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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华 《第七天》赏析

余华 《第七天》赏析
余华 《第七天》赏析

余华的《第七天》让我想到布尔加科夫的《大师和玛格丽特》。我是在读第四天的时候,因小说中的调侃和狂欢的基调,而想到布尔加科夫的。

现在回头想想,在我有限的阅读经验里,仍旧是那个倒霉的布尔加科夫,做了《第七天》或者生命后半场的余华,的衬布。包括那个柔情四射,软不拉几的结尾,太洋溢着俄国作家一向的温情了。而正是这样看似善良的结尾,让人的心掉入冰窖。

我宁可被小说折磨而死,也不愿看到作家露出一丝一毫的松懈,就好像从一个吝啬的人手缝里攥出几个毫子。作家的温情,不是因为善良,而是他不知道该怎样往下写。没有主张,心灵没有方向,不敢了,黔驴技穷了。

这是一种被迫的策略。

余华还是那个余华。我不同意“大失水准”这样的评价。我在青春期狂热地迷恋过这位本乡作家。读过他的所有小说。他的海盐卡夫卡气质和牙科医生的履历都影响过我。《在细雨中呼喊》曾带给我美妙的阅读感受,我至今记得我坐在自己的小床上,抱着书痛哭,是在一个白天的上午或下午。开始看《第七天》时,我随手记录下一条观感:忧伤的中年人的小说。

忧伤,就是余华。这两个词可等量齐观。这位昔日牙医的忧伤,随着年龄的增长并未减退。整个余华一言以庇之,就是无限的忧伤。而这种无限和忧伤,都是限制在叙述的紧身衣中,因此打上了余华非常个人的标识。他的语言是口语化的,并不一味写冗长的翻译体,他的想象力固着在冷静的手术刀上。

外表冷静的人,内心也许同样冷静,也许是不。余华写的孩子总让人过目不忘。我总念叨这一点。总认为一个好作家就是写孩子写得特别好的人。第三天,杨金彪和杨飞的父子感情,让人回忆起许三观和不是他亲生的儿子。那种非血缘又刻骨铭心的感情又一次勃起了。经历了网络恶搞文化洗礼的我,简直要往基情深处去想象。是否,那个一辈子守身如玉的杨金彪,有没有那么一次,为杨飞而动心。

事实上,我得承认,孩子是世界上最能引起人邪恶之念的源头。美,邪恶,无辜,这三者捆绑在一起。

以腾讯微博上的余华观之,他是一个时刻关注现实,对时局偶有影射的作家。这再次让我想到了布尔加科夫。

是不是中国的命运,让他难以再在地下室继续卡夫卡式的沉沦,而升华到了《大师和玛格丽特》中的辛辣飞翔式?姿势,完全变了。

外界传言余华此小说多年前就已完成,一直秘而不宣。我没有花时间去翻查《第七天》为何在此时出笼的前因后果。我想到了一句话:作者最难的一件事是把作品确定下来。

尝试写作的人会感受到这条道路的无有穷尽,甚至一个几行字的小东西,都会让你费尽力气。因为你永远无法自信地确认,它是否已完美地最终完成。而余华另一部影响我至深的随笔集,题目就叫《我能否相信自己》。我相信余华仍旧是一个怀疑主义者,一个怀疑主义者是不那么容易拿出新作的。

在人到中年的余华身上,我看到了他逐一捡起人生的原命题:父亲,母亲,孩子,妻子……他世俗性的一面是以家庭为轴心在旋转的。在以往的小说中,他的忧伤是通过一个个不期而拾的比喻,来到我们眼前的。《第七天》中,比喻仍然是余华的武器。比如“她慢慢扯开那块白布,像是清除堵在门前

的白雪。”这是余华释放感性的时刻,只是过去他要节制得多,而现在,他像一个疲惫的老人,最后决定挥霍着愤怒的情感,向现实抗争。

愤怒,总是离不开忧伤的衬托。这两点,余华都是做到极致的。只是除了杨金彪收养杨飞的段落,除了杨飞和李青恋爱的那段,余华的叙述开始走针了。不是每一个鼓点都敲在了响处。这是情绪在左右作家的控制力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要是我没了工作,可以向杨飞那样复印大学文化的简历,去遍地都是的补习班找一份家教的工作。这让我对晚年生活笃心了很多。

他应该写得再慢一点,慢一点,要成为真正的布尔加科夫,《第七天》还太浅显了,可以当做一次转身的试水。作为一名前粉丝,希望余华能如愿以偿。

我现在还依稀记得那个下午,天灰蒙蒙,沉闷而不可自拔。那时我十一岁,正是百无聊赖的年纪。在一个周末,无书可读,于是翻箱倒柜,最终发现了一本朋友留在这的书,封皮红色,上面写着两个字,活着。

本来只是想随便翻来看看,但打开第一页就停不下来了,等我抬头的时候,已经傍晚。依然记得当时看过之后的感受:这也算一本书吗,死亡接着死亡,等我对故事有所期待时,依然是残酷的死亡。我在那样的年纪不能明白为什么现实是这样的。为什么一个作家要如此残忍。于是,我在剩下的一段时间攒钱,跑到县城唯一的新华书店买下了我能看到的余华的所有的书。

在此之前我读的都是遥远的世界名著,那些美丽而略带残忍的故事激不起我内心真正的疼痛。但对余华的阅读开启了我的另一个世界。后来和小舅在一次对余华的谈论之后,他或许觉得我可以看些别的东西了,于是给了我一本王小波的书,两个作家就这样在我头脑里交汇了。现在看,如果从文学角度说,判断两位依然是困难的,当然我更偏好小波。但我必须诚实的说,余华对于小说的看法我到如今依然认同,余华是一位顶尖的小说家,而王小波则是一位顶尖的作家。

后来的日子,我渐渐爱上的是王小波、菲茨杰拉德、村上这样充满诗意而小说结构依然精密的作家,而余华的文笔实在太差,越来越不能满足我炫耀的需求,正因如此,他的书我通常只读一遍。不过有些例外,比如《许三观卖血记》、《在细雨中呼喊》,直到现在我依然认为在细雨中呼喊是余华最好的小说,也许是我读的华语现代小说太少,我很少见到能像余华这样以万花筒的般绚烂而精密的方式把时代的记录的如此准确的作家。

余华文笔浅显是众所周知的,我们不能像背诵别的作家一样大段背诵他书中某些话,后来的兄弟更是言辞粗鄙,有语言洁癖的读者甚至读不下去。但我更愿意把这归结于时代的荒唐,而不是余华的语言苍白。余华很多年前就说,一本小说写出来之后就不属于作者了,每个人物都有自己的命运,他们不受作者掌控,作者做能做的只是写。

其实这也是余华一种独有的写作方式吧,把时代用最易读的方式展示出来,而不过度纠结于文笔。这几年我越来越多的倾向于认为:余华是大象无形。从上世纪八十年代末期起,余华就是一个先锋作家,对于西方、拉美小说的技巧浸淫已久,而余华的阅读量更是有目共睹。于是我一直在思考,余华的小说为什么这么好读,

似乎从我读余华以来,每本小说都是一口气读完的,观察众多书友,似乎也都如此。然而余华作品的命运却不像众多一口气小说的命运—读完即被遗忘。那些故事中的人物,富贵、许三观、宋凡平总会在某个时刻纠葛着你。

今天凌晨又是一口气读完了余华的新作《第七天》,失望与绝望并存。失望于第一章的文笔太差,第二章的故事太都市;绝望于那么多的死亡,那么多的眼泪。但读到写父亲的那章时,我找到了《兄弟》中写父亲宋凡平的感觉,比那种感觉更轻柔、更唯美、像一个破碎而无力缝起的梦。读到鼠妹那章时,我似乎看到了千千万万在这片土地上行走的人,他们没有脸,没有衣服,像游魂一样四处飘荡。“此刻有谁在世上某处走,无缘无故在世上某处走,走向我;此刻有谁在世上某处死,无缘无故在世上某处死,望着我。”

我知道,以余华的能力,写这部作品绝对不可能用了七年,也许只是七个月,但余华对于这片土地那种如鲠在喉、不得不写的感觉却一定持续有七年之久。

余华是个幽默的人,如果掉书袋的话很多作家也掉不过他。但我从没在余华的作品中发现这些东西。这几年作家的微博看过不少,余华一直在腾讯,我想我知道是为什么,也许在那,他才能发挥出自己想起到的影响力吧。余华以自己的阅世之丰写了无数通俗易懂又富于幽默的段子,这些段子并不见得比推特上流行的政治段子高明到哪里去,但它们发布在墙内,每一次敏感事件,余华都在红线上跳舞,腾讯给了余华足够的宽容。这些琐碎的信息展示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作家对这片土地的愤怒与希望,但喜笑怒骂后,余华一定更难受,因为文学在网络碎片中消解了,段子的转发量真的可以改变一些什么吗?我想他也不确定。

所以,在十个·词汇·里的中国后,余华有了这次尝试,十几年了,余华没有写过当代,他的故事都发生在上世纪,发生在那个疯狂奔跑的政治时代。作为一个有温度的作家,面对中国当下的荒诞,怎能仅仅满足用段子或杂文一吐为快?怎能不尝试用文学作品留下更深刻的什么?毕竟他首先是而且始终是一个小说家。于是,在这本严肃的小说中,出现了众多的荒唐的时代事件、流行的时代名词。他们出现在这本书里,就像走错了地方的孩子,那么无辜,流着泪想说点什么,力量却飘散在空中,最后像一摞旧报纸里整理出来的“新闻联播”。

本该像小说一样荒诞的故事情节,却因为在这片土地出现太多次,而被人习惯,袭警、拆迁、弃婴、卖肾这些每天都在发生的故事,放在一本小说里,却显的有些轻薄。我不知道老外们读过这本书是什么感觉?是不是如我第一次读到《百年孤独》时,惊讶于----冰块是这个时代的伟大发明?

如果余华仅仅止步于此,那我将是失望的,但余华走的更远。

寻找对于人类来说是一个永恒的主题,有的人从远方寻找自己,有的人从回忆里寻找自己。而余华,从父亲那寻找自己。最温柔的抛弃莫过于找回,最诚实的赎罪莫过于放逐,故事里的父亲便是如此,抛弃了儿子,寻回了儿子,抛弃了自己,等着儿子寻回。余华对父亲的描写是细致而温柔的,还有什么比一个老男人独自抚养一个铁路拾回的弃婴更具理想主义情节呢?还有什么比一个儿子抛弃了一切在冥界游荡只为找到父亲更动情呢?

在冥界寻找是一条主线,在寻找中回忆过去又是一条主线,所有在新闻事件中死去的孤魂都在冥界中找到一个美好的死无葬身之地。那里鲜花盛开,流水淙淙,那里没有仇恨,那里是永远到不了的乌托邦。

众多的伏笔、众多的脉络如此巧妙的通过主人公的脚步呈现在读者面前。我们看不到小说技巧,但技巧无处不在;我们没有阅读上的语言困难,但阅读始终困难。在这本书里我久违的看到了余华的抒情,那么多的抒情片段穿插在残酷的死亡

中,余华是绝望的,在现实里如何去抒情?上顿不饱,下顿没门,怎么去聆听树叶的声音,怎么去以手捧水给身体清洗?所以抒情只能在冥界。

在鼠妹身上,余华一定寄托了所有能期盼的美好。月光下的向日葵,依旧在盛开。这片土地上的人什么都没有,只剩下骨头,但这骨头是硬的,也是温暖的,这里的人不需要墓地,心安处便是天堂。

这是一本绝望之书,也是一本希望之书。迅翁在《野草》中说:“于浩歌狂热之际中寒,于天上看见深渊,于一切眼中看见无所有,于无所希望中得救。”我想余华大概也是此感吧,所以在世界尽头,他为我们造了一个美好的地方,它有着一个美好的名字---死无葬身之地。

(后记,读第一天,我不断纳闷,余华这文笔比我都不如;读到第三天,我差点掉泪;读到最后几天写鼠妹时,我开始长叹苦笑;读完之后,我对这电脑坐了几秒钟,掉泪了。

严格的说这本书瑕疵不少,但这是一本后面越写越好的书,结构好于情节,抒情好于文字,这是一次可喜的尝试,可是它是否达到余华的标准了?恐怕余华自己也知道吧。

最后,这本书能出版,恐怕也只有余华能做到吧)

零八年初中毕业的夏天,第一次读余华,读的是《兄弟》。如今五年过去了,余华在大陆的出版物全部读过两遍以上。多谢爱看豆,前阵子又读到了大陆买不到的《十个词汇里的中国》。余华在我心目中一直是在世作家中华语文学之王的地位(即使算上台湾的张大春和白先勇),去年莫言得奖,还一直忿忿不平,总觉得至少余华和贾平凹更有资格拿这奖金,更别提还有活着的昆德拉,菲利普.罗斯和村上了。

今天mlook上有了《第七天》的正版推送,马上推送到手机里看。第一感觉,坦白说,狠失望。如果这本书是李承鹏或者韩寒写的,那我的评价可能高一点。但是对余华这样的大师级人物,批评标准必须苛刻。读这本书的时候我想起五年前读余华一个80年代短篇《西北风呼啸的午后》的感觉,就是他只给你看他先锋的姿态,但在这姿态下,你却发现不了实质性的东西。这种感觉不能用简单的“炫技”二字来形容,余华对于先锋的理解肯定也要比你我深刻。所以在技巧,思想以及丰富性对余华已经不构成问题。那么,这次问题出在哪儿呢?我想我得承认,是文笔拖了后腿。李海鹏曾经在知乎里说“余华根本没有文笔”,以前我认为这是文人相轻,一笑而过。可是这本书简直是在给鹏总背书,比如开篇的第一句:“浓雾弥漫之时,我走出了出租屋,在空虚混沌的城市里孑孓而行。我要去的地方名叫殡仪馆,这是它现在的名字,它过去的名字叫火葬场。”丝毫没有余华以前文字的轻盈和灵动,而且对一个作家更要命的是,这里还有一个错字。汉语里没有孑孓而行这个词汇,只有孑孑而行(孑孓是指蚊子的幼虫)。再对比《许三观卖血记》的开头:

“许三观是城里丝厂的送茧工,这一天他回到村里来看望他的爷爷。他爷爷年老以后眼睛昏花,看不见许二观在门口的脸,就把他叫到面前,看了一会儿后问他:“我儿,你的脸在哪里?”

” 许三观说:“爷爷,我不是你儿,我是你孙子,我的脸在这里……”

高下立判,但是细心看的话会发现问题还有更多。跟以前的举重若轻相比,这次

余华更像个叙事的莽汉。在八年前的《兄弟》中,余华毫无美学积淀的叙事狂欢早已成为众矢之的,而且还带来相当坏的影响,很多作家开始挂着魔幻现实主义的羊头卖想象力匮乏的狗肉。这次余华则干脆像个新手一样,在十三万字的文本里夹带着大量的无用的解释和说明,导致节奏无比缓慢。当然技巧还是有的,从马尔克斯那学来的陌生化处理还有二十年前就已娴熟的荒诞叙事。不得不承认,我们的文学大师在这个时代找不到新的叙事手法,不得已回到了他的青年时期。就我个人的阅读体验来说,窃以为当年的文坛名宿到了二十一世纪之后都呈现了不同程度的退步与失语。昔日的文坛五虎将,东邪余华、西毒马原、南帝苏童、北丐洪峰、中神通格非大都于近两年尝试了回归,马原推出新作《牛鬼蛇神》,格非以《春尽江南》结束了跨度近十年的“人面桃花三部曲,洪峰也发表新作《梭哈》(尴尬的是,一直没有出版社愿意出版)。可是结果大多不如人意,我想这些书加起来的印数也不及《小时代》的一半吧,可以看出先锋在这个时代已经不吃香了。

回到这本书来,这部小说可以看做是余华向新世纪文学典范探索的一次失败尝试。2000年后,中国再没出过震撼世界的小说。或许《三体》除外,但个人认为《三体》的成功是思想性的而非文学性。《第七天》的责任编辑还说过这样的混账话:“《第七天》的语言跟余华以往任何一部作品都不同,他彻底退到了幕后,尽量消除作家个人的痕迹。”这是高端黑么?

最后还得说明一下,余华还是我的偶像,以后出了新书还会第一时间买。毕竟他对我的个人意义不只是读书上的,上一段逝去的感情也与他有很大干系。感谢他曾给我的文学启蒙,祝他现在在欧洲玩得愉快,回来再写小说给我们看。

2013/6/15凌晨

草作余华炒作余华

2013年07月10日11:27 新浪读书微博

只要你学会一件事,斯科特,你就能和形形色色的人都相处得好很多。你永远无法真正理解一个人,直到你用他的眼光看这个世界……除非你钻进他的身体,和他一起走路。——《杀死一只知更鸟》

现在提出“如果”应该还不晚,毕竟“余华差评”热还没过。所以,“如果”用余华的眼光看待《第七天》,“如果”和余华一起走过“第七天”,可能我们的“差评”只是源于我们内心中对某些价值的期望,而这样的期望也许——过高了。

或许余华的回应在“热烈”的“差评”中不值一提——“等《第七天》冷下来,我会认真看读者的批评,那时冷静的批评会多起来。《兄弟》七年换了几个版本,现在买《兄弟》的人对当时的争议不了解,我现在开始关注他们的意见了。其实《活着》和《许三观卖血记》也有过很多争议,只是那时仅局限在文学界。”

网络、报纸、杂志、电台、电视台都在热议余华,这些可以统称为“媒体”的宣传手段,似乎都从自己的立场在预设一个余华——能创作出比之前更好作品的余华。

结果是一部分人失望,一部分人认为尚可,另一部分人被冠以“脑残”粉莫名的支持。坦白讲,《第七天》引发的效应应该是继去年莫言[微博]得诺奖后,文学界又一个“炸锅”性事件。从kindle百万签约《第七天》,到第七天未上市即被出版商陈明俊推至舆论焦点,再到上市后雄踞各大图书排行榜。而这些,似乎都围绕一个词——差评营销。

《第七天》就真的有那么差吗?还是媒体预设了一个“想象中”的余华。

对视网络段子

这里有一个逻辑上的问题,作家能不能写网络上的事?

答案是:能。

既然能,作家是不是要将生活写在作品里?

答案是:是。

既然以上二者的答案是肯定的,那么,作家是不是可以将这些生活里出现的事物升华后放到其作品里?那么,网络段子是不是生活的一部分?

答案依然:是。

网上有人评论余华的《第七天》是对近两三年内社会新闻的大面积移用,已几乎等同于微博大V顺手为之的转播和改编。很显然,这是从内容上来看的,而对内容上不敢苟同的还有一位酸溜溜的代表:韩寒[微博]——“现在觉得好的小说应更加纯粹,描述每一种世界之广大,探寻每一枚人心之复杂,要贴着现实,但不能黏着现实,要控制自己的叙述而不是一味控诉,小说里的人物是你穿透世界的面具,而不是批判制度的道具,更不是承载段子的玩具。不能把大量时事评论和社会热点放置其中,那些都是杂文新闻和微博论坛要做的事。在写《1988》时开始意识到这些,反思和进化中,没想透之前不会随手将就一本,朋友们就不用催促新的长篇小说了,后会无期。”

于是,借由韩寒的影响力,“余华”被黑了。

那么,“余华”仅是因为写了一些网络段子就遭到冷眼与“黑”吗?

很显然,也不是。

好吧,来对视一下网络段子。

网络段子,大多来自现实生活中,属于生活的再一次创作,在整个网络环境中,网络段子都在不知不觉地影响着大家的思维、说话方式、行为方式。当这些不知不觉的影响积淀到一个作家身上的时候,作家就因为要坚持自我,而忽略生活本身带来的影响吗?

很显然,更不是。

网络段子都是生活的折射,折射着生活在这个世界中每一个人的思想、倒映着每一个人的行为方式,这些折射和行为方式,让作家以艺术化的语言拆分重组后怎么就成了一套网络段子的堆砌呢?怎么就成了一个作家成为读者口诛笔伐的对象呢?

于是,余华的话在这里引用再恰当不过了:“假如我要说最能够代表我全部风格的小说,只能是这一部,因为从我八十年代的作品一直到现在的作品里面的因素都包含进去了。”

事实上,在逻辑结构上,余华故事的逻辑叙述简直就是给了网络段子重生的机会。在短短的七天之中,余华用一种自身的痛苦体验,告知读者或世人,在人生的际遇中,每一个选择都是上一个选择的逻辑衍生,这种衍生而成的逻辑叙述不正是一个理性作家所需要提供给读者的吗?

所以,在笔者看来,网络段子最多只是余华在整个逻辑叙述中的一些素材,如果看不惯这些素材的存在,那么可以理解的是——只把这些文字当做消遣吧!至于如何消遣,那便不是余华的事了。

不过,可怕的是,如果某些人非要上升到什么高度而自显其理解的通透的话,笔者也只冷笑道:貌似余华根本没想这事儿。

余华创作历程:随自身成长切换关注视角

2013年07月11日11:07 新浪读书微博我有话说

在中国当代文坛,余华总是一个引爆读者和评论界兴奋点的作家。从《活着》、《许三观卖血记》的夺目崛起,到饱经质疑却收获百万稿酬的《兄弟》,人们始终热情地将阅读期待投放在余华身上。沉寂七年后,新小说《第七天》又再一次将余华置于舆论关注中心。

1960年,余华出生在浙江海盐一个普通家庭,父母都是医生。在文革中读完小学和中学后,1977年高中毕业后待业。一年之后,余华成了海盐县武愿镇卫生院的一名牙医,与此同时,他也开始了文学写作。尽管才执笔写作,但那时的余华心高气傲,对整个中国文学不屑一顾。

1984年,在《北京文艺》发表第一篇小说《星星》后,紧接着1985年,余华又写了《十八岁出门远行》。小说讲述了一个十八岁的少年初次出门远行的故事,这篇作品也被视为他的成名处女作。随后余华接二连三地写了一系列中短篇小说《现实一种》、《古典爱情》、《难逃劫数》、《世事如烟》等,冷漠、残忍地向人们展示了一个充斥着暴力、杀戮、血腥与死亡的世界。对颠覆人们的阅读期待和话语经验,余华乐此不疲,而且对伦理、道德、历史、常识的反动他亦孜孜不倦。这时期余华作品基本上是因情节设人,对人物性格、心理描写接近于无。

“那时期作品体现我有关世界结构的一上重要标志,便是对常理的破坏。”“我无法回避现实世界给予我的混乱,暴力因为其形式充满激情,其力量源自人内心的渴望,所以它使我心醉神迷。”余华后来剖析道。这种对传统小说观念、叙述方法和语言经验的颠覆,让余华被视为“先锋小说”的代表作家之一。

1991年,余华的首部长篇小说《在细雨中呼喊》的发表引起评论界广泛的关注。这是一本关于记忆的书。孙光林作为故事的出发者和回归者,由他推而及上的三代家庭以及由他扩而横之的朋友生活。余华耐心倾听并传达着他们的声音、哭泣和微笑。与之前的中短篇小说相比,此时余华笔下的人物逐渐转变成了血肉渐丰的主体。

似乎从步入新的写作旅程开始,余华的理念就十分清晰:“我的工作就是让现代叙述中的技巧,来帮助我达到写实的辉煌。”怀着对现实的迷恋,余华开始了他的转型,向青春的个人化书写告别。1992年、1995年他又先后推出了两部长篇力作《活着》、《许三观卖血记》。这三部作品,在当时两极化的评价中,将余华推到了当代小说家一个难以逾越的高度。

虽然书写主题仍是死亡、个体生命,但余华的叙述风格从暴躁变为平静,描写内容从虚拟现实逼向生活真实。面对外界评论的从先锋向现实之转型,余华解释说:“我过去的现实更倾向于想象中的,现在的现实则更接近于现实本身”;“写得越来越实在,应该说是作为一名作家所必须具备的本领,因为你不能总是向你的读者提供似是而非的东西。”

而对余华从残酷转向温情、从阴郁转向明朗的这一转变,作家李洱[微博]以旁观者的身份给出了个最简单的理由:因为他做了父亲,有了一个可爱的儿子。

《许三观卖血记》出版后,余华很久没有再写出新的长篇小说。直到2005年,《兄弟》的诞生。《兄弟》是两个时代相遇以后产生的小说,前一个是“文革”中的故事,后一个是现在的故事。连接着两个时代的就是兄弟两人,而两兄弟的命运也与两个时代一样起伏沉浮,并最终走向命运的两端,各自自食其果。

但文坛期待10年的《兄弟》并未像《活着》和《许三观卖血记》那样带来震撼。相反,围绕《兄弟》的批评声此起彼伏:“小说粗糙、情节失实”、“无意义的重复”……而媒体和网络的推动,进一步放大了这些声音。尽管饱受业界质疑,《兄弟》却在一片骂声中创下了销售百万册的骄人成绩,余华也因此从纯文学作家摇身一变成为畅销书作家。此外,与国内学界普遍给的差评不同,《兄弟》在国外学界却广获好评。这让余华有些弄不明白:“事实上,国外大学,尤其那些汉学界人士一直很喜欢我的作品,包括这部《兄弟》。只是没想到,《兄弟》会在国内引起那么大的争议。”

《兄弟》经过51万字的长途跋涉,诠释了余华心中两个时代的荒诞现实。而在写《兄弟》之前,余华就已在写另一部更贴近现实的小说,即是他新近推出的《第七天》。

“浓雾弥漫之时,我走出了出租屋,在空虚混沌的城市里孑孓而行。我要去的地方名叫殡仪馆,这是它现在的名字,它过去的名字叫火葬场。我得到一个通知,让我早晨九点之前赶到殡仪馆,我的火化时间预约在九点半。”

这是《第七天》的开篇。随着故事和情节的推进,已死主人公杨飞游荡人间度过的“七天”——交通拥堵、贫富分化、医疗黑市、就业难、野蛮拆迁、行政腐败、警民冲突等等现实一一铺展在读者眼前。

对于读者诟病的“新闻串串烧”,余华也承认《第七天》是自己距离现实最近的一次写作,“以后可能不会有这么近了,因为我觉得不会再找到这样既近又远的方式。”

经历了《兄弟》质疑“围剿”的历练后,这一次,无论是出版方还是余华,面对批评声,都更加从容和淡定:《第七天》首印70万册;书稿付梓时,余华就告诉出版方“等着大家来骂吧”。而近些年常周游世界参加活动的余华,对国际出版的自信更是挡不住:“明年和后年,《第七天》的国外出版高峰就会来到,我又将不断出国去。”

2010年,在接受一次访谈时,余华回答说:“早年我是为了世俗而写作;后来是为了美学而写作;现在的写作,就是奥威尔所说的,为‘政治’写作。”就像一个人的成长过程,余华也随着自身思考的成长、成熟不断切换着创作角度、关注点。“一个作家的小说越写越大,我想是一种必然,随着人生阅历的丰富和生命的成熟,还有时代的变迁等等原因,作家把握叙述的能力也会不断加强,小说的结构也会随之扩大。”

下一次,余华引爆关注点会在何时,也许十年,也许七年,也许三五年。(文/邱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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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说的话,我连标点符号都不信。

无论多么美好的体验都会成为过去,无论多么深切的悲哀也会落在昨天,一如时光的流逝毫不留情。生命就像是一个疗伤的过程,我们受伤,痊愈,再受伤,再痊愈。每一次的痊愈好像都是为了迎接下一次的受伤。或许总要彻彻底底的绝望一次,才能重新再活一次。

我的悲伤还来不及出发,就已经到站下车。

如果你的世界,没有痛苦的害怕,没有尊严的担忧,没有富贵的贫贱,没有暖寒的交替,没有外貌的困扰,没有男女的区别,没有你我之分,没有生死顾虑,你才会离"真正的活着"越来越近。

他惊讶地向我转过身来,疑惑的表情似乎是在向我询问。我对他说,走过去吧,那里树叶会向你招手,石头会向你微笑,河水会向你问候。那里没有贫贱也没有富贵,没有悲伤也没有疼痛,没有仇也没有恨……那里人人死而平等。

他问:“那是什么地方?”

我说:“死无葬身之地。”

——余华《第七天》我们走在寂静里,这个寂静的名字叫死亡。我们不再说话,那是因为我们的记忆不再前行。这是隔世记忆,斑驳陆离,虚无又真实。

我走出自己趋向繁复的记忆,如同走出层峦叠嶂的森林。

疲惫的思维躺下休息了,身体仍然向前行走,走在无边无际的混沌和无声无息的空虚里。

空中没有鸟儿飞翔,水中没有鱼儿游弋,大地没有万物生长。

——余华《第七天》没有说话,没有动作,只有无声的相视而笑。我们坐在静默里,不是为了别的什么,只是为了感受我们不是一个,而是一群。

——余华《第七天》我走遍这个城市的所有角落,眼睛里挤满老人们的身影,唯独没有父亲的脸庞

——余华《第七天》我感到自己像是一棵回到森林的树,一滴回到河流的水,一粒回到泥土的尘埃。

——余华《第七天》有墓地的得到安息、没墓地的得到永生、你说哪个更好?

——余华《第七天》如同水中的月亮,无论波浪如何拉扯,月亮始终围成一团荡漾着。

——余华《第七天》我的身体像是一棵安静的树,我的记忆在那个离去的世界里马拉松似的慢慢奔跑。

——余华《第七天》我在静默的围坐里听到火的声音,是舞动声;听到水的声音,是敲击声;听到草的声音,是摇曳声;听到树的声音,是呼唤声;听到风的声音,是沙沙声;听到云的声音,是漂浮声。

——余华《第七天》我在情感上的愚钝就像是门窗紧闭的屋子。

——余华《第七天》我不怕死,一点都不怕,只怕再也不能看见你

——余华《第七天》宽广的沉默里暗暗涌动千言万语,那是很多的卑微人生在自我诉说。

——余华《第七天》这是如此漫长的一天,几乎和我的青春岁月一样长。

——余华《第七天》如同风吹草动那样,我们整齐地点了点头。

——余华《第七天》我们同时站了起来,刚才已经稀少的雨雪重新密集地纷纷扬扬了。她挽住我的手臂,仿佛又一次恋爱开始了。

——余华《第七天》我的身体摇摇晃晃坐在那里,像是超重的货船坐在波动的水面上。

我的父亲痛苦不堪,他就像是一条情感湿润的毛巾,我和这位姑娘抓住这条毛巾的两端使劲绞着,直到把里面的情感绞干为止。

——余华《第七天》

《第七天》是值得尊敬的作品

《第七天》是一部非常有特点、有力度的作品,流动着一种幻想性元素,也是余华试图突破自我的一次积极尝试。他给每一位善良无辜的死者以名姓和尊严,

这比乌托邦世界还柔情的悲悯,我们怎能要求批判现实主义的作品要与现实拉开

距离?写这样的题材确实是需要勇气。

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张清华

余华先生他还是一直坚持他为小人物写作,为了沉默的大多数写作,从这个意义上我非常赞赏和尊重他的写作态度。

复旦大学中文系教授张新颖

从《兄弟》到《第七天》,其实是余华不断试探文学、文学传统、文学艺术以及现实、个人之间的特别复杂的关系,而我个人认为这个探索是成功的。

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陈晓明

余华的小说写的越来越精炼,越来越单纯,越来越质朴,这一点对余华来说是他非常独特的地方。

新经典文化总编辑陈明俊

如果过二十年我再去看,我相信《第七天》给我的冲击会比《活着》大。当下的细节,你写出来很容易让人感觉像新闻,去写这样的题材确实是需要勇气的。

文学评论家夏烈

《第七天》是余华的一次“探索”和“冒险”。余华明白这个时代文学的出路和论难,在试着做一些尝试,但尝试成功与否尚未可知。

《收获》杂志执行主编程永新

《第七天》结构是开放性的,引入杨飞的前妻、养父等故事,也引入其他鬼魂的故事,堪称精妙绝伦!

著名评论家止庵

《第七天》开篇非常奇崛,诚可谓大家手笔。这种写法,给读者留下了足够大的

悬念。

《红岩》副主编欧阳斌

余华后期的作品风格趋向美国小说《白鲸》,有一种偏执的美。而且一部好的作

品不是读一遍就觉得好的,三五遍后,其魅力才渐渐体会得出来。

出版人@金马洛

《兄弟》正面强攻过度而至整体写作失控后,《第七天》似乎采取了迂回攻势,

仿佛一把钝刀子一丝一丝地拉开了这个时代的丑陋和罪恶;而他给每一位善良无辜的

死者以名姓和尊严,这比乌托邦世界还柔情的悲悯,我相信是真诚的。

杭州师范大学中文系教授王侃

何谓江郎才尽?余华还需用新作来证明自己的才华吗?鲁迅写《药》时,有人批

评过他使用了斩杀秋瑾的社会新闻吗?奥威尔写《1984》时,有人苛求过他的文学性吗?我们怎能要求批判现实主义的作品要与现实拉开距离?

纯属炒作,余华江郎才尽

这里面有太多现实故事的剪辑,很多都是街头小报为了吸引眼球热衷表达的。该书有五大伤:副线太多、语言拘束、小说与网络媒体互文、死者讲生的

转换不够自然、扉页引经据典有断章取义之嫌。小说中的人物也很平面化,所

有的人都像路人甲,路人乙,没法和你的内心勾连在一起。

书评人赵勇

《第七日》现实到,让人以为它是用李承鹏或者韩寒的博客拼凑成书;虽然李

承鹏和韩寒是不太可能把故事编得这么精彩;但余华味淡了,甚至于篇幅都压缩了很多。

上海文艺出版社总编辑郏宗培

图书进行炒作是应该的,但炒作要有根据,要根据对象实事求是地进行才好。

图书的市场运作不能像编故事,不能吹得天花乱坠,强行左右市场,往往会适得其反。

复旦大学中文系教授文学评论家郜元宝

该书有五大伤:副线太多、语言拘束、小说与网络媒体互文、死者讲生的转换不够自然、扉页引经据典有断章取义之嫌。

作家林培源

他本可以站得更高一点,即便像马尔克斯一样去写一个‘匿名帖’的故事(《恶时辰》)或者杀人犯的故事(《一桩事先张扬的凶杀案》),也可以写得让人灵魂沸腾,

但是没有,他撒网,却捞不到鱼。

青年批评家张定浩

作为一个只知道利用社会新闻和段子写作的小说家,面对这些中文读者,毫无优势可言;但假如面对的是一个西方读者,这些在中文读者那里早已视为陈腐旧闻的

东西,会重新变得新鲜有趣,这些在中文读者那里司空见惯的现实事件,会重新披上

超现实的魔幻外衣。

青年评论家,人民大学文学院副教授杨庆祥

如果概括来说,余华这部新作应该是小处精彩,大处失败。细节中有很多出色的地方,譬如他对于父子之情的叙述,譬如一些仪式感,都让人触动,但是这些无法

掩饰其在结构、人物,尤其是小说的内在精神深度探索方面的失败。这部小说没有一

个长篇应该有的结构,也缺乏一个内在的精神向度,这使得它不像一个长篇,而像几

个短篇故事串起来的感觉,有些拼接。小说中的人物也很平面化,所有的人都像路人

甲,路人乙,没法和你的内心勾连在一起。

媒体评论人韩浩月

余华通过回忆少年生活写出了《在细雨中呼喊》,回忆历史写出了《活着》,但是当他把视线转向正在进行着的当下时,笔触却不由发软,失去了力量。

南京大学英文系教师@洛之秋

《第七天》失败的根源并不是余华在小说中容纳了太多社会新闻版的荒诞桥段,而纯粹是技术层面的——词语的失败,细节的失败,人物对白的失败,叙事风格的失

败……如此糟糕的一本小说,如果是无名的小作者,绝无任何发表的可能,甚至可能

立刻招来编辑恶毒的讽刺。

这个小说写了好多年,但我写作那么慢的一个原因是,我总是落在现实后面,但我的慢也可能是幸运。

《第七天》最能够代表我的全部风格

7月初,众多文学评论家齐聚北京师范大学,就余华的最新长篇《第七天》进行研讨座谈。余华也来到现场,公开回应来自各界的质疑。余华提到,“假如我要说最能够代表我全部风格的小说,只能是这一部,因为从我八十年代的作品一直到现在的作品里面的因素都包含进去了。”“这个小说写了好多年,但我写作那么慢的一个原因是,我总是落在现实后面,但我的慢也可能是幸运。”“当我写这个小说的时候,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我是把现实世界作为倒影来写的,其实我的重点不在现实世界,是在死亡的世界。”

以下为余华演讲实录:

余华:非常感谢大家把这个书读完了,而且我发现大家都读的非常认真,随口就可以说出里面的东西来。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个小说现在出版才二十天,还需要更多的时间,但是大家说的确实很对,假如我要说最能够代表我全部风格的小说,只能是这一部,因为从我八十年代的作品一直到现在的作品里面的因素都包含进去了。很有意思,读者的那个反映,我是有预感的,我知道我一出新书肯定有人骂,但是我觉得这是好事,不是坏事,因为关注你的人多,肯定骂你的人也多,不可能大家都说你好的,每个人都有自己说话的权利。但是我当时真的没有预料到,我说这部小说可能跟《兄弟》有一点不一样的骂,《兄弟》有时候故意追求语言的粗俗,因为有的时候需要粗俗,你想李光头能说文雅的话吗?那肯定不是李光头了。我说《第七天》语言肯定没人骂了,但是一样有人骂,有人说语言怎么苍白,语言枯燥无味,白开水一样的语言,确实我没有想到语言也有人骂,因为这个小说的语言我非常讲究的,我修改了一遍又一遍,尤其到一校、二校的时候,改动的全是语言。因为“第七天”是分成三段,第一段是送鼠妹去殡仪馆,鼠妹的一个大段的讲述,讲述她和伍超。第二段是他和他的父亲在殡仪馆里面见面,最后一段是他回到死无葬身之地的路上遇到伍超,伍超又有大段的讲述,这个没有办法用前面那种简洁的语言来讲述。

强拆事件起码有二十年了,从我们有房地产开始。强拆事件都在我们现实生活中存在很长时间,不是说媒体没

报道就没有这回事。

这个小说写了好多年,但我写作那么慢的一个原因是,我总是落在现实后面,但我的慢也可能是幸运。我1996年开始写《兄弟》,从96年来看的话,当时的中国和文革时候的中国变化已经非常大,你难以想象,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变化。但是当2005年和2006年完成的

时候,发现96年几乎没有变化,才刚刚开始变,当代中国九十年代才刚刚开始变化,所以如果96年完成的时候可能就不是这样。这部小说也是同样的命运,我在写小说的时候可能有一种心理疾病的,这一段写的不满意的话下面写不下去。《兄弟》之前就把开头那段写完了,开头那段我认为写的很精彩的,第一段写完以后我说这个小说可以写完了,我觉得自己小说是很牛的开头了。后面为什么又搁了一段时间呢,我在改的时候,脑子里犹豫了一下,是不是把浓雾改成雾霾,我想算了,现实东西太多了,所以我放弃了。为什么又搁了一段时间呢?就是他没有殡仪馆的那个变化,你迟到了,你还想不想烧,那个小子给他打的那个电话,让他直接通过充满浓雾进入候烧大厅,写完这段我感觉到出问题了,他进入的太快,虽然是一个怪诞小说,怪诞小说和写实小说最大的区别是,他们和现实的关系,写实小说走的是康庄大道,怪诞小说是抄近路的,怪诞小说也好,荒诞小说也好,是为了更快的抵达现实,而不是慢慢的抵达现实,否则我没有必要用荒诞的方式,我完全可以用十九世纪前辈的方式来写。当然怪诞小说肯定会遭到很多非议,因为修了很多大道,一定要行的很安全,边有上有车,还有警察,你不会遇到劫匪,你如果抄近路的话可能会有劫匪,遇到的风险大一点,但是这样写更有意思。所以我当时感觉少了一个,这么一个细节,殡仪馆那个小子给他打电话的细节,让我耽搁了近两年,头搁在那,突然有一天早晨醒来,脑子里想起来,让殡仪馆的人给他打电话,你是杨飞吗?是。我是殡仪馆的,你在哪里?我在家里净身。有了这么一个殡仪馆的电话以后,而且打了两次,让他再进入殡仪馆就比较舒服了,因为从叙述来看的话,如果没有这段直接进殡仪馆太匆忙。

今天大家都提了很好的意见,对我今后的写作也是很好的帮助,对我以后考虑问题也会更加充分。其实《兄弟》之后,因为这篇就搁在那了,如果当年完成的话可能不是这样一个小说,但是死因已经有了。我发现有些人关注现实,他们只是以看电视或者看网络才知道现实,像《许三观卖血记》当年出版的时候,两年以后河南的艾滋村事件被媒体暴光以后,我说我写卖血在中国已经存在半个世纪。弃婴那个事件,我当年在医院的时候,我做牙医的时候,八十年代计划生育,我在医院长大的,我就见过很多,只不过现在慢慢被媒体曝光,其实它存在的也已经有快半个世纪。强拆事件起码有二十年了,从我们有房地产开始。强拆事件都在我们现实生活中存在很长时间,不是说媒体没报道就没有这回事。《兄弟》完之后我写过一个散文集《十个词汇里的中国》,我写完以后不想出中文版,英文版当时遇到金融危机,兰登集团合并乱成一团,《兄弟》出版去美国的时候,那个销售总监都解雇了,没人管我,宣传总监也不知道是谁,我的编辑又遇到这样一系列的问题以后,拖到11年才出版,拿到翻译稿两年以后才出版,他就提了一个建议,他说里面有些数据能不能更新一下。我发现美国的编辑确实厉害,因为他说里面提到很多事例都太旧了,能不能换几个新的。我再看了一些材料以后,我发现所有的数据,里面只要出现数据都有巨大的变化,就两年的时间发现现实变得特别快。八十年代末的时候我写过关于威廉·福克纳的文章,我说威廉·福克纳证明文学高于现实是不可能的,在威廉·福克纳的时代作家就已经这么证明,我们老说文学高于现实,那是骗人的,根本不可能的。除了少数比较平静的国家以外,生活在今天这样一个中国,你想做到文学高于现实,威廉·福克纳的时代都做不到,更不要说我们今天这个时代。所以我当时写这个小说初衷是这样的。

今天的中国,到了2012年和13年的中国,我们的现实比05年、06年更加荒诞,你难以想象的现实都在发

生,最后大家都慢慢习惯了。

为什么题目不是七日,而是第七天,两个原因,很简单,第七天比七日好,作为书名的话,你会选择第七天还是选择七日?肯定选择第七天。第二个原因,其实我写到第七天才是故事的开始,我这次是反过来的,我的小说开始是传统意义上小说的结尾,那个人死了去殡仪馆,那肯定就是结尾,写到第七天其实是刚刚死无葬身之地的开始,但是我就结束了,我这个小说是反过来的,从结束地方开始写,写到开始的地方结束了。后来为什么找到这样一个死亡的角度呢?可能是一个作家写作时间越长,野心越大,野心越大,可能风险也越大。06年写完《兄弟》下部的时候,有多少人说小说是虚假的,现在没有一个人认为《兄弟》不是虚假的,这次我拿出来的全是你们熟悉的事情,结果又有很多人说瞎编的。所以这次我就是想在不大的篇幅里,把今天的中国,到了2012年和13年的中国,我们的现实比05年、06年更加荒诞,你难以想象的现实都在发生,最后大家都慢慢习惯了。我就是寻找一些具有这个时代标志性的事情。我们所谓的社会事件,我只写了很少的一点,为什么?放不进去,当你进入某一个叙述的时候,你要按照你的叙述来,有些东西放不进去。我们现实里面荒诞性的东西,我放的并不多,但是有一个是我后来加进去的,就是地质塌陷的那个细节。初稿都完了,我突然发现有一个大问题,没有这个地质塌陷的时候,李月珍和27个死婴在一个月光明媚的晚上,他们自己走出了太平间去了死无葬身之地,我总觉得有问题,因此又搁了很长时间,其实地质塌陷前年就已经有很多报道,但是我忘了,因为你在写的时候哪能管新闻,你肯定是按照叙述的节奏来写的。我当时觉得不对,因为杨飞去死无葬身之地,他是以他的方式,最后遇到鼠妹,鼠妹把他带去,他父亲去又是另一种去法,李玉珍和27个婴儿,我前面写的哪些人是去过殡仪馆的,没写过太平间的,从太平间怎么去?如果这样拿出来的话,这个小说就是大的毛病。突然有一天又看到地质塌陷的新闻,我心想怎么把这个给忘了,一个塌陷,刚好把太平间陷下去以后,把他们震起来以后让他们出来,然后又描写一大段李玉珍回去看她的丈夫、女儿,包括杨飞,有了这个地质塌陷以后,让李玉珍从太平间再去死无葬身之地就变得合理了,哪怕是荒诞性方面也变得合理了,如果没有这段,我觉得不够。因为塌下以后他们起来了,我写她此前深陷在三个沉睡里面,其实她在里面呆了三个晚上。这个是我后来加进去的,但是帮了我大忙,如果没有塌陷的话,整个去的过程就不一样了。

当然所谓荒诞小说,必须要注意细节的真实。比如我写给鼠妹净身的时候,骨骼的手没有皮肉,只能采一片树叶。有时候你为了解决问题,发现再多一点以后这个细节会写的更优美。如果我不写把树叶捧在手上,怪诞小说里面细节还是要真实的,这是一个前提,如果不追求细节真实的话,都是骨骼的手怎么捧水呢,但是有了树叶以后,每个人手里捧着树叶,树叶上面是水。

我已经写了三十多年的小说,如果没有文学的价值,我觉得我不会动手。

其实我当时的一个想法,只有用这样的方式把我们时代中那么多荒诞的事情集中起来写,如果用许三观的方式,用《活着》的方式,只能写一件事情,但是我不是对于新闻那么热衷的作者,我不会单独集中精力写一个人上访或者写一个人拆迁,我对这个兴趣不大,但是我为什么当年写《许三观卖血记》,《许三观卖血记》里面卖血才写了四次,主要写他们的生活,因为他们的生活吸引了我,卖血只是一个由头而已。当我写这个小说的时候,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我是把现实世界作为倒影来写的,其实我的重点不在现实世界,是在死亡的世界。

如果除开我和我父亲杨金彪的描写,我和李青的描写以外,因为鼠妹和伍超的现实比较近,真正涉及到现实事件的笔墨,我感觉在里面不会超过七分之一,可能大家阅读的时候觉得夸大了,在小说里面占的篇幅并不大。所以涉及到现实世界的东西对我来说倒是倒影,不是我小写的重点,但是看上去很多。说到表达现实的文学意义在哪里,我就是用死无葬身之地来表达,可能我没有写的更好。如果我采用另外一个方法,采用《2666》第五章罪行,把发生在拉美一个小城市的一百多起的奸杀案全部罗列出来,篇幅比我这个还长。我采用的方式是从死无葬身之地这么一个谁都不愿意去的地方,以前是咒骂人的地方,我是从这样一个角度来写我们的现实世界。如果有人问我文学的意义在什么地方,我说就在这儿。如果我没有从死无葬身之地来写现实世界,而是采用波拉尼奥罪行的方式,可能真的没有文学的意义了。我已经写了三十多年的小说,如果没有文学的价值,我觉得我不会动手。

今天就说到这儿。

余华 第七天 读后感

余华《第七天》之我感 书的封面几乎是整本书的高度概括:与现实的荒诞相比,小说的荒诞是小巫见大巫。 全书的成立条件都很荒诞,是用已死之人的角度去写的。书中开篇说自己要去殡仪馆被烧就让人为之一惊,接下来书的情节只让读者更加震惊。用小说的荒诞去表示现实的荒诞,此书真的是荒诞至极了。 无论哪一个读者,都会对小说所勾勒荒诞有所共鸣,小说讽刺了各种社会现象:强拆害、医疗垃圾、鼠族、特权思想、黑暗执法等等,让人毛骨悚然。从技术技巧角度而言,本书将这么多无关的社会现象通过一个死人给串联起来,还是很成功的。 从情感的角度说,认为《第七天》还是能让读者陷入某种悲伤的情绪中,让读者在这种情绪中反省和思考。曹文轩在小说门里写到的说悲悯情怀是小说的基本属性之一,我想余华让读者置身的情绪就是曹所说的悲悯情感。 但是好的小说应该是让读者在阅读中自我判断,而余华在《第七天》中并没有保持作为作家应有的中立立场,偏向性过重了。《第七天》言辞犀利直指社会现实,摘取过多常见新闻报道,已经有明确的主观意图和逼人就烦的动机。同时没有让这本小说作为一个切入点反映出更深刻的意义出来。也是这本小说的败笔之处。 还有一个见解如是说:世界文学的背景下,写作策略有两个,一个是内容上的,越直接粗暴越能适应大众需求,二是姿态上的,也就是小说是写给谁看的。有些评论评判道余华的《第七天》是写给国外读者看的,而不是锚定国内读者的。余华可能是通过叙述直接粗暴的中国现实让国外读者更直接了解到中国社会现状。 在所谓“世界文学”的图景中,如大卫?丹穆若什(David Damrosch)所指出的,一部作品会沿着“文学性”和“世界性”两个不同的坐标轴起浮不定,一部文学性的作品未必能成为世界性的,反之亦然,在作品从文学性坐标轴滑向世界性坐标轴的过程中,变异和误读几乎无处不在。“为了理解世界文学的运作方式,我们需要的不是艺术作品的本体论,而是现象学:一个文学作品在国外以不同于国内的方式展现自己。”——摘自网上。

余华作品《第七天》读后感2019作文精选5篇

余华作品《第七天》读后感2019作文精选5篇 写读后感绝不是对原文的抄录或简单地复述,不能脱离原文任意发挥,应以写“体会”为主。下面是橙子为大家整理的余华作品《第七天》读后感2019作文精选5篇相关模板,接下来我们一起来看看吧! 余华作品《第七天》读后感2019作文精选5篇(一) 余华代表作《活着》表现了福贵与家珍夫妻关系的坚贞纯洁与肮脏背叛的矛盾统一,《世事如烟》中七个家庭的如烟世态、飘忽的节奏以及诡谲多端的命运,《许三观卖血记》中许三观和他父亲在苦难中的感人与心酸,《现实一种》里那些充斥着观念化议论的寓言,《十八岁出门远行》中“我”的小聪明、圆滑与荒诞,《古典爱情》中柳生和小姐惠之间令人叹惋的阴阳两界、人间地狱……从叙事手法与写作技巧来看,《第七天》中的写作技巧与叙事方式在此前作品的基础上进行了更为娴熟的排演。“重复”、“绕”与“回环”是现实主义作家常用的叙事方式。余华也不例外,小说中不自觉的“重复”是余华标签式的叙事风格,为了增进情节铺排在读者心中的地位与阅读体验,在他的文本中大量使用了这样的“重复”与“回环”。《第七天》里已经身在“那边”世界的张刚和李先生那下棋悔棋的情节铺排,采用的就是“重复”与“回环”的写作技巧。余华“重复”与“回环”写作技巧往往表现的是人物之间复杂、纠结、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不仅仅是为作品贴上防伪标签,更是一种高超的写作技巧和表现手法。

《第七天》以“我”即杨飞为线索,描写了一个刚刚去“那边”的人所见到的阴阳两界。概观中外现实主义文学,“幽灵叙事”并非是一种全新的叙事模式或手法,但以此来描绘当今中国和批判中国现状当属首创。被奉为“幽灵叙事”经世之作的《神曲》(但丁著),被覆盖了厚重的神学袈裟,试图站在启蒙主义与反蒙昧主义的立场来进行对现实世界的精神指引,这一类“幽灵叙事”作品的背后暗含着精神光辉或宗教神学的指引。与之不同的是,《第七天》在余华冷静的笔调下,一如既往地冷漠,从语言文字的冷漠到精神的冷漠,都让人觉得透不过气。余华在小说里所描绘出的“那个世界”拥有太多“这个世界”所缺失的元素,比如人性的关怀、尊严的平等、和谐的世界以及人与人之间的大爱。因而,《第七天》中“那个世界”是对“这个世界”所缺失的爱、人性与温情的弥补,是余华对这个缺失了爱的“这个世界”反观与批判式想象,反衬出生存在“这个世界”现实的冷漠、复杂和荒谬。从这个角度来看,《第七天》的“幽灵叙事”是一种叙事上的技巧,而非承认由鬼、灵、神组成的“那个世界”的真实存在。归根结底,“幽灵叙事”的手法只是作家对于现实批判态度的手法和表现方式。 余华作品《第七天》读后感2019作文精选5篇(二) 《第七天》仍然是小人物的故事,温馨又揪心的爱情,分等级的殡仪馆,养父子感人至深的亲情,刘梅等鼠族的辛酸,冤假错案。 关于第七天读后感一:余华的《第七天》是一部催人泪下,引人深思的长篇小说。从人过世以后的角度讲述了生命的幸福与苦难,

论余华《第七天》的叙事艺术

龙源期刊网 https://www.doczj.com/doc/578414820.html, 论余华《第七天》的叙事艺术 作者:毕道慧 来源:《青年文学家》2016年第26期 摘要:余华运用宗教式的叙述方式,主副线穿插交织的叙事结构,荒诞、诡异的叙事内 容在《第七天》中营造了死亡世界和现实世界二元对立的空间,表达了对社会问题的焦虑和思考。本文着重分析《第七天》的叙述艺术,以体会余华波谲云诡般的想象力和对现实最为深刻的感受。 关键词:《第七天》;余华;宗教式叙述;底层叙述 作者简介:毕道慧(1993.3-),女,安徽省亳州市人,郑州大学文学院2015级在读研究生,研究方向:中国现当代文学专业。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6)-26-0-02 余华的作品常带有苦难、冷漠、暴力这一类标签,他的写作风格亦是如此。如《活着》、《许三观卖血记》等作品,他总是袖手旁观,在血和泪中将人物推入悲惨世界。他用美好的想象来诠释生命,却在文本中冷漠地展示血淋淋的悲惨世界。不过,正是因为苦难不断地升级,他的叙述艺术也不断提升,叙述文本也变得更加流畅自然。 余华的新作《第七天》不仅延续了他一贯的苦难、暴力、冷漠等叙事风格而且蕴含了很多新变,在阅读这部作品时我们不难发现余华在叙述艺术处理上的超越性变化。 一、中国式《神曲》 读者在阅读第七天的过程中,最直观的感受是深入到一个奇妙的空间,既置身于现在的时空,又能看到过去和未来。这种独特的叙述结构使人联想到外国文学作品,即但丁的《神曲》。 《第七天》运用第一人称的手法,使主人公在七天的时间内全面感受到社会存在的很多问题,通过这部作品余华客观地表达了他对当今社会问题的看法。很显然,《第七天》和《神曲》有着独到的相似之处,因为《神曲》也恰恰是通过对地狱、炼狱的批判讽刺而表达出对美好人性以及天堂幸福生活的向往。 《第七天》开篇是引人深思的一段话: 到第七日,

余华《第七天》读书笔记_心得体会

余华《第七天》读书笔记 本文是关于心得体会的余华《第七天》读书笔记,感谢您的阅读! 余华《第七天》读书笔记 对于一部作品,除了语言结构等基本功以外,我们经常使用的“好小说的标准”是:打动人的内心和作家的社会意识。用这样的标准衡量,《第七天》算是一部好小说。感伤悲苦是这部小说的根本,杨飞这样一个孤苦无依的魂魄,生前努力地存在,死后努力地寻找。在一个强势纷杂的外部世界中,小人物的挣扎努力无疑是令人同情的。作品营造的“死无葬身之地”里熙熙攘攘的无处安息的灵魂,更是给人荒凉之感。活在世上的小人物,生命是最终的底线,也是最慷慨的代价,任何一个看似偶然的小的变动,就能要了他们的命。突然被砸死的自己,自杀的前妻,因为一个山寨手机跳楼的鼠妹,车祸丧生的年轻人,被唤作医疗垃圾的二十七个婴儿……反倒是父亲,因为癌症而死,稍微给这些死亡增添了一些伦常的必然。 对个体命运的关注,是余华一贯的坚持。《活着》是零度写历史,是个体在历史中的挣扎;《第七天》是零距离地写现实,是个体在社会中的挣扎。只是这一次,他站到现实中间来了。也许是因为太近了,满篇都是现实发生过的激烈事件,人们才会说他“用新闻串烧来弥补素材不足”。 在我看来却是作家在用他自己的方式,解读现实。当然,我们不能评价这部作品是一部伟大的现实主义力作,也不能将余华比肩于托尔斯泰、巴尔扎克,他不是那种可以用气势磅礴的宏大叙事来批判现实的作家,但他是余华,是用《活着》的艺术灵感来创作《第七天》的余华。他曾说:“我所有的创作,都是在努力更加接近真实。我的这个真实,不是生活里的那种真实。我觉得生活实际上是不真实的,生活是一种真假参半、鱼目混珠的事物。” 灵魂的诉说和新闻事件的密集,也许恰是对现实的一种荒诞表达。以前的生活和时代都朴素而单一,现实往往没有作家想象出来的生活更新鲜精彩。但是近几年,社会的巨变让我们惊叹:生活早就超越了想象。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生活中处处都是突如其来的荒诞。 再说题材,小人物在现实中的挣扎,虽然并不新鲜,但却是传统写作最为关注、也是最容易上手的题材。同样的挣扎,在前几年的作品中,多少能让人看到

余华第七天读后感1500字左右范文

余华第七天读后感1500字左右范文余华第七天读后感1500字 《第七天》用荒诞的笔触和意象讲述了一个普通人死后的七日见闻:讲述了现实的真实与荒诞;讲述了生命的幸福和苦难;讲述了眼泪的丰富和宽广;讲述了比恨更绝望比死更冷酷的存在。按照死后七天的见闻来串联整个故事的确是一种罕见的写作手法,故事主人公叫“杨飞”,因在餐馆吃饭时遭遇煤气爆炸引起火灾,而不幸身亡。在杨飞的见闻中,作者给我们呈现了一个意料不到的那边的世界。 这部作品囊括了当今社会的大大小小的现实状况,广泛涉及官僚腐化、官民对立、贫富分化、道德沦丧、价值观混乱、暴力执法、食品安全、农村留守老人和儿童、城市鼠族等各阶层各方面的问题,通过简洁明了的叙述手法让社会读者都能感知社会的冷暖。此外,余华老师对众多社会杂闻进行了改写,这种改写是经过慎重思考的,沉淀着来自作者的思想感悟以及人文关怀。《第七天》几乎零距离地逼近社会现实,正如余华老师在接受《京华时报》记者采访时所答:“将我们生活中看似荒诞其实真实的故事集中写出来”,“让一位刚刚死去的人进入到另一个世界,让现实世界像倒影一样出现。”余华老师试图同时塑造死者世界与现实世界,并通过死者来描写现实世界。“在《第七天》里,用一个死者世界的角度来描写现实世界,这是我的叙述距离。《第七天》是我距离现实最近的一次写作,以后可能不会有这么近了,因为我觉得不会再找到这样既近又远的方式。”这是他给

自己及作品的评价。 小说当中出现了与杨飞关系甚密的两个人物,一是父亲杨金彪,一是前妻李青。他们都是在死后的世界里相遇的,前妻李青为死去的杨飞整容,他们再次相见,再次一同出没在出租屋里。父亲杨金彪因为怕重病拖累儿子,便独自一人远行,再次相见,父亲已然死去,在殡仪馆做着接待死者的工作。 在死后的七天,杨飞不断遇到一些人。“心中的母亲”李月珍以及被淹死的二十七个死婴,因男朋友骗了自己而自杀的“鼠妹”刘梅,还有卖肾给刘梅买墓地安葬的伍超......不同的人因为不同的原因来到这个死后的世界。小说的荒诞之处在于作者并不按常理塑造一个亦真亦假的“世外桃源”,而是一反常态打造了一个凉飕飕的裹夹着现实的冰冷世界。死后的官员还是会讲排场、好面子,即使火化时也要安排在贵宾的位置;死后的人们失去了皮肉,只架着一副骨头,以空洞洞的眼睛、嘴巴以及干柴般的手脚和同样的骨头打招呼、交流。我惊讶于余华老师如此大胆的想象力,在他的笔触之下,仿佛能让死了的人再次复活。 在看到“鼠妹”自杀的时候,我不由得想起几个月前网上沸沸扬扬的女学生跳楼案。记不清那个女生为何轻生?但是当时群众的助波推澜作用是不可忘却的,群众们抱着“看热闹”的心理以旁观,有人开了直播、有人高呼催促女生快去死......围观者的漠然成了杀死女生的利器。小说是2013年发行的,却在故事中如出一辙地描写了“鼠妹”和自杀女孩一样的遭遇。

读余华《第七天》有感

读《第七天》感 再读余华的《第七天》,依然热泪盈眶。 书中以我(杨飞)死后还魂,行尸走肉,穿梭阴阳,追忆过往,逼问现实,勾勒出一幕幕现实的死,憧憬了一幅幅期许的生,描绘了一片凄美的世外桃源,取了一个讥讽的名字——死无葬身之地。但看这里有多美: 水在流淌,青草遍地,树木茂盛,树枝上结满了有核的果子,树叶都是心脏的模样,它们抖动时也是心脏跳动的节奏……那里树叶会向你招手,石头会向你微笑,河水会向你问候。那里没有贫贱也没有富贵,没有悲伤也没有疼痛,没有仇也没有恨……那里人人(死而)平等。 我十分欣赏这个地名——死无葬身之地——哈哈,中国人讲究入土为安,唐朝杜甫就在呐喊——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千年之后,在共产党带领全国广大人民努力实现小康之际,我们依然活时买不起房按不起揭安不了家,死后买不起墓地入不了土安不了身! 我国民间习俗,人死后需经过七七四十九天,即所谓烧七,魂魄才会散去,方能重新投胎。第七天,恰是头七,据说这一天死去的人

回魂返家,兴许这是书名第七天的由来。又或许上帝造人从死到生用了七天,书中的我从生到死也恰好行尸走肉了七天,似乎还给了上帝,隐约中有点生不如死的味道。 人生的精彩,在于活的多样。一切都是约数,除了死亡。从某种意义上而言,人从生下来开始,就一步步迈向死亡。正因这生的不易,才憧憬死的安乐。因这生的不公,才憧憬死的平等。当然,也只有在那个美丽的“死”外桃源,才能实现人人死而平等。君不见书中殡仪馆里,普通死坐塑料椅候烧,豪华死坐着舒适的沙发;普通死用国产的炉子烧,豪华死用进口的炉子烧。如果遇到市长这种权贵,哪怕是死在和嫩模共进高潮的床上,也可以坐在豪华贵宾室候烧,烧的时候炉子用一台停一台。君不见普通死穿着平时的衣服甚至别人的衣服,豪华死身穿蚕丝寿衣图案鲜艳价格上万;普通死骨灰盒没有雕刻几百元,豪华死大叶紫檀雕刻精美价格六万;普通死有的有墓地有的没有墓地,豪华死墓地“建在高高的山顶,面朝大海,云雾缭绕,都是高山仰止景行行止的海景豪墓”。而我,不仅没有墓地,连骨灰盒也没有,迎接我的,是扫帚和簸箕,然后是某个垃圾桶。于是,虽然轮到我烧了,我却没有起身,开始了我第一天的行尸走肉。 我于是看到了很多人的死,这些死,多是被和谐社会活活逼死的:我去家教,碰到了郑小敏,而她的只能付得起30元家教费的工人父母在午睡时被政府强拆压死在废墟中,政府甚至连报道都没有,

余华 《第七天》赏析

余华的《第七天》让我想到布尔加科夫的《大师和玛格丽特》。我是在读第四天的时候,因小说中的调侃和狂欢的基调,而想到布尔加科夫的。 现在回头想想,在我有限的阅读经验里,仍旧是那个倒霉的布尔加科夫,做了《第七天》或者生命后半场的余华,的衬布。包括那个柔情四射,软不拉几的结尾,太洋溢着俄国作家一向的温情了。而正是这样看似善良的结尾,让人的心掉入冰窖。 我宁可被小说折磨而死,也不愿看到作家露出一丝一毫的松懈,就好像从一个吝啬的人手缝里攥出几个毫子。作家的温情,不是因为善良,而是他不知道该怎样往下写。没有主张,心灵没有方向,不敢了,黔驴技穷了。 这是一种被迫的策略。 余华还是那个余华。我不同意“大失水准”这样的评价。我在青春期狂热地迷恋过这位本乡作家。读过他的所有小说。他的海盐卡夫卡气质和牙科医生的履历都影响过我。《在细雨中呼喊》曾带给我美妙的阅读感受,我至今记得我坐在自己的小床上,抱着书痛哭,是在一个白天的上午或下午。开始看《第七天》时,我随手记录下一条观感:忧伤的中年人的小说。 忧伤,就是余华。这两个词可等量齐观。这位昔日牙医的忧伤,随着年龄的增长并未减退。整个余华一言以庇之,就是无限的忧伤。而这种无限和忧伤,都是限制在叙述的紧身衣中,因此打上了余华非常个人的标识。他的语言是口语化的,并不一味写冗长的翻译体,他的想象力固着在冷静的手术刀上。 外表冷静的人,内心也许同样冷静,也许是不。余华写的孩子总让人过目不忘。我总念叨这一点。总认为一个好作家就是写孩子写得特别好的人。第三天,杨金彪和杨飞的父子感情,让人回忆起许三观和不是他亲生的儿子。那种非血缘又刻骨铭心的感情又一次勃起了。经历了网络恶搞文化洗礼的我,简直要往基情深处去想象。是否,那个一辈子守身如玉的杨金彪,有没有那么一次,为杨飞而动心。 事实上,我得承认,孩子是世界上最能引起人邪恶之念的源头。美,邪恶,无辜,这三者捆绑在一起。 以腾讯微博上的余华观之,他是一个时刻关注现实,对时局偶有影射的作家。这再次让我想到了布尔加科夫。 是不是中国的命运,让他难以再在地下室继续卡夫卡式的沉沦,而升华到了《大师和玛格丽特》中的辛辣飞翔式?姿势,完全变了。 外界传言余华此小说多年前就已完成,一直秘而不宣。我没有花时间去翻查《第七天》为何在此时出笼的前因后果。我想到了一句话:作者最难的一件事是把作品确定下来。 尝试写作的人会感受到这条道路的无有穷尽,甚至一个几行字的小东西,都会让你费尽力气。因为你永远无法自信地确认,它是否已完美地最终完成。而余华另一部影响我至深的随笔集,题目就叫《我能否相信自己》。我相信余华仍旧是一个怀疑主义者,一个怀疑主义者是不那么容易拿出新作的。 在人到中年的余华身上,我看到了他逐一捡起人生的原命题:父亲,母亲,孩子,妻子……他世俗性的一面是以家庭为轴心在旋转的。在以往的小说中,他的忧伤是通过一个个不期而拾的比喻,来到我们眼前的。《第七天》中,比喻仍然是余华的武器。比如“她慢慢扯开那块白布,像是清除堵在门前

余华《第七天》读后感1000字

余华《第七天》读后感很久没逛书店,上周与同学慕名前往北大东门的万圣书园买书,听到一个中国美女给一个外国人推荐余华的《活着》,顺便说了一下《第七天》这本书,说还没来得及看,不知道好不好。那是第一次听说《第七天》这本书。然后,根据虹膜理论,走到哪里似乎都能听到《第七天》这本书,当代小说、文学理论专题这样的课上都有提到,怀着好奇的心,放下手中卡夫卡《城堡》,到上下载了电子版的。 不得不说主角的身份让我想起了初中看的一本儿童故事《天蓝色的彼岸》,都是灵魂,找寻着人间的遗迹,但是作为一本儿童读物,《天蓝色的彼岸》更多的是描写美好的天堂和人间的温暖,而余华的《第七天》与其说描写的是人间,不如说描写的是地狱。很多指责余华这部作品的人都说这只是微博上热点事件的集合,但是我在想,任何一个不是生活在当代中国,不是亲眼看到这些报道,参与这些讨论的人都会觉得这些事件不可思议。再有想象力的编剧都难写出这么多可笑可叹的情节。只是余华用一种比较极端的方式——所有的事都集中在了杨飞的身边——这是很多人不能接受的。(w w w . f w s i r . c o m)我们每个人都活得这么平凡,就算遇到一两件这样的事是可能的,但是所有的悲剧都发生在一个人身上的时候就太戏剧了。但是,正是这种荒诞的戏剧性,才是具震撼力。我一边阅读,一边将《第七天》中的事件桩桩件件的和现实中的事件对上号,我发现对于很多事,我都有过评论,但是评论之后呢,愤怒、无奈,然后将目光转向另一件让我愤怒无奈的事情上。好像我每件事情都参与了,但是,有什么用呢?这样的事情仍是层出不穷。对这本书的指责的人很多,但是我还是选择了翻开这本书,并且我很庆幸自己没有受到其他人评价的影响,静静的看着这个“微博段子”大集锦。因为是以一个死人的视角写的,当然开篇就和身后大事联系上来,死不起,死后的排场、等级……一边骂着荒唐,一边又悲哀的想到这些都是实实在在的事情,于是我就在这一边骂一边感慨的心情中看着这本。我是感性的人,看到杨金彪为了杨飞所作的牺牲,甚至最后为了不拖累杨飞选择离家出走,我落泪了。其他事情都离我的生活有一定的距离,杨家父子这样的悲剧在我的身边的的确确是发生了的。邻居家的爷爷查出罹患食道癌,在80岁的生日当晚用一个麻绳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不管这本书的内容是什么,总之记录了我们这个社会的光怪陆离。小说还有一个作用就是当我们读到他的时候,回想起那些事件,还能给我们警醒。而微博的更新速度太快,我们的视线很容易被转移。要是在去万圣书园之前我看了这本书的话,我一定会建议那个外国人别买这本书,怎么说呢,家丑不可外扬。

余华《第七天》综述和索引

余华《第七天》研究综述 余华的《第七天》,从一面世就面临着褒贬两极分化的窘况,喜欢的人给予极大的褒奖,不喜欢换的人则贬得一文不值,更提出了“余华江良才尽”的疑问,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如何正确地评价一部作品的优劣,不能单从它的销量,故事情节,以及网络的评价入手,应该结合该作者以前的作品,对比在创作新的作品时,有哪些创新,有哪些缺失。余华曾经表示,“如果我按照自己以前的写作套路,我可以写出100本《活着》,100本《许三观卖血记》,但是我需要的是创新。”而余华的《第七天》,确实继承了他自己一贯的创新作风,无论从题材上,还是材料组织上,都是从前的作品没有的。但是余华的创新是不成功的,他设想的很尖锐,很应该发人深省的东西,在行文里并没有表现的淋漓尽致。相反的,整篇文章看上去写得匆匆忙忙,在结构和语言,人物塑造等等方面上都有不成功的地方。 (一)表现手法 很多读者反映,在读余华的《第七天》时,总有一种隔靴瘙痒的感觉,很多书中本来应该情绪,余华只是点到为止,并没有将那些情绪放大化,所以总觉得故事没有说完,有太多的情绪没有表现出来。像是冒充妓女的男人杀警察案,余华在创作灵感上汲取了“杨佳案”的框架。在创作时,采取了一种戏谑口吻,用夸张的手法将事件的来龙去脉娓娓道来,但是事情的结尾仅仅以两个人的死亡作为结束,并没有说警察的父母是否为警察争取到了“烈士”的名号,也没有说明两个生前的死对头为何在死后会成为形影不离的棋友。 除了对情节缺失感到莫名奇妙,读者们对人物的结局也不能满意,在杀妻冤案中,妻子失踪,丈夫被控告杀人判处死刑,在丈夫死后疯妻子突然回来了。现实中确实有这样的真人真事,一个男人被指控杀害妻子,在监狱里被关了40余年,后来妻子回来了,男人才被放出来。关于男人的冤狱,现实中警方没能给受害者一个交代,在《第七天》中,余华同样也没能给观众一个交代,事情仅仅是到死亡就结束了。去年七月十三日在北京师范大学励耕报告厅举办的《余华长篇小说<第七天>学术研讨会纪要》中,中国人民大学文学院教授程光炜说,余华在处理这些悲剧性的情节时,故意以一种举重若轻的叙事方式,来抵消着“剧情白热化”这种热度的发展。 对于余华给《第七天》设定的这样一个巧妙的背景——即人死后的世界。有的人认为是创新,也有的人认为是无义之举。死去的人,与阳世中活着的人一样,也遵守着冥界的法则,而冥界的法则,几乎与阳界一样。由于对现实过多的影射,虽然《第

浅析余华《第七天》的悲剧艺术

原创声明 本人郑重声明:我所提交的作业,是本人独立研究所取得的成果。除文中已经注明引用的内容外,本文不包含任何他人享有著作权的内容。对本文涉及的研究工作做出贡献的其他个人和集体,均已在文中明确标明,在此一并表示衷心感谢。 作者:汉语B1_32_班李姗姗 201_5_年5月8日 浅析余华《第七天》的悲剧艺术 ——从社会与人性角度谈《第七天》个性悲剧的产生和艺术 鲁迅说:“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东西毁灭给人看”,在这个意义上《第 七天》所有美好的人和事最终都走向了死亡,这是一部悲剧群居的文学 作品。我们常常形容一个人很坏说这个人太没有人性了,其实不然,人 性就是人的本性,是在一定社会制度和一定历史条件下形成的[1],人性 也分为生命本性和死亡本性。生命本性是人最自然的本能和原欲,包括 物欲、知欲和性欲。死亡本性就是人的本能无限恶性膨胀化的原恶,包 括任性、懒惰和嫉妒[2]。而《第七天》里充满悲剧的故事决不是单单由 人性导演的,社会为罪魁祸首,人性助纣为虐,造就了一个又一个悲剧。 从这个角度来说,每一个个性悲剧都共性悲剧的具体化。 余华的《第七天》讲述了主人公杨飞死后灵魂游荡七天的所见所闻 和回忆,第一次看觉得故事的内容很荒诞离奇,经过一些文本分析和联 系实际,就能十分清晰的感受到余华作为作家的社会责任感及对人性的 思考。文学的叙事就是用话语虚构社会生活事件的过程,余华用富有强 烈社会责任感倾向的话语虚构和重组了多个社会事件形成了《第七天》 中杨飞的经历,是一部很具有代表的叙事性文学作品,荒诞离奇的叙事 视角表现了一个真实的黑暗的社会。高尔基有个恰贴的比喻:“作家创造 的艺术真实,就像蜜蜂采蜜一样,蜜蜂从一切花儿上都能采来一点儿东 西,可是它采来的是最需要的东西”,余华就是这样的蜜蜂,这篇小说就 是余华一点一点采撷酝酿的,融合了将近七年的社会事件,虚构了一个

余华第七天读后感

余华第七天读后感这是一个比《活着》更艰难的故事,一个比《兄弟》更绝望的故事。一开始获悉余华新书的名字叫《第七天》的时候,我想到的是圣经里面的创世七天,看完整本书后,才发现这个名字企图在吻合中国传统的“头七”,虽然书的前面写着了《旧约创世纪》的句子。书的内容看似很荒诞:写的是一个死去的灵魂在七天里的见闻和回忆。《第七天》仍然是小人物的故事,温馨又揪心的爱情,分等级的殡仪馆,养父子感人至深的亲情,刘梅等鼠族的辛酸,冤假错案……杨飞的这些经历在就像我们所生活的世界,我们周围最常见的人或事,还有每天被新闻包裹的世界和那些可见的与不可见的生活。余华用一种魔幻现实主义的手法穿梭于生和死这两个极致的世界,批判审视着现实,给读者最残酷和最温暖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受。《活着》是八十年代父辈们的生活,那《第七天》就是这个年代正在奋斗着的一代人的世界。杨飞等人是这个时代最具代表的面孔,与世无争随遇而安,兢兢业业买房结婚然后相濡以沫努力过着平凡人的生活……小说文风很紧凑,快速有力,不点缀不渲染,有一种死亡般的寒冷和压抑,把人逼到角落里,堵着喘不出气。活着的世界里充满了艰辛,死亡却只是绝望的开始。()殡仪馆里,沙发坐的贵宾区穿的都是工艺极致的蚕丝寿衣,每个都在两万元以上;骨灰盒都是大叶紫檀,每个都在六万元以上,刻着富丽堂皇的图案。而塑料椅子的普通区,却会有人因为在同一家店买同样的寿衣比别人贵了50块而唉声叹气。当然,还有没有寿衣没有骨灰盒没有净身没有化妆的人……然而作者意图并不在这里,余华喜欢在绝望中给人留着希望,这本书也是。死去的世界里,有这样一个地方:水在流淌,青草遍地,树木茂盛,树枝上结满了有核的果子,树叶都是心脏的模样,它们抖动时也是心脏跳动的节奏。很多的人,很多只剩下骨骼的人,还有一些有肉体的人,在那里走来走去。这就是死无葬生之地,在这里树叶会向你招手,石头会向你微笑,河水会向你问候。这里没有贫贱也没有富贵,没有悲伤也没有疼痛,没有仇也没有很……这里人人死而平等。在冰冷的世界里构建出来的暖巢,于残酷现实里流露真实的人性温暖。“死无葬身之地”为现实中的卑微小人物建立了一个乌托邦,用荒诞的变形记演绎出一种底层世界的冷暖人生。

余华第七天读书笔记

《第七天》是余华的一篇长篇小说,他从主人公“死后七天”的特殊视角切入自己的想象,用荒诞不经的手法讲述了这个现实世界所真实发生的事件,作者别出心裁,让整本小说多了份神秘和沧桑的味道。这是一个相比《活着》更艰难的故事,比《兄弟》更让人绝望的故事。 网上对于余华先生这本新书的质疑声主要集中于对各种的新闻和热点的堆砌叠加,并无新意也没有引人深思。其实,在我看来,如果你读了《活着》,《兄弟》,《许三观卖血记》就会发现,余华先生一直在做的一件事就是记录。前几部作品他一直都是以一位旁观者的身份用几近冷酷的理性客观铺展开来,鲜血淋漓地呈现给读者,并无其他赘述,一切都由读者自行发掘和理解。 在余华先生的作品中,文字向来都是平实无华的,口语式的表达,就像是在某个炎热的午后,坐在你身旁的长椅上的路人,友善的询问你,要不要听一个故事。同样的在《第七天》中他将那些荒诞的悲惨的,曾被感叹唏嘘但最终又被人慢慢淡忘的在你我身边发生的事,真实的不加一丝修饰的呈现在你我面前。他向我们揭露了这个现实世界的冷酷与黑暗,又让我们看到了那“死无葬身之地”没有阶级没有算计没有利益的世界只有爱与温暖。 作者以主人公死后天数为章节划分,小说虽然看似只描述了杨飞死后七天发生的事情,但故事内容绝不仅仅只是这七天。作者用插叙的手法把生前的事情和死后的事情完整的串联起来了,将死者与生者的种种悔恨与不堪传递给了每一个四处飘荡无家可归的游魂。有来自养父如山的爱,有曾被背叛的情,有身边人们所遭遇的冷暖是非,参杂着回忆与虚妄,高贵和卑微,荒诞与真实,冷酷与温暖,在字里行间透露着一股沧桑孤独。 我将从杨飞与杨金彪之间的亲情方面谈谈我对于这本书的感受。 亲情:父爱如山 杨金彪——杨飞的养父是整本小说的主旋律之一。虽然杨金彪并不是杨飞的亲生父亲,但他却用自己细腻的情感给了杨飞一个美好的童年记忆和源源不断成长的力量。我们在阅读这部小说的过程中如果细心就会发现,整部小说的线索之一就是杨飞寻找养父杨金彪的过程,这如山的父爱,如同故事线索一样贯穿了小说始终。 主人公是被生母在火车上的小厕所不小心“遗弃”的,养父杨金彪刚好是那段铁路的扳道工,他捡到杨飞的时候,只有二十多岁,年轻而有单身,所以当他面对这个来脐带都还在的孩子十分慌张,只好求救于自己的邻居李月珍夫妇,而杨飞之所以能活下来,也是因为从李月珍那里尝到初降人世的甘甜乳汁。养父杨金彪不像其他大多数人一样,觉着自己捡了一个烫手山芋,倒是像捡了和氏璧那样,整天傻呵呵的笑个不停,也经常自言自语:“天底下还有这么狠心的父母”!也是这个想法让养父格外疼爱杨飞,他作为一个二十多岁年轻的小伙子,作者是这样描述的:“他每天出门上班时,先是将奶粉冲泡后倒入奶瓶,将奶瓶塞进胸口的衣服,贴着跳动的心脏,让自己的体温为奶瓶保温。然后将我放进胸前的布兜,肩上斜挎着一只军用水壶,身后背着两个包裹,一个包裹里面塞满干净的尿布,另一个包裹准备装上涂满我排泄物的尿布。” 主人公后来回忆说,养父的怀抱是自己的童年中最甜的怀抱,他是在父亲的宠爱下一天天健康快乐的成长起来的。这样的一个善良的男人成为了杨飞的一生中最重要的人,他是一个能用粗糙的手掌去细腻的照顾小孩的男人,他的细心的程度甚至都超过了女人。当杨飞要喝水时,他就会打开水壶喝一口,“然后嘴对

余华《第七天》读后感

余华《第七天》读后感 余华《第七天》读后感 原创:蹦蹦六安语橙 余华的《第七天》把中国人的悲哀和善良都写绝了。 --北大教授黄燎宇 网友之所以会认为余华只是在做新闻剪报,是因为余华写的是我们已经视而不见的日常生活,太真实,触及了我们这个时代一些我们远远没有讲清楚、不愿意讲的东西。 --复旦大学中文系教授张新颖 《第七天》是一个值得精细阅读的文本,绝不是网传那样简单的新闻堆砌和记录。 --北师大学教授张柠 《第七天》将视觉延伸到了整个社会,里面反映了一群人物的悲惨命运,在小说中读者能够真实地看到渺小而平凡的自己。 --青年作家贾飞 ——摘自百度百科 早在2014年5月的时候,作家余华在一次采访中说,他一直有这样一种欲望,”将我们生活中看似荒诞其实真实

的故事集中写出来”,”让一位刚刚死去的人进入到另一个世界,让现实世界像倒影一样出现。” 余华试图同时塑造死者世界与现实世界,并通过死者来描写现实世界。就是在这种对自我期待的背景之下,新书《第七天》出版了。 这是继《兄弟》之后,余华时隔七年出版的长篇小说《第七天》,首页以卷语开头。我一口气坐在桌子面前读完了,并不是说这本书的内容有多精彩绝伦,让人爱不释手。 相比于余华出版的其他书籍而言,这本书稍为逊色,不尽如人意。读起来就像把这些年发生的社会事件,编成这本书,逐一通过另一个世界的人,将真相娓娓道来之嫌。 余华作品向来被读者赋予了很高的期待,纵使《第七天》这部新作,一脉相承,但远不及《活着》和《兄弟》厚重,因此颇受争议。 书中把这些年发生大事件,比如弃婴、袭警、卖肾之类的话题,又重新搬到故事情节里面来,给人一种很无里头,看社会调查的感觉,有点残酷,又有点荒诞不经吧。 刚开始翻阅的时候,我以为写得是一个人物故事,通过这个人去揭露社会黑暗之类的书籍,可接二连三的一个又一个人物出现,随之而来的事件,八九不离十,但让人感觉有点泛泛而谈了。

余华《第七天》:来自阴间的新闻串烧

余华《第七天》:来自阴间的新闻串烧 我以为,余华已经榨干了自己的苦难意识,我以为,余华已经失去审视底层的耐心,我以为,余华用尽了叙述人性挣扎的技巧。读完余华沉寂七年后长篇《第七天》,心中肃然,余华有重返先锋的迹象,以阴间一孤魂野鬼幽灵角色的亲历和记忆的七天时间,把人世间的新闻用余华式故事串起来,那么荒诞,那么悲悯,那么感人肺腑。 我的余华记忆 《第七天》勾起了我的余华记忆,我曾经读过余华10本书,曾经清晰然后模糊,今天再次清晰起来。七年前的《兄弟》让余华折戟沉沙、霜重鼓寒,《第七天》扬眉吐气、雄风再起。凭这部小说,余华依然能笑傲江湖。在我心目中,目前他是小说家族中老大,头把交椅谁也撼动不了。但是,有后继者了,我不知道汝什么时候能取而代之。 余华每一部作品,都给我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早期的先锋叙事,《活着》的福贵和苦难,《在细雨中呼喊》的南门和忧郁的男孩,《许三观卖血记》的卖血和猪肝,《兄弟》李光头和扫堂腿,《第七天》的幽灵和新闻串烧。 余华的三重身份 前两天,我还听人说,光《活着》余华就挣了300万。真假我难以求证了。不过,我觉得余华的市场号召力要超过莫言。可以肯定的是,余华在中国的文学舞台上风光了27年,从1986年的《十八岁出门远行》一直到今天的《第七天》。余华的身份已经超越了国内文学圈,代表了国际声誉,虽然他没有获得诺贝尔奖,并不能说明他在国际没有影响力。从1986年到2013,余华的身份完成了多重影像嬗变。 文学余华:1987年,余华拿着小说《现实一种》参加《北京文学》 笔会,李陀说,余华已经从一个鸡蛋变成一只鸡了。当然,今天的他已是文学界一凤凰叔了。这个时候的余华,是以先锋叙事登上文坛的,至今,作家们还津津乐道他的《现实一种》、《河边的错误》、《死亡叙述》等先锋小说。这些小说写于1986年至1987年之间。当时的文学界,醉心于讨论现代派和语言游戏的时候,余华已经超越了这篇沼泽,率先用作品抵达了当时的先锋巅峰。余华说,先锋是一种精神活动,它不是一种形式的追求,因为先锋先锋在每个时代都会出现。这个时候的余华身份文学的。 明星余华:八十年代末期,风起云涌的先锋小说触礁。自《鲜血梅花》 之后,余华的风格开始转轨。虽然1991年写作了先锋探索长篇小说《在细雨中呼喊》,中篇《战栗》等等,但在当时影响没那么大。《活着》彻底改变了余华的命运,也改变了他的身份。1992年,《活着》在《收获》发表。最初只有4万字,后来改到7万字,张艺谋看中,请余华改编成电影剧本,成了12万字。“我比现在年轻十岁的时候,获得了一个游手好闲的职业……”《活着》开篇语,很多人会背诵。余华一跃成为了文学明星,享誉大江南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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