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顾城和谢烨的励志人物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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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城与谢烨
火车走着,进入早晨,太阳在海河上明晃晃升起来。
我好像惊醒了,我站着,我知道此刻正在失去,再过一会儿你将成为永生的幻觉。
你还在笑,我对你愤怒起来,我知道世界上有一个你生活着、生长着比我更真实。
我掏出纸片写下我的住址。
车到站了你慢慢收拾行李,人向两边走去,我把地址给你就下了火车。
顾城
1979年7月
2
小烨:
我手一触到你的信就失去了控制,我被温暖的雾包围,世界像大教堂一样在远处发出回音。
你漂浮着,有些近了……
我醒来的时候,充满憎恨,对自己的憎恨,恨自己小小的可怜的躯壳,
它被吸在地上,被牢牢地粘在蜘蛛网上,挣扎。
现实不管你怎样憎恨,都挨着你、吸着你,使你离梦想有千里之遥。
顾城。
顾城与谢烨:精神成了灵魂的殉葬品,此为人类孤独的症结所在22年前的今天——1993年10月8日,在新西兰的激流岛上,“朦胧诗派”代表诗人顾城在打伤妻子谢烨后自缢于一棵大树下,医护人员到达现场后当场宣告顾城死亡,谢烨则在被送往医院后的数小时内不治身亡。
时隔22年,这一震惊世人的“激流岛事件”仍然扑朔迷离,坊间揣测不断,有神经错乱论,有婚姻情变论,更有蓄意谋杀论。
顾城(左)与谢烨(右)22年前的今天——1993年10月8日,在新西兰的激流岛上,“朦胧诗派”代表诗人顾城在打伤妻子谢烨后自缢于一棵大树下,医护人员到达现场后当场宣告顾城死亡,谢烨则在被送往医院后的数小时内不治身亡。
时隔22年,这一震惊世人的“激流岛事件”仍然扑朔迷离,坊间揣测不断,有神经错乱论,有婚姻情变论,更有蓄意谋杀论。
而一切的一切早已在顾城1979年9月写给谢烨的一封情书中一语成谶——“我说咱们走吧,你说怎么走呢,我摘下一根草茎,在你手心写一个谜,一个永远猜不到的谜,没有谜底。
”文/李丹爱你成了被刀刮过的鱼鳞额角的伤口,腥红的血迹,绝望的眼睛,以及一把可疑的斧子……这些意象如同鬼魅般在顾乡的头脑中萦绕不去。
她的耳边忽然响起弟弟顾城悲哀而钝涩的声音——“心没了,成干末末啦。
”如果弟弟的死亡还能勉强用所谓诗人的宿命来解释,那么弟媳谢烨呢?那个被顾城视为缪斯的女孩,那个花朵一样清新美好的女孩,该用怎样的逻辑来解释她的死亡呢?事故发生后,有人说顾城是一个神经错乱的精神病患者,有人说顾城是一个用斧子砍死妻子的屠夫,更有甚者认为顾城的残暴早已有所预兆,不然何以能够手起刀落,斩断他亲手养殖的数百只鸡的脖颈?面对外界言之凿凿勾勒出的顾城的种种形象,作为事件的唯一见证人——顾乡却糊涂了。
当时,她在屋子里,顾城进来跟她说,他把谢烨打了,她走出去看到躺在地上的谢烨,她不清楚弟弟和弟媳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无法从事后诸种事实以及臆测中辨认出所谓的真相。
但只有她知道,那把被谣传为杀人凶器的斧子,落在现场时其实是干干净净的,不曾留下半点残忍行径发生过的痕迹,而在激流岛上,随便在路边扔一把斧或锄也是常见的事,新西兰警方经检验也已经排除了用斧子作案的可能。
顾城——也许他只是个任性的孩子也许他只是个任性的孩子韩梅梅(图片来自网络)1979年,顾城陪父亲去上海采访,住在一家招待所里。
那天风很大,顾城走出屋子,风就把门关上了,父亲不在,他没有钥匙。
顾城站在门外,一筹莫展,突然,他愤怒地翻窗而入,收拾了东西,找到父亲说:“我要走,马上就走,回北京!我在上海快要窒息了。
”他当天就登上了回北京的列车。
那天,后来成为顾城妻子的那个女人,谢烨,也在车上。
她就坐在顾城的对面。
微弱的灯光下,顾城突然就给谢烨念起诗来,还提起自己小时候的事情,并用钢笔为谢烨画像。
谢烨看着他,给他回应。
长夜过去,火车到了北京。
收拾行李准备下车时,顾城突然塞了张纸条在谢烨手里。
谢烨打开纸条,看到顾城的名字和地址,她才知道,坐在面前的这个戴着厨师帽一样帽子的男人,就是全国闻名的诗人顾城。
去不去找他?谢烨犹豫了很久。
但最后,她决定去。
开门的是顾城的母亲,她好像早已经知道了谢烨。
从顾城家出来,谢烨留下了自己在上海的地址,还告诉他离开北京的日期。
之后,顾城送她离开北京。
“我们在火车上相识,你妈会说我是坏人吗?”顾城问。
“没人说你是坏人。
火车开来开去,上边坐满了人,有好有坏,你都不是,你是一种个别的人……你是个怪人。
”谢烨回答。
“你会给我写信吗?”她伏在车窗上问。
“会的。
”“写多少呢?”顾城用双手比了一个厚度,两个手的距离,厚度相当于一部长篇小说。
于是,从那天开始,他们写了200多封信。
他们不可抑制地相爱了,爱情使他们感到甜蜜,也备受煎熬。
1983年8月8日,经过苦涩的4年多异地恋,顾城谢烨走进了婚姻殿堂。
结婚后,顾城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依恋着谢烨。
他很少出门,也不会买菜,就连穿什么衣服,都听谢烨安排。
他说:“在我失败的时候,在世界的门都对我‘呼呼’关上的时候,你还会把手给我吗?我不怕世界,可是怕你,我的理智和自制力一点儿都没用。
”那个时代,人们狂热地喜欢诗人,顾城经常被邀请到大学讲课,每次出远门,他一定要带上谢烨。
这个节目念了一封30年前的情书,背后是顾城和谢烨供养式的孽缘【超高能E姐】系今日头条签约作者,此文为超高能E 姐原创,禁止任何形式的转载,转载请后台联系,但欢迎你们转发到朋友圈。
最近,有一档节目很火,号称年度清流。
它不草流量,不玩人设,只是静静地读信。
你们应该都猜到了:就是《见字如面》。
徐涛老师真·大师在这个浮躁的时代,《见字如面》如一股清泉,用人文的方式带给人沁人心脾的力量。
节目组说,不朗读,也不要朗诵腔,用清澈触摸历史。
感受一下清澈这里也有一针见血的文艺批评,比如画家黄永玉给曹禺的信,虽写于1983年,但对当下资本横流、烂戏满溢、“小鲜肉”坐地起价却不干活的贵圈,依然显得字字珠玑:“我不喜欢你解放后的戏,一个也不喜欢。
你心不在戏里,你失去伟大的灵通宝玉,你为势位所误……你泥溷在不情愿的艺术创作中,像晚上喝了浓茶,清醒于混沌之中……谁也不说不好,总说,高,好,这些称颂虽迷惑不了你,但混乱了你,作践了你。
”如今这样有风骨且有水平的“评论者”有几个?要么被钱腐蚀,要么极端偏颇,影评界也是药丸。
这一期播出之后,视频点击迅速升至2000万。
当事人黄永玉看到了,还特意把读信的张国立和导演关正文请来家里坐。
信虽来自过去,却能将时间浓缩成清茶(黄老爷子还和青霞是好朋友)当然,也有浓情蜜意的情书系列。
比如散文家冯亦代和妻子黄宗英的“黄昏恋”,足有五百多封。
黄宗英70岁时与80高龄的冯亦代结为伉俪。
“白发映红颜,小妹成二嫂,静静港湾里,归隐书林好。
”黄宗英的第一任丈夫是新中国第一代电影演员赵丹(《烈火中永生》),于1980年病逝。
年轻时的赵丹与黄宗英图中除了赵丹(左二)外还有后来6到飞起的蓝苹(左三)节目中还朗读了诗人顾城和妻子谢烨的通信。
年轻时的二人导演关正文,是这桩情事的见证者之一。
80年代,他和诗人芒克住在北京劲松,作为顾城的编辑,他目睹了顾城最真实的生活。
这次,他以旧友的微妙心态,把顾城的情书和遗书都放进了节目里。
顾城给谢烨的情书:我不怕世界可是怕你1979年7月的一天,在上海开往北京的列车上,顾城遇见谢烨。
谢烨把衣架上顾城的挎包取下来,挂上了自己的背包,顾城虽然不高兴,但两个年轻人也算因此相识。
顾城是从上海回北京的家,谢烨是去承德看望父亲。
车到南京,被人占了座位的谢烨站在顾城身边看他画画。
顾城画了身边每一个人,却没有画谢烨。
“我觉得你亮得耀眼,使我的目光无法停留。
”(顾城给谢烨的第一封信)在北京站下车前,顾城给谢烨留下了在北京的地址。
“你还在笑,我对你愤怒起来,我知道世界上有一个你生活着、生长着比我更真实。
我掏出纸片写下我的住址。
”(顾城给谢烨的第一封信)“你把地址塞在我手里,样子礼貌又满含怒气。
”(谢烨给顾城的回信)谢烨回上海时经过北京,按照顾城留下的地址找上门去,却看见顾城的衣兜上有钢笔留下的墨迹。
谢烨留下了在上海的地址,“我们什么都没说,我们知道这是开始而不是告别。
”顾城和谢烨开始书信往来。
“你会给我写信么?你说会的。
写多少呢?你用手比了比,那厚度至少等于两部长篇小说。
”(谢烨给顾城的回信)“太阳落山的时候,你的眼睛充满了光明,像你的名字,像辉煌的天穹,我将默默注视你,让一生都沐浴着光辉。
”(顾城给谢烨的回信)顾城妻子谢烨1993年2月顾城在柏林短居时留影[顾城和谢烨。
是在火车上邂逅相遇的。
时间是1979年]-顾城致谢烨-买票的时候,我并没有看见你,按理说我们应该离得很近,因为我们的座位紧挨着。
火车开动的时候,我看见你了吗?我和别人说话,好像在回避一个空间、一片清凉的树。
到南京站时,别人占了你的座位,你没有说话,就站在我身边。
我忽然变得奇怪起来,也许是想站起来,但站了站却又坐下了。
我开始感到你、你颈后飘动的细微的头发。
我拿出画画的笔,画了老人和孩子、一对夫妇、坐在我对面满脸晦气的化工厂青年。
我画了你身边每一个人,但却没有画你。
我觉得你亮得耀眼,使我的目光无法停留。
你对人笑,说上海话。
我感到你身边的人全是你的亲人,你的妹妹、你的姥姥或者哥哥,我弄不清楚。
感伤你的命运,仰望你的澄净读《顾城绝命之谜》有感在一口气读完这本文昕饱含情与痛的回忆录和见证录《顾城绝命之谜》后,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曾经听过的关于顾城与谢烨、英儿的故事竟然只是一个极不完整且已被扭曲了很大尺度的假象!在最开始,顾城与谢烨是在火车上浪漫邂逅的,在他们匆匆分别之际顾城留下了他的地址。
在那短暂的邂逅期间,两人聊哲学聊文学聊天聊地,对彼此有了特别的美好的感觉。
后来,谢烨自己偷偷背着父亲跑了好长的路找到了谢烨。
自此以后,两人再也分不开。
谢烨成了顾城生活中分不开的、十分依赖的人,她为他打理好生活上的很多事情,每次的文学会她都会陪在他身边,当顾城在台上激情轩昂地与听众分享他那澄澈美好的诗意世界时,谢烨总会坐在第一排,那么认真地、带着微笑地听着他,似乎完全沉浸在与他共同的世界里。
因为这样,久而久之,谢烨也成了文学会在邀请顾城时不得不邀请的伴侣,这在当时也是极少见的。
在一次会议上,文昕,即这本书的作者,与顾城、谢烨和英儿认识了,也许是命运的暗暗掌控吧,他们竟然就因为这一次会议后,四人的感情变得特别好,似乎再难以分割。
他们一起像孩子般玩耍一起拍照一起谈天说地……在那段时光,四人都觉得美丽纯净得不可想象,似在梦中,害怕随时会醒来。
谢烨与文昕、英儿分享着她与顾城之间那她所认为的独一无二、无可复制的感情经历,这是她莫大的精神财富,是她引以为豪的、最珍贵的宝藏。
同时,她的美丽、温柔、刚毅、体贴也让文昕和顾城对她有着像对圣母般的崇拜甚至迷信。
很快,顾城和谢烨要出国新西兰,在这时竟发生了一件令大家都震撼的事:顾城和英儿互相倾诉爱意!顾城竟然当着谢烨的面对英儿说:我们两个是一模一样的,我们太像了!但雷是我造就的……(雷是顾城对谢烨的爱称)当时谢烨很平静,她就这样和顾城离开了。
在他们离开后,英儿和顾城,谢烨和文昕一直都有信件频繁来往。
后来,英儿竟然说谢烨准备把英儿接去新西兰,让她与顾城一起住!这遭到了文昕的极大反对,但没用,谢烨令人不解的热情和顾城与英儿之间在精神上建立起来的感情世界阻止不了英儿奔往新西兰。
语文:高考作文素材:人物篇:顾城1993年10月8日,顾城在新西兰的激流岛用斧头砍死妻子谢烨,然后上吊自杀,制造了一出悲剧,也留下了无尽的遗憾和无法破解的谜¨¨¨顾城绝唱之谜2002年6月15日下午,凤凰中文台正在播映《鲁豫有约·说出你的故事》,屏幕在背景音乐中缓缓移动,从天上漂浮的白云到最后定格在北京一家古朴的酒吧里。
在这里,女作家李英和凤凰卫视中文台的节目主持人鲁豫正在交谈,李英对着镜头慢慢地向我们讲述她的故事。
已经三十九岁的李英依然是个让人眼前一亮的美丽的女人,在谈话的过程,李英恬静的脸上曾经多次流露出一种苦涩的表情,有几次是停下来抹着眼睛的。
但她还是很坚强地讲出了自己的故事,虽然不是很实在的展现那段逝去的岁月里的生活,但从她的叙述中却可以看到她灵魂上所受到的伤害。
这些伤害不止来自和顾城的感情,也来自人们一直以来对她的不理解。
(这当然是很难让人理解的。
)八十年代最流行的是现代诗,人们喜欢读诗,崇拜诗人,特别是青年一代更是对诗歌有着一种狂热的感情。
顾城是北京人,朦胧诗的主要人物之一,曾经与舒婷一起被评为全国最受欢迎的青年诗人。
1987年应邀出访欧美各国。
1988年赴新西兰,受聘为奥克兰大学亚语系研究员。
就在激流岛上走完了他三十七年的人生旅途,并留下了一段令人叹惋的爱情悲歌。
那已经是九十年代初的故事。
对于我们这些七十年代出生的人来说,我们应该不会对顾城的诗歌感到陌生。
但因为诗人的早逝,现在大多数20岁左右的青年都已经不知道顾城是个什么人了,更不知道曾经发生在激流岛上那个可怕的故事。
如果说我们曾经为顾城惋惜的话,那是因为他代表着诗歌,代表着一种精神。
我们记住他的名字不是因为他的极端行为,而是他那些纯粹的诗感动了我们。
在诗人的短暂一生中,他认为“爱情挺不自然的,爱情从来就不自然。
”诗人的死正是因为他的爱情,他认为“死亡不是可怕的事。
对于你们来说,死亡是最可怕的,所以你不知道有比死亡更宝贝的东西。
语文:高考作文素材:人物篇:顾城1993年10月8日,顾城在新西兰的激流岛用斧头砍死妻子谢烨,然后上吊自杀,制造了一出悲剧,也留下了无尽的遗憾和无法破解的谜¨¨¨顾城绝唱之谜2002年6月15日下午,凤凰中文台正在播映《鲁豫有约·说出你的故事》,屏幕在背景音乐中缓缓移动,从天上漂浮的白云到最后定格在北京一家古朴的酒吧里。
在这里,女作家李英和凤凰卫视中文台的节目主持人鲁豫正在交谈,李英对着镜头慢慢地向我们讲述她的故事。
已经三十九岁的李英依然是个让人眼前一亮的美丽的女人,在谈话的过程,李英恬静的脸上曾经多次流露出一种苦涩的表情,有几次是停下来抹着眼睛的。
但她还是很坚强地讲出了自己的故事,虽然不是很实在的展现那段逝去的岁月里的生活,但从她的叙述中却可以看到她灵魂上所受到的伤害。
这些伤害不止来自和顾城的感情,也来自人们一直以来对她的不理解。
(这当然是很难让人理解的。
)八十年代最流行的是现代诗,人们喜欢读诗,崇拜诗人,特别是青年一代更是对诗歌有着一种狂热的感情。
顾城是北京人,朦胧诗的主要人物之一,曾经与舒婷一起被评为全国最受欢迎的青年诗人。
1987年应邀出访欧美各国。
1988年赴新西兰,受聘为奥克兰大学亚语系研究员。
就在激流岛上走完了他三十七年的人生旅途,并留下了一段令人叹惋的爱情悲歌。
那已经是九十年代初的故事。
对于我们这些七十年代出生的人来说,我们应该不会对顾城的诗歌感到陌生。
但因为诗人的早逝,现在大多数20岁左右的青年都已经不知道顾城是个什么人了,更不知道曾经发生在激流岛上那个可怕的故事。
如果说我们曾经为顾城惋惜的话,那是因为他代表着诗歌,代表着一种精神。
我们记住他的名字不是因为他的极端行为,而是他那些纯粹的诗感动了我们。
在诗人的短暂一生中,他认为“爱情挺不自然的,爱情从来就不自然。
”诗人的死正是因为他的爱情,他认为“死亡不是可怕的事。
对于你们来说,死亡是最可怕的,所以你不知道有比死亡更宝贝的东西。
顾城谢烨的悲剧反思 我们都知道顾城 他的诗是精美的贝壳, 泛着七彩的光芒, 那么大家知道顾城谢烨的悲剧带给 我们什么思考呢? 历史的尘埃渐渐埋没了人们当初乍听顾谢海外悲剧事件时的震惊, 一切似乎 已经归于平静。
顾城的墓地上已是春复秋来,草木依稀。
我竟然还是会时时被当 年的往事所困扰,而由此引来的反思也使我不断地回顾起遥远的过去。
虽然在这个悲剧事件发生的当时, 作为他们的朋友和知情人, 我写了一本书 《顾城绝命之迷》,力图向世人讲清许多造成顾谢悲剧的真实原因。
但是这么多 年过去了, 重新反思这一事件, 我依然心痛难忍――两条活生生的生命就这么一 去不复返, 年幼的孩子成为了孤儿, 一个好端端的家庭不复存在…… 是什么原因让他们走上了这条不归之路?我们能从这个惨痛的事件里看到和警醒 自己些什么? 越往人性本身的深处探索, 我越能清楚地感觉到人类自身的某些弱点, 它们 存在着,在每一个人的心底里悄悄潜伏着。
顾谢的悲剧并不偶然,我们每一个人 其实都可能犯和他们同样的错误。
同时他们遇到的也是我们都有可能遇到的现实 问题――在婚姻的过程里,如何面对婚外出现的另一份感情。
我还记得当年的“英儿”, 一个将要离开校门的大学生, 她样子 单纯可爱,对爱情充满幻想,我和谢烨都很喜欢她。
那时的谢烨是个无比幸福快 乐的妻子, 她对人生充满感激, 因为她拥有一份令她沉醉的爱――她常说她和顾 城的爱是独一无二的, 所以她就总是不停地向我们周围的人讲述她的快乐, 她的 情感真诚自然,感染了她周围的每一个人,也深深感染了我。
我那时把她和顾城 的婚姻看成是崇高的理想境界。
我和谢烨一见如故, 而我们俩的友谊使英儿得以 走进了这个家庭,英儿是我带到他们家里去的。
每次和谢烨相约去他们家做客, 我都会带上这个我们在一次诗会上遇到的小女孩儿。
不久,英儿就告诉我,她在 悄悄喜欢顾城, 但她答应我她绝不把自己的感情说出去, 她说她只会把这种真情 埋藏在心底。
顾晓阳回忆顾城谢烨夫妇绝命之前在洛杉矶的15天作者:顾晓阳(作家、编剧)时间:2013-06-27 来源:观察者网/文化专栏今年顾城去世20周年了。
北岛非要我写点儿什么。
踌躇再三,写就写。
1993年9月6日,孟悦和明凤英从旧金山开车回洛杉矶,我托她俩捎上了顾城和谢烨,下午五、六点钟,到了我家。
本来他们只是从这儿路过,第二天转机回新西兰,没想到因签证和机票问题,一下住了十五天。
9月21日,离开洛杉矶去塔西提,住一夜后飞奥克兰,再渡海回到了自己的家一一激流岛。
10月8日,顾城杀死谢烨,上吊自杀。
6日那天我在华人超市买好了冻羊肉片,留孟、明一起吃涮羊肉。
顾城戴一顶帆布做的西式礼帽、足蹬大皮鞋,谢烨穿着漂亮的裙子。
一年前我们曾在旧金山盘桓过数曰,所以看上去二位没什么变化,谢烨脸上皱纹多了些,显得累。
据我的日记,那天晚上大家聊得十分热闹,都是聊我们在北京时候的趣事。
孟悦听得津津有味,说:“你们应该把这些话录下来,不然好多事将来就忘了。
”可惜,我们没录,到现在已忘得干干净净。
日记只记了一句:谢烨说:“原来感觉晓阳就是一小男孩儿。
”顾城与谢烨第二天一早,谢烨在客厅收拾行李,拿出一台便携式打印机一一还是那种纸张两边带好多窟窿眼的老机器。
顾城说他会写小说了,让谢烨打印出来给我看。
这就是那本《英儿》。
我匆匆浏览了片断,知道这是一个有关男主人公与叫雷和叫英儿的两个女子同居共处的故事。
他们说过,小说写的都是真事,不会虚构。
我就问:“谁是‘雷’,啊?”顾城说:“是谢烨。
” 我就不说话了。
谢烨笑着说:“晓阳真老实,你怎么不问谁是英儿啊?”二人嘻嘻笑笑,都很愿意谈论这件事,也很高兴的样子。
不过我没接着问。
顾城此次是应德国一个基金会邀请,在德国住了一年。
回新西兰坐的是法国航空,由柏林经旧金山再到奥克兰。
机票为基金会一年前所订,结果到了旧金山,这条航线已变,要到洛杉矶来换去塔西提的飞机,在塔西提停留二十几小时,再飞奧克兰。
塔西提是法属殖民地,所以必须有一个法国过境签证。
回忆顾城和谢烨的励志人物故事 顾城 死的前一年,我见到他和谢烨,我还送了谢烨好几件衣服。
我走的时候把我 的衣服都放在床上,摊着让谢烨挑,你需要什么都挑走。
她挑走了一件水洗的真 丝磨砂的夹克,一件红衬衫,一件牛仔裤,苹果牌的牛仔裤。
第二年就听到她出 事了。
她死的时候肯定穿着我的衣服,真的。
因为他们在国外非常节省,非常非 常节省。
后来我看到别人写的文章,我觉得很生气,里面好像对顾城有点误会,说顾 城养了两百多只鸡,说他有嗜血的本性,居然在一夜之间把这些鸡都给杀了。
这 话是不对的。
事实上,是执法的小官吏上岛来,给他限定 3 天以内要把鸡剩下 12 只,如 果两百多只就侵犯了他人利益。
所以他们必须把这些鸡都杀了。
谢烨跟我说的, 说得非常生动, 说他们怎么杀: 舒婷啊, 杀得真是血流遍地! 她说, 杀两百只鸡, 3 天以内必须要杀完。
那些鸡放野了,放在岛上,抓到这个鸡都很困难。
杀完了放在毛利人那个酋 长那里。
他们打猎人有那种大冰库,放在大冰库里面冰着。
谢烨拿出来做鸡肉春 卷,跟顾城到墟上去卖。
他杀这个鸡确实是迫不得已,但是有人把他说成是嗜血 成性啊,亲手养的鸡,一夜把它杀光。
说得顾城原来就有杀人的倾向似的。
我觉得顾城其实很可怜的。
真是很可怜。
开始的时候,谢烨跟顾城在一起其实很苦,非常痛苦。
痛苦的原因是,顾城 不要谢烨打扮,谢烨上海女孩子,爱美的天性,完全是得到最残酷的压制。
顾城 不让她戴耳环戴项链, 穿衣服都要顾城审过。
谢烨跟我们游泳, 顾城就很不高兴, 不喜欢她穿游泳衣在公众场所。
外国人,包括很多汉学家都认为,顾城的诗是谢烨写的,因为都是谢烨在外 面出面,翻译啊,而且包括顾城的版权代理,都是谢烨帮他签帮他看的。
他朗诵 的时候,他上台之前,谢烨还给他提条给他改字呢。
就像舒曼和克拉拉。
这是不 可能的嘛!但是外国人他不懂。
他们觉得谢烨聪明又漂亮,又能应酬。
像小说 。
他们那个小屋是他们两个人亲手盖的,吃了很多苦。
顾城跟我讲,怎么从 山上把石头搬下来,为了盖这石头屋,盖了洗澡,又没自来水啊,做个蓄水池在 屋顶上, 怎么艰苦。
讲了很多这种事。
这小屋是顾城整个的心血, 作为一个男人, 顾城到那时候神经也崩溃了。
设想一下,如果顾城自杀,事情就会很圆满。
他自 杀,然后谢烨整理顾城的东西、遗物,出版,儿子也很好了。
而且将来再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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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方也是理所应当的。
她如果不结婚,我们还要劝她结婚呢。
一切是不是都很 圆满了?我是觉得实际上人性是非常复杂的, 这种一瞬间的东西, 或者天性中间 的东西,它的转换,外人是感觉不到的,你不能用常情来推测他们。
所以说顾城 是天生的杀人犯,是不对的。
顾城一辈子都穷。
一向为了这个钱犯愁。
他的稿费非常少。
都是五块七块三块的。
虽然和家人住在一起,让他自己生 活自己买菜。
顾城就做了一大锅白菜粉丝豆腐,天天跟他老婆两个人吃这个。
一 锅菜,中午吃剩了就晚上吃。
后来 92 年到了美国,那时候顾城的精神已经比较 异常了,可以看得出来。
我们住在旅馆,旅馆的早餐是不要花钱的。
我比较迟起 来,拿了杯咖啡,拿了块蛋糕,蛋糕吃了一半,太甜了,就放了一半在咖啡盘子 上。
顾城把我的一半就拿来吃了。
我以为顾城是傻,不懂,我说:“顾城,那边 很多?”那早餐有很多东西啊,意思是你不要拿这半块,我吃剩的嘛。
谢烨就跟 我说:“你不知道,他今天早上吃了七块蛋糕了。
”为什么呢,那个美国佬发给 我们钱,三天发两百块,三天三天发。
三天两百块美金,自己吃饭,早饭是旅馆 给。
晚上经常有宴请和 Party, 几乎都有, 没有自己吃晚餐的机会。
就一顿午餐, 附近吃一碗海鲜面,有大虾,有鱼片,有肉片,一大碗面才四块九,加小费也不 过五块五吧。
这个他都舍不得花。
他把七块蛋糕吃了,然后就去睡觉,睡到下午 四点起来,准备吃晚饭。
这是谢烨说的。
我心里很难过。
人家每三天给你两百块 钱,等于一天有七十块钱吧,完全够你吃两顿饭的。
但他舍不得吃。
这不怪他, 我觉得他是缺钱缺怕了。
他一直没过过好日子,一直都愁钱哪。
一次,我们去逛一个小商店,谢烨看到一个玩具,是个小青蛙,摁一下,哒 哒哒叫一下。
下面写的是中国制造。
谢烨就说, 我这个买给儿子。
才 1.99 美金。
在国外,两美金,付小费都不止。
她就出去了,就去付账。
顾城就坐在地上,真 坐在地上,就跟小孩子撒娇一样坐在地上不走了。
我又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我以 为顾城犯病呢,我赶紧过去,“顾城你需要一杯水。
”谢烨就很生气,在旁边就 哭了,说:“他就这个死样子,他就因为我买了这个东西,他就这死样子!”我 就说:“我买了,我买给木耳(顾城和谢烨的儿子叫木耳—编者注)。
我买了。
” 后来他不好意思,起来了,我们才一起走。
我一路上一直在说他。
他也不说话。
他这个事情已经很异常。
70 年代未 80 年代初,我们这帮诗人中间,比较像男子 汉的,在花钱上面,一个是北岛,再有一个就是顾城。
北岛他很早是大哥了,我 们到北京,到纽约,他都要请我们吃饭吃面,他付钱。
他比较像大哥。
他请我们 吃饭,到他家去。
其他的人都不会。
有次印象最深了,大家去看我,那次北岛没 有来,写诗的一帮朋友,一共 6 个人,到宾馆去看我。
那时也不敢像现在开会, 把一帮人全叫过去吃公家饭。
那就到附近的饭馆,我请他们吃饭。
好了,那一帮 人就坐在远远的椅子上,说说笑笑,热闹,看着我去点菜,付钱,一盘一盘给他 们送菜,送啤酒,北京那种黄色塑料杯的。
花的钱极便宜,可是没有一个男子汉 过来帮忙的。
我当时觉得,北京人太混蛋了,根本不像绅士!如果在南方,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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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一帮男士吃饭,即使我要付钱,也有人来和我争一争。
如果没有争一争,至少 来帮我端菜拿酒, 哪有一帮人坐在那里看着我。
我觉得北京人太没有绅士风度了。
但是,只有顾城,拿了一张十块钱来跟我争,那十块钱非常小心地折得干干净净 的,来跟我争付钱。
当然我不会要他付钱。
比较其他男人,顾城还是显得很有绅 士风度。
他比他们都穷。
这事情我印象很深。
所以我不认为顾城是一个小气的人! 而是因为他确实太没有办法了。
他那个小岛要分期付款,如果他没付款,银行要 没收回去,拍卖,他就无家可归。
木耳寄放在酋长家里,酋长就到法院去告他们 不能负父母责任。
顾城没有钱雇律师,他就替顾城雇了一个律师,酋长居然自己 请律师跟顾城打官司。
顾城说,为了表示他有抚养能力,他要象征性地每年给这 毛利人酋长付一点他儿子的抚养费, 不然要剥夺他的抚养权利, 毛利人就想把这 孩子接管。
为了保住这个儿子,他必须还得付这个钱。
所以他说:我在外面参加 笔会,跑来跑去,所有的钱我都必须带回家去。
我觉得他最可怜了。
他做了一件力不从心的事情。
力不从心的一个梦。
谢烨很苦。
所以,后来我看他的文章,我觉得他是要放谢烨走,他是准备谢 烨自己生活,他要跟她离婚。
在今天的中国文坛上,我最想念顾城,我再也见不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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