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伽丘与《十日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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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文注释:《十日谈》在西欧各国中,意大利得风气之先,是文艺复兴运动的发源地,产生了一批优秀的人文主义作家。
薄伽丘(1313—1375)和他的诗友彼特拉克(1304—1374)是其代表。
当时正是十四世纪中叶,在整个欧洲,以封建教会和世俗封建主为代表的封建势力,在政治、经济以至思想领域内,还是占着全面统治的地位。
就是意大利,资本主义生产的萌芽也不过疏稀地出现在它北部的几个城市罢了。
封建的中世纪向资本主义的近代过渡,这一历史过程还只刚刚开始。
正是在这资本主义才只透露曙光的时期。
薄伽丘写下了他的代表作《十日谈》(约1350—1353)。
这是欧洲文学史上第一部现实主义巨著。
作者通过十个避难的男女青年讲故事的形式,一方面以犀利的笔锋,辛辣地嘲讽教会的黑暗、罪恶,尖锐地抨击僧侣的奸诈和伪善,无情地鞭挞了封建贵族的堕落、腐败;另一方面,他赞赏平民、商人的聪明才智,赞扬妇女的善良、深情、机智,维护社会平等,坚决反对禁欲主义,热情地描绘和歌颂现世生活和纯洁的爱情,鲜明地表达人文主义思想。
《十日谈》共有一百个故事,大多取材于历史事件、中世纪传说、东方故事、宫廷里的传闻以及发生在佛罗伦萨等地的真人真事。
薄伽丘采用框形结构,把一百个故事串连起来,使全书浑然一体,并且语言精练、生动、幽默,历史人物描写细腻。
它为意大利艺术散文奠定了基础,开创了欧洲短篇小说的先河。
但也有不少糟粕,如过于渲染情欲和庸俗的趣味,赤裸裸地表现个人享乐主义等。
1348年,欧洲中世纪,一场可怕的瘟疫爆发了。
繁华的佛罗伦萨丧钟乱鸣,尸体纵横,十室九空。
人心惶惶,到处呈现着触目惊心的恐怖景象,仿佛世界末日已经来到了……薄伽丘在他的巨著《十日谈》里,一开头就通过许多给人以真实感的细节,描绘出一幅幅阴暗的画面。
小说就在这样一片悲惨的气氛中开始。
在这场浩劫中,有十个青年男女侥幸活了下来,他们相约一起逃出城外,来到小山上的一个别墅。
只见周围尽是一片青葱的草木,生意盎然;别墅又修建得非常漂亮,有草坪花坛,清泉流水,室内各处都收拾得洁静雅致。
薄伽丘十日谈是什么乔万尼·薄伽丘,文艺复兴时期的意大利作家、诗人及文学家。
以故事集《十日谈》留名后世。
那你知道《十日谈》是讲什么吗?下面是店铺为你搜集到的相关内容,希望对你有所帮助。
薄伽丘《十日谈》乔万尼·薄伽丘所著的《十日谈》是欧洲文学史上第一部现实主义巨著,是世界文学史上具有巨大社会价值的文学作品;意大利近代著名评论家桑克提斯曾把《十日谈》与但丁的《神曲》并列,称之为“人曲”。
1348年,意大利佛罗伦萨瘟疫流行,10名男女在乡村一所别墅里避难。
他们终日游玩欢宴,每人每天讲一个故事,共住了10天讲了百个故事,这些故事批判天主教会,嘲笑教会传授黑暗和罪恶,赞美爱情是才华和高尚情操的源泉,谴责禁欲主义,无情暴露和鞭挞封建贵族的堕落和腐败,体现了人文主义思想。
在佛罗伦萨闹瘟疫期间的一个清晨,7个美丽年轻而富有教养的小姐,在教堂遇到了3个英俊而富有热烈激情的青年男子。
7位小姐中的3人是他们的情人,别的几位和他们还有亲戚关系。
他们决心带着仆人,离开佛罗伦萨这座正在走向死亡的可怕城市。
他们相约,两天后到郊外的一座小山上的别墅里去躲避瘟疫。
那里环境幽静,景色宜人,有翠绿的树木环绕,还有曲折的走廊,精致的壁画、清澈的清泉和悦目的花草,地窖里还藏着香味浓郁的美酒。
这10位年轻人每天不是唱歌弹琴,就是跳舞散步。
在暑气逼人的夏季里,他们坐在绿草茵茵的树荫下,大家商定每人每天讲一个优秀动听的故事,以此来愉快地度过一天中最难熬的时光,他们一共讲了10天(其中因为种种原因耽误了5天,共计15天,但是就讲故事的时间而言还是10天),10天合计讲了100故事,这些故事收集成集子就叫《十日谈》。
《十日谈》的主题第一天无主题。
第二天初饱经忧患、后来又逢凶化吉、喜出望外的故事。
第三天凭着个人机智,终于如愿以偿,或者是物归原主。
第四天结局不幸的恋爱故事。
第五天历尽艰难折磨,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故事。
第六天一个富于机智的故事:或者针锋相对,驳倒了别人的非难,或者急中生智,逃避了当前的危险和耻辱。
这个小故事讲的是关于:薄伽丘与《十日谈》。
薄伽丘是意大利文艺复兴的先驱,与但丁、彼特拉克(意大利诗人,著有大量的十四行抒情诗)并称为文艺复兴时代的三大文豪.薄伽丘的父亲是意大利佛罗伦萨的一个富商,母亲是法国人.1313年薄伽丘出生在法国,不久,母亲就去世了,父亲把他带回佛罗伦萨,由继母抚养.家境的富裕,使薄伽丘受到了良好的教育.薄伽丘从小就喜爱文学,特别是和诗歌结下了不解之缘.他七岁的时候,就能随口说出儿歌似的小诗,被小伙伴们称为“诗人”.十四岁时,父亲把他送到那不勒斯学习经商,当推销员.但是薄伽丘酷爱读书,对推销商品毫无兴趣.“这个小淘气,”父亲抱怨道,“买的书比他卖的货要多.”薄伽丘不仅熟悉文学作品,也熟悉生活.他喜欢与书籍为伴,也喜欢与女孩子在一起.至于薄伽丘家的生意,“让我爸爸去料理吧——他的血管里流着金黄色的液体,我的血可是红的.”父亲没有能把儿子培养成商人,失望之余,决心让他成为律师,便把他送进那不勒斯大学.薄伽丘对法律课程感到厌烦.当时,学校里大多数学生,在但丁的影响下,都在探讨地狱、炼狱和天堂的奥秘.在这三门课程外,薄伽丘还加了一门功课——探索人间的奥秘.这时的那不勒斯国王是一位开明君主,他的宫廷里聚集着一大批文人学者,著名诗人彼特拉克也是宫廷的座上客.薄伽丘有机会参加宫廷的社交活动,结识了许多文人学者,扩大了文化方面的见识,特别是他与彼特拉克志同道合,情谊深厚.在那不勒斯,薄伽丘开始了他的文学创作活动.同时,他又狂热地爱上了罗伯特国王的私生女玛丽亚.这一段浪漫生活,在他后来的创作中留下了深深的痕迹.他给玛丽亚起了个富有诗意的名字:菲亚美达(意为小小的火焰).薄伽丘写了一部以她的名字命名的小说;在《十日谈》里,有一个主人公也用了她的名字.1348年到1353年,薄伽丘完成了他最出色的作品《十日谈》,这是一部短篇小说集.它故事生动有趣,情节离奇,充满了人文主义的精神.《十日谈》的书名有什么来历呢?原来,在1348年,一场可怕的鼠疫降临到佛罗伦萨,城内十室九空.在一个夏日的黄昏,城里的七个少女到教堂去祈祷,她们又碰到三个男青年.这三男七女决定离开这恐怖的城市,一起到郊外一处风景优美的别墅避难.他们在乡间终日闲暇无事,为了消遣时光和排忧解闷,除了欢宴歌舞、欣赏风景之外,便是讲故事,每人每天轮流讲一个故事,十天之内,总共讲了一百个故事,故名《十日谈》.《十日谈》里的故事,像《天方夜谭》那样,取材于许多国家的民间故事.但是薄伽丘把这些故事情节移到意大利,注入了新的人文主义血液,增加了生活的气息.《十日谈》是欧洲的第一部现实主义小说,它嘲笑了教会的丑恶,歌颂了爱情的真诚,赞扬了人们对幸福生活的追求.其中有一个这样的故事.有一个国王想勾引一个女人.他急于想得到这个女人,于是就把她的丈夫送到十字军里,而且,不经邀请到她家里来吃饭.女主人无法违背国王的命令,又不愿屈服于他的淫威,就准备了一桌全鸡宴.摆在桌上的鸡,每一只都用不同的方法烹调.当国王看到满桌的鸡,没有其他菜时,感到很诧异:“夫人,你们这里除了鸡就没有别的食品了吗?”“有的,陛下.但是天下的女人,也像鸡一样,尽管穿着不同的衣服,其实都是一样的.”国王明白了她的意思,立刻回到了自己妻子的身旁.还有一个犹太人亚伯拉罕的故事.有个商人叫亚伯拉罕,他诚实可靠.亚伯拉罕是犹太教徒,他的朋友杨诺想让他改信基督教.杨诺对亚伯拉罕说,只有信基督教,死了以后才不会下地狱受罪.亚伯拉罕表示,他只信仰自己的宗教,不愿意改变信仰.几天后,杨诺又来劝说亚伯拉罕改信基督教.亚伯拉罕经不起好朋友的相劝,同意改变信仰,做个基督教徒.“但是在这以前,”亚伯拉罕说,“我要到罗马去一趟,去见见教皇和红衣主教,看看他们的作风.如果他们的所作所为,比犹太教神圣和高明,我就改信基督教.否则,我还是信奉我的犹太教.”杨诺听了,十分不安.“我算是前功尽弃了.”他自言自语道,“如果亚伯拉罕到了罗马,看到教士们的种种罪恶,他不仅不肯做基督徒,即使是个基督徒,也要改信犹太教了.”所以,杨诺就劝他不要去罗马,说是路途遥远,要花不少钱,但亚伯拉罕决心已定.亚伯拉罕骑马来到罗马,开始观察教皇和红衣主教们的言行,也仔细地了解教士们的日常生活.他惊奇地发现,教会里的人,上上下下都在干坏事.他们搜刮钱财,敲诈勒索,买卖人口,迷恋美色,无恶不作.“他们不仅拿普通人的血做交易,甚至也拿基督徒的血做交易”.亚伯拉罕认清了基督教会的罪恶本质后,就回到家乡.合乎逻辑的结尾应该是这犹太人从此远离基督徒.但是,薄伽丘最后来了个惊人之笔,把一则故事变成了一篇杰作.亚伯拉罕对他的朋友说:“我要成为基督徒!”他解释说:“因为,既然教士们这样地败坏基督教,想使基督教信誉扫地,但是事实上基督教却发展得很迅速,这就不难看出,是上帝把基督教作为最神圣的一种宗教在加以保护的.”《十日谈》问世以后,受到封建教会的极端仇视.教会还时常派人上门去辱骂和威胁薄伽丘.他有一次愤怒极了,甚至想把所有的著作,包括《十日谈》全部烧毁,幸好他的朋友彼特拉克苦苦相劝,《十日谈》才得以留存至今.1374年,彼特拉克去世,薄伽丘非常悲痛,忧郁成疾.第二年,这位文学大师也与世长辞了.以上是为您提供的小故事:薄伽丘与《十日谈》。
论《十日谈》女性形象塑造与薄伽丘的爱情观摘要:《十日谈》素有文艺复兴时期欧洲文学经典之作的赞誉,爱情是其主题之一。
薄伽丘通过对女性形象的塑造表达了对爱情的看法:爱情是人的天性,歌颂尘世幸福和欢乐,追求爱情自由是女性的权利等;但也要注意到其背后还隐藏着传统的男权主义思想。
关键词:《十日谈》;薄伽丘;女性形象;爱情观薄伽丘(Boccaccio,Giovanni 1313-1375年)作为建立“新道德秩序的先驱”。
其所著《十日谈》[1]一反中世纪文学“脱离现实的神秘主义”的色彩,大力颂扬现实生活的丰富多姿,宣扬“幸福在人间”的积极思想,被19世纪有影响的评论家D.桑克蒂斯称为《人曲》,是“意大利古典散文完美的典范,对欧洲文艺复兴文学的影响至深且巨”。
[2]78一、《十日谈》女性形象研究概述《十日谈》以人为中心,呼唤人性解放,对其所反映的人性和爱情问题的研究占有一席之地。
总体而言,牛津大学的《古典与中世纪文学评论》(Classical and Medieval Literature Criticism)[3]一书,收录了多篇有关薄伽丘和《十日谈》的代表性研究论文。
国内学者王军认为薄伽丘虽尚未总结出一套赞美人性的哲学理论,但在中世纪背景下他敢于发表大胆追求现世生活的言论,“宣告了崭新的人生观的诞生”,“显然是人类思想的一次巨大飞跃”。
[4]在爱情层面,研究者多赞赏《十日谈》对情欲的肯定,实现爱与欲的融合。
有学者认为《十日谈》是西方文学史上第一次体现女性真正解放的作品,甚至是“纯粹的女性主义”,是呼吁“男女平等”,捍卫“女性权利”的作品;有的研究者倾向于《十日谈》仍是男性话语权下的作品,对于其对女性的赞美偏于“性”的欲望、肯定女人服从男人、故事中的男性偏见等问题需辩证对待,要把握和理解薄伽丘“在宗教和人文主义的矛盾性”。
瓦莱里奥·费尔梅(Valerio Ferme)从《十日谈》中讨论了女性的权利和社会对其加诸的限制。
《十日谈》(节选)(Decameron)短篇小说集,1350——1353[意大利]薄伽丘(Giovanni Boccaccio,1313——1375)[导读]薄伽丘生于1313 年,意大利著名的人文主义者和文艺复兴运动的先驱,与但丁、彼特拉克并称为文艺复兴初期的“三杰”。
薄伽丘是一个私生子,其父是佛罗伦萨的一位富商,母亲是法国人。
薄伽丘自幼酷爱诗文,对商业不感兴趣,与父亲对他的期望相去甚远。
18 至23 岁时,老父只得让他改行在那不勒斯学习教会法典,但他志不在此,依然潜心研读古希腊、罗马的文化典籍,并借父亲的影响,参加了一些宫廷社交活动,这拓宽了他的文化视野,并开始用意大利俗语写作诗文、传奇、史诗、论文、短篇故事集等。
1336 年他用托斯卡尼语写出一部带有自传性质也可以说是欧洲文学中第一部长篇小说《菲罗柯洛》(Filocolo )。
它以西班牙宫廷为背景,叙述了一对地位悬殊、信仰不同的青年男女历尽千辛万苦、终成眷属的爱情故事。
据说此书是写给他年青时代的情人“菲亚美达”的,寄托了作者最美好的希望。
之后,薄伽丘又相继为她写作了长诗《菲拉斯特拉托》(Filostrato ,1336 )及中篇小说《菲亚美达》(Fiammetta ,1343 —— 1344 ),借以倾诉自己对她的爱慕之情。
后者被认为是欧洲文学中第一部“心理小说”。
作品中出现的菲亚美达的形象可以和但丁笔下的贝亚特丽采和彼特拉克《歌集》中的劳拉相媲美,是欧洲文学中不朽的女性形象之一。
《十日谈》这部欧洲文学史上第一部现实主义巨著写于1348 至1353 年,历时5 年之久,1471 年第一次出版于威尼斯。
《十日谈》故事来源广泛,有的取材于中世纪传说、东方民间故事集(如《一千零一夜》、《七哲人书》、《马可波罗游记等》等);有的取材于宫廷逸闻、街谈巷议、历史事件和发生在佛罗伦萨当地的真人真事;有的取材于古罗马作家阿斯普里亚斯的《金驴记》。
作品一反学者们用拉丁文写作的传统,采用了不登大雅之堂的佛罗伦萨方言写成。
薄伽丘与《十日谈》(一)
1348年,一场可怕的瘟疫肆虐欧洲,意大利、法国、英国等国人口锐减。
当时的欧洲人把这瘟疫称为“黑死病”,一时间人心惶惶,大有世界末日来临之感。
教会借机要人们忏悔、祷告,用禁欲主义的说教攻击人文主义者个性解放的要求,形成了文艺复兴运动中的一次逆流。
恰在此时,薄伽丘的《十日谈》问世了,它以对现实幸福的大胆追求,给禁欲主义神学以迎头痛击,受到市民群众的热烈欢迎。
乔万尼·薄伽丘和彼特拉克一样同属于意大利最初的人文主义作家。
他的父亲是佛罗伦萨的商人,母亲是法国人。
童年时期,薄伽丘就表现出桀骜不驯的性格,是个爱惹事生非的“孩子王”。
成年后他拒绝父亲要他涉足商界的殷切希望,对古典文化的研究和文学创作情有独钟。
薄伽丘的学习过程也与别人不同,他不愿意完全按照刻板的师徒教学模式按部就班地掌握知识,而是按兴趣和需要大量阅读、钻研古代典籍,自学成才。
他是意大利第一个通晓希腊文的学者,对拉丁文和当时流行的俗语也掌握得炉火纯青。
在商贾云集、世风开放的佛罗伦萨、那不勒斯等地,青年薄伽丘也曾一度放荡不羁,追求声色犬马的享乐生活,直到父亲的商行破产,不久老父又撒手人寰,薄伽丘才如梦初醒,浪子回头,节衣缩食地赡养家人。
后来的薄伽丘回忆早年的荒唐经历,常有
不堪回首之感,但当我们看到《十日谈》中那一幅幅五光十色的风俗画,读到一则则散发着浓郁市民生活气息的故事时,却不能不感慨生活对作家的厚赐。
才华过人的薄伽丘用俗语和拉丁语写了不少作品,又对古典文化颇有研究,这使他声望日增。
1373年,他受聘在圣斯德望修院主持面向公众的但丁讲座,这在当时可是一件极为荣耀的事情。
薄伽丘初登文坛时曾立志做个优秀的诗人,这是当时文学界的传统:轻散文重韵文。
他曾在自传中说,自己独自研究赋诗法,尽力领悟诗歌艺术的真谛。
他也确曾创作过不少爱情题材的抒情诗和叙事长诗,这其中较为重要的有颇富传奇色彩的故事诗《菲洛斯特拉托》和《菲爱索莱的仙女》。
但比起他的挚友、诗人彼特拉克那清新、流丽的诗歌,薄伽丘自愧弗如,于是专心致力于散文体的小说创作。
要说讲故事,薄伽丘的确是个行家里手,青年时期写成的中篇小说《菲亚美达》,就把自己对那不勒斯国王罗伯特的女儿玛丽娅的爱情演绎得委婉动人,甚得时人好评。
薄伽丘最重要的作品,是写于1349—1351年间的短篇小说集《十日谈》,这部文艺复兴早期产生的名著,为作家赢得了“欧洲短篇小说之父”的不朽声名。
小说的时间背景就是欧洲大瘟疫时期,佛罗伦萨十室九空,丧钟乱鸣,一派恐怖景象。
七位男青年和三位姑娘为避难躲到效外的一座别墅中。
此外宛如世外桃园,但见春光明媚,流水淙淙,花团锦
簇,鸟鸣啁啾。
欢乐总与青春相伴,惊悸之情甫定,十位贵族青年便约定以讲故事的方式来度过这段时光,用笑声将死神的阴影远远抛诸脑后。
他们每人每天讲一个故事,一共讲了十天,恰好有了一百个故事,这是《十日谈》书名的由来。
翻看《十日谈》,就仿佛在欣赏一幅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市民生活的“清明上河图”。
尽管小说的素材不仅仅意大利的城镇社会,连中世纪的传说乃至东方文学中的某些故事都成为薄伽丘编织故事的素材凭据,但所有的故事却都是讲张意大利市民阶级听的,从内容到叙述形式都符合他们的审美趣味。
故事中的人物几乎包括了当时社会的各行各业人士:从封建贵族中的国王、王子、贵妇人到宗教界的神父、修女、修士;从学者、诗人、艺术家、穷学生到银行家、旅店老板、船主、面包师、手艺匠;从农夫、奴仆、朝圣香客到高利贷者、守财奴;从酒鬼赌徒、海盗、无赖到流浪汉、落魄战士、招摇撞骗的食客,真是你方唱罢我登场,搬演了一幕幕或喜或悲、妙趣横生的话剧。
小说的主旨在抨击禁欲主义,歌颂爱情,肯定人的自然欲望。
在第四天的故事开头,作家自己出面讲了个“绿鹅”的故事,颇能表达薄伽丘的创作意图。
一位父亲将儿子从小带至深山中隐修,以杜绝人欲横流的尘世生活的诱惑。
儿子到了18岁,随父亲下山到佛罗伦萨,迎面碰上一群健康、美丽的少女。
头一次见到女性的小伙子问父亲这是些什么东
西,父亲要他赶快低下头去,说这是些名叫“绿鹅”的“祸水”。
岂料一路上对任何事物都不感兴趣的儿子却偏偏爱上“绿鹅”,恳求父亲让他带一只回去喂养。
老头儿这时才明白,“自然的力量比他的教诫要强得多了”。
《十日谈》塑造了众多敢爱敢恨的女性形象,这给读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在薄伽丘看来,要想突破禁欲主义的束缚,首先就必须把受压迫最深的女性的天性解放出来。
为此,作家在小说中公开自称是个天生的“多情种子、护花使者”,要为女性仗义执言。
在第二天第十个故事里,一位精力旺盛的少妇把一个海盗当作自己的情人。
当她年老体衰的法官丈夫斥责她不守妇道时,她为女性的天然权利据理力争,宁愿抛弃“觉得研究法律比了解女人的心理”更重要的丈夫,也不愿辜负自己的大好春光。
第六天第七个故事讲到一个女人因奸情败露被丈夫告上法庭。
按该城法律,与人通奸的妇人要处火刑。
这妇人面对法官对罪行毫不推诿,但她同时提出,一条法律既应该适用一切人,也应该在制定时征得普遍的认可。
可法律只惩戒妇女,立法时也不曾征得她们的同意,完全是不公正的。
在这女人的质问下,法庭不但无法定她的罪,而且这条法律最后也被修改。
在当时的男权世界和社会风氯中,偷情是男子的专利,女性则只能被禁闭在闺房中,充当男性的玩偶或过着无欲无爱的生活。
为了报复那些花花公子式的丈夫们,作家甚至写了一组机智、勇敢的妻子如何
愚弄自己的丈夫,与情人幽会的故事。
平日趾高气扬的男人们不是钻进大酒桶里就是被关在门外,或是莫明其妙地被痛打一顿,甚至不明就里地为正与情人幽会的妻子在外守护,实在是蠢不可言。
《十日谈》中有许多正面歌颂青年男子冲破封建教条、追求爱情幸福的故事,即使在今天来看也是格调高雅、健康的。
第四天“伊莎贝达的故事”,第五天“纪安尼的故事”,都写到少女反抗父母干涉,勇敢地也恋人相结合。
第四天第八个故事中,纪洛拉摩为情而死,情人抚尸痛哭,心碎而死。
第五天第九个故事中,写费得里哥为得到心上人的爱情而杀死心爱的猎鹰,这类故事写得情真意切优美动人。
全书思想境界最高的当属”绮思梦达的故事”.郡主冲破封建门第观念,与仆人相恋,事情败露后,父亲暴跳如雷,将仆人关入地牢,痛骂她不顾身份,竟与下贱的奴仆相爱。
绮思梦达却宁死不屈,并愤然驳斥父亲:“我们人类的骨肉都是用同样的物质造成的,我们的灵魂都是天主赐给的,具备着同样的机能,同样的效果同样的德性。
我们人类向来是天生一律平等的,只有德性才是区分人类的标准。
”[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