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后殖民视角阐释电影《追风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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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化异化视角下浅析《追风筝的人》汉译本一、《追风筝的人》简介小说《追风筝的人》出版于2003年,由于其独特的故事背景、民族文化和宗教文明,连续两年荣登《纽约时报》畅销书第一名,如今已被翻译成42种语言,引起了世界各国的关注。
该小说以阿富汗人民饱受战争之苦为背景,通过第一人称讲述了主人公阿米尔与仆人哈桑之间的艰难友情。
现实的残酷和战争的无情使得他们之间的情谊错综复杂、支离破碎,然而这一切恩与怨最终在他们的下一代身上获得救赎。
小说的作者是阿富汗裔美国作家兼医师卡勒德·胡塞尼,他的父亲是阿富汗外交部的一名外交官,母亲是阿富汗女子学校的一名法尔西语兼历史老师。
由于父亲工作特殊,他幼年曾在伊朗和巴黎居住,后因阿富汗国内局势动荡,申请政治庇护,全家搬至美国生活。
正是特别的个人经历给予了他写作的灵感,才创作出了《追风筝的人》这部深受欢迎的小说。
胡塞尼也因这部小说的成功而荣获了2006年联合国人道主义奖,并担任联合国难民署亲善大使,同时拿到业界相关奖项并深受认可。
小说的时间背景是20世纪70年代苏联战争爆发前夕。
当时国内局势动荡,君主制被推翻,苏联入侵。
后又为击退苏联,全国陷入混战,最终被塔利班统一。
在这样的国际背景下,小说的文化也更加多元化。
阿富汗是多民族国家,有不同种族的风俗及语言习惯,小说中讲述的阿富汗在那一时期有严重的种族歧视。
像这样文化元素丰富的文本在翻译过程中最大的困难就是如何处理小说中带有鲜明民族特色的语言。
笔者将以解读《追风筝的人》汉译本为例,探究归化和异化理论在文学翻译中的运用方式。
由于《追风筝的人》在国内市场大获好评,因此其汉译本广泛受到翻译领域学者的讨论和研究。
郭慧芳和杨张海从目的论视角对小说汉译本进行了分析;王燕从图里翻译规范视角做了研究;李慧玲从译者主体性方向展开了讨论;饶佳慧从生态翻译学视角进行了解读。
目前看来,从归化异化翻译视角入手的研究还没有很多。
因此,笔者将从这一视角入手,通过分析李继宏所译汉译本中对于归化和异化策略的使用,探究归化异化翻译理论在《追风筝的人》这样色彩浓重的文学小说中的使用程度及所达到的效果。
《追风筝的人》与阿富汗的历史背景《追风筝的人》是卡勒德·胡赛尼的一部畅销小说,通过讲述主人公阿米尔的成长经历,深度描绘了阿富汗的历史背景。
本文将分析小说与阿富汗历史之间的紧密联系。
一、阿富汗的历史背景阿富汗位于中亚地区,拥有悠久的历史和文化传统。
自公元前500年左右建立阿契美尼德王朝以来,阿富汗就成为希腊、波斯、亚历山大大帝、蒙古帝国等大国争夺的焦点。
1. 英国殖民时期19世纪末,阿富汗成为大英帝国的殖民地,并且与英国边境相邻的地区相争。
英国为了维护自身在南亚地区的利益,经常干预阿富汗事务,导致该国陷入长期的政治混乱和冲突。
2. 社会主义革命与苏联入侵20世纪70年代,阿富汗爆发了社会主义革命,建立了社会主义政权。
然而,这一时期的改革政策引发了广泛的不满与反抗,造成社会动荡。
1979年,苏联出兵阿富汗,试图维护自己的利益,并扶植亲苏政府。
阿富汗因此沦为了冷战时期的战场之一。
3. 塔利班政权苏联战败后,阿富汗陷入了内战和恐怖主义时期。
塔利班组织崛起,并于1996年掌握政权,实行严厉的伊斯兰法规。
塔利班政权时期,阿富汗遭受了文化的摧毁和社会的倒退,成为全球关注的焦点。
二、《追风筝的人》与阿富汗历史的关联1. 阿富汗的社会变革小说中的故事背景正是20世纪阿富汗的社会变革时期。
描写了阿米尔与他的朋友哈桑之间的复杂友谊关系,反映了社会分化和阶级差距的存在。
小说中的故事情节贯穿了阿富汗历史的多个阶段,将读者引入了不同年代的阿富汗社会。
2. 阿富汗的政治动荡小说中,主人公阿米尔的父亲是一位政要,他们家因阿富汗的政治动荡而逃亡美国。
小说中描写了政权更迭、家族的辗转等情节,反映了阿富汗政治的不稳定性。
3. 塔利班政权的兴起小说中描述了阿米尔重返阿富汗故乡的经历,揭示了塔利班政权对阿富汗人民造成的巨大破坏。
小说通过阿富汗的历史背景,深刻展现了塔利班对文化、教育和人权的严重侵犯。
三、《追风筝的人》对阿富汗历史的思考和呼唤1. 文化与价值观的损毁小说中描绘的阿富汗历史背景展示了文化与价值观的毁灭。
论《追风筝的人》中的种族主义思想作者:陈淑华来源:《北方文学》2019年第02期摘要:卡勒德·胡赛尼笔下的阿富汗本来温馨闲适,却因为不同种族之间的摩擦而陷入战乱。
种族主义思想是《追风筝的人》的主要内容之一,是阿富汗社会存在的主要矛盾之一,也是胡赛尼所要阐述的主要问题之一。
通过《追风筝的人》,胡赛尼表达了反对种族主义的思想,渴望民族平等,国家和平。
关键词:卡勒德·胡赛尼;《追风筝的人》;种族主义《追风筝的人》是美籍阿富汗裔作家卡勒德·胡赛尼的成名作,出版于2003年,获得了许多奖项,其中包括联合国人道主义奖。
《追风筝的人》呈现了阿富汗社会的方方面面,包括社会,政治,战争,宗教,种族冲突等,其中,反种族主义思想也是作者要阐述的重要内容和主要愿望之一,反映了胡赛尼对种族平等,国家和平的向往和憧憬。
和中国一样,阿富汗也是一个多民族国家。
其中占主体地位的是普什图人,他们信奉逊尼派。
哈扎拉族是其中的第三大民族,他们信奉什叶派。
他们被普什图人看作是异教徒和下等民族,受尽他们的迫害和剥削。
因为哈扎拉人被认为没有阿富汗人的特征,而是蒙古族后裔,而且两个民族所信奉的宗教也不一样。
一、种族主义的历史文化背景种族主义是一种自我中心的态度,认为种族差异决定人类社会历史和文化发展。
种族主义可以视作是一个社会问题,经常被政客作为政治工具来使用。
种族主义从集合心理学的角度看,可以解释为一种情感上的现象。
种族主义以德国纳粹政权和过去的美国为代表,德国纳粹政权视金发碧眼的白种人为最优秀的主宰种族,德国纳粹政权称之为雅利安人。
而过去的美国则对所有的有色人种都加以歧视和迫害,近些年已稍显好转。
种族主义是剥削阶级用种族作为区分人类优劣标准的一种理论。
认为种族有优劣之分,“高等种族”应统治“低等种族”,是种族歧视和种族压迫的根源,直接为殖民侵略和扩张政策服务。
种族灭绝是指人为地,系统性地,有计划地对一个民族或一些民族进行灭绝性的屠杀。
解读卡勒德·胡赛尼《追风筝的人》作者:潘笛来源:《文学教育》 2016年第13期潘笛内容摘要:《追风筝的人》是美籍阿富汗作家卡勒德·胡赛尼的代表作,以十九世纪七十年代的阿富汗和美国为背景,是一个关于人性背叛、成长与救赎的故事,用真实细腻的视角描绘了主人公阿米尔在友爱中从背叛到自我救赎的过程,深受全世界亿万读者的喜欢。
本文就作品中主人公阿米尔的人性追寻与心灵救赎过程进行了探讨。
关键词:追风筝的人人性追寻心灵救赎《追风筝的人》是美籍阿富汗裔作家卡勒德·胡赛尼的第一部小说,也是第一部由阿富汗裔作家创作的英文小说。
小说主要讲述一个阿富汗富家少爷阿米尔和仆人哈桑之间凄迷悱恻的故事。
作者用缓慢凝重而又细致入微的笔法,以一种从容平和的静美心态,表达感情温婉含蓄,叙述笔调沉静中暗含忧伤,对人性的残缺和本质进行勾勒,淋漓尽致诠释关于战争、种族、宗教和文化等一系列问题。
一.“风筝”的文化和情感隐喻《追风筝的人》中巧妙、自然地贯穿了“风筝”这一具有文化隐喻性意象和文化表征。
“风筝”是阿富汗国家的文化表征,表征友情、亲情、正义、善良、诚实,以及勇敢、睿智等。
“斗风筝”是阿富汗民族勇敢者的游戏,在斗风筝中赢得胜利,意味着一种至高荣誉,即获得赞许和尊重。
对“风筝”的追寻,亦即对美好人性追索,“追风筝的人”隐喻着对民族文化的认同与追随。
[1]《追风筝的人》中同样贯穿了“风筝”的情感隐喻性和浓郁的诗性行为。
隐喻不再被认为只是一种修辞方法,而是一种基于情感的认知过程,包括感知、体验、想象、理解等心理行为、语言行为和文化行为。
小说中意向的背后有着深层次的情感隐喻,阿富汗人民的勇敢和迷失,阿米尔对友情的背叛和救赎,哈桑对主人的忠诚和隐忍。
整部小说中,风筝反复出现,营造了浓郁的背景,铺垫了阿米尔的生命的孤独体验和心灵自我成长,具有丰富的情感隐喻性。
在不同的时期从不同的角度来说风筝承载着不同的情感隐喻,它可以是亲情,友情,正义,觉醒,救赎,也可以是勇敢,善良,睿智。
从《追风筝的人》看苏联入侵阿富汗的影响2016级计算机系吴子歆16190022【摘要】提起阿富汗,很多人的心中都会冒出满目疮痍、民不聊生、战乱不断这些负面词汇,而又有谁知道,在苏联入侵阿富汗之前,阿富汗在二战后、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曾有过昙花一现的“黄金时代”。
当时统治阿富汗全境的还是巴拉克宰王朝,国王穆罕默德·查希尔在位。
查希尔在位期间,推行政治和经济改革,允许妇女接受教育,并制定了宪法,试图在许多领域吸收西方文化。
在许多阿富汗人眼中,尽管查希尔在位时阿富汗的经济并不发达,但政治和社会相对稳定,国家在朝着一个更好的方向发展。
但是这一切都毁灭于1979年12月末,苏联大举入侵阿富汗,就像打开了阿富汗的潘多拉盒子,自此以后,阿富汗陷入了永无休止的战乱与动荡。
【关键字】阿富汗苏联入侵战争民生国际局势【绪论】高中时最喜欢的书籍就是《追风筝的人》,由阿富汗裔美籍作家卡勒德·胡塞尼创作的一部以穆斯林文化为背景的小说,将书中人物的命运与阿富汗民族的历史以及种族关系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
初读之时,我的内心是受到极大的震撼的,我从未想过阿富汗可以用安定祥和来形容,阿富汗人民过着恬静舒适的生活。
尽管民富有别,但书中的阿米尔作为一个富家少爷是可以享用从国外带回来的零食,大家平时的餐饮大多是香喷喷的烤肉,每年冬季阿富汗地区都会举办风筝大赛,全国一片节日氛围。
那个时候孩子是可以在街头追逐打闹,无所顾忌的笑着,妇女也不用黑纱蒙面,大部分人们过着不很富裕却也舒适的生活。
胡塞尼用“一声枪响”打破了这份祥和,随之到来的就是阿米尔一家逃到巴基斯坦白沙瓦,而阿富汗平民饱受战争之苦。
花园式的场景已然破败,男孩们被迫出卖身体在街头杂耍,通奸的情侣被活活砸死,一个为了喂饱孩子的男人出售义腿[1]。
杀戮、种族歧视、信仰危机、道德危机让阿富汗的社会生态坍塌崩溃,人们甚至精神错位陷入迷失。
而这一切仅仅是一本书的艺术化描写,战争究竟给阿富汗带来了什么,是一个值得我们去探究的问题。
《追风筝的人》阿富汗命运的扭曲旅程阿富汗,一个充满着美丽与危险的国度,这里的命运如同一条扭曲的河流,引领着无数人们的生活轨迹。
卡勒德·胡塞尼的小说《追风筝的人》以这个国家为背景,讲述了主人公阿米尔和他的朋友哈桑之间复杂的友谊,以及阿富汗在战争与政治动荡中的演变。
本文将揭示小说中呈现的阿富汗命运的扭曲旅程,通过讲述故事情节、人物塑造、社会背景等方面,探讨其中的深层含义。
故事的开端,背景设置在20世纪70年代的阿富汗,当时这个国家还没有被战争撕裂,是个宽容而美丽的地方,人们过着相对宁静的生活。
阿米尔是一个富有家庭的少年,与他的老佣人哈桑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然而,在这平静的表面下隐藏着阿富汗社会的种种矛盾和不公。
为了满足父亲的期望,阿米尔在一次比赛中背叛了哈桑,这个难以释怀的过错成为了他们命运扭曲的起点。
随着时间的推移,阿富汗陷入了战争的漩涡。
苏联入侵阿富汗,国家动荡不安。
这一时期,阿米尔和他的父亲被迫逃离阿富汗,他们离开了家园,踏上了流亡之路。
这一系列事件揭示了战争对个人和整个国家的摧毁性影响。
胡塞尼通过精细描写战争的残酷场景及人们的无助状态,让读者深刻感受到阿富汗命运的扭曲与无奈。
在流亡期间,阿米尔与父亲定居在美国,过上了安稳的生活。
然而,他内心始终缠绕着对哈桑的内疚与遗憾。
为了弥补过错,阿米尔决定重返故乡,并承担起挽救哈桑之子索兹班的责任。
这一段旅程标志着阿米尔走向救赎与成长的道路,也让读者看到阿富汗曲折的命运转折点。
无论是阿米尔和哈桑之间的友谊,还是阿米尔在战乱中的经历,都反映了阿富汗命运的扭曲性,以及人们对于自身选择与他人命运负有的责任。
小说中的人物塑造也为故事增添了层次感和情感力量。
阿米尔作为主人公,经历了从幼年到成年的转变,他的内心揣着争议和矛盾。
他既对哈桑怀有深深的友谊之情,又因为自身的软弱而对他产生报复心理。
胡塞尼通过阿米尔的视角,揭示了一个人内心挣扎的复杂性,也象征了阿富汗社会的道德困境和觉醒过程。
影视资料——《追风筝的人》如皋市第一中学编制一、【内容简介】小说以第一人称的角度讲述了阿米尔的故事。
阿米尔生于1963年喀布尔的一个富人社区中的一个富裕家庭。
其父亲“爸爸”是普什图人,一名法官的儿子,成功的地毯商人。
阿米尔家的仆人阿里的儿子哈桑则出身哈扎拉人。
阿米尔和哈桑是好玩伴,哈桑是一个特别忠实,正直,一心只为阿米尔少爷着想的人,两个人经常一起游戏。
阿米尔是出色的“风筝斗士”,即善于用自己的风筝切断别人的风筝的线;哈桑也是杰出的“风筝追逐者”,因为阿富汗的传统是线被切断而落下的风筝归追到它的人所有。
爸爸对两个孩子都很喜爱,但嫌阿米尔过于怯懦。
两个孩子和人打架时总是哈桑出头。
阿米尔展露出写作的才华,但爸爸并不看重。
爸爸的朋友拉辛汗成了阿米尔的忘年知己。
1973年穆罕默德·达乌德·可汗等发动政变,在阿富汗推翻君主制建立共和国。
社区中一个仰慕纳粹的普什图族孩子阿塞夫和阿米尔、哈桑发生冲突。
哈桑用弹弓维护了阿米尔。
1975年,在一次风筝比赛中,阿米尔为了赢得爸爸的好感而勇夺冠军,哈桑则保证去追到第二名的风筝以证明阿米尔的战绩。
但在哈桑的归途被阿塞夫等人截住。
阿塞夫要哈桑把风筝给他,但哈桑不肯,于是他性侵了哈桑。
这一切被阿米尔看到,但由于怯懦阿米尔没有挺身而出。
之后的日子里阿米尔由于无法面对哈桑而希望爸爸把阿里、哈桑解雇,被严词拒绝。
于是阿米尔在13岁生日的晚上陷害哈桑,说他偷了自己的生日礼物。
哈桑洞悉一切,而承认了偷窃。
阿里和哈桑不顾爸爸的反对搬到了哈扎拉人聚居的哈扎拉贾特山区。
1979年苏联入侵阿富汗,1981年爸爸带着阿米尔逃往到巴基斯坦白沙瓦,把家留给拉辛汗照看。
后来阿米尔父子又迁到美国旧金山湾区的费利蒙居住。
阿米尔在美国上大学,毕业之后成了作家,还在圣何塞的跳蚤市场认识了同样来自阿富汗的一个将军的女儿索拉雅,并和她结婚。
爸爸在此期间因肺癌去世。
阿米尔和索拉雅搬到了旧金山。
电影《追风筝的人》改编于美籍阿富汗作家卡勒德?胡赛尼的作品。
勒德?胡赛尼本是位名不经传的文学新人,凭借《追风筝的人》受到各国观众的关注。
电影中以阿米尔和哈桑两个孩子的命运为主线,展现了成长与救赎,战争与和平、人性黑暗与光明等方方面面的冲突。
在主体身份、风筝意象和内在成长三个方面体现了西方价值观下的东方学者救赎策略。
一、本土文化特征导致主体身份不同
影片开始的场景是和平时期的阿富汗,阿米尔在他的故乡喀布尔度过幸福的童年。
他是不幸的,出生就没有母亲,母亲因他难产死亡,他又是幸运的,有一个叫哈桑的亲密无间的朋友。
然而阿米尔和哈桑的友谊承受到来自于文化根系的考验,而且这种文化考验无不残忍。
哈桑是他的好朋友,也是他的仆人。
这显在的等级界限正是他们友谊的致命伤。
(一)民族差异
从《追风筝的人》来看,虽然在时间和空间上跳跃很大,但是细细欣赏下来,依然能整理出一定的规律。
共六个部分:
童年的欢乐,激烈的风筝大赛,落魄而流亡美国,揭开事情的真相,重新返回祖国,超越心灵的救赎。
根据这六部分的叙事发展,阿米尔也在慢慢实现自己的成长。
他和哈桑像所有阿富汗的孩子一样,快乐地过着自己的童年,他们吃着“用爸爸每周给的十块阿富汗尼的零花钱买的温热的可口可乐,还有撒着开心果仁的玫瑰香露雪糕”。
[1]
如同巴赫金在《教育小说及其在现实主义历史中的意义》一文中所提到的,个人的成长“不是他(她)的私事,他(她)与世界一同成长”[2]。
哈桑是阿米尔的外在成长的参照者。
他是哈扎拉族人,属于阿富汗的少数民族,是成吉思汗征战留下的后裔,世世代代从事着卑贱的工作,是命定低人一等的民族。
童年阿米尔虽然和哈桑
一起玩耍,有时候也会觉得有这样的朋友是一种耻辱。
如影片中阿塞夫等人挑拨和欺负哈桑,说阿米尔不可能真心把哈桑当作朋友。
阿米尔一直沉默,不肯为哈桑说话。
除了因为阿米尔性格天生的懦弱外,也反映出他对民族差异的高下等级的认同。
阿米尔在内心深处并没有把哈桑当作真正的朋友。
这为后来的背叛埋下了伏笔,也揭示了差异的文化根源。
(二)主仆之分
虽然差异很明显,在欢乐童年的精神世界里,在无差别的文化领域中,他们是平等的。
阿米尔受到了很好的教育,而哈桑大字不识一个。
哈桑最喜欢阿米尔念给故事听。
阿米尔会念哈桑看不懂的故事给他听,他们在树下一坐就是几个钟头,夕阳下的身影非常的和谐。
童年时候,阿米尔仅仅是一个天真的孩子,他的心灵纯真、清澈,尽管也有少许的娇惯和任性,但是在他的心底却把哈桑当作自己亲密无间的小伙伴。
他会用小刀在树干上刻下属于他和哈桑的名字:
阿米尔和哈桑,喀布尔的苏丹。
这几个字不仅仅刻在了树上,同时,也深深地刻在了他们两个人的心里。
只是最后的结局很残忍。
阿米尔因为他父亲的身份成为了所谓的有知识、有身份的人,而哈桑与他的差距却越来越大,变成了守护少爷的纯粹仆人,并因为守护他们的家园献出了生命。
童年的友谊经不起岁月度量,教育导致的文化取舍让人叹惋。
二、风筝意象寓意故土与西方的关系
影片中的风筝是一个特定的意象,代表阿米尔与哈桑关系的起起伏伏。
风筝在影片中出现了两次。
(一)故土精神的断裂
风筝第一次出现是在阿富汗国内,阿米尔童年时期的风筝大赛上。
阿米尔虽然有着殷实的家境,但是他把母亲的死亡归结为自己,顽固地以为父亲不爱他。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他幼小的心灵是脆弱扭曲的。
阿米尔一直想得到爸爸的爱和肯定,风筝比赛是阿米尔想取得父亲关爱的支撑。
期望通过这次比赛能向爸爸证明自己的价值。
哈桑是他的得力助手,是帮助他取得胜利的重要保
证。
哈桑也毫无保留地愿意帮阿米尔完成他的心愿,可最后阿米尔却为了自己的胜利背叛了哈桑,在哈桑遭受到屈辱的时候选择了逃跑,并且虚伪的全当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哈桑为此做出了巨大的牺牲,阿米尔在乎的却只是比赛的战利品――风筝。
只是从今以后肩负起巨大的精神负担。
这场风筝大赛,无论对阿米尔还是哈桑来说都是影响他们一生的经历。
阿米尔在这场风筝大赛中作出了错误的决定,这一决定导致他在以后的生活中犯了更多的错误,而哈桑在这一场风筝大赛中却遭受了难以弥合的心灵创伤。
阿米尔随后为了掩饰自己的错误进一步陷害哈桑,导致父亲把哈桑父子赶走。
后来,因为战争的原因,阿米尔随着父亲离开了故土。
阿米尔与哈桑之间的精神纽带彻底断裂。
(二)家国情怀的重新塑造
阿米尔第二次追风筝是在他进入不惑之年。
在体会了无数的艰辛和波折以后,阿米尔最终将哈桑的儿子――索拉博从阿富汗带回了美国,并将他收养为自己的小孩。
他们超出了阶级和民族的差别,也超出了身份和职业的不同。
在面对这一阶段的种种遭遇时,阿米尔不仅通过自己的努力、通过对真相的坦诚揭示承担了自己犯下的错误,而且更是让他禁锢的心灵得到了解脱,让人性得到了真正的救赎。
同时,“阿米尔又得到了一个新的身份,那就是父亲的身份,他多了一份责任在身上。
直到这个阶段才是阿米尔实现成长的完结”[3]。
人到中年的阿米尔为了唤醒索拉博死亡的内心,他拼命地奔跑在一群孩子中,为索拉博追风筝,终于换来了索拉博的浅浅的微笑。
小说名为《追风筝的人》,但细细品味,不仅仅只是作者对文中哈桑这一善良隐忍人物形象的褒奖,追的不仅仅是风筝,这风筝象征着勇气、忠诚、善良、可靠等诸多人性中闪闪发光的品质。
“我俯视索拉博,他嘴角的一边微微翘起。
微笑。
斜斜的。
几乎看不见。
但就在那儿。
在我们后面,孩子们在飞奔,追风筝的人不断尖叫,乱成一团,追逐那只在树顶高高之上飘摇的断线风筝。
我眨眼,微笑不见了。
但它在那儿出现过,我看见了。
你想要我追那只风筝给你吗?他的喉结吞咽着上下蠕动。
风掠起他
的头发。
我想我看到他点头。
为你,千千万万遍。
我听见自己说。
然后我转过身,我追。
”[4]
26年后,阿米尔终于在异国他乡追到了理想中的“风筝”,他驱散了内心的阴霾,实现了自我救赎,并在救赎中得到了成长。
三、"救赎策略中的西方立场
到影片最后,阿米尔解开了心结,完成了自我救赎。
剖析成长与救赎这一主题,可以把它分为下列三个步骤:
酿成过错、得知真相和重返故乡。
(一)新生活中西方价值观的形成1981年3月,苏军占领了喀布尔。
阿米尔和父亲离开了他们的故乡,踏上了前往美国的流亡之路。
在美国的生活使阿米尔为未来的赎罪做好了准备。
阿米尔开始有了自己对生活的理解。
阿米尔并未对他的国家和家庭表现出过多的悲哀。
一方面,美国是一个埋葬他回忆的地方。
阿米尔在影片中说出他对美国的看法,他认为美国是个没有鬼魂、没有往事、没有罪恶的远方。
就算单单可以忘怀过去,他也会拥抱美国。
在喀布尔,他是一个富有的家庭的儿子,他可以拥有他所需要的一切。
在美国,阿米尔和父亲不得不周日早上经营跳蚤市场上的一个摊位。
阿米尔必须工作以获得他想要的东西、食物或衣服。
在父亲的羽翼下,阿米尔正逐步成为独立的和有能力的人。
另一方面,他发现,过去像幽灵一样困扰着他。
虽然青春不再,和大多数人一样,他结了婚,但埋在他的灵魂深处的罪恶,让他感到难以呼吸。
他仍然无法摆脱自责。
当索拉亚承认她在过去的缺点时,阿米尔表示他羡慕索拉亚的诚实。
近30年来,阿米尔把他的秘密隐藏在黑暗中,担心它的曝光。
索拉亚不能怀孕,他认为这是对他的惩罚――剥夺了他做父亲的权利,之后父亲的去世也没能帮助他完成个性的独立。
(二)脱离传统的救赎
喀布尔是个危险的地方,阿米尔营救索拉博的过程,也就是自己的灵魂得到救赎的过程。
营救的场面,处处充满着血腥。
而阿米尔正是冒着生命的危险才完成救赎的。
在小说的高潮处,阿米尔被打倒在地,这时候鲜血遍地,这种流血的场面代表了牺牲的精神。
而正是选择这样流血的仪式,使主人公实现自己的成长。
在经历了震惊和无尽的自责后,阿米尔终于选择了勇敢面对这一切,他要终止自己的背叛、罪恶和懦弱。
他选择回到战火连天的阿富汗,从那个鬼地方救出哈桑的儿子、同时也是他的侄儿索拉博。
当美国的天空中有风筝飞起的时候,当索拉博为此番情景露出笑容的时候,这一刻,深藏在阿米尔心头长达26年的罪恶全部得到救赎了。
阿米尔的救赎是一种心灵救赎,走过了一段艰辛曲折的道路。
同时他的内心也承受了长达26年的折磨,但是在这样一个痛苦的过程中,他明白了表面的风光并不能掩盖内心的怯懦,每个人都必须勇敢地去承担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这样才能够真正的走向成熟。
阿米尔把哈桑的儿子带到了美国,风筝也在美国的上空再次升起。
割裂了过往的索拉博获得了新生,阿米尔也获得了心灵救赎。
这不过这种救赎策略充满了西方文化的渗透和东西方文化的分裂。
赛义德认为,对东西方文化关系的分裂,只能导致没完没了的对抗,文化的冲突和融合是世界大势,盼望以后打破文化之间的藩篱,建立一种融合文化势在必行。
影片中的价值倾向明显。
阿米尔的救赎策略是西方的文化选择,如果影片能公正地展现文化冲突,并体现文化融合的广度和深度。
生命力和影响力也会更久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