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析文化冲突背景下乡村教师的身份认同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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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师身份认同:危机、原因、诉求
王彦明
【期刊名称】《教育导刊(上半月)》
【年(卷),期】2011(000)003
【摘要】教师专业发展使教师的身份认同出现了危机,集中表现在教师对专业人的追求之上.产生这种危机的原因是教师的公共性、人文情怀、批判精神都处于失却的状态.而教师只有通过知识分子的身份认同,做社会的阐释者,做社会的业余者,才能使教师对身份有正确的认同,才能使知识分子的精神在教师身上体现.
【总页数】4页(P8-11)
【作者】王彦明
【作者单位】南京师范大学课程与教学研究所,江苏南京,210097
【正文语种】中文
【相关文献】
1.他者规训异化与自我迷失下的乡村教师——论乡村教师的身份认同危机问题 [J], 容中逵
2.泛经济主义文化流行与教师身份认同的危机--对教师职业倦怠的一种非心理学解释 [J],
3.他者规训异化与自我迷失下的乡村教师——论乡村教师的身份认同危机问题 [J], 容中逵
4.一项颇具解释力的教师身份认同构建原理解读\r——《教师身份认同的理想之维:\r一项教师发展史的文化社会学考察》读后感 [J], 肖正德
5.女教师的女性气质:学生道德成长的土壤——兼论当代女教师身份认同危机 [J], 宋晔;魏亚平;李为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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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后”乡村女教师身份认同困境与调和作者:李玮赵文刚来源:《教师教育论坛(高教版)》2024年第04期摘要:乡村教师身份认同是乡村教师队伍建设、乡村教育振兴的关键性问题。
作为乡村教育振兴主力军的“90后”乡村女教师却面临着身份认同的困惑,表征为职业角色与家庭角色的“双向冲突”、乡土角色与教师角色的“尴尬境遇”、工具理性与价值理性的“相互博弈”。
遭受着资源占有差异、专业发展受限、性别身份消解、身份角色标签化等困境。
基于关系正义理论,从促进资源重组、强化专业能力、推动社会性别主流化、构建乡村女教师的话语体系、提升认可度五个方面提出提升“90后”乡村女教师身份认同的有效路径。
关键词:“90后”乡村女教师; 身份认同; 关系正义中图分类号:G650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5-5995(2024)07-0041-06乡村振兴的关键在乡村教育,乡村教育振兴的关键在乡村教师。
随着乡村教师的代际更迭,“90后”乡村教师正从推动乡村教育发展的“生力军”转变为乡村教育振兴的“主力军”。
尤其是“90后”乡村女教师更是在乡村教师队伍中占据着大半江山,日益成为乡村教育振兴的中流砥柱,据2022年全国教育事业统计数据显示,普通小学女性专任教师比例上升为72%。
[1]2015年中国民族教育与多元文化研究中心对中西部多个省份的1990年之后出生的乡村教师现状的调查研究显示,“90后”教师群体中,女教师远远多于男性教师。
[2]然而有研究表明乡村教师在乡村教育融合中存在教师归属感消解、发展方向迷失等身份认同问题。
[3]且在传统认知偏差影响下,乡村教师社会地位偏低、身份认同模糊、专业发展受限、职业发展遭遇瓶颈、职业成就感缺失。
[4]尤其是“90后”乡村女教师更是面临着婚育压力、专业发展受限、话语权弱化等诸多问题。
这些问题无不反应了“90后”乡村女教师对身份认同的困惑与迷惘。
那么“90后”乡村女教师身份认同困境如何调和?美国哲学家 I.M.扬( Iris Marion Young)所提出的关系正义理论提供了较好的切入口。
试析文化冲突背景下乡村教师的身份认同危机摘要:由于外来文化的强势介入,乡村社会面临着严重的文化冲突。
在这个文化语境中,乡村教师在专业身份、文化身份、社会身份和个体身份方面出现了严重的认同危机。
对此,应以乡村文化一体化和乡村教育一体化的思想为指导,加大提升乡村教师教育信心的制度建设,加深乡村教师对乡土文化的理解,加大乡村教师对课程改革的参与力度和个人实践性知识的研究,加大乡村教师公共精神的培育,重塑乡村教师的身份认同信心。
关键词:文化冲突;乡村教师;身份认同在我国逐步实现现代化、工业化和城镇化的过程中,由于外来文化的强势介入,乡村文化没能坚守自身的文化特质,在时代洪流中逐渐衰落,乡村社会正面临着严重的文化冲突。
在这样一个文化语境中,乡村教师作为乡村社会中为数不多的文化人面临着日益严重的身份认同危机。
一、乡村教师身份认同危机的表现乡村教师作为一个“身份”的标记,“包含了制度性的‘权利’(rights)和心理性的‘认同’(identity)两个组成要素”[1],它既是个人认同的身份,又是制度赋予的身份,也是社会认可的身份,是个性和社会性的有机统一。
具体来讲,乡村教师身份认同危机体现在其专业身份、文化身份、社会身份和个体身份上。
1.作为教师的专业身份在过去相对静止的社会中,知识更新换代速度较慢,乡村教师凭着自己上学期间所学的知识尚能应付日常的教育教学。
可是,随着社会的发展,特别是近几年课程改革的实施,乡村教师在教学观念、教学内容和教学方法方面越来越难适应形势的需要。
在多数农村学校,自然环境恶劣、信息闭塞、工作压力大,乡村教师特别是一些年轻教师对于教书育人的信心不足,出现了“懒教”和“厌教”的现象。
于是,很多家长不再相信乡村教育和乡村教师,纷纷将自己的孩子送到条件较好的城镇里学习,乡村教师陷入了理想与现实矛盾的专业发展困境。
2.作为知识分子的文化身份乡村教师除了具有教师的身份以外,还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文化人,是乡村社会中唯一以知识为职业的知识分子。
所谓乡村教师的知识分子的文化身份就是指乡村教师代表的文化性和公共性。
除了教书育人,他们还应具有敏锐的社会意识和为公众服务的精神。
可是,当前的乡村教师却严重缺乏这种社会意识和公共责任,自觉或者不自觉地放弃了应有的文化担当,面对着代表主流形态的城市文化,逐渐迷失自我,陷入尴尬的文化困境中。
“下课的钟声已经敲响,知识分子的‘导师’身份已经自行消解”[2]。
作为身处乡村社会中的知识分子,乡村教师们公共精神在日益狭窄的科学化和专业化教育的挤压下,在城市化、工业化和市场化浪潮的压抑下,被不同程度地削弱了,相当一部分乡村教师甚至已经丧失了文化想象力和价值认同的能力。
3.作为乡村人的社会身份我国多数的年轻乡村教师是在“离农教育”的环境中成长起来的,接受的是城市教育,最后大多是无奈地回归到乡村中去的。
他们普遍具有“学历高、追求多、住得远、跑得快”的特点。
乡村教师居于乡村,却一直想逃离乡村,对城市充满着向往,他们不愿参与乡村事务,不跟乡村人交流,对乡土人情缺乏了解,对乡土文化选择漠视。
在乡村公共事务的活动中,乡村教师不自觉地蜕变为“他者”身份,成为乡村社会中最熟悉的陌生人。
梁漱溟曾经指出:“如果政治家或教育家,站在乡村外头说,‘我给你们办个小学吧’,一上手即与其本身隔离,一定是办不好的。
”[3]4.作为世俗人的个体身份乡村教师的身份认同其中就包括个体的自我认同,即对自我身份、地位、利益和归属的主动体认。
与公务员和城市教师相比,乡村教师在经济待遇和政治地位等方面明显处于弱势地位,成为了生活中的贫穷者和农村社会中的一个特殊的弱势群体。
有学者经过调研发现,“95.7%的乡村教师表示对当前经济地位‘非常不满意’,其中91%的30岁以下农村教师表示对当前经济地位‘非常不满意’;3.2%的农村教师表示对当前经济地位‘不满意’;1.1%农村教师表示对当前经济地位‘一般满意’”[4]。
在这种情况下,乡村教师承担着沉重的生活和工作的双重负担,在“天底下最光辉的职业”的道德旗子指挥下,他们成为了这个社会中最忠实的“安贫乐道”的守卫者。
二、文化冲突下的乡村教师身份认同危机乡村教师的身份认同是结构性和建构性的有机统一。
所谓结构性的身份认同指的是制度文化、传统文化和社会文化对乡村教师身份的形塑;所谓建构性的身份认同指的是个体自我价值和地位的主动确认和选择。
教育是一种文化现象,是文化的一种生命机制。
乡村教师出现的身份认同危机实际上是文化认同危机。
从文化冲突的角度分析乡村教师身份认同危机对于我们从根本上理解乡村教师的处境具有重要的意义。
1.物态文化的冲突物态文化以知识观为主要表征。
对于乡村学校和乡村教师来讲,彻底转变知识观是一件不太现实的事情。
由于知识观的错位,或者是知识类型的相互冲突,许多乡村教师陷入了文化困境,出现了专业身份的焦虑和迷失。
在教育教学过程中,乡村教师面临的难题是,到底选择普世知识(城市知识)还是地方知识;是选择科学知识还是人文知识;是选择专家知识还是个体知识;是选择理论知识还是实践性知识。
虽然这并不是一个非此即彼的零和游戏,但是在操作过程中却是一个非常现实的两难选择。
运行十多年的新课程改革,以及目前正在如火如荼地开展着的“国培计划”和“省培计划”,基本上是在政策的指引下,根据教育专家的指导,面向城市进行的。
传统思维方式和行为习惯已经不再适用,对这样新的知识观又比较陌生,很多乡村教师因此茫然不知所措。
以小见大,这反映的是一个共性问题。
我们的教育改革并没有在起点阶段与知识的转型同步,这种知识观的脱节就意味着在教学过程中,乡村教师的地方知识、个体知识和实践性知识严重缺失。
2.行为文化的冲突在一个相对稳定静止的社会中,大家彼此相互了解。
可以说,一个村落就是一个世界,基本上能自给自足,村与村之间来往并不多。
这是一个“熟悉”的社会,一个没有“陌生人”的社会。
在这样一个社会中,彼此信任是凝集乡土人情世故的通行证。
伴随着行为文化的变迁、社会的转型,原来由彼此默契和信任构成的“熟人社会”慢慢地向由规则和制度构成的“陌生人社会”转变。
这样一个看似具有进步意义的文化变迁却是以乡土文化的集体性失落为代价的。
作为生活在乡间的知识分子,乡村教师最能感受到由于乡土文化的破坏所带来的文化阵痛和价值观的迷失。
在传统社会中,乡村教师是乡村中的熟人。
如今年长的教师已慢慢老去。
接受现代文明洗礼、来自四面八方的年轻教师以纯粹的专业技术人员的身份出现,他们已不再熟悉乡土社会,不再熟悉乡土人情。
他们除了上课的时候接触乡村的孩子以外,不再与乡村社会发生任何联系。
3.制度文化的冲突从现实情况看,对乡村教师影响最直接的莫过于制度文化。
它突出表现为国家为了加强对乡村教育和教师的影响而推行的政策、管理体制等国家权力因素。
乡村教师出现的身份认同危机就与国家权力下沉和上移的矛盾密不可分。
在传统社会,“皇权止于县政”,我国的乡村社会游离于国家权力之外,乡绅而不是皇帝是乡土社会的主宰。
近代以来,国家权力不断下沉,乡村学校越来越成为“村落中的国家”[5]。
国家从资格认证、任免、教学过程和教学结果等各个方面将乡村教师纳入国家的权力体系中,乡村教师越来越依赖于国家体系,并渐渐在制度上与乡村社会疏离。
不过,最近十几年,在国家权力不断下移的过程中,也出现了权力不断上移的现象。
这主要表现为两点,其一,在管理体制上,将乡村学校管理从以村为主上移到以县为主,这从经费等方面确实能保障乡村教育的运行。
不过,由于权力的上移也带来一些负面影响,乡村学校出现管理空白,比如县里把主要精力放在城镇学校上,无暇顾及乡村学校,尤其是乡村小学。
同时,村里对学校也不承担管理责任。
其二,国家为了优化配置教育资源,“撤点并校”。
民进中央在2012年召开的“两会”期间提交的提案显示,“从2000年到2010年十年间,我国农村的小学减少了一半,平均每天消失56所农村小学”[6]。
优点姑且不论,“撤点并校”的不为人知的危害就是加速了农村的解体和乡土文化的凋零,并切割了文化与乡土之间的联系。
作为乡土文化最后的守夜人,乡村教师面临的只是一个资源日益枯竭的文化图景。
4.观念文化的冲突从根本上动摇乡村教师身份认同的当属观念文化。
观念文化是以消费文化、传媒文化和贫困文化等为主要表现形态的,在乡村教师身上,它们之间存在着矛盾冲突。
消费文化和传媒文化都属于大众文化的范畴,具有较强的商品性、通俗性、流行性和娱乐性,并伴随着强烈的示范效应。
它们都以城市生活为蓝本,以图像化的标志引导着广大乡村教师对城市生活的想象,将人们的消费兴趣转移到了商品的符号意义方面。
同时也在解构着乡村文化,强化了乡村教师特别是年轻教师脱离乡村生活的渴望。
而根深蒂固的贫困文化就像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使他们有一种强烈的宿命感、无助感和自卑感。
他们就如一群自我放逐的“文化边缘人”,一个个地游走在城市与农村的中间,向往城市又无法融入城市,回归乡土又不甘于现状。
三、乡村教师身份认同的文化建构我们应以乡村文化一体化和乡村教育一体化的思想为指导,冲破文化冲突的羁绊,立足于平等原则、差异原则和补偿原则,加快完善教师身份制度建设,从“他者”建构和自我建构入手,重塑乡村教师身份认同的信心。
对乡村教师来讲,他者建构指的是制度保障和课程安排;自我建构指的是个体专业价值和社会价值的主动体认。
1.加大提高乡村教师待遇的制度建设立足平等原则和补偿原则,加快进行城乡统一的学校标准化建设,建立城乡统一的教育质量保障制度,加强县域内教师资源的统筹管理和合理配置,建立合理的教师流动制度。
同时,各级政府要进一步加大政策倾斜力度,在工资方面对长期工作在乡村的教师实行倾斜政策,完善津贴补助标准。
从制度层面对农村基础教育的落后局面进行补偿,提高乡村学校的办学条件和乡村教师的生活和工作待遇,让乡村教师能“招得来、留得住、干得好、流得动”,以提高他们的职业满意度和教师身份认同度。
在此过程中,政府在强化教育的督导和监控方面起着十分重要的作用。
2.加深乡村教师对乡土文化的理解乡村教师应该立足于“回归乡土”,重建和弘扬乡村文化,自觉摒弃文化进化论,重新树立文化自尊心和乡土自觉意识,不再将城市文化当做现代化的唯一标杆。
乡村文化和城市文化是不同的,乡土需求与城市需求也是不同的。
因此,乡村教育自然有别于城市教育。
乡村教师应该充分利用本地发展优势,因地制宜,整合优势将其变为育人资源,开发地方课程和校本课程,把乡土文化引入校园、引入课堂,引导乡村孩子理解乡村世界,填补由于乡村文化衰落而导致的乡村少年精神的空白。
“营造乡村教育的文化想象空间,需要真正理解乡村、理解乡村少年的境遇的教师”[7]。
同时要改革目前的教师考核机制,结合当地实际情况,将乡村文化有机地融入评价内容之中,考察乡村教师对乡土文化的理解,考察教师能否让学生获得发展的同时热爱乡土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