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城方言中的助词“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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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西渭南方言中的“很”类程度副词渭南方言中的程度副词数量很多,内容丰富多彩,不仅有普通话中常见的“最、稍微、越、越来、特别、挺、怪、真、太、很”等,还有普通话中很少用或几乎不用的“老、顶、死、冷、美、蛮、稀、□[n24]、咋”等。
王力先生曾把程度副词分为两类:“绝对程度副词”,如“很、挺、怪、好、真、太、十分、非常”等,简称“很”类;“相对程度副词”,如“最、更、较、比较、尤其、特别、稍微”等,简称“最”类。
按照王力先生的分类原则,我们也可以把渭南方言中的程度副词分为两类,即“很”类和“最”类。
本文主要讨论渭南方言中的“很”类程度副词。
1.“很[xe42]”在渭南方言中,“很”不直接放在形容词或表心理活动的动词前做状语,而是经常做补语,构成“O/ V+得+很”的格式。
1.1“O/ V+得+很”中,O/ V 是单个形容词或少数表示心理活动的动词。
这种用法普通话里也有,但没有渭南话用得普遍。
如:嫽(好)得很、热得很、快得很、大得很、碎(小)得很、热闹得很、老实得很、高兴得很、捣(调皮)得很、像得很、爱得很、着气(生气)得很,等等。
“O/V +得+很”这种格式在句中经常作谓语、补语,也可独立成句,意义上相当于普通话中的“非常……” 。
如:(1)天热得很。
(天非常热。
)(2)我着气得很。
(我非常生气。
)(以上作谓语)(3)画得嫽得很。
(画得非常好。
)(4)兀俩谝得热闹得很。
(那两个人聊得非常热闹。
)(以上做补语)(5)——“今儿外天冷不冷?”(今天外面冷不冷?)——“冷得很。
”(非常冷。
)(独立成句)1.2 “O/ V+得+很”中,“O/ V”由谓词性短语充当,一般是动宾短语。
如:(6)他哥爱打篮球得很。
(7)这娃长得像他爸得很。
(8)这电影有意思得很。
“O/ V得很”在句中也经常作谓语(例6、8),也可做补语(例7),其意义和用法跟上面基本相同。
1.3 有重叠式“O/V得很O/V得很”。
这里的“O/V”多是单个的词。
陕西渭南蒲城的方言词介绍陕西渭南蒲城方言是陕西省蒲城县地区的特色方言。
方言是一种语言的变体,通常由地理和历史原因而形成。
蒲城县是陕西渭南地区的一个县,其方言与陕西省其他地区的方言有所不同,具有自己的独特特点。
特点蒲城方言具有以下几个特点:1.音韵特点:蒲城方言有明显的音韵特点,如舌尖音的发音较多,有清晰的爆破音和浊音的区分。
同时,辅音的发音比较明确,有些辅音的发音方式与标准普通话有所不同。
2.词汇特点:蒲城方言的词汇丰富多样,有一些词汇在标准普通话中已经不再使用。
蒲城方言中还存在一些独特的词汇,只在当地使用,使其成为蒲城方言的特色之一。
3.语法特点:蒲城方言在语法上也有一些特点。
例如,动词的时态和语气的表达方式与标准普通话有所区别。
同时,蒲城方言中还存在一些独特的句型和语法结构。
词汇以下是一些蒲城方言中常见的词汇:1.土豆 - 蒲城方言中的土豆称为”潮蚵”,这个词在其他方言中并不常见。
2.小孩 - 蒲城方言中的小孩称为”娃儿”。
3.菜市场 - 蒲城方言中的菜市场称为”菜棚”。
4.姑娘 - 蒲城方言中的姑娘称为”妹子”。
方言应用蒲城方言在当地的日常交流中得到广泛应用。
人们在家庭、社交和工作中常常使用蒲城方言进行交流。
方言的使用不仅可以更好地表达情感和沟通思想,还有助于维护地方文化的传承和发展。
在蒲城方言的使用过程中,人们还会创造一些方言谚语和俚语。
这些独特的语言形式,既体现了蒲城人的智慧和幽默感,也传递了一些文化价值观和生活哲学。
方言的保护和发展为了保护和发展蒲城方言,当地政府和学者们采取了一系列的措施。
他们开设了方言教育课程,让年轻一代了解和学习方言。
同时,还成立了方言研究机构,对蒲城方言进行深入研究,记录和整理方言词汇和语音特点。
除此之外,当地还开展了一系列文化活动,如方言歌曲比赛和方言演讲比赛等,以促进方言的传承和发展。
这些举措有助于当地居民更好地了解和使用方言,并增强方言的活力和影响力。
总结蒲城方言作为陕西渭南地区的一种特色方言,具有独特的音韵特点、丰富多样的词汇和独特的语法结构。
渭南网红爱说顺口溜
渭南有句顺口溜:习蒲城、野渭南、不讲理的大荔县。
这句话的原意是:“刁蒲城”,是指“吊蒲城”,意指蒲城南北长东西窄。
“野渭南”是指渭南地广,山上坡下都是一望无际的平原,故称“野”。
“不讲理”的大荔县应是“不讲里”的大荔县,源于该县大路小路交织的路况。
有人问路,当地人都不说公里,只说里,故称不讲里。
但是很多时候,这句顺口溜被人们理解成了:习蒲城,说蒲城人很难缠;野渭南,渭南人说话嗓门大,普通的对话在外地人看来,象是在吵架;不讲理的大荔县,被说成胡搅蛮缠了。
为什么有这种理解?因为西北人的豪放,不拘小节,说话粗声大气,给外地人的印象如此。
太误解了热情好客心底善良的渭南人了。
陕西凤翔方言的助词陕西凤翔方言属北方方言中原官话,就助词来说,其与普通话相比词语数量较少,但是从现有的词语如“的”“得”“开”“下”等来看,却有着独特的语法特征和表现力,下面分别予以探讨。
一、的凤翔方言的“的”和普通话“的”一样,不仅能用在定语之后表示种种结构关系,而且能用在陈述句末尾表肯定的语气,同时还能和其他词组结合,构成“的”字短语。
此外,凤翔方言的“的”还能用作动态助词,连接补语的结构助词以及起强调复数作用的语气助词等。
1.“的”用作语气助词,附在人称代词“我”“你”“他”复数后边,起强调复数的作用。
例如:(1)我的车子。
(2)你的亲亲来啦。
2.“的”可以用在形容词和表心理活动的动词之后,连接程度补语,经常做这种补语的形容词、程度副词以及谓词性短语。
例如:(3)他气的脸都青了(表示他气的脸都青了)。
(4)我这根忙的很(表示我现在很忙)。
3.“的”字可以放在动词之后,连接结果补语,相当于普通话的“得”字,充当这类补语的有动词、形容词、代词以及谓词性短语。
例如:(5)把娃娃吓的打颤哩(把孩子吓得直抖)。
(6)把娃娃惹的蛮叫唤(把小孩气得直哭)。
4.“的”字用作动态助词,相当于普通话的“着”,经常用在形容词、动词的后边,用来表示动作和正在进行或持续,如:(7)他拿的担,我提的桶。
(8)她手里提出的旅行包。
二、凤翔方言中还有一个相当于“的”的助词——“”,其用法与“的”一致,可以用作结构助词、强调复数的语气助词,也可以与其它词组成“”字短语,还可用在陈述句末尾表示肯定语气。
例如:(9)吃;卖;卖菜(“”字短语)(10)戴眼镜姑娘(结构助词)(11)不会少了你(表肯定语气)三、得1.用在疑问句中并且位于谓语和结果补语之间,表示“能不能”的意思,如:“看得懂阿不?”表示“能不能看懂?”;“学得会阿不?”等。
2.用在动词后边,表示对某种情况的承受能力很强,例如:“吃得”,表示“很能吃”,“喝得”表示“很能喝”。
平遥方言状态形容词词缀研究本文以目前学界词缀的研究现状为切入点,对词缀概念与范围研究中存在的问题进行了分析。
在大量搜集平遥方言状态形容词的基础上,对其构成格式及作用进行了说明,并进一步分析了不同类型的状态形容词词缀的具体使用情况及其作用。
从理论及实际使用情况的角度重点探讨了一级词缀“底”在平遥方言中的归属问题,并就“底”的来源做出了推测。
标签:平遥方言形容词词缀“底”关于词缀的概念与范围,学界一直都没有作出清楚的界定。
在专门研究語法的论著中,主要从分类的角度研究词缀,很少谈及其概念和范围。
赵元任先生在认定词缀时侧重于意义方面,在《汉语口语语法》中将“虚语素”称为词缀,但赵元任先生自己也指出:“虚素与实素的区别是程度问题”。
朱德熙先生则从位置上对语素进行了解释,认为:“词缀都是定位语素”。
在专门研究普通语言学的著作中,虽然涉及词缀问题,也有对词缀这一概念的解说,但更多地是站在外语,尤其是英语的角度对其界定。
我们知道,现代汉语与印欧语系差异甚大,因此,这种界定在对应汉语中的词汇时还存在一定的问题。
笔者认为,对词缀概念和范围界定这一问题一直存在争议的原因主要包括两个方面:第一,各位学者立足点不同,设定的标准自然存在差异;第二,随着时代的发展,受文化交流、网络传播等影响,新词不断产生,并被人们普遍接受,词汇系统处于一个动态变化的过程中,这对于统一词缀的标准造成一定的影响。
撇开其概念与范围的争议不谈,汉语中对于词缀的研究,名词与动词较多,形容词相对较少。
这主要是因为现代汉语普通话中的形容词词缀无论是数量上还是人们关注的程度上,都不及名词与动词。
但在平遥方言中,形容词词缀,尤其是状态形容词词缀,是普遍存在的,并且在语言表达及情感抒发方面发挥非常重要的作用。
本文以平遥方言状态形容词为研究对象,对其构成格式、作用及其词缀的分类、具体作用进行了详细分析,并就极具地方特色的词缀“底”进行了更为详细的说明。
词缀涉及到的概念、范围的界定,与结构助词、词尾的区别,与词尾的区别等重要问题,本文也有相关说明。
山西古县话中的结构助词“的”作者:邢红文来源:《丝路艺术》2018年第04期摘要:山西古县方言属于中原官话的汾河片平阳小片。
虚词“的”在山西古县话中使用频率高,具有多种用法,本文主要讨论古县话中的结构助词“的”。
关键词:古县方言;结构助词“的”引言山西临汾古县位于山西省的南部,临汾市的东北部。
《山西方言调查研究报告》、《山西方言分区》、《中国语言地图集》都将古县方言划为中原官话的汾河片平阳小片。
虚词“的”在山西临汾(古县)话中使用频率高,具有多种用法,且其中有的用法是普通话所不具有的。
目前还没有人针对山西临汾古县话中虚词“的”进行过研究,有关山西临汾其它方言点中虚词“的”的研究也只有张亚婷(2013)一篇论文,这篇论文研究对象为山西临汾市尧都区方言中的虚词“的”。
通读全文发现以下几个方面问题:第一,结构助词内部各成分粘在一起,没有分开,且只做了简单的论述,没有从内部展开、深入考究结构助词实际所包括的语法成分。
第二,文中作者论述表语气的“的”时所举的例子实际为结构助词的,而论述表示能愿、强调的“的”时所举的例子实际上才是与焦點标记“是”共同表示强调语气的语气词。
第三,虽然文中一系列诸如上述所列问题都有待重新分析,重新考证、分类。
但不可否认文章所举实例丰富,介绍虚词“的”比较全面,包括了“的”的多种用法,临汾市尧都区方言又与古县话同属于山西方言中汾河片中的平阳小片。
文中一些观点为本文的写作提供了新思路。
一、纯状语性的“的”朱德熙(1961)中把通常所说的结构助词“的”分析为三个不同的语素:“的1”为副词性语法单位的后附成分,“的2”为形容词性语法单位的后附成分,“的3”为名词性语法单位的后附成分。
文中分法实质是把带“的”格式的异同归结为“的”的异同。
这里试着采取上述方法分析古县方言中共时层面方言中的结构助词“的”。
朱先生的文章通过副词来确定“的1”,相应地,我们尝试用副词来离析古县方言中的“的”。
朱先生(1982:192)对副词做了明确的定义:“只能充任状语的虚词。
山西临汾方言“上”、“下”的特殊用法潘晶虹;何亮【摘要】晋南的临汾方言属官话区平阳小片,该方言中的“上”和“下”除了与普通话一样可作方位词、趋向动词及趋向补语外,还有表时体事态的用法,具有比普通话更为丰富的语义.它的形成原因是很复杂的,除了源于历史语言的继承之外,还与方言内部的系统性、稳定性有关.【期刊名称】《绵阳师范学院学报》【年(卷),期】2015(034)007【总页数】5页(P69-73)【关键词】临汾方言;“上”;“下”;特殊用法;时体意义【作者】潘晶虹;何亮【作者单位】重庆师范大学文学院,重庆沙坪坝401331;重庆师范大学文学院,重庆沙坪坝401331【正文语种】中文【中图分类】H172潘晶虹,何亮(重庆师范大学文学院,重庆沙坪坝401331)临汾位于山西省的西南部,在方言分区上是山西方言的南区,属于中原官话。
山西境内存在着两种方言,一种是有入声的晋语,另一种是没有入声的官话。
具体说来,根据入声的有无和古四声在今方言里的演变情况,可将山西境内的方言分为七个片,其中临汾属于汾河片中的平阳小片[1]。
按照现行行政区划,除侯马市和曲沃县属绛州小片外,平阳小片基本集中在临汾市。
临汾方言内部也不是完全一致的,各区县在方言的使用上也存在一定的差异。
这里以笔者家乡所在的临汾市中部尧都区的方言为主要研究对象,来探讨“临汾方言”。
文中出现的例句如未具体说明则均来自笔者的田野调查。
现代汉语普通话中“上”、“下”是两个兼类词,应用十分广泛,用法也非常灵活,《现代汉语八百词》根据词性将“上”分为“上1”和“上2”,将“下”分为“下1”、“下2”和“下3”,其下又根据语义进行了细致的分类。
与普通话相比,临汾方言中的“上”、“下”两词在不少方面都与之存在显著的差别,可以说它们在词性、用法及语义上都比普通话更为丰富,尤其是在作补语上,临汾方言“上”、“下”涵盖的语义要宽泛得多。
它们有一个与普通话相一致的特征,就是“下”的用法比“上”更加多样,二者在很多方面都呈现出不对称性。
山西临汾十七县市方言声母特点作者:刘丹丹来源:《现代语文(语言研究)》2017年第06期摘要:本文在田野调查所得的66个方言点材料及已有研究的基础上,主要对古全浊声母、端组、精知章庄、日母、见晓组等的读音类型及地理分布进行描写和分析。
关键词:临汾十七县市方言声母读音类型地理分布一、引言笔者对临汾的66个方言点进行了田野调查,其中重点方言点17个,一般方言点49个。
总的来看,临汾各方言点中声母数量最少的是20个(包括零声母),如隰县下李、隰县黄土等。
多数方言点,如临汾城关、浮山寨疙瘩、蒲县山中、大宁徐家垛、安泽冀氏、临汾河底、洪洞三交河、洪洞山头、洪洞明姜、翼城隆化、翼城西阎、蒲县黑龙关、古县石壁等,声母数量均为24或25个(多[v]声母)。
声母数量较多的几个方言点,如临汾贺家庄、临汾一平垣、翼城城关、浮山响水河、乡宁光华、襄汾邓庄等,声母数量为27个,吉县柏山寺、吉县屯里、吉县城关、乡宁枣岭等方言点的声母数量为28个。
声母数量多的方言点一般是多出[pf、pfʰ、tʂ、tʂʰ、ʂ、ʐ]等声母。
下面主要讨论古全浊声母、端组、精知章庄、日母、见晓组等有特点的一些现象,与官话相近的不再讨论。
二、全浊声母总的来看,临汾方言中古全浊声母今塞音、塞擦音的字不论平仄大都与同部位的次清声母合流,读送气音。
部分仄声字白读送气,文读不送气。
邪、船、禅、崇母部分平声字白读擦音,文读塞擦音。
相应的例字如表1、表2:(“/”前为白读,后为文读,下同)。
现对中古全浊声母今塞音、塞擦音的字进行具体分析。
(一)古全浊声母塞音、塞擦音平声字的今读类型以下是《山西临汾十七县市方言研究调查条目》中的48个古全浊声母塞音、塞擦音平声字:驮~起来茄婆瘸爬茶锄抬才排豺牌柴皮池奇锤桃瓢瞧条头稠愁潭甜钱缠团全船贫存群糖墙长~短狂疼层凭棚丛虫晨纯尝承以上例字主要读送气音,只有在襄汾城关、襄汾汾城两个方言中存在部分平声字白读不送气、文读送气的现象(这两个方言点仄声字读音情况与其他方言点相同)。
浦城话翻译摘要:一、浦城话简介二、浦城话特点三、浦城话翻译方法四、实用浦城话翻译案例正文:浦城话,又称浦城方言,位于福建省南平市浦城县,属于闽北方言南平片。
作为一种地方方言,浦城话有着丰富的文化内涵和独特的语音特点。
本文将简要介绍浦城话的简介、特点及翻译方法,并通过实用案例为大家提供参考。
一、浦城话简介浦城话历史悠久,起源于古代中原文化。
在长期的发展过程中,浦城话融合了当地土著民族的语言特点,形成了独特的方言体系。
如今,浦城话仍然是当地居民日常交流的主要语言。
二、浦城话特点1.声母方面:浦城话的声母较多,有塞音、擦音、鼻音等多种类型。
其中,塞音和擦音分明,鼻音较强。
2.韵母方面:浦城话的韵母丰富,有长元音、短元音、鼻音韵等。
韵母发音清晰,没有韵尾变化。
3.声调方面:浦城话为四声调,分别为阴平、阳平、上声、去声。
声调规律明显,易于掌握。
4.词汇方面:浦城话的词汇丰富,既有与普通话相似的词汇,也有独具特色的方言词汇。
5.语法方面:浦城话的语法结构简单,主要依靠词序来表示语法关系。
三、浦城话翻译方法1.词汇翻译:在翻译浦城话时,首先要了解浦城话的词汇特点。
有些词汇与普通话相近,可以直接使用;有些需要根据上下文选择合适的词汇进行替换;还有一些具有地方特色的词汇,可采用意译或注释的方法进行翻译。
2.语法翻译:浦城话的语法结构较为简单,主要依靠词序表示语法关系。
在翻译时,要遵循原文的词序,同时注意调整句子结构,使翻译后的句子通顺、自然。
3.语音翻译:由于浦城话的声母、韵母和声调特点,翻译时要注意发音的准确性。
可以通过对比普通话和浦城话的语音特点,找出相近的音进行替换,或采用音译的方法进行标注。
四、实用浦城话翻译案例1.普通话:他去哪里了?浦城话:伊走去咧哪儿?2.普通话:这个多少钱?浦城话:这道个物事值几多钱?3.普通话:今天天气真好。
浦城话:今仔日天时好咧。
通过以上案例,我们可以看到,在翻译浦城话时,要充分了解浦城话的语音、词汇和语法特点,并在实际翻译中灵活运用。
蒲城方言中的助词“底”陕西蒲城方言中的助词“底[ti]”有两种主要功能:一是用作体助词,用来标记存现体、持续体、伴随体、实现体等体范畴,它与普通话中的“着”“得”“了”等体助词所反映的体范畴具有一定的对应性,但又不完全相同;二是用作结构助词,用来标记定语和中心语、状语和中心语之间的关系,还可以构成一种“底”字结构。
在本质上,蒲城方言中的助词“底”是一个同音形词。
标签:蒲城方言底体助词结构助词同音形词一、引言蒲城县是陕西省的一个行政县,属渭南市,位于关中平原东北部,是黄土高原和渭河平原的交界地带。
蒲城方言属于北方官话中原官话区关中方言片。
蒲城方言中有一个使用非常广泛的助词“底[ti]”,它不仅可以充当体助词,标记存现体、持续体、伴随体、实现体等体范畴,与普通话中的“着”“得”“了”等体助词所反映的体范畴具有一定的对应性;并且它还可以充当结构助词,与普通话中的结构助词“的”“地”有鲜明的对应关系,但又不完全对应。
本文尝试详尽描写蒲城方言中的助词“底”,并探讨其中所反映的语言规律。
二、助词“底”所表达的体范畴蒲城方言中,助词“底”可以标记4种体范畴:存现体、持续体、伴随体、实现体。
(一)存现体助词“底”标记动作行为支配对象的存在状态,形成“V底NP”结构。
如:(1)墙上挂底画,桌子上摆底吃食。
(墙上挂着画,桌子上摆着吃的东西。
)(2)屋里放底桌子和椅子。
(屋子里放着桌子和椅子。
)(3)这搭埋底啥?这搭埋底宝!(这儿埋着什么?这儿埋着宝物!)上述例句中,当“底”表示存现体时,虽然其修饰的动作行为动词都是可持续动词,但“底”所在的整个结构的功能①并不是强调“底”前面的“V”的持续状态,而是在强调“底”之后的“NP”的某种状态,如例(1)的“画”和“吃食”的存在状态,例(2)的“桌子”和“椅子”的存在状态,例(3)的“宝”的存在状态。
因此我们说“底”标记一种存在范畴,和普通话中的助词“着”大体相似,这一点下文还要论及。
(二)持续体体标记“底”表示动作行为发生后保持某种状态,或该动作在持续进行,形成“V底(NP)”②结构,其语义重在强调单一动作持续某种状态。
如:(4)骑底马,坐底轿。
(骑着马,坐着轿。
)(5)吃底碗里底,看底锅里底。
(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6)你说你底,我听底哩!(你说你的,我听着呢!)从结构上看,“底”标记的持续体和存现体似乎是一样的,但二者在语义上有明显的不同。
当“底”表示持续体时,“底”所在的整个结构的功能是为了表达“底”前的“V”持续进行的状态,如例(4)的“骑”“坐”,例(5)的“吃”“看”,例(6)的“听”,而不是“V底”之后的“马”“轿”“碗里底”“锅里底”等的状态。
例(6)更干脆,“听底”后面根本没有听的对象,虽然从逻辑上讲,“听底”之后应该能补上“你底话(你的话)”之类的成分,但是在实际言语中,我们还没有见到这样的用法。
如果将例句(1)(2)(3)变成下列例句:(1’)画在墙上挂底哩,吃食在桌子上摆底哩。
(画在墙上挂着呢,吃的东西在桌子上摆着呢。
)(2’)桌子和椅子在屋里放底哩。
(桌子和椅子在屋子里放着呢。
)(3’)宝在阿搭埋底哩?宝在这搭埋底哩!(宝物在哪儿埋着呢?宝物在这儿埋着呢!)那么,例(1’)、例(2’)、例(3’)中的“底”表达的依然是持续体,其功能还是表达整个结构中”V”的持续状态,而不是“NP”的状态。
因此,虽然“底”在标记持续体和存在体时具有极大的相似性,但持续体侧重表达“V”的状态,存现体侧重表达“NP”的状态。
朱德熙(1982:71~72)谈到,有的动词本身表示动作,但加“着”以后表示动作结束以后遗留下来的状态。
如“门开着呢”“墙上挂着一幅画”“房顶上盖着一层雪”。
我们认为,这里的“着”有两种功能:1.标记持续体,如“门开着呢。
”2.标记存现体,如“墙上挂着一幅画”“房顶上盖着一层雪”因此可以说,在表达存现体和持续体上,蒲城方言的体标记“底”与普通话中的体标记“着”的用法是基本一致的。
值得注意的是,蒲城方言中还有一个体标记助词“着[t??uo]”,在表达持续体时,“底”和“着”有时可以替换。
如:(7)甲:小心点,嫑教老鼠跑了。
(小心点,别让老鼠跑了!)乙:放心,我看底哩。
/放心,我看着[t??uo]哩。
(放心,我看着呢。
)(8)甲:好好听我给你说!(好好听我给你说!)乙:听底哩。
/听着[t??uo]哩。
(听着呢。
)(9)甲:我底书包哩?(我的书包呢?)乙:这不?我拿底哩。
/这不?我拿着[t??uo]哩。
(这不?我拿着呢。
)用法实际反映出蒲城方言中的持续体标记有两个,一个是助词“底”,一个是助词“着”。
但是,“底”和“着”也有不能替换的情况。
如:(4’)*骑着马,坐着轿。
(5’)*吃着碗里底,看着锅里底。
例(4’)、例(5’)在蒲城方言中是没有这种说法的。
二者的基本区别是:在“V底”之后没有“NP”时,“底”和“着”可以互换;如果有“NP”,一般是用“底”不用“着”。
(三)伴随体标记伴随体的助词“底”也相当于普通话中的持续体标记“着”,它形成“VP1底VP2”结构,主要是表示一种动作行为VP1始终伴随着另一种动作行为VP2。
其中,VP2是核心动词,但不表达核心信息;VP1是非核心动词,但表达核心信息,而且句子的强调重音总是落在VP1上。
如:(10)他老是抢底说话。
(他总是抢着说话。
)(11)他俩每回吃完饭都是争底付钱。
(他俩每次吃完饭都是争着付账。
)(12)你急底做啥去呀?(你急着做什么去呀?)例(10)中的VP1是“抢”,它始终伴随着核心动作行为VP2“说话”,但VP1“抢”却是核心信息,而且句子的强调重音是在“抢底”上,说话人所要传递的核心信息是“抢底”,即“急于说话的神态”。
同样,例(11)中的“争底”、例(12)中的“急底”也都是句子的核心信息,承载句子的强调重音,它们分别表达“付钱”和“做”发生时作为伴随状态而发生的“争”和“急”这样的情形。
在表达伴随体时,“VP1底VP2”中的“VP1底”可以重叠,构成“VP1底VP1底”。
如例(10)(11)(12)中的“VP1底”都可以作如下重叠:(10’)他老是抢底抢底说话。
(他总是抢着抢着说话。
)(11’)他俩每回吃完饭都是争底争底付钱。
(他俩每次吃完饭都是争着争着(12’)你急底急底做啥去呀?(你急着急着做什么去呀?)这种“VP1底VP1底”往往使动作富于形象性,是“VP1底”的生动形式。
至于“抢底抢底”“争底争底”“急底急底”是否在程度上一定比“抢底”“争底”“急底”有所加强,则并不明确。
相比之下,普通话中“抢着抢着、争着争着、急着急着”这种生动形式似乎不能说。
(四)实现体体标记“底”标记动作已经产生结果,这种情况下的“底”相当于普通话补语标记“得”。
如:(13)她哭底鼻涕眼泪一大把。
(她哭得鼻涕眼泪一大把。
)(14)她男底打底她不敢回家。
(她丈夫打得她不敢回家。
)(15)他把饭吃底光光底。
(他把饭吃得光光的。
)(16)这件事想底人头疼。
(这件事想得人头疼。
)(17)这件衣服好底没法说。
(这件衣服好得无法形容。
)现代汉语普通话中,实现体(完成体)是以助词“了”为体标记的,如“门开了。
/这棵树死了。
”这样的表达在蒲城方言中也同样存在。
从语义层面看,助词“得”也可以表达实现(完成)意义,因为从逻辑上讲,只有当一个动作实现以后,才能对其结果进行现实的评估,所以,补语标记“得”可以看成是实现体标记。
基于此,我们认为蒲城方言的体标记“底”表达了一种实现体。
例(13)中的“眼泪鼻涕一大把”、例(14)中的“她不敢回家”、例(15)中的“光光底”、例(16)中的“人头疼”都可以说是对动作结果的一种现实性评估,表达了动作实现的语法范畴。
对例(17)来说,衣服是否好看,必须是对现实存在的衣服的一种评价,因而也可以看成是一种特殊的实现体。
由此可见,“底”标记的完成体与“了”标记的完成体有明显的不同之处:体标记“底”是通过评估动作的结果而间接表达动作的完成,而体标记“了”则是直接标记动作的完成,并不涉及对动作结果的评价。
蒲城方言用“底”标记的实现体还有另一种表现形式,就是“底”可用于直接结句,也可在其后补充上其他成分。
直接结句的语义相对含蓄,具有较大的想象空间;其后有补充成分的则相反,想象空间很小。
如:(18)看把你能底!/看把你能底还上天去呀!(看把你能得!/看把你能得还上天去呀!)(19)把人等底急底。
/把人等底急底不行。
(把人等得急得。
/把人等得急得但并非所有用“底”字结句的句子都能够在“底”之后有所补充。
如:(20)看把她美底!(看把她美得()!)(21)吃饱了撑底!(吃饱了撑得()!)例(20)(21)这类句子中,“底”前面都是形容词,“底”后面一般不能补充其他成分;语义上表示某人或某物处于某种状态,而且这种状态还处于一种比较高的程度。
需要强调的是,在体助词“底”所表达的几种体范畴中,受“底”直接修饰的动词后面如果有名词宾语,那么这个宾语一般是不能受数量短语修饰的。
因此,下面的说法在蒲城方言中都是不能接受的。
如:(22)*墙上挂底一幅画。
(23)*屋子里放底一桌子和椅子。
(24)*这搭埋底一箱子宝。
(25)*骑底一匹马。
(26)*我背底三书包。
(我背了三个书包。
/我背着三个书包。
)如果修饰名词的数量短语一定要出现,那么“底”就不再适合,应该选用完成体标记“了”。
如:(27)墙上挂了一幅画。
(28)屋子里放了一桌子和椅子。
(29)这搭埋了一箱子宝。
(30)骑了一匹马。
(31)我背了三书包。
(我背了三个书包。
)这更能说明,助词“底”主要是用来强调“VP底NP”中“V”或“NP”的状态,这一点和现代汉语中的助词“着”区别很大。
因为普通话的助词“着”并不排斥数量结构,可以说“墙上挂着画/墙上挂着一幅画”“骑着马/骑着一匹马”等。
蒲城方言中体助词“底”排斥数量结构是由于焦点冲突所致。
因为汉语的自然焦点一般都位于句子末端,数量成分是自然焦点,是重要的焦点标记(徐杰、李英哲,1993;刘丹青、徐烈炯,1998)。
“底”在标记存现体和持续体时,是在特意强调事物和动作的状态,不允许有其他新信息出现,因而“底”所在的结构排斥了数量成分,从而使事物或动作始终处于焦点信息的状态,保证了对事物或动作的强调。
三、助词“底”作为结构助词蒲城方言中,“底”作为助词还具有类似普通话结构助词“的”和“地”的功能。
(一)助词“底”相当于普通话的结构助词“的”,可以作定语标记(32)这些都是我村里底人。
(这些都是我们村里的人。
)(33)人都爱听底戏一定是好戏。
(人人都爱听的戏一定是好戏。
)(34)他屋里挂底那幅画是他先人传下来底。
(他家里挂的那幅画是他祖先传下来的。
)也可以构成“底”字结构,其功能相当于普通话的“的”字结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