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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机《文赋》原文及译文

陆机《文赋》原文及译文
陆机《文赋》原文及译文

陆机《文赋》原文:

余每观才士之所作,窃有以得其用心。夫放言谴辞,良多变矣,妍蚩好恶,可得而言。每自属文,尤见其情。恒患意不称物,文不逮意。盖非知之难,能之难也。故作《文赋》,以述先士之盛藻,因论作文之利害所由,它日殆可谓曲尽其妙。至于操斧伐柯,虽取则不远,若夫随手之变,良难以辞逮。盖所能言者具于此云。

佇中区以玄览,颐情志于典坟。遵四时以叹逝,瞻万物而思纷。悲落叶于劲秋,喜柔条于芳春。心懔懔以怀霜,志眇眇而临云。詠世德之骏烈,诵先人之清芬。游文章之林府,嘉丽藻之彬彬。慨投篇而援笔,聊宣之乎斯文。

其始也,皆收视反听,耽思傍讯。精骛八极,心游万仞。其致也,情瞳嚨而弥鲜,物昭晰而互进。倾群言之沥液、漱六艺之芳润。浮天渊以安流,濯下泉而潜浸。于是沉辞怫悦,若游鱼衔钩,而出重渊之深;浮藻联翩,若翰鸟婴缴,而坠曾云之峻。收百世之阙文,採千载之遗韻。谢朝华于已披,启夕秀于未振。观古今于须臾,抚四海于一瞬。然后选义按部,考辞就班。抱景者咸叩,怀响者毕弹。或因枝以振叶,或沿波而讨源。或本隐以之显,或求易而得难。或虎变而兽扰,或龙见而鸟澜。或妥帖而易施,或岨峿而不安。罄澄心以凝思,眇众虑而为言。笼天地于形内,挫万物于笔端。始躑躅于燥吻,终流离于濡翰。理扶质以立干,文垂条而结繁。信情貌之不差,故每变而在颜。思涉乐其必笑,方言哀而已叹。或操觚以率尔,或含毫而邈然。

伊兹事之可乐,固圣贤之可钦。课虚无以责有,叩寂寞而求音。函绵邈于尺素,吐滂沛乎寸心。言恢之而弥广,思按之而逾深。播芳蕤之馥馥,发青条之森森。粲风飞而猋竖,郁云起乎翰林。

体有万殊,物无一量。纷纭挥霍,形难为状。辞程才以效伎,意司契而为匠。在有无而僶俛,当浅深而不让。虽离方而遯圆,期穷形而尽相。故夫夸目者尚奢,惬心者贵当。言穷者无隘,论达者唯旷。

诗缘情而绮靡,赋体物而浏亮。碑披文以相质,诔缠绵而悽怆。铭博约而温润,箴顿挫而清壮。颂优游以彬蔚,论精微而朗畅。奏平徹以闲雅,说炜晔而谲诳。虽区分之在兹,亦禁邪而制放。要辞达而理举,故无取乎冗长。

其为物也多姿,其为体也屡迁;其会意也尚巧,其遣言也贵妍。暨音声之迭代,若五色之相宣。虽逝止之无常,故崎錡而难便。苟达变而相次,犹开流以纳泉;如失机而后会,恒操末以续颠。谬玄黄之秩叙,故淟涊而不鲜。

或仰逼于先条,或俯侵于后章;或辞害而理比,或言顺而意妨。离之则双美,合之则两伤。考殿最于锱铢,定去留于毫芒;苟铨衡之所裁,固应绳其必当。

或文繁理富,而意不指适。极无两致,尽不可益。立片言而居要,乃一篇之警策;虽众辞之有条,必待兹而效绩。亮功多而累寡,故取足而不易。

或藻思綺合,清丽千眠。炳若缛绣,悽若繁絃。必所拟之不殊,乃闇合乎曩篇。虽杼轴于予怀,忧他人之我先。苟伤廉而愆义,亦虽爱而必捐。

或苕发颖竖,离众绝致;形不可逐,响难为系。块孤立而特峙,非常音之所纬。心牢落而无偶,意徘徊而不能扌帝。石韫玉而山辉,水怀珠而川媚。彼榛楛之勿翦,亦蒙荣于集翠。缀《下里》于《白雪》,吾亦济夫所伟。

或讬言于短韻,对穷迹而孤兴,俯寂寞而无友,仰寥廓而莫承;譬偏絃之独张,含清唱而靡应。或寄辞于瘁音,徒靡言而弗华,混妍蚩而成体,累良质而为瑕;象下管之偏疾,故虽应而不和。或遗理以存异,徒寻虚以逐微,言寡情而鲜爱,辞浮漂而不归;犹絃么而徽急,故虽和而不悲。或奔放以谐和,务嘈囋而妖冶,徒悦目而偶俗,故高声而曲下;寤《防露》与桑间,又虽悲而不雅。或清虚以婉约,每除烦而去滥,阙大羹之遗味,同朱絃之清氾;虽一唱而三叹,固既雅而不艳。

若夫丰约之裁,俯仰之形,因宜适变,曲有微情。或言拙而喻巧,或理朴而辞轻;或袭故而弥新,或沿浊而更清;或览之而必察,或研之而后精。譬犹舞者赴节以投袂,歌者应絃而遣声。是盖轮扁所不得言,故亦非华说之所能精。

普辞条与文律,良余膺之所服。练世情之常尤,识前脩之所淑。虽濬发于巧心,或受蚩于拙目。彼琼敷与玉藻,若中原之有菽。同橐籥之罔穷,与天地乎并育。虽纷蔼于此世,嗟不盈于予掬。患挈餅之屡空,病昌言之难属。故踸踔于短垣,放庸音以足曲。恒遗恨以终篇,岂怀盈而自足?惧蒙尘于叩缶,顾取笑乎鸣玉。

若夫应感之会,通塞之纪,来不可遏,去不可止,藏若景灭,行犹响起。方天机之骏利,夫何纷而不理?思风发于胸臆,言泉流于唇齿;纷葳蕤以馺遝,唯豪素之所拟;文徽徽以溢目,音冷冷而盈耳。及其六情底滞,志往神留,兀若枯木,豁若涸流;揽营

魂以探赜,顿精爽而自求;理翳翳而愈伏,思轧轧其若抽。是以或竭情而多悔,或率意而寡尤。虽兹物之在我,非余力之所戮。故时抚空怀而自惋,吾未识夫开塞之所由。

伊兹文之为用,固众理之所因。恢万里而无阂,通亿载而为津。俯殆则于来叶,仰观象乎古人。济文武于将坠,宣风声于不泯。塗无远而不弥,理无微而弗纶。配霑润于云雨,象变化乎鬼神。被金石而德广,流管絃而日新。

陆机《文赋》今译:

我长期地鉴赏考察作家们的创作,私下里深入领会着他们的艺术构思。他们运用语言来创作的时候确实变化多端啊!文章技法的高下好坏,可以用分析作品语言的方式来加以表述;每当自己亲身参加创作实践的时候,更有刻骨铭心的体验。文学创作中最难处理的是内心与外物不能够很好地相互统一;作品中的言辞不能够准确地表达思想。困难的不在于知道这一创作中的矛盾,而在于如何处理好这个难解的矛盾。因此我写下了这篇《文赋》,用来赞美文学先辈们的优秀篇章,并借此讨论文学创作上成败的关键原因和基本的规则。从今以后我们或可以据此来创作出更优秀的作品。至于谈到创作中的具体操作过程,本文虽然能大略地指点一些,但是那些艺术构思与实际写作之间灵感的突然袭来和临场发挥及其千变万化的性状,实在是难以用语言来穷尽的。我目前所能探讨的问题,都在以下的论述中了。

(作者进入艺术构思的前提条件和动因是):被宇宙的千变万化深深地吸引、久久地沉迷于对天地间万事万物的观察之中;畅游在古代文化典籍之中,被深刻的思想和高尚的情操所感动而激情四起、不可自持。在上述情景和思想的长期熏陶下,作者逢秋而悲叹万物的凋零败落;遇春而欢呼万物的萌生复苏;经霜时心怀忧伤;登高时壮志凌云;看到先辈们的丰功伟业,被感动得想放声歌唱;反思前人的崇高品格,在激动中心灵得到了净化。于是,各种适宜于抒发情感的文体仿佛在眼前晃动,无数适宜于表达思想的辞藻好似呼之欲出;作者便情不自禁地拿起了笔,想要通过创作来宣泄自己的种种人生感慨。

在艺术构思的初始阶段,作者仿佛停止了视听功能,专注地思考和探求;精神遨游在宇宙八荒,心灵辐射到九霄云外。想象达到最高境界时:艺术形象在朦胧中豁然开朗,情节结构一幕幕展现在脑海;文化积淀倾然而出,艺术积累突然爆发;就如同神仙驾风飞天,又好像蛟龙潜入海底。于是随意间便发现了富于表现力的词汇,就像上钩的金鱼被拉出了水面;于是修辞技法不断地在脑海中涌现,好比神射手击落的天鸡从九天上纷纷落下。集中了古往今来的美文佳句与和谐的韵律,避免了味同嚼蜡的生搬硬套,想象升华成清水芙蓉般的崭新创作。真可谓在瞬间就阅尽了古今万物,于刹时便拾取到了艺海珍珠。

然后按照内容来结构层次,用文辞来组织段落。对所有的景物都认真选择,对所有的音律都仔细辨别。在有的枝条上添加绿叶(指段落的修饰),在有的支流中探求源流(指在层次中概括出主旨);有的时候需要明确地揭示出深奥的主题,有的时候应该通俗地表现出深刻的内涵;有的时候变易一字而牵动全篇,有的时候设一诗眼而境界全出;有的时候笔到意到、文气贯通,有的时候言辞艰涩、文不达意。搅尽脑汁构思篇章,挖空心思组织语言;在短小的文体之内概括出天经地义,在下笔的一刹那表现出万物的风韵。初试笔力时常感到殚尽心虑、无话可说;深思熟虑后又洋洋洒洒、下笔神速。理足气盛时文章就会线索清晰,文采翩翩时诗赋必然妙语连珠。心有真情,写出的文章就动人; 创作的翻新变化,得益于性情的历练通达;思想愉快时,文辞一定豁达;心情悲伤时,语言必然凄楚。有时无意间就创作出神来之笔,有时刻意写作却不知从何谈起。

前代文豪所追求的是一种无拘无束的创作境界:于熟视无睹中求创新,于无声处听惊雷,在微薄的纸上见出高雅的精神,在瞬间的构思中表现出雄伟的志向。语言越丰富结构就更加恢弘,思想越厚重主题就越发深刻;因此,创制出的文章也就必然会语句生动、条理清晰、想象神奇,从而成为文坛的杰作。

文体千差万别,作文绝无定法;事物千姿百态,语言很难表现。作家应当尽力施展才智,努力掌握艺术表现技巧。让内心与外物相互契合,方可进一步做到熟能生巧;在有意无意之间努力,创作才能取得成功;所以无论题材的大小,写作者都应该认真扎实地进行训练。不拘格调的恣肆描写,为的是表现出事物的万千情态。因此讲究辞藻的人语汇斑斓多彩;心灵顿悟的人珍视主旨的提炼;善辩的人言词雄放滔滔不绝;富于哲理的人视野极为开阔。诗歌随感情的起伏,言辞越加丰富多彩;赋文铺陈写物,声韵更为优美和畅;碑文展开叙述,事迹真实可信;诔句缠绵委婉,抒发凄怆的情感;铭志祥略得当,语言应当修饰;箴谏声韵顿挫,体现

清正的节操;颂赞从容大度,文辞丰盛而庄重;论文精确明晰,行文流畅而贯通;奏章平实透彻,语气舒缓而典雅;寓言奇特滑稽,体式汪洋而恣肆。文体尽管有上述区别,但是一定要禁忌内容的邪辟和体式的毫无规范。关键是要做到文辞通达而主题鲜明,切勿冗长和繁杂。

写作对象繁多、事物千姿百态,作者也应选择最适合的文体来加以表现。构思谋篇崇尚精巧;谴词造句贵在优美; 音律追求抑扬顿挫,如同五种颜色的搭配妥帖。文章写作没有定则,构思过程难免阻滞。如果能在变化中安排好结构,就如同开凿好水渠再引入了汩汩清泉。如果认识不到这个规律,势必造成轻重颠倒、颜色失调、音律错乱的局面。

有的文章结构前后错乱、相互矛盾;有的文章立意新颖而言辞芜杂;有的文章语言通顺而主旨含混。修改上述缺憾,文章就会言通意丰;重复上述错失,文章则会语涩意晦。提炼主题最应在细微处推敲,修订文章必须在字句上磨砺。反复权衡主旨与文辞是否相互搭配和谐,是文章修改删削时必须坚持的基本原则。

有的文章词句冗长层次繁多,但却不能很好体现主题。文章的主题不能有两个,一旦确定了主旨就不能轻易变动。确定主题句是写作的关键,因为它是一篇文章的主脑和作者精神的体现。文章的辞采纷呈和条理有序,都要靠主题的一贯性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功效。主题的提炼和文眼的设置,实在是写作中事半功倍的节点;因此处理好这关键的问题并非易事。

有的文章构思精巧、联想丰富、语言清新、丰厚繁盛,灿烂如同锦绣,动人好似音乐;人们模仿古人竟至于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深得先辈创作的神韵。但是文学创作的核心是要抒发自己独特的情怀,绝不能重复前人已说过的辞章。如果有抄袭剽窃他人词句的嫌疑,尽管是非常喜欢的,也要坚决地割弃。

有的文章俗雅相间,以奇特的风格取胜。绝佳的文辞好比影子难以捕捉,如同音响难以留驻;它鹤立鸡群,难寻匹配;精心地构思也难以为继,心意缠绵而不忍割舍。文章正因为蕴涵了金玉般的文辞才熠熠生辉,就像水底藏着珍珠川流才会柔媚秀丽;素朴的语言不必全然放弃,它可以衬托出妙笔佳句的光彩;将通俗歌曲《下里巴人》与典雅的《阳春白雪》巧妙组合,俗雅相济才是艺术的最高境界。

有的诗文意浅韵短,内容平淡索然无味。下文不能生发照应,上文内容空洞无法开掘引申;就像孤弦独奏缺少和声,音韵单调而不浑厚。

有的文章使用了音调邪辟衰微的语词,徒有美妙的词汇却没有响亮的音色;将美的意向与低靡的声音含混在一起, 使原本美好的字眼成了文章的败笔。就像《下管》这支乐曲的偏疾,虽然用于伴奏,但与歌者的唱词难以和谐。

有的文章抛弃了根本的礼仪,只注意在细微末节处下工夫;心中缺少真情实感和崇高的追求,越是华辞俪句就越偏离了纯正的主旨;正如在小弦上急就成曲,乐曲虽然奏出,但绝不可能动人心魄。

有的文章放荡不实,专门以妖冶的情调追求感官的刺激;一味迎合世俗的喜好,奇特而强烈的节奏中掩饰着低下的格调;使人联想到《防露》和《桑间》这样淫靡的乐歌,尽管含情脉脉、但却有伤大雅。

有的文章清高而婉转,去掉了所有的繁杂与浮艳;它如同祭祀用的肉羹少了五味,又好比太庙的音乐过于清肃;虽然唱和有序、典雅有加,却是不够美艳。

至于说到文章的详略得当,前后呼应和善于变化,其中也有许多难解的奥妙。有的文章说理质朴而用词草率;有的文章善于化古为新、点铁成金;有的文章清新自然、出污泥而不染;有的文章通俗易懂;有的文章越琢磨越精深;正如舞蹈家按照节拍翩翩起舞,又好比歌手们和着旋律来高唱;文章贵在和谐流畅、符合特定的规则;这里的奥妙只能在创作实践中意会,而无法用漂亮的言辞来加以细致的描述。

总之,把握语言修辞的技巧和文章创作的规律,是我追求的最高理想。考察了当代作家创作中的普遍弊端,认识到前辈文学家写作成功的经验,于是我谈出了发自内心的体会和感悟;上述体会也可能会被平庸者讥笑。但创作的技巧与美好的辞藻,就像原野上芬芳的豆菽一样理应被人们认识和掌握。写作技巧和创作规律,如同自然之气和天籁之音,它无穷无尽、与天地共存。而我只能在纷繁复杂的写作理论中发现点滴的规则;在艺术的大海上拾得其微小的一黍。一直害怕自己才疏学浅而思想罕有所获,又担心缺乏技巧而无法表达高妙的写作理论;所以我只能是驽马奋力跨越短障,借这篇文赋来抛砖引玉;写成后深感遗憾太多,怎能够枉自尊大呢!我谨慎小心地敲响了懵懂的瓦器,恐怕要常见笑于大方之家了。

至于谈到构思中灵感的隐现,写作中的茅塞顿开与艰涩阻滞,它是来势不可遏止,离去无法阻挡;潜藏时如同影子的突然消

失,展现时好比声音的突然奏响。有时候就象是神机自天而降,纷乱的思绪顷刻间顺理成章;于是文思泉涌,妙语连珠,万象纷呈,下笔神速;写出的文章赏心悦目,读来音韵高雅。而等到想象枯竭、文思阻滞的时候,志意痴呆,心泉干涸;苦思冥想,竭尽心力;思路越理越乱,线索难以探求。因此,有时挖空心思撰制,写出的文章却多有遗憾;有时随意酣畅落墨,作品却罕有败笔。尽管都是我的眼中所观、笔下文章,但在实际操作上却往往不以自己的意志为转移。

写作的社会功用,就在于能够表现纷繁复杂的道理。文章可以打破时空限制,沟通古今万代;取法古人的美好情操,为后人树立道德规范;传授济世的文功武略,宣传教化端正的民风。大到宇宙人类,小到细微情感;呼风唤雨,泣鬼传神。依托了钟鼎碑碣的文字,端正的德行才传播得更为广远;谱写成乐章并配合乐器的演奏,文章所表达的崇高思想情感将与日月同辉。

陆机(261-303 ),字士衡,吴郡吴县(今江苏苏州)人,西晋文学家、书法家,与其弟陆云合称“二陆”。曾历任平原内史、祭酒、著作郎等职,世称“陆平原”。后死于“八王之乱”,被夷三族。他“少有奇才,文章冠世”

(《晋书?陆机传》),与弟陆云俱为我国西晋时期著名文学家。其实陆机还是一位杰出的书法家,他的《平复帖》是我国古代存世最早的名人书法真迹。

陆机被誉为“太康之英”。流传下来的诗,共104首,大多为乐府诗和拟古诗。代表作有《君子行》、《长

安有狭邪行》、《赴洛道中作》等。刘勰《文心雕龙?乐府篇》称:“子建士衡,咸有佳篇。”钟嵘《诗品》卷上评:

“晋平原相陆机。其源出於陈思。才高词赡,举体华美。气少於公干,文劣於仲宣。尚规矩,不贵绮错,有伤直致之奇。然其咀嚼英华,厌饫膏泽,文章之渊泉也。张公叹其大才,信矣!”

赋今存27篇,比较有出色的有《文赋》,《叹逝赋》,《漏刻赋》等。散文中,除了著名的《辨亡论》,代表作还有《吊魏武帝文》。陆机还仿扬雄“连珠体”,作《演连珠》五十首,《文心雕龙?杂文》篇将扬雄以下众多模仿之作称为“欲穿明珠,多贯鱼目”,独推许陆机之作:“唯士衡运思,理新文敏,而裁章置句,广于旧篇,岂慕朱仲四寸之珰乎!夫文小易周,思闲可赡。足使义明而词净,事圆而音泽,磊磊自转,可称珠耳。”陆机作文音律谐美,讲求对偶,典故很多,开创了骈文的先河。张华对他说:“人之为文,常恨才少,而子更患其多。”弟弟陆云曾给他写信说:“君苗见兄文,辄欲烧其笔砚。”后来葛洪著书,称“机文犹玄圃之积玉,无非夜光焉,五河之吐流,泉源如一焉。其弘丽妍赡,英锐漂逸,亦一代之绝乎!”刘勰《文心雕龙?才略篇》评其诗文云:“陆机才欲窥深,辞务索广,故思能入巧,而不制繁。”明朝张溥赞之:“北海以后,一人而已”。另外,陆机在史学方面也有建树,曾著《晋纪》四卷,《吴书》(未成)、《洛阳记》一卷等。

如何评价《文赋》

如何评价《文赋》 晏振亚1959年12月27日光明日报 读了《文学遗产》第278期上景卯同志写的《关于“文赋”一些问题的商榷》(以下简称《商榷》)一文后,经过仔细的揣想,并重新将《文赋》细读一遍,我觉得景卯同志的以及那固然有可取之处,但对他这些意见我基本上是不同意的,现在谈出来,供大家讨论。 一《文赋》所论述的创作动机是什么? 景卯同志根据李善对“佇中区以玄览”与“遵四时以叹逝”两句的注解,就得出结论说:“陆机所认为的创作动机正是当时一般贵族文人受道家思想影响而趋于消极哀伤的创作动机。”从《商榷》一文看,作者得出这一结论的主要依据就是李善在注“玄览”二字时引了河上公注解《老子》上的一句话和李善对“遵四时宜叹逝”一句的注解。(《老子》第10章曰:滌除玄览。河上公注曰:心居玄冥,览视万物,故谓之玄览。另李善注:循四时而叹其逝往之事,揽事万物盛衰而思虑纷纷也。)这一根据不足的结论是不能令人信服的。为了便于分析和讨论,我也把《文赋》中的这几句抄录于后: 佇中区以玄览,颐情志于典故,遵四时以叹逝,瞻万物而思粉:悲落叶于劲秋,喜柔条于芳春。心懍懍以怀霜,志眇眇而临雲。永世德之駿烈,誦先人之清芳。游文章之林府,嘉丽藻之彬彬。慨投篇而援笔,聊宣之乎斯文。 在这段文字上面,何批汲古阁《文选》眉批曰:“此文章之本”。的确,细读这段文字,撇开古人摆的神秘的圈子,不难看出,《文赋》首先提出了文学理论中的一个根本问题,即文学与现实的关系问题。我们知道,在这个问题上,历来都存在着唯物主义与唯心主义的斗争,换句话说,即在文学究竟是现实的反映或是超现实的认识上,历来都存在着两种对立的观点。而陆机的立场、观点显然是属于前者的。不可否认,前人在训诂、注释古典文学的工作上下了不少功夫,也有一定的成就,因而就能使我们在研究和整理古典文学的时候走捷径。然而,古人终究是古人,他们研究的立场、观点、方法都与我们不同,所以他们的穿凿附会和迂腐之见比比皆是,这毫不足怪。那么,我们在接受他们的正确见解的同时,就不应拘于他们的所有见解,甚至很多完全应该摒弃。对李善所注的《文赋》也应该如此。从引的《文赋》的一段文字,可以看出陆机文学固然不能是“调墨弄笔、为美丽之观“的赏心悦目小技,也不能就如懦家所认为的那样仅仅是”载人之行,传从之名“的”劝善惩恶“的工具。(引文见五充《论衡佚文》篇)更不是受了道、佛家思想支配写出的与现实不着边际的“玄言诗”、“游仙诗”与发明禅理经义的讲道诗,而是认为文学创作首先必须具有感情,文学是抒情的。“情”从何处来?在陆机看来,“情”并不是飘浮在云天雾里不可着摸,而是活的现实生(物)的反映,现实生活发展,变化是“情”的源泉。因而,文学必然是现实生活的产物。何以见得?《文赋》开宗明义就指出,一个作家在创作之先,必须“佇中区以玄览”。如果我们跳出陈旧俗套,用现在的话说,就是要求作家在创作之先必须站在宇宙之内对自然界(中区)进行深入,细密的观察(玄览)(任继愈先生把玄览二字译成“深入静观”,是也。见《老了今译》)。通过对自然界现象变化的观察来丰富自己的创作。客观宇宙或自然界现象变化最鲜明的标志,莫过于节令更替,节令和事物的变化往往强烈的刺激着人们的心理,使人们产生复杂的感情与艺术创作的冲动。可见这个“情”就是外界事物变化在人们内心的反映,它是不能超现实的。陆机的这种观点到南朝得到充分的发展,锺嵘在他的《诗品》序中说:“气之动物;物之感人。摇荡性情,形诸舞咏”。刘勰把这种观点阐述得更完整,他说“春秋代序,阴阳惨舒,物色之动,心亦摇焉。”原因是“岁有其物,物有其容。情以物迁,辞以情发”,“是以诗人感物,联类不穷。”(引文均见《文心雕龙.物色》篇,着重点为笔者所加)

古诗桂桌兮兰桨,击空明兮溯流光。渺渺兮予怀,望美人兮天一方翻译赏析

古诗桂桌兮兰桨,击空明兮溯流光。渺渺兮予怀,望美人兮 天一方翻译赏析 “桂桌兮兰桨,击空明兮溯流光。渺渺兮予怀,望美人兮天一方”出自古诗《前赤壁赋》,其古诗全文翻译如下: 壬戌之秋,七月既望,苏子与客泛舟游于赤壁之下。清风徐来,水波不兴。举酒属客,诵明月之诗,歌窈窕之章。少焉,月出于东山之上,徘徊于斗牛之间。白露横江,水光接天。纵一苇之所如,凌万顷之茫然。浩浩乎如冯虚御风,而不知其所止;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 于是饮酒乐甚,扣舷而歌之。歌曰:“桂桌兮兰桨,击空明兮溯流光。渺渺兮予怀,望美人兮天一方。”客有吹洞箫者,倚歌而和之。其声呜呜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舞幽壑之潜蛟,泣孤舟之嫠妇。 苏子愀然,正襟危坐,而问客曰:“何为其然也?”客曰:“‘月明星稀,乌鹊南飞。’此非曹孟德之诗乎?西望夏口,东望武昌,山川相缪,郁乎苍苍,此非孟德之困于周郎者乎?方其破荆州,下江陵,顺流而东也,舳舻[千里,旌旗蔽空,酾酒临江,横槊赋诗,固一世之雄也,而今安在哉?况吾与子渔樵于江渚之上,侣鱼虾而友麋鹿,驾一叶之扁舟,举匏樽以相属。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挟飞仙以遨游,抱明月而长终。知不可乎骤得,托遗响于悲风。”

苏子曰:“客亦知夫水与月乎?逝者如斯,而未尝往也;盈虚者如彼,而卒莫消长也。盖将自其变者而观之,则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也,而又何羡乎!且夫天地之间,物各有主,苟非吾之所有,虽一毫而莫取。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无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而吾与子之所共适。” 客喜而笑,洗盏更酌。肴核既尽,杯盘狼籍。相与枕藉乎舟中,不知东方之既白。 【注释】 ①壬戌(rén xū):宋神宗元丰五年,岁次壬戌。古代以干支纪年,该年为壬戌年。 ②既望:农历每月十六。农历每月十五日为"望日",十六日为"既望"。 ③徐:缓缓地。 ④兴:起。 ⑤属(zhǔ):通“嘱”,致意,引申为劝酒。 ⑥明月之诗:指《诗经·陈风·月出》,详见下注。 ⑦窈窕(yǎo tiǎo)之章:《月出》诗首章为:"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窈纠"同"窈窕"。 ⑧少焉:一会儿。 ⑨斗牛:星座名,即斗宿(南斗)、牛宿。 ⑩白露:白茫茫的水气。横江:笼罩江面。

诗经与楚辞的比较分析

《诗经》与楚辞的比较分析 《诗经》是我国文学的光辉起点。它的出现以及它所达到的高度的思想和艺术成就,使其在我国和世界文化史上具有极高的地位。楚辞以其思想上的博大精深、艺术上的精美富丽深受世人的瞩目,在思想上艺术上都堪称典范,以至在其以后的诗歌发展史上形成了一个浪漫主义的艺术表现与爱国主义的献身精神相结合的优秀传统。《诗经》和楚辞所代表的现实主义与浪漫主义的诗歌传统,对后来的文学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本文的作者在学习中对诗、骚作了一些研究,现就二者之间的表现手法、主题、审美等作粗浅的比较。 一、《诗经》、楚辞比较综述 《诗经》是我国古代第一部诗歌总集,收入从西周初年到春秋中期约五百年间诗歌共三百零五首。最初只称为《诗》或《诗三百》,直到汉代学者们把它奉为儒家经典之一,始称为《诗经》。《诗经》中的作品本来都是要以由乐器伴奏演唱的乐歌,所以《墨子·公盂篇》说:"弦诗三百,歌诗三百。"它根据音乐的不同而分为风、雅、颂三部分,其中雅又分为大雅、小雅。 《诗经》是我国现实主义文学的源头,这些优秀的篇章,确立了我国现实主义文学的坚实基础,对后代诗歌的发展产生了极其深远的影响,从汉魏乐府到近代民歌、民谣的历代民歌是它的嫡传。同时,《诗经》对历代文人的创作也有着巨大的影响。它启发诗人与作家以文学为手段积极参与社会生活,关心国家命运和人民疾苦,抵制脱离社会内容、单纯追求形式的形式主义倾向,推动了诗坛的健康发展。《诗经》在艺术表现上对后代诗歌的影响也很大。它树立了一种朴素而优美的风格,不事雕琢,而是选择准确、生动的语言刻画各种事物,尤其是通过具体生动的形象寄托复杂的感情的比兴手法,向来被后代诗人所称道、继承和发扬,在我国诗歌创作中形成了一个传统。 楚辞是战国后期形成于楚国的一种新型诗体,是继《诗经》之后出现在我国诗坛上的又一诗歌高峰,楚辞的产生和形成与《诗经》不同,其有着古老的根源和复杂背景。首先,楚国民歌是楚辞产生的直接源头。楚国民歌与中原地区流行的民歌在音调、句式、韵律以及风格、情致等方面存在明显差异,但是同楚辞有明显的沿承关系,楚辞不过是扩展了的文人化的楚歌。其次,具有鲜明的地方色彩的楚文化是楚辞产生的摇篮。当然,楚辞在形成过程中不可避免地受到中原文化的影响。就诗歌而言,代表着中原诗歌最高成就的《诗经》不仅是北方各诸侯国家从事外交活动的辞令规范,教育子弟培养人才的典章和教材,也深受江淮流域诸国的重视和喜爱。战国时,能够赋诗言志的楚国政客文人很多,屈原作为楚国的一个高层知识分子,对《诗经》无疑是相当精熟的,因此,他的许多作品如《天问》、《橘颂》等在形式体制上深受《诗经》

浅述陆机《文赋》中的文学创作理论

浅述陆机《文赋》中的文学创作理论 摘要:陆机的《文赋》是我国文学理论发展史上第一篇对文学性质、创作主体修养、创作动机生成、创作构思,以及构思中的想象、审美表达等进行完整、系统地描述的专论。它对文章的缘起、构思、写作、写作构思中的灵感问题、各种文体的特点、文章写作的毛病以及文章的社会作用等方面进行了系统论述,其宗旨是为了解决创作中“意不称物,文不逮意”的矛盾,因此以创作构思为中心。它继承着曹丕《典论?论文》的理论遗产,并为刘勰《文心雕龙》的出现奠立了深厚的基础。 关键词:陆机;文赋;文学创作理论;写作 陆机,字士衡,魏元帝曹奂景元二年(261年)生于吴郡(今江苏吴县),晋惠帝司马衷泰安二年(303)年因卷入八王之乱的政治漩涡之中,而被成都王颖密命手下牵秀捕杀于军中,死时年方四十三岁。陆机虽然终遭战乱之不测,但在生前亦曾经历了一段西晋史上相对稳定的时期,晋武帝灭吴(280年)之后,西晋文学在其间有了重要的发展,以贾谧为中心的“二十四友”称盛一时,陆机亦在此际获得了张华的赏识,文名大噪,不仅创作了诸多的诗、赋,更写下了在文学史上具有承先启后价值的《文赋》,蔚为一时美谈i。 陆机的《文赋》是我国文学理论发展史上第一篇对文学性质、创作主体修养、创作动机生成、创作构思,以及构思中的想象、审美表达、作品形态与作品风格等进行完整、系统地描述的专论2。《文赋》全文1700余字,包括序文共二十段,每段分论一个中心问题,综合起来主要包括以下几点:一、文章的起源,二、文章的构思,三、文章的写作,四、写作构思中的灵感问题,五、各种问题的特点,六、文章的毛病,七、文章的社会作用3。 一、论文章的缘起 文章开头便开宗明义地提出文章写作的动因,陆机认为作文之由不外两途:一是感于物,即观察自然万物的感受;二是本于学,即研读古书经典的体会。“遵四时以叹逝,瞻万物而思纷。悲落叶于劲秋,喜柔条于芳春。心懔懔以怀霜,志眇眇而临云。”秋天树叶凋落使人悲伤,春天树木抽芽使人喜悦,看到霜雪使人胸怀贞洁,面对白云激发人的高远志向。“咏世德之骏烈,诵先人之清芬。游

《文赋》解读

《文赋》解读 文赋全文可以分为6大段,如下: 1-4节为第一大段, 徐复观:本段论由写作之动机以迄写作之成果,皆所以述“观才士之所作,窃有以得其用心”的“追体验”,及“每自属文,尤见其情”的创作体验。由追体验与创作体验的互相印合,描述了有了创作动机之后,在酝酿过程中,写作时,如何能使意可以称物,文可以逮意的文学心灵活动的历程。 张少康:这一大段主要分析了由酝酿创作、构思形象、进入创作,安排结构,一直到全篇写成的过程。下文进一步论述创作中的一些重要利害问题。 第5小节为第二大段 徐复观:,总论文章之共同要求,及各题材体裁之个别要求,以作后文“因论作文之利害所由”的张本。 张少康:本段论述文学创作中的风格和体裁问题。 风格的多样化:一则“物”本身之多样化。二则,与作家个人的兴趣爱好和气质性格有密切关系。又,风格的特点和作品不同的体裁有很大关系。 6-16节为第三大段 本大段总论文学创作中所应注意之问题及容易出现的毛病,申述小序中“若夫随手之变,良难以辞逮”之意。文学著作之总原则应为:“因宜适变”,“离方遁圆,期穷形而尽相”,分而述之,则为会意、遣言、音声迭代。 17单节为第四大段 杨牧:此段陆机指出作者之认识和实践是不免有所偏差的。 徐复观:此段言评鉴之难。对此段以上所做之评鉴,感到歉然有所不足,此乃从事于评鉴者应有的甘苦之谈。在全文中卫第四段。(按:徐氏此论可备一说。) 张少康:此段中心是感叹人的才能有限,常常不能如愿以偿的写出好作品。陆机感到尽管自己对文章写作中的原理和规则,非常了解,非常熟悉,对于创作中的弊病和优长也了如指掌,自己也可以写出一些好作品,然毕竟有限。 按:本段陆机以己属文之情见才士作文之用心,深感“意不称物,文不逮意”,良有以也;以陆机之才识,尤不能曲尽作文之妙,联属昌言以垂范后世,此系陆氏自谦之词也。又叹知音之难,盖千载难逢,万人一遇也。方竑之释甚的!其云:“此其自道也。’练世情之常尤,识前修之所淑’伤古尔思今也。浚发巧心,受蚩拙目,叹知音之难。琼敷玉藻,虽纷蔼于此世,而学薄才疏恒病昌言之难属。踯躅短垣,庸音足曲,遗恨终篇,取笑鸣玉,则亦谦之甚也。 18单节为第五大段 黄侃:以上言文思开塞之殊。 竑:此自述其思致之通塞之情也。 徐复观:此在全文为第五段,所以补足第一大段创造历程中所常遭遇的文机有利有钝的问题。 张少康:此段中心是讲创造灵感。 19单节为第六大段 黄侃:以上总叹文用。 徐复观:言文章之功用价值,以总结全篇。 张少康:最后一段讲文章的社会功用。陆机在这个问题上的看法,基本上承袭了儒家的传统观点。

2018年翻硕考研之中华文化术语翻译整理

2018年翻硕考研之中华文化术语翻译整 理 “中华思想文化术语”是由中华民族主体所创造或经涵容创新,凝聚、反映了中华民族传统文化基本特征、人文精神、思维方式、思想观念的主题词或关键词语。下面凯程考研跟大家分享的“玄览”,希望大家会有所收获。 玄览(xuánlǎn) 原指在深远虚净的心境下览知万物,是老子提出的认识“道”的一种方法。老子认为,只有摒弃一切杂念与成见,保持内心明澈如镜,才能静观万物,从而认识“道”,体会其精要。后世文艺评论家因为“玄览”所主张的心境与文艺创作及鉴赏所要求的审美心境相契合,遂用为文艺思想的重要术语,以说明文艺创作与鉴赏时应具有的超越一切欲望与功利的特殊心境。 Xuanlan ( Pure-minded Contemplation ) This term was first used by Laozi as a way to understand Dao. He believed that one cannot understand Dao by calmly observing everything unless one abandons all distracting thoughts and biases, and keeps one’s mind as clear as a mirror. Later literary critics believed that the state of mind as required for xuanlan has similarities with the state of mind required for literary writing and appreciation, thus they made it an important term to mean one’s state of mind must transcend all desires and personal gains in literary writing and appreciation. ******************************************** 【引例】 涤除玄览,能无疵乎?(《老子·十章》) 伫中区以玄览,颐情志于典坟。(陆机《文赋》) Is it for sure that there will be no flaws when one cleanses away all distracting thoughts and watches the world with a clear, peaceful mind? (Laozi) Standing between heaven and earth and watching the world with a clear, peaceful mind, the writer enriches and improves himself through reading great works of the past. (Lu Ji: The Art of Writing) 天下(tiānxià) 古多指天子统治范围的全部土地及统治权。古人认为,大夫的统治范围是“家”,诸侯的统治范围是“国”,天子的统治范围是“天下”。“天下”字面义是“普天之下”,实质指天子统治或名义之下的“家国”统合体所覆盖的全部疆域,并包括天下所有的人及国家的统治权。后演变指全民族或全世界。 Tianxia (All Under Heaven) This term referred mainly to all the land under the name of the Son of Heaven and the right to rule on such land. The ancient Chinese held that the rule of senior officials was over their enfeoffed land, and that of dukes and princes was over feudal states. The rule of the Son of Heaven was over all the land. Literally, tianxia (天下) means “all under heaven.”It actually refers to all the territory embracing the enfeoffed land and feudal states under the rule or in the name of the Son of Heaven, as well as all the subjects and the right to rule. The term has later

陆机文赋欣赏(包括原文、译文、欣赏、书法、讲解)

晋《陆机文赋陆柬之书》赏析 (陆机《文赋》原文和译文评论陆柬书法真迹) 文赋(晋陆机) 【原文】 余每观才士之所作,窃有以得其用心。夫放言遣辞,良多变矣,妍蚩好恶,可得而言。每自属文,尤见其情。恒患意不称物,文不逮意,盖非知之难,能之难也。故作《文赋》,以述先士之盛藻,因论作文之利害所由,他日殆可谓曲尽其妙。至于操斧伐柯,虽取则不远,若夫随手之变,良难以辞逮。盖所能言者,具于此云尔。 【译文】 我每当看到文士的作品,私下领会了他们艺术构思的意图。他们运用语言表意修辞,变化确实够多的了;文章的美丑好坏,还是可以用语言来评述的。我每当自己作文,更加体会到作文的甘苦。常常害怕思想与所表现的客观事物不相吻合,文辞不能表达自己的思想。这不是“知”的困

难,而是写作实践上的困难。所以我作这篇《文赋》,借以介绍古代作家的美文,论述作文成败的缘由,将来或者可以穷尽文章写作的奥妙。借鉴古代作家的写作经验,就象拿着斧子砍伐木头做斧柄一样,固然榜样就在眼前,至于笔下的千变万化,的确很难用言辞表达出来。我所要说的,完全在这篇文章里面了。 【原文】 佇中区以玄览,颐情志于典坟。遵四时以叹逝,瞻万物而思纷;悲落叶于劲秋,喜柔条于芳春。心懔懔以怀霜,志眇眇而临云。詠世德之骏烈,诵先人之清芬。游文章之林府,嘉丽藻之彬彬,慨投篇而援笔,聊宣之乎斯文。 【译文】 (在创作前的准备阶段,)长久地佇立在天地间深刻观察,在古代典籍中任性情潜化。随着季节的变迁,他慨叹时光的流逝;看到万物纷呈又思

绪纷发。深秋季节,因树叶零落而感到悲凉;阳春三月看到枝条柔嫩又乐开了花。有时,心存敬畏, 如冰霜在胸;有时,志趣高远,上及行云。詠唱先贤的丰功伟绩,歌颂古人德行的芳馨。在文艺的林海中遨游,赞美那优美诗篇的文质彬彬。有了感受,于是执笔进行写作,把感受在文章中加以敷。 【原文】 其始也,皆收视反听,耽思傍讯,精鹜八极,心遊万仞。其致也,情瞳昽而弥鲜,物昭晰而互进;倾群言之沥液,漱六艺之芳润;浮天渊以安流,濯下泉而潜浸。于是辞怫悦,若游鱼衔钩而出重渊之深;浮藻联翩,若翰鸟缨缴而坠曾云之峻。收百世之阙文,采千载之遗韵;朝华于已披,启夕秀于未振;观古今于须臾,抚四海于一瞬。 【译文】 (进人写作过程以后)开始的时候,不看不听,沉思默想,多方探讯;让思想向八方驰骋,想象

从陆机《文赋》论“天机”的特点

从陆机《文赋》论“天机”的特点 姓名:聂国群 班级:文学11-3班 学号:20110101010

摘要 陆游在《剑南诗稿·文章》中说到:“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其中的“妙手”正是对于灵感与创作直觉的具象表达,然而对于创作灵感的研究,早在魏晋南北朝时期陆机在其《文赋》中已经进行过探索。灵感是一种不经过逻辑推理直接抵达事物本质的一种思维状态,本文通过对陆机《文赋》中对于天机(灵感)的探索,来讨论灵感的突发性与不可控性两个特点,并且通过对艺术家对于创作经历的总结和阐述,得出灵感的本质特点——创造性。从而引发我们对于当下艺术创作的思考。 关键词:文赋、天机、灵感、特点

陆机(261-303),字士衡,吴郡吴县华亭(今上海市松江县)人。西晋时著名文学家。关于《文赋》的写作年代,历来说法不一。杜甫《醉歌行》说:“陆机二十作《文赋》”1,后有人提出怀疑,认为是万年的作品。他全面系统的讨论了文学创作过程中的一系列问题,其中对与灵感的产生、特点以及作用进行了精彩而具体的描述。 《文赋》中关于灵感这样写道:“若夫应感之会,通塞之纪,来不可遏,去不可止。藏若景灭,行犹响起。方天机之骏利,夫何纷而不理。思风发於胸臆,言泉流於唇齿。纷威蕤以馺鹓,唯毫素之所拟。文徽徽以溢目,音泠泠而盈耳。及其六情底滞,志往神留。兀若枯木,豁若涸流。揽营魂以探赜,顿精爽於自求。理翳翳而愈伏,思乙乙其若抽。是以或竭情而多悔,或率意而寡尤。虽兹物之在我,非余力之所戮。故时抚空怀而自惋,吾未识夫开塞之所由。”2 从这段话中,我们可以解读出灵感的两个特点——突发性、不可控性。 一、突发性 在文艺创作中,灵感的出现是难以预期的,正如陆机所描述的那样“若夫应感之会,通塞之纪,藏若景灭,行犹响起。方天机之骏利,夫何纷而不理。”其大意是:灵感到来的时候,文思的畅通和阻滞,不能阻挡也无法挽留。消失的时候就像景象的消逝,出现的时候好像声音的响起。当天机(灵感)降临的时候,什么样纷扰的思绪无法解开呢?”。陆机用形象的言语描绘了灵感到来时的感受,这是一种无法阻挡的“自然之势”。这是一种长时间积累后的一种顿悟。艺术家对过去的一次豁然开朗的解读。 作家笛福的创作经历可以说明灵感的突发性。笛福一生的道路十分坎坷与颠沛流离。在这艰难的艺术体验后,当他在报纸上看到“一个军官被遗弃到荒岛,四年后回到了自己的家乡。”这则新闻时灵感毫无征兆的降临,他回到住所思如泉涌般的写出了《鲁滨逊漂流记》这部伟大的小说。3正如费尔巴哈指出的:“热情和灵感是不为意志所左右的,是不由重点来调节的,是不会依靠预定的日子和钟头迸发出来的。”4 从生理学的角度我们可以这样描述灵感降临时大脑状态。作家在1引自《古代文论名篇详注》,霍松林主编,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版,114页 2引自《古代文论名篇详注》,霍松林主编,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版,111页 3引自《鲁滨逊漂流记》,李杰译,哈尔滨出版社,2008年版 4引自《艺术概论》,彭吉象主编,上海音乐学院出版社,2013年版,247页

初中文赋16篇

+++++初中文赋16篇 1、《论语》十则 1.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悦,不亦君子乎?” 从 2.曾子曰:"吾日三省(xǐng)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 " 3.子曰:"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 4.子曰:"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 5子曰:"由,诲女知之乎!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 6.子曰:"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而内自省也。." 7.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

8.曾子曰:"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仁以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已,不亦远乎?" 9.子曰:"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 10.子贡问曰:"有一言而可以终身行之者乎 "子曰:"其恕乎!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鱼我所欲也》选自《孟子·告子上》 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者也。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生亦我所欲,所欲有甚于生者,故不为(w?i)苟(gǒu)得也;死亦我所恶(wù),所恶(wù)有甚于死者,故患有所不避(bì)也。如使人之所欲莫甚于生,则凡可以得生者何不用也?使人之所恶(wù)莫甚于死者,则凡可以避(bì)患者何不为(w?i)也?由是则生而有不用也,由是则可以避(bì)患而有不为(w?i)也。是故所欲有甚于生者,所恶(wù)有甚于死者。非独贤者有是心也,人皆有之,贤者能勿丧耳。一箪(dān)食(shí),一豆羹(gēng),得之则生,弗(fú)得则死。呼尔而与之,行道之人弗受。蹴(cù)尔(ěr)而与之,乞人不屑(xia)也。万钟则不辩礼义而受之,万钟于我何加焉!为(wai)宫室之美,妻妾之奉,所识穷乏者得(d?)我欤(yú)?向(xiàng)为(wai)身死而不受,今为(wai)宫室

中国古代文论——翻译版

翻译 文赋(陆机) 余每观才士之所作,窃有以得其用心。夫放言谴辞,良多变矣,妍蚩好恶,可得而言。每自属文,尤见其情。恒患意不称物,文不逮意。盖非知之难,能之难也。故作《文赋》,以述先士之盛藻,因论作文之利害所由,它日殆可谓曲尽其妙。至于操斧伐柯,虽取则不远,若夫随手之变,良难以辞逮。盖所能言者,具于此云尔。 翻译:我每次阅读那些有才气作家的作品,自以为对他们创作时所有的心思自己都有体会。作家行文遣词,的确变化无穷,但文章的美丑好坏还是可以用语言来评述的。每当自己写作时,尤其能体会到别人写作的甘苦。作者经常感到苦恼的是,意念有能准确反映客观事物,语言不能完全表达立意。大概这个问题不是认识道理的困难,而是实践操作的困难。因此我作《文赋》借以介绍古代作家的美文,论述作文成败的缘由,将来或者可以穷尽文章写作的奥妙。至于借鉴(前人的写作决窍),则如同比着斧子做斧柄,虽然样式经验就在眼前,但那得心应手的熟练技巧,却难以用语言表达详尽,大凡我能用语言表达出来的,都在这篇《文赋》里了。 伫中区以玄览,颐情志于典坟。遵四时以叹逝,瞻万物而思纷。悲落叶于劲秋,喜柔条于芳春。心懔懔以怀霜,志渺渺而临云。咏世德之骏烈,诵先人之清芬。游文章之林府,嘉丽藻之彬彬。慨投篇而援笔,聊宣之乎斯文。 翻译:(在创作准备阶段)要伫立天地之间,深入观察万物,

博览三坟五典,以此陶冶性灵。随四季变化感叹光阴易逝,目睹万物盛衰引起思绪纷纷。临深秋因树叶凋零而伤悲,处芳春由枝条柔嫩而欢欣。有时,心意肃然如胸怀霜雪,有时,情志高远似上青云。歌颂前贤德行的伟大显赫,赞咏古圣道德的芳香芬馨。遨游在前人书林中,欣赏文质并茂的佳作,于是慨然有感投书提笔,敷陈成这篇诗文。 其始也,皆收视反听,耽思傍讯。精骛八极,心游万仞。其致也,情曈昽而弥鲜,物昭晰而互进,倾群言之沥液,漱六艺之芳润。浮天渊以安流,濯下泉而潜浸。于是沉辞怫悦,若游鱼衔钩,而出重渊之深;浮藻联翩,若翰鸟婴缴,而坠曾云之峻。收百世之阙文,采千载之遗韵。谢朝华于已披,启夕秀于未振。观古今于须臾,抚四海于一瞬。 翻译:开始创作时,视听都要收拢,聚精会神,潜心思索,旁搜博寻,精神驰骋于远方,思想游逸在九霄。当(文思酝酿)到了极致的时候,朦胧的情思如初生的太阳逐渐鲜明,外界物象也愈加清晰地不断奔涌显现。(创作时)吸取群书中的精华,《诗》、《书》等经典就像芳菲的雨露滋润笔端。艺术的想像,有时浮上天渊平静地流动,有时深入九泉尽受浸润;于是艰涩的辞语像衔钩之鱼从深潭中艰难而出;联翩的辞藻像中箭的飞鸟不断地从层云之端坠落。(于是就会)吸收历代古籍中缺失的文字,采摘到千百年来(作者)亡失的诗篇;抛弃那些前人用过的陈词滥调像抛弃已陨落的朝花那样,采用前人还没用过的清辞秀句像拾取还未开放的花朵那样,(灵感奔涌时)能在片刻间观察古今,能在眨眼间尽览天下。

《〈诗经〉两首》教材分析

《〈诗经〉两首》教材分析 《关雎》是“周南”的第一首诗,《蒹葭》是“秦风”中的一首爱情诗。这两首诗的思想内容、抒情意味、意境出现和比兴叠韵,足为“国风”之始,《诗经》之冠。 《关雎》描写了一位君子爱上了一位采荇菜的美丽姑娘,却又“求之不得”,只能将美好的愿望寄托在内心的敬羡与想像之中,这也许就是“单相思”。总之这位“君子”的追求是失败了,但这位君子的心理和行为都是积极健康的,是令人感动的。你看,虽然为想那位河边的“窈窕淑女”而“寤寐思服”“辗转反侧”,但他能严格控制自身的感情和行为,他觉得只有用自身的才气和品德才干赢得姑娘的芳心,于是他采用了“琴瑟友之”“钟鼓乐之”的文明之举去努力打动吸引姑娘,这位小伙子不愧是真正的“君子”。难怪古人用诗歌来教育感化人称之为“诗教”,它让人变得文明礼貌温柔敦厚。古人在解释这首诗时,有说它是“美后妃之德”,有说它是“刺康王晏起”,这实际上是一种封建礼教的涂饰,是一种歪曲。《蒹葭》是“秦风”中的一首爱情诗,主人公反复去寻求“伊人”,而“伊人”恍惚迷离,可望而不可和。主人公没有因此罢休,决心突破天堑。一忽儿逆水而上,一忽儿顺水而下,但咫尺天涯,漫漫行程,令人无限难过!抒情主人公的左右求索、执著坚定,与“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的涵义有异曲同工之妙。《蒹葭》的主题今

天来看,有着深沉而丰富的多义性。它可能是以描绘的方式表达一种可望而不可和的美好人生。人生有许多东西是可望而不可和的,爱情、事业、学习生活,在理想神往中更是常有。 《诗经》两首,充溢了细致、隽永的抒情意味,弥散着忧伤的情感。《关雎》从全诗结构和内在脉络上看,分做三章较宜。首章见物起兴,激起主人公的爱情,一片情思,无限向往。次章写他的寤寐不忘,以缠绵悱恻之情,直率地写出了追慕之心,姑娘劳作的窈窕身影,使他日思夜想,须臾不能忘怀。绵绵的忧思,两个字“优”“游”,流露出难耐的相思之苦。三章写愿望实现时的欢乐之情,实际上是向往之辞。情到极处必生幻,弹琴奏瑟的热闹局面,让抒情主人公简直陶醉在预想的胜利之中了。孔子说“《关雎》乐而不淫,哀而不伤”,它写思慕、写追求,写向往,既深刻又细微,又止所当止,情感率直、憨厚、真挚、健康。《秦风·蒹葭》已达到纯情的高度,秋水伊人的咏吟,为爱情诗之旷古绝唱。主人公追寻所爱不得,而出现了“宛在水中央”的幻影,所表达的情感是“哀而不伤”。首章的“苍苍”,次章的“萋萋”,末章的“采采”,写出芦苇的颜色由苍青到泛白,把深秋凄凉的气氛渲染得越来越浓,烘托出诗人当时所在的环境十分清冷,心境十分寂寞。白露的变换,形象地画出了时间发展的轨迹。试想,一人久久徘徊在清冷萧索的旷

陆机《文赋》原文及译文

陆机《文赋》原文: 余每观才士之所作,窃有以得其用心。夫放言谴辞,良多变矣,妍蚩好恶,可得而言。每自属文,尤见其情。恒患意不称物,文不逮意。盖非知之难,能之难也。故作《文赋》,以述先士之盛藻,因论作文之利害所由,它日殆可谓曲尽其妙。至于操斧伐柯,虽取则不远,若夫随手之变,良难以辞逮。盖所能言者具于此云。 佇中区以玄览,颐情志于典坟。遵四时以叹逝,瞻万物而思纷。悲落叶于劲秋,喜柔条于芳春。心懔懔以怀霜,志眇眇而临云。詠世德之骏烈,诵先人之清芬。游文章之林府,嘉丽藻之彬彬。慨投篇而援笔,聊宣之乎斯文。 其始也,皆收视反听,耽思傍讯。精骛八极,心游万仞。其致也,情瞳嚨而弥鲜,物昭晰而互进。倾群言之沥液、漱六艺之芳润。浮天渊以安流,濯下泉而潜浸。于是沉辞怫悦,若游鱼衔钩,而出重渊之深;浮藻联翩,若翰鸟婴缴,而坠曾云之峻。收百世之阙文,採千载之遗韻。谢朝华于已披,启夕秀于未振。观古今于须臾,抚四海于一瞬。然后选义按部,考辞就班。抱景者咸叩,怀响者毕弹。或因枝以振叶,或沿波而讨源。或本隐以之显,或求易而得难。或虎变而兽扰,或龙见而鸟澜。或妥帖而易施,或岨峿而不安。罄澄心以凝思,眇众虑而为言。笼天地于形内,挫万物于笔端。始躑躅于燥吻,终流离于濡翰。理扶质以立干,文垂条而结繁。信情貌之不差,故每变而在颜。思涉乐其必笑,方言哀而已叹。或操觚以率尔,或含毫而邈然。 伊兹事之可乐,固圣贤之可钦。课虚无以责有,叩寂寞而求音。函绵邈于尺素,吐滂沛乎寸心。言恢之而弥广,思按之而逾深。播芳蕤之馥馥,发青条之森森。粲风飞而猋竖,郁云起乎翰林。 体有万殊,物无一量。纷纭挥霍,形难为状。辞程才以效伎,意司契而为匠。在有无而僶俛,当浅深而不让。虽离方而遯圆,期穷形而尽相。故夫夸目者尚奢,惬心者贵当。言穷者无隘,论达者唯旷。 诗缘情而绮靡,赋体物而浏亮。碑披文以相质,诔缠绵而悽怆。铭博约而温润,箴顿挫而清壮。颂优游以彬蔚,论精微而朗畅。奏平徹以闲雅,说炜晔而谲诳。虽区分之在兹,亦禁邪而制放。要辞达而理举,故无取乎冗长。 其为物也多姿,其为体也屡迁;其会意也尚巧,其遣言也贵妍。暨音声之迭代,若五色之相宣。虽逝止之无常,故崎錡而难便。苟达变而相次,犹开流以纳泉;如失机而后会,恒操末以续颠。谬玄黄之秩叙,故淟涊而不鲜。 或仰逼于先条,或俯侵于后章;或辞害而理比,或言顺而意妨。离之则双美,合之则两伤。考殿最于锱铢,定去留于毫芒;苟铨衡之所裁,固应绳其必当。 或文繁理富,而意不指适。极无两致,尽不可益。立片言而居要,乃一篇之警策;虽众辞之有条,必待兹而效绩。亮功多而累寡,故取足而不易。 或藻思綺合,清丽千眠。炳若缛绣,悽若繁絃。必所拟之不殊,乃闇合乎曩篇。虽杼轴于予怀,忧他人之我先。苟伤廉而愆义,亦虽爱而必捐。 或苕发颖竖,离众绝致;形不可逐,响难为系。块孤立而特峙,非常音之所纬。心牢落而无偶,意徘徊而不能扌帝。石韫玉而山辉,水怀珠而川媚。彼榛楛之勿翦,亦蒙荣于集翠。缀《下里》于《白雪》,吾亦济夫所伟。 或讬言于短韻,对穷迹而孤兴,俯寂寞而无友,仰寥廓而莫承;譬偏絃之独张,含清唱而靡应。或寄辞于瘁音,徒靡言而弗华,混妍蚩而成体,累良质而为瑕;象下管之偏疾,故虽应而不和。或遗理以存异,徒寻虚以逐微,言寡情而鲜爱,辞浮漂而不归;犹絃么而徽急,故虽和而不悲。或奔放以谐和,务嘈囋而妖冶,徒悦目而偶俗,故高声而曲下;寤《防露》与桑间,又虽悲而不雅。或清虚以婉约,每除烦而去滥,阙大羹之遗味,同朱絃之清氾;虽一唱而三叹,固既雅而不艳。 若夫丰约之裁,俯仰之形,因宜适变,曲有微情。或言拙而喻巧,或理朴而辞轻;或袭故而弥新,或沿浊而更清;或览之而必察,或研之而后精。譬犹舞者赴节以投袂,歌者应絃而遣声。是盖轮扁所不得言,故亦非华说之所能精。 普辞条与文律,良余膺之所服。练世情之常尤,识前脩之所淑。虽濬发于巧心,或受蚩于拙目。彼琼敷与玉藻,若中原之有菽。同橐籥之罔穷,与天地乎并育。虽纷蔼于此世,嗟不盈于予掬。患挈餅之屡空,病昌言之难属。故踸踔于短垣,放庸音以足曲。恒遗恨以终篇,岂怀盈而自足?惧蒙尘于叩缶,顾取笑乎鸣玉。 若夫应感之会,通塞之纪,来不可遏,去不可止,藏若景灭,行犹响起。方天机之骏利,夫何纷而不理?思风发于胸臆,言泉流于唇齿;纷葳蕤以馺遝,唯豪素之所拟;文徽徽以溢目,音冷冷而盈耳。及其六情底滞,志往神留,兀若枯木,豁若涸流;揽营

诗经中的赋比兴之欧阳光明创编

诗词曲中的赋比兴,一般来说,诗中赋比兴兼用,词中比兴多于赋,曲中赋比多于兴。以下分别论述。 欧阳光明(2021.03.07) 一、《诗经》中的赋 《周南·芣苢》:采采芣苢,薄言采之。采采芣苢,薄言有之。采采芣苢,薄言掇之。采采芣苢,薄言捋之。采采芣苢,薄言袺之。采采芣苢,薄言襭之。 朱熹《诗集传》:赋也。 方玉润《诗经原始》:殊知此诗之妙,正在其无所指实而愈佳也。夫佳诗不必尽皆征实,自鸣天籁,一片好音,尤足令人低回无限。若实而按之,兴会索然矣。读者试平心静气,涵咏此诗,恍听田家妇女,三三五五,于平原绣野、风和日丽中群歌互答,余音袅袅,若远若近,忽断忽续,不知其情之何以移,而神之何以旷,则此诗可不必细绎而自得其妙焉。……今世南方妇女登山采茶,结伴讴歌,犹有此遗风云。 二、《诗经》中的比兴 《卫风·硕人》: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陈风·泽陂》:彼泽之陂,有蒲与荷。有美一人,伤如之何!寤寐无为,涕泗滂沱。

郑玄《毛诗笺》:蒲以喻所说(悦)男之性,荷以喻所说(悦)女之容体也。 三,赋比兴表现手法的作用 赋是最基本的,最常用的一种表现手法。它的特点就是敷陈、直言,即直接叙述事物,铺陈情节,抒发感情。 比分为比喻和比拟。比体诗的特点是以彼物写此物,诗中所描写的事物并不是诗人真正要歌咏的对象,而是借用打比方的方法,来表达诗人的思想感情。例如,《硕鼠》一诗中,就是运用了比的表现手法,通过描写令人憎恶的老鼠,将奴隶主贪婪残忍的本性表现的淋漓尽致。为什么不直接表达而要用比呢?运用比拟表达喜爱的事物,可以使它栩栩如生,给人亲切之感;用它表现丑恶的事物,可以使它原形毕露,给人厌恶之感。 兴,即起兴,在一首诗的开头,或一章诗的开头。先让我们来看一首诗。《风雨》中运用兴的表现手法的句子是“风雨凄凄,鸡鸣喈喈;风雨萧萧,鸡鸣胶胶;风雨如悔,鸡鸣不已。”为什么不直接说出要写的内容,而要先言他物呢?通过对《诗经》的研究,有些诗中的兴起到了渲染气氛的作用,例如,《风雨》写的是在傍晚时节,外面下班着小雨,刮着风,女主人公正在思念着自己的夫君,此时,听见了外面的鸡鸣声。烘托出女主人公的相思、愁怅之情。兴在这里就起到了渲染了一种凄凉的气氛,加深抒情女主人公的相思之情。在研究中,我们发现,有些诗中的兴没有起到渲染气氛的作用,与下文也没有什么联系。例如,《黄鸟》的“交交黄鸟,止于棘,止于楚,止于桑。与下文的子车家的三个儿子为秦穆

《文赋》译文

我每次阅读那些有才气作家的作品,对他们创作时所有的心思自己都有体会。诚然,作家行文变化无穷,但文章的美丑,好坏还是可以分辨并加以评论的。每当自己写作时,尤其能体会到别人写作的甘苦。作者经常感到苦恼的是,意念不能准确反映事物,语言不能完全表达思想。大概这个问题,不是难以认识,而是难以解决。因此作《文赋》借评前人的优秀作品,阐述怎样写有利,怎样写有害的道理。或许可以说,前人的优秀之作,已把为文的奥妙委婉曲折地体现了出来。至于前人的写作决窍,则如同比着斧子做斧柄,虽然样式就在眼前,但那得心应手的熟练技巧,却难以用语言表达详尽,大凡能用语言说明的我都在这篇《文赋》里了。 久立天地之间,深入观察万物;博览三坟五典,以此陶冶性灵。随四季变化感叹光阴易逝,目睹万物盛衰引起思绪纷纷。临肃秋因草木凋零而伤悲,处芳春由杨柳依依而欢欣。心意肃然如胸怀霜雪,情志高远似上青云。歌颂前贤的丰功伟业,赞咏古圣的嘉行。漫步书林欣赏文质并茂的佳作,慨然有感于是投书提笔写成诗文。 开始创作,精心构思。潜心思索,旁搜博寻。神飞八极之外,心游万刃高空。文思到来,如日初升,开始

朦胧,逐渐鲜明。此时物象,清晰互涌。子史精华,奔注如倾。六艺辞采,荟萃笔锋。驰骋想象,上下翻腾。忽而漂浮天池之上,忽而潜入地泉之中。有时吐辞艰涩,如衔钩之鱼从渊钓出;有时出语轻快,似中箭之鸟坠于高空。博取百代未述之意,广采千载不用之辞。前人已用辞意,如早晨绽开的花朵谢而去之;前人未用辞意,象傍晚含苞的蓓蕾启而开之。整个构思过程,想象贯穿始终。片刻之间通观古今,眨眼之时天下巡行。 完成构思,布局谋篇。选辞精当,事理井然,有形之物尽绘其形,含声之物尽现其音。葳者层层阐述,由隐至显或者步步深入,从易到难,有时纲举目张,如猛虎在山百兽驯伏,有时偶遇奇句,似蛟龙出水海鸟惊散。有时信手拈来辞意贴切,有时煞费苦心辞意不合,这时要排除杂念专心思考,整理思绪诉诸语言,将天地概括为形象,把万物融会于笔端,开始好象话在干唇难以出口,最后酣畅淋漓泻于文翰。事理如树木的主体,要突出使之成为骨干,文辞象树木析枝条,干壮才能叶茂校繁。情貌的确非常一致,情绪变化貌有表现。内心喜悦面露笑容,说到感伤不禁长叹。有时提笔一挥而就,有时握笔心里感到茫然。

赋比兴手法在诗经中的作用

经(诗三百)中,开创了赋、比、兴的创作手法,为今后的诗歌创作提供了范例。 一、《诗经》中的赋 《周南·芣苢》:采采芣苢,薄言采之。采采芣苢,薄言有之。采采芣苢,薄言掇之。采采芣苢,薄言捋之。采采芣苢,薄言袺之。采采芣苢,薄言襭之。 朱熹《诗集传》说:赋也。 方玉润《诗经原始》:殊知此诗之妙,正在其无所指实而愈佳也。夫佳诗不必尽皆征实,自鸣天籁,一片好音,尤足令人低回无限。若实而按之,兴会索然矣。读者试平心静气,涵咏此诗,恍听田家妇女,三三五五,于平原绣野、风和日丽中群歌互答,余音袅袅,若远若近,忽断忽续,不知其情之何以移,而神之何以旷,则此诗可不必细绎而自得其妙焉。……今世南方妇女登山采茶,结伴讴歌,犹有此遗风云。 二、《诗经》中的比兴 《卫风·硕人》: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 《陈风·泽陂》:彼泽之陂,有蒲与荷。有美一人,伤如之何!寤寐无为,涕泗滂沱。 郑玄《毛诗笺》:蒲以喻所说(悦)男之性,荷以喻所说(悦)女之容体也。 三,赋比兴表现手法的作用 赋是最基本的,最常用的一种表现手法。它的特点就是敷陈、直言,即直接叙述事物,铺陈情节,抒发感情。 比分为比喻和比拟。比体诗的特点是以彼物写此物,诗中所描写的事物并不是诗人真正要歌咏的对象,而是借用打比方的方法,来表达诗人的思想感情。例如,《硕鼠》一诗中,就是运用了比的表现手法,通过描写令人憎恶的老鼠,将奴隶主贪婪残忍的本性表现的淋漓尽致。为什么不直接表达而要用比呢?运用比拟表达喜爱的事物,可以使它栩栩如生,给人亲切之感;用它表现丑恶的事物,可以使它原形毕露,给人厌恶之感。 兴,即起兴,在一首诗的开头,或一章诗的开头。先让我们来看一首诗。《风雨》中运用兴的表现手法的句子是“风雨凄凄,鸡鸣喈喈;风雨萧萧,鸡鸣胶胶;风雨如悔,鸡鸣不已。”为什么不直接说出要写的内容,而要先言他物呢?通过对《诗经》的研究,有些诗中的兴起到了渲染气氛的作用,例如,《风雨》写的是在傍晚时节,外面下班着小雨,刮着风,女主人公正在思念着自己的夫君,此时,听见了外面的鸡鸣声。烘托出女主人公的相思、愁怅之情。兴在这里就起到了渲染了一种凄凉的气氛,加深抒情女主人公的相思之情。在研究中,我们发现,有些诗中的兴没有起到渲染气氛的作用,与下文也没有什么联系。例如,《黄鸟》的“交交黄鸟,止于棘,止于楚,止于桑。与下文的子车家的三个儿子为秦穆公殉葬没有联系,兴就起到了提示、渲染一种气氛,帮我们完成从日常生活到诗歌欣赏的过度作用。 人们常常把比、兴两种表现手法截然分开,在研究中我们认为,比兴两种表现手法不是截然分开的,有些诗中是有一定联系的,例如,《氓》中,就是用自然现象来女主人公感情生活的变化,由起兴的诗句来引出表达感情生活的诗句,由叶子的鲜嫩而至的枯黄,来比喻感情生活的幸福而至的痛苦,这里的兴就具有了比的作用。 兴在诗歌中占有极其重要的作用,失去它,诗歌也就失去了美学价值,失去了感染力。 作为中国古代对于诗歌表现方法的归纳,赋比兴是根据《诗经》的创作经验总结出来的。最早的记载见于《周礼·春官》:“大师……教六诗:曰风,曰赋,曰比,曰兴,曰雅,曰颂。”后来,《毛诗序》又将“六诗”称之为“六义”:“故诗有六义焉:一曰风,二曰赋,三曰比,四曰兴,五曰雅,六曰颂。”唐代孔颖达《毛诗正义》对此解释说“风、雅、颂者,《诗》篇之异体;赋、比、兴者,《诗》文之异辞耳。……赋、比、兴是《诗》之所用,风、雅、颂是《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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