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逍遥游》“抟”字及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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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逍遥游》原文鉴赏庄子《逍遥游》原文鉴赏及翻译《逍遥游》是《庄子》的首篇,“逍遥游”是指“无所待而游无穷”,对世俗之物无所依赖,与自然化而为一,不受任何束缚自由地游于世间。
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庄子《逍遥游》原文鉴赏,希望能帮助到大家!庄子《逍遥游》鉴赏“逍遥”也写作“消摇”,意思是优游自得的样子;“逍遥游”就是没有任何束缚地、自由自在地活动。
全文可分为三个部分,第一部分至“圣人无名”,是本篇的主体,从对比许多不能“逍遥”的例子说明,要得真正达到自由自在的境界,必须“无己”、“无功”、“无名”。
第二部分至“窅然丧其天下焉”,紧承上一部分进一步阐述,说明“无己”是摆脱各种束缚和依凭的唯一途径,只要真正做到忘掉自己、忘掉一切,就能达到逍遥的境界,也只有“无己”的人才是精神境界最高的人。
余下为第三部分,论述什么是真正的有用和无用,说明不能为物所滞,要把无用有用,进一步表达了反对积极投身社会活动,志在不受任何拘束,追求优游自得的生活旨趣。
本篇是《庄子》的代表篇目之一,也是诸子百家中的名篇,充满奇特的想象和浪漫的色彩,寓说理于寓言和生动的比喻中,形成独特的风格。
“逍遥游”也是庄子哲学思想的一个重要方面。
全篇一再阐述无所依凭的主张,追求精神世界的绝对自由。
在庄子的眼里,客观现实中的一事一物,包括人类本身都是对立而又相互依存的,这就没有绝对的自由,要想无所依凭就得无己。
因而他希望一切顺乎自然,超脱于现实,否定人在社会生活中的一切作用,把人类的生活与万物的生存混为一体;提倡不滞于物,追求无条件的精神自由。
庄子《逍遥游》原文北冥有鱼①,其名为鲲②。
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③。
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④,其翼若垂天之云⑤。
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⑥。
南冥者,天池也⑦。
《齐谐》者⑧,志怪者也⑨。
《谐》之言曰:“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⑩,抟(tuán)扶摇而上者九万里(11),去以六月息者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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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游》高中课文原文《逍遥游》高中课文原文《逍遥游》是《庄子》的代表篇目之一,充满奇特的想象和浪漫的色彩,寓说理于寓言和生动的比喻中,形成独特的风格。
下面是小编收集整理的《逍遥游》高中课文原文,仅供参考,大家一起来看看吧。
《逍遥游》课文原文:北冥有鱼,其名为鲲。
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
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
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
南冥者,天池也。
《齐谐》者,志怪者也。
《谐》之言曰:“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去以六月息者也。
”野马也,尘埃也,生物之以息相吹也。
天之苍苍,其正色邪?其远而无所至极邪?其视下也,亦若是则已矣。
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
覆杯水于坳堂之上,则芥为之舟,置杯焉则胶,水浅而舟大也。
风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翼也无力。
故九万里,则风斯在下矣,而后乃今培风;背负青天,而莫之夭阏者,而后乃今将图南。
蜩与学鸠笑之曰:“我决起而飞,抢榆枋而止,时则不至,而控于地而已矣,奚以之九万里而南为?”适莽苍者,三餐而反,腹犹果然;适百里者,宿舂粮;适千里者,三月聚粮。
之二虫又何知!小知不及大知,小年不及大年。
奚以知其然也?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此小年也。
楚之南有冥灵者,以五百岁为春,五百岁为秋;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此大年也。
而彭祖乃今以久特闻,众人匹之,不亦悲乎!汤之问棘也是已。
穷发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
有鱼焉,其广数千里,未有知其修者,其名为鲲。
有鸟焉,其名为鹏,背若泰山,翼若垂天之云,抟扶摇羊角而上者九万里,绝云气,负青天,然后图南,且适南冥也。
斥鴳笑之曰:“彼且奚适也?我腾跃而上,不过数仞而下,翱翔蓬蒿之间,此亦飞之至也。
而彼且奚适也?”此小大之辩也。
故夫知效一官,行比一乡,德合一君,而征一国者,其自视也,亦若此矣。
而宋荣子犹然笑之。
且举世誉之而不加劝,举世非之而不加沮,定乎内外之分,辩乎荣辱之境,斯已矣。
庄子《逍遥游》原文及翻译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
化而为鸟,其名而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
是鸟也,海运则将徙於南冥;南冥者,天池也。
齐谐者,志怪者也。
谐之言曰:『鹏之徙於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搏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去以六月息者也。
』野马也,尘埃也,生物之以息相吹也。
天之苍苍,其正色邪?其远而无所至极邪?其视下也,亦若是则已矣。
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覆杯水於坳堂之上,则芥为之舟,置杯焉则胶,水浅而舟大也。
风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翼也无力;故九万里,则风斯在下矣,而后乃今培风。
背负青天,而莫之夭阏者,而后乃今将图南。
蜩与学鸠笑之曰:我决起而飞,枪榆枋,时则不至而控於地而已矣。
奚以之九万里而南为?』适莽苍者三餐而反,腹犹果然,适百里者宿舂粮,适千里者三月聚粮;之二虫,又何知?小知不及大知,小年不及大年,奚以知其然也?朝菌不知晦朔,惠姑不知春秋,此小年也。
楚之南有冥灵者,以五百岁为春,五百岁为秋;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
此大年也。
而彭祖乃今以久特闻,众人匹之,不亦悲?汤之问棘也是已。
『穷发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
有鱼焉,其广数千里,未有知其修者,其名为鲲。
有鸟焉,其名为鹏,背若泰山,翼若垂天之云,搏扶摇羊角而上者九万里,绝云气,负青天,然后图南,且适南冥也。
』斥笑之曰:『彼且奚适也?我腾跃而上不过数仞而下,翱翔蓬蒿之间,此亦飞之至也。
而彼且奚适也?』此小大之辩也。
故夫知效一官,行比一乡,德合一君,而徵一国者,其自视也亦若此矣,而宋荣子犹然笑之。
且世而誉之而不加劝,世而非之而不加沮,定乎内外之分,辩乎荣辱之境,斯已矣。
彼其於世,未数数然也;虽然,犹有未树也。
夫列子御风而行,泠然善也,旬有五日而后反,彼於致福者,未数数然也;此虽免乎行,犹有所待者也。
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者,彼且恶乎待哉?故曰:『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
高中教材必背篇目原文及理解性默写之《庄子·逍遥游》北冥有鱼,其名为鲲(kūn)。
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
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
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
《齐谐》者,志怪者也。
《谐》之言曰:“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tuán)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去以六月息者也。
”野马也,尘埃也,生物之以息相吹也。
天之苍苍,其正色邪?其远而无所至极邪?其视下也,亦若是则已矣。
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
覆杯水于坳(ào)堂之上,则芥为之舟,置杯焉则胶,水浅而舟大也。
风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翼也无力。
故九万里,则风斯在下矣,而后乃今培风;背负青天,而莫之夭阏(è)者,而后乃今将图南。
蜩(tiáo)与学鸠笑之曰:“我决(xuè)起而飞,抢榆枋而止,时则不至,而控于地而已矣,奚以之九万里而南为?”适莽苍者,三餐而反,腹犹果然;适百里者,宿舂(chōng)粮;适千里者,三月聚粮。
之二虫又何知!小知(zhì)不及大知,小年不及大年。
奚以知其然也?朝(zhāo)菌不知晦朔,蟪蛄(huì g ū)不知春秋,此小年也。
楚之南有冥灵者,以五百岁为春,五百岁为秋;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此大年也。
而彭祖乃今以久特闻,众人匹之,不亦悲乎!汤之问棘也是已。
穷发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
有鱼焉,其广数千里,未有知其修者,其名为鲲。
有鸟焉,其名为鹏,背若泰山,翼若垂天之云,抟扶摇羊角而上者九万里,绝云气,负青天,然后图南,且适南冥也。
斥(yàn)笑之曰:“彼且奚适也?我腾跃而上,不过数仞而下,翱翔蓬蒿之间,此亦飞之至也。
而彼且奚适也?”此小大之辩也。
故夫知效一官,行比一乡,德合一君,而征一国者,其自视也,亦若此矣。
而宋荣子犹然笑之。
且举世誉之而不加劝,举世非之而不加沮,定乎内外之分,辩乎荣辱之境,斯已矣。
庄⼦《逍遥游》原⽂及翻译庄⼦《逍遥游》原⽂及翻译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不知其⼏千⾥也。
化⽽为鸟,其名⽽鹏,鹏之背,不知其⼏千⾥也;怒⽽飞,其翼若垂天之云。
是鸟也,海运则将徙於南冥;南冥者,天池也。
齐谐者,志怪者也。
谐之⾔⽈:『鹏之徙於南冥也,⽔击三千⾥,搏扶摇⽽上者九万⾥,去以六⽉息者也。
』野马也,尘埃也,⽣物之以息相吹也。
天之苍苍,其正⾊邪?其远⽽⽆所⾄极邪?其视下也,亦若是则已矣。
且夫⽔之积也不厚,则其负⼤⾈也⽆⼒;覆杯⽔於坳堂之上,则芥为之⾈,置杯焉则胶,⽔浅⽽⾈⼤也。
风之积也不厚,则其负⼤翼也⽆⼒;故九万⾥,则风斯在下矣,⽽后乃今培风。
背负青天,⽽莫之夭阏者,⽽后乃今将图南。
蜩与学鸠笑之⽈:我决起⽽飞,枪榆枋,时则不⾄⽽控於地⽽已矣。
奚以之九万⾥⽽南为?』适莽苍者三餐⽽反,腹犹果然,适百⾥者宿舂粮,适千⾥者三⽉聚粮;之⼆⾍,⼜何知?⼩知不及⼤知,⼩年不及⼤年,奚以知其然也?朝菌不知晦朔,惠姑不知春秋,此⼩年也。
楚之南有冥灵者,以五百岁为春,五百岁为秋;上古有⼤椿者,以⼋千岁为春,⼋千岁为秋。
此⼤年也。
⽽彭祖乃今以久特闻,众⼈匹之,不亦悲?汤之问棘也是已。
『穷发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
有鱼焉,其⼴数千⾥,未有知其修者,其名为鲲。
有鸟焉,其名为鹏,背若泰⼭,翼若垂天之云,搏扶摇⽺⾓⽽上者九万⾥,绝云⽓,负青天,然后图南,且适南冥也。
』斥笑之⽈:『彼且奚适也?我腾跃⽽上不过数仞⽽下,翱翔蓬蒿之间,此亦飞之⾄也。
⽽彼且奚适也?』此⼩⼤之辩也。
故夫知效⼀官,⾏⽐⼀乡,德合⼀君,⽽徵⼀国者,其⾃视也亦若此矣,⽽宋荣⼦犹然笑之。
且世⽽誉之⽽不加劝,世⽽⾮之⽽不加沮,定乎内外之分,辩乎荣辱之境,斯已矣。
彼其於世,未数数然也;虽然,犹有未树也。
夫列⼦御风⽽⾏,泠然善也,旬有五⽇⽽后反,彼於致福者,未数数然也;此虽免乎⾏,犹有所待者也。
若夫乘天地之正,⽽御六⽓之辩,以游⽆穷者,彼且恶乎待哉?故⽈:『⾄⼈⽆⼰,神⼈⽆功,圣⼈⽆名。
背景介绍《逍遥游》是战国时期哲学家、文学家庄周的代表作,被列为道家经典《庄子·内篇》的首篇,在思想上和艺术上都可作为《庄子》一书的代表。
此文主题是追求一种绝对自由的人生观,作者认为,只有忘却物我的界限,达到无己、无功、无名的境界,无所依凭而游于无穷,才是真正的“逍遥游”。
文章先是通过大鹏与蜩、学鸠等小动物的对比,阐述了“小”与“大”的区别;在此基础上作者指出,无论是不善飞翔的蜩与学鸠,还是能借风力飞到九万里高空的大鹏,甚至是可以御风而行的列子,它们都是“有所待”而不自由的,从而引出并阐述了“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的道理;最后通过惠子与庄子的“有用”“无用”之辩,说明不为世所用才能“逍遥”。
全文想象丰富,构思新颖,雄奇怪诞,汪洋恣肆,字里行间里洋溢着浪漫主义精神。
逍遥游·北冥有鱼【作者】庄周【朝代】先秦北冥有鱼,其名为鲲。
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
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
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
北方的海里有一条大鱼,名字叫鲲。
鲲非常巨大,不知道有几千里长;变化为鸟,名字叫鹏。
鹏的脊背,不知道有几千里长;当它振动翅膀奋起直飞的时候,翅膀就好像挂在天边的云彩。
这只鸟,大风吹动海水的时候就要迁徙到南方的大海去了。
南冥者,天池也。
《齐谐》者,志怪者也。
《谐》之言曰:“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去以六月息者也。
”南方的大海,那就是‘天池’。
《齐谐》是一部专门记载怪异事情的书,这本书上记载说:“鹏鸟迁徙时,翅膀拍击水面激起三千里的波涛,鹏鸟奋起而飞,旋转扶摇而上直冲九万里高空,着六月的大风离开了北海。
”野马也,尘埃也,生物之以息相吹也。
天之苍苍,其正色邪?其远而无所至极邪?其视下也,亦若是则已矣。
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
覆杯水于坳堂之上,则芥为之舟,置杯焉则胶,水浅而舟大也。
像野马奔腾一样的游气,飘飘扬扬的尘埃,仿佛是由生物气息吹拂。
《庄子·逍遥游》[题解]《逍遥游》以义名篇。
“逍遥”是悠然自得、自由自在的意思。
“游”是邀游于自然界。
《逍遥游》是一篇与惠施辩论的文章。
庄子针对惠施的“无厚不可积也,其大千里”的命题和“执一不化”的观点,运用直觉思维、形象思维和逻辑思维相结合的方法与惠施展开了激烈的辩论。
本篇有三个层次:从“北冥有鱼”到“圣人无名,”是写从有待到无待的境界。
这是庄子超世主义的人生哲学。
从“尧让天下于许由”到“肩吾问于连叔”,阐述了无名、无功、无己的观点,这是达到无侍的唯一手段和途径,反映了庄子的利己主义。
在惠施与庄子的两段对话中,惠施以大瓤来影射庄子的大而无用的观点,庄子却把无用说成大用,这是他的主观随意性的方法,也是他的处世哲学。
从《逍遥游》中的观点可以看出,庄子所追求的绝对的精神自由是主观唯心主义的,小大无别是相对主义的,无名、无功、无己是利己主义的。
但是,也有朴素唯物主义的观点和承认事物发展变化的因素。
[正文]北冥有鱼(1),其名为鲲(2)。
鲲之大(3),不知其几千里也(4)。
化而为鸟(5),其名为鹏(6)。
鹏之背(7),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8),其翼若垂天之云(9)。
是鸟也(10),海运则将徙于南冥(11)。
南冥者,天池也(12)。
[注释](1)北冥:北极大海。
冥,通厚,广阔幽深的大海。
北冥有三解:慧琳《一切经音义》引司马注“溟,谓南北极也。
”朱季海《庄子故言》谓“冥为极地大水”。
陆德明《经典释文》,释德清《庄子内篇注》,胡远浚《庄子诠诂》、曹础基《庄子浅注》皆训为北海。
钟泰训冥为冥冥之义。
司马注可从。
(2)鲲(kūn):大鱼。
(3)之:的。
大:指体积巨大。
(4)几:指不定的数目。
(5)化:变化,化成。
为:变成,成为。
在《庄子》中有许多辩证法的思想,承认事物的发展变化,鲲变鹏就是其中一例。
(6)鹏(péng):大鸟名。
古文凤字。
(7)背:脊背。
(8)怒:奋飞,奋起。
(9)若:如,好象。
庄子《逍遥游》原文及翻译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
化而为鸟,其名而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
是鸟也,海运则将徙於南冥;南冥者,天池也。
齐谐者,志怪者也。
谐之言曰:『鹏之徙於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搏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去以六月息者也。
』野马也,尘埃也,生物之以息相吹也。
天之苍苍,其正色邪?其远而无所至极邪?其视下也,亦若是则已矣。
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覆杯水於坳堂之上,则芥为之舟,置杯焉则胶,水浅而舟大也。
风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翼也无力;故九万里,则风斯在下矣,而后乃今培风。
背负青天,而莫之夭阏者,而后乃今将图南。
蜩与学鸠笑之曰:我决起而飞,枪榆枋,时则不至而控於地而已矣。
奚以之九万里而南为?』适莽苍者三餐而反,腹犹果然,适百里者宿舂粮,适千里者三月聚粮;之二虫,又何知?小知不及大知,小年不及大年,奚以知其然也?朝菌不知晦朔,惠姑不知春秋,此小年也。
楚之南有冥灵者,以五百岁为春,五百岁为秋;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
此大年也。
而彭祖乃今以久特闻,众人匹之,不亦悲?汤之问棘也是已。
『穷发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
有鱼焉,其广数千里,未有知其修者,其名为鲲。
有鸟焉,其名为鹏,背若泰山,翼若垂天之云,搏扶摇羊角而上者九万里,绝云气,负青天,然后图南,且适南冥也。
』斥笑之曰:『彼且奚适也?我腾跃而上不过数仞而下,翱翔蓬蒿之间,此亦飞之至也。
而彼且奚适也?』此小大之辩也。
故夫知效一官,行比一乡,德合一君,而徵一国者,其自视也亦若此矣,而宋荣子犹然笑之。
且世而誉之而不加劝,世而非之而不加沮,定乎内外之分,辩乎荣辱之境,斯已矣。
彼其於世,未数数然也;虽然,犹有未树也。
夫列子御风而行,泠然善也,旬有五日而后反,彼於致福者,未数数然也;此虽免乎行,犹有所待者也。
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者,彼且恶乎待哉?故曰:『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
庄子《逍遥游》原文及翻译庄子《逍遥游》原文北冥有鱼,其名为鲲。
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
化而为鸟,其名为鹏。
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
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
南冥者,天池也。
《齐谐》者,志怪者也。
《谐》之言曰:“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去以六月息者也。
”野马也,尘埃也,生物之以息相吹也。
天之苍苍,其正色邪?其远而无所至极邪?其视下也,亦若是则已矣。
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
覆杯水于坳堂之上,则芥为之舟;置杯焉则胶,水浅而舟大也。
风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翼也无力。
故九万里,则风斯在下矣,面后乃今培风;背负青天而莫之夭阏者,而后乃今将图南。
蜩与学鸠笑之曰:“我决起而飞,抢榆枋而止,时则不至,而控于地而已矣,奚以之九万里而南为?”适莽苍者,三餐而反,腹犹果然;适百里者宿舂粮,适千里者,三月聚粮。
之二虫又何知?小知不及大知,小年不及大年。
奚以知其然也?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此小年也。
楚之南有冥灵者,以五百岁为春,五百岁为秋。
上占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
而彭祖乃今以久特闻,众人匹之。
不亦悲平!汤之问棘也是已:“穷发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
有鱼焉,其广数千里,未有知其修者,其名为鲲。
有鸟焉,其名为鹏。
背若泰山,翼若垂天之云。
抟扶摇羊角而上者九万里,绝云气,负青天,然后图南,且适南冥也。
斥鹅笑之曰:'彼且奚适也?我腾跃而上,不过数仞而下,翱翔蓬蒿之间,此亦飞之至也。
面彼且奚适也?’”此小大之辩也。
故夫知效一官,行比一乡,德合一君而征一国者,其自视也,亦若此矣。
而宋荣子犹然笑之。
且举世而誉之而不加劝,举世而非之而不加沮,定乎内外之分,辩乎荣辱之境,斯已矣。
彼其于世,未数数然也。
虽然,犹有未树也。
夫列子御风而行,泠然善也。
旬有五日而后反。
彼于致福者,未数数然也。
此虽免乎行,犹有所待者也。
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者,彼且恶乎待哉?故曰: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
《庄子·逍遥游》“抟”字及其他
作者:娄毅
来源:《语文建设》2006年第01期
《庄子》一书想象奇特,语言汪洋恣肆,对今天的人来说,已属难读。
即使像《逍遥游》这样多年来入选高中语文教材的篇章,也有不少词句历来众说纷纭。
如“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一语,各家就有不同的解释,而歧义的核心就是对“抟”的不同理解。
诸家对“抟”的不同理解,约略可分为三类:
一、“抟”为“搏”字之误。
章太炎先生认为,通行本的“抟”字是个错字,它的本字应当是“搏”,因为形体相近而误。
《庄子解诂》说:“《释文》:抟,徒端反,一音搏。
崔云:拊翼徘徊而上也。
字当从搏,崔说得之。
《考工记》注:搏之言拍也。
作抟者形误,风不可抟。
”
章氏的说法,得到了一些学者的赞同。
蒋锡昌《逍遥游校释》说:“锡昌按:章说是。
四部丛刊影世德堂本及御览天部九风,均作搏可证。
陆引崔云:拊翼徘徊而上也,盖崔本亦作搏,故以拊释之。
”张默生《庄子内篇新释》也说:“抟当作搏,拍也,作抟者形近而误。
”现今通行的中华书局版《庄子今注今译》也采用了章太炎的说法,将“抟”改为“搏”。
二、“抟”为“专”字的假借字。
郭庆藩《庄子集释》:“案《说文》:抟,以手圜之也,古借作专。
《汉书·天文志》‘骑气卑而布卒气抟’,如淳注:抟,专也。
《集韵》:抟,擅也,又曰,聚也。
抟扶摇而上,言专聚风力而高举也。
”
今人钟泰《庄子发微》承此说,认为:“抟之为言专也。
老子曰:专气致柔。
此言风犹言气,观以息相吹语可见,故曰抟扶摇而上,以表抟风即是专气。
各本抟有作搏者,则传写之误。
”
三、“抟”为旋转义。
《文选》卷三十一李善注引司马彪云:“抟,团也,扶摇,上行风也,圜飞而上者若扶摇也。
”司马彪的注是说,大鹏旋转上飞,形状就像上行的旋风。
刘武《庄子集解内篇补正》说:“扶摇,即下文羊角风。
此风之势,扶疏摇曳,曲而上行,如羊角也。
鹏亦随风势圜转而上飞,所谓抟也。
章炳麟谓‘字当从搏,崔说得之’,不知搏者拍也,抟亦有拍义,于义较完,不须从‘搏’也。
”
这三种说法看上去似乎都有道理,究竟何去何从?章太炎据版本改字,证据不足。
因为从版本上说,通行本及郭象注本都作“抟”,《经典释文》也说“徒端反”,因此版本自身绝不是有力的证据;依据版本将“抟”改为“搏”,也没有很强的说服力。
至于郭庆藩以假借为说,其前提应该是“抟”在上下文当中无法解释得通,或与文本的思想体系、语言风格不相一致。
但是,我们并看不到这个前提的必然存在。
郭氏把假借作为自创新说的工具,是不符合训诂原则的。
钟
泰承郭说,引《老子》“专气致柔”解《庄子》“抟扶摇”,实乃风马牛不相及。
因为《老子》中的“专气致柔”,是说心念与气息专一,久而久之,使身体柔软如同婴儿。
那么,“抟扶摇而上”的“抟”,究竟该作何解呢?考《说文》:“抟,以手圜之也。
”“抟”就是两手圜转而动,使物成为圆形。
现代汉语中的方言词“抟弄”,仍保存着这一意义。
《礼记·曲礼》“毋抟饭”,“抟饭”就是把饭抟成圆球状。
“扶摇”就是旋风,“抟扶摇”是动宾结构。
如果按照一般思维,风本不可抟,这可能就是章太炎先生在文本理解上的重要依据。
但是《庄子》的语言,“以谬悠之说,荒唐之言,无端崖之辞,时恣纵而不傥”(《天下》篇),因此对它的理解,也不能受一般思维的拘囿。
清人林云铭说:“《庄子》用字,有与他书不同,……当具别解。
”(《庄子因·庄子杂说》)大鹏本借风力,随旋风圜转上飞,即如《庄子集解内篇补正》所释;但庄子用了“抟”这个动词,就使大鹏由被动变主动,由随风上行,变为抟着风上行,极为形象。
若将“抟”字改为“搏”,训拍,不仅索然无味,也犯了“随意改经”的禁忌。
《庄子》一书的语言艺术在中国文学史上是独树一帜的。
在《天下》篇中,作者自述其文,是“以谬悠之说,荒唐之言,无端崖之辞,时恣纵而不傥”。
寓言、夸张等手法的运用,可以说臻于化境,而在对动作的描摹上更体现出《庄子》语言的形象性特点。
因此,要对《庄子》中的一些词语做出准确的解释,一方面应以训诂为依据,另一方面应在充分领会语言整体风格的基础上,考虑它的形象性特点。
我们可以再举《逍遥游》中的一个例子:“蜩与学鸠笑曰:‘我决起而飞,抢榆枋而止,时则不至而控于地而已矣,奚以之九万里而南为?”“决起而飞”的“决”,显然是描摹飞起之貌的。
郭象说:“夫翼大则难举,故抟扶摇而后能上,九万里乃足自胜耳。
既有斯翼,岂得决然而起,数仞而下哉!”以“决然而起”来释“决起”,极为准确。
但对于“决”,诸家注解多有不同。
宋人林希夷《庄子口义》说:“决起者,奋起而飞也。
”明释德清《庄子内篇注》:“尽力而飞也。
”清人林云铭《庄子因》说:“决起,不遗余力。
”
其实,“决”是形声兼会意字,从“夬”得声,亦从“夬”得义。
《说文》:“夬,分决也。
”为物自中间断开之义。
“决”字从水,意为水冲开堤防,或打开缺口引导水流。
“决然而起”就是像水冲开堤防那样飞起。
水冲开堤防是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的,蜩与学鸠在飞起时也没有准备动作,是在极短的时间内一下子飞起的。
正因为这样,它只能“抢榆枋而止,时则不至而控于地”,这与大鹏“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形成了鲜明对照。
《庄子》用“决”来描摹蜩的飞起之貌,十分形象。
对《庄子》语言形象性的理解,必须以对词义的正确训诂为基础,而对词义的训诂又要考虑《庄子》语言的形象性特点,这二者是紧密相连的。
因此,我们建议在《庄子·逍遥游》的教学中,既要向学生讲清词语的本义,又要注意结合《庄子》语言的特点,这样才能够加深学生对词语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