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20世纪90年代女性小说的写作群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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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90年代都市女性成长小说主题分析作者:盛啸虎来源:《教育界·下旬》2013年第03期【摘要】20世纪90年代之后,我国出现了不少反应女性在都市环境中不断成长和蜕变的小说,被称为都市女性成长小说。
通过文本的阅读和概括,笔者发现这些都市女性成长小说的主体取向主要有三个,即对家庭遭遇的描写、对男权话语的反抗、对自身的爱恋三个主题。
本文就对20世纪90年代都市女性成长小说的主题进行分析。
【关键词】都市女性成长小说男权话语主题1.引言20世纪90年代,社会政治、文化、经济等各方面都发生了转型,文学也跟随这种变化进入了转型期。
这一时期,城市与市民进入作家视野,作品中越来越多地表现新型市民文化,表现现代都市生活和人物,在这一大环境下,都市女性小说也发生了变化,尤其是在主题取向上。
2.展现自己成长的家庭环境及遭遇都市女性成长小说中,作者在文本中展现自身身心成长历程的过程中,经常会提到自己的家庭环境以及在家庭生活中的遭遇。
作者所展现的家是女性的私人生活空间,女性性格气质的形成往往与家庭环境有密切关系,从某种意义上说,女性的历史就是一部陷入家庭的历史,女性的成长和蜕变都与她们的家庭环境和遭遇息息相关。
20世纪就是年代之后的都市女性成长小说中的家庭往往并不是幸福美满的,与我们意识中所认为的温馨、温暖的形容词相去较远,作品中所表现的家庭往往是破损的、压抑的。
例如,陈染的《私人生活》中,主人公的父母分居;林白的《一个人的战争》中,多米的父亲早逝,而母亲因为忙于工作经常不在家;铁凝的《大浴女》中,尹小跳父母的婚姻则遭遇第三者,尹小跳与自己的兄弟姐妹也并不是相亲相爱;徐晓斌的《银盾》中,蜂儿的成长记忆中就只有一个爹。
家庭是女性最早接触的社会环境,家庭对于女性早期人格原型的形成有重要影响作用,女性比男性更容易受到家庭的影响。
社会赋予女性被动、柔弱的气质,对身边环境有着细腻的感受,因此这些女作家往往将现代都市女性放到不完整家庭中去描写她们的自卑绝望、孤立无援乃至反叛与对抗。
论析我国90年代的女性文学创作20世纪90年代是中国文坛上女性文学创作的一个重要时期,其中涌现出了一大批优秀的女性作家和作品。
这一时期的女性文学创作在多个方面都有着独特的贡献和价值,本文将就其主要特点和贡献进行论析。
一、主题突出,关注女性命运90年代,社会对女性地位和权利的关注度不断提高,这也反映在了女性文学创作中。
女性作家们把目光放在了女性身上,关注女性的命运。
她们用自己的笔,阐述着女性的世界、女性的内心和女性的生存状态。
女性文学作品中,常常都充满了对女性的关怀、关注和呼吁。
比如刘震云的《一地鸡毛》中,女主角柳薇为了有源源不断的钱,竟然选择了投身妓业。
而张抗抗的《一朝春尽》所描写的则是孤女芹子在封建家庭中的苦难,她们描写的是女性现实世界中的痛苦和无奈。
二、形式策略多样,多用、多元90年代的女性文学创作中,形式策略非常多样,很多作家们也在作品中尝试多种写作方式和手法,以达到更好的娱乐效果。
比如苏童的小说《妻妾成群》,他在这部作品中采取了“通俗而不俗”的写作风格,用生动活泼、富有新意的故事玩味颇深,使读者对其中大多数女性都拥有多个姘妇的震惊和感叹兼具。
而韩素音的《玩手机》则采用了叙事诗的形式,在其融合了诗、散文和传说的叙事风格中,令人耳目一新。
三、关注社会现实,受之影响90年代的女性文学创作中,很多作家都夹杂了对社会现实的关注和批判。
其中部分作品聚焦于中国当下社会的变革和审视,通过对社会现象的描写和分析,让读者更深切地了解社会的变革和人们的生活。
比如席绢的小说《候鸟离奇谋杀案》,她通过对瑞安一个经济落后的小县城的描写,生动地反映了90年代中国经济转型时期,农村城市的生活态度和变革,并用新的表达方式对人物、情节和风格进行了全新的设计和展开。
此外,王安忆的《长恨歌》和巫绣友的《十三妹》则是以历史为背景,反映了中国传统女性命运和人格解析。
在尊重和理解传统的基础上,两位女性作家为读者呈现了两幅不同的历史画卷。
论90年代女性“身体叙事”小说的身体意象作者:薛国栋来源:《陕西教育·高教版》2009年第05期90年代中国文坛出现了一种抢眼且颇具争议的文学现象——“身体叙事”。
在女性作家笔下“身体”成为了她们向男权文化宣战的一支鲜明旗帜。
她们把长期受压抑,受限制的“身体”当作了新的写作对象和手段,以身体来叙事,将叙事的笔触延伸到了长期以来禁锢的叙事禁区——身体以及与身体有关的感官体验。
女性话语下的身体意象什么是女性话语呢?笔者认为女性话语就是指以女性自己的立场关注女性的存在和发展的话语。
中国女性作家在20世纪90年代的市场情景下,从陈染、林白的私人化书写到卫慧、棉棉的享受身体现象的出现,再到目前木子美、竹影清瞳等通过网络媒体将其游戏一样的展示,她们分别将为身体意象同精神,欲望,消费,物质联系在了一起。
1.陈染、林白的“灵与肉”的融合20世纪90年代初期出现的以陈染、林白为代表的“私人写作”,从深度上和规模上都比80年代前进了一步,她们开始把男性在创作的文本中放逐到女性意识所支配下,只写女性个人经验生活以及个人相关的身体、欲望,力图通过女人自己的目光,自己认识自己的躯体,将身体,性,女性体验,自我经历坦诚的放在阅读的文本中。
陈染、林白的私人写作是精神的自由表达,体现了“灵与肉”的融合。
作者并不把身体展示当作目的而是把身体描写当作反抗男权文化的一种意识手段,精神仍是她们创作的主题。
陈染的作品常选用“镜子”来使女性自己认知自己,来逃离男性的视角。
《无处告别》中,男性眼里,瘦骨伶仃的黛二小姐,则在镜前看到了美:“她把手在自己弱不禁风的躯体上抚摸一下,一根根肋骨犹如绷紧的琴弦,身上除了骨架上一层很薄的脂肪……然后一双饱满的乳房却在黛二小姐瘦骨伶仃的胸前绽开。
”这种带有诗意化的描述,从而也使读者感觉到了女性身体那种独特的美,更凸显出了对男权文化的反叛。
林白《一个人的战争》中,讲述了一个女人的内心生活,多米是一个逃避生活的女人,但又同时挚爱生活。
20世纪90年代的女性写作的一些特征
20世纪90年代的女性写作主要表现出以下一些特征:
(1)这些女性作家在其小说文本中,努力张扬“性别意识”.把女性作为一个有性别特征的社会群体和文学群体,以颇为成熟的方式与丰富的形态,冲出“男权话语中心”和“女性规范”。
表现出充分的性别意识和性别自觉。
(2)她们的小说背对广阔的社会人生舞台,独向女性的心灵世界,与小说创作的“客观化”潮流分庭抗礼。
表现出浓厚的“主观化”倾向,刻意表现出女性特有的生存体验和深层意识。
(3)由于20世纪90年代中国社会最重要的变迁便是急剧推进的商业化与都市化的进程。
在20世纪90年代的女性写作中也反映出都市故事的飘忽甚至荒诞。
她们不仅借助非写实的手法去书写都市与都市女性的性别经验,而且敏锐地反映出当代都市生活特有的社会文化景观。
中国现当代文学选答案文学革命:1、文学革命批评了“文以载道”、“代圣贤立言”的旧文学观念,宣传了现实主义文学思想。
2、新文学浸透了民主主义、人道主义、个性主义等近代思想。
3、新文学引进了话剧等新的文学体裁,进行了新诗的创建和小说形式的个性,以白话代替文言。
4、文学革命使中国文学从束缚状态走向自由开放,开始向现代化迈进。
乡土文学:乡土文学的出现溯源于鲁迅的《故乡》。
20年代,现代文坛上出现了一批比较接近农村的年轻作家,他们的创作较多受到鲁迅影响,以农村生活为题材,以农民疾苦为主要内容,形成所谓“乡土文学”。
代表作家有彭家煌、鲁彦、许杰、许钦文、王任叔、台静农等。
乡土文学是在“为人生”文学主张的影响和发展下出现的,这些寓居于京沪大都市的游子,目击现代文明与宗法农村的差异,在鲁迅“改造国民性”思想的启迪下,带着对童年和故乡的回忆,用隐含着乡愁的笔触,将“乡间的死生、泥土的气息,移在纸上”,显示了鲜明的地方色彩,从总体上呈现出比较自觉而可贵的民族化的追求,开创了现代文学史上堪称一大创作潮流的风气。
代表作有彭家煌《怂恿》,王任叔《疲惫者》,许钦文《疯妇》,台静农《地之子》等。
京派文学:这是指30年代以北方城市为中心的作家的文学创作流派.作家往往是一批学者型的文人,他们一面陶醉于传统文化的精美博大,又置身于自由,散漫的校园文化之中.追求文学艺术的独立于自由,既反对文学从属于政治,也反对文学商业化,具有传统的文学审美的理想主义特征.在文化观及审美观上具有明显的传统意识和平民色彩,追求古朴、纯真的人性,描写清新美丽的自然,具有写实主义的风格。
新感觉派(海派小说、新感觉主义小说):新感觉派是20世纪30年代产生于上考研教育网坛的一个现代主义小说流派,代表作家有刘呐鸥、施蜇存、穆时英、叶灵风等。
穆时英被称为是新感觉派的圣手,海派的大将。
新感觉主义源于20世纪20年代的日本。
新感觉派内容多展示半殖民地大都市上海的生活百态,着重病态生活的描写、畸形的两性关系及心理等,夜总会、舞场、酒吧、投机家、交际花等是经常描写的场景和对象;极力地捕捉新奇的感觉、印象,把人物的主观感觉投射到对象中去;对人物的意识和潜意识进行精神分析,着力表现二重人格,并追求小说形式技巧的花样翻新。
论20世纪90年代女性小说的写作群体刘传霞摘 要:本文对活跃在20世纪90年代小说领域的三代女性写作群体的写作风貌进行考察,探讨写作者的阅历、文化修养与其创作的关系,并且分析了当下女性作者写作存在的问题。
关键词:女性写作;生活阅历;文化修养;写作资源20世纪90年代的文学被文学史写作者描绘为“无主潮、无定向、无共名”的“无名”状态,(1)在这多元并存的时代,小说领域出现了“新历史”、“新状态”、“新体验”、“现实主义冲击波”等文学潮流,但是批评界对其概念的理论阐释和创作界的具体写作情形之间存在诸多差异,作家对这些命名既没有热情,也缺乏认同感,因而在没有真正形成潮流之时,就已成为明日黄花了。
与这些冠之以“新”的小说潮流的衰败状况相比,女性小说却异常兴旺,始终是90年代文坛的热点和市场的卖点,女性文学的命名得到越来越多的女性写作者的认可,批评与创作互动,形成了中国女性写作史上的高潮。
时至今日,90年代已成为“历史”,女性小说在兴盛之中潜伏的问题也日益显现,对女性写作进行检视与反省已成为必要。
90年代女性小说的写作群主要由50年代出生、60年代出生和70年代出生的三代人构成,如50年代的王安忆、铁凝、池莉、方方、张抗抗、范小青、毕淑敏、徐小斌、蒋子丹,60年代“新生代”的林白、陈染、海男、徐坤、虹影、皮皮、须兰,70年代“新新人类”的魏薇、周洁茹、卫慧、棉棉等。
本文拟就对活跃在90年代小说领域的三代女性写作群体的写作风貌进行考察,探讨写作者的阅历、文化修养与其创作的关系。
一在90年代“私人化”写作几乎成为女性文学的代名词,但是很少有论者将50年代出生的女作家归于“私人化”名下,人们在承认她们的作品所独具的女性情怀和女性视角的同时,又将其纳入文坛主流话语之中。
如果说后两代女性写作者的创作仍处于“边缘”和“另类”,那么大部分50年代出生的女作家已成为文坛主流。
与后两代写作者相比,50年代出生的写作者的人生阅历丰富,大多都有过从城市向乡村或兵团漂移、再由乡村回归城市的人生的经历。
尽管当下的文学更注重的是心灵的历史而非身体的阅历,但是人生阅历潜在地制约着写作者的文学视域。
题材的差异还是次要的,更重要的是写作者切入生活、进入艺术的视点及精神价值取向。
有过或“知青”、或“工人”、或“战士”身份的50年代的写作者,她们的写作视点普遍下沉,很少有自恋式对自我情感的咀嚼,而是以务实而又超越的态度书写大众的“烦恼人生”和知识分子的“乌托邦诗篇”。
在武汉,池莉机警地关注着商业化、欲望化时代对市民阶层伦理观念和价值观念的冲击与影响;在上海,王安忆一方面敏锐展示转型时期都市各色人物的精神景观,一方面旧话重提,在昔日插队的乡民生活中追寻“生活的形式”,为漂泊无依、焦躁不安的现代人营造精神之塔;在北京,毕淑敏将悲悯的目光投向被社会鄙弃和忽略的角落———吸毒者、临终医院,表达了作家对生命的敬畏和人生意义的深切追问。
同样,50年代出生的写作者的文化修养和文学经历与后两代人差异甚大,这种差异也影响着她们对从西方引入的“女性主义文学”地认知与接受。
50年代出生的写作者大多是在新时期的人文主义、启蒙精神大旗的召唤下走入文坛的,西方19世纪现实主义文学和中国五四新文学是她们成长历程中的文学背景,也是她们心仪的文学目标。
当时,中国文学界对女性写作持双重标准,预设了诸多歧视性的写作规范和期待,50年代出生的女性写作者都有过“花木兰”式的写作境遇,并且以此来证明女性的智慧与力量,指认女第18卷第4期2001年12月 青 岛 大 学 师 范 学 院 学 报JOURNAL OF TEACHERS COLL EGE Q IN G DAO UN IV ERSIT Y Vol.18No.4 Dec.2001性的社会主体地位。
“我首先是一个作家,然后才是一个女作家”成为她们共同的宣言,在对男女平权的抗争中,她们还没有认识到“平等”之下隐含的不平等,因而,当80年代中期女性主义文学首次被引进中国的时候,她们都不约而同地表示质疑,拒绝在自己名字前标以“女”字,拒绝把自己的作品指认为“女性文学”。
随着女性主义的介绍与研究的广泛与深入,再加上作为“槛内人”所饱受的打磨,50年代出生的写作者开始有选择的接受“女性主义”理论,如西蒙・波娃的“女人不是天生地,而是被造的”,凯特・米莉特的“性/政治”等。
她们的小说在对女性自我的追问和女性生存景况的书写中,首先开始了对男权文化的批判,瓦解了一个又一个父权神话。
王安忆的《叔叔的故事》拆解了80年代中国男性知识分子虚幻的自我认知;蒋子丹的《绝响》、《桑烟为谁升起》描写女性在婚姻、爱情中的真实处境,打破女性试图依靠男性力量而获得自我拯救的幻想;池莉的《云破处》、《小姐,你早》则击破了物质现代化进程对女性救赎的浪漫想象;铁凝的《秀色》,更是以一个奇特的穷山村“打井”故事的书写,批判了古老的阳性生殖崇拜论和现实生活依然存在的男权性政治。
其次,在犀利地抨击男权社会对女性的压抑与扭曲之时,女性写作者返观女性自身,深入女性心理内部,探讨女性主体构成机制与欲望、性身份和潜意识的关系。
王安忆的《我爱比尔》、铁凝的《何咪儿寻爱记》、方方的《在我的开始是我的结束》等,在对女性悲剧性命运的描述中严厉地拷问女性的灵魂,指出在现代化社会束缚女性自我的“心狱”是女性悲剧命运最大的制造者。
另外,50年代出生的女性写作者积极参与女性历史的书写,使一直被父系历史所遮蔽或埋没的母系历史浮出地表,为女性赢得了在历史中作为言说主体的权力,填补人类文明史的空白之页。
王安忆的《纪实和虚构》、方方的《何处是我家园》、徐小斌的《羽蛇》、蒋韵的《栎树的囚徒》、池莉的《你是一条河》等,以不同年龄女性的生命历程作为小说叙述的中心,把女性作为历史能动的主体,勾勒母性血缘脉络,确立女性在人类文化文明史和个人家族史中的位置。
即使在60年代出生的女性写作者最擅长的个人成长的书写上,50年代出生的写作者也显示这一代人独有的风貌,如王安忆的《长恨歌》、铁凝的《大浴女》,两者都可以看作是女性的成长史,但前者将昔日的“上海小姐”王琦瑶的人生历练与一座城市的兴衰沉浮融合在一起,后者则以成熟的现代知识女性尹小跳生命历程的追溯,对历经“文革”的一代人进行了严厉而又痛楚地拷问,二者都有宏阔的视域,涵盖了深广的历史内容,对那些不为人知的生存和生命进行揭示,对历史作出了基于个人生命体验意义之上的个人化叙述,并且二者都对女性的历史与现实地位进行反省,对中国女性生存状态甚至女性的解放道路进行了深入的思考,在剖析男权文化、质疑陈腐伦理道德的同时,对女性进行了犀利的自我批判和严厉的自我质疑。
在90年代新兴的女性书写中,“集体”、“他人”普遍遭到厌弃,在这种文学风尚之中,50年代女性写作者却表现出开放的心态,她们既坚持“个人化”叙述立场,突破“宏大叙述”对个人的遮蔽,又把自己充分敞开,将急剧变动的时代气息、文化氛围吸纳过来,从而为女性书写赢得了更大的公共空间。
二60年代出生的女性写作者大多都在中国的都市间漂移,从事着各种与文化艺术相关的职业,而且大都有着由诗人到小说家的文学历程。
构成她们与50年代出生的那代人的差异不仅在于人生阅历的不同,更主要在于文化经历和文学思想资源的不同。
60年代出生的人大多饱受西方现代派文学的滋养,在相对多元开放的时期以先锋文学作家的身份出现在新时期文坛上。
先锋文学所具有的对旧秩序的叛逆性和瓦解性,以及对个体自我的极度张扬,与西方女性主义对长期处于霸权地位的男权文化的解构与颠覆有着相契相合之处,因此,80年代中后期,当女性主义文学理论被引进中国的时候,她们表现出巨大的认同感,由此激起了强烈的创作热情。
如果说50年代女性写作者较多接受的是西方自由女性主义理论的话,那么60年代写作者则更多接受的是激进女性主义的一些观点,她们几乎都是弗吉尼亚・伍尔芙的“房间”学说的信徒和埃莱娜・西苏“躯体写作”的呼应者。
在大陆,她们是女性主义文学理论在中国自觉的接受者和身体力行者。
她们毫不隐讳自己作品的女性视角和女性意识,把对女性自我主体的寻求与确认作为创作的主要内涵,女性情谊成为其创作的一个重要主题,另外,她们的创作大多涉及女性独特的生理和心理体验,对人类生活最隐秘的领域作了大胆地书写,尤其是对“性”的描写几乎成为她们突破男权话语霸权的一个重要能指。
与50年代写作者相比,60年代人的写作视点与自身平行,呈现出精神贵族的意味,其作品有强烈“自叙传”色彩和明显的女性自怜自赏的倾向,并且常采用私语式的叙述方式。
她们的作品,如陈染《私人生活》、林白《一个人的战争》,尽管时空跨度很大,但是不论时空如何转换,作家及其笔下的女性钟情的仅 第4期 刘传霞:论20世纪90年代女性小说的写作群体 47 仅是“自己的房间”,关注的是自我心灵风云、情感战争,于是,窗帘低垂,门栓紧锁,在床上、浴室里审视、凝望女性美丽胴体成为其小说中常见的文学场景,但是需要指出的是在这幽闭的房间里,女性身体和情怀的观照者和分担者要么是一面镜子,要么是一位同样孤寂清丽的女性,女性自身既是演示者,又是观赏者,并且在观看之中获得的不是欲望满足,而是对心灵的探求对生命意义的拷问。
很显然,60年代人的写作失却了前一代的那种阔大的历史的视域和自审意识,但对男权文化进行的反抗的精髓仍一脉相承,只不过她们采取的是以退为进的策略。
60年代人让她们小说中女性,从纷繁嘈杂的公共空间抽身而出,走进私人空间———“自己的房间”,在这远离男性的空间里守护自己的精神家园。
“房间”意象表达了女性的自我独立和对男权规范的强烈拒斥,在这隔绝男性目光的“房间”里,她和她的姐妹构筑了一个自足自在的女性世界。
60年代人对女性躯体和女性欲望的书写,对女性生命激情的表达,为女性群体争取到被剥夺了太久的话语表达权力,使女性的生命经验能够不卑不亢地展露在人类文明史的书写之中。
另外,她们一直与占据霸权地位的“集体”话语处于紧张的对峙之中,坚守边缘立场,从边缘解构强势文化,因此她们的写作是对个人自由的争取,隐含强烈的挑战性和不妥协的反抗色彩。
面对强势的男权文化,她们是一群“柔弱”的斗士,“以血代墨”才是她们真正的写作立场和出发点,因而,她们作品尽管一再被市场包装,但从没有成为市民大众的阅读热点,成为真正意义的文化消费品。
对欲望化的市场来说,60年代女性作者的作品是一束束妖冶炫目而又有毒素的“红罂粟”,欲望的窥视者得到的不会是意淫式的满足,而将是自省式的惊醒。
三70年代出生的女性写作者成长在中国社会由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型的时期,她们与这个道德价值观念失范无序的时代一起快乐而迷惘地生长着。
上两代所经历的精神和物质的苦痛,则成为听来的“故事”、“传说”,演化为她们对过去岁月想象与怀旧的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