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说老天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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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桥,北京一个非常创奇的地界儿!北京的天桥,是一个非常传奇的地方。
当然了,此“天桥”非彼“天桥”,这里的天桥是原宣武区正阳门外的天桥。
大致范围是珠市口以南,永定门以北,东临天坛,西濒先农坛。
天桥据说有两层含义:一个是桥的本身,一个是因天桥而得名的地方。
我们记忆中的老北京天桥是什么样?其实就是民国初年的老北京。
走街串巷的吆喝声,夕阳中城楼下的骆驼队,还有在街道间穿梭往来的洋车夫,一幅幅熟悉的画面跃入了眼帘。
老北京天桥的牌楼1天桥历史据记载,天桥建于元朝,南北方向,两边有汉白玉栏杆。
桥北边东西各有一个亭子,桥身很高。
当时天桥还是元大都的南郊。
明朝嘉靖年间北京筑外城,此地成为外城的中心。
那时,天坛先农坛北墙外,有东西走向的一条河,是皇帝祭坛必经之路。
明朝建汉白玉单孔高拱桥通“御路”。
意思是此桥只为天子所走,因此得名天桥。
光绪三十二年,天桥的高桥身被拆掉,改成了一座低矮的石板桥。
后经多次改建,至1934 年为了拓宽马路,天桥全部拆除,桥址不复存在,但是天桥作为一个地名一直保留了下来。
历史上天桥一带是一个有自身特色的区域,但不是一个正式的行政区划范围。
2繁荣兴盛“酒旗戏鼓天桥市,多少游人不忆家”,清末民初的著名诗人易顺鼎在《天桥曲》写下了如此脍炙人口的诗句。
老北京天桥买卖人天桥真正兴盛于元明时代。
当时天桥这一带,河沟纵横,两旁风光绮丽,杨柳垂条。
来看风景的人络绎不绝,茶馆,酒肆兴起来了,练把势的,说书唱戏唱大鼓书的都有。
艺人在地上画个圆圈,就在圈里卖艺,不需要什么房舍。
来客即使身无分文,也可以看卖艺者的表演。
到清末民初,随着南城前门一带交通商贸文化娱乐的发展、市民阶层的壮大,天桥一带更兴隆起来。
过去不允许的戏园子、游艺园出现,商业、服务业、手工业更兴旺,民间艺人来这里卖艺设场的竟多达五六万人。
这时的天桥市场,集吃喝玩乐、游览购物于一地。
20世纪40年代天桥曲艺人合影在民国初年,真正形成为繁荣的平民市场,被视为老北京平民社会的典型区域。
天桥印象博物馆您知道“天桥”和“天桥不是现在过街用的桥标,曾经是天子专用的一座石桥。
博物馆简5月18日是国际博物馆日,2018年的这一天,西城区市民广场地下一层,以老北京民俗文化为特色的天桥地区有了自己的博物馆——天桥印象博物馆。
博物馆以天桥儿历史为轴,分“序厅、天子之桥、文化之桥、百姓之桥、复兴之桥”五部分。
通过图片、模型、实物等形式,全面展示天桥地区的历史沿206行的天子之桥,其位置在京城中轴线的珠市口以南、永定门以北。
进入序厅,皇帝祭天时走过的天桥被搬进博物馆,踏上石桥,迎面大屏幕里是永定门和古代天子前往天坛及先农坛祭祀的御路,让人仿佛置身于历史长河之中。
元朝的天桥地区是元大都的南郊,古时这里是一片水洼和沼泽,后来逐渐冲积成一条由西向东的河流,河上建有一座木桥,当时不过是一座普通的小桥。
步入“百姓之桥”区域,实物和老照片一一呈现在观众面前。
八旗子弟的鸟笼、关学曾的老唱片、民国时期的老卦筒、清末年间的戏法碗、百余年前的评208在地上画个白圈儿,作为演出场子,行话“画锅”。
画了锅,有了场子,艺人就有碗饭吃了。
天桥市场的杂耍表演是一大特色,不但项目繁多,而且技艺高超。
1912年,厂甸庙会移到天桥儿的香厂一带,与天桥市场连成一片,春节时更是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北京可以没有三大殿,但是不能没有天桥儿。
”这是老北京人说起天桥儿的一句老话。
复兴之桥的新京味儿归来“复兴之桥”是展陈的最后一部分。
新性建筑,天桥按原样复建,从而结束了“有名无桥”的历史。
复建的天桥只作为景观,不允许通过,而且也不在原址,为了不影响交通,往南挪了40米左右,位于天桥南大街与天坛路交会处南侧的绿化带上,即实际中轴线处。
复建的天桥两侧石碑是仿制的,乾隆帝御笔的《帝都篇》和《皇都篇》原石碑,现立于首都博物馆东北角,《正阳桥疏渠记》石碑现矗立在红庙街78号院居民区里,已用铁栅栏保护起来。
天桥儿不仅有了桥,还恢复了庙会。
2018。
实说老天桥
王兰顺
【期刊名称】《北京档案》
【年(卷),期】2014(0)8
【摘要】一提到天桥,老北京人总有说不完的话。
自打2004年重新修建了永定门之后,仅过了九年,而今又使天桥这座历史建筑实现了"新生"。
看来人们正在以复建历史文化载体的方式,搭建着发展与记忆的桥梁。
一、天桥的桥天桥始建于何年,史无详载。
早在元朝,这里是大都的南郊,为一片水域沼泽地带。
明永乐十八年(1420年)修建了天坛后,在元大都中轴线的延长线与城外河流的交汇处建起了一座单孔拱桥,以通"御路"。
【总页数】6页(P46-51)
【作者】王兰顺
【作者单位】北京市档案馆
【正文语种】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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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点北京天桥八大怪这里所说的北京天桥八大怪,是指中国清末到解放前在老北京天桥一带靠卖艺为生的八位身怀绝技的社会最底层民间艺术的杰出代表和创造者,正是他们书写了至今让人们津津乐道的天桥历史,如是说天桥养活了他们,他们也丰富与奠定了一段精彩的天桥历史与文化。
怪者,其说法不一,也并非八个之数。
过去也有人按年代顺序分为三拨,也有人认为这种分法不妥当也不全面。
以下依据传说和记载作一简单介绍。
一怪:穷不怕“穷不怕”真名叫朱绍文,是名没有中举的秀才,他大约1829年生人,清同治、光绪年间在天津卖艺说相声。
他祖籍北京,汉军旗,原为京剧丑角儿,演架子花脸,相传武剧《十八拿》出于他之手。
后在天桥撂地。
晚年住在北京地安门外毡子房。
朱绍文先是唱京剧花脸,扮相念打有所创新而遭受到嫉妒,于是改行说了相声,起名叫“穷不怕”,意思是表示自己虽穷但有做人的骨气,不怕任何人和事。
“穷不怕”不仅精通文墨,而且对汉字的音、形、义颇有研究。
他表演时总要以白沙子撒成字形,边撒边讲字句中的道理,以此来招引观众看他表演,使人在笑声中学到知识。
所以朱绍文对相声艺术最大的贡献是把“白沙撒字”的表演方式引进了相声。
朱绍文在说相声前,总是带着一小袋细细的白沙子,拿两块小竹板,夹一把大笤帚,在人多的地方用白沙子画一个大圆圈儿,这叫“画锅”,也就是围场表演的意思。
然后他单腿跪在地上,一手以拇指和食指捏白沙在地上撒成各种字体或图案,然后拿两块小竹板击拍而唱,或引出各种趣活和笑料。
一套节目表演完毕,用笤帚扫去地上的字,重写新字,开始说新的节目。
他能用白沙写成一丈二尺的双钩大字,颇有形象,如“一笔虎”、“一笔福”、“一笔寿”等大字。
大字下往往还有小字,许多字组在一起,就成为一首诗或对子。
他经常撒的是一副对联,对联为“书童磨墨墨抹书童一脉墨,梅香添煤煤爆梅香两眉煤”。
这副对联读起来像绕口令,巧妙而饶有风趣。
还有“画上荷花和尚画,书临汉字翰林书”的对联也是如此。
“白沙撒字”这种新鲜的表演形式吸引了许多观众,大家都愿意看,所以朱绍文的相声列为当时“天桥八大怪”之首位。
老北京的天桥到底有没有桥?作者:呼延云来源:《人生与伴侣·综合版》2019年第08期多年以前看过一部老电视剧叫《天桥梦》,剧情记不大清楚了,但主题歌却给笔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前奏是老北京悠扬的叫卖声,然后在一阵锣鼓之后,传来了欢快而动听的歌声:“天桥没有桥啊,戏台是人搭的,酒楼和茶园它原本在平地,咯咙咯哩给哩……”歌曲明快中流露出几分癫狂,让人想起《龙须沟》里的程疯子,以及无数曾经在旧中国的黑暗泥沼中摸爬滚打、艰苦求活的下层人民。
当然,开头那句“天桥没有桥”也引起了我的疑问——姥姥家住在万明路,往东南方向走,过了友谊医院就是天桥,人多,乱糟糟的,却从来没见过什么桥。
我跑到厨房问正在做饭的姥姥:“到底有没有天桥这么一座‘桥’啊?”她的回答很含混:“有吧……我没见过,早就拆了。
”对这个回答我不大满意,但也没有追问。
小孩和大人的区别之一,就是大人过于在乎答案,以至于不愿提任何没有答案的问题;而小孩在乎的是提问,至于有没有答案,并不重要——直到我也到了寻找答案的年紀。
天桥其实很高大欲说天桥,先说祭天。
据《元史》记载:“大德六年春三月庚戌,合祭昊天上帝、皇地祇、五方帝于南郊,遣左丞相哈剌哈孙摄事,为摄祀天地之始。
”大德是元成宗的年号,大德六年即公元1302年,而文中的“南郊”,指的正是元大都丽正门外天桥迤南一带。
当时此地多为水乡和沼泽,清人震钧所著《天咫偶闻》有云:“先农坛之西,野水弥漫,荻花萧瑟,四十一致,如在江湖,过之者辄生遐思。
”这片野水还有个名字,叫“野凫潭”,清人吴长元在《宸垣识略》里说:“野凫潭在祈谷坛西北,积水十余顷,四时不竭,每旦有野凫游泳其间,因名之。
”所以您现在逛天桥时,千万不要忘了,就在700年前,您的脚下还是一片弥漫的汪洋呢。
正是因为野凫潭的存在,以及其所处位置,位于帝都中轴线的正南方,不仅妨碍了市民们的南北通行,而且给帝王赴南郊祭天造成很大的不便,所以在元代就修建了一座石桥。
记忆中的老天桥当我最近再次见到位于河北省秦皇岛市海港区文化路东侧的跨铁路老天桥,它已不再是一座完整的桥了。
桥的南侧大约三分之一桥面,以及与地面连接的坡面被拆除,为一条连接山与海的旅游观光地方铁路线让行。
只留存桥的两个横跨梁以及北面斜坡,成了一座名副其实的“断桥”。
老天桥建于上世纪的1959年。
当时秦皇岛市区即海港区被京山铁路分隔成南北两个部分,人称“道南”和“道北”。
秦皇岛市的两大企业秦皇岛港务局、耀华玻璃厂都位于道南,所以在上下班节点时段,铁路道口的人车流量很大。
一旦列车通过,只有眼巴巴地耐着性子等待。
特别是遇到长挂货车在倒车、对车、拉车的当口,等到遥远处“咣当”一声对上车钩,列车才能掉转头,如梦初醒般反方向重新驶过,真能把人急得脑袋瓜冒火星。
为了让道口南北行人及车辆快速通过铁道线,于是修建了这座具有慈航摆渡意义的跨铁路天桥。
随着1974年文化路立交桥的建成通车,老天桥已失去沟通市区南北的主要通道作用,虽然没被彻底弃用,毕竟桥上冷落车马稀了,只留存秦皇岛老地标的功能。
由于年久失修,外部裸露处老旧、毁损得面目皆非,它的护栏早已锈迹斑斑,木质扶手腐朽丢失得所剩无几,水泥板桥面也坑洼不平,很多连接处的水泥脱落成镂空状。
进入新世纪,老天桥成了一座隐患四伏的危桥。
我小时家住海港区山东庄平房,距离老天桥不远。
当年最幸福的事,就是站在老天桥上朝下张望,看道南道北黑压压的人流,以及往来如织的自行车流。
望着位于朝阳街两侧的大百货和“东方红”小百货,发呆地想,自己什么时候也能像那些行色匆匆的大哥哥小姐姐一样,穿上一身好看又挡风的棉猴,戴上一只遮住口鼻只露出眼睛的白口罩,去上学读书,或者上班挣钱。
我从天桥的一头走到另一头,再踅回来,一路遐想着、盼望着,怎么让自己快快长大。
尤其当火车开过来,我的兴奋之情随着激动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看着长龙般的火车越来越近,我瞪大眼睛,屏住呼吸,等待着火车从我脚下轰隆隆驶过。
我像大人一样挺胸抬头,双手叉住腰,幻想自己有一天能像铁道游击队的英雄战士,让冒黑烟喷白雾的火车头愣头青一样开过去,突然一声断喝,从天桥上犹如大侠一般一跃而下,飞身扑上疾驰的列车。
济南老桥天桥的百年变迁如果说水是泉城的血脉那么桥梁就是这座城市的骨架在悠悠历史长河中这些老桥经历了哪些沧桑变迁?有着怎样的故事呢?北京有个天桥,全国都知道。
济南也有座天桥,名气也不小。
北京的叫天桥,可是早就没了桥。
济南的天桥,还是一座桥,一座有故事的老桥……天桥区因这座桥而得名如今一说天桥,济南人就会想到天桥区,因为天桥做为济南交通的历史地标,一直是天桥区很醒目的一个标志。
不过现在的天桥并不是最早的天桥,以前的天桥早已消失。
但在济南人心目中,老天桥不仅很重要,而且是济南城市发展中很有故事的一座老桥!这就是已经消失的老天桥下面,我们就来拉拉济南天桥的百年变迁!济南人熟知的天桥在济南火车站东边,它连接纬二路和济泺路,纵贯南北,是济南市区南北交通的咽喉。
天桥的前身是百年前的老天桥年轻人或许不知道,如今的天桥是1975年建成通车的,它的前身其实是建于1911年的老天桥——津浦铁路天桥。
位于济南火车站东的天桥1912年,津浦铁路济南火车站建成,典型的哥特式建筑风格使它在之后近百年中,成为济南的标志性建筑;天桥就是随着津浦铁路的修建而出现的。
津浦铁路济南火车站1904年5月19日,济南自开商埠,开埠后不久胶济铁路全线通车;1912年11月29日,随着泺口黄河铁桥竣工,由英美投资修建的津浦铁路全线贯通,济南由此成为中国版图上重要的交通枢纽。
和航运相比,铁路运输的快速便利越来越被认可,由此,济南市的粮食、布匹等商品交易中心由泺口逐渐转移到了商埠,商埠的发展由此进入了大跨步的时期。
老济南人杨共玉凭着儿时的记忆,草绘了一张老天桥的原貌图。
老天桥分三层,桥上公路、桥下铁路、桥东侧铁路下还有两孔人行通道。
老济南人杨共玉描绘记忆中的老天桥官扎营一带的百姓靠铁路谋生桥顶偏北有一段“天桥尾巴”向西延伸到官扎营前街。
紧邻天桥和济南老火车站的官扎营一带原为农田、荒地,随着胶济铁路的开通和济南商埠的兴建,很多社会底层的老百姓开始在这搭窝棚,修建简易房屋,靠着铁路和火车站谋生。
忆京城——回忆老天桥“美食”前天晚上应家住天桥朋友之邀,在北纬路东方饭店吃饭。
因为是腊月廿三“小年”,主食要了一盘饺子。
我的朋友从南方来北京经商已经二十多年了。
我对朋友说,当年天桥最有名的饺子馆,就是马路对面那座四层楼高的人寿保险公司大楼,当年叫“鸿兴楼饺子馆”。
朋友问我,北京胡同都是直的,他住那条街怎么叫天桥斜街?说清楚这个问题,那可就说来话长了。
天桥斜街,全名天桥市场斜街,因民国初年兴办天桥市场而得名。
天桥市场斜街位于天桥市场西北部,西北至东南走向,西北起自永安路,东南至北纬路。
在北京的斜街中,天桥市场斜街是唯一一条呈现出很规则的弧形的斜街。
原来天桥市场斜街正是先农坛的外坛的墙根,由于先农坛和天坛一样,呈现出“北圆南方”的整体格局,其外坛的北墙为一条弧线,等到外坛的坛墙拆除后,就形成了这样一条独一无二的斜街了。
西边还有一条天桥西斜街,现在掩藏在居民区里,就是当年先农坛外坛西北方向那条弧线。
天桥市场斜街兴旺于民国年间,解放后取消了天桥市场。
天桥市场斜街就成为地名。
2002年天桥地区危房改造,保留了天桥斜街原有的斜向走向,开发商对外宣传说是保留天桥传统文化。
其实,在天桥地区盖楼房受到许多限制。
为了保持北京南中轴线的“天际线”,天坛附近方圆五里地区的楼房不许超过六层。
因为天桥地区危改拆迁了3400户居民,为了多盖回迁房,经北京市规划局特批,这里的楼房设计为带电梯的11层小板楼。
主街斜向规划走向,可以多盖房,又可以避免相互遮挡采光。
新的天桥市场斜街,与天桥传统文化没联系。
天桥市场斜街,呈西北至东南走向,西北起自永安路,东南至北纬路,是一条斜街,长326米,宽6米。
民国时称先农坛根,系先农坛外坛坛墙拆除后形成的街巷,故称先农坛根。
该街东侧即天桥西市场,也是“天桥”的发源地。
天桥西市场南侧又出现了公平市场,即北京“老天桥”的核心地段,位于先农坛东门外。
1965年华安市场并入先农坛根,改为天桥市场斜街。
2001年天桥地区危房改造,原有的旧平房全部被拆掉,建起住址楼房区。
实说老天桥作者:王兰顺来源:《北京档案》2014年第08期一提到天桥,老北京人总有说不完的话。
自打2004年重新修建了永定门之后,仅过了九年,而今又使天桥这座历史建筑实现了“新生”。
看来人们正在以复建历史文化载体的方式,搭建着发展与记忆的桥梁。
一、天桥的桥天桥始建于何年,史无详载。
早在元朝,这里是大都的南郊,为一片水域沼泽地带。
明永乐十八年(1420年)修建了天坛后,在元大都中轴线的延长线与城外河流的交汇处建起了一座单孔拱桥,以通“御路”。
桥用汉白玉石料砌成,桥面用石板铺就,桥长约8米,宽约5米,桥基呈八字形,桥身东西两侧各5根栏柱,桥孔券洞上雕有螭头以镇水。
在石桥两边各搭一座木板平桥,中间的石桥平时用木栅栏封挡,专供皇帝祭天时坐轿通行。
可见这座石桥当时纯属礼仪用桥,而不是交通桥,除了皇帝其他人只能走木桥。
明嘉靖年间,为防御北方蒙古族的侵扰,将北京城“南扩北缩”,加筑外城至永定门一线,过去的南郊地区被圈在了外城里。
为建造外城的城墙,明朝的统治者命人将那里大片的水泽填平,但因地势低洼,那里仍是一片易于积水的地带。
而一遇到旱季,这里地面的浮土遇风则起,严重袭扰环境。
到了清雍正年间,天桥正式得名。
而这里的环境并未得到改观。
据《清会典事例》记载:“雍正七年谕,正阳门外天桥至永定门一路,甚是低洼,此乃人马往来通衢,若不修理,一遇大雨,必难行走。
……天桥起至永定门外吊桥一带道路,应改建石路,以期经久。
”直到乾隆五十六年,在这里修渠以后,使这里的环境大为改观。
乾隆皇帝也对他晚年的这一力作倍感欣慰,亲自题写了《正阳桥疏渠记》,刻在方碑上立于天桥桥头的东侧。
碑文中说的都是天桥以南的事情,可题目却是“正阳桥”,可见乾隆把天桥看做了“第二正阳桥”。
《正阳桥疏渠记》大意是说,天桥至永定门间为一条石板路,石路两侧地势东高西低,以致路西常年积水,而路东积沙又常因西北风刮到路西,堆壅了先农坛的一半坛墙。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在天桥以南平行石路两边各开挖了三条水渠,又在石路两侧各修筑一条土路专供行车。
挖渠的土,一部分筑路使用,其余在渠边堆成土山,上面种植树木。
渠中的清水改善了城南的饮水质量。
在碑文中赞美道:“……于是渠有水而山有林,且以御风沙,弗致堙坛垣,一举而无不便……胥得饮渠之清水,为利而溥。
而都人士之游涉者,咸谓京城南惬观瞻,增佳景……”又说,修渠筑路以后,可以“洁坛垣而钦毖祀,培九轨而萃万方,协坎离以亨既济,奠经涂以巩皇图”,更赋予了强化皇权形象的意义。
可以说,这是一次集疏导交通、防治风沙、改善饮水、美化环境、彰显礼制的环境综合治理工程。
乾隆皇帝又把乾隆十八年立在永定门外燕墩上《帝京篇》的方碑再刻了一座,立于天桥桥头的西侧。
这样,天桥桥头的东、西两侧就有了两座尺寸、形式完全一致的石碑,形成了一河、一桥、双碑组合的格局,而这种格局恰好符合古代都门制度的形制。
而到了嘉庆十八年(1813)十二月,在刚刚平息了以林清为首的天理教事变之后,有人说天理教“作乱”与乾隆时疏浚天桥河渠,破坏了清廷的风水有关。
又因为当时天桥地区多酒肆、茶馆、戏园,是商贾外来人员聚集之地,难于管理。
天桥至永定门的河渠直接连至外城护城河,二十余丈宽的河渠加上沿岸的树荫及城门水洞等,都容易出现防控的漏洞。
于是清王朝下令“湮河流,填土入之”。
道光十二年(1832年)北京遭遇特大旱灾,天桥下面的河水几近枯竭。
同治十三年(1874年)北京再遭旱灾,河床干涸。
光绪二年(1876年)由于干旱,天桥下面的河床被摊商利用。
光绪三十二年(1906)整修正阳门至永定门的马路,将路上原来铺的石条一律拆除,改成碎石子的马路,天桥高大的桥身拆掉后,改建成矮矮的石桥。
重建后的天桥开始了人车混行。
1927年,由于铺设有轨电车轨道,将天桥的桥身修平,两旁仍保留石栏杆。
1934年拓宽正阳门至永定门的马路,将天桥两旁的石栏杆全部拆除。
”桥基被埋入地下,天桥从此匿迹。
关于《正阳桥疏渠记》与《帝京篇》那两块方碑的下落,著名史地民俗学者张次溪在其《天桥一览》序言中记载:“闻父老言,桥之两侧,旧各一亭,内有方石幢一。
咸丰年犹在,至同治,其一移桥东某寺。
又一置桥西斗姥宫,至今尚存。
迄光绪间,仅余二亭之三合土基址而已,今则并基址亦渺不可寻矣。
”在张次溪先生所指的桥东某寺就是红庙街老门牌14号的弘济院中保存的一幢石碑——正阳桥疏渠记碑。
又据北京市档案馆藏《外五区弘济院僧智峰关于登记庙产请发寺庙凭照的呈文》中,寺庙法物登记条款上明确记载有“汉白玉石幢一座,高约二丈方约四尺,系清朝乾隆五十六年所建。
”与正阳桥疏渠记碑的形制、纪年相吻合。
张次溪所提到的天桥以西之斗姥宫现已不存在,据民国《晨报》记载:“先农坛石幢,旧在前门外天桥西路北之斗姥宫内,因便于保存,乃移至于先农坛外坛之坛墙下。
后外坛拆除,古柏地亩皆标卖,乃又将幢石迁移于内坛。
”斗姥宫的石幢移至先农坛内坛东北角保存后,幢顶、幢身、幢座,被分别拆卸,散倒于地。
新中国成立后因久历风尘,被深埋地下40余年。
2005年初,该幢在先农坛北坛门附近的京青食品厂院内重见天日,现置于首都博物馆东北侧广场上。
由此可见,现首都博物馆前的乾隆御制碑与天桥东侧红庙街老门牌14号弘济院的正阳桥疏渠记碑,确是原立于天桥南端两侧碑亭之内无疑。
这对石碑是清代中后期,北京中轴线上重要的建筑景观。
二、天桥的水天桥下面原是一条沟通北京内、外城的古河道。
它源自双塔庆寿寺东面的水涡,向南流经双道栅栏流向北新华街尽头的内城城墙水闸,与内城护城河相连后继续向南,经南新华街流经虎坊桥,向南不久折东,流经永安桥,屯于苇坑(南纬路以北、永安路与曙光路西端以南,在元、明、清时为一片水乡沼泽);而继续东流,沿先农坛北墙流经天桥,屯于金鱼池,再沿天坛北墙东流,经红桥转向东南方向,经过四块玉东侧的龙须沟,流向左安门附近;在位于康家园位置的外城墙闸口出水,与外城护城河链接。
而天桥以南过去也有水域。
那就是乾隆五十六年,在明朝建外城城墙时被填平的那片水域上重新开挖的河渠,这道河渠进一步沟通了天桥地区南北方向的水流。
在此工程中,以疏渠之土作为渠岸之山,并在渠旁植树,形成树林,以御风沙,且在河渠里栽种荷花,因而将这一地区改造得渠清柳绿,景色盛极一时。
嘉庆五年(1800),有诗《天桥春望》曰:“种柳开渠已十年,旧闻应补帝京篇。
天桥南望风埃小,春水溶溶到酒边。
明波夹道且停车,人为临渊总羡鱼。
尘外千树柳,随风绿到第三渠。
城南车马太匆匆,坛树云返照红。
几个闲人临水立,任他疑作信天翁。
”还有诗云:“桥头新水活粼粼,桥外高楼聚酒人。
酒人漫说登楼好,春衣且步沿溪草。
碧瓦朱棂护泾云,千重坛树波光绕。
……清漪夹道苍烟暮,指点游人垂钓处。
……桥下水为当日无。
”从其诗词中可见天桥地区的动人景色。
而到了嘉庆十八年,为了肃清天理教的残余势力,又有碍于风水一说,使得靠近永定门的河道被填埋,因而天桥地区的水不能直接向南流至永定门导入外城护城河,使附近的自然风貌又开始改变,碧波荡漾、红莲映日、杨柳依依的景色不复存在。
由于这里的地势低洼,一到雨季便容易积水成灾;入夜后,蛙鸣不已;明沟秽水,臭气熏蒸。
民国六年(1917年),人们削平了这里的土地,修筑了南、北土路。
在先农坛的东坛根下凿池引水,种植稻米并栽种莲花,开辟了水心亭商场;到这里开办茶社的有环翠轩、绿乡园,开办杂耍馆的有天外天藕香榭,开办饭馆的有厚得福。
同时,人们拓宽河道并修筑长堤,在岸边种植杨柳,使这里又有了红莲碧稻,波光粼粼的景象。
可尽管如此也无法与乾嘉之际宽阔浩淼的河渠相比。
而在民国九年和十年,天桥接连三次遭遇大火,水心亭市场一带火势尤为猛烈,以至于不能复修。
到了1920年至1924年北京进入大旱期,天桥一带的水域大幅度缩减,再次露出大片空地。
到了1928年至1930年北平再次遭遇大旱期,使天桥一带的河面基本干涸。
尽管如此,为了防御天桥地区的旱涝起伏不定,1931年7月,北平市工务局还是启动了“修永定门至天桥土明沟及砌涵洞工程”。
1934年,为展宽马路,天桥的形态彻底消失。
1935年至1936年又是北平的旱期。
失去了水的天桥,少了几分雅致,也没有了灵气,却增加了许多平民,多了一些嘈杂,多了几分民俗。
而失去了桥的天桥,后来仅作为地名被保留下来。
三、天桥的路由皇帝祭天出入的天桥,到成为平民百姓的聚集地,是一个翻天覆地的变化。
水退却了,陆地大了,人聚集多了,这时就会感到交通的不畅。
清末民初,为了溥仪祭天的需要,市政当局修建了天桥南大街,将马路附近的空地进行了平整,驱散了天桥的自发市场,结果造成了天桥地区的萧条,后经过商户与市政当局的协商,天桥地区重新招商。
民国八年(1919年)五月十五日,天桥至永定门的马路开工建设。
据档案记载,这次展修马路“共计长四十三丈九尺、宽三丈”。
拆去了古时候的石板路,填平了旧路的坡度,用汽碾走轧,在路两旁栽立石牙,在路上铺上四寸九分厚的石渣,并做到十分坚实。
民国十一年(1922年)十月七日,北京电车公司致函京师警察厅步军统领衙门,由本年十一月起开始建筑天安门至天桥的电车线杆,请求京师警察厅步军统领衙门转告各区队,使所栽立的电车线杆得到保护。
此次栽立的电车线杆长约二千五百公尺,实行双轨制。
1929年,因有轨电车行驶不便,就将天桥的桥身修平,但两旁仍有石栏杆。
1934年,为展宽正阳门至永定门的马路,就将天桥两旁的石栏杆全部拆除,天桥的建筑形态不复存在。
1946年5月,北平市工务局清除了天桥南大街两旁的秽土,并在道路两侧修筑了花池。
1954年,天桥东一巷北坛根至法华寺街道路施工图纸上交,由此拉开了将天桥向东的河道改造为道路的施工工程。
通往天桥的路畅通了,却颠覆了天桥一带样貌独特的泥土气息。
后来,天桥修建了汽车总站;再后来,由交通带来了人口聚集、环境混乱、令人堪忧的治安状况,直到市政府下决心对天桥地区进行大规模的改造。
拓宽后的天桥至永定门大道,就像张开的双臂,不断延展着流动的旋律。
四、天桥的乱从清代道光、咸丰年间开始,天坛的西坛根和北坛根,先农坛的东坛根和北坛根就有一批社会底层的流动摊贩聚集于天桥一带,形成了贩卖日用百货和食品的自发市场。
由于市场是自发形成的,政府不向这些市场的摊贩征税,因而进一步促进了市场的发展。
市场的迅速扩张,使得一些茶馆酒楼相继在此开业,不久在天桥东侧又形成了一个贩卖鸟类的鸟市,天桥西侧则形成了一个金鱼市场。
除了自发的市场,天桥地区的十余所庙宇内定期的庙会也对整个天桥地区的发展产生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每逢庙会,舞狮、中幡、秧歌、摔跤等民间技艺竞相上演。
民国以来,由于水系逐渐枯竭,腾出了大片无主空地,天桥开始建戏园和平民市场,使这里成为“五方杂处,百商集”的环境。
贫民窟、自由市场、茶园、戏棚、摊商、卖艺的、嫖娼的、赌博的、贩卖毒品的随处可见,所谓“三教九流、五行八作、什样杂耍和百样吃食”就是对天桥地区的形象描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