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讲 福柯的知识考古学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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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福柯知识和权力思想的一些浅见摘要:福柯是法国后现代思潮的代表人物,他强调研究方法的多元化,并在自己的研究过程中逐渐形成考古学和谱系学两大方法,以其为代表的研究对象就是知识和权力。
福柯的权力思想十分独特,他批判性的分析了话语和权力之间的关系,提出知识、真理是权力的形式,权力若离开了知识和真理,也就不成其为权力。
关键词:知识型;考古学;知识;谱系学;权力话语;正文:福柯(Michel Foucault)是法国是法国从结构主义向解构主义过渡的哲学家,他研究西方文化中一些边缘性现象,通过对西方世界微观的统治机制做了社会学的研究,对其中一些具体现象提出了批判。
包括其对西方现代性的批评,具有对其时代的反叛性与颠覆性。
福柯历史类的著作包括《古典时代疯狂史》、《规训与惩罚》,哲学类的包括《知识考古学》、《词与物》。
福柯在其后期著作中运用了谱系学的方法,通过对历史中资料的挖掘整理来探讨权力机制其本源和作用。
福柯思想理解的两个重点方面在于“知识型”和“权力理论”。
一、福柯的知识考古学理论在福柯的早期研究中(1970年以前),从福柯的博士论文《疯癫与文明——古典时期的疯狂史》(1961)到《临床医学的诞生——医学视角考古学》(1963),从《词与物——人文科学考古学》(1966)到《知识考古学》(1969),虽然论述的问题不同,却无不贯串着考古学的方法,可见考古学在福柯前期思想中的重要地位。
福柯用“知识型”这一术语指称特定时期知识的产生,运动及表达的深层框架。
通过对知识起源及历史的探究深入挖掘出一套产生知识,衡量知识,支配知识的控制规律和内在规则。
福柯认为知识是一种在不同时期控制人,统治人的力量。
他区分出了四种知识型:包括以文艺复兴时期(以相似性来判断事物,形成知识);古典时期(把表象,外在经验当作知识);现代时期(以自我表现,即“人”的观念就是一个知识的产物,“人”的意义在此时期形成);当代时期(以无意识力量,如通过精神分析学,人类学等的发展诠释,文化层面的“人之死”,人被解构化,消解,提出了人的“不在场”)。
福柯的主体解构之旅——从知识考古学到“人之死”福柯的主体解构之旅——从知识考古学到“人之死”导言:法国哲学家米歇尔·福柯是20世纪最重要的思想家之一,他对权力、知识和主体的研究为后续的社会科学和人文学科提供了深刻的启示。
福柯的思想围绕着权力实践、知识形成和主体解构展开,从而对现代人的社会存在和政治权力有了新的理解。
本文将从福柯的知识考古学出发,以及他的“人之死”概念为线索,探讨福柯的主体解构之旅。
一、知识考古学的历史视角福柯通过知识考古学的研究,对西方的知识形成和权力实践进行梳理,揭示了知识与权力的互动关系。
他将知识视为一种权力实践的产物,通过历史的视角,追溯各种知识形态的出现和转变过程。
福柯认为,知识不仅限于科学理性的范畴,还包括诸如文学、艺术等领域的知识形式,这些知识形式的出现和发展,既受到社会历史背景的影响,也与权力实践息息相关。
在福柯看来,知识考古学的研究不仅揭示了知识形成的历史变迁,更为重要的是,它暴露了知识背后的权力运作。
他指出,知识的产生和传播都与特定的权力机构和机制相连,通过这些机制,某些知识形态得到推广和强制实施,而其他形态则被边缘化或排斥。
这种权力运作使得知识成为一种社会政治控制的工具,进而影响和塑造了主体的认识和行为方式。
二、权力知识与主体解构福柯将权力和知识作为主体解构的关键要素,认为主体是权力和知识的受托者和生产者。
他以权力知识的交织关系为出发点,分析了权力如何通过知识的生产和运作来约束和操控主体的思想和行为。
福柯提出了“生命政治”和“生命权力”的概念,认为通过对生命的控制和规训,权力得以深入主体的内部,超越了传统的国家和法律的监管,将主体纳入到自己的支配之下。
福柯关注的“人之死”概念是他主体解构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
他认为,人的生命和死亡被权力所制约,权力通过生命的规训和控制来塑造主体的行为和身份。
福柯研究了人类历史上关于人之死的不同实践和观念,揭示了生命权力如何通过技术、医学等手段对主体进行干预,从而影响主体的自由和身份认同。
论福柯的“知识考古学”叶秀山【作者简介】作者叶秀山,1935年生,中国社会科学院哲学研究所研究员。
【内容提要】本文侧重从西方哲学传统、特别是欧洲大陆近代和现代的哲学思潮出发,分析福柯的“知识考古学”在反对欧洲近、现代传统中的作用和地位,指出福柯对西方近代“逻辑主体性原则”和现代“历史主体性原则”的批判,使他的考古学意义下的人及其思想产品最终失去了自身的独立性,而成为一种关系的总和,从而使知识考古学在更深刻的层次上打击了西方哲学中人类中心论传统。
人的思想、知识、科学失去自身独立发展的连续性,而存在于各个时期的关系和制度之中。
本文还进一步研究了在知识考古学意义下“话语”的陈述性特征,使它与语言学的句子、逻辑学的命题区别开来。
作为“推理式的实践”,“话语”不仅仅是语义学、符号学的对象,而且是知识考古学的档案。
知识的档案与其它一切考古文物一样,被理解为各个时代思想产品的例证,而不是只存在于时间中而自身相连续的思想、意识、精神、意义的封闭系统。
福柯(Michel Foucault, 1926—1984)对当今法国哲学、甚至对整个欧美哲学的影响似乎正在加强,但他的书却很难读。
一方面,他似乎可以被看作所谓后现代思潮的主要代表和创始人之一,要弄懂他的意思,首先要对这种后现代思潮有一个精神上的总的把握,这样,就不仅要读他的书,还要读在他前后的一些与这种思潮有关的书,如德里达的书,而这些书也都不是好读的;另一方面,福柯书中所涉及的具体问题,大半都是正统的哲学工作者所不太注意或不太熟悉的部门,如医学、犯罪学、性问题等,要深入弄懂他书中意思,还得对这些具体学科有相当的知识才行。
当然,对于福柯的这种“博学”和“冷僻”,人们未必可以用“故弄玄虚”和“钻牛角尖”来加以贬斥,因为他注意研究这些部门的问题,有思潮上的背景,也与他自己的整个思想态度有关。
甚至可以说,他把这些学科引入哲学的视野是对哲学的一种贡献。
一、还是从康德说起福柯的思想固然新奇独特,但它并非无源之水、无根之木。
福柯知识考古学中的认识论思想认识论是关于知识本性的哲学研究。
在知识考古学看来,知识是话语的一种。
从这个意义上,考古学可以理解为一种从话语角度进行的知识研究。
所以,考古学也是一种知识论或认识论。
现在一般认为,知识论(theory of knowledge)和认识论(epistemology)是两个基本可以等同的概念。
从作为对知识本性的哲学研究的角度来看,知识论和认识论是相同的。
但是,现代认识论实际上是对知识本性的哲学研究的一种特殊方式,其特殊之处就在于它坚持主-客二分的基本立场,它把知识看成主体对客体的认识产物。
这样一来,它就把知识的本性问题转变成主体的认识本性问题,换言之,主体(更具体地说是主体的认识能力、认识特点和认识结构)决定了知识的本性(界限、性质和根源)。
科学认识论就是现代认识论最典型的代表形式。
但是,哲学史上对知识本性的探讨并不都是奠基于主体之上的。
苏格拉底说,“知识即美德”。
对于他来说,知识不是美德的基础,而是相反,也就是说知识的根基不在于人的认识本性而在于其德性。
经院哲学也有对知识的讨论,他们坚持“知识即信仰”的观点,也就是说知识的基础在于神。
苏格拉底和奥古斯丁的知识理论都是对知识的本性的研究,但是,他们并不把知识的本性根植于主体之上。
事实上,笛卡儿的主-客二分是他们后来时代的事情。
因此,知识论不等于现代认识论,现代认识论只是知识论的一种形式,这种形式的实质在于它将知识根植于作为认识者的主体的基础上。
反过来,现代认识论的兴盛使人是主体即认识者的观念深入人心,这样一来,知识成为人的认识产物,人的本性也就在于认识,主体和现代认识论相互支持,也掩盖了知识本性研究的其他可能。
福柯的知识考古学所作的工作正式描述对现代认识论的反叛,竭力描述一种反主体的认识论思想,开启只是本性研究的另一种可能。
考古学的主旨是反连续性、反主体性,而连续性最终又可以被归结为主体性,所以,考古学从根本上是一种反主体的理论,换言之,从不同的角度,考古学可以被理解为反主体的历史学、反主体的认识论、反主体的话语理论。
福柯理论视野中的话语从《知识考古学》谈起一、本文概述本文旨在探讨福柯理论视野中的话语概念,特别是从《知识考古学》这一重要著作出发,对话语、知识和权力的关系进行深入分析。
福柯作为法国哲学家、社会学家和文化批评家,以其独特的话语理论在学术界产生了广泛影响。
他的理论不仅为我们理解社会现象提供了新的视角,也对传统的话语分析方法提出了挑战。
本文将从《知识考古学》这部著作入手,通过对福柯话语理论的梳理和评价,揭示其对话语、知识和权力关系的独特见解,以及这些见解对当代社会科学的启示意义。
本文将介绍福柯话语理论的基本概念和核心观点,阐述话语、知识和权力在福柯理论中的内在联系。
通过对《知识考古学》的解读,分析福柯如何运用话语理论揭示知识的历史性、社会性和建构性。
在此基础上,本文将进一步探讨福柯话语理论对当代社会科学研究的影响和启示,包括如何重新审视话语、知识和权力的关系,以及如何深化对社会现象的理解和解释。
本文的目标不仅在于对福柯话语理论的深入解读,更在于通过这一理论框架,对当代社会科学研究提供新的视角和方法。
通过对话语、知识和权力的重新审视,我们可以更加深入地理解社会现象的复杂性和多样性,进而为社会科学研究提供新的思路和方法。
二、福柯理论概述米歇尔·福柯,作为法国著名的哲学家、社会学家和思想家,以其对话语、权力和知识关系的独到见解,在当代学术领域产生了深远影响。
福柯的理论视野广阔而深邃,尤其在其作品《知识考古学》中,他提出了一系列颠覆传统认知的话语理论。
在福柯看来,话语不仅是语言的表达,更是权力的体现。
他强调了话语在构建和塑造知识、权力关系以及社会认同中的核心作用。
福柯认为,话语不仅是传递信息的工具,更是一种社会实践,是权力斗争的场所。
在这个场所中,不同的声音、观点和利益相互交织,形成了复杂而多变的话语网络。
福柯进一步指出,话语与知识之间的关系并非简单的对应关系,而是相互影响、相互塑造的动态过程。
他提出了“知识考古学”这一概念,旨在揭示话语与知识之间的深层结构和运行机制。
福柯的“知识考古”社会学福柯的“知识考古”社会学一、恐惧与扭曲中的超越米歇尔·福柯:法国人1、儿时三个可怕的印象2、思想来源二、知识考古方法论知识考古学:福柯的目的不像考古学那样在今人的世界里挖掘古人的遗迹,而是在对古人知识的追忆中揭示现实世界存在、异变和扭曲的根源。
如是观之,福柯的“知识考古学”是一种追根溯源地研究现实生活的新社会学,亦可称为在时间过程中理解现实的“历史社会学”。
1、福柯观点同解释学的异同共同点:认为现实不过是历史的延续,现实中存在和变化着的事物在历史中能捕捉到它嬗变的踪影。
异同点:(1)与解释学强调现实同历史不可分的一般论述不同,福柯认为无论现实还是历史,都是以扭曲的异化形式存在着和联系着。
(福柯:现实和历史都是扭曲异化)2、话语实践语词、陈述、话语、档案、文体等都是福柯讨论的主要内容。
通过这些论述福柯建立了丰富的语言学理论,但这不是一般的语言学理论,而是以语言为对象展开的社会学理论。
(1)话语实践通过对语言的研究,揭示语言所指的物与物之间的关系是怎样被语言建构起来的,又是怎样在语言的控制下存在、断裂和异变的,福柯称之为“话语实践”。
他指出:话语研究“揭示了另外一项任务。
这个任务在于不把——不再把——话语当作符号的整体来研究,而是把话语作为系统地形成这些话语所言及的对象的实践来研究。
”(2)“实证性”的话语实践①话语实践是人们面向实际的经验过程,福柯因此称之为“实证性”。
他指出:“话语实践开始个体化和获得自律性的时刻,因此也是陈述形成的唯一和同一系统起作用的时刻,或者还有当这个系统被转换的时刻,我们将这些时刻称为实证性的界限。
”②所谓话语实践的个体化,是指陈述指向特定的经验现象,按照特殊的规则组织陈述去说明、表达某种经验现象。
此时,话语实践并没有形成科学知识,但是,这种处于实证性或经验性层面上的陈述,却是科学知识或思想体系得以建立的前提和基础。
3、知识考古学同思想史的区别(1)面对的对象科学知识和思想体系是观念系统,是思想史的研究对象;而实证性的话语实践不是观念系统,因此是被思想史忽视的而由知识考古学关注的研究对象。
福柯的知识哲学思想探寻福柯是现代社会思想史上最重要的思想家之一,他以严谨的思考和批判来观察和分析人类的知识讯息和力量关系,被誉为后现代主义、结构主义和哲学的先锋。
福柯的知识哲学思想有着深刻的理论内涵,揭示了知识的生成、流通和应用与权力关系的内在联系,对我们深刻理解人类认识论和议题的本质起到了重要作用。
一、福柯的知识形成论福柯的知识形成论认为,知识的生成源于社会的历史结构背景。
知识的产生不是天马行空地独立存在,而是经由社会、文化、权力关系等多种因素构建而成。
福柯关注的不仅是知识的表面现象,而是内在的力量机制和知识建构的过程。
社会、政治和文化背景的改变,导致知识的不断演变和更新。
知识并非是一成不变的东西,而是随着时代进程而不断重塑、调整和变化。
在福柯看来,知识的形成是一系列历史、政治、文化和经济的相互作用。
它是一种权力实践,通过权力来维持和决定对知识的控制。
在权力的作用下,知识被分装为权力机器的部件,以服务于特定的社会利益。
这种权力结构不仅管控着知识的生成,也牵制着知识的流通和应用。
这也导致了知识的不同层面之间的不同关注点和框架,从而影响了人们对真理和现实的认知和研究方式。
二、福柯的知识流通论福柯的知识流通论认为,知识的流通和传播是一个复杂和多维的过程。
知识从出版物、书籍、报刊杂志、网络和其他介质中传播和流通,善于掌握这些介质的人可以带来更大的影响,控制这些介质的人可以对知识的流通有意识地进行选择和限制。
福柯的知识流通论也强调了知识在不同的地方和时期之间的差异性和多样性。
在不同的社会环境中,人们的知识接受能力和兴趣点不同,从而导致了知识的流通和接受的分异。
福柯还强调,知识的流通和阻碍是由不同的力量机构所控制的,这些力量机构包括医学、宗教、政治、经济等等。
这些机构通过追求自身的利益和利益保障,对于真正的知识传播和流通形成了很大的挑战。
因此,知识的流通不仅仅取决于知识本身,也取决于知识流通渠道中的支配者和控制者,以及这些权益之间的密切关系。
福柯的“知识考古”社会学一、恐惧与扭曲中的超越米歇尔·福柯:法国人1、儿时三个可怕的印象2、思想来源二、知识考古方法论知识考古学:福柯的目的不像考古学那样在今人的世界里挖掘古人的遗迹,而是在对古人知识的追忆中揭示现实世界存在、异变和扭曲的根源。
如是观之,福柯的“知识考古学”是一种追根溯源地研究现实生活的新社会学,亦可称为在时间过程中理解现实的“历史社会学”。
1、福柯观点同解释学的异同共同点:认为现实不过是历史的延续,现实中存在和变化着的事物在历史中能捕捉到它嬗变的踪影。
异同点:(1)与解释学强调现实同历史不可分的一般论述不同,福柯认为无论现实还是历史,都是以扭曲的异化形式存在着和联系着。
(福柯:现实和历史都是扭曲异化)(2)与解释学不同的是,福柯不是在承认现实存在的前提下通过语言来理解生活中的意义,而是在否定现实的前提下揭开遮盖于其上的种种假象,找出被人们忽视的真实规定性和复杂联系,对现实的激烈抨击都是以个性、自由、解放等价值理想原则为根据而提出的。
(福柯:否定现实揭露真实)(3)福柯不仅要求现实按照理想原则发生变革,而且认为现实在历史中也是通过种种断裂性变化而展开的。
不像解释学那样过度强调历史的连续性和传统的不可超越性,亦即反对历史仅仅是量变的进化过程的观点,而是在量变中看到了质变,在演进中看到了飞跃。
(福柯:现实在历史中的断裂性展开)(4)与19世纪那些崇尚社会质变的革命理论不同,福柯在肯定变革的激烈言辞中追求多样异质性,而不是普遍规律性。
多种多样的形式:意图抓住话语的特殊性和不连续性的历史学方法;对弥漫于多重的社会场域中的权力的反思;把“普遍知识分子”重新界定为“特殊知识分子”;以及对整体性和总体化思维模式的批判等等。
2、话语实践语词、陈述、话语、档案、文体等都是福柯讨论的主要内容。
通过这些论述福柯建立了丰富的语言学理论,但这不是一般的语言学理论,而是以语言为对象展开的社会学理论。
论米歇尔·福柯的知识考古学
论米歇尔·福柯的知识考古学
福柯的"知识考古学"从知识的轴线上提出了对知识史根本概念的重构问题.它要求恢复历史文献的考古意义,从而开启了爱通向被历史学家忽略掉的历史现象的一个通道:关注那通常被历史学家删掉的零落时间的印迹,从人类思维长期的连续性中探测那些被中断的偶然性.它要求将档案当作历史埋藏物来看,从而动摇了传统和现代哲学的总体历史观念,是对愈来愈深地陷入困境的西方现代性社会和文化的一种清醒的反思.
作者:田海平 TIAN Hai-ping 作者单位:东南大学,哲学与科学系,江苏,南京,210096 刊名:长春市委党校学报英文刊名:JOURNAL OF CHANGCHUN COMMUNIST PARTY INSTITUTE 年,卷(期):2001 ""(3) 分类号:B565.59 关键词:米歇尔·福柯知识考古学知识主体话语。
解构主义下的话语理论——读《知识考古学》米歇尔•福柯的关注点与索绪尔和巴尔特不同,他从“语言”转向“话语”。
斯图尔特•霍尔指出,“他要论证的是在‘话语之外,事物没有任何意义’。
”意义和意义的实践因而是在话语的范围内被建构的。
作为话语分析理论,福柯的知识考古学以一种独特的方式理解、陈述话语,包含着一套完整的话语分析和陈述描述方法。
《知识考古学》是基于解构主义的话语理论,可以说是对结构主义的反叛,提供了福柯解构主体的认识基础。
(一)话语理论——话语和陈述1.话语福柯定义的话语是陈述的整体,这个语句的整体不形成某个修辞的,或者形式的,可无限重复的单位和我们能够指出它在历史中的出现或者被使用的单位;它是由有限的陈述构成的,我们能够为这些陈述确定存在条件的整体。
话语对象、陈述形式、概念的形成和主题的选择组成了单一的构成系统,将分离的陈述组织成话语,这四个原则共同组成了话语形成规则。
福柯指出,话语形成的四个方面不是独立的,而是互相交织在一起的。
一方面,从对象、陈述形式、概念到主题依次形成一个垂直的等级序列,只有前面的层次允许的情况下,后面的层次才是有可能的,反之,这样的关系在逆向中也存在,低级层次并不独立于高级层次。
正是这样上下行关系,使话语成为一个有机的整体。
2.陈述《知识考古学》对“话语事件”进行描述,离不开对话语基本单位即“陈述”进行描述。
知识考古学的基础概念是陈述,福柯的“话语”概念是建立在“陈述”概念基础之上的。
在福柯看来,陈述是属于符号领域的范畴,陈述是一种从属符号的功能。
书中提到,“陈述本身不是一个单位,而是一种功能。
”换言之,符号成为符号,就在于其陈述功能,没有陈述功能,符号就不会是符号。
“陈述的界限可能就是符号存在的界限。
”符号的根本属性就在于它在说什么。
陈述功能的实施包括陈述对象、主体、共存范围和物质领域四个方面的条件。
陈述的四个方面是与话语形成的四个方面相一致的。
陈述描述通向话语形成描述,两者可以相互理解、相辅相成。
保罗·韦纳福柯的考古学在无尽的虚空中,我们小小的思想显得那么稀疏,显得那么歪歪扭扭,充满了令人意想不到的空白。
它不可能以和谐的方式充溢为一个理念领域;还有许多其他不同的思想与我们所从事的思想同样是可以被想见的,而无论是我们的还是那些别的思想,都同样并非必然。
本文选自《福柯:其思其人》,原文标题《考古学》,译者赵文。
鲜有美好的起源,我们的思维返回不到乃是真理基础的某些主题,也返回不到词语及其肉身现实的某些原初牵连;相反,起源生成自某些偶然事件。
于是就有了“历史学思维中的独异性原则”。
权力、阶级斗争、一神教、善、自由主义、社会主义—所有这些我们信仰或曾经信仰的大观念都是我们的过去的产物。
它们作为观念曾迫使我们在信与不信之间做出抉择,在这个意义上来说,它们存在并且真实地存在过;但这并不是说它们都建立在真理之上。
福柯同意历史学家或马克斯·韦伯的自发的唯名论。
概念应予清除。
福柯牢记尼采的教诲,“一切概念都尚待生成”;他也是如此主张的,他要求“尽可能圈禁人类学普遍概念,以便调查它们的历史构成”,主张去深挖人类档案,以便发掘我们崇高信念那复杂而卑微的起源;福柯选择了借自尼采的“谱系学”作为他自己的标题,而他的所有著作所要做的也就是这项工作。
福柯《监狱的诞生》回响着尼采《道德的谱系》的声音。
概念有待生成,而现实亦复如是。
概念和现实都是从同一个人类混沌之中浮现出来的。
所以它们并不生成自什么起源,它们都是事后的构型,都生成自增补和模式化,而不是先定的产物。
它们不像植物那样自然生长,不会发展出种子当中所预含的某种东西。
相反,它们在时间之流中构成自身,历经不可预期的阶段、分叉和偶然偏离,依赖于与其他一系列偶然事件的相遇;它们停止的方式也同样不可预期。
历史因果性背后不存在第一推动力(经济不是对其他起决定作用的第一因;社会也不是);一切事物都相互作用,并且相互发生反作用。
作为这些不连续性的一个后果,我们就现实提出的问题因时而异,而我们所找到的答案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