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代人的悲剧轮回——从李锐的《人间》中探析群众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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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任宽
作者机构: 广西大学文学院,广西南宁530004
出版物刊名: 运城学院学报
页码: 60-61页
主题词: 人性 残忍 异类
摘要:《人间》以白蛇传这个古老神话爱情故事为旧瓶,装上了属于他自己拷问现实和人性的新酒。
自私与贪婪必然导致残忍成为人性的一部分,人决不会容忍异类占据自己的领地分享自己的利益,他们会用尽一切办法将异己铲除,美其名日为了维护作为人的至高无上的尊严。
人性是不可能天真完美,理性地认识人性的善恶并直面自己的灵魂,是其发出的最强烈的信号。
法海:不能承受的重与轻李碧华《青蛇》、李锐《人间》都是对于传统《白蛇传》别有意味的改编重述,分别对于法海作了截然不同的重塑。
一个是在虚无的欲海中疯狂的同性恋者,一个是为除妖使命和心中慈悲愁肠百结的思考者。
前者以边缘反观中心,挑战经典文本、历史宏大叙事和主流话语,后者以思考者的担当承担着历史留下的回忆,反思着历史造成的伤痕。
不同的法海,是各自文化环境下文化身份、历史印记的产物,分别承载着各自难以磨灭的历史烙印和生命感悟。
标签:法海形象;李锐;李碧华;《人间》;《青蛇》法海是《白蛇传》各种版本最具争议性的人物之一。
他代表着秩序的维护者,也是家庭幸福的破坏者,他的塔无疑有男性、传统文化、既定价值等多重象征意义,而他本身僧人身份又使得关于他的各种问题更加扑朔迷离。
原本的神话传说,在不同的文本中呈现出不同的面貌,各种“别有用心”的改写,实际上也是在一定程度上对传统价值、既定秩序的响应。
香港李碧华的《青蛇》中,法海被塑造成为一个同性恋者,任情欲摆布;而李锐《人间》中,法海深深思索着人性、命运等问题,并在激烈的内心冲突中完成除妖的使命后选择将自己放逐。
这样的改写,并不是对原文本的任意歪曲,而是各有其深长的意味。
法海是《人间》里塑造得相当出色的一个人物,“除妖人”的命运,在妖不为恶,恶人横行的世道,显得荒谬而讽刺。
法海生而为“除妖人”,白蛇之子粉孩儿生而为“蛇人”并“在劫难逃”的中了状元,都是无法选择的存在困境,颇具存在主义意味。
法海在佛的“慈悲”与人所谓的“义”中挣扎,并在众人的胁迫下不得不履行自己的使命。
最后青蛇被戏子杀死,白蛇为青蛇报仇后自尽,法海的钵盂“最终盛满了她們的骨灰,做了她们的殓具。
”更因为白蛇许宣约定来世西湖相聚,法海将她们葬在西湖,并在坟冢上竖起宝塔,“让这最后一件镇妖宝器,做她们的墓碑——留下她们曾经来过这人间的证据。
” 由此,《人间》里的雷峰塔,不再是镇压的传统,既定的秩序,而是为牺牲者树立的丰碑,对新价值、新秩序的期待。
作者: 董春风[1]
作者机构: [1]长治学院沁县师范分院中文系
出版物刊名: 当代文坛
页码: 87-90页
主题词: 长篇小说;白蛇传;李锐;拷问;人心;《无风之树》;《银城故事》;《万里无云》
摘要:曾经以“集束”短篇小说《厚土——吕梁山印象记》震撼文坛的李锐,多年来对小说艺术不懈追求,他“拒绝合唱”,每一部小说都在自己刻骨的生命体验的基础上思考人、现实和历史的命题,追求“用方块字深刻地表达自己”。
他的小说数量不多,《旧址》、《无风之树》、《万里无云》《银城故事》、“农具系列”短篇小说《太平风物》,但是内蕴厚重,经得起咀嚼。
2007年,他又发表了他的长篇小说《人间:重述白蛇传》。
李锐长篇小说《人间》节选批读作者:王朝军来源:《新作文·高中作文指南》2011年第03期作家简介李锐,男,1950年生于北京,1969年到山西吕梁山区插队落户,先后做过六年农民,两年半工人。
1974年发表第一篇小说。
出版有小说集《丢失的长命锁》《红房子》《传说之死》,长篇小说《旧址》《无风之树》《万里无云》《银城故事》等。
《厚土》系列小说曾获第八届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第十二届台湾《中国时报》文学奖。
2004年3月,李锐获得法国政府颁发的艺术与文学骑士勋章。
同时,他也是被瑞典著名汉学家看中的,少数几个可能问鼎诺贝尔文学奖的中国作家之一。
其作品曾先后被翻译成瑞典、英、法、日、德、荷兰等多种文字出版。
选段导读公元1999年,雷峰塔倒塌75年后,杭州市政府作了一项顺应民心的决定——重建雷峰塔。
与此同时,对雷峰塔地宫的开掘,便成为人们争相关注的焦点。
在他们的内心深处,那片杂草与瓦砾掩埋的废墟下面,是一个流传千年的古老传说,是牵系着无数人情感记忆的白色精灵。
人们凝神屏气、双目圆睁,默默等待着地宫开启的那一瞬间……令所有人颇感意外的是,地宫被掀开后,人们并没有发现白蛇的踪影,却发现了另一个惊天的秘密:《法海手札》。
这是真的吗?当然不是!地宫的确被发掘过,但若说地宫中存放着白娘子的死对头法海的手札,无疑是作者的杜撰。
然而,正是作者精心编织的这一谎言,重新勾起了我们寻觅“白蛇”真相的渴望:《法海手札》中究竟讲述了一个怎样的“白蛇”?她还是我们记忆中那个美丽而痴情的“白娘子”吗?法海又为什么要置人间真情于不顾,将她与许仙活活拆散呢?在法海的内心里,到底有什么样的“心魔”在缠绕驱使着他?……这些未解的谜团,在李锐与蒋韵合作完成(因与出版社签订合同时,未署蒋韵名,故小说在正式出版时,作者仍署李锐名)的这部重述“白蛇传”的小说中,一一为我们揭开了谜底。
可是,揭开“真相”却并非作者的最终目的,小说中远有比真相更清晰,也更可怖的东西,那就是人心。
不一样的‚白蛇传‛李锐,蒋韵夫妇合著《人间》,以三重视角讲述白娘子的前世今生,带来震撼心灵的触动。
郭敬明如此描述它所带来的感触,‚最最触动我的,是它真的如同它的书名一样,活色生香地写出了这个‘冰凉却温热,残忍又多情’的人间。
‛在这书中,没有了白素贞为抢回丈夫,发动各路水族助战,水漫金山寺与法海决斗,最终失败被镇压在雷锋塔下。
只有雷锋塔倒掉的那个时刻,杭州城里只有一个女婴诞生。
那就是‚我‛。
多年后因缘际会,‚我‛竟然读到了埋藏于雷峰塔地宫里的《法海札记》。
知道了流传千年故事完全不同的结局,与千年前的自己重逢。
千年的传说影影绰绰,洞照了身份认同的巨大困境和人性的惨烈。
法海在杭州遇到了一个叫许宣的人,三杯雄黄酒告诉了许宣一个真相,也让许宣病卧床前,白娘子为救许宣与猛禽搏斗求草,法海要许宣回到白娘子的身边成为内应,但是回到家的许宣看到白娘子缝制小棉袄的时候,许宣背叛了法海。
一家人搬到了碧桃村,捕蛇人的笛声,引逗小小的粉孩儿快乐的扭动,让白娘子的长久以来的担忧成真——粉孩儿是蛇人。
这是碧桃村的堕民们世代传唱的那支歌谣‚秋风起,山蛇肥,谷入仓,草虫悲,北雁迢迢往复归,鸡黍腊酒祭阿谁?‛入秋后此地人不停地上山捕蛇,吃蛇,整个村庄到处弥漫着蛇血的腥味和蛇肉的浓香。
某一天,天下所有的蛇们都听到了同类的召唤,它们千里迢迢赶来报仇。
蛇杀人,人杀蛇。
在人蛇大战及瘟疫中,白娘子以血救人,同时也救了赶来灭妖的法海,因此白娘子和许宣的隐士身份被人窥破,白娘子曾经救助过的村民恩将仇报,想要杀了白娘子。
小青的恋人得知小青是蛇妖后,将毫无防备的小青杀死,白娘子面对这无奈的局面,将短剑刺向自己的心窝,她最后的心愿是希望法海能让她变回蛇身,让她走得安心,干净。
法海用尽方法却无法将她恢复蛇身。
原来在她为救助村民舍出灵异的蛇血时,她已经成为肉体凡胎的人。
法海将小青蛇和一抔灰烬放在他的紫铜钵盂中作为她们的墓碑,葬于雷锋塔下。
从此法海成为还俗的纤夫。
Pantheist and atheist believes of the characters in The Secular Word by Li Rui
作者: 翟永明[1]
作者机构: [1]辽宁师范大学文学院,辽宁大连116081
出版物刊名: 河北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页码: 27-32页
年卷期: 2014年 第3期
主题词: 神话;大众形象;“反神化”;社会转型
摘要:李锐的小说《人间》是对神话的重述,其中的大众形象构成了情节的主要动力和意义的基本支撑点。
小说中大众的一个最重要的特点是对“异类”的排斥和攻击,并造成了一个又一个的悲剧。
法海是《人间》中一个重要的人物,由于他身份的不断游移,不仅使大众群体的形象特征更为立体,而且也反映了知识分子与大众群体微妙的关系。
《人间》是李锐向传统神话的致敬,但其中更融入了李锐的个人体验、关于文革的反思以及对当下市场消费为主潮的大众社会的警醒。
人性的反思与存在的危机——读李锐的《人间》摘要:《人间》是以白蛇传这个传统的爱情故事为原型,通过重述开始了对人性的反思,并揭示了人类生存的危机。
为了维护至高无上的尊严,人们会尽力铲除占有自己领地,享有同等利益的异类,自私、贪婪近乎残忍的的人性缺陷造成了与周边生灵的矛盾。
李锐使我们直面人的内心深处,反思人性的缺失。
关键词:人性,残忍,异类“重述神话”是由英国著名的坎农格特出版社发起,邀请各国著名作家对本国神话传说进行再创作的。
我国著名作家苏童,叶兆言,李锐等人分别创作了《碧奴》,《后羿》,《人间》,等重述神话的优秀作品。
这些作品均以传统神话传说为原型,改造了其中人物形象的固定形态,颠覆了传统正面人物的英雄崇拜,击碎了神的庄严,人的正统,妖的罪恶,传统的正与邪,善与恶被解构,建立了一种重视人性,直逼人的生存状况的新的价值体系。
李锐在序中说“身份认同的困境对精神的煎熬,和这煎熬对于困境的加深;人对所有异类近乎本能的迫害和排斥,并有在排斥和困境中放大了扭曲的本能———这,成为我们当下重述的理念支架。
”《人间》就是依据这种理念在《白蛇传》这个传统爱情故事的原型上,进行继承和改编的,李锐揭示了人类在“正义”等道德律令的掩护下对异类的仇视和残忍的毒害,并对人心进行深入的挖掘和批判,对人性的反思,揭示人类生存的危机。
一、对人性的反思小说的名字为“人间”,透露了作者通过这部小说要探讨的内容。
“人间”,初次读到这个题目并没有感觉到什么深刻的内涵,但当读完小说回过头来体味时,就会发现,它所蕴涵的情感是多复杂而强烈,,爱恨情仇交织在一起,像是一声沉重的叹息。
白蛇宁愿废弃3000年的修行变成人,后来为救虐杀蛇类而染上瘟疫的人类流尽鲜血,最后却被人们残忍的逼死,这是什么原因呢。
小说开头白蛇为了变成人修炼了2999年,就在最后的时刻为了救人而功亏一篑,具有讽刺意味的是,为了救人却不能成人,即使具备了慈悲善良和人情却远远不具备做人的资格,那什么才是做人的资格呢?菩萨说:“你最终没能修炼出人心的残忍, 在人间, 你将备受折磨, 没有什么生灵比人类更不能容忍异类的。
试题库现代文学部分(试题)一、填空题(每空一分)1.鲁迅原名( ),浙江绍兴人,生于( )年于( )逝世,他是中国现代文学的奠基人,毛泽东赞赏鲁迅“不但是伟大的文学家,而且是伟大的( )和伟大的( )”。
2.鲁迅的第三个短篇小说集《》收历史小说8篇,多是在“( )”基础上,“( ),”“( )”的古今融合之作。
3.鲁迅五四时期的杂文多收在《》中,部分篇幅较长的文章则收在《》里。
他前期的杂文集有《》、《》、《》和《》四本。
4.鲁迅后期杂文集有《》、《》、《》、《》、《》、《》、《》、《》、《》、《》等十本。
5.郭沫若原名( ),“沫若”是他( )年开始发表新诗时期的笔名。
6.五四以后郭沫若写了三个历史剧《》、《》和《》,合称《三个叛逆的女性》。
7.除《女神》外,郭沫若还出版了《》、《》、《》等诗集,1928年写的《》,显示了革命文学初期诗歌创作的实绩。
8.郭沫若除了诗歌集之外,还有自传体小说《》等小说绩。
9.“皖南事变”后,郭沫若创作了《》、《》、《》、《》和《》等五部大型历史剧,借历史题材,讽谕现实,达到古为今用的目的。
10.胡适的《》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第一部白话诗集,出版于( )年( )月。
他的《》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较早出现的剧本。
11.叶绍均的长篇小说《》反映了辛亥革命到第一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部分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的生活道路和精神面貌。
( )称其为“扛鼎之作”。
12.许地山的《》等作品借异域写故土,表现了较鲜明的浪漫主义特色。
而他30年代以劳动人民和知识分子为题材的《》和《》则标志着他走上了切实沉着的现实主义创作道路。
著名散文《》是其性格的自我写照。
13.王统照早期的短篇小说《》、《》表现了对“爱”与“美”的追求和幻灭;后来的《》则写了血和泪,对黑暗现实进行暴露和控诉;30年代的长篇《》展显了30年代初期北方农村政治腐败,经济崩溃的广阔画面。
14.冰心著名的小诗集是《》和《》,作品以较少的诗行表现一种感情意境充满了对( )、( )和( )的歌颂。
From Dissident Suppression to Self-salvation——A Review of the Novel Human World: Restatement of the Legend of White Snake by Li Rui and Jiang
Yun
作者: 宋睿[1] 李传友[2]
作者机构: [1]莱芜职业技术学院师范教育与艺术系,山东莱芜271100 [2]莱芜职业技术学院冶金与建筑工程系,山东莱芜271100
出版物刊名: 菏泽学院学报
页码: 48-51页
年卷期: 2014年 第1期
主题词: 白蛇传 人性 宽容
摘要:�人间》通过对于白蛇传这一民间传说在叙事方式上的重新构建,向我们传达了故事中对人性和生命的终极意义,以及在当下社会中如何用一种宽容的心态去对待多元化的个人和文明的发展模式的思考.。
作者: 张晋霞[1]
作者机构: [1]山西金融职业学院,山西太原030008
出版物刊名: 延安职业技术学院学报
页码: 78-80页
年卷期: 2021年 第2期
主题词: 李锐;人间;本我;自我;超我
摘要:李锐、蒋韵夫妇二人通过对经典神话"白蛇传"的重述,为读者塑造了一个不一样的"白娘子"形象.从弗洛伊德的"三重人格结构学说"来分析白素贞这一人物形象,通过展示其本我、自我、超我之间的冲突,探析她内心深处的挣扎与矛盾,可以进一步洞悉人间百态,探寻人间善恶,思索人类的精神困境.。
四代人的悲剧轮回作者:吴贤玲来源:《现代语文(学术综合)》2013年第06期摘要:李锐、蒋韵夫妇的《人间》给我们讲述的并不是一个单纯的传说,而是从更深层次挖掘出了群众的心理。
从白娘子、许仕麟、秋白以及少年这四代蛇人一生悲惨的命运来折射出群众的残忍。
无意识的群众,一次又一次的将他们推入深渊,将他们以“正义之名”驱逐出去。
关键词:《人间》群众无意识“正义之名”如果有一天你看到这么一幅场景,你会联想到什么?假如你住在一个四周都没有什么房子的屋子里,突然有一天当你打开门,看见的却是你家的四周被人群包围着,无数的人,无数颗脑袋,黑压压的一片,你的眼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无数张你看不清面孔的人。
面对这种情形,笔者首先感到的是一种铺天盖地的冲刺而来的“热”,热的喘不过气来。
那些人就像是一场大火,火大得无法言喻,地上烧起来了,天上烧起来了,天地相接,一场熊熊大火迎面而来,无法抗拒。
火烧得如此之大,烧得如此贪得无厌。
这样单说也许很多人是感受不到的,然而在李锐和蒋韵的《人间》里,这样的感觉却让笔者体会得淋漓尽致。
李锐、蒋韵夫妇携手共创的《人间》是在重述中国古典传说《白蛇传》的故事。
这个故事不单单是讲述了几代蛇人的一生,更多的是揭开了人间的真相和残忍。
这个真相并不是一两个人所造成的,而是一群人,一群无意识的人来酿造的这个有意识的悲剧。
一个个弱小而又无力的人聚集在一起构成了群众,然而在他们成为“群众”的那一刻起,在他们的眼中,我们看到的却是残忍。
《人间》这个书名给我们的感觉本是一丝淡淡的青烟,待我们细细品味以后才知道,其中包含了怎样强烈的情感,怎样的悲凉。
让我们重新审视“人间”两个字,这两个字是由密密麻麻的“人”所构成的,我们在这没有空隙的人群中看到的却是无以复加的残忍。
在《人间》中,它讲述的就是四代蛇人的悲剧。
不同的蛇人,有着相同的经历。
在笔者看来,造成这四代蛇人有相同悲惨经历的原因,却是惊人的相似,那就是群众。
不管是有形的还是无形的群众,都无疑成为了借刀杀人的侩子手。
李锐《人间》李啸洋“当迫害依靠了神圣的正义之名,当屠杀演变为大众的狂热,当自私和怯懦成为逃生的木筏,当仇恨和残忍成为照明的火炬的时候,在这人间生而为人到底是为了什么?”——李锐这是李锐在他的小说《人间》中所发出的感慨。
《人间》是白蛇传故事的现代重述。
小说以素贞和小青、粉孩儿和香柳娘、现代都市少年和蛇在人间所经历的悲剧拷问着心灵的善恶以及人间秩序的合理性。
素贞来到人间寻找所谓的真爱,却始终难以摆脱“蛇”的身份。
善良成为超脱邪恶的异类标签的途径,但是她能如愿吗?作者发出了严肃而又沉重的疑问。
上善若水,善是人类品格金字塔的坚实基底,但是,如果一直被人类认为是邪毒物的蛇如果具备了人类最善良的品格而混迹人间时,人类在多大程度上可以接纳和宽容?这似乎是一个悖论,又好似一场无聊的闹剧,但这个问题真真切切的存在,作者要在哲学上来求证这个命题。
以胡老爹为代表的精明人类给出了答案。
胡老爹假着拯救灾难的名义,一滴滴抽干了流在素贞身上的鲜血。
留在胡老爹身后道德支撑的是天经地义的“正义”,继而引发了无知大众的狂热而失去理智的追随,拯救演变成为一场屠杀——人类自私而又丑陋的屠杀。
姑且抛开舍生取义这类深明大义的“赞美”,退一步,自私一点,素贞作为一个完美的女性难道不应该去争取自己的爱吗?素贞做到了,她用死诠释了她对许仙的执着,却换不回许仙哪怕仅是点头的许诺,她拥有了人间一切的优秀,却得不到一个如意郎君。
小说里的白素贞的确是有些太过理想化了。
她作为“蛇”,作为异族,同时作为爱情忠贞不渝的经典,在小说里是人类对“情”这种东西最淳朴的追求,是在现代纷繁复杂的社会环境下对传统中国里的神话印象的怀旧情绪,但在悄然兴起的现代文化背景下对这种美好幻像产生了怀疑;胡老爹则代表的是现实主义的生活,他的功利追求,是最现实的现实;许仙的懦弱则在某种程度上象征了在理想和现实冲突下不自主的无奈选择;法海则在里边扮演人性回归的角色,他不再是罪魁祸首,而成为一个背离佛道走向人心回转的爱情卫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