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语谓词性成分的时间参照及其句法后果_郭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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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汉语名词化问题的几点思考汉语名词化是一种特殊的语法现象。
半个世纪以来,汉语语法学界关于名词化问题的争论一直没有停止过。
学界主要对名词化的结构类型、功能类型、性质等进行了思考、分析和探讨。
由于大多数研究者受制于现代汉语词类研究者一直强调的“词有定类,类有定词”的认知模式、再加上客观主义语法观的影响,没有考虑到语法的主观运用受制于汉语缺乏形态这一事实,因而至今在认识上仍存在较大分歧。
标签:汉语名词化名物化纷争思考一、引言名词化作为一种特殊的语法现象,受到国内外语言学家的格外关注。
西方语言学家认为,名词化是“指从其他某个词类形成名词的过程或指从一个底层小句得出一个名词短语的派生过程”(戴维·克里斯特尔,2000),是指名词从其他词类的派生(Trauth&Kazzazi,2000)。
名词化本身是一个过程,这一过程不管是派生或是零转换,其结果都是出现或产生名词。
由于西方语言学家对名词化的界定基于印欧语这个语言事实,名词化所产生的名词或形成的名词性短语都是具有形态标记的。
同印欧语相比较,“现代汉语最根本的特点是:不依赖严格意义的形态变化,而借助于与语序、虚词等其他语法手段来表示语法关系和语法意义”(邵敬敏,2003)。
因此,汉语的形态标记是非普遍性的,汉语语法关系和语法意义是相对复杂的。
相对于印欧语而言,汉语名词化显得要复杂得多,而且也不能简单地理解为出现或产生名词。
正因为如此,汉语名词化自提出开始,就成为语法学界争论的热点问题。
半个世纪以来,汉语语法学界关于名词化问题的争论一直没有停止过,学界主要对其结构类型、功能类型、性质等进行了思考、分析和探讨,至今在认识上仍存在较大分歧。
二、汉语名词化问题的起源名词化问题源于20世纪30年代末、40年代初以词类问题为主要内容的中国文法革新大讨论。
当时中国语法学界针对汉语词类划分的标准存在三种不同见解:一是“依句辨品”,即将句子成分功能作为判定词性的标准,以黎锦熙为代表;二是“广义的形态”,主张划分词类应以词语的短语组合功能为标准,首倡者是方光焘,积极赞同者有胡裕树、张斌等人;三是“词义·语法范畴”(或“词汇·语法范畴”),认为汉语词类是“从个别和具体的里头把一般的抽象出来”,以当时苏联汉学家兼语法学家龙果夫教授为代表。
现代汉语语法第六讲·偏正结构(指称性偏正结构:定中偏正结构;陈述性偏正结构:状中偏正结构)⏹定中偏正结构这是指称性的,是指出一个对象。
我们把实词分成体词和谓词两个大类,体词(名词,量词,数词等),谓词(形容词、动词、状态词)世界上所有语言都有体词和谓词的区分,就好像世界上所有的语言都有主语和谓语的区分一样,世界上有6900种现存的语言,中国境内有120种语言。
归入藏族的说很多不同的语言,比如四川的白马藏族,他们说的语言叫做白马语,但民族属于藏族。
没有一种语言不区分主语和谓语,也没有不区分体词和谓词的。
汤加语、萨摩亚语里是没有名词的。
要饭的、送信的……这种语言把山羊叫做“会发臭的”,这种语言的标记分成有生命的和无生命的,比如小孩,他们就叫做“年幼的”。
体词和谓词,在语义上反映的就是指称和陈述。
大脑皮层损伤,不能说实词,但可以说感叹词,因为是此时保存在大脑的皮层,感叹词保存在大脑的内部,说明感叹词在人类的进化中是较早产生的,人的感叹词和动物的叫声是有相似性的。
体词(指称)保存在额叶,谓词(陈述)保存在颞叶(太阳穴附近)。
人的语言和动物的语言的最大的区别是什么?猴子,老虎来了和豹子来了,会发出不同的声音,因为豹子会爬树,但是老虎不会,有一种猴子可以发出九种不同的叫声,人类不同的常见的感叹词有十几个。
动物的声音是一个混沌的整体,没有分析性,我们的感叹词可能包含着若干丰富的含义,在不同的语境下语义不同,但不能分析它的组成成分。
从句子的组成成分上看“老虎来了”,区分老虎和来了。
老虎是体词,来了是谓词,这是开天辟地的分化。
⏹状中偏正结构◆热烈欢迎全速前进(方式)这里中间可以加地◆马上出发刚来(时间)一下不能加地,因为这些词是副词,本身就是用来作状语的,所以不用也不能加地。
清末的时候,的地得都写成的,到八十年代中小学教育又有人主张合并,再后来又分开。
◆很干净非常伟大(程度)◆不同意没看见(否定)◆都知道只吃苹果(范围)◆也许知道大概没人(情态)◆实在不行到底来了特点是:1、组成成分数目是两个2、结构关系:修饰修饰语-中心语3、形式特征:中间可以加“地”,的地都是用来标记的,干净的衣服,热烈地欢迎。
语言教学与研究2005年第3期从及物性角度看汉语无定主语句3唐翠菊提要 本文首先把汉语无定主语句分为有生和无生两大类,然后以广义及物性理论为基础,从谓语动词的句法语义特点、谓语部分的时状类型、主宾语的语义特点等方面说明,有生无定主语句强制性要求多项及物性特征共现,此类句式具有高及物性的语义特点。
无生无定主语句则既有高及物性的情况,也有低及物性的情况。
最后本文还讨论了无定主语句的话语功能,发现多数高及物性的无定主语都出现在话语的前景部分,低及物性的无定主语句则一般出现在话语的背景部分。
关键词 主语;无定;及物性零 引言自从范继淹(1985)以大量的实例证明汉语中确实存在无定主语句以来,许多学者开始关注这类句式,如内田庆市(1989)、讃井唯允(1993)、Xu(1997)、杨素英(1999)、王灿龙(2003),等。
总结前人的研究成果,我们发现不管从什么角度去考察或解释无定主语句的使用条件,大多数学者都承认此类句式的谓语部分一般是一个动词性的复杂结构。
如范继淹(1985)指出, (1)无定主语句都是动词谓语句,没有发现形容词谓语句,动词谓语句又以及物动词构成的主动叙事句居多;(2)如果是不及物动词句,谓语要用复杂形式,没有发现不及物动词单独做谓语或只带一个句末助词的情况。
范继淹对无定主语句句法特点的概括是十分准确的,但仅仅指出无定主语句的谓语部分一般是一个动词性的复杂结构还不能很好地描述它的句法特点,也不利于发现其背后蕴涵的语义特点。
本文拟从实际的语言材料出发,对无定主语句的句法特点作进一步的描写,并运用广义及物性理论说明其句法特点背后所蕴涵的语义特点。
本文所说的无定主语句是指主语中带有“一+量词”这种限定成分的句子,但以下两种情况不包括在内:(1)一个人做事要有始有终。
(2)我爸爸的一个战友下个月要到北京出差。
例(1)的主语“一个人”不指称语境中的任何实体,它指称一类事物,属于类指名词短语;例(2)的主语带有领属性定语,根据陈平(1987)的研究,“领属性定语具有强烈的定指性质,带有这类定语的名词性成分一般作定指理解”,因而这里的主语“我爸爸的一个战友”虽然带有无定标记“一个”,但它的无定性却是非常低的。
动量词与名量词辨析一、引言汉语中有一些动量词可以象名量词一样直接修饰名词。
例如:(1)去了一趟广州。
(2)吃了一次肯德鸡。
(3)看了一遍《红楼梦》。
动量词本来是动作行为的计量单位,而名量词是事物的计量单位。
从计量的角度来看,名量词注重空间量的表达,而动量词则是侧重时间量的表达,尽管有表示动作行为的空间量的动量词,但这也是从空间的量去揭示时间量的,因为时间量毕竟是抽象的,难以具体、直观地加以描写。
朱德熙(1982)从结构主义观点出发,把上述例句中的数量词“一趟”、“一次”和“一遍”分析为后面名词的定语,主要理由是这三个数量词都可以与名词一起移至句首充当主语。
但这显然不符合汉语人的语感,邵敬敏(1996)就提出了相反的看法,但我们觉得还有进一步探讨的必要,今不揣愚陋,把我们的想法提出来以就正于方家。
二、动量词与名量词的纠缠现象名量词与动量词相混淆的情况可以从如下两个方面显现出来:首先,历史上动量词中有一部分是由名量词演变而来的,如“阵”“顿”“场”等,因此这类动量词与它们充当名量词时会产生一些混淆。
但由这种动量词与典型的名词所组成的短语“一阵大风”“一场电影”“一顿饭”,与典型的名量短语“一辆汽车”等,无论从语感上还是句法功能上都存在着很大的区别。
其次,如邵敬敏(1996)所指出的:“但是,客观上却存在着如下语言事实:这是一次战争/这是一次冒险。
‘次’从语义上讲是表示动作次数的单位,但形式上却是修饰名词,二者按上述定义恰恰是矛盾的。
”即当这种名动词(动名兼类词)或普通名词与典型的动量词搭配时也很难辨别出其是动量词结构还是名量词结构。
邵敬敏(1996)把现代汉语中这种动量词与名词的组合关系总结为五种情况,为了讨论方便我们转录如下:(4)只能分析为数量短语作补语。
(典型动量词)看了一下︱屋里瞄了一下︱点心干了一气︱活摸了一下︱桌子想了一下︱理由喝了一气︱凉水(5)数量短语作补语与作定语两种分析并存。
(由名量词来的动量词,可以与动补结构共现)发生了︱一场︱争执看了︱一场︱杂技引起了︱一场︱战争打了︱一场︱比赛(6)数量短语在动词后只能分析为补语,但它与名词组合可以有条件的出现在句首。
现代汉语形容词做谓语问题张伯江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提要形容词在不同的语言里有偏谓词性和偏体词性的两种倾向,偏体词性的语言里,形容词做谓语依赖系词性句法标记。
本文强调汉语形容词在句子平面上做谓语依赖句法标记。
文章第一部分论述了汉语形容词做谓语时“很”“不”等程度副词都有系词的性质,第二部分提出“状态形容词”不是词,是汉语形容词独有的形态化的谓语形式。
综合这两方面的观察,可以总结出:程度副词、形态化谓语形式和“是……的”框架是现代汉语形容词做谓语的三种主要句法手段。
文章第三部分依据形容词陈述性的普遍特征,在汉语里寻找性质形容词直接做谓语现象,得出性质形容词不加标记直接做谓语只出现在主谓谓语句和动补结构这种低于句子平面的结构里的结论。
关键词形容词系词状态形容词句子平面〇引言讨论形容词做谓语问题,首先要把性质形容词和状态形容词分开。
状态形容词自由地做谓语是没有争议的。
性质形容词做谓语是否自由,是否依赖语法标记,做谓语是不是汉语性质形容词的主要功能,这样的问题在汉语语法学界有不同的看法。
本文将讨论性质形容词做谓语带标记与不带标记的情况(文中如不特别指明,则“形容词”均指性质形容词),并提出对汉语形容词(包括状态形容词)谓语功能的总体看法。
什么情况是形容词做谓语? 需要简单地交代一下。
性质形容词表示恒定的属性意义,做谓语时应该是这一意义的实现。
不管加不加句法标记、加什么样的句法标记,“陈述恒定的属性”这一意义都是基本意义。
依此,形容词加时体标记做谓语的情况就不在考虑之内了。
这是因为,时体标记所表达的“变化”意义,是带给谓语的,无论什么词性的成分充当谓语,都是如此。
动词谓语句“张三休息[了]”、名词谓语句“张三大学生[了]”、形容词谓语句“张三开朗[了]”都是在原本的陈述意义上由“了”带来了变化义( 见赵元任(1968:8.1.3. 4)。
因此,本文所讨论的形容词做谓语现象,不包括“花红了”这样的句子,也不把“了”看成形容词做谓语时的一种必要的句法标记。
谓词性主语句及其相关的句法问题在现代汉语里,谓词或谓词性词组作主语的句子叫谓词性主语句。
谓词指的是动词和形容词,它们在作主语时语法功能相同,可以合起来看成是与名词主语相对立的另一类主语——谓词主语。
谓词性词组主要包括动宾词组、补充词组、以“状语+中心语”构成的偏正词组和由谓词性成分构成的联合词组等。
下面是各种类型的谓词性词组作主语的例子:
(1)演历史戏显出他的质朴古拙:
演现代戏又显出他的倜潇洒。
(2)休息一下也不坏。
(3)(烟酒成了他的朋友。
)不吸烟怎能思索呢?不喝醉怎能停止住思索呢?
(4)调查研究是解决问题的必要步骤。
从逻辑意义上讲,某一个动作、行为、状态不可能发出动作,然而在语法上却讲得通,它符合施事主话句“动作者一一动作”这个模式。
不过,应该把这个“动作者”理解成语法动作的发出者。
这类句子不仅合乎语法,而且也是修辞生动性的体现。
如:
(7)悲愤总时时袭击我的心。
(8)悲愤室塞了我们的呼吸和思虑。
(9)(年节越来趣近了,一晃已是腊八,)欢喜或忧惧强迫着人们去计划、布置。
当然,谓词性词语充当施事者毕竞是修辞上临时赋予的职能,它一般要受到限制。
这种限制体现在谓语动词的选择上。
由于作为施事者的谓词性主语所比拟
的常常是无生命的“物”而不是有生命的“人”,因而表示人或动物性质状态变化的状态动词(病、饿、瞎等),表示心理活动的及物动词(喜欢、厌恶、害怕等),通常不能作谓语。
能够作谓语的一般是及物动作动词和少数不及物动作动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