认为西方女性主义学者以白人中产阶级利益为核心,忽视了黑人妇女作家,因此黑人女性批评反对性别歧视与种族歧视的双重压迫,她们认识到 妇女的解放运动不能只局限于反对性别压迫㊁争取妇女的合法权利,还必须与反对种族主义和经济压迫的斗争紧密联系,与更广泛的㊁争取一切社会正义的运动结合起来 [1]㊂1983年,艾丽丝㊃沃克将 女性主义 (feminism)一词改为 妇女主义 (womanism)㊂由于其共同的经历和感受,黑人女性作家在创作的过程中表现出共同的主题和意向,形成了具有黑人女性特有的写作风格和创作方法,她们关注的焦点多为姐妹情谊㊁黑人文化㊁母女关系㊁社区团结㊁自我身份的追寻等㊂通过分析托妮㊃莫里森的作品主题可以看出,黑人女性主义散落在她的所有作品当中,她关注于黑人女性的成长以及黑人女性自我意识的觉醒,而黑人女性正是黑人文化的载体和传承者, 莫里森在剖析黑人女性困难的同时,强调她们在历史㊁社会与文化中的特殊地位㊂ [2]因此,在她的作品中,莫里森对黑人女性形象进行了全新的构建,突出了个性鲜明的黑人女性新形象的塑造,并将对性别歧视㊁阶级压迫以及种族歧视的抨击展现得淋漓尽致㊂莫里森大部分的作品都以黑人女性身份的诉求以及自我的成长为主线,用独特的写作手法展现黑人女性为了争取平等权利而作出的抗争,给读者以强烈的震撼力㊂三㊁从黑人女性主义视角解读‘孩子的愤怒“中的母爱主题(一)白人文化霸权下的母爱缺失爱与爱的缺失一直是莫里森作品中的一个主题,对于本部小说也不例外㊂‘孩子的愤怒“背景设于21世纪,虽然不同于其他小说,讲述白人对黑人的压迫以及奴役,但是即使在21世纪的美国,种族歧视依然存在㊂就像书中提到的,虽然黑人为白人做了很多的贴身事务,但是仍然不能碰同一本圣经㊂在俱乐部㊁居民区甚至教堂和学校,都是按照肤色区别对待,肤色越浅的人越有优越感,越高贵,白人和黑人上不同的公共厕所,在不同的地方饮水等,在路上黑人要为白人让路,被白人辱骂㊁吐口水㊂可见,种族歧视依然存在于社会的各个角落,不仅仅是白人对于黑人的歧视,受到美国主流社会文化的影响,浅色黑人对深色黑人的所表现出的厌恶感更让人揪心㊂甜心是一个肤色较浅的黑人母亲,成长过程中见证了她自己肤色较浅的母亲没有伪装成白人而经历的惨痛遭遇,因此她对黑肤色有着强烈的排斥感,她的肤色较浅,生活中很少因为肤色问题受到歧视,这也给了她作为黑人的优越感,但是她女儿卢拉㊃安的出生却彻彻底底地摧毁了她所有的骄傲, 她在我的眼皮底下变成黑的发蓝的颜色时,我想我要疯了㊂我知道自己有一瞬间失去了理智,因为那一次,虽然只有几秒钟,我用一条毯子捂住了她的脸按了下去㊂ [3]甜心看到这种极度让她讨厌甚至发疯的颜色,似乎失去了理智要掐死自己的孩子或者将孩子送去孤儿院,虽然最终还是要养自己的孩子,但是厌恶之心显而易见, 对我来说,给她喂11从黑人女性主义视角解读‘孩子的愤怒“中的母爱主题奶就像让一个小黑崽子吮我的奶头,一回到家,我就改用奶瓶喂她了 [3],除外,甜心甚至不愿意让孩子叫妈妈 我让她喊我 甜心 而不是 母亲 或是 妈妈 ㊂这听起来比较保险㊂她那么黑,嘴唇厚得出奇,从她嘴里蹦出一声 妈妈 ,一定会让别人觉得不可思议㊂何况她的眼睛的颜色也很奇怪,像乌鸦一样黑,黑的发蓝,简直带着股邪气 ㊂[3]甜心对女儿的黑颜色是极其恐惧的,甚至到了疯狂的地步,然而甜心怪诞行为的背后是可怕的种族歧视,可见白人对黑人不公平的待遇已经深入到每个黑人的骨子里,并留下了无法抹去的创伤㊂因此,为了躲避种族歧视的迫害,并享受白人世界的特权和优越感,甜心只能继续伪装成白人,并远离女儿㊂甜心在女儿成长过程中很少给予关心与呵护,而是以冷漠和疏离的态度相待,例如,她从未参加过女儿的家长会和排球赛,洗澡的时候都带着嫌弃感, 只是漫不经心地用打满肥皂的浴巾擦一擦我的身体,然后冲掉而已㊂ [3]这种母爱的缺失给卢拉㊃安的成长和心理造成了极大的伤害㊂(二)父权社会中母爱的抗争自古以来,男性凭借自身的优势,始终处于家庭和社会的中心地位,而女性则是被忽视㊁被遗忘㊁被驯服的对象,是男性的附属品㊂在莫里森的小说中,大部分都以女性为主角,黑人女性在他的笔下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书写,而黑人男性只是徘徊在莫里森视野的外围㊂在此部小说中,也是如此,甜心的丈夫在文章中出现的不多,但是读者却能深深体会到甜心作为女性㊁作为母亲在男性霸权主义下微弱的话语权以及卑微的地位㊂她的丈夫路易斯㊃布莱德威尔是个列车员,当他看到自己的黑孩子时,他说 他妈的!这是什么玩意儿 ,而路易斯本不是一个骂骂咧咧的人㊂甜心看到他这样的反应,更加害怕和无助,她知道她丈夫无法接受这一事实,而所有的责任都得她自己一个人承担,路易斯怀疑她不忠,一口咬定卢拉㊃安是她与别的男人鬼混的结果,而当甜心反抗时,更加剧了她丈夫的愤怒,使两个人的关系毫无挽留的余地,而甜心只能自己带着孩子离开家另寻住处㊂甜心的遭遇使她更加厌恶黑色,更加嫌弃自己的孩子,但是甜心并没有像路易斯一样抛弃自己的孩子,而是选择用自己的方式保护和教育她,她知道这个世界永远不会对一个黑人女孩仁慈,黑人女孩不仅仅受到来自种族的歧视,更会是男人玩弄㊁蹂躏的对象,她曾遇见一个十岁左右的黑人小女孩碰到了一伙白人男孩, 其中一个伸腿去绊她,她扑倒在地,想爬起来,另一个却一脚踩在她后背,让她再次摔了个狗啃泥㊂那些男孩捂着肚子,笑得弯下了腰,他们以此为傲㊂ [3]可见白人男人眼中的黑人女孩像玩偶一般㊂但是甜心后来意识到自己所表示出的冷漠对孩子的伤害,但是她承认她是爱孩子的,只是在这样的境遇下,她无法做到单纯的爱㊂而甜心后来的自我反省也是对男性中心社会的否定和反抗,抨击和拆解㊂(三)母爱与成长母爱的缺失使卢拉㊃安异常地渴望母亲的关注及呵护,于是卢拉㊃安从小就故意犯错,从而能够得到母亲的触碰㊂所以,当她八岁时,让她指证索菲亚性侵幼童时,为了得到母亲的欢心,她做了伪证,最终无辜的索菲亚被判25年的刑期㊂ 我望向甜心,她在微笑,我第一次见到她这样的微笑 嘴角和眼睛都含着笑意 我们走下法院台阶时,她牵着我的手,我的手㊂她从来没有这样做过㊂我又惊又喜,因为我一直明白,她不喜欢碰我㊂ [3]八岁的孩子虽然害怕但是依然做了伪证,唯一期望的就是妈妈能够对她的方式更好一些,能够更像一个母亲㊂虽然在白人霸权文化下,甜心无奈装成白人,但是通过此事件也看出她内心对白人的厌恶和憎恨,她对卢拉㊃安态度的转变也充分体现出与白人作斗争取得胜利的喜悦㊂但是对于卢拉㊃安来说,虽然此次事件得到了母亲的爱和认可,但是她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在以后的生活中,她一直背负着无法言说的罪恶感㊂甜心终于意识到自己爱的方式可能对孩子产生了伤害,但是她认为在种族主义和男人为中心的世界里,必须对自己深肤色的女儿进行严格管教,因为 她的肤色是她一生要背负的十字架 ㊂[3]但是随着卢拉㊃安的成长,她也学会了抗拒,学会了与母亲争辩,她甚至把自己的名字改为布莱德,她越来越漂亮,虽然还是很黑,她事业成功,当上了区域经理,甜心也开始觉得自己的女儿漂亮㊁自信,和她同辈的深肤色女孩截然不同, 她美得惊人,大胆而自信㊂每次她来看我,我总会忘了她的皮肤有多黑 ㊂[3]布莱德的成长和成功也是甜心所期待的,也是众多黑人女性所追逐的㊂虽然布莱德长大后努力摆脱童年时母爱缺失的阴影,她会给甜心寄钱和东西,但是很少再回家看望甜心甚至很少打电话㊂布莱德与过去的脱离也意味着黑人女性与过去惨痛历史的分割㊂随着社会的发展, 美国社会中,种族关系在肤色转向中无疑得到了改善 [4],黑人女性展示自身的美,以黑为美,以黑为荣,摆脱种族歧视的枷锁,黑色只是一种颜色,它不是缺陷,不是诅咒,不是祝福也并非罪过㊂布莱德追求自由,追求爱情,追求平等,她通过 言说 这一方式敞开心扉,向他人讲述自己埋藏多年的秘密,在布克离开后,她勇敢地寻找丢失的爱情,并重获新生㊂四、结语莫里森作为美国唯一健在的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又一次通过笔墨让大家关注黑人女性,理解黑人母亲的创伤和无奈㊁黑人母爱的无法言说,并领悟黑人母女的微妙关系㊂书中布莱德与甜心的关系 经历了错位㊁修复㊁解构和重构的四个阶段 [5],这也象征着黑人女性成长的艰难历程㊂‘孩子的愤怒“这部小说立足于当代,解读当今世界,引领人们对如今的肤色㊁种族㊁性别等问题进行深度的思考,具有较高的艺术造诣㊂故事的结尾是圆满而乐观的,布莱德通过自己的努力找回了丢失的爱情,并获得了身体和心灵上的重生,也预示着黑人女性美好的未来㊂参考文献:[1]黑色的火焰,带刺的玫瑰:谈美国黑人女性主义批评[OL].http://blog sina com cn/s/blog_46d59419010008dt html.[2]董晓烨.独特的黑人女性主义:评莫里森的小说创作[J].哈尔滨学院学报,2011(4):79-85.[3]托妮㊃莫里森.孩子的愤怒[M].刘昱含译.海口:南海出版社,2017:3,3,35,45,34,7,47.[4]王守仁,吴新云.走出童年创伤的阴影,获得心灵的自由和安宁 读莫里森新作‘上帝救助孩子“[J].当代外国文学,2016(1):107-113.[5]杨艳.以文学伦理学为视角解读莫里森新作‘上帝拯救孩子“中的母女关系[J].开封教育学院学报,2016(36):54-55.责任编辑:韩㊀丹21现代交际㊃2018年3期。
伯纳德・马拉默德小说的伦理解读李莉莉摘要:伯纳德•马拉默德是二十世纪美国文坛杰出的犹太作家,其所有作品都深刻地反思了人类经历的伦理境遇。
运用文学伦理学批评的方法,从人际伦理、犹太伦理、民族伦理和生态伦理四个方面探讨马拉默德飽长篇小说《天生的运动员》《基辅怨》《房客》和《上帝的恩赐》,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马拉默德的小说蕴含深厚复杂的伦理思想,不但揭示人类面临的伦理境遇,而且还对人们进行劝诫,指明摆脱伦理困境的途径。
关键词:伯纳德•马拉默德;伦理救赎;伦理回归;伦理构建;伦理理想中图分类号:1712.106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2-0962(2020)06-0133-10作者单位:李莉莉,哈尔滨师范大学西语学院,哈尔滨150026引言伯纳德•马拉默德(Bernard Malamud,1914-1986)是二十世纪美国文坛杰出的犹太作家。
国内外文学批评界普遍认为,马拉默德的作品关照犹太个体的命运,其中的犹太主人公为了生存,不得不在现实世界里艰难跋涉。
实际上,马拉默德最为显著的创作成就,就是以其选用的题材和表达的主题展现人类伦理生活的方方面面。
从第一部长篇小说《天生的运动员》(7%e Natural)到获得普利策奖和国家图书奖的《基辅怨》(厂辰Fixer).再到后期创作的《房客》(7%e Tenants)]^最后出版的《上帝的恩赐》(God's Grace),马拉默德先后刻画了多种迥然不同的伦理境遇,充分显示了他对伦理问题的关注。
文学伦理学批评可以“公正地从伦理和道德的角度去阐释历史上的文学和文学现象,研究文学与历史和现实的关系”(聂珍钊,2005),其意图“不仅在于说明文学的伦理和道德方面的特点或是作家创作文学的伦理学问题,而更在于从伦理和道德的角度研究文学作品以及文学与社会、文学与作家、文学与读者等关系的种种问题”(聂珍钊,2004)o从文学伦理学批评的角度对文学作品进行解读,133广东外语外贸大学学报2020年第6期可以展现作家的伦理思想及其特点,阐明作品中的道德劝诫对社会和读者产生的影响,“既给读者带来了阅读快感,又带来了自我认识和伦理思考”(周静,2015)0马拉默德的小说蕴含深厚复杂的伦理思想,在揭示人类面临的伦理境遇的同时,还特别强调人们如何才能摆脱伦理困境,不仅为犹太人,更为全人类的前途和命运指明方向。
后现代主义视域下解读伊什梅尔·里德诗歌《凶猛的拓荒者》作者:卢璐来源:《人间》2016年第22期摘要:伊什梅尔·里德(Ishmael Reed,1938-)是美国当代著名的非裔后现代主义作家及诗人,他的小说作品在美国文学界有极大影响,其诗歌也和小说作品一样,带有明显的后现代主义色彩。
本文试图以意义悬置与中心消解、零散化与非逻辑化、拼贴这三种明显的后现代主义特征为立足点解读其诗歌《凶猛的拓荒者》所具有的后现代主义特征。
关键词:伊什梅尔·里德;诗歌;凶猛的拓荒者中图分类号:I106.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864X(2016)08-0001-02伊什梅尔·里德是美国最有才华、最有争议的后现代派作家之一,也是继拉尔夫·埃利森以来受评论界关注最多的非裔美国男作家。
里德倡导的是融合、开放的文化氛围,他创作思想的核心是多元文化主义。
里德的作品既根植于黑人和亚文化传统,又具有典型的后现代派特征——充满拼贴、断裂式叙述、爵士乐般的即兴情节结构以及“伏都教”暗语、黑人土语和标准英语;他的无深度的平面人物,是对来自“高雅文化”和“大众文化”(电视、收音机和漫画)形象的一种黏合与抽象概括,具有典型的后现代主义卡通式“符码”人物的特征[1]。
他用具有不确定性的创作原则和多元的创作方法,描绘了超现实主义世界。
CNKI上可查阅到有关伊什梅尔·里德的研究文献比较有限,基本都是对其小说的研究。
截至2016年6月,共有博士学位论文两篇,硕士学位论文五篇,期刊论文十九篇,首先,有关伊什梅尔·里德作品中的伏都教美学思想的两篇(曾艳钰,2010;蔺玉清,2013);其次,有关伊什梅尔·里德作品中的后现代元素的十二篇(林元富,2008,2015;赵卿,2007;鲁晓川,2015;吴国权,2014;喻霞,2013;尹泰洪,2013;翁委凡,2014;腾学明,2012;陈思亮,2014;庞好农,2014);有关伊什梅尔·里德作品中的身份及多元文化的十二篇(杰里·沃德,秦苏珏,2015;林姗羽,2012;蔺玉清,2014;曾艳钰,2001;蔺玉清,李平,2014;潘禹彦,2015;王丽亚,2010;曾艳钰,2012;曾艳钰,杨仁敬,2002;石嘉璇,2014;腾学明,2012)。
女性主义视阈下门罗作品《逃离》的叙事手法作者:徐竹青来源:《赤峰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6年第01期摘要:本文对女性主义视阈下门罗的作品《逃离》的叙事手法进行探讨,采用逐层分析的方法,从多个角度对门罗运用女性主义视阈来完成作品《逃离》的叙事进行阐述,目的是通过多层次的分析来理解门罗对笔下女性追寻自由、梦想、命运的过程与社会历史拉扯的描画,从而更加深入的体会作者著作的《逃离》这部作品的艺术性及文学美感。
关键词:女性主义视阈;艾丽丝·门罗;逃离;叙事手法中图分类号:I711.07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2596(2016)01-0208-03当代短片小说集《逃离》是加拿大女作家艾丽丝·门罗文学造诣的集中体现,曾荣获2009年的布克国际奖,是一部贴近女性及社会现实且极具艺术文学性的作品。
该书收录了八篇作品用来组成一个叙述长卷,通过讲述不同女人的“逃离”经历来构造该部作品概念及气质上的完整性和连贯性。
《逃离》是门罗首次将人物设定在独身女人,中年人和老人中来进行创作,通过女性独有的冷静和细致来刻画人物故事,揭示人生生老病死的深刻话题。
一、作者对人物性格及心理的刻画体现着女性主义(一)人物性格的对比刻画突出女性主义思想在《逃离》这一章节中,门罗站在一个全知全能的高度来进行人物的描写。
通过对主人公卡拉、丈夫克拉克及邻居西尔维亚不同地人物性格刻画对比,真实客观地反映卡拉的生活环境对她行为举止的影响。
让读者在三个不同角度去感受卡拉流连于对过去生活与情感的美好回忆、不满于现实的骨感又盲目憧憬未来以及她尝试拜摆脱现状,逃离所处环境却又在最终重回丈夫束缚的迷惘心理。
卡拉不确定的跃跃欲试的逃离思想是对美好生活向往,渴望平等自由的女性主义萌芽,卡拉其实是对西尔维亚的独立带有某种程度的羡慕的,这从她帮助卡拉成功出逃时,卡拉认定其是真正的朋友可以窥见一斑;西尔维亚对卡拉的喜欢源于卡拉最初身上体贴善解人意、聪慧、安详、无忧虑和青春健康的女性美好,她拥有一份诗人的职业,并具有独立的经济和思想,这令她更愿意以一个女性主义者的身份去帮助主人公实施脱逃,她对卡拉的关注点大多聚焦在卡拉是否真的得到幸福;尽管克拉克聪明,但性格中有着大男子主义的火爆、乖戾、以自我为中心和势力阴险。
《精神分析与女性主义视域下的《流浪地球》研究》篇一一、引言《流浪地球》作为一部中国科幻电影的代表作,不仅以其宏大的叙事背景和丰富的情节吸引了众多观众,还在精神分析和女性主义视角下,呈现出深刻的内蕴和丰富的社会意义。
本文将从精神分析和女性主义两个角度出发,对《流浪地球》进行深入的研究和解读。
二、精神分析视角下的《流浪地球》1. 无意识的象征与隐喻在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理论中,无意识是心理活动的重要组成部分。
在《流浪地球》中,无意识的象征与隐喻随处可见。
例如,地球的流浪象征着人类对未来的不确定性和对家园的依恋;人物内心的挣扎和矛盾则反映了人性的复杂性和无意识的心理活动。
2. 人物心理的深度解读通过对电影中主要人物的心理活动进行深度解读,我们可以发现他们内心的恐惧、渴望和冲突。
如主角刘培强在面对地球危机时的心理变化,从最初的迷茫、恐惧到最后的勇敢、坚定,都反映了人类在面对未知和挑战时的心理反应。
三、女性主义视角下的《流浪地球》1. 女性角色的塑造与意义在《流浪地球》中,虽然女性角色相对较少,但她们的塑造和意义却不容忽视。
女性角色在电影中扮演着拯救人类的重要角色,她们的勇气和智慧体现了女性主义的思想。
此外,女性角色的存在也为电影增添了多元的视角和丰富的内涵。
2. 性别平等与女性主义精神的体现电影中不仅关注了女性角色的塑造,还体现了性别平等的思想。
例如,刘培强和他的团队中的女性成员在面对危机时共同奋斗,展示了性别平等的理念。
此外,电影所传递的拯救人类的使命感和人类的团结精神也符合女性主义追求的平等、正义和爱。
四、结语通过对《流浪地球》从精神分析和女性主义两个角度的研究,我们可以看到这部电影不仅具有宏大的叙事背景和丰富的情节,还蕴含了深刻的人性探索和社会意义。
在精神分析视角下,电影中的无意识象征和人物心理活动揭示了人性的复杂性和深度;在女性主义视角下,电影中的女性角色和性别平等思想体现了对女性地位和价值的关注与尊重。
无望的救赎--马拉默德小说《上帝的惩罚》话语意蕴
吴学丽
【期刊名称】《理论学刊》
【年(卷),期】2003(000)002
【摘要】马拉默德的小说<上帝的惩罚>是20世纪60年代西方文化混乱秩序的表征,它通过道德、自我、文学的同维对视,构成文本的复调结构,使拯救成为小说话语的基本主题,在审视社会文化价值的图谱中,充分展示了人的现实存在.
【总页数】2页(P137-138)
【作者】吴学丽
【作者单位】中共山东省委党校,山东,济南,250021
【正文语种】中文
【中图分类】I109.5
【相关文献】
1."犹太式"救赎——马拉默德短篇小说《银冠》赏析 [J], 卢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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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评论·外国文学后现代女性主义视阈下解析马拉默德《上帝的怒火》肖婉婉 江苏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毕青 江苏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摘 要:《上帝的怒火》是著名犹太裔作家马拉默德的一篇短篇小说。
讲述的是26岁的露西尔和65岁的继父格拉泽相依为命,却最终父女关系破裂的故事。
结合后现代女性主义理论,读者不难发现露西尔的离家出走沦为妓女是由于父权压迫所致。
因此本文从后现代女性主义视角出发,着重以福柯的权力理论为基础来解析文中所隐藏的父权思想。
关键词:福柯;权力理论;露西尔;父权[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2-2139(2019)-09-100-02伯纳德•马拉默德是美国当代最著名的犹太裔作家之一。
他曾两次获得美国国家图书奖和一次普利策文学奖,被称为“当代短篇小说大师”和“本世纪最优秀的短篇小说家之一”。
马拉默德刻画了多个父亲形象和女儿形象,这些作品一致表现了父女之间爱恨交织的复杂关系。
如《店员》中的莫里斯和海伦,《魔桶》中的沙兹曼和斯特拉等。
《上帝的怒火》讲述的是露西尔,一位26岁未婚且相貌平庸性格孤僻的女子,和继父格拉泽(一位退休的犹太教堂司事)相依为命。
格拉泽唯一的指望就是与露西尔同居的是一个犹太人,且最终会娶她。
露西尔却突然离家出走,不知去向。
某一天,格拉泽在街上偶然遇到已成为妓女的露西尔,在多次劝阻无果之后,父女俩自此恩断义绝。
“20世纪80-90年代兴起的后现代女性主义理论发生了理论研究视角的转向:从社会体制和物质的角度来研究妇女问题转向对话语,文本和文化的研究。
后现代女性主义者把目光放在主流社会的权力结构和话语对女性的社会性别的规范上,并用此来开拓女性反抗的空间。
”(王淼,39)同时福柯的权力观与阶级斗争,国家机器等宏大主题无关,他强调的是一种弥散于整个社会的,运作于普通人生活的新的权力。
因此本文尝试结合福柯的权力理论来解读 《上帝的怒火》中的女主人公露西尔是如何被父权制这张“权力大网”紧紧包围并迷失自我的。
同时读者对马拉默德在作品中流露出来的父权思想也可一探究竟。
一、话语与权力“福柯关于话语与权力理论中的支配与反支配,权力与反抗的理论,为后现代女性主义者从话语的角度破解历史文献与现实生活中女性居于边缘地位的文化奥秘,抵制权力话语,建立并发展自己的话语体系提供了精神资源。
”(王,43)权力产生话语,话语是权力的载体,两者互为依存。
真正的权力是通过“话语”来实现的。
话语不仅构成权力斗争的场所和舞台,而且作为权力斗争的手段和武器。
《上帝的怒火》中,露西尔是一个被剥夺话语权的,弱势的,女性的个体。
露西尔性格内向,沉默寡言。
“她本来就是个姿色平庸,孤僻成性的姑娘。
屋里的电话铃很少响起。
”(106)露西尔听从格拉泽的建议去读了夜校,尽管她并不情愿。
“但是格拉泽最后还是说服她到亨脱尔大学夜校去注了册,在那儿,她每学期学两门课,虽然她这样做很勉强。
”(108)在婚姻方面,格拉泽担心露西尔嫁不出去,多次催促,而露西尔虽然“看起来一点也不担心,但是事后从门缝里听到她在卧室里哭泣。
”穿衣打扮上他也一直在责骂她,“当他梦见她时,他总是在责骂她穿太短的衣服,她一弯腰,臀部都露出来了。
他还责骂她称为超短裤的令人作呕的劳什子。
”(109)在父权制社会,男性拥有绝对的话语权,女性处在社会的边缘,依旧是男权社会中的弱势群体,是男性的附属品。
露西尔作为“失语”的个体,活在格拉泽的权力之下,没有自由选择的权利。
比如在职业,穿衣打扮,婚姻等方面。
在权力的无形压迫下,她决意离家出走。
二、凝视与权力福柯认为身体是被权力,文化,经济等霸权所建构的,没有绝对自由的个人。
后现代女性主义者在此基础上认为,“在当代的父权制文化上,大多数女性的意识当中存在着一个展示全景的男性权威:她们永远站在他的凝视和判断之中。
妇女活着的时候,她的身体都在被另一个人观看,被一个匿名的父权制下的他者观看。
”(沈奕斐,161)女性的身体成为男性凝视的对象, 男权社会的要求和规范对女性身体的扭曲和塑造, 使女性成为男性权力的附庸品和拥护者以此巩固男权的统治。
文中有多处对露西尔身材的描写。
如一开头的“露西尔是他最近死去的续弦的独生女,是一个胸部高耸,年纪二十六岁的姑娘……”(106)接着在描写露西尔和格拉泽一起游泳时,格拉泽所看到的“露西尔有双闪着金光的灰眼睛,穿游泳衣时,显出较为丰满而并不难看的身材。
”(108)最后是格拉泽在街上偶遇到已成为妓女的露西尔时所看到的“她穿着一身白色厚毛衣,下面是皮制超短裙。
一面一英寸的圆镜子用金属钩子缝在她肥胖大腿上面的裙腰上[……]她发胖了,身体也重了[……]”(113) 这些描写均是站在男性立场上,是作者通过格拉泽的第一视角来展示给读者的。
根据“凝视”理论,凝视包括“看”与“被看”,在文中观看的主体是格拉泽,而被看的客体则是露西尔。
凝视象征着父权体系对女性的主导与控制,意即使女性成为驯顺的客体。
露西尔在男性凝视作用下,使得其女性主体身份受到忽视,成为被父权操纵和规训的对象。
三、惩罚与权力福柯指出,18世纪刑罚改革与其说是出于“人道”和“仁慈”,不如说是精心计算的惩罚权力经济学或权力技术学。
惩罚权力不再针对肉体,而是运用于灵魂[……]。
(孙)格拉泽在得知露西尔成为妓女后,一心想要惩罚她。
福柯在《规训与惩罚》中指出,惩罚是规训的一种体制,是一种权力关100文学评论·外国文学装着大计划,她的老师们处处为难她。
可是如今琳迪“美丽、富有、周游世界”。
她优雅、衣服漂亮、身材姣好,呈现出了一个成功女性的形象,跟加德纳先生一样,明星般的光芒。
她的那些老师们却只能呆在原来的地方,一无所有。
并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他们要是多看些电影杂志,多些梦想,也许也能拥有一些琳迪今日的成就”。
从加德纳的讲述中可以看出他对琳迪这种行为的肯定。
再一次表明了,在以金钱、成功和地位至上的社会里,现代人对其他劳动者的漠视。
加德纳对待名气不如自己的同行的态度从他自己的叙述中暴露无遗,“可怜的迪诺。
我想他的唱片没有流传到共产主义国家去。
”这是对自己当年名气的自鸣得意。
加德纳讲到妻子成功嫁给明星的历史时,热情满满,赞叹不已。
在路边的热狗小餐馆,琳迪了解和学到了所有嫁给明星的套路和诡计,这里成就了后来的她,这里给了她日后需要的力量,“这家小小的热狗店就是她的哈佛、她的耶鲁”。
赞赏这些怀着嫁给明星梦的年轻姑娘的坚定不移和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态度,他说“她们屡败屡战,却越战越勇”。
认同女孩们的目标是嫁给明星,并为此不择手段,“她们知道钓到大腕的所有规矩和门道”。
震惊于琳迪的韧性和耐心,琳迪用六年的时间成功实现了嫁给明星的梦想,“她等了六年才交了第一次好运”,“六年的处心积虑,六年的如履薄冰”。
甚至觉得琳迪抛弃事业下滑、名气衰落的首任丈夫迪诺,和自己在一起很正常,表明了加德纳对琳迪成功嫁给明星的赞赏,对这种现象的认同和肯定。
在这里,加德纳丧失判断是非的基本能力,分不清楚对错,只以成功论英雄,这是一种莫大的悲哀。
这样一个时尚,性格里充满冲突和矛盾的现代人,他的价值观和信仰注定了叙述的不可靠性。
4、结语综上所述,《伤心情歌手》中,回忆的叙事策略特点显著,主要包括内聚焦的叙述、矛盾的叙述、带有个人有色眼镜的叙述和不可靠的叙述。
雅内克的叙述和加德纳的叙述从不同侧面反映出主人公加德纳的性格特点和人物形象,艺术效果强烈。
在整个短篇小说里,加德纳才华横溢,温文尔雅,浪漫和蔼,体贴入微。
可是却抢了失败者的妻子,如今又打着爱的名义要抛弃她,反差令人唏嘘。
参考文献:[1]Kazuo Ishiguro. Nocturnes: Five Stories of Music and Nightfall[M].London: Faber and Faber,2009.[2]步朝霞,石黑一雄《伤心情歌手》中反讽与悖谬[A].河南师范大学学报,2013年第40卷第02期.[3]梅丽,“低语境文化”危机的文学再现—以石黑一雄《小夜曲》为例[A].社会科学研究,2016.[4]梅丽,危机时代的创伤叙事:石黑一雄作品研究[M].北京: 中央编译出版社,2017.[5]任一鸣,瞿世镜,英语后殖民文学研究[M].上海: 上海译文出版社,2003.[6]石黑一雄.伤心情歌手[G]//石黑一雄.小夜曲:音乐与黄昏五故事集.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11.[7]申丹,王丽亚,西方叙事学:经典与后经典[M].北京: 北京大学出版社,2010.[8]谭君强.叙事学导论[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11.系的体现。
通过惩罚的方式使人的精神受到折磨,把个人转变为驯服客体。
在露西尔离家出走“找寻自由”成为妓女后,格拉泽选择用“惩罚”的方式-召唤上帝的怒火来降罪于她。
在他试图说服露西尔回家,露西尔不予理睬时,“他感到他触犯了上帝,为露西弄到如此地步大为恼怒,更想方设法去惩罚她。
”(110)“上帝会诅咒你,他要降罪你的肉体。
”(112)在小说结尾,格拉泽看到露西尔和男人进入路边的小旅店,就站在附近等她并计算着她干丑事的次数,“他以显身在她眼前的方法去惩罚她。
招唤上帝的怒火降临在那个妓女和她父亲的头上。
”(114)而这些也体现出在露西尔不堪父权压迫离家出走后,格拉泽仍想施展他的权力,借助惩罚让露西尔的精神受到折磨,使得重新“驯顺”于他。
四、总结:从后现代女性主义视角审视这篇小说可以发现:马拉默德在《上帝的怒火》中试图塑造一个深受父权制压迫的丧失主体地位的女性形象。
从露西尔在家时格拉泽对她的管制,到离家出走后仍摆脱不了格拉泽对她的监视可以看出,“权力是无处不在的,是一张无处不在的网。
”露西尔的离家出走体现出在话语领域对以父权为主导的权力关系实现了一定程度的抵抗。
但马拉默德因其男性作者的身份, 同时因其所处时代本质上依旧为男权社会, 其潜意识里仍旧认同并倾向于男权话语, 使得作品中的这种反抗并未完全跳出父权关系的框架。
参考文献:[1][美] 伯纳德•马拉默德. 欧阳基, 选编. 银冠[M]. 长江文艺出版社, 1986.[2]沈奕斐. 被建构的女性—当代社会性别理论[M]. 上海人民出版社, 2005.[3]王淼. 后现代女性主义理论研究[M]. 经济科学出版社, 2013.[4]孙米莉. 空间、知识和权力——基于米歇尔•福柯《规训与惩罚》的文本解读[J]. 湖州师范学院学报, 2017(05). [5]袁荃. 当汤姆偷窥微笑的美杜莎—多里斯•莱辛《屋顶丽人》的福柯权力理论解读[J]. 西安外国语大学学报,2011(06).50-54.(上接第99页)1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