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环境与广州城市水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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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9月JOURNAL OF GUANGDONG PEIZHENG COLLEGE Sept. 2014

水环境与广州城市水文化

林春大

(云南民族大学 云南省民族研究所,云南 昆明,650500)

摘 要: 广州城地处东、西、北三江交汇之处,滨江临海,城内河网密集,形成具有陆向和海向腹地相结合的扇形地理格局。在这种背景下,数千年的广州城市水文化是在人与水环境、水事实践的基础上衍生、发展起来的,反映在当地的沿岸建筑、地方方言、图腾崇拜、疍民独特族群的生活方式等多种文化之中。论文从文化层面来梳理人、水、城市三者在长期的水事实践中衍生出来的特色区域文化,并从广州水文化可持续传承与发展的视角提出一些可行性意见。

关键词:水环境;广州水文化;疍家;区域性格

中图分类号: G0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O-10267(2014)03-0070-06收稿日期:2014-07-05

作者简介: 林春大(1988-),男,广东人,云南民族大学云南省民族研究所2012级研究生,研究方向:文化人类学、

岭南文化、海洋文化与族群互动研究。

文化是一个涵盖范围较广、应用较为广泛却又难以把握的概念,在不同的学科、不同的学派中,他们往往会从自己特定的立场和需要出发来对文化进行不同的解说。从人类学学科来看,这个学科从确立至今才有一百多年的学科史,但是不同的流派、不同人对文化的定义就有150-200种左右。从大体而言,文化有广义和狭义之分,广义文化涵盖物质、精神的各个方面,狭义的文化更多是特指社会意识方面的内容。例如在人类学学科中,英国著名人类学家泰勒在其名著《原始文化》中给文化下了一个比较经典的定义:“文化,或文明……是一种复杂丛结的全体,这种复杂丛结的全体,包括知识、信仰、艺术、法律、道德、风俗,以及任何其他的人所获得的才能和习惯。”[1]本文所讲的水文化是从文化广义的角度来阐释广州城市在水环境中经过两千多年的历史发展而衍生出来的地域特色文化,以及在区域历史发展的各个方面的表现。

水文化是文化的一个很重要的特质,因为在人类文明发展史中,水是生命的源泉,也是人类社会赖以生存和发展的最基本的自然资源与物质基础。

濒水而居、依水而生、因水而荣是人类在长期的文明发展史中所做出的重要自然选择。人类的文明和各重大区域文化的出现都与水息息相关。比如尼罗河催生了古老的古埃及文明,底格里斯河、幼发拉底河孕育了灿烂的巴比伦文明,恒河滋养了辉煌的印度文明;源远流长的中华文明则诞生于黄河、长江、珠江等江河流域;古希腊、罗马文明的发祥同

样离不开水。而“水文化”作为一个独立的词组概念是在现当代才被提出来的。学术界除了对水文化的内涵界定和研究之外,学者们还从不同的角度和视野对水文化研究的意义和方法进行了自觉的论证和探讨。

水文化虽然作为一个独立的概念词组在现当代才提出来,但是由人、水与区域发展三者结合的水事活动中衍生的水文化伴随着人类的出现而经历了漫长的历史发展,并产生了丰富多彩的文化内涵,涵盖在物质、精神、区域意识观等生活的各个方面,并对各个区域的社会政治、经济、军事、科学技术、文学艺术、生存心态、道德心理、审美观念、宗教神话以及民风习俗等均产生了重大的影响。

广州滨江而立,因水而兴,因水而荣,市内河涌水网密布,在古代曾是“六脉皆通海”的岭南水乡。广州城市经过数千年的历史发展而形成了自身独特的水文化传统。在过去,水乡人家依水而居,至今仍保留着水乡人特有的生活习俗,是珠三角地区独具特色的自然生态与人文生态最完美的结合。广州人民相伴珠江而生,依靠珠江、海洋劳作。古时的珠江江水是一片清澈,天空是一片蔚蓝,江面白帆点点。广州先民,童年时期在河边游泳、成年时期为了养家糊口在河面上撒网捕鱼、在河床边的肥沃土地上耕作。他们在长期水事活动中,创造了特色的广州水文化。明末清初著名学者屈大均《广东新语•文语》指出:广东文化“始然于汉,炽于唐于宋,至有明乃照于四方焉。故今天下言文者必称广东”。在这里,屈大均为广东文化的发展从纵向上梳理了脉络。作为千年商都、历史名城,广州城市的水文化具有独特的个性和风格,特别是它的善水、亲水、用水的厚重文化积淀和意涵,点亮了这座城市发展的灵魂,并对生活在这一块区域的原著居民的气质、人格、品格的形成产生了重要影响。

一、广州城市发展史中水环境衍生的民俗文化

民俗是人们根据自己的生产、生活内容与生产、生活方式,结合当地的自然条件,在一定的社会形态下,自然而然地创造出来,并世代相传而形成的一种对人们的心理、语言和行为都具有持久、稳定的约束力的规范体系[2]。广州独特的水环境衍生出来的民俗文化绝大多数都与水有关,无论是他们的文学诗歌,还是图腾崇拜都与水有关。竹枝词、龙舟、木鱼、南音、疍歌(咸水歌)等宝贵文学资源就是在广州人民长期的水事实践中创造出来的智慧结晶。在历史上,广州人以水为生活的大舞台,通过丰富多彩的水上活动和习俗,抒发着他们对生活的愿望和激情。在广州比较有名的水文化民俗主要有:沙涌鳌鱼舞、沙湾飘色、凌边乞巧、龙舟竞渡、舞狮舞龙等等。“桑基鱼塘”、“蔗基鱼塘”、“果基鱼塘”等农业发展模式也是人们在根据广州珠三角地区特色的地理环境而出现的农业模式。此外,在民俗民风方面的例子更是数不胜数。如在人们的水事活动中出现了海神、雷神、飓风神、南海神、天妃(妈祖)、龙母、龙王、北帝太乙、伏波神等多神崇拜。关于龙母崇拜的起源,南朝沈怀远《南越志》、唐朝刘恂《岭表录异》、清代黄君钜的《武缘县图经》、清代光绪年间杨文骏《德庆州志•

卷五》、清初屈大均《广东新语•神语》等均有记载。图腾崇拜,作为一种最原始的宗教形式,经过源远流长的历史发展,不仅仅是对当地人所生活的环境的一种反映,也是他们区域精神文化的寄托。在岭南地区信奉多神教,自古越人“断发文身”或“披发文身”的龙蛇图腾开始,在长期的历史发展中,出现了多元的宗教信仰,无论何种宗教都能在这里找到自己的位置,和而不同、共生共荣、圆融互动,绝少因信仰不同而出现冲突事件,这也是与岭南地区地处独特的地理空间中所产生的独特的水文化有关。

语言是文化的“活化石”,它记载着古老文化的发展,作为社会环境的一部分代代相传。作为一种区域语言, 也是最能反映该区域所认识的自然事物。正如爱斯基摩人对他们生活环境中“雪”的密切认识,在他们的语言词汇中就有几百个词汇是与雪有关的,能对不同形态的雪有着较为细致的区别。在广州语言也如此,保存了大量与水相关的词汇。这里交通、资源利用和日常生活都与水有不可分割的关系,反映广州亲水文化个性。比如“以水生财”是广东人强调的首要生活观念,把“水”与“钱财”相通,“磅水”即给钱,“回水”即还钱,“掠水”即搜刮钱财等等。此外,还有水路(路程)、水脚(路费)、放水(小便、打假球)、水货(走私货)、大头虾(粗心大意)、咸湿鬼(猥亵、性作风不正的人)、失魂鱼(冒失的人)、冲凉(洗澡)、睇水(把风,望风)等等这些日常生活中所常用的词汇都是与水有关的,是人们在长期的水事活动中创造出来的区域性语言,也是广州文化海洋性的一个投影。

地名是历史的产物,其大多数也是当地民俗的浓缩符号,与其他的词语相比,具有相对的稳定性。同时,地名也是当地地方特色文化的保留和见证的证据。比如在云南西双版纳地区很多地名都带有“那”字,在古汉语中“那”是指水田、稻田之意,从此地名我们可以看出稻作文化在西双版纳地区起着重要的影响。从广州原始的地名当中我们也可以看到广州城市的很多地名都与水文化有关,例如番禺沙湾紫坭村西北的濠滘、村南的三善滘、江后航道的沥滘水道、海珠区的沥滘村等。“滘”或“漖”是广州人居于长期水乡生活对河道和地名的习惯性称呼。《康熙字典》引《玉篇》释“漖”为“水也”。明末清初屈大均《广东新语》也对其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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