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福》中阿毛的故事疑点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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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我们的阿毛”《祝福》中,再到鲁镇的祥林嫂在跟人说到自己的悲惨故事即阿毛的故事时,亲口说到的“阿毛”凡两现,而“我们的阿毛”凡五现。
仔细琢磨,祥林嫂口中的“我们的阿毛”除了表现一般母亲对儿子的疼爱以及慈母对亡儿的深切思念之外,至少还可以让我们得到如下信息:一、“我们的阿毛”表明祥林嫂对第二次婚姻的满足1.“我们的阿毛”表明祥林嫂心里有贺老六尽管当初祥林嫂被自己的婆婆祥林妈卖给贺老六时,她曾拼死反抗过,头撞香案角,鲜血直流,但那是从封建礼教出发做出的无意识或下意识的动作。
像封建社会一般妇女一样,祥林嫂深受封建礼教影响,有着传统的“好女不嫁二夫”的思想意识。
她的不嫁贺老六并不是她不喜欢贺老六这个人(其时她连贺老六是啥模样都不清楚),也不是她深爱祥林从而心甘情愿一定要为他守着(她逃出祥林家除了有严厉的婆婆这个因素外,她与祥林并无多少感情也当是个原因)。
她完全是照封建时代一般妇女所能有的反应而做出的无意识或下意识的动作。
卫老婆子不是说了吗,“回头人出嫁,哭喊的也有,说要寻死觅活的也有,抬到男家闹得拜不成天地的也有,连花烛都砸了的也有”,总之,“闹是谁也总要闹一闹的”。
但当她接触了贺老六这个人之后,她的心理就起了变化了,他俩产生了感情。
这一点从卫老婆子跟四婶的闲谈尤其柳妈跟祥林嫂的闲扯中可以清楚地看出。
贺老六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呢?卫老婆子说他“有的是力气,会做活”,祥林嫂自己也承认“他力气多么大呀”,身强力壮的男人一般不会讨人厌的。
所以卫老婆子告诉四婶,当人们七手八脚地把头撞香案角、鲜血直流的祥林嫂同贺老六反关在新房里后,祥林嫂“第二天也没有起来”,后来“起来了。
她到年底就生了一个孩子,男的,新年就两岁了。
”这话是意味深长的。
柳妈就不同了,直奔主题:“我问你:你那时怎么后来竟依了呢?”“我么?……”“你呀。
我想:这总是你自己愿意了,不然……。
”“阿阿,你不知道他力气多么大呀。
”“我不信。
我不信你这么大的力气,真会拗他不过。
成龙经典文本一个最大的特征即是常读常新。
怎样读是一个方法的问题,在对比中品咂应该是一个不错的方法。
对比的角度可以是不同的文本,也可以是文本内容之间的对比,在一般的课堂教学中,文本内容之间的对比往往更具实际的操作价值,关键是找到有教学价值的对比内容。
再次备课《祝福》时,摒弃之前读到的关于《祝福》的一切文字,以一种初读的心态,逐字逐句地读,突然发现,《祝福》有不少蕴含对比关系的内容,在一番对比中品咂,竟然有不少的收获。
姑且选取两处,做一番品咂。
一、两次讲述阿毛的故事的对比阿毛的故事是一个绕不过去的重点,以往的解读往往只是关注听众的反应.而忽略了对祥林嫂讲述阿毛的故事时话语的关注。
为了使分析更清晰,我们将祥林嫂两次讲述阿毛的故事的原文摘录出来。
第一次讲述:“我真傻,真的,”祥林嫂抬起她没有神采的眼睛来,接着说。
“我单知道下雪的时候野兽在山墺里没有食吃,会到村里来;我不知道春天也会有。
我一清早起来就开了门,拿小篮盛了一篮豆,叫我们的阿毛坐在门槛上剥豆去。
他是很听话的,我的话句句听;他出去了。
我就在屋后劈柴,掏米,米下了锅,要蒸豆。
我叫阿毛,没有应,出去一看,只见豆撒得一地.没有我们的阿毛了。
他是不到别家去玩的;各处去一问,果然没有。
我急了,央人出去寻。
直到下半天,寻来寻去寻到山墺里,看见刺柴上桂着一只他的小鞋。
大家都说,糟了,怕是遭了狼了。
再进去;他果然躺在草窠里.肚里的五脏已经都给吃空了,手上还紧紧的捏着那只小篮呢……”她接着但是呜咽,说不出成句的话来。
第二次讲述:“我真傻,真的,”她说。
“我单知道雪天是野兽在深山里没有食吃,会到村里来;我不知道春天也会有。
我一大早起来就开了门,拿小篮盛了一篮豆.叫我们的阿毛坐在门槛上剥豆去。
他是很听话的孩子.我的话句句听;他就出去了。
我就在屋后劈柴,淘米,米下了锅,打算蒸豆。
我叫,‘阿毛!’没有应。
出去一看,只见豆撒得满地,没有我们的阿毛了。
各处去一向,都没有。
我急了,央人去寻去。
祝福鲁迅情节赏析?祝福?是鲁迅先生的小说代表之一,在这一作品里,鲁迅应用了独特的叙事结构与表达语言为读者深刻的展示了当时农村的真实面貌。
以下是小编整理的祝福鲁迅情节赏析,欢送阅读。
祝福鲁迅情节赏析1 对?祝福?情节高潮的认定,一直存在着分歧。
有的认为是在捐门槛这一事件上;有的认为是从祥林嫂第二次到鲁家听了柳妈的话之后。
这是比拟有代表性的两种看法,但都不够准确。
?祝福?情节的高潮实际上应该在祥林嫂捐了门槛以后,四婶仍不准她在祭祖时动祭品这一场面的描写上。
书中这段描写,对祥林嫂的命运来说,是封建制度、封建礼教将她推入绝境的深刻反映。
在封建制度的残酷压榨下,祥林嫂饱尝了封建夫权、族权对她的摧残和蹂躏。
各种物质生活的种种痛苦,她完全能顶得住;牛马的劳作和奴隶的地位也压不倒她。
但是她无法抵挡万恶的封建礼教对她精神生命的扼杀。
本来她的两次婚姻遭遇都是封建制度的罪恶表现,然而却成为她不能活在世上的理由。
柳妈向她说的“两个死鬼的男人还要争〞、“阎罗大王只好把你锯开〞等话,对她是致命的打击。
祥林嫂听后“脸上就显出恐怖的神色来〞,“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两眼上便都圈着大黑圈〞。
这是封建“神权〞借柳妈之口,彻底毁坏了她的希望。
尽管如此,她绝处求生之念尚存,依照柳妈所指出的封建礼教的信条,将一年辛苦劳动所得,捐了门槛。
这一行动是她坚强性格在最困难情况下的开展,也是她在封建政权、夫权、族权、神权四大绳索勒紧她颈项时最后抗争。
可是在祭祖时,她的梦想完全破灭了。
在她“坦然的去拿酒杯和筷子〞时,四婶慌忙大声说:“你放着罢,祥林嫂!〞这一声喊叫,宣布了祥林嫂精神生命的死刑。
祥林嫂“象是受了炮烙似的缩了手,脸色同时变作灰黑〞,“第二天,不但眼睛窈陷下去,连精神也更不济了〞,“直是一个木偶人〞。
可见祥林嫂的命运,经过这一打击,已经步入绝境了。
祥林嫂的死完全是被封建“四权〞的绳索勒死的。
这段描写,是对封建制度、封建礼教的本质揭露,是鲁迅先生精密构思的结晶。
《祝福》中阿毛的故事疑点探讨《祝福》是我们最喜欢的鲁迅先生的作品之一,教的次数多,读的次数更多,在教学和阅读中产生的疑难和碰到的问题自然也多。
“阿毛的故事”中就有几个问题给碰上了,质疑问难,领悟思考,既有心得,也有心结,现将心得、心结一并托出,以期求教于大方之家。
1、阿毛所剥之豆,是黄豆,豌豆,还是蚕豆?“阿毛的故事”中介绍:“我一清早起来就开了门,拿小篮盛了一篮豆,叫我们的阿毛坐在门槛上剥豆去。
”祥林嫂要阿毛去剥豆,剥的什么豆?恕我冒昧,我们湖北人第一反应肯定以为是黄豆,然而在江南,特别是鲁迅先生故乡的读者,会觉得这个“豆”没有异议,非蚕豆莫属。
在鲁迅先生的《社戏》中,我们发现“鲁镇”人习惯把蚕豆称“豆”。
对文中“豆”的理解可能确有分歧,究其原因不外有二:其一,地域不同,语言习惯不同,理解就不同。
在湖北人的口语里,说豆酱,就是指黄豆酱,剥豆就是指剥黄豆角,煮豆就是煮黄豆子。
豆单独出现,无疑是指黄豆。
在他们看来,只有黄豆才能称豆,配叫豆子,其它豆类品种是不能简称豆的,不能叫豆,要叫也要用全称,如豇豆,绿豆,扁豆等。
在湖北,至少在江汉平原,至今还没有“蚕豆”的说法,书籍中,字典里的蚕豆,他们叫豌豆,书面语中的豌豆,他们叫“麦豌子”。
所以将“阿毛的故事”中的“豆”理解为黄豆,便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不过,《祝福》文中说:“春天快完了,村上倒反来了狼。
”祥林嫂的儿子阿毛是在农历三月下旬的某一天被狼衔去的,事发前阿毛是坐在他家门槛上剥豆。
用心的读者会发现,农历三月是种黄豆的季节,湖北农村有句农谚:“清明前,好种棉,清明后,好种豆。
”清明节或在农历二月底,或在三月初,暮春三月黄豆刚刚下种,哪来的黄豆剥呢?即便是生长期最短的五月苞子,也要到农历五月才能长成豆角。
况且,毛豆角十分结实,一个两三岁的儿童无论如何也是剥不开的。
这样看来,阿毛所剥的肯定不是黄豆了。
不是黄豆,就是蚕豆吗?与蚕豆生长期相同的还有豌豆,会不会是豌豆呢?课文中没有说明,课本上也没有注释。
浅谈阿毛之死与祥林嫂的悲剧福建师范大学2010级中文教育硕士(由陈开晟修改而成)读完鲁迅小说《祝福》之后,我们最为直觉的反应未必是挥起理论的大刀,施展抽象的话语,去探讨故事的悲剧根源,而是反复听到祥林嫂对自己儿子阿毛的悲切叫唤以及“真傻,真的”那涟涟的自责。
小说中祥林嫂之死同阿毛之死是分不开的。
可是,这在对祥林嫂悲剧根源的诸多精彩分析中,却不被重视,为什么?或许这种因果关系太浅显了,浅显到学者们不屑去分析它。
选择“阿毛之死”作为分析对象并非刻意求新,或是去质疑已有的许多深刻定论,而试图在分析祥林嫂悲剧命运问题上作一点力所能及的补足。
我们将从历时的角度重审阿毛之死与祥林嫂悲剧的关系,进而从共时的层面展示阿毛之死所带来的悲剧效果,最后指向阿毛之死所可能涵纳着的悲剧根源。
一、悲剧情节链上的“阿毛之死”鲁迅在导演祥林嫂的悲剧故事中,在情节上作了精心的设置:先是死了丈夫,出逃,被抢亲、逼婚,之后贺老六相继死去,又去“捐门槛”,最后作佣人而不得,等等。
这些情节的起承转合是非常快的,祥林嫂似乎就是个天生的“倒霉鬼”,总是危机四伏。
从叙事理论来看,情节的展开过程就是危机的不断发生与转化的过程,正像孙绍振所指出的,“设计情节就是设计危机和转化,也就是把危机当成原因,把转化当成结果,其间有一个独特的因果关系。
”1当然,作者对这些情节单元的叙事长度和分量是不一样的,有的是借助其它人物作间接、侧面交代(比如丧夫),有的只是一笔带过(比如逃婚),等等。
这些不幸的事件中真正导致祥林嫂死亡的主要有三:阿毛之死,被禁止参加祭祀以及对被分尸的恐惧。
阿毛之死可以说是悲剧事件的一个转折点,而且是一个连接生活灾难与精神灾难的中介点。
阿毛之死之前的事件虽然不幸但对祥林嫂并没多少打击,而阿毛之死之后对她影响最大的则是精神层面。
一般论者在分析过程中会更加重视阿毛之死之后的分析,因为这取决于分析者的意图,即要指向对神权与封建礼教的批判。
确实,就阿毛之死的分析容易陷入就事论事,最终可能导出的只是祥林嫂个人不幸,而不会是众多祥林嫂的不幸。
鲁迅《祝福》读后感_读后感
鲁迅的《祝福》是一部描写中国社会现实的小说,通过对主人
公家庭生活的描写,展现了当时社会的种种弊病和不公。
读完这部
小说,我深感震撼和感慨。
小说中的主人公阿Q是一个贫穷、愚昧的农民,他在社会底层
挣扎生存,却始终无法摆脱命运的束缚。
他所遭遇的种种不公和欺凌,让人心痛和愤怒。
阿Q的悲惨遭遇反映了当时中国社会的种种
弊病,贫富差距悬殊、社会地位不平等、民族危机等问题无不令人
深思。
在小说中,鲁迅通过对阿Q的描写,揭示了中国社会的种种问题,呼吁人们要关注社会底层的困境,要关心弱势群体,要追求社
会的公平和正义。
阅读《祝福》让我深刻认识到,社会的不公和不
平等是一个严重的问题,我们每个人都应该为之努力,为之奋斗。
通过阅读《祝福》,我深刻感受到了鲁迅对社会的关怀和呼吁,也对自己的责任有了更深的认识。
希望我们每个人都能像鲁迅一样,关注社会,关心弱势群体,为社会的公平和正义而努力。
愿我们都
能为祖国的繁荣和进步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鲁迅小说《祝福》语言艺术点滴谈作者:邵建新朱永芳来源:《青苹果·高一版》2016年第11期一、“唠叨”“啰唆”的艺术魅力鲁迅在谈到自己的创作经验时,说:“我力避行文的唠叨,只要觉得够将意思传给别人了,就宁可什么陪衬拖带也没有。
”可是,《祝福》中却有大段的重复,如写祥林嫂絮絮叨叨讲“阿毛的故事”。
“阿毛的故事”前后完整地出现了两次,把这两段对照一看,只不过是文字上略有改动而已。
这样大段的重复,不是太啰唆了吗?—般来说,文章要力避重复,尤其是大篇幅的重复。
正如鲁迅所说,要力避“唠叨”,不要“陪衬拖带”。
鲁迅怎么也“言行”不一致了呢?细细品味,你会发现这貌似啰唆的重复,并非鲁迅说做相悖,“言行”不一,而是他独树一帜、平中见奇的艺术手段。
言语可以透露心理反应。
这两段重复的文本,不仅真实、生动地再现了祥林嫂“就只是反复的向人说她悲惨的故事”的情形,而且还准确、深刻地揭示出祥林嫂精神的紊乱、性格的变化。
这是在重复之中展示人物性格变化的历程,凸显祥林嫂丰富而复杂的精神世界。
这种“啰唆”是鲁迅为了表达的特定需要而有意为之的,是一种隐喻,表现了鲁迅高超的写作技法。
这个从前“不很爱说话,别人问了才回答,答的也不多”的人,现在逢人便说“我真傻,真的”。
变化如此之大,反差如此强烈,这表明祥林嫂在两次丧夫、特别爱子又遭狼害的沉重打击下,已陷入了极度痛苦的深渊,心灵深处产生了难以愈合的创伤。
阿毛的罹难,使她失去了唯一的安慰、最后的希望,阿毛活泼可爱的形象留在她那痛苦的回忆里。
她日夜不忘她的爱子,时刻思念着她的阿毛。
她无法摆脱这失子之痛,从而导致了性格上的变化——一开口便是“我真傻”,逢人便讲她的阿毛。
阿毛故事的两次完整出现,无疑是鲁迅精心、巧妙的安排。
这貌似啰唆的重复,把祥林嫂受到极大刺激、精神分裂的病态惟妙惟肖地刻画出来了。
它形象地展现出一个平凡的农家妇女从肉体到灵魂的毁灭过程,具有鲜明的悲剧色彩。
这强烈地震撼着读者的心,激起人们对祥林嫂悲惨遭遇的无限同情和对造成这个悲剧的吃人社会的无比仇恨,这就是鲁迅借助于“唠叨”“啰唆”而收到的强烈的艺术效果。
鲁迅小说《祝福》赏析《祝福》是鲁迅先生的经典短篇小说之一,以其深刻的社会洞察、细腻的人物刻画和深沉的悲剧色彩,展现了旧中国农村妇女的悲惨命运,揭示了封建礼教的残酷与虚伪。
小说以倒叙的手法开篇,“我”回到故乡鲁镇,遇到了祥林嫂。
祥林嫂那“只有那眼珠间或一轮,还可以表示她是一个活物”的形象,给“我”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也引发了读者对她遭遇的好奇和同情。
祥林嫂是一个勤劳、善良、朴实的农村妇女。
她初到鲁镇时,“顺着眼,不开一句口,很像一个安分耐劳的人”,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在鲁四老爷家做工。
然而,命运却对她极为不公。
先是丈夫的去世,让她被迫改嫁。
在那个封建礼教盛行的时代,改嫁被视为不贞不洁,她承受了巨大的精神压力。
尽管她努力抗争,但最终还是无法摆脱命运的捉弄。
祥林嫂的第二个丈夫贺老六和儿子阿毛的相继离世,给了她致命的打击。
她再次回到鲁镇,却发现自己已经成为了众人眼中的“不祥之人”,被人们所嫌弃和排斥。
鲁四老爷认为她“败坏风俗”,不让她参与祭祀活动;镇上的人们对她的遭遇只是当作谈资,甚至加以嘲讽和戏弄。
在这样的冷漠和歧视中,祥林嫂的精神逐渐崩溃。
鲁迅先生通过对祥林嫂周围人物的描写,深刻地揭示了封建礼教对人性的扭曲和摧残。
鲁四老爷是封建礼教的维护者,他的冷漠和自私反映了封建统治阶级的虚伪和残酷。
而那些与祥林嫂一同做工的女人们,虽然同为底层人民,却也对祥林嫂充满了偏见和歧视,这体现了封建礼教思想对普通民众的毒害之深。
小说中的环境描写也极具深意。
鲁镇那“年年如此,家家如此”的年终祝福景象,与祥林嫂的悲惨命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更加凸显了社会的冷漠和不公。
而祥林嫂在雪夜中孤独死去的场景,更是给人以无尽的凄凉之感,仿佛象征着她被封建礼教所吞噬的生命。
从叙事结构上看,《祝福》采用了明暗两条线索交织的方式。
明线是祥林嫂的悲惨遭遇,暗线则是“我”的见闻和感受。
通过“我”的视角,读者更加深刻地感受到了社会的冷漠和残酷,也增强了小说的批判性和感染力。
阿毛在《祝福》中存在的意义作者:曲峰来源:《文学教育》2008年第02期鲁迅先生的小说《祝福》选入人教社出版的高中语文教科书已经有好多年,在几次教科书改革中都保留下来,《祝福》产生了很大的社会影响。
在人教社出版的与教科书配套使用的几版教师用书中,对祥林嫂、鲁四老爷、柳妈以及“我”等小说中出现的人物形象都有详细、丰富、深刻的解读,但从未提及祥林嫂与她第二任丈夫贺老六的儿子阿毛这一人物形象在小说中存在的意义。
这种忽略,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教材编者对这一人物形象的轻视。
教材编者对这一人物形象的轻视,也导致了广大的一线高中语文教师和学生在小说学习过程中对这个人物的忽略。
这种轻视和忽略,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对作品的人物形象的认识和对主题的深度理解。
作者创作小说的目的,就是向读者提供祥林嫂这个深受封建主义压迫与摧残的悲剧典型,深刻地揭露封建礼教道德极端虚伪残酷的本质,向整个封建宗法制度提出强烈的控诉。
由此可见,祥林嫂悲剧人物形象的能否成功塑造,就成为作品创作能否成功的关键。
要想艺术地建构祥林嫂的人生悲剧,并推动祥林嫂人生悲剧的继续发展,阿毛就成为作品创作成功关键的极其重要的一环,所以说阿毛是必须出生的。
小说情节的发展如果仅仅停留在祥林嫂被抢回卖到深山中,虽然这件事本身以及对祥林嫂个人来说也都是一场悲剧,但这个悲剧在作者生活的时代,并以其为起点上溯到很久很久的一大段时间里,都是一件再平常、再普通不过的一件“小事”了,司空见惯,在当时的读者的心中已经激不起半点涟漪。
因而,作者笔锋一转,祥林嫂被婆婆抢回卖给贺老六后,却因祸得“福”,获得了“新生”。
在新的家庭里,祥林嫂“上头没有婆婆”,所以即使有小叔子也不会再发生被婆婆卖钱给小叔子娶媳妇的事情发生了;“男人所有是力气,会做活;房子是自己的”,这就具备了过上“新生”的物质条件;即便是拜堂时闹,也并不是出于什么明确的思想——好女不嫁二夫的贞洁观,也仅仅是头脑中模模糊糊地意识到,在当时的年代对于女子来说,再嫁总归不是什么一件好事;闹得凶一点儿,也不过是“因为在念书人家做过事,所以与众不同”罢了。
《祝福》中阿毛的故事疑点探讨
作者:聂保锋吕亲
来源:《语文教学与研究(教研天地)》2007年第10期
《祝福》是我们最喜欢的鲁迅先生的作品之一,教的次数多,读的次数更多,在教学和阅读中产生的疑难和碰到的问题自然也多。
“阿毛的故事”中就有几个问题给碰上了,质疑问难,领悟思考,既有心得,也有心结,现将心得、心结一并托出,以期求教于大方之家。
1、阿毛所剥之豆,是黄豆,豌豆,还是蚕豆?
“阿毛的故事”中介绍:“我一清早起来就开了门,拿小篮盛了一篮豆,叫我们的阿毛坐在门槛上剥豆去。
”祥林嫂要阿毛去剥豆,剥的什么豆?恕我冒昧,我们湖北人第一反应肯定以为是黄豆,然而在江南,特别是鲁迅先生故乡的读者,会觉得这个“豆”没有异议,非蚕豆莫属。
在鲁迅先生的《社戏》中,我们发现“鲁镇”人习惯把蚕豆称“豆”。
对文中“豆”的理解可能确有分歧,究其原因不外有二:其一,地域不同,语言习惯不同,理解就不同。
在湖北人的口语里,说豆酱,就是指黄豆酱,剥豆就是指剥黄豆角,煮豆就是煮黄豆子。
豆单独出现,无疑是指黄豆。
在他们看来,只有黄豆才能称豆,配叫豆子,其它豆类品种是不能简称豆的,不能叫豆,要叫也要用全称,如豇豆,绿豆,扁豆等。
在湖北,至少在江汉平原,至今还没有“蚕豆”的说法,书籍中,字典里的蚕豆,他们叫豌豆,书面语中的豌豆,他们叫“麦豌子”。
所以将“阿毛的故事”中的“豆”理解为黄豆,便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不过,《祝福》文中说:“春天快完了,村上倒反来了狼。
”祥林嫂的儿子阿毛是在农历三月下旬的某一天被狼衔去的,事发前阿毛是坐在他家门槛上剥豆。
用心的读者会发现,农历三月是种黄豆的季节,湖北农村有句农谚:“清明前,好种棉,清明后,好种豆。
”清明节或在农历二月底,或在三月初,暮春三月黄豆刚刚下种,哪来的黄豆剥呢?即便是生长期最短的五月苞子,也要到农历五月才能长成豆角。
况且,毛豆角十分结实,一个两三岁的儿童无论如何也是剥不开的。
这样看来,阿毛所剥的肯定不是黄豆了。
不是黄豆,就是蚕豆吗?与蚕豆生长期相同的还有豌豆,会不会是豌豆呢?课文中没有说明,课本上也没有注释。
我想这就是出现分歧的原因之二:编者未加注释以说明。
为了弄清这个问题,我们查阅了鲁迅先生第一部小说集《呐喊》,在《社戏》中我们发现作者多次写到豆,先是写“可以偷一点来煮吃”,后写六一公公卖豆、送豆,最后写煮豆、吃豆、品豆。
编者为避免歧义,在文后注释里写道:“罗汉豆,即蚕豆。
”如果我们教材的编者也能像《呐喊》的编者那样作个注释,歧义就不会有了。
2、蒸豆还是煮豆?
当“豆”歧义消除后,关于蚕豆的吃法也出现了一点疑问。
鲜嫩的蚕豆可以生食,也可以熟食。
熟食的蚕豆,传统的制作方法是煮。
鲁迅先生在《社戏》中曾两次写到煮吃鲜嫩的蚕豆:第一次是在深夜乘船回家的路上偷阿发和六一公公田里的罗汉豆煮吃;第二次是“待到母亲叫我回去吃晚饭的时候,桌上便有了一大碗煮熟了的罗汉豆”。
而在《祝福》中鲁迅先生照例是写鲜嫩的蚕豆熟食方法:“我就在屋后劈柴、淘米,米下了锅,要蒸豆。
”这里却不用“煮”,而用“蒸”。
大家知道,豆,无论是黄豆还是蚕豆,一般是不用蒸食的,煮食既传统又简便,文中为什么要用蒸呢?鲁迅先生是语言大师,遣词造句历来十分讲究,这绝不是笔误。
我们反复研读了这句话:“我就在屋后劈柴、淘米,米下了锅,要蒸豆。
”发现在祥林嫂烧火做饭的工序上,安排是很紧凑的,先劈柴生火,火烧着了,没有菜,因唯一的菜是蚕豆,阿毛还在剥,于是烧水、淘米,水热了,米下了锅,再将豆弄成菜。
在当时的山村,生活条件之差是可以想见的,不可能有双锅双灶,一口锅煮饭,一口锅作菜。
单锅单灶,锅里在煮米,那么豆怎么弄熟呢,唯一的办法就是当饭快熟时,将豆放在饭上蒸。
文中用“蒸”,不用“煮”,正是作者的过人之处,既符合事理,也体现了作者思维的缜密。
3、是一岁,两岁,还是三岁?
阿毛被狼衔走殇命时,究竟几岁,大凡有三种说法。
首先是一岁说。
在当前热销的学生用书《中学第一课堂·高一语文·下》第2页中有一个关于《祝福》的“结构梳理”图表,表中是这样介绍祥林嫂的时间经历的:
不言而喻,在这个时间表中,祥林嫂被迫改嫁,是指祥林嫂被婆婆卖给贺家墺的贺老六。
如果祥林嫂在贺家墺只生活了两年,那么她的儿子阿毛被狼衔去殇命时就仅有一岁。
这就是所谓的一岁说。
阿毛是否只有一岁,后文将有具体论述。
其次是两岁说。
根据是文中祥林嫂的一句话,“倘一看见两三岁的小孩子”,祥林嫂就说:“唉唉,我们阿毛如果还在,也就有这么大了。
”祥林嫂是秋天再到鲁镇的,阿毛的故事,从开始讲到后来,从有人听讲到别人厌烦,也就是说从秋天讲起,一直讲到“看见两三岁的小孩子”时,说:“我们的阿毛如果还在,也就有这么大了。
”所以,有人据此作出判断,阿毛殇命时是两岁。
理由是阿毛是春天被狼衔去的,到祥林嫂因看见两三岁小孩引发故事的感慨时,起码又经历了五六个月,即经历夏、秋两个季节,阿毛如果还在,也就有两岁多,快到三岁了。
问题是阿毛不在了,所以阿毛也就没有这么大。
阿毛究竟有多大?阿毛的年龄推算应从这两三岁中减去半岁。
阿毛被狼衔去时年龄就是两岁。
最后是三岁说。
有人认为,上文所引祥林嫂的这句话不足为据。
这句话是祥林嫂在悲痛欲绝、欲说无辞的情况下作的一种假设,只能看作托词,不能作为推算阿毛年龄的依据。
阿毛的实际年龄应根据文中有关祥林嫂的人生经历进行推算,推算的结果,阿毛殇命时就是三岁。
祥林嫂最后几年的人生经历在课文中有明确的交待:“新年才过,她从河边淘米回来时,发现夫家的堂伯”,“此后大约十几天……卫老婆子忽而带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进来了,说那是祥林嫂的婆婆……说她特来叫她儿媳回家去。
”接着,祥林嫂便被她婆婆带来的两个男人拖
进船,抢了回去。
“她婆婆来抓她回去的时候,是早已许给了贺家墺的贺老六的,所以回家之后不几天,也就装在花轿里抬去了。
”“她到年底就生了一个孩子,男的,新年就两岁了。
”“只有四婶,因为后来雇用的女工,……左右不如意,所以也还提起祥林嫂。
……但到第二年的新正,她就绝了望。
”“新正将尽,卫老婆子来拜年,……自然就谈到祥林嫂。
”“卫老婆子高兴的说,…现在是交了好运了。
‟”从以上引文中,我们可以推算得出,阿毛到第二年的新正,即到卫老婆子给四婶报告“已交了好运”时,已有一周岁,到年底,过新年时就两岁。
“但有一年的秋季,大约是得到祥林嫂好运的消息之后又过了两个新年,她竟又站在四叔家的堂前了。
”这时阿毛不在了,时间是在这年的春天将近的一天的早上。
阿毛被狼衔去,应是卫老婆子给四婶报告祥林嫂“已交好运”两年后的事,以卫老婆子报告“好运”时为界,阿毛的年龄是之前一岁,之后两岁,加起来三岁。
综上所述,我们觉得,阿毛殇命时,实际年龄不是一岁,也不是两岁,而是三岁。
小说中人物的年龄如有疑问,我们认为应根据文中情节进行推算。
阿毛三岁不仅符合情节的真实,也符合事理。
三岁的孩子发育快的,可以做点简单劳动,比如剥豆,拿东拿西等,如果要一岁、两岁的孩子剥豆做家务事,似乎太强人所难了。
聂保锋,吕亲,中学语文教师,现居湖北监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