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海德格尔《论真理的本质》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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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海德格尔后期真理与非真理的本质追问《论真理的本质》作为海德格尔在上世纪三十年代完成的一篇重要讲稿,其对于海德格尔前期与后期关于真理思想的阐释皆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将真理的本质归为归为自由这一说法,也与《存在与时间》中海德格尔将真理引回到对于展开状态与揭示之真的说法略显不同。
而从对真理的本质到对非真理的本质的进一步追问,则意味着海德格尔欲从关于存在者之存在的追问,即形而上学的存在问题向着自行遮蔽之澄明的“存有之真理”的转变。
在《存在与时间》中海德格尔对于正确性的真理的回行,乃是经由对此在的生存论分析,以及在对此在的存在论分析工作本身所构成的基础存在论的视域下,将正确性之真理归本于具有此在揭示方式的存在状态。
并切在第44节中,海德格尔就第一部第一篇中真理现象的生存论——存在论阐释得出两个命题:“1.在最源始的意义上,真理乃是此在的展开状态,而此在的展开状态中包含有世内存在者的揭示状态。
2.此在源始的在真理和不真中。
”从以上两个命题中我们可以看出,就真理而言,在存在论生存论的解说下其“最”源始意义上只能抵达“展开状态”并且当达到某一筹划下展开状态也尚足以为存在论上的定理所奠基了。
其次,就第二个命题而言,真与不不真乃是基于此在向来作为被抛的筹划的存在建构,因而此在之于其他诸般存在者之为存在者有着命定的超越性。
而在《论真理的本质》这篇作为1930年写成的演讲稿中,海德格尔将“正确性的真理”与“自由”相勾连,并给出命题“真理的本质是自由”。
与《存在与时间》中的揭示之真略显不同的是,自由的本质在这里作为“让—存在”意味着“并非作为否定性的,以存在者为定向的作用。
而是作为对存有的存在的尊重和照管。
”一、从“揭示”到“自由”——让作为无蔽本性的可解蔽性的运作始终保持在近处通常来说我们是如何理解自由?相信每个看过《肖申克的救赎》的人一定不会忘记由詹姆斯·惠特摩所饰演的“老布”——那个个子矮小,面容和善在监狱里服刑了50年后,最终得以“重获自由”的小老头。
海德格尔《论根据的本质》评析作者:邓晓芒来源:《同济大学学报(社会科学)》2020年第03期根据律是西方形而上学的基本方法,也是西方科学主义的最终原则。
海德格尔要寻求的是根据的本质,于是将它置于存在者和存在之间的“存在论差异”之上。
这种差异导致存在者的否定和向无的敞开性,即以自由的存在为根据。
这种对先验根据的寻求归结为“超越”的可能性,但又必须去掉对超越的主体性理解,它是世界本身的结构。
但只要海德格尔还在追问存在者的根据,他就必然陷入主体的形而上学,他的“克服形而上学”的事业只能搁浅。
因此,后期海德格尔只有放弃追问根据,逃向对语言的倾听。
海德格尔; 《论根据的本质》; 根据律; 形而上学; 无; 自由; 超越B516.54-A-0001-07在海德格尔的论文集《路标》中,《论根据的本质》(1929年)并不能看作是继《形而上学是什么?》之后的又一个“路标”(两篇文章为同时所作),而只能看作是对前一个“路标”在方法上的加固。
在海德格尔1949年为《论根据的本质》所写的《第三版前言》中,他提示了该文与《形而上学是什么?》之主题的联系和区别,即“后者是对无的思索,而前者说的是存在论差异”①。
存在论差异不直接谈“无”(das Nichts),它谈的是存在者与存在之间的“不”(das Nicht),这是与《形而上学是什么?》中谈到的存在者的“不”意义有所不同的,該文还未专门考虑“否定之无”这种意义。
海德格尔明确地说:“无是否定的本源,而不是相反。
”②而在《论根据的本质》中,存在论差异的“不化着的不”(nichtendes Nicht)正是要在“无”的基础上来谈否定,所以是接着上文讲的,即这两篇文章所讲的主题是“共属一体的”(das Selbe,自同者)。
前一篇文章中已经讲到了此在的超越(Transzendenz),即它当下超出存在者整体之外,于是发现“无”才是使存在者的可敞开性成为可能的前提,“没有无的本源的可敞开性,就没有自身存在,也没有自由”③,所以,“无”在这种意义上就可以看作是存在者的“根据”了。
论海德格尔的真理观论海德格尔的真理观[摘要] 海德格尔的真理观是一种比传统的认识论真理观更本源的存在论真理观,这种真理观考虑到了人的理性能力的有限性,揭示了传统认识论真理观可能导致的科学主义以及技术理性的消极后果。
他的真理观有一个发展变化的过程,主要体现在“此在”在真理展开中所居地位的变化上。
[关键词]海德格尔;真理;此在;自由;真理观在西方哲学传统中,“哲学本身被规定为‘真理’的科学”。
尤其是笛卡儿以后的近代哲学,更是把真理作为哲学追求的终极目标。
传统西方哲学关于真理的认识,多种多样,但就真理应是“正确”或“正确性”的这一点,却是各家学说所公认的。
其最经典的表述方式是,真理乃“观念和实在的相符”。
海德格尔从“存在论”出发,提出了建立在“此在”分析基础上的生存论的真理观,对传统的真理观进行匡正,以寻回“存在”的真正意义。
海德格尔对真理的集中论述是在《存在与时间》(1927年)第44节和《论真理的本质》(1930年)这篇演讲论文中。
其实,关于存在和真理的讨论渗透到了他的整个著作中。
一、此在的真理海德格尔的此在真理观可以归纳为一个核心观点:即此在同样原始地在真理和不真中。
在阐述他的真理观之前,海德格尔为他的真理观设定了一个前提:“此在由展开状态加以规定,从而,此在本质上在真理中。
展开状态是此在的一种本质的存在方式。
”换句话说,真理等同于此在的展开。
“唯当此在存在,牛顿定律、矛盾定律才在,论什么真理才在。
此在根本不存在之前,任何真理都不曾在,此在根本不存在之后,任何真理都将不在。
”从这一前提出发,展开状态是此在在世的存在方式,“只要此在作为展开的此在开展着、揭示着,那么,它本质上就是‘真的’。
此在‘在真理中’”海德格尔解释说,“此在‘在真理中”’这一命题“它不是说,在存在者状态上,此在一向或有那么一次被引进了‘全真境’;而是说,此在的最本己存在的展开状态属于它的生存论机制”。
他从四个方面说明“此在在真理中”这一原理的生存论意义。
对海德格尔《论真理的本质》的看法10经管实验(1)班 Q10500127 盛宇东《论真理的本质》这篇文献的重要性已不必多言,在承认有所谓“海德格尔思想转折”这一前提下,人们公认它是这一转折的关键标志。
众所周知,海德格尔毕生倾力思考存在问题,那么,一篇探讨真理之本质的文献何以能成为其思想转折的关键标志? 那么这就首先迫使我们去追问存在问题与真理问题的内在关联。
德国学者比梅尔曾经指出,海德格尔思想中有着双重核心,即“它既是对存在的探索又是对无蔽的探索。
”鉴于海德格尔曾经长期将“真”思为“无蔽”,则比梅尔的观点事实上是指,“存在”与“真”是海德格尔思想的双重核心。
纵观海德格尔的前后期著作,我们很难见到他只谈“存在”或只论“真理”,这两者始终处于同一个追问之中,毕竟,“哲学自古把真理与存在相提并论”,而“‘存在之意义’与‘存在之真理’说的是一回事情”。
现在我们已经得到一个初步解释,即《论真理的本质》的重要性在于其致力于存在之真理问题。
那么如果海德格尔毕生都在思考存在问题,所谓海德格尔思想之转向究竟意味着什么?当海德格尔将“存在之意义”问题确立为其思想之根本问题之际,“意义”问题就已经被把握为“真”之问题,并且在《存在与时间》中也一再出现了这样的强调:“真理乃是此在的展开状态”,“真理源始地与存在联系着”。
那么,《论真理的本质》究竟在“存在与真理”问题上实现了什么样的“转折”,我们有必要给予《论真理的本质》以整体性的透视。
《论真理的本质》一文结构严谨,共分为九节,前八节为正文,最后一节为注解。
就内容来看,全文结构可以简要分为两部分: 第一节到第七节解释问题,最后两节则阐明宗旨。
为论述方便,我们将把最后两节的探讨并入对本文思想宗旨的探讨中。
首先来看前面七节:第一节以“流俗的真理概念”为标题对传统真理概念进行了分解,真理就是陈述与事情的符合一致。
第二节“符合的内在可能性”追问上述“符合”真理观的依据,得出“符合”依赖于对“正确性”的确立,而行为的开放状态赋予陈述以正确性,但这又激发了另一个问题,即开放的和先行确定标准的行为的内在可能性的根据问题。
从真理观角度看海德格尔现代技术本质随着技术的高度发展,其负面效应日益凸现出来。
在这种情况下,人们不再只是对技术大唱赞歌,而是开始更加深入地思想技术。
在这个方面,海德格尔对技术的讨论为我们提供了榜样。
于是,近年来,关于其技术思想的文章不断出现:或对之进行梳理,或揭示它与海氏哲学的其他部分之间的关系。
它们对我们理解海德格尔的技术思想提供了帮助。
本文意在已有工作的基础上用两个范畴“自主性真理观”和“接受性真理观”,对海氏的技术思想进行深入分析,提出另一种理解,并尝试寻找克服技术所带来危险的方式。
海德格尔突破流行观念揭示出技术的本质,技术是一种解蔽,现代技术也是某种解蔽方式。
但在现代技术这里,技术变成了一种促逼着的解蔽,促逼之聚集形成了座架。
座架在最高意义上是两义的:其一是危险义;其二是救渡义。
笔者从这两层含义出发写作此文。
首先将危险分析为:订造和锁闭。
订造是现代技术中占统治地位的解蔽方式。
在订造占统治地位的地方,其他解蔽方式被排除了,其中包括:海德格尔所指出的更基本的解蔽方式——自然的解蔽方式。
这样,“一种解蔽方式”变成为唯一的解蔽方式,本质的多样性变成为单一性。
事物自身的本质被取消了。
当汀造造成了封闭,人便与真理隔绝了,这就是危险中的锁闭。
我们可以用订造和锁闭来说明海德格尔论述的现代技术的危险,但或许有人会问:海德格尔所揭示的技术之危险和技术实际带来的危险是一回事吗?笔者通过分析其他两位思想家对技术之危险的论述,对此做了些许论证。
现代技术的本质有其真理观上的根源。
笔者根据谢文郁对真理观概念的运用,将真理观分为:自主性真理观和接受性真理观。
前者开始于柏拉图,强调主动地追求,后者来源于基督教,强调一种被动地接受。
希腊化时期的怀疑主义者充分展现了自主性真理观的双重困境:循环论证和无穷后退。
在自主性真理观中,人必然走向封闭。
正是自主性真理观导致了现代技术本质的危险义。
通过分析自主性真理观对现代技术的渗透,以及自主性真理观将导致订造和锁闭之危险,笔者论证了现代技术本质带来的危险,从根本上来自于“自主性真理观”。
论真理的本质海德格尔[德](孙周兴译)这里要讲的是真理的本质。
真理的本质问题并不关心真理是否向来是一种实际生活经验的真理呢,还是一种经济运算的真理,是一种技术考虑的真理呢,还是政治睿智的真理,特别地,是一种科学研究的真理呢,还是一种艺术造型的真理,甚或,是一种深入沉思的真理呢,还是一种宗教信仰的真理。
这种本质之问撇开所有这一切,而观入那唯一的东西,观入那种标识出任何一般“真理”之为真理的东西。
然则凭着这个本质之问,我们难道没有遁入那窒息一切思想的普遍性之空洞中去么?此种追问的浮夸性难道不是彰明了所有哲学的无根么?而一种有根的、转向现实的思想,必须首先并且开门见山地坚决要求去建立那种在今天给予我们以尺度和标准的现实真理,以防止意见和评判的混淆。
面对现实的需要,这个无视于一切现实的关于真理之本质的(“抽象的”)问题又有何用呢?这种本质之问难道不是我们所能问的最不着边际、最干巴巴的问题么?无人能逃避上述顾虑的明显的确凿性。
无人能轻易忽视这一顾虑的逼人的严肃性。
但谁在这一顾虑中说话呢?是“健全的”人类理智。
它固执于显而易见的利益需求而竭力反对关于存在者之本质的知识,即长期以来被称为“哲学”。
普通的人类理智自有其必然性;它以其特有的武器来维护它的权利。
这就是诉诸于它的要求和思虑的“不言自明性”。
而哲学从来就不能驳倒普通理智,因为后者对于哲学的语言置若罔闻。
哲学甚至不能奢望去驳倒普通理智,因为后者对于那种被哲学置于本质洞察面前的东西熟视无睹。
再者,只消我们以为自己对那些生活经验、行为、研究、造型和信仰的林林总总的“真理”感到确信,则我们本身就还持留在普通理智的明白可解性中。
我们自己就助长了那种以“不言自明性”反对任何置疑要求的拒斥态度。
因此,即便我们必得追问真理,我们也需要回答这样一个问题:我们今天立身于何处?我们要知道我们今天的情形如何。
我们要寻求那个应当在人的历史中并且为这种历史而为人设立起来的目标。
我们要现实的“真理”。
真理的本质海德格尔的学生比梅尔将存在问题与真理问题看作是海德格尔思想的双重主题。
这或许只是一家之言,不一定所有的海德格尔研究者都会认同,因为我们完全可以根据海德格尔关于真理乃“存在之真理”的观点,将两者看作是同一个问题。
不过无论如何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真理问题的确与存在问题一样贯穿于海德格尔思想之始终。
例如:在前期的《存在与时间》中真理问题就有了不同寻常的意义,海德格尔思想的“转向”是围绕真理问题展开的,后期思想的主题――解蔽与遮蔽――亦与真理问题有关。
如果需要一个比较合理的解释,那么不恰当地说,存在问题是海德格尔唯一的问题,而追问存在问题则始终与真理问题密切相关。
实际上,在古典哲学中,存在问题(本体论)与真理问题(认识论)原本就是密切相关的。
但是在海德格尔这里,这两个问题从问题的问法、层面(维度)到解决问题的思路等等,都与古典哲学大相径庭:存在问题被回溯到了存在论乃至基础存在论中,真理问题亦是作为存在论而不是认识论或本体论的问题来讨论的,这就使海德格尔深入到了问题的本源之中,而所有这一切都与现象学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例如海德格尔将西方哲学中的真理概念追溯到希腊语中的aletheia,亦即“无蔽”或“解蔽”,显然具有现象学的色彩。
全面解读海德格尔的真理学说是一件非常艰难的工作,那需要深入研究海德格尔的全部著作才有可能完成。
我们在此想与诸位讨论的是海德格尔思想“转向”时期的真理学说,而且更多地是提出问题而不是解决问题。
我们之所以选择这个主题,是因为海德格尔前期与后期的转向主要发生在他的真理学说之中,至少从形式上看是这样的:1927年《存在与时间》出版后不久,海德格尔思想就发生了“转向”,在此转向过程中,体现其思想转向的一系列讲演,例如《论真理的本质》、《柏拉图的真理学说》和《艺术作品的本源》等等,都与真理问题有关。
在这一系列讲演之中,给人突出印象的是“非真理”概念的提法和内涵的变化。
近年来研读海德格尔的著作,至多有了一点点皮毛之见,对胡塞尔的现象学则只是知道一些基本的原则而已。
论海德格尔对艺术本质的存在之思彭立勋【期刊名称】《《艺术百家》》【年(卷),期】2019(000)003【总页数】6页(P15-20)【关键词】艺术理论; 存在; 真理; 艺术本质; 创作; 保存; 诗意【作者】彭立勋【作者单位】深圳市社会科学院广东深圳518028【正文语种】中文【中图分类】J0-02海德格尔作于上世纪30年代的《艺术作品的本源》(1950年收入《林中路》正式出版),是他美学思想的代表作,集中而完整地表达了他对艺术本质问题的看法。
他在这部著作的开头说:“对艺术作品之本源的追问就是追问艺术作品的本质之源。
” [1]1这是海德格尔美学思想的主题。
通过对艺术本质的追问去思考和认识艺术之谜,是他在这部著作中所要达到的目的。
海德格尔对艺术问题的思考是从他的存在论哲学和真理观出发的,他探讨艺术本质问题的思维方式迥异于西方传统美学,所提出的艺术本质的理论几乎前所未有,可以说为艺术理论研究开辟了一种新的思路和新的视野,因而在20世纪以来的西方美学和艺术学发展史上,受到高度关注和重视。
但是,他的艺术本质论本身的片面性和论述的内在矛盾,也让人产生了诸多理论困惑。
从美学和艺术学学科建设和历史研究看,对海德格尔的艺术本质论进行认真审视和深入研究是十分必要的。
一、异于传统美学的艺术探索路径海德格尔为什么要探讨艺术问题?他对艺术本质的追问基本思路是什么?他探讨艺术问题的路径和传统美学有什么根本区别?要了解这些问题,必须首先了解海德格尔的基础存在论哲学以及后期哲学思想的转向。
海德格尔在其前期哲学代表著作《存在与时间》中建立了基础存在论。
他认为西方传统形而上学仅仅将目光聚焦于存在者,而遗忘了存在是什么,致使存在的意义仍然隐藏在晦暗中。
而存在论的基本任务,就是要澄清存在的意义。
它不是追问存在者是什么,而是追问存在者怎样存在。
如何去掇取存在的意义呢?海德格尔认为必须从“此在”出发。
“此在”是海德格尔哲学的独特的、关键的术语,它其实就是指人这种存在者。
追索真理——海德格尔真理观探析/****************************************************************************/亲爱的朋友,您好,此文档为我站的宣传信息,若需查看部分资料或者购买此套资料,请联系我们的客服或登陆我们的网站--3A学习网万分感谢您对我站的关注与支持!!!/****************************************************************************/equatioethitellectus.这个定义的意思可以是:真理是物(事情)对知的适合。
但它也可以表示:真理是知对物(事情)的适合。
”⑤可以说符合论是传统真理观的立足点和根本特征。
1、亚里士多德的真理观:真理与事实相符合是亚里士多德的基本观点,其所得出的命题即是:“灵魂的‘体验’,‘表象’,是物的肖似”。
⑥这里的肖似表明我们的认识是对物的描绘,我们的心灵生来只是一块白板,心灵天生潜在地与万物的本质形式同一,是对物体的相应与符合。
自此,由亚里士多德开始,人们关于真理的本质形成了知与物的肖似这样一种公式。
2、康德的真理观:真理是人的统觉能动性与感性材料进行整理,把先验的主观范畴形式赋予感性材料。
人的认识活动就是用先天的认识能力去整理后天的感觉经验形成具有普遍性和必然性的科学知识。
因此,在康德看来,要获得真理,就必须结合感性与理性,这对于真理的理论探索来说是一个巨大的飞跃。
3、黑格尔的真理观:真理是理念运动所实现的主观与客观的统一。
他说,“如果说真理在主观意义上是观念和对象的一致,那么在客观意义上真实的东西则意味着客体、事物同其自身的一致,意味着客体和事物的实在性符合于它们的概念。
”0在黑格尔的逻辑学中,真理就是“逻辑学”的最后范畴即绝对理念,真理是具体的,其本质上是一个过程,更重要的是真理是理论的和实践的理念的统一。
对海德格尔《论真理的本质》的看法
10经管实验(1)班 Q10500127 盛宇东
《论真理的本质》这篇文献的重要性已不必多言,在承认有所谓“海德格尔思想转折”这一前提下,人们公认它是这一转折的关键标志。
众所周知,海德格尔毕生倾力思考存在问题,那么,一篇探讨真理之本质的文献何以能成为其思想转折的关键标志? 那么这就首先迫使我们去追问存在问题与真理问题的内在关联。
德国学者比梅尔曾经指出,海德格尔思想中有着双重核心,即“它既是对存在的探索又是对无蔽的探索。
”鉴于海德格尔曾经长期将“真”思为“无蔽”,则比梅尔的观点事实上是指,“存在”与“真”是海德格尔思想的双重核心。
纵观海德格尔的前后期著作,我们很难见到他只谈“存在”或只论“真理”,这两者始终处于同一个追问之中,毕竟,“哲学自古把真理与存在相提并论”,而“‘存在之意义’与‘存在之真理’说的是一回事情”。
现在我们已经得到一个初步解释,即《论真理的本质》的重要性在于其致力于存在之真理问题。
那么如果海德格尔毕生都在思考存在问题,所谓海德格尔思想之转向究竟意味着什么?
当海德格尔将“存在之意义”问题确立为其思想之根本问题之际,“意义”问题就已经被把握为“真”之问题,并且在《存在与时间》中也一再出现了这样的强调:“真理乃是此在的展开状态”,“真理源始地与存在联系着”。
那么,《论真理的本质》究竟在“存在与真理”问题上实现了什么样的“转折”,我们有必要给予《论真理的本质》以整体性的透视。
《论真理的本质》一文结构严谨,共分为九节,前八节为正文,最后一节为注解。
就内容来看,全文结构可以简要分为两部分: 第一节到第七节解释问题,最后两节则阐明宗旨。
为论述方便,我们将把最后两节的探讨并入对本文思想宗旨的探讨中。
首先来看前面七节:第一节以“流俗的真理概念”为标题对传统真理概念进行了分解,真理就是陈述与事情的符合一致。
第二节“符合的内在可能性”追问上述“符合”真理观的依据,得出“符合”依赖于对“正确性”的确立,而行为的开放状态赋予陈述以正确性,但这又激发了另一个问题,即开放的和先行确定标准的行为的内在可能性的根据问题。
第三节“正确性之可能性的根据”尝试回答上一问题,鉴于这种定向的自行开放只有“作为向敞开域的可敞开者的自由存在才是可能的”,因而其答案是“真理的本质乃是自由”。
在第四节“自由的本质”中,经过一番展示,自由的本质被规定为“让存在者存在”。
自由乃是对存在者本身之解蔽过程的一种参与。
第五节“真理的本质”并未重复以上诸节已经获得的洞察,而是悄然开始实施一番“向转向的跳跃”。
这一“跳跃”预先呈现在这样一番陈述中: “让存在总是在个别行为中让存在者存在,对存在者有所动作,并因之解蔽着存在者; 正是因为这样,让存在才遮蔽着存在者整体。
让存在自身本也是一种遮蔽。
在如此存在的绽出的自由中,发生着对存在者整体的遮蔽,存在着獉獉獉遮蔽状态”。
这意味着,作为“解蔽着的让存在者存在”,自由是一种“解蔽”,是真理的本质,但还不是真理的源始本质,因为这样一种对存在者的“解蔽”同时就构成了对存在者整体的“遮蔽”。
从第六节“作为遮蔽的非真理”开始,海德格尔开始了关键一跃,他指出: “从作为解蔽状态的真理方面来看,遮蔽状态就是非解蔽状态,从而就是对真理之本质来说最本己的和根本性的非真理。
存在者整体之遮蔽状态,即根本性的非真理,比此一存在者或彼一存在者的任何一种可敞开状态更为古老。
它也比‘让存在’本身更为古老”。
一方面,解蔽之为去除遮蔽,必须“首先”有遮蔽状态。
另一方面,解蔽始终只是对存在者的解蔽,然而总会发生“只见树木不见森林”,这种对“局部”的解蔽始终又是对“整体”的遮蔽。
在第七节“作为迷误的非真理”中,海德格尔进一步指出“人固执地孜孜于一向最切近可达的存在者。
但另一方面,只有作为已经绽出的人,人才能固执,因为他确实把存在者之为存在者当作标准了。
人离开神秘而奔向方便可达的东西,匆匆地离开一个通行之物,赶向最切近的通行之物而与神秘失之交臂,这一番折腾就是误入歧途。
对被遮
蔽的存在者整体的遮蔽支配着当下存在者的解蔽过程,此种解蔽过程作为遮蔽之遗忘状态而成为迷误。
如此一来,按这种尺度展开的解蔽始终只是无视尺度之本源的对存在者的解蔽,而从根本上对存在者整体之遮蔽状态进行了双重遮蔽。
进一步来说,存在者整体的解蔽是罕见的。
情形倒是相反: 存在者不为人所熟悉的地方,存在者没有或者还只是粗略地被科学所认识的地方,存在者整体的敞开状态能够更为本质地运作。
从当下可敞开性的存在者那里无论这种存在者是自然中的存在者还是历史中的存在者,我们是把捉不到这个‘整体’的”。
如果就这个问题联系其后期思想作为参照,我们就会看到一种差异:一方面,在《论真理的本质》中,海德格尔所凭借的核心逻辑是“对存在者之解蔽必然同时是对存在者整体之遮蔽”,
另一方面,海德格尔认为,存在者整体的解蔽被把握为“自然涌现”。
《论真理的本质》对“遮蔽”之本性的思考只是一种开启,海德格尔主要是在探讨“遮蔽”的发生过程,而在由此得以拓展的路径上就径直探讨“遮蔽”之本性了: “无蔽如此直接地归属于遮蔽,以至于遮蔽能够为无蔽之故而自行隐匿”。
在第八节“真理问题与哲学”中,海德格尔指出,“我们眼下所阐述的尝试使真理之本质的问题超越了流俗的本质概念中习惯界定的范围,并且有助于我们去思考真理之本质的问题是否同时必定是本质之真理的问题。
意在表明,真理之本质并非某种‘抽象’普遍性的空洞的‘一般之物’,而是那种独一无二的历史所具有的自行遮蔽着的唯一东西; 这种独一无二的历史乃是我们所谓的存在的‘意义’的解蔽的历史。
这表明,真理之本质问题最初与最终都是“存在之真理”问题,并且这里所思考的“存在”,鉴于它与传统哲学视野中的定向于存在者而被思考的存在有着根本区别,即它乃是从自身而被思考的存在自身。
正是如此,当海德格尔声称,从“真理之本质”到“本质之真理”思想完成了对存在自身之历史范围内的一个转向的道说”,他才真正逼近了真理之源始本质的“遮蔽”与作为存在与存在者之差异的渊源的“存在自身”的纯一性。
形而上学因为遗忘存在自身,所以其对真理问题的探讨最终只是探讨了存在者之真理,从未自觉也从未进展到对存在自身之真理的探问。
如果看到存在论差异,那么我们必然会对此有所洞察: 对存在的展现方式要有别于对存在者的展现方式。
如果说海德格尔的“唯一问题”是“存在”,那么,“真理”问题乃是海德格尔“存在”
问题的“不二法门”海德格尔一直在尝试追问“真”之本质,将之把握为“无蔽”、自行显现、展开状态。
“真”之追问对海德格尔的“存在”问题之所以是关键性的,且作为哲学授课者,海德格尔必须对古老的“存在与真理”问题作出一番适度的回应,海德格尔在其思想进程中早已清楚地看到,存在问题首先是存在自身问题,但若没有存在自身之显现,存在自身就仍然是一个纯概念。
从真理的本质到“本质”的真理,《论真理的本质》之转向实践的关键在于“本源规定性”之追问途径上的彻底突破,遮蔽之对于无蔽的本源性。
这种突破的“彻底性”不仅仅在于它是对《存在与时间》之生存问题“本真与非本真”的一种强力拓展,更根本地在于,前期海德格尔思想在探问存在之意义问题时,由于种种原因始终未能直接而有力地将“存在自身之真”问题置于追问视野的核心区域。
尽管前期海德格尔也试图直接讨论此问题,但这一探讨并不成功。
海德格尔已经意识到,这一问题不仅仅是存在与真理的问题,亦是存在论差异的问题:“唯当真理在,才‘有’存在,而非才有‘存在者’。
而唯当此存在,真理才在。
存在和真理同样源始地‘在’。
海德格尔已经对在其后期思想中才明确成形的基本问题有了一定把握———唯有真正透彻洞察到存在自身、意义( 真) 、存在论差异这三者的彼此构成作用,才能真正继续思想之旅程。
“存在与时间”时期的海德格尔最终将突破口定位于“澄清存在的意义和存在之领悟的全部范围”,然后在此基础上进行“重演”,以求“界说存在
的意义”。
海德格尔在这里遭遇了一个“屋上叠屋”式的迷误。
事实上,“存在的意义和存在之领悟的全部范围”不在于其它而只在于存在自身,当海德格尔反省到问题之根由,随即探讨存在论差异,是试图通过存在论差异来思考存在自身,这或可被视为所谓海德格尔思想转向的开启标志,这种突破的意义最终呈现为,通过对“存在自身”和“真”的双重探问,海德格尔得以集中全部精力去直接探问“基本问题: 存在自身如何显现? 但转换后的语言并不能保证我们就消解了原有问题,毋宁说,这样开辟出来的追问本源的道路仍然是艰难的,其艰难性并不比一条从“真理之本质”到“本质之真理”的道路更多或更少,因为它们乃是同一条路,这条道路始终受到这样一种洞察的激励与祝福: 对形而上学的克服最终只有作为对形而上学之承受才是可能的。
我们一直在此路上,也只有当我们将此尴尬处境承认为我们的最高可能,我们才真正开启自身于历史进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