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意识形态的新趋势(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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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新保守主义的兴起及其政治影响佟德志∗2016年,特朗普的当选让很多学者对美国政治有了新的看法㊂且不说特朗普从一个政治素人成为总统让人惊愕,单就从奥巴马向特朗普的过渡就让人大跌眼镜㊂综合后来特朗普上台后的一系列令人瞠目结舌的政治和政策主张,我们确实可以这样讲,美国兴起了一种新保守主义㊂新保守主义是什么?到底包含哪些内容?基本观点㊁政治主张是什么?对这些问题的思考已经进入对新保守主义认识的实质性层面㊂但这里先要搞清楚一个基础性的问题,即美国到底是否出现了新保守主义?笔者觉得,对这一问题,要持开放态度㊂有些学者忌惮谈 新 ,认为新保守主义的 新 是不成立的,和老保守主义没什么区别㊂甚至有学者认为, 新 就是哗众取宠㊂笔者倒是对此持开放态度㊂如果确实有不一样的,我们就可以谈一谈 新 ㊂保守主义在美国意识形态当中,是一级概念,是完整的意识形态㊂也就是说,像自由主义一样,保守主义可以将其他意识形态的一些内容容纳进来㊂比如,民族主义㊁民粹主义等意识形态㊂从这个角度看,美国新保守主义的 新 就体现出来了㊂比如,民族主义这种美国最不受待见的意识形态开始流行起来,这就是一种新㊂尤其是,民粹主义这样的政治思潮在美国竟然蔚然成风,尤其值得我们注意㊂这就是保守主义在思想方面的新㊂一个思潮一定会有成体系的观念㊂这种成体系的观念不仅仅是纸上谈兵,书斋里的思想操练,它还一定要在政治实践中产生实际影响,这个才叫思潮㊂如果没有影响只能叫思想,不能叫作思潮㊂保守主义不仅有成体系性的观念,还有一系列政治和政策的主张,比如贸易战㊁反全球化,等等㊂它产生了一系列对美国政治非常深刻的影响,比如美国的政治极化,包括文化战争㊁经济领域的贸易冲突㊂实际上,这些影响,也是有很多新意的㊂6世界政治研究(2022年第一辑总第十三辑)∗佟德志,天津师范大学政治与行政学院教授,北京大学国家治理研究院研究员㊂本文是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点项目 当代西方民主治理的困境与趋势研究 (21AZZ003)的阶段性成果㊂笔谈:政治思潮与世界政治变迁从现实政治影响上看,至少有一点可以确定,特朗普作为新保守主义的典型代表并当选总统,就说明了新保守主义的兴起㊂特朗普上台,包括英国 脱欧 ,这些都是世界范围内新保守主义的特点㊂特朗普的保守主义有很多让我们觉得诡异的地方,比如特朗普作为保守主义共和党候选人上台以后,很多西方学者认为他是一个民粹主义者,这就很奇怪 保守主义和民粹主义两者之间是很难融合在一起的,但是在特朗普身上却不违和㊂当然这里还有一些争论,笔者一直认为特朗普具有浓厚的民粹主义色彩,但中国政法大学的丛日云教授并不承认特朗普是民粹主义者,认为他是保守主义者㊂笔者认为,特朗普既有民粹主义的主张,也有保守主义的特点㊂这种杂交产生了一个新品种 新保守主义,也有人称之为 特朗普主义 ㊂但如果归类的话,这个应该属于新保守主义的内容㊂一般认为,保守主义与民粹主义这两个看起来似乎是不共戴天㊂但 特朗普主义 神奇地将这两种意识形态捏在一起,给保守主义带来了新色彩㊂首先,我们来梳理一下保守主义思潮的思想源流和新保守主义的发展脉络㊂保守主义是很重要的一个政治思潮㊂当代西方政治思潮有三个 自由主义㊁保守主义和民主社会主义㊂保守主义历史悠久,而且是整合型的,不仅有政治主张㊁政策主张,而且,这些主张有着明确的思想体系作为基础,保持了连贯性和完整性㊂第二次世界大战后,保守主义甚至跟自由主义有一些交叠,比如新古典自由主义(neo-liberalism),在思想领域,以哈耶克㊁诺齐克等人为代表;在政治领域,以里根㊁撒切尔夫人等人为代表㊂有人认为这是新保守主义,有人认为是新自由主义,笔者认为,这实际上就是保守主义㊂对于保守主义,有一些经典的判断,比如减税㊂小布什时期,即任便减税,特朗普也是要减税,这个肯定是保守主义最典型的特点,而且是最经典的,如果不减税,我们就会怀疑这是不是保守主义㊂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特点,比如对道德㊁宗教的推崇等㊂保守主义自产生那天起就这样,传统就是这样㊂小布什上台时,甚至有一些发言,对美国当时流行的 政治正确 进行了一番批驳㊂在他看来,政治正确的初衷是好的,但后来的政治正确走向极端,误入歧途,成了对自由的一种新的压制㊂这种说法在当时是非常勇敢的㊂敢向政治正确提出批评,这个很不容易㊂一个人敢用自己的前途和命运来捍卫的东西,一定是他最珍视的东西㊂小布什敢这样做,就是因为他在骨子里就是保守主义的㊂7。
浅析冷战后美国的全球新战略苏东剧变,冷战几十年来形成的铁幕再一夜之间遭到毁灭,苏联的解体将美国的全球战略瞬间打乱,一时还茫然无措的它不得不重新制定以其为中心的全球战略,以继续维持其全球霸主的地位。
而随着冷战的结束,美国独霸世界的野心也开始急剧膨胀起来,并依仗其独一无二的雄厚经济军事实力,大肆推行其“单边主义”政策,或无端干涉别国内政,或对其他主权国家横加指责,力图建立由美国主导的“世界新秩序”。
美国的霸权行径,不仅受到中国、俄罗斯以及美国一些盟国(如法、德等国)的有力抵制,也遭到世界一些弱小国家和民族的坚决反抗。
前苏联突然解体,美国成为第一大国,冷战后的几任总统均主张称霸世界,积极推行单极世界,使多极化处于弱势,美国的全球战略也由此备受世界关注。
(1)老布什政府(1989-1993)的全球战略这一时期世界局势的巨大变化,使美国感到在战略上需要确立一种由它领导和支配下的世界秩序,以最大限度地维护和扩展其在全球的利益。
1990年9月,在海湾危机爆发不久,布什即正式提出建立“世界新秩序”的战略构想。
之后,布什又多次对他的“世界新秩序”构想进行补充和进一步阐释。
“世界新秩序”的主要内容有:(1)强调在美国的领导下,实现一个“和平和安全、自由和法治”的世界;(2)在国际事务中更加强调“多边”合作,而不是“单边”行动,注重发挥盟国和联合国的作用;(3)按照美国的价值观和理想,建立新的国际体系,在世界上巩固和推进所谓“自由”与“民主”事业;(4)实施地区防务战略,重点防止和应对威胁美国利益的地区冲突。
布什的“世界新秩序”构想,是冷战结束之初美国在对外关系方面的一个纲领,其基本目标是维护冷战后世界的安全与稳定,应付美国面临的各种新的挑战,在世界上推进“民主”事业,从而维护美国的全球利益。
布什政府时期美国全球战略虽仍带有过渡色彩,未完全抛弃冷战期间的战略观念,但它第一次确定了冷战后美国的国家利益和全球战略总目标,勾画出美国新全球战略的一个粗略的轮廓,成为布什政府对美全球战略实施调整的总方针。
第十一卷 第二期 安徽电气工程职业技术学院学报 2006年6月Vo.l11,No.2 J OUR NAL OF ANHU I ELECTR I CAL ENGI NEER I NG PROFESS I ONAL TECHN I QUE COLLEGE Jun e2006意识形态研究综述汤家玉*(蚌埠坦克学院,安徽 蚌埠 233013)[摘 要] 本文全面地总结了当代学者对意识形态研究的成果,认为意识形态是社会的思想上层建筑,是统治阶级的价值理论体系。
[关键词] 意识形态;思想上层建筑;价值理论体系[中图分类号] D693.09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672-9706(2006)02-0007-07The V iewpoi nts of Schl ars on Ideol ogyTANG Jia-yu(Bengbu Tank I nstitute,Bengbu233013,Ch i n a)[A bstract] The dissertati o n takes m ak i n g c l e ar t h e ach ieve m ents that the researchers have m ade abou ti d eo l o gy.The author th i n ks that ideo logy is the m ental superstr ucture of the society and theax i o logy syste m of the ruli n g c lass.[Key words] ideo logy;m ental superstructure o f the society;ax i o logy syste m o f the ruling class意识形态是哲学、政治学、社会学等社会科学研究中的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学者们对此展开了深入、广泛的研究,出版了一些专著,发表了大量的论文。
美国意识形态的新趋势(1)冷战结束已经十来年了。
苏联从80年代中期即开始出现意识形态的演变,以后戈尔巴乔夫的所谓"政治新思维",进一步削弱了苏联作为美国意识形态对手的地位。
当时国内外都有一种说法,一种希望,就是国际关系中的意识形态将要淡化,各国将以自身的经济利益和安全利益为出发点来决定自己的外交政策。
一些观察家的预想是,各国在经济上的相互依存将带来越来越多的政治对话和文化沟通,国家间矛盾虽然不可避免,但主要将以经济竞争的形式表现出来,其中西方发达国家之间的矛盾可能激化,成为主导性的矛盾。
美日、美欧之间的"经济战"是这种观点的主要依据。
另一些观察家则预料世界将走向"春秋战国时代",各国将不再像冷战时代那样,以意识形态的异同来决定自己在国际上的远近亲疏,而是注重自身的安全利益,甚至不惜为资源、领土而战。
1991年的海湾战争即是这种见解的佐证。
这两种观点殊途同归之处,在于都认为冷战时期那种两大阵营之间的意识形态纷争是国际关系中的一种特殊形态,而未来的国际关系将进入一种常态(国家间为经济利益而合作或竞争),或者恢复另一种常态(各国为维护自身安全而斗争,某些大国争夺霸权),因而有了国际关系中意识形态将要"淡化"的期待。
从冷战后的历史进程来看,美国非但没有淡化其外交政策中的意识形态色彩,反而在许多方面突出宣传其价值观。
美国的思想库和学术界不断推出各种引起争论但有广泛影响的政治观点,如弗兰西斯*福山的"历史终结论",萨缪尔?亨廷顿的"文明冲突论",宣扬以推进各国"民主化"来维护世界和平的"民主和平论",以及"人权高于主权"的论调等等。
这些观点的视角不同,结论也不同,但都有强烈的意识形态色彩。
意识形态,一般是指在一定的社会经济基础上形成的系统的思想观念,代表了某一阶级或社会集团(包括国家和国家集团)的利益,又反过来指导这一阶级或集团的行动。
社会条件改变了,阶级或集团的利益基础和行为改变了,反映这些条件和利益、指导行为的意识形态也会随之调整变化。
就此而言,意识形态可以转变,但很难"淡化"或消失。
冷战时期两大意识形态的斗争,同当时以美国和苏联为首的两大政治经济营垒的利益之争相互配合,因此显得异常激烈。
但是这不等于说在其他历史时期阶级国家就不高举意识形态的大旗。
例如美国总统威尔逊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期极力宣扬"民主"和"民族自决";列宁和斯大林领导下的苏联高举无产阶级国际主义和民族解放的旗帜。
这就是毛泽东在《中国社会各阶级的分析》中所说的"两大势力竖起了两面大旗"。
希特勒靠标榜“国家社会主义”(译为"民族社会主义"更为恰当)起家,德国、意大利、日本的法西斯主义同英美资本主义的争夺世界霸权,在一定程度上也是一种意识形态争斗。
在20世纪的国际关系中,意识形态斗争是一种常态,而非冷战时期所独有。
一、美国意识形态演变的的全球化背景在不同的国际环境和历史条件下,国家间意识形态斗争的内容是不同的。
一些学者将冷战结束后的现时代称为"全球化时代"。
本文姑且接受这一说法,进而分析全球化对美国意识形态的影响。
全球化进程的加速,首先是由经济力量推动的。
全球经济系统是比全球政治系统更为活跃、更为开放的系统。
全球政治系统由主权国家组成,是一个相对稳定和相对封闭的系统。
从纯粹经济学的角度看,领土疆域的政治划分,各国关税制度的设立和政治制度的差异,在一定程度上妨碍了生产要素的自由流动,造成了资源配置的不尽合理。
冷战时期两大阵营的政治对立和军事对抗,更是经济发展和国际经济合作的巨大障碍。
当冷战结束、世界政治形势走向缓和时,作为经济全球化主体和动力的跨国公司,迅速抓住机遇,在全球范围组织生产和流通活动。
商品、资本、技术和人才的跨国界流动,促进了各国的经济发展,也使全球经济系统愈加发达并逐渐走向有序。
另一方面,全球经济系统的开放和活跃也有赖于全球政治系统的稳定和调节。
从正面看,世界和平的局面基本稳定,大国之间的军事冲突危险不大,保证了全球经济系统的开放性;国际组织对跨国经济合作的推动,各经济大国间已经和正在建立的协调机制,对国内经济的宏观调节和推行的社会保障制度,都为世界经济的发展和经济全球化进程提供了有利条件。
从反面看,巴尔干等部分地区战乱频仍,造成政治系统的紊乱,也破坏了正常的经济秩序,使有关国家和地区很难汇入经济全球化的浪潮。
经济全球化不可能自然而然地带来国际政治冲突的解决。
但是,以发动战争、掠夺殖民地或领土、侵占资源、奴役人民的方式来争夺地区或世界霸权,在经济全球化时代毕竟得不偿失,在大多数情况下,甚至无此必要。
当今的国际政治斗争,仍然以国家的经济、政治、军事实力为后盾,仍然发生以武力相威胁甚至直接军事侵略的情况,但越来越多的政治斗争是在谈判桌旁、会议厅里、因特网上、传播媒体中进行的。
贸易争端、知识产权保护、金融稳定、非法移民、跨国犯罪、生态平衡等等,都已列入国家领导人的会谈日程,成为国际政治的重要内容。
它们无一不同经济全球化进程有关。
经过几十年的合作与摩擦,西方国家之间的经济竞争规则和处理经济冲突的机制已经基本确立,而且在很大程度上即是全球性的规则和机制。
经济一体化给各国带来的长期效益大于损失。
以邻为壑的制裁或相互封闭市场所造成的结果,往往是损人而不利己。
自由化领域正在从货物贸易向服务贸易领域延伸。
国际贸易的增长速度继续快于世界生产,而外国直接投资又以快于国际贸易的速度增长。
国际金融市场急剧膨胀,流速加快,金融全球化成为经济全球化的先导,虚拟金融资本超出实际经济交易几十倍,甚至完全脱离实际经济运行。
1994年墨西哥金融危机,1997年6月开始出现的东亚金融危机以及后来更大范围的金融动荡,呼唤新的全球金融机制和经济协调机制。
科学技术的迅猛发展和日新月异推动了全球化进程。
全球信息和交易费用大大降低,所有产业部门都在运用新技术成果,技术革新和企业创新能力已取代传统的价格竞争力,成为国际竞争力的决定因素之一。
在各国和国际组织内,掌握信息和高技术的管理人员和社会集团越来越多地参与经济和政治决策,对资金、资源的分配和价值观的重塑享有发言权,即享有政治权力。
在经济信息化、知识化和网络化的同时,政治信息的传播速度也大大加快,范围越来越大,用控制信息流量来维持政治稳定的传统做法越来越难以奏效。
信息时代的到来削弱了主权的完整性和绝对性。
国家间相互依存程度的加深,必然使相互的制约性加大。
这种制约性将体现在本属一国主权范围的各个方面。
从政策制定、法规设立等宏观决策,到金融、财政、贸易、人口等各行各业的微观管理,每个国家都不能不顾及相关国家及国际社会的反应,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和一定范围内不得不相互作出妥协。
齐泽克则认为,做真正的左派在今天需要有真骨气,当代左派的唯一前景就是去为一些不可能实现的普遍性、一些不可能的目标去奋斗,以此来为自己的普遍性奠基:充分承认自己是例外,不承认任何禁忌和先验规范(比如关于‘人权’的、关于‘民主’的)。
左派在当前的政治立场选择:要么接受现在占主导地位的自由民主视野,介入其中的霸权斗争,象中左的第三条道路那样自我解嘲地主认为任何企图改变全球资本主义的基本功能的努力终究都是要失败的,政治无非是给社会作一些整容手术;要么就冒险摆出相反的姿态,断然拒绝今天的自由主义要挟--说什么左派的任何激进努力都会通向集权主义--悲壮地为一些不可能实现的普遍性去努力。
让我们做现实主义者,但我们想要去实现不可能--对左派而言,永远没有已实现的普遍性。
下面谈谈笔者所能认识到的这三位左派在该书中的立场对中国左派的可能的启发。
首先说的是政治主体的动员问题。
中国当代无产阶级显然无法直接成为左派的普遍能指了。
先得回头看当代中国社会里正在析离出哪些新的政治主体。
民工、下岗女工等等显然被认为是需要被‘代表’的政治主体。
中国当代左派急需找出那些正跃跃欲试地去捍卫和普及其政治权利的那些新的全资质的政治主体?这不是件容易做的工作。
到头来总仍要问:为谁而左?让谁来左?让谁替谁来左?左到什么程度?左不了将怎么办?那么可否让左派在中国成为一种公用的代理立场,一种并不是由某些实际的政治行动者占领,但可成为某些彻底和激进政治实践的踏脚板的第三方立场?让左派立场成为象太空空间站那样的反思和抵抗角度?或者就让它成为利奥塔所说的一切批判、对批判的批判的批判的出发点,一个理论地被假设的虚拟出发点?这条道路倒能安顿很多的知识左派。
与本书的三个作者比较,中国的左派似乎也需要大大地为自己松绑,他们承诺的东西太多,会让自己下不了台的。
另外,他们也得扩大点儿眼界,好歹去管一下political globality这闲事?这比较中还可看出,中国当代左派常将‘左’当作一种姿态,一种单立的思想立场,‘左’成了象基督教里的‘爱’那样的滥词。
从这三个作者的写作中可看出,‘左’是可以隐含在各种不同的甚至对立的话语中,也只这么隐含着的,决不是一种纯粹的立场。
‘左’不是一个共用标签,而是一种思想和话语意向。
‘左’不是一种起始立场,而是不断实践出来的。
齐泽克则认为,做真正的左派在今天需要有真骨气,当代左派的唯一前景就是去为一些不可能实现的普遍性、一些不可能的目标去奋斗,以此来为自己的普遍性奠基:充分承认自己是例外,不承认任何禁忌和先验规范(比如关于‘人权’的、关于‘民主’的)。
左派在当前的政治立场选择:要么接受现在占主导地位的自由民主视野,介入其中的霸权斗争,象中左的第三条道路那样自我解嘲地主认为任何企图改变全球资本主义的基本功能的努力终究都是要失败的,政治无非是给社会作一些整容手术;要么就冒险摆出相反的姿态,断然拒绝今天的自由主义要挟--说什么左派的任何激进努力都会通向集权主义--悲壮地为一些不可能实现的普遍性去努力。
让我们做现实主义者,但我们想要去实现不可能--对左派而言,永远没有已实现的普遍性。
下面谈谈笔者所能认识到的这三位左派在该书中的立场对中国左派的可能的启发。
首先说的是政治主体的动员问题。
中国当代无产阶级显然无法直接成为左派的普遍能指了。
先得回头看当代中国社会里正在析离出哪些新的政治主体。
民工、下岗女工等等显然被认为是需要被‘代表’的政治主体。
中国当代左派急需找出那些正跃跃欲试地去捍卫和普及其政治权利的那些新的全资质的政治主体?这不是件容易做的工作。
到头来总仍要问:为谁而左?让谁来左?让谁替谁来左?左到什么程度?左不了将怎么办?那么可否让左派在中国成为一种公用的代理立场,一种并不是由某些实际的政治行动者占领,但可成为某些彻底和激进政治实践的踏脚板的第三方立场?让左派立场成为象太空空间站那样的反思和抵抗角度?或者就让它成为利奥塔所说的一切批判、对批判的批判的批判的出发点,一个理论地被假设的虚拟出发点?这条道路倒能安顿很多的知识左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