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的财政分权与经济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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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政分权与中国经济增长作者:张河山来源:《时代金融》2015年第27期【摘要】财政分权在中国对整个社会经济的发展有着非常重要的作用,对中国的制度安排有着非常大的影响作用,对整个经济的健康进步以及国家的稳定安宁存在着制度的保证。
中国式财政分权属于“行政性一致同意”型分权模式,作为一种自上而下的进行的非常强制的制度的更改就是由中央政府进行领导的,所以,动力是来自上层的政治和财政还有官员的本身的激励机制来推动的。
而“用手投票”与“用脚投票”缺失、法治基础薄弱、标尺竞争压力导致地方政府行为变异,对经济社会发展产生了诸多不利影响。
文中介绍了第一代和第二代财政分权理论,并且介绍了财政分权对中国经济增长之间的关系,希望可以为经济社会持续健康发展与国家长治久安保驾护航。
【关键词】财政分权经济增长一、引言中国财政体制是由三个阶段组成,第一个阶段就是新中国成立到1978年改革开放以前,在整个阶段存在的主要的特征计划经济,所有的经济形势都是由中央政府来决定每一个方面。
并且整个财政制度拥有“统收统支”的特点;第二个阶段是1979年到1994年;跟随着中国改革开放的步伐,中国在财政制度上实行分级包干;第三个几段就是1994年到现在,这个时候中国实行的税制是分税制,这种制度将中央和地方之间的关系更加清晰过来,同时将财政的收入和支出两个方面对财权和事权进行下放,不同阶段的财政分权和经济增长的关系是文章主要研究的重点。
二、第一代财政分权理论第一代财政分权理论(又叫做第一代财政联邦主义或古典财政联邦主义理论)主要是从经济维度强调财政分权在公共产品供给效率上的优势,从而论证了多层级政府存在的经济合理性。
其主要思想来源有两个:首先就是对居民进行着重的指导就是“用脚投票”会导致在市场之间的竞争以及辖区之间的争夺,以此将对政府对税收对公共产品的供求以及和居民的爱好之间互相符合的基本制度;其次,“分散性知识”主要是对决策的权利和对知识中的相匹配的分散的概念,对居民关于知识的决定和信息分布的概念,对居民关于公共产品的喜好的关注的地域之间的差异,并且中央政府对于缺乏知识,所以,不需要将辖区之间的争夺作为竞争,尽可能的将公共产品的供求以及相互呼应的财政权利分放给地方,将公共产品之间存在非常大的地区之间的溢出效果。
引言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经济保持了近30年的高速增长,吸引了越来越多的学者对中国奇迹的研究兴趣,他们从各个视角、建立各种理论试图诠释中国持续多年的高增长奇迹。
在种种因素中,中国特有的制度安排成为越来越多的研究者所关注的一个重点。
而在中国所特有的制度安排中,中国特色的财政分权改革成为了经济学研究关注的焦点之一。
那么,中国的财政分权究竟在什么地方有别于其他国家的分权改革而形成了自己的特色呢?这种中国财政分权改革的异质性又对我国的经济增长和地方政府行为产生了什么样的重要影响呢?它又是通过什么渠道或机制实现或施加这些影响力的呢?本文从财政分权之后中央和地方政府的关系、财政分权与我国的经济增长、地方政府间关系以及财政分权对地方政府行为的影响等四个方面试图将我国财政分权改革、地方政府行为和经济增长纳入到一个统一的框架内,从而对我国的经济增长的制度动力做出合理的解释。
此项研究得到国家社科基金(03BJL026)、国家自然科学基金(70473036)资助。
此项研究也是教育部哲学社会科学创新基地“南京大学经济转型和发展研究中心”子课题“经济增长与结构转型研究”项目的阶段性成果。
财政分权改革、地方政府行为与经济增长张璟沈坤荣内容提要本文将我国财政分权改革、地方政府行为和经济增长纳入到一个统一的框架内,试图对我国的经济增长的制度动力做出合理的解释。
本文认为,中国的财政分权改革在实现中央和地方政府经济分权的同时,保留了政治上的中央集权。
这种独特的财政分权制度事实上导致了我国地方政府之间竞争的加剧,造成了地方政府间关系的变化,形成了地方政府“为GDP增长而竞争”的竞争态势。
这种竞争态势是构成我国经济高速增长的动力之一,但同时也通过对我国地方政府的行为和目标取向的影响对我国的经济增长产生了一些负面的影响。
关键词财政分权地方政府行为经济增长张璟,南京大学经济学院博士研究生210093沈坤荣,南京大学经济学院教授210093一、我国财政分权后中央和地方的关系:财政分权和政治集权财政分权是指通过法律等规范化的形式,划分中央政府(或者联邦政府)和中央政府(或联邦政府)以下的地方各级政府的征税权和支出权,并在此基础上进一步赋予中央政府(或者联邦政府)以下的地方各级政府相应的预算管理权限。
财政分权、政府行为与地区经济增长孙起生【摘要】分税制以后,经济增长的主要政治推动力从中央政府转到地方政府.政府行为的市场化不仅为地区经济增长提供了推动力,也为地方政府官员运用现有权力和可控资源进行寻租提供了可能.从地市级层面上探究地方政府行为对银行信贷与经济增长关系的影响,并将官员腐败纳入地方政府产生干预行为的动机,可以发现,地方政府在多重利益驱动下产生的银行信贷干预行为,会对不同地区和不同类型的地市经济产生不同的影响.财政激励、晋升激励、腐败都会对银行信贷与经济增长的关系产生重要影响,但在地区之间存在差异,而且三种利益动机驱动下产生的信贷干预行为的影响程度同样存在差异,其中晋升激励和腐败行为的影响更大.【期刊名称】《中国流通经济》【年(卷),期】2012(026)005【总页数】5页(P57-61)【关键词】财政激励;晋升激励;腐败;银行信贷;经济增长【作者】孙起生【作者单位】北京交通大学中国产业安全研究中心,北京市100044【正文语种】中文【中图分类】F061.5一、引言分税制之后,经济增长的主要政治推动力从中央政府转到地方政府,此时作为行政主体和具有独立利益实体的地方政府最大的变化就是有了参与地方经济发展的热情和动力。
但是,经济分权并不足以构成地方政府发展当地经济的全部激励,[1]党中央拥有绝对权威并继续任命地方官员,因而有能力奖惩地方官员的行为,即政治集权下的晋升激励使得地方官员具有非常强的政治动力促进地方经济快速发展。
[2]另外,在财政激励和晋升激励之外,还有一种超越二者的力量存在,这就是官员腐败。
李猛和沈坤荣认为,直接经济利益即官员腐败对官员具有导向作用,对地方政府行为具有决定性作用。
[3]地方政府对银行信贷决策存在强烈的导向性以及直接或间接的干预行为。
但是,以往的研究大多从财政分权和晋升激励方面进行探究,鲜有文献从地市级层面上来探究地方政府行为对银行信贷与地区经济之间关系的影响,且现有关于地方干预的研究多从财政激励和晋升激励的角度进行考虑,忽略了一个可能更为重要的贪污腐败激励动机。
关于我国的财政分权与经济增长的文献综述作者:饶煜东来源:《时代金融》2012年第15期一、引言改革开放之前的三十年,我国处于计划经济时期,建国以后随着经济的不断发展,我国以赶超战略为目的优先发展重工业而建立起来的集权体制越来越显示出其经济效率低下的弊端,国家财政负担沉重。
这一背景下,我国于1979年实行了改革开放,不断向微观主体放权让利,实行分成和财政包干体制。
这样一则减轻中央财政压力,二则激活微观经济主体。
但是到20世纪90年代初,财政包干体制同样出现了一些严重的问题,这致使中央推动了第三次重大的财政体制改革。
第三阶段的财政体制改革起始于1994年的分税制改革,其主要目标是要增加财政收入占GDP比重和中央财政收入占财政总收入比重的提高,增强国家宏观调控的能力。
伴随着改革开放30年中国经济的快速发展,中国政府分别先后进行了以“财政包干”为主的财政放权和以“分税制改革”为主的财政收权,然而这两次财政体制改革都是在经济效率下降的前提下进行的。
财政分权究竟是否有助于中国经济的增长?越来越多的国内学者开始关注我国财政分权与经济增长之间关系的理论和实证研究。
二、我国财政分权与经济增长关系的理论研究在经济学文献中,一般认为,Charles Tiebout 1957年发表的《地方支出的一个纯理论》发表后,分权的重要性开始受到关注。
之后,Stigler、Musgrave和Oates等经济学家进一步围绕向地方分权的思想,形成了早期的财政联邦主义。
其主要思想是地方政府比中央政府在公共物品的供给上具有更强的信息优势。
并且,由于辖区内的居民被赋予更多的决策权或者选择权,从而促使地方政府充分利用其信息优势有效分配公共资源。
但是,早期这一代的财政分权的思想并没有更集中地涉及财政分权对各微观经济主体特别是地方政府的激励以及如何对经济增长产生影响等问题。
直到20世纪90年代初,许成钢、钱颖一、Roland等经济学家开始把财政分权的思想更多地与地方政府的激励、经济转型和经济增长联系起来。
浅析财政分权对经济增长的影响邹新山摘要:财政分权对经济增长的影响一直是国内外经济学者研究的热点,所以笔者详细的分析了财政分权对我国经济增长的影响,并在最后提出财政分权中应注意的问题和促进经济增长的方式和途径。
关键词:财政分权;经济增长;影响;促进方式从以往学者对财政分权和国家经济增长的关系分析得知,二者的作用关系并不是简单的正负相关,而是一种非常复杂的关系,主要体现在:财政分权与经济增长二者之前的关系是双向的,而且其对经济增长也有不确定性的影响因素存在。
其影响有正面的,也有负面的,从目前的研究成果来看,财政分权本身的增长机制就存在不确定性,所以下面笔者就财政分权对经济增长的直接影响和间接影响做如下分析。
一、财政分权对经济增长的直接影响(一)财政分权能够影响到生产者的效率,从而影响到经济增长虽然同样是财政支出,但是如果当地政府能够比中央政府提供的公共产品更多更好的话,这种财政分权就会促进经济增长,而且财政分权对于企业也是有影响的,例如在生产活动中的财政分权就会促进企业的资本投入,使得企业能够得到更多的劳动,更新和改造生产技术,这些举措都会促进经济增长,对其产生正面的影响。
(二)人力资本是现代社会的重要因素,它能促进经济增长和发展国内外学者对于人力资本可以促进经济增长这一结论都是认可的,而人力资本积累的主要方式却来自持续教育。
中央政府对我国教育的投资是非常巨大的,但是如果当地政府能够更好地参与到这份教育事业投入中来,会发挥出更大的作用。
根据夏杰长等(2005)的研究发现目前地方政府在基础教育投入中已经占到很大比例,这种结果就是中央财政分权的结果导致地方政府有了更多的教育资源和基本权力,这对促进人力资本积累是很关键的,也很好地促进了经济增长。
二、财政分权对经济增长的间接影响财政分权对经济增长的间接影响主要是指对资源分配因素的影响,最终达到经济增长的目的。
根据Qian&Weingast (1997)研究发现,财政分权主要是对权力进行下放,然后将重新归类政府的职能和应用进行不同层次的限制和冲击。
分税制体制下财政分权对经济增长的影响研究——基于多指标、分地区的考察作者:荆姗姗李森来源:《财政监督》 2020年第5期荆姗姗李森【摘要】本文以全国除西藏外30个省(直辖市)1999—2017年的数据为样本,利用固定效应模型研究了财政分权对经济增长的影响,发现财政收入分权、财政支出分权对经济增长有明显的促进作用,但是纵向财政不平衡与经济增长存在负相关关系,即转移支付占省级财政总收入的比重越多越不利于经济增长。
同时,本文利用这三个指标对中东西三个地区财政分权对经济增长影响的区域差异进行了比较,结果显示,财政收入分权对东部地区经济增长的影响不显著,对中部地区的影响大于西部地区;财政支出分权对中西部地区的影响大于东部地区;纵向财政不平衡对三个地区也均呈反向关系,其中东部地区效果显著,中、西两地区效果不显著。
基于实证分析结论,本文对完善我国的财政分权提出了改进建议。
【关键词】财政分权经济增长固定效应模型区域差异一、引言与文献综述(一)引言新中国成立以来,我国财政体制经历了多次调整。
1949—1978年,我国主要实行“以支定收”的财政体制,这一体制与集权计划体制相适应,呈明显的集权特征。
这种集权的财政体制抑制了地方和企业的积极性,在一定程度上阻碍了国民经济发展。
为调动各方积极性,协调各方利益,1980年我国开始实行具有明显分权特征的“包干制”,该体制为地方注入了活力,经济发展水平和财政收入不断提高,但是“包干制”也存在自身难以克服的缺陷,集中体现为导致“两个比重”不断下降,财政功能特别是中央财政功能严重弱化。
为此,国家于1994年开始实行分税制。
在分税制下,中央政府给予地方政府更多财政资金使用的自主权,提高了地方政府的积极性,促进了社会经济全面发展,但是也出现地方事责财力不对等、债务风险累积等问题。
在这样的背景下,有必要对分税制下我国财政的分权程度予以量化并考察其对经济增长的影响。
(二)文献综述1、分权阻碍经济增长。
No. C2000008 2000-6中国的财政分权与经济增长1林毅夫刘志强NO.C2000008 2000年6月1日摘要我们利用了省级数据来估算中国自1980年代开始的财政分权在经济增长上所产生的作用。
我们发现,在控制了同时期其它各项改革措施的影响后,财政分权提高了省级人均GDP的增长率。
这与财政分权可以提高经济效率的假说一致。
另外,我们还发现农村改革、非国有部门的发展以及资本积累也是推动中国经济在过去二十年里迅速增长的关键因素。
1我们感谢Hans Binswanfer 、Jack Hou、李华刚、Suzanne Piriou-Sall、马峻、Anwar Shah和邹恒甫对本文初稿所作的有益的评论和建议。
我们的研究得到了世界银行和香港科技大学的支持和赞助。
1998年1月13—18日,在泰国曼谷Royal orohid Sheraton召开了“第3届环太平洋联合经济组织会议”,我们向该会议提交了论文,本文基本上是对该论文的修订稿。
文中所有可能的错误均由作者负责。
1.引言自20世纪70年代末开始经济改革以来,中国经济以年均接近10%的破纪录速度增长。
在这一过程中,许多因素都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例如使家庭成为基本生产单位的农业改革,在企业管理中引入了物质激励的企业改革,各种价格改革、技术引进、面向国际贸易和外国投资的市场开放以及非国有部门的兴起等等。
在众多的改革措施中,一个重要的但却没有被充分研究的方面就是始于80年代初的财政改革。
本文主要在于探讨财政分权是否对中国经济的增长有着积极的作用。
从广义上讲,中国的财政分权与世界其它地方的财政分权没有差别,都指中央政府将财政控制下放给地方政府。
在那些财政分权的拥护者眼中,财政权力和责任向各级地方政府的转移有助于提高经济效率,因为和中央政府相比,各级地方政府在资源配置上具有信息优势(Oates ,1972)。
2换言之,地方政府可以更好地提供各种公共物品的服务以满足本地需要。
而且,当地方政府的官员承担起提供公共物品服务的责任时,他们也就处于当地居民更严密的监督之下,从而也更有动力去行使他们的财政职能以为公众谋求最大利益(见Shah和Qureshi,1994)。
另外,中国的地方政府控制着大量的地方企业。
财政分权可能硬化了地方企业(local enterprises)的预算约束(Qian和Roland,1996),从而可能提高了地方企业的效率,并导致了高速的、可持续的经济增长。
财政分权也可能会给经济增长带来动态效益。
有关内生性经济增长的最新文献指出制度安排会影响经济增长,3可以预计财政制度从集权向分权的转变,能提高经济的长期增长率(Oates 1993;Liu,1997)。
有些人对财政分权使效率提高的说法提出了质疑。
首先,他们认为地方政府可能实际上并没有明显的信息优势。
中央政府可以向地方派遣对当地偏好拥有足够信息的官员,因而即使在集中的财政制度下,他们也可以在资源配置过程中发挥作用。
其次,中央政府的决策也可以有中央以下级别的官员的参与;第三,在大多数发展中国家,地方政府的官员都不是依靠民主选举产生,因此他们是否会更好地去熟悉各种情况是值得怀疑的;即使他们对情况十分了解,他们也未必有足够的激励去依此行事。
4而且,由于中国的地方政府一般都直接拥有绝大多数当地的企业,所以他们可能会设置各种贸易壁垒以保护当地企业,从而造成市场的分割和寻租行为,导致效率的损失。
在整个80年代,中国的财政制度经历了许多重要的变化,从一种单一的由中央政府完全控制收入集中的预算分配的制度变为一种相对分权化的制度安排。
中央政府和地方政府各自拥有自己的财政收入。
在这种制度安排下,大部分省一级的政府须将本省的一部分财政收入上缴中央。
有一些省份的财政支出超过了其财政收入,中央政府可能会向这些省份提供一些财政补贴,一个省内部的各级政府间也存在着类似的财政安排。
理解财政改革在迄今为止的经济增长过程中所起的作用对于中国未来的改革颇为重要。
如果正如拥护者所言,财政制度的变化有益于经济增长,那么今后的改革就应致力于进一步巩固分权化改革的成果并使之制度化。
相反,若财政分权对经济增长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中国就应该实行更为集中的财政制度,或者是在其它领域里进行相应的改革,以2效率改善的观点为许多学者所接受,例如Bahl和Linn(1992)Bird(1993).3见Barro(1990)kin和Rebelo(1990),以及Jorgenson和Tun(1990)。
4显然,无法仅从理论上去断定财政分权是否会导致效率的提高,必须经过严格的实证检验才能下结论。
有些人从对宏观经济的控制和各级政府的贪污等问题的考虑而对财政分权抱有谨慎态度。
Puod’homme(1995)对此有详尽的论述。
使分权化的财政制度的好处能够完全发挥出来。
本研究的意义不仅仅是对中国的经济改革进行评价。
世界银行和其它国际组织正在积极地研究和评估在许多国家——例如中国、巴西和阿根廷——所实施的各种财政改革方案,希望从中可以为其它正准备进行财政改革的国家提供有益的经验教训。
从这个角度看,本研究具有非常重要的实用价值。
同时,从理论层次来说,本文对财政分权是否有助于提高经济效率的实证检验也是对经济学文献的一个贡献。
对中国经济改革的研究汗牛充栋,但其中罕见评估财政改革对经济增长贡献的文献。
Zhang和Zou(1996)以及Ma(1997)的研究是两个例外。
5前者认为财政分权不利于经济增长,而后者则得出了相反的结论。
然而,以上学者的研究结论须谨慎对待,因为在他们的分析中,要么是使用的分权指标有可争议之处,要么是没有把同时期其它的改革措施也给考虑进去。
在对经济增长进行经验分析的文献里,利用生产函数进行回归分析是被广泛接受的方法。
在本研究中我们也使用这一方法来分析财政分权对经济增长的影响。
我们利用了1970—1993年间省一级的数据。
我们的估计结果表明:财政分权对经济增长过程有正的作用。
我们还发现,除了财政改革外,农村改革、非国有部门的发展和资本积累也都对中国经济在过去20多年里令人瞩目的增长起到了关键性的推动作用。
本研究有两点创新。
一是我们在实证分析中,除了集中分析了财政制度的变化对经济增长率的影响外,还同时用不同的变量来代表各项重要的改革措施,另一个也是更为重要的一个创新是,与以前的学者不同,我们使用了边际分成率——即由省一级政府从财政收入增加额中所提留的比例——这一指标来衡量财政分权的程度。
本文其它部分安排如下。
在第2节,我们以中央和各省级政府间财政关系的变化为侧重点,综述了中国80年代以来的财政改革。
第3节构建了一个计量模型,第4节对数据进行了简要的讨论,第5节给出了估计结果。
最后一节概述了本研究的结论。
II、中国的财政分权。
在改革前,中国的财政制度是高度集中的。
6中央政府和各地方政府之间的关系被称为“统收统支”。
各级地方政府都没有自己单独的预算:中央政府集中了全部的财政收入并制定一个包括全部下级政府的统一预算。
这种财政安排也将国有企业包括进来,国有企业须向国家上缴所有的利润或剩余,而国家则通过财政拨款来满足国有企业的各项支出。
实际上,国有企业的资金安排也是整个国家财政安排的一部分。
集中的财政制度是与中国在改革前所采取的集中的生产和资源分配模式相一致的,但它与1979开始的市场化改革不相容。
有3个重要因素推动了中国财政制度的变化。
第一个因素是非国有企业——乡镇企业、联营企业和私营企业——的快速增长,从而改变了国有企业一统天下的局面。
亏损的国有企业越来越多,造成了国家财政的沉重负担。
政府不得不被迫去寻找其它的收入来源;第二个因素是经济改革使地方当局的政治权力得到了增强,这自然使得各级地方政府会在财政领域提出相应的决策权要求;第3个因素则纯粹缘于经济上的原因。
经济利益会极大地影响个人乃至政府的行为,因此为了使地方政府有动力去努力提高财政收入和推动经济增长,就必须改变集中的财政制度。
与其它改革类似,财政改革一开始也是试验性的。
早在1977年,就在江苏省试行一种中5有大量非定量的文章对中国财政改革的各方面都进行了讨论,wong(1991.1992)和钱、weingast(1995)等。
6对改革前财政制度的详细讨论,见Lardy(1975),Ksenserg和Tong(1991),wong(1995)以及林(Lin,1997)。
最后两位作者还对80年代初至90年代初的财政改革也进行了详细的论述。
央与省财政安排的替代方案。
按这种安排,江苏省要依合同的规定每年上缴总收入的一部分给中央政府。
上缴份额按该省过去的财政收入和支出的情况决定。
中央政府在1980年又实行了名为“划分收支,分灶吃饭”的财政收入分享的安排。
按这个安排,财政收入按来源被分为中央固定财政收入(包括关税、由中央直接拥有的国有企业上缴的财政收入)、地方固定财政收入(包括盐税、农业税、工商所得税、由地方政府所拥有的国有企业上缴的财政收入、其它税收收入以及地方特产税)和中央地方共享收入(包括由中央和地方政府共同领导的大型企业的利润,工商税或营业税)。
在1980年的安排中有几个例外:广东省和福建省每年向中央政府上缴一个固定的收入,余下的收入则全归该两省支配。
5个少数民族自治区(西藏、新疆、内蒙古、宁夏、广西)和3个有大量少数民族聚居的贫困偏远省区(青海、云南、广西)可以从中央获得财政补贴,其数额以每年10%的速度增加。
然而,虽然中央许诺上述财政收入分享方案一定5年不变,但实际上分配规则却被频繁改变,尤其是1982和1983年更是如此。
所以1980年分权安排的有效期非常短暂。
到了1983年,税收体制发生了重大变化,国有企业实行了利改税。
尽管财政收入仍被划分成3类——中央固定收入、地方固定收入和共享收入,划分的依据却有了改变。
以前主要是根据对国有企业的所有权来划分收入,新的划分标准则与税种相联系。
为了使分税方案能够和各个不同地方的社会、经济条件相适应,又引进了4种收入分摊办法。
14个省份,包括3个直辖市,与中央鉴订了协议,每年向中央上缴其一定份额的地方固定收入和共享收入。
广东省和黑龙江省则条件最为优惠,只需向中央上缴一个固定数量的收入。
有5个省份从中央政府获得了一个固定数额的转移收入。
剩下的7个省份则从中央那里得到以每年10%的速度增加的财政补贴。
1985年的财政安排中,中央固定收入和地方固定收入只占政府总预算中相对较小的比例,共享收入则占了主要地位。
这意味着现在中央政府要依靠地方政府来增加收入,提供资源。
由于地方政府可以保留一部分共享收入,因此为自身利益计,地方政府也会努力去增加这些收入。
财政安排在1988年再度发生变化。
这一次则有5种收入分享方案,表1列出了各个省份所实行的不同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