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楼】沈复粲鸣野山房:兼营书店,后世重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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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六记·浪游记快》及翻译—阅读题答案浮生六记浪游记快沈复余自粤东归来,有吴云客偕毛忆香、王星灿邀余游西山小静室,余适腕底无闲,嘱其先往。
吴曰:子能出城,明午当在山前水踏桥之来鹤庵相候。
余诺之。
越日,余独步出阊门,至山前,过水踏桥,循田塍而西。
见一庵南向,门带清流,剥啄问之。
应曰:客何来?余告之。
笑曰:此得云也,客不见匾额乎?来鹤己过矣!余曰:自桥至此,未见有庵。
其人回指曰:客不见土墙中森森多竹者,即是也。
余乃返,至墙下。
小门深闭,门隙窥之,短篱曲径,绿竹猗猗,寂不闻人语声,叩之,亦无应者。
一人过,曰:墙穴有石,敲门具也。
余试连击,果有小沙弥出应。
余即循径入,过小石桥,向西一折,始见山门,悬黑漆额,粉书来鹤二字,后有长跋,不暇细观。
入门经韦陀殿,上下光亮,纤尘不染,知为好静室。
忽见左廊又一小沙弥奉壶出,余大声呼问,即闻室内星灿笑曰:何如?我谓三白决不失信也!旋见云客出迎,曰:候君早膳,何来之迟?一僧继其后,向余稽首,问知为竹逸和尚。
入其室,仅小屋三椽,额曰桂轩,庭中双桂盛开。
星灿、忆香群起嚷曰:来迟罚三杯!席上荤素精洁,酒那么黄白俱备。
余问曰:公等游几处矣?云客曰:昨来已晚,今晨仅到得云、河亭耳。
欢饮良久。
饭毕,仍得意云、河亭共游八九处,至华山而止。
各有佳处,不能尽述。
华山之顶有莲花峰,〔以时欲暮,期以后游。
桂花之盛至此为最,就花下饮清茗一瓯〕。
即乘山舆,径回来鹤。
桂轩之东,另有临洁小阁,已杯盘排列。
竹逸寡言静坐而好客善饮。
始那么折桂催花,继那么每人一令,二鼓始罢。
余曰:今夜月色甚佳,〔即此酣卧,未免有负清光,何处得高旷地,一玩月色,庶不虚此良夜也〕?竹逸曰:放鹤亭可登也。
云客曰:星灿抱得琴来,未闻绝调,到彼一弹何如?乃偕往。
但见一路霜林,月下长空,万籁俱寂。
星灿弹《梅花三弄》,飘飘欲仙。
忆香兴发,袖出铁笛,呜呜而吹之。
云客曰:今夜石湖看月者,谁能如吾辈之乐哉?盖吾苏八月十八日石湖行春桥下,有看串月胜会,游船排挤,彻夜笙歌,名虽看月,实那么挟伎哄饮而己。
《浮⽣六记》卷⼀闺房记乐原⽂及译⽂《浮⽣六记》卷⼀闺房记乐原⽂及译⽂ 沈复的《浮⽣六记》,是中国古代散⽂中⼀颗璀璨的明珠,然⽽它却被埋没百年之久。
直到“五四”新⽂化运动,它的光彩才第⼀次展现于世⼈眼前。
林语堂、俞平伯等新⽂学家都极为赞誉这部作品。
《浮⽣六记》卷⼀闺房记乐 沈复 余⽣乾隆癸未冬⼘⼀⽉⼆⼗有⼆⽇,正值太平盛世,且在⾐冠之家,后苏州沧浪亭畔,天之厚我可谓⾄矣。
东坡云:“事如春梦了⽆痕”,苟不记之笔墨,未免有辜彼苍之厚。
因思《关鸠》冠三百篇之⾸,被列夫妇于⾸卷,余以次递及焉。
所愧少年失学,稍识之⽆,不过记其实情实事⽽已,若必考订其⽂法,是责明于垢鉴矣。
余幼聘⾦沙于⽒,⼋龄⽽天。
娶陈⽒。
陈名芸,字淑珍,舅⽒⼼余先⽣⼥也,⽣⽽颖慧,学语时,⼝授《琵琶⾏》,即能成诵。
四龄失怙,母⾦⽒,弟克昌,家徒壁⽴。
芸既长,娴⼥红,三⼝仰其⼗指供给,克昌从师,修脯⽆缺。
⼀⽇,于书簏中得《琵琶⾏》,挨字⽽认,始识字。
刺绣之暇,渐通吟咏,有“秋侵⼈影瘦,霜染菊花肥”之句。
余年—⼗三,随母归宁,两⼩⽆嫌,得见所作,虽叹其才思隽秀,窃恐其福泽不深,然⼼注不能释,告母⽈:“若为⼉择妇,⾮淑姊不娶。
”母亦爱其柔和,即脱⾦约指缔姻焉。
此乾隆⼄末七⽉⼗六⽇也。
是中冬,值其堂姊出阁,余⼜随母往。
芸与余同齿⽽长余⼗⽉,⾃幼姊弟相呼,故仍呼之⽈淑姊。
时但见满室鲜⾐,萎独通体素淡,仅新其鞋⽽已。
见其绣制精巧,询为⼰作,始知其慧⼼不仅在笔墨也。
其形削肩长项,瘦不露⾻,眉弯⽬秀,顾盼神飞,唯两齿微露;似⾮佳相。
⼀种缠绵之态,令⼈之意也消。
索观诗稿,有仅⼀联,或三四句,多未成篇者,询其故,笑⽈:“⽆师之作,愿得知⼰堪师者敲成之⽿。
”余戏题其签⽈“锦囊佳句”。
不知夭寿之机此已伏矣。
是夜送亲城外,返已漏三下,腹饥索饵,婢妪以枣脯进,余嫌其甜。
芸暗牵余袖,随⾄其室,见藏有暖粥并⼩菜焉,余欣然举箸。
忽闻芸堂兄⽟衡呼⽈:“淑妹速来!”芸急闭门⽈:“已疲乏,将卧矣。
沈复的《浮生六记》,是中国古代散文中一颗璀璨的明珠,然而它却被埋没百年之久。
直到“五四”新文化运动,它的光彩才第一次展现于世人眼前。
林语堂、俞平伯等新文学家都极为赞誉这部作品。
沈复余生乾隆癸未冬卜一月二十有二日,正值太平盛世,且在衣冠之家,后苏州沧浪亭畔,天之厚我可谓至矣。
东坡云:“事如春梦了无痕”,苟不记之笔墨,未免有辜彼苍之厚。
因思《关***》冠三百篇之首,被列夫妇于首卷,余以次递及焉。
所愧少年失学,稍识之无,不过记其实情实事而已,若必考订其文法,是责明于垢鉴矣。
余幼聘金沙于氏,八龄而天。
娶陈氏。
陈名芸,字淑珍,舅氏心余先生女也,生而颖慧,学语时,口授《琵琶行》,即能成诵。
四龄失怙,母金氏,弟克昌,家徒壁立。
芸既长,娴女红,三口仰其十指供给,克昌从师,修脯无缺。
一日,于书簏中得《琵琶行》,挨字而认,始识字。
刺绣之暇,渐通吟咏,有“秋侵人影瘦,霜染菊花肥”之句。
余年—十三,随母归宁,两小无嫌,得见所作,虽叹其才思隽秀,窃恐其福泽不深,然心注不能释,告母曰:“若为儿择妇,非淑姊不娶。
”母亦爱其柔和,即脱金约指缔姻焉。
此乾隆乙末七月十六日也。
是中冬,值其堂姊出阁,余又随母往。
芸与余同齿而长余十月,自幼姊弟相呼,故仍呼之曰淑姊。
时但见满室鲜衣,萎独通体素淡,仅新其鞋而已。
见其绣制精巧,询为己作,始知其慧心不仅在笔墨也。
其形削肩长项,瘦不露骨,眉弯目秀,顾盼神飞,唯两齿微露;似非佳相。
一种缠绵之态,令人之意也消。
索观诗稿,有仅一联,或三四句,多未成篇者,询其故,笑曰:“无师之作,愿得知己堪师者敲成之耳。
”余戏题其签曰“锦囊佳句”。
不知夭寿之机此已伏矣。
是夜送亲城外,返已漏三下,腹饥索饵,婢妪以枣脯进,余嫌其甜。
芸暗牵余袖,随至其室,见藏有暖粥并小菜焉,余欣然举箸。
忽闻芸堂兄玉衡呼曰:“淑妹速来!”芸急闭门曰:“已疲乏,将卧矣。
”玉衡挤身而入,见余将吃粥,乃笑睨芸曰:“顷我索粥,汝曰‘尽矣’,乃藏此专待汝婿耶?”芸大窘避去,上下哗笑之。
据明代著名学者胡应麟《少室山房笔丛》有记载,“凡燕中书肆,多在大明门(明朝皇城的正南门,今天安门广场南端)之右及礼部门之外及拱宸门之西(今毛主席纪念堂西)。
每会试举子则书肆列于场前。
每岁朝后三日则移于灯市。
朔、望并下瀚则徙于城隍庙中。
”由此可见,当时的书市主要集中在内城,前门内、灯市(东华门以东,明万历年间的《顺天府志》称,“元宵日结灯,货于东安门外,曰灯市”)以及西城都城隍庙一带。
明朝中后期,书市开始往城南迁移。
《萃雅楼》记载明嘉靖年间,北京顺天府宛平县有两人在西河沿开了一家书铺,这家书店经营有道,收书的时候有三不买:“低货不买,假货不买,来历不明之货不买”,卖书的时候有三不卖:“太贱不卖,太贵不卖,买主信不过不卖”。
《浮生六记》卷一闺房记乐原文及译文沈复的《浮生六记》,是中国古代散文中一颗璀璨的明珠,然而它却被埋没百年之久。
直到“五四”新文化运动,它的光彩才第一次展现于世人眼前。
林语堂、俞平伯等新文学家都极为赞誉这部作品。
沈复余生乾隆癸未冬卜一月二十有二日,正值太平盛世,且在衣冠之家,后苏州沧浪亭畔,天之厚我可谓至矣。
东坡云:“事如春梦了无痕”,苟不记之笔墨,未免有辜彼苍之厚。
因思《关鸠》冠三百篇之首,被列夫妇于首卷,余以次递及焉。
所愧少年失学,稍识之无,不过记其实情实事而已,若必考订其文法,是责明于垢鉴矣。
余幼聘金沙于氏,八龄而天。
娶陈氏。
陈名芸,字淑珍,舅氏心余先生女也,生而颖慧,学语时,口授《琵琶行》,即能成诵。
四龄失怙,母金氏,弟克昌,家徒壁立。
芸既长,娴女红,三口仰其十指供给,克昌从师,修脯无缺。
一日,于书簏中得《琵琶行》,挨字而认,始识字。
刺绣之暇,渐通吟咏,有“秋侵人影瘦,霜染菊花肥”之句。
余年—十三,随母归宁,两小无嫌,得见所作,虽叹其才思隽秀,窃恐其福泽不深,然心注不能释,告母曰:“若为儿择妇,非淑姊不娶。
”母亦爱其柔和,即脱金约指缔姻焉。
此乾隆乙末七月十六日也。
是中冬,值其堂姊出阁,余又随母往。
芸与余同齿而长余十月,自幼姊弟相呼,故仍呼之曰淑姊。
时但见满室鲜衣,萎独通体素淡,仅新其鞋而已。
见其绣制精巧,询为己作,始知其慧心不仅在笔墨也。
其形削肩长项,瘦不露骨,眉弯目秀,顾盼神飞,唯两齿微露;似非佳相。
一种缠绵之态,令人之意也消。
索观诗稿,有仅一联,或三四句,多未成篇者,询其故,笑曰:“无师之作,愿得知己堪师者敲成之耳。
”余戏题其签曰“锦囊佳句”。
不知夭寿之机此已伏矣。
是夜送亲城外,返已漏三下,腹饥索饵,婢妪以枣脯进,余嫌其甜。
芸暗牵余袖,随至其室,见藏有暖粥并小菜焉,余欣然举箸。
忽闻芸堂兄玉衡呼曰:“淑妹速来!”芸急闭门曰:“已疲乏,将卧矣。
”玉衡挤身而入,见余将吃粥,乃笑睨芸曰:“顷我索粥,汝曰‘尽矣’,乃藏此专待汝婿耶?”芸大窘避去,上下哗笑之。
《浮⽣六记》卷⼀《闺房记乐》原⽂与译⽂《浮⽣六记》卷⼀《闺房记乐》原⽂与译⽂《浮⽣六记》选译前⾔《浮⽣六记》是清朝⼀位不出名的画家沈复(字三⽩)的⾃传体散⽂集,共包括《闺房记乐》《闲情记趣》《坎坷记愁》《浪游记快》四篇⽂章。
另外两篇《中⼭记历》《养⽣记道》,疑似后⼈伪作。
沈复⽣于乾隆28年(公元1763年),江苏省苏州⼈,平⽣默默⽆闻。
据说到光绪年间,有⼀位姓杨的先⽣,才偶然在地摊上发现只剩下四记的《浮⽣六记》⼿稿,并且将其付印。
如果没有这⼀奇遇,恐怕今天就不会有⼈知道沈复的名字了。
但是由于残缺不全的《浮⽣六记》,真实记录了沈复平凡⽽⼜艰难的⼀⽣,以及⽣活中令⼈难忘的⽚段。
尤其是⽤深情的笔墨,描写了聪明绝顶⽽⼜⾮常不幸的妻⼦——芸娘。
才使《浮⽣六记》永远散发出⼈⽣智慧的⽆穷芬芳!沈复的《浮⽣六记》,是中国古代散⽂中⼀颗璀璨的明珠,然⽽它却被埋没百年之久。
直到“五四”新⽂化运动,它的光彩才第⼀次展现于世⼈眼前。
林语堂、俞平伯等新⽂学家都极为赞誉这部作品。
林语堂曾经说过“芸,是中国⽂学和中国历史上的⼀个可爱的⼥⼈。
”他当初把《浮⽣六记》翻译成英⽂,也曾说“应该叫世界知道,⼀⽅⾯以流传她的芳名,⼜⼀⽅⾯,因为我在这两⼩⽆猜的夫妇简朴⽣活中,看她们追求美丽,看她们穷困潦倒,遭到不如意的折磨,受奸佞⼩⼈的欺负,同时⼀意追求浮⽣半⽇闲的清福……”本来,中国历史上伉俪夫妻恩爱传奇故事数不胜数。
本⼈为什么会独钟《浮⽣六记》,并且决意选译为⽩话⽂?主要因为它对我的启发太深刻、太深远,也使我联想得更全⾯、更⼴阔。
我愿意费⼼试译,也是为了⾃⼰深⼊领会和品味,进⼀步向他们的和谐夫妻⽣活学习。
需要说明,沈复与妻⼦芸娘并没有荣华富贵的⽣活,并没有挥霍⽆度的享受,并没有沉湎欢娱的闲情,并没有风流浪漫的传奇。
但是,我最欣赏、最钦佩、最注⽬的是他们的:⼀、同⽢共苦,患难与共;坦诚直爽,体恤关爱的夫妻真情。
⼆、勤俭淳朴,善处忧患;布⾐菜⾷,可乐终⾝的简朴⽣活。
《浮生六记》卷一闺房记乐原文及译文沈复的《浮生六记》,是中国古代散文中一颗璀璨的明珠,然而它却被埋没百年之久。
直到“五四”新文化运动,它的光彩才第一次展现于世人眼前。
林语堂、俞平伯等新文学家都极为赞誉这部作品。
沈复余生乾隆癸未冬卜一月二十有二日,正值太平盛世,且在衣冠之家,后苏州沧浪亭畔,天之厚我可谓至矣。
东坡云:“事如春梦了无痕”,苟不记之笔墨,未免有辜彼苍之厚。
因思《关》冠三百篇之首,被列夫妇于首卷,余以次递及焉。
所愧少年失学,稍识之无,不过记其实情实事而已,若必考订其文法,是责明于垢鉴矣。
余幼聘金沙于氏,八龄而天。
娶陈氏。
陈名芸,字淑珍,舅氏心余先生女也,生而颖慧,学语时,口授《琵琶行》,即能成诵。
四龄失怙,母金氏,弟克昌,家徒壁立。
芸既长,娴女红,三口仰其十指供给,克昌从师,修脯无缺。
一日,于书簏中得《琵琶行》,挨字而认,始识字。
刺绣之暇,渐通吟咏,有“秋侵人影瘦,霜染菊花肥”之句。
余年—十三,随母归宁,两小无嫌,得见所作,虽叹其才思隽秀,窃恐其福泽不深,然心注不能释,告母曰:“若为儿择妇,非淑姊不娶。
”母亦爱其柔和,即脱金约指缔姻焉。
此乾隆乙末七月十六日也。
是中冬,值其堂姊出阁,余又随母往。
芸与余同齿而长余十月,自幼姊弟相呼,故仍呼之曰淑姊。
时但见满室鲜衣,萎独通体素淡,仅新其鞋而已。
见其绣制精巧,询为己作,始知其慧心不仅在笔墨也。
其形削肩长项,瘦不露骨,眉弯目秀,顾盼神飞,唯两齿微露;似非佳相。
一种缠绵之态,令人之意也消。
索观诗稿,有仅一联,或三四句,多未成篇者,询其故,笑曰:“无师之作,愿得知己堪师者敲成之耳。
”余戏题其签曰“锦囊佳句”。
不知夭寿之机此已伏矣。
是夜送亲城外,返已漏三下,腹饥索饵,婢妪以枣脯进,余嫌其甜。
芸暗牵余袖,随至其室,见藏有暖粥并小菜焉,余欣然举箸。
忽闻芸堂兄玉衡呼曰:“淑妹速来!”芸急闭门曰:“已疲乏,将卧矣。
”玉衡挤身而入,见余将吃粥,乃笑睨芸曰:“顷我索粥,汝曰‘尽矣’,乃藏此专待汝婿耶”芸大窘避去,上下哗笑之。
名人的书斋名竹里馆--唐代诗人王维的居室名。
梦溪园--北宋科学家、政治家、文学家沈括的书斋名。
书巢--南宋爱国诗人陆游的书斋名。
本穴世界--宋末诗人郑思肖的书斋名。
梅花屋--元代画家、诗人王冕的画室名。
项脊轩--明代文学家归有光的书斋名。
七录斋--明代文学家张溥的书斋名。
青藤书屋--明代大画家徐文长的书斋名。
惜字阉--明末清初思想家、文学家黄宗羲的斋名。
惜抱轩--清代桐城派古文学家姚鼐的书斋名。
春在堂--清代文学家俞樾的书斋名。
二十七松堂--清代文学家廖燕的书斋名。
抱残守缺斋--清末小说家刘鹗的书斋名。
十驾斋--清代学者钱大昕的书斋名。
瓶水斋--清代诗人舒位的书斋名。
人境庐--清代诗人黄遵宪的书斋名。
饮冰室--清末学者梁启超的书斋名。
锲斋--现代文学家商承祚的书斋名。
何妨一下楼--现代著名诗人闻一多的书斋名。
犹贤博弈斋--现代散文家、诗人朱自清的书斋名。
北望斋--现代作家张恨水的书斋名。
三松斋--现代哲学家冯友兰的书斋名。
磨剑室·羿楼--现代著名诗人柳亚子的书斋名。
菊香书屋--新中国的开国领袖毛泽东的书斋名。
龙虫并雕斋--当代语言学家王力的书斋名。
励耘书屋--当代史学家陈垣的书斋名。
紫罗兰斋--当代作家、园艺家周瘦鹃的书斋名。
积微斋--当代语言家杨树达的书斋名。
缘缘堂--当代画家丰子恺的书斋名。
百梅书屋--当代国画大师齐白石的居室名。
师牛堂--当代画家李可染的画室名。
双清楼--当代国画家何香凝的书斋名。
双柿斋--当代画家胡挈青的画室名。
艺海堂--当代画家刘海粟的书斋名。
樱榴居--当代著名作家鲁彦周的书斋名。
无止境斋--当代著名作家姚雪垠的书斋名。
桂叶草堂--当代著名作家杜宣的书斋名。
宽堂--当代红学家冯其庸的书斋名。
陈寿.万卷楼陶渊明.归去来馆陈子昂.读书台杜甫.浣花草堂薛涛.吟诗楼刘禹锡.陋室白居易.庐山草堂欧阳修.非非堂曾巩.南轩司马光.读书堂王安石.昭文斋苏轼.谷林堂黄庭坚.滴翠轩米芾.宝晋斋周邦彦.倾曲堂陆游.老学庵范成大.石湖别墅朱熹.达观轩辛弃疾.稼轩赵孟?松雪斋王冕.梅花屋李东阳.怀麓堂唐寅.梦墨堂归有光.项脊轩徐渭.青藤书屋项元汴.天籁阁王世贞.尔雅楼董其昌.画禅室钱谦益.绛云楼傅山.霜红龛顾炎武.堡中书斋侯方域.壮悔堂吴嘉纪.陋轩朱彝尊.静志居张英.双溪草堂蒲松龄.聊斋石涛.大涤草堂查慎行.槐簃沈德潜.归愚斋郑燮.板桥书屋曹雪芹.悼红轩袁枚.所好轩纪昀.阅微草堂李调元.万卷楼邓石如.铁砚山房洪亮吉.更生斋林则徐.云左山房杨以增.海源阁龚自珍.羽陵山馆魏源.古微堂俞樾.春在堂翁同稣.瓶庐刘铭传.盘亭任伯年.颐颐草堂吴昌硕.缶庐黄遵宪.人境庐康有为.游存庐丘逢甲.念台精舍齐白石.百梅书屋谭嗣同.莽苍苍斋章太炎.膏兰室梁启超.饮冰室沈寿.天香阁沈钧儒.与石居于右任.鸳鸯七志斋黄炎培.非有斋何香凝.双清楼李叔同.晚晴山房陈垣.励耘书屋鲁迅.绿林书屋冯玉祥.抗倭楼苏局仙.水石居马一浮.蠲戏斋沈尹默.秋明室刘文嘉.契园周作人.苦茶庵黄侃.量守庐夏丐尊.平屋张钫.干唐志斋柳亚子.磨剑室柳亚子.上天下地之庐陈寅恪.不见为净之室陶行知.不除庭草斋胡适.藏晖室周叔弢.寒在堂朱屺瞻.梅花草堂毛泽东.菊香书屋梅兰芳.梅花诗屋徐悲鸿.八十七神仙馆张恨水.待漏斋周瘦鹃.紫罗兰庵林语堂.有不为斋郑逸梅.纸帐铜瓶室郁达夫.风雨茅庐刘海粟.存天阁徐志摩.眉轩潘天寿.听天阁张伯驹.平复堂张伯驹.展春园朱自清.犹贤博弈斋邓散木.厕简楼丰子恺.缘缘堂林散之.散木山房闻一多.何妨一下楼张大干.大风堂俞平伯.永安居冰心.力构小窗石评梅.荒斋胡风.四树斋梁实秋.雅舍沈从文.窄而霉斋聂绀弩.三红金水之斋费新我.行素簃台静农.龙坡丈室钟敬文.天风海涛室程砚秋.御霜移傅抱石.抱石斋胡絮青.双柿书屋李可染.师牛堂赵朴初.无尽意斋武中奇.四喜斋翁偶虹.六戏斋文怀沙.斯是陋室邓拓.苏画庐启功.小乘阁吴祖光.逸兴居田家英.小莽苍苍斋。
上海图书馆藏金石学稿抄本解题五种《越中金石录》一卷《越中金石录》一卷,清沈复粲撰,清味经书屋抄本,上海图书馆藏。
沈复粲(1779—1850),字霞西。
浙江山阴(今绍兴)人。
幼家贫,弃科举,勤力以养父母,以孝名于里门。
性嗜书,与两兄居贫苦读,博及经史百家。
家有鸣野山房,聚书数万卷,尤爱重残文只字,护惜如头目。
留心乡邦文献,与同里杜煦、杜丙杰、杜春生昆季辑《蕺山刘子全书》四十卷,自辑《刘子书补遗》《王门弟子渊源录》,又与诸杜校刊《忠敏文集》。
据李慈铭《越缦堂读书记》载,沈氏著有《熙朝书架姓氏纂》二十一卷、《越中金石广记》八卷、《续别号录》十卷、《于越诗系》六十卷、《于越访碑录》一卷、《诗巢香火证因》二卷、《小云巢金石目》三卷、《砖文类聚》二卷、《汇刻帖目》四卷、《越帖》四卷、《笺纸小疏》十二卷、《沈氏古今人表》四卷、《霞西过眼录》八卷等,惜多未梓行。
别有稿本《归我室翰墨记》一卷,今上海图书馆藏。
《越中金石录》写于蓝格稿纸上,半页九行,行二十一字,小字双行同,左右双边,白口,上黑鱼尾。
版心右下方有“味经书屋写本”字样。
全书虽名“金石录”,而仅存其目,先后以地区、时间为序,分别登录越中山阴会稽、萧山、余姚、上虞、嵊、新昌、诸暨各县金石器物。
大字顶格记其名,小字双行附注地点、载籍、见闻等。
书前有道光二十八年(1848)戊申八月既望受业侄孙玉书序:越于东南,称人物薮,金石之散佚者,何可胜道。
前杜禾子孝廉既有成书,近叔祖复有是辑,征文考献之心,先后若合一辙。
非以是編也,为古真精神之所寄,有不容磨灭者在,因从而网罗之、搜辑之欤!所谓“杜禾子孝廉既有成书”,指杜春生所辑《越中金石记》十卷《金石目》二卷。
然则,沈氏此编,成于杜书之后,实为补其未备耳。
宗稷辰(1792-1867)集中有《沈霞西〈越中金石广记〉序》云:山阴杜氏禾子遂辑《越中金石记》,一时搜岩剔壑,凿壁发笥,沈子霞西实左右之,而遗文故迹为前记所略者,裒积自成一编,名《越中金石广记》。
《浮生六记》卷一闺房记乐原文及译文《浮生六记》卷一闺房记乐原文及译文译文本指经过翻译这种行为由一种文字形式变换为另一种文字形式的文字。
以下是店铺帮大家整理的绝招的解释及造句,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沈复的《浮生六记》,是中国古代散文中一颗璀璨的明珠,然而它却被埋没百年之久。
直到“五四”新文化运动,它的光彩才第一次展现于世人眼前。
林语堂、俞平伯等新文学家都极为赞誉这部作品。
《浮生六记》卷一闺房记乐沈复余生乾隆癸未冬卜一月二十有二日,正值太平盛世,且在衣冠之家,后苏州沧浪亭畔,天之厚我可谓至矣。
东坡云:“事如春梦了无痕”,苟不记之笔墨,未免有辜彼苍之厚。
因思《关鸠》冠三百篇之首,被列夫妇于首卷,余以次递及焉。
所愧少年失学,稍识之无,不过记其实情实事而已,若必考订其文法,是责明于垢鉴矣。
余幼聘金沙于氏,八龄而天。
娶陈氏。
陈名芸,字淑珍,舅氏心余先生女也,生而颖慧,学语时,口授《琵琶行》,即能成诵。
四龄失怙,母金氏,弟克昌,家徒壁立。
芸既长,娴女红,三口仰其十指供给,克昌从师,修脯无缺。
一日,于书簏中得《琵琶行》,挨字而认,始识字。
刺绣之暇,渐通吟咏,有“秋侵人影瘦,霜染菊花肥”之句。
余年—十三,随母归宁,两小无嫌,得见所作,虽叹其才思隽秀,窃恐其福泽不深,然心注不能释,告母曰:“若为儿择妇,非淑姊不娶。
”母亦爱其柔和,即脱金约指缔姻焉。
此乾隆乙末七月十六日也。
是中冬,值其堂姊出阁,余又随母往。
芸与余同齿而长余十月,自幼姊弟相呼,故仍呼之曰淑姊。
时但见满室鲜衣,萎独通体素淡,仅新其鞋而已。
见其绣制精巧,询为己作,始知其慧心不仅在笔墨也。
其形削肩长项,瘦不露骨,眉弯目秀,顾盼神飞,唯两齿微露;似非佳相。
一种缠绵之态,令人之意也消。
索观诗稿,有仅一联,或三四句,多未成篇者,询其故,笑曰:“无师之作,愿得知己堪师者敲成之耳。
”余戏题其签曰“锦囊佳句”。
不知夭寿之机此已伏矣。
是夜送亲城外,返已漏三下,腹饥索饵,婢妪以枣脯进,余嫌其甜。
【书楼】沈复粲鸣野山房:兼营书店,后世重光(上)上世纪50年代,目录版本学界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儿。
1958年1月,当时的古典文学出版社(也就是如今的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了一册《鸣野山房书目》,可是刚发行几个月,就有人指出该书目的内容与名称完全不是一回事,为此出版社在当年的六月,就先后以油印和铅印的方式给此书加了一张“关于鸣野山房书目的说明”,该说明全文如下:我社在一九五八年一月出版清沈复粲编《鸣野山房书目》一种,系根据前燕京大学图书馆所藏旧钞本加以整理付印。
出版以后,发现这一书目的内容,完全与明末清初的山阴藏书家祁理孙的《奕庆藏书楼书目》相同。
燕京所藏旧钞本题名《鸣野山房书目》,并完以沈复粲墓表等,实系张冠李戴,我社初未发现,以讹传讹,造成错误。
但《奕庆藏书楼书目》亦从未刊印,仅北京图书馆藏有钞本。
因此购有我社所印《鸣野山房书目》者,仍可作为《奕庆藏书楼书目》使用。
特此声明,并向读者致歉。
这份说明首先指出该书目底本的来源,而后又得知这部旧钞本所著录的内容,跟澹生堂后人祁理孙的《奕庆藏书楼书目》完全相同,由此而确认这部《鸣野山房书目》乃是张冠李戴。
按照出版界的惯例来说,新出之书犯如此大的错误,应该收回销毁,或者更正后重新出版,然而古典文学出版社却在该说明中解释称,这两部书目虽然名称不同,但内容却完全相同,更何况《奕庆藏书楼书目》也属于未刊稿本,因此购买者可以径直将书名做一下调换即可,完全没必要大费周章地退还或调换。
如声明所言,这部出版物的底本乃是藏在燕京大学图书馆的旧钞本,将钞本变为排印本当然要经过相应的整理,该书目为何人整理,出版物中未曾说明,然书前附有著名藏书家潘景郑先生的一篇序言,此序首先介绍了鸣野山房主人沈复粲的收藏情况:山阴沈复粲字霞西,清乾隆、嘉庆间,隐于书肆。
自壮至老,览博广搜。
藏笈之富,著称越中。
所辑《鸣野山房书画记》及《汇刻帖目》两种,著录多精品,今藏家得其一麟半爪,竞相矜秘,其《书画记》及《帖目》,虽未刊传,互相传钞,犹为艺林所重。
生平撰述亦富,惜存者至尠。
光绪间,上虞罗振玉氏访碑越中,晤其族裔锡卿,就访所著《越中金石广记》弗可得,仅见《帖目》而为之序,并录其遗著未刊、已刊者都三十二种附后。
目中未及藏书簿录,是罗氏当日访书于其后人,亦未之见也。
潘景郑明确提到,沈复粲在藏书、撰述之余还开有书店,因为既藏且卖,使得沈复粲经眼宏富。
看来鸣野山房除了藏书,还收藏字画及碑帖,为此沈复粲编撰了两部目录,因为目录中著录之品均极珍罕,故后世藏家凡是遇到两书著录之物,都会高看几眼。
除此之外,沈复粲还有几十种著述,可见这位爱书人无论是藏书还是经营书,主要目的之一乃是为了写出相应的研究成果。
正因为如此,潘景郑在写此序前的二十多年,就謄录了一本。
该序的落款是1957年7月,潘景郑抄录《鸣野山房书目》的时间大概在上世纪30年代。
古典文学社出版《鸣野山房书目》用的是燕京大学所藏的旧钞本,而后请潘先生写了序言。
潘先生因为曾经过录过该书目,所以对该目的认识较为深刻,比如他在序言中写道:“目依四部分类,中多罕传之本,著录只及明代,惜不识版刻,其于戏曲搜罗尤广,如所录《传奇全本》五百五十六种;《名剧汇》七十二本;《古今名剧选》五十六种,足称巨观。
因疑祁氏澹生堂藏曲最富,复粲居同里闬,相距不及百年,或得诸澹堂散箧者。
”安静的水面潘景郑认为,该书目内有不少罕传之本,其中重要者是许多大部头的古代戏曲类著作,也正因为如此,这让潘先生怀疑,沈复粲所得也许就是澹生堂旧藏,因为祁家和沈家都住在绍兴,有地理上的便利,而从时间角度来说,仅是几十年内的事情,所以潘先生猜测,鸣野山房的这些大部头著作很有可能就是澹生堂原藏之物。
仅凭此论,就足以证明潘景郑的确是目录版本界的行家,因为他已经注意到了该书目中的问题,可能是因为他没有见过《奕庆藏书楼书目》的缘故,所以也不清楚这本目录的原本名称。
而祁理孙正是澹生堂之后,才会藏有那么多戏曲类著作。
其实,从沈复粲的实际收藏情况来看,他的确藏有澹生堂原藏之书。
2008年第四期的《文献》季刊上载有潘建国先生所撰《沈复粲鸣野山房藏书考略》一文,详细考证了沈复粲藏书的来龙去脉,而文后还附录有他从《江苏第一图书馆覆校善本书目》《粹芬阁珍藏善本书目》《浙江图书馆古籍善本书目》和丁丙《善本书室藏书志》等多个书目中辑出的鸣野山房旧藏之本,除去沈氏个人的著作之外,潘先生总计稽出七十余种鸣野山房旧藏,而所列第一种《易小传》就是明澹生堂钞本。
这部《易小传》现藏于上海图书馆,该书末附沈复粲手书题记一则:“是书徐氏通志堂有刊本,何义门云原本未详何自。
《系词补注》后有绍兴己卯王之望后序,通志堂本未之载。
案:《补注》附《小传》已见陈振孙《直斋书目解题》,而《四库全书总目》云已为久佚,盖流传实罕矣。
此本系吾越前明祁氏澹生堂钞藏,开卷有‘澹生堂经籍记’、‘旷翁手识’诸印。
嘉庆辛未得于四明许氏,许则得于谢山全氏,《鲒埼亭集》所跋者是也。
祁氏藏书向为武林赵氏购去,而谢山又得于赵氏,于今二百余年,而转辗若是,一旦为吾所得,岂不厚幸欤?三月廿五日鸣野山房主人漫志。
”前方的古桥由此跋可知:沈复粲对目录版本之学颇为熟悉,对于澹生堂书籍的流散过程也了解得十分清楚,因此他以能够得到澹生堂旧藏为幸。
从这个角度来说,鸣野山房的确跟澹生堂有着密切关联,这也就难怪潘景郑先生误将《奕庆藏书楼书目》认为《鸣野山房书目》了。
这正应了《红楼梦》第一回里的那个对联:“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正是这个美丽的误会,而使得鸣野山房引起了业界的更多关注。
关于沈复粲的简介及藏书情况,李玉安、黄正雨所撰《中国藏书家通典》称:“早年苦于家贫而不能从事于科举,遂隐于书肆。
嗜书似命,肆力于经史百家。
收藏书籍数万卷,尤爱收藏大儒、忠孝之卷帙,残文只字,惜如异珍。
嗜金石,性好博览,搜罗颇多。
家有藏书楼‘鸣野山房’,祁氏‘读书楼’所藏,有半数被其购去,章学诚氏遗书,因子孙不能守,部分归其所藏。
家有4万册藏书,其中多罕秘之本。
”看来年轻时的沈复粲也曾是一位有志之士,想走科举之路,以此来建功立业,可惜家里经济并不好,所以只好开书肆谋生,边读边藏边卖。
而《通典》中也明确提到,祁氏读书楼所藏近半归了鸣野山房,但是这段话并未点明这“祁氏”是祁家的哪一位,想来应该是祁理孙的藏书楼。
但是《通典》却又把《奕庆藏书楼书目》中著录的戏曲典籍归在了沈复粲名下:“收藏戏曲为多,如《传奇全本》556种,《名剧汇》72种,《古今名剧选》56种;1958年上海古籍出版曾出版有《鸣野山房书目》,潘景郑校订,著录图书2000余种,一说是《奕庆藏书楼书目》的翻版。
”虽然说,这段话也点明了《鸣野山房书目》有可能就是《奕庆藏书楼书目》,但文中用了“一说”二字,也就是《通典》一书的两位作者虽然知道古典文学出版社发的那个更改声明,但他们还是认为这不是板上钉钉的事实,说不定这本出版物就是《鸣野山房书目》呢。
整件事经过潘建国的层层推理,他找出了这两本书目形成讹误的原委及始末,最终潘建国明确地称:“细阅此书,内容与北大图书馆所藏燕京旧抄本完全相同,燕京旧抄本,当即据清华大学丰华堂藏本抄录而成。
值得注意的是,丰华堂藏本之书首及各卷卷端,均未题书名,惟各册首页右下钤‘鸣野山房’(朱文方形)印,杨氏遂认为此乃沈复粲的藏书目录,而事实上它不过是沈氏鸣野山房所藏《奕庆藏书楼书目》抄本而已。
此后,樊镇、燕京旧抄本、潘景郑及古典文学出版社均沿其误。
”走到了桥前既然如此,那么燕京大学所藏的这部旧钞本是否有人故意造伪呢?潘建国进行一番分析,认为“将祁目‘伪造’成沈目,似于情理难通。
”且不论这部书目究竟属于哪一家,仅从藏书角度来说,沈复粲确实是他那个时代的名家,徐珂的《清稗类钞》中专有一节“沈复粲藏书”,其原文如下:“越中沈复粲隐于贾,博极群书,收藏甚富。
有子名昉,字寄帆,李莼客侍御慈铭有《送寄帆作尉江江南》诗,云:尔翁江南沈麟士,穷老钞书八千纸。
良田广斥收秘藏,手挈瑯嬛付孙子。
”看来后世都认为沈复粲虽然是一位书商,却博览群书,并且有着自己丰富的收藏。
为此他的同乡李慈铭曾给沈复粲的儿子写了一首诗,诗中感叹沈复粲一生广泛地抄书,变卖田地也要收书,是一位真正的爱书人。
虽有这番夸赞,李慈铭却还在日记中多次贬斥沈复粲。
由云龙所辑的《越缦堂读书记》中有李慈铭为沈复粲所辑《刘子全书遗编》写的跋语,跋的前半篇主要讲述了该书所收的具体内容,而后又说:“霞西搜寻至勤,亦可谓不遗余力,而忠介文以人重,虽片言只字,芒寒色正,自足流传,则其宝守之功,尤不可泯。
”显然这段话是夸奖沈复粲为了使刘宗周的著作不被湮没,故在《刘子全书》之外,又收集到了大量与之相关的著述,而后汇编成书。
刘宗周名气极大,《刘子全书》也应当已把刘宗周的重要著作收录在案,那么沈复粲想在《全书》之外,搜集到更多的史料,肯定难度很大,所以李慈铭夸赞沈复粲,说他“搜寻至勤”,同时还夸了一句“可谓不遗余力”。
古桥上的台阶如果李慈铭的评价到此为止,这显然是颇合逻辑的一种表述方式,但如果符合了正常逻辑,那就不符合李慈铭的处世姿态了,所以他在夸赞之后,又说出了如下一大段:“然其中如与族弟诸书,多琐屑家事;与祝开美诸书,覙缕方药,半无文字,此等皆必不可存。
答张生考夫第二书,末附注张语,贬斥姚江,隐讥忠介,此即杨园畔师之实据,而一概载之,尤为无识。
至忠介本不能诗,董氏编入全书者,已无一可观,今并其删弃之什,掇拾靡遗,弥为拙劣,《明史》忠介本传出于拙手,叙次芜涩,乃不能参互诸书,加以考订。
蒋士铨所作像赞,俗气满纸,至以熊廷弼与魏忠贤并论,其所见盖不能及儿童,而概为栏入,是知别择之事不可不属之人也。
其书校勘粗疏,误文夺字,层见叠出,又不逮全书远矣。
”李慈铭认为有很多内容不必收入《遗编》之中,虽然这些文本也确实跟刘宗周有关,但他觉得那些文本写得太差,比如他评价蒋士铨为刘宗周所作的像赞是“俗气满纸”。
可是即便如此,不也是跟刘宗周有关的文献吗?难道《遗编》里只收好听话,凡是长相难看者都应排斥在外?作完这样的批评,李慈铭又会说沈复粲校勘的水平太差,所收内容有不少的错,比原《全书》差得远。
李慈铭为什么会对沈复粲有这么多的贬斥之语呢?这件事可由他写的另一篇跋语找到端倪。
沈复粲辑过一部《诗巢香火证因》,李慈铭在该书的跋语中,劈头就骂该书编辑之差:“阅沈霞西所辑《诗巢香火证因》,始于唐之贺朝万齐融,终于国朝道光时,共五百人。
纪其官位著述多误,体例亦甚错杂,盖仅据府志《越风》及《明诗综》等书,所见既隘,又不能考证,惟以钞撮了事,要不出书贾伎俩耳。
”延续了几百年的书香李慈铭认为,此书中所收录人物虽然数量较多,然而所辑之人的官位及著述有不少的错误,而在编排体例上,李慈铭也不满意,认为沈复粲发生这样的错误,是因为见识太短,又缺乏考证之功,只是把历史资料汇编在一起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