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窗碎语之五
文/风拂芦雪戏斜阳
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无论是为人处世，还是在行为方式方面，我是一个比较古怪的人。
对于这一点，当着我的面，所谓的朋友们会用褒义词来恭维，说这是“有个性”、“与众不同”；要是在背后呢，可能就要替换成“怪物”、“怪胎”之类的贬义词了。
不管别人的蜚短流长，我且行自己的路，以微笑的态度来对待别人自作多情地施加于我身上的种种可笑的评价或猜测。
我行故我在！或许，就是这一点使得我成为一个与身边众多的俗人格格不入的雅士吧？当然，所谓“雅士”的称号是我对自己的加冕，倘或让有些人听见，他扁而薄的嘴唇里就会鄙夷地蹦出一个“屁”字来。
此番感慨来自于昨天早上的一件事。
前一天晚上，儿子说要吃鸭，当爸爸的我第二天当然就义不容辞地到市场上买，买到鸭后就花上二元钱送到屠宰间到褪毛、开膛。
这期间就有了半个多小时的空白，回趟家来回要十来分钟，想起来不合算，于是就在市场上闲逛了十几分钟，感觉时间过得甚是缓慢，继而想去街上的同事家串个门。
我先从西门出去，准备去一要好同事家，碰巧他推着摩托车要外出，告诉我他要去高淳，原来是在那儿买了新房子了，正忙着装修呢。
无奈之下，我返回菜市场，再从南大门出去，到一同事家，可可地家里只有两个老人家，告诉我说儿子媳妇去高淳清理新房子去了，下个月搬家。
旁边的另一位女同事对我说，你为什么不到高淳买房子呢？你们夫妻两个不比他们更有钱？我只回答了一句：“我疯了么？”。
我去买房？我凭什么把有限的钱去双手捧着巴巴地送给那些仁义道德缺乏、脑满肠肥的地产老板？然后得到一层100多一点平米、4米左右高的空间，整天像个乡下人说的“洋老鼠”一样在那个狭小的格子里转圈还沾沾自喜、念念有词道：“我有房了，我有房了。
”
且不说目前县城的房价虚高得离谱，我更讨厌城市里的浮躁和喧嚣。
我没有房子么？在宁高高速公路旁边，我拥有着一块320平米的地皮，前有花园，后有菜园，庭前绿树荫荫、花繁叶茂；院后青菜黄瓜，一应俱全，花费不多，实惠多多。
今年暑假，我将房子外墙油漆一新，院子重新绿化，俨然一小地主了。
下雨的日子里，望一眼院子里被雨水洗刷一新的绿叶红花，如此心里怎么没有诗意？晴朗的日子里，我站在阳台上极目西望，不要说宁高高速，就是渔帆点点的石臼湖、烟罩雾笼的龟山和蛇山也依稀可辨，如此眼界怎能不开阔？有限的几个钱在城里哪能买到这么好的房子？即使有幢别墅吧（于我，这也太痴心妄想了），也总免不了被嘈杂的市声和有害的灰尘所包围。
城市，偶尔一去是可以的，但若让我长期待在那儿，我会崩溃的。
所以，在住的方面，我取农村，舍城市。
不思进取，不求闻达，甘于现状，墨守成规是我的个性，也正是把我和他人区分开来的一个鲜明的特点。
对于我的许多同事钻开打洞地想去县城，想发展，要发财，我偷偷地捂着嘴笑了。
曾有个朋友对我说，我实在是科目不好，要是像你们夫妻两个都教高中英语，光一个暑假就能挣一万多，平时的家教还不算。
我反问他，有钱了干什么，他当然回答，有钱了生活更加幸福呗。
可我已经很幸福了啊，这是我的回答。
再者说了，即使现在一年我多挣两万又如何？还不是大事干不成，小事又多余？可是，为了多挣这一、两万块钱，我牺牲了自己所有的业余时间，我的幸福指数是上升了还是下降了？事实是一目了然的：我多了点微不足道的收入，但我失去了自我，失去了享受生活。
我就这么贱么？几个小钱就能让我在家里坐牢么？要真是这样，我想我一定是疯了！
所以，无论是谁请我做家教，对不起，恕难从命！在业余时间里，我只想静静地看会儿书，如果不想看书了，我骑上摩托去游山玩水。
那静听幽暗的林间山鸟欢愉的歌唱，那饱览大好河山的美好心情，那悦目的风景，那清新的空气，那一个人静静徜徉在树林子里美妙而独特的感受，……所有这一切可是金钱能买得来的么？在这儿，我取自由，舍小利。
近来做小说《一个凡人的传奇》，从第19回开始，我越写越顺手，照现在的趋势看，已有了喧宾夺主的嫌疑了，这又要让我在取舍上做决定。
我的心意是要继续这样写下去，但眼下的问题是，王梦槐——即王老怪只是个配角，那是我为了把“奶奶×”拉到我们村上而精心设计的一个关节，目前的情况是，有关王梦槐的文字我已写了近四万了，那第23回是略写呢还是继续铺展下去，我在取舍上犯了难。
因为，此一回我已构思好情节，写出来的话应该比较出彩，真要略去还真有点舍不得，这如同刚做好一盘子色香味具全的好菜，可生生要把它倒掉，怎会不让人心疼？可要继续这样写下去呢，明显这部分重了，开头部分已压不住了。
最后做出决定，前18回要大大扩充内容，并且在语言方格上还要重新调整，不然前后落差太大，有高鄂续写红楼之弊。
天涯上有网友劝我试着写点玄幻类的小说，说如今这种东西吃香，写得好，出版也容易，君不见“起点网”上一年要推出多部这样的作品？对于这个建议，我可真哭笑不得，说真的，打死我，我也写不出这种文字，可能就是代沟问题吧？我对此类风格毫无兴趣，更谈不上写作动力了。
玄幻、情爱类文字是时尚，象我的《一个凡人的传奇》这种老古董则不被大多数人所接受。
在时尚和传统这两个对立的问题上，我取传统，舍时尚，真正最后不能出版又如何？我写我快乐，快乐是金钱买不到的。
我且用阿Q精神来安慰自己。
写小说之余，谈些杂感乱想，权且当作一种调剂，明天要开始“下回分解”了。
2007-1-1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