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玲等与李荣二审民事判决书【案由】民事合同、无因管理、不当得利纠纷合同纠纷借款合同纠纷民间借贷纠纷【审理法院】北京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审理法院】北京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审结日期】2022.04.07【案件字号】(2022)京02民终3769号【审理程序】二审【审理法官】刘洁【审理法官】刘洁【文书类型】判决书【当事人】吴濛;韩玲;李荣【当事人】吴濛韩玲李荣【当事人-个人】吴濛韩玲李荣【代理律师/律所】王东春北京市万商天勤律师事务所【代理律师/律所】王东春北京市万商天勤律师事务所【代理律师】王东春【代理律所】北京市万商天勤律师事务所【法院级别】中级人民法院【原告】吴濛;韩玲【被告】李荣【本院观点】当事人对自己提出的诉讼请求所依据的事实或者反驳对方诉讼请求所依据的事实有责任提供证据加以证明；没有证据或者证据不足以证明当事人的事实主张的，由负有举证责任的当事人承担不利后果。
【权责关键词】追认代理违约金合同约定第三人证据不足证明责任（举证责任）诉讼请求维持原判发回重审【指导案例标记】0【指导案例排序】0【本院认为】本院认为，当事人对自己提出的诉讼请求所依据的事实或者反驳对方诉讼请求所依据的事实有责任提供证据加以证明；没有证据或者证据不足以证明当事人的事实主张的，由负有举证责任的当事人承担不利后果。
本案中，根据查明的事实，李荣与杨涛于2017年4月14日办理了离婚手续，而李荣与吴濛于2017年10月25日签订《借款协议书》，吴濛、韩玲向李荣借款发生在李荣与杨涛离婚之后，且协议主体为李荣一方，故吴濛、韩玲上诉主张其系向李荣与杨涛共同借款，缺乏事实依据。
一审法院未将吴濛、韩玲所主张的按杨涛指示向案外人的转账认定为向李荣偿还借款，并无不当。
吴濛、韩玲要求追加杨涛为第三人，缺乏必要性。
吴濛、韩玲如就其主张的受杨涛指示所进行的转账产生争议，可与杨涛依法另行解决。
关于吴濛2018年6月27日、2018年5月11日向李荣转账共计的174000元通过二人之间的微信记录内容可以确认并非偿还借款；关于吴濛已经偿还李荣的380000元，一审法院根据双方《借款协议书》约定扣除违约金50000元后，将剩余330000元认定为吴濛偿还的利息，并在此基础上对吴濛、韩玲应偿还的本金及利息作出判决，上述处理均无不当。
综上所述，吴濛、韩玲的上诉请求不能成立，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七十七条第一款第(一)项规定，判决如下：【裁判结果】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如果未按判决指定的期间履行给付金钱义务，应当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二百六十条规定，加倍支付迟延履行期间的债务利息。
二审案件受理费13800元，由吴濛、韩玲共同负担(已交纳)。
本判决为终审判决。
【更新时间】2022-09-20 22:14:37【一审法院查明】一审法院认定事实：吴濛与韩玲系夫妻关系。
2017年10月25日，李荣(甲方、出借人)与吴濛(乙方、借款人)签订《借款协议书》，约定如下：乙方向甲方借款人民币1000000元；在合同规定的借款期内，年化利息为15%；自乙方收到借款之日起，按实际借款金额计算利息；乙方保证2019年1月1日前，按本合同规定偿还借款本金及利息；乙方必须按合同规定的期限还本付息，如到期不能还款，乙方应向甲方支付除合同约定的借款利息以外未偿还借款金额的5%作为违约金，并重新约定还款期限及利息。
《借款协议书》下方有李荣及吴濛的签名。
2017年10月25日，李荣通过个人名下尾号为0323的招商银行账户向韩玲名下尾号为2310的交通银行账户转账1000000元。
自2018年3月13日至2020年10月21日，吴濛共转款12笔，详细信息如下：2018年3月13日转账20000元(转至杨涛指定高勇男账户)、2018年5月11日转账24000元(转至李荣尾号0323账户)、2018年6月27日转账150000元(转至李荣尾号0323账户)、2018年8月14日转账10000元(转至杨涛指定吕会账户)、2019年1月11日转账150000元(韩玲转至李荣尾号0323账户)、2019年1月11日转账30000元(韩玲转至李荣尾号0323账户)、2019年1月11日转账120000元(韩玲转至杨涛指定高勇男账户)、2019年1月24日转账10000元(韩玲转至杨涛指定梅凤国账户)、2019年11月28日转账100000元(韩玲转至杨涛指定高勇男账户)、2020年1月6日转账200000元(转至李荣尾号0323账户)、2020年9月29日转账15000元(转至杨涛指定赵新野账户)、2020年10月21日转账300000元(韩玲转至杨涛指定陆利国账户)，以上共计1129000元。
李荣认可收到吴濛偿还利息款共3笔，分别是2019年1月11日还款150000元、2019年1月11日还款30000元、2020年1月6日还款200000元，以上共计380000元。
对于2018年5月11日转账24000元、2018年6月27日转账150000元两笔转账，李荣主张150000元是吴濛委托的其代持的安信卓越项目的投资款，并提交微信记录为证。
该微信记录显示：2018年5月31日，李荣称“吴总您六月底在安信卓越投资的100万就要到期了利息15万您是本息续投还是本金续投啊”，2018年6月12日，李荣称“吴总文创作为孵化板块是否同意单独开招聘账号我们现在没有网上招聘渠道了”，吴濛称“没有公司注册能开通么？设立子账号可以的话OK啊”“签合同的话是得有注册公司的”，李荣称“现在没有找沈伟要过他说让写签呈申请”，吴濛称“能开的话就行了”；李荣问：“吴总您最迟明天把追加的投资款转到我招行卡里哈我汇给他们”“招商银行卡号62xxx23李荣三元桥支行”；2018年6月26日，李荣称“吴总这是130万的补充利息5%的部分总额的续投协议后续出来给您”，吴濛称“好的李总”“多谢李总”，吴濛上传转账截图后称“李总，转完了啦但是看起来可能不是即时到账，给您添麻烦了”；李荣提交吴濛2018年6月27日9：13：36转款150000元的转账截图，同时提交2018年6月27日10：14：29将150000元汇给北京安信卓越信息咨询有限公司的转账截图，转账附言处显示“李荣投资款”。
对于2018年5月11日还款24000元，李荣主张是吴濛代持其东方红项目投资款利息，并提交微信记录予以证明。
该微信记录显示：李荣称“62某某某某某某某某某某某某23东方红利息转这个卡吧谢谢”，2018年5月11日吴濛称“好的李总，下午我找您”“抱歉李总这两天太忙了”“您给我个开户行”，李荣称“招商银行三元桥支行谢谢吴总”，吴濛称“收到李总”，2018年5月11日21:47，吴濛称“李总，转过去了，您查收”，2018年5月11日22：17，李荣称“收到了吴总谢谢哈”；李荣提交2018年5月11日21：43：17转账截图，转账附言为“吴濛5573”。
对于其余7笔转账共计575000元，李荣称系吴濛向李荣前夫杨涛转账，与李荣无关。
经查，李荣与杨涛于2013年1月9日登记结婚，离婚证显示二人已于2017年4月14日离婚。
吴濛、韩玲表示李荣与杨涛早已离婚。
一审中，吴濛、韩玲均认可借款买房用于共同生活，亦均认可系吴濛指示将借款转至韩玲账户。
李荣主张吴濛偿还的380000借款已按协议约定扣除了5%违约金50000元，剩余款330000元系吴濛偿还的借款利息。
【一审法院认为】一审法院认为，合法的民间借贷受法律保护。
本案中，吴濛与李荣签订《借款协议书》用途为家庭购房，且配偶韩玲亦知晓为夫妻共同债务，应承担连带共同还款的民事责任。
双方借款事实明确，可以确定李荣与吴濛、韩玲形成民间借贷的法律关系。
吴濛、韩玲应对李荣的借款承担还款及支付利息的民事责任，且因未按时偿还借款，还应按照协议约定，支付相关违约金。
故对李荣要求吴濛、韩玲支付借款的诉讼请求，法院予以支持。
关于吴濛、韩玲向李荣前夫杨涛还款是否视为李荣收到了还款，李荣与杨涛原系夫妻关系，但双方早于2017年4月14日办理了离婚手续，2017年10月25日，李荣才与吴濛签订《借款协议》，吴濛、韩玲称杨涛受李荣的委托接收还款，但未能提供有效证据证实；李荣亦不认可其委托杨涛接收还款。
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第四十八条规定：行为人没有代理权、超越代理权或者代理权终止后以被代理人名义订立的合同，未经被代理人追认，对被代理人不发生效力，由行为人承担责任。
故吴濛、韩玲向杨涛的转款行为不能视为偿还李荣的借款，双方应另案解决，本案不予处理。
对于韩玲称吴濛按照杨涛的指示进行的全部清偿行为应视为对李荣的清偿行为的抗辩意见，没有事实及法律依据，法院不予采纳。
关于吴濛2018年6月27日转账的150000元、2018年5月11日转账的24000元是否为还款，李荣确系收到吴濛二笔转款共计174000元，但通过李荣与吴濛的微信记录，结合双方的转账记录显示转账时间，都可以非常清晰的显示出上述二笔款项系吴蒙的投资款及返还的利息，故上述二笔款项不应认定吴濛偿还李荣的借款，对于吴濛、韩玲称此款系偿还借款的答辩意见，法院不予采信。
关于吴濛已偿还李荣借款380000元，依据双方签属的《借款协议书》中约定吴濛保证在2019年1月1日前，按合同规定偿还借款本金及利息，如到期不能还款，乙方应向甲方支付除合同约定的借款利息以外未偿还借款金额5%作为违约金，故应扣除违约金50000元，余款330000元应视为吴濛偿还李荣利息，按照《借款协议书》约定利息为年化率15%计算，吴濛应已支付803天借款利息，吴濛于2017年10月25日收到借款，故偿还利息应计算到2020年1月6日止。
故对李荣要求以1000000元为基数，按年利率15%计算支付自2020年1月5日起至实际还清之日止利息的诉讼请求，法院调整后，予以支持。
据此，一审法院于2022年1月29日判决：一、吴濛、韩玲于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偿还李荣借款1000000元及利息(以1000000元为基数，按年利率15%计算，自2020年1月7日起实际付清之日止)；吴濛、韩玲对以上借款及利息互负连带清偿责任；二、驳回李荣其他诉讼请求。
【二审上诉人诉称】吴濛、韩玲共同上诉请求：撤销一审判决，将本案发回重审或改判，案件受理费由李荣承担。
事实与理由：吴濛、韩玲共同主张本案应当追加杨涛为第三人，借款发生时杨涛与李荣以夫妻相称，并未告知吴濛其二人已离婚，本案借款的出借人实际为杨涛和李荣；吴濛系善意相对人，其按照杨涛的指令支付给李荣或李荣以外账户的款项，均应认定为是对李荣签署的《借款协议书》的清偿行为；吴濛在与杨涛沟通中处于听指令的下属角色，不可能找李荣确认是否有授权，一审法院未考虑吴濛与杨涛、李荣之间身份上的劣势地位等特殊情况；一审法院认定的利息及违约金过高，且借款协议书仅约定了借款期限内的利息，并未约定借款期限外的利息，故2019年1月1日之后的利息不应按合同约定利息核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