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历史与虚构之间——《押沙龙,押沙龙》的叙事策略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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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空间叙事角度解析《押沙龙,押沙龙!》
谭艳红
【期刊名称】《语文建设》
【年(卷),期】2017(0)11X
【摘要】美国作家威廉·福克纳开创了现代主义文学实验,其长篇小说《押沙龙,押沙龙.》采用空间叙事理论的研究方法,主题多元,兼具实验性和总结性,无论在思想内涵还是艺术形式方面都取得了突破性进展。
本文分析小说中空间元素所具备的叙事功能,研究作品的空间形式。
一、空间叙事思想威廉·福克纳认为小说叙事多种类型并存,尽管空间叙事难度较高,但能极大地提升作品的艺术感染力。
【总页数】2页(P36-37)
【关键词】《押沙龙;康普生;叙述者;福克纳
【作者】谭艳红
【作者单位】广西经贸职业技术学院
【正文语种】中文
【中图分类】I712.074
【相关文献】
1.福克纳多角度叙事的诗化风格——从《我弥留之际》到《押沙龙,押沙龙!》 [J], 张曦
2.福克纳叙事策略探析——从《押沙龙!押沙龙!》看福克纳小说的叙事艺术 [J], 范忠武
3.《押沙龙,押沙龙!》叙事视角和叙事时间研究 [J], 袁秀萍
4.《押沙龙,押沙龙!》中的空间叙事 [J], 王海燕
5.押沙龙,押沙龙的多视角叙事 [J], 张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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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押沙龙、押沙龙!》的叙事艺术分析作者:孙楠来源:《青年文学家》2014年第29期摘要:《押沙龙,押沙龙!》可以说是美国著名小说家威廉·福克纳的成名之作,不仅如此,它更是开辟了一种新的艺术实验,在现代小说中具有独一无二的地位。
它的特殊性主要体现在叙事艺术上的匠心独具,如在叙事时间上采用故事时间和文本时间倒错的手法,在叙事角度上巧妙从零聚焦、内聚焦和外聚焦交汇的多角度、多层次叙事,技巧独特。
关键词:叙事艺术;叙事时间;聚焦;对话作者简介:孙楠(1981-),女,辽宁丹东人,吉林工商学院外国语学院讲师,博士,研究方向:英语语言文学及教育学。
[中图分类号]:I106[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2-2139(2014)-29--01威廉·福克纳,20世纪美国著名的实验小说家。
他的小说,总能以其讳莫如深吸引着读者的探索,尤其是发表于1936年的《押沙龙、押沙龙!》,更是令研究家都一头雾水,但也正是如此,才促使人们产生了研究它的兴趣。
本文将从《押沙龙、押沙龙!》独特的叙事艺术方面进行解读,主要从叙事时间、内聚焦与外聚焦、对话语言等方面进行。
1、叙事时间倒错莱辛在《拉奥孔——论诗与画的界限》中所说的诗就是泛指文学,小说属于文学中的叙事文学,它包括故事时间和叙事时间。
故事时间,又称文本时间,指的是故事从开始到结束的自然排列的顺序,而叙事时间是指叙述者讲述故事的时间顺序。
这两种时间是不一样的,也就是所谓的“时间倒错”。
威廉·福克纳在《押沙龙,押沙龙!》中充分运用了这种“时间倒错”,而且十分成功,使其成为了他的小说中独特的叙事艺术。
故事讲述的是托马斯·萨德本年少时期贫穷落魄,并且受到极大的屈辱,但是在1833年不知用什么方法突然暴富,在密西西比州的杰弗逊镇得到了100平方英里的处女地,成为了当地最富有的庄园主。
之后他和埃伦结婚,生下了亨利和朱迪丝,朱迪丝长大后,爱上了查尔斯·邦,可是由于父亲的坚决反对,亨利甚至不惜抛弃了继承权然后和查尔斯·邦离家出走了。
解读《押沙龙,押沙龙!》的多元叙述艺术解读《押沙龙,押沙龙!》的多元叙述艺术作者邓秋峰威廉·福克纳是美国现代最重要的小说家之一,是举世公认的意识流小说艺术大师。
美国文学批评家克林斯,布鲁克斯称赞他是一个具有独创性的人。
在美国文学中和他比肩的还没有第二个人。
发表于1936年的《押沙龙,押沙龙!》是福克纳最钟爱的一部作品,也被许多人认为是福克纳小说艺术的巅峰之作,甚至是20世纪西方最杰出的小说之一。
就表现手法来说,《押沙龙,押沙龙!》是一部独一无二的实验小说,作品兼具现代主义、现实主义与浪漫主义特征,作者在情节结构、叙述角度和语言等方面都做了许多大胆而成功的尝试,成为文学评论家们热议的焦点所在。
本文从文本意义、叙述视角、层次结构三方面出发,探讨了该小说的多元叙述艺术。
一、多元的文本意义《押沙龙,押沙龙!》讲述了美国南方一个家族四代人所经历的百年沧桑的故事,深刻地描绘了人与人、人与环境、情与理、爱与恨之间的冲突,涉及了诸多与整个人类境遇有关的问题。
故事开始于小说焦点人物,杰佛逊镇的庄园主托玛斯,萨德本死去40多年后的19世纪30年代。
昆丁·康普生在回哈佛大学前被老小姐洛莎约到那所已人去楼空的庄园。
托玛斯,萨德本家族的历史被慢慢揭开。
托玛斯·萨德本在少年时代曾因贫穷受过屈辱而立志发奋,以新贵身份出现在南部的杰弗逊镇,成为当地屈指可数的庄园主。
他生有一对儿女。
女儿朱迪丝同儿子亨利好友邦恩之间的婚事遭到萨德本的反对,亨利为此与邦恩离家出走。
南北战争结束后,两人突然出现在杰弗逊镇,但亨利却枪杀了邦恩,从此杳无音讯。
面对战后家境的颓败,萨德本仍希望有人继承其建立庄园王朝的梦想,但他却被一个曾经崇拜他的白人砍死。
朱迪丝把邦恩的儿子接到庄园后因被孩子的病传染而死。
至此,庄园王朝化为乌有。
这部小说与传统小说的不同之处就在于企图给它一个最终结论,或以某个终极意义来概括整个主题,几乎都是无法实现的。
押沙龙,押沙龙!的主题研究《押沙龙,押沙龙!》是《圣经·旧约·撒母耳记二》中的一个故事,讲述了大卫王的儿子押沙龙因为对父亲不满,意图夺取大卫王的王位,最终失败而被杀的故事。
这个故事涵盖了政治权力、家庭关系、人性弱点等多个主题,对于理解人性和历史的发展有一定的启示。
押沙龙的政治野心押沙龙对大卫王的反感主要源于大卫王的一些政治手段和个人行为,如对于自己罪行的掩盖和对于押沙龙姐姐他妈的不公正对待。
押沙龙利用自身的外貌条件和反对阶层的支持,成功地在以色列各地宣传反大卫王,并成功地得到了足够的支持者。
押沙龙作为一个民族英雄和人民的代表,获得了大众的认同,成为了一个政治领袖。
他利用各种手段吸引支持者,使用流行的威信攻击来打击大卫王,提高自己的声望。
家庭断裂的痛苦押沙龙和大卫王之间的敌对关系源于他与大卫王长女他太女儿阿多尼亚的一段悲惨的爱情故事。
押沙龙因情信猜疑和自尊心,未能接受父亲对他姐姐乌利亚妻子的不公正待遇,最终离开了家庭。
尽管大卫王有意弥合家庭矛盾,他对押沙龙的不公正对待仅加剧了父子之间的矛盾和隔阂,进一步导致了家庭的断裂。
家庭的破裂不仅会影响个人的情感,而且会影响个人的行为和整个社会的稳定。
人性弱点的体现押沙龙的失败也体现了他的人性弱点。
押沙龙过分依赖自己的外表和政治策略,忽略了自己的缺点和大卫王的精明和获得的经验。
他眼中只有自己的政治理想却忽视了人性的弱点和人类社会的固定规律,导致最后的失败。
同时,押沙龙对他父亲大卫王的仇恨和反感,解释了人性中一些负面情绪的体现以及亲子关系中存在的问题。
结论《押沙龙,押沙龙!》是旧约中讲述政治、家庭、人性等多个主题的一段故事,即使在现代,这个故事也依然具有启示意义。
这个故事让我们思考政治野心、家庭矛盾、人性弱点之间的相互关联。
对于身处任何时代的人们来说,这个故事都是值得深思的。
解读《押沙龙,押沙龙!》的多元叙述艺术解读《押沙龙,押沙龙!》的多元叙述艺术解读《押沙龙,押沙龙!》的多元叙述艺术作者/邓秋峰威廉·福克纳是美国现代最重要的小说家之一,是举世公认的意识流小说艺术大师。
美国文学批评家克林斯,布鲁克斯称赞他“是一个具有独创性的人。
在美国文学中和他比肩的还没有第二个人。
”发表于1936年的《押沙龙,押沙龙!》是福克纳最钟爱的一部作品,也被许多人认为是福克纳小说艺术的巅峰之作,甚至是20世纪西方最杰出的小说之一。
就表现手法来说,《押沙龙,押沙龙!》是一部独一无二的实验小说,作品兼具现代主义、现实主义与浪漫主义特征,作者在情节结构、叙述角度和语言等方面都做了许多大胆而成功的尝试,成为文学评论家们热议的焦点所在。
本文从文本意义、叙述视角、层次结构三方面出发,探讨了该小说的多元叙述艺术。
一、多元的文本意义《押沙龙,押沙龙!》讲述了美国南方一个家族四代人所经历的百年沧桑的故事,深刻地描绘了人与人、人与环境、情与理、爱与恨之间的冲突,涉及了诸多与整个人类境遇有关的问题。
故事开始于小说焦点人物,杰佛逊镇的庄园主托玛斯,萨德本死去40多年后的19世纪30年代。
昆丁·康普生在回哈佛大学前被老小姐洛莎约到那所已人去楼空的庄园。
托玛斯,萨德本家族的历史被慢慢揭开。
托玛斯·萨德本在少年时代曾因贫穷受过屈辱而立志发奋,以“新贵”身份出现在南部的杰弗逊镇,成为当地屈指可数的庄园主。
他生有一对儿女。
女儿朱迪丝同儿子亨利好友邦恩之间的婚事遭到萨德本的反对,亨利为此与邦恩离家出走。
南北战争结束后,两人突然出现在杰弗逊镇,但亨利却枪杀了邦恩,从此杳无音讯。
面对战后家境的颓败,萨德本仍希望有人继承其建立庄园“王朝”的梦想,但他却被一个曾经崇拜他的白人砍死。
朱迪丝把邦恩的儿子接到庄园后因被孩子的病传染而死。
至此,庄园“王朝”化为乌有。
这部小说与传统小说的不同之处就在于企图给它一个最终结论,或以某个终极意义来概括整个主题,几乎都是无法实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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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押沙龙,押沙龙!》的新历史主义解读
《押沙龙,押沙龙!》是1939年在美国上映的一部由玛丽·莫瑞兹(Mary Murphy)
主演的经典电影。
影片改编自卡罗尔·拉斯特(Carol Russell)的小说《花花公子》,
讲述了一场勇敢的法律势力之间的友谊,也告诉了作为影片主题的家族关系的重要性。
从现代历史的角度来看,电影《押沙龙,押沙龙!》把宏大的历史发展不断重申,把
比较强烈的新历史潮流发挥出来。
这个时期的美国社会受到一场“文化大战”的打击,不
同的观点、情绪和利益集团在北美地区开始碰撞。
随着二战的爆发,美国面临更多的负担,失业率急剧增长,电影中所描绘的人物和故事也反映了当时经济和社会问题。
从新历史的角度,电影《押沙龙,押沙龙!》体现了新历史学中激励历史变迁的新思想。
影片以一种更新鲜的视角,显示了美国历史的转折,把人物和社会的变化放在一起,
强调了历史事件的多重性,让历史变成一种有趣的故事,既叙事性又有涵义,能够让人们
深思。
电影《押沙龙,押沙龙!》是一部具有重大意义的历史艺术作品,表达了美国在20世
纪中叶历史变化的新历史思想。
它以具有诉诸感的方式,勾勒出当时社会的人性和情感,
以勇敢的友谊力量和家庭的温暖去面对历史的困难,来证明历史的不可逆转,也为人们展
示了中美两国间如何在新历史环境之下建立友谊的可能性。
福克纳叙事策略探析——从《押沙龙!押沙龙!》看福克纳小说
的叙事艺术
范忠武
【期刊名称】《呼伦贝尔学院学报》
【年(卷),期】2007(15)4
【摘要】福克纳是美国二十世纪文坛上的奇才,美国南方文艺复兴运动的领袖之一.福克纳的小说以人物的意识作为描写对象,针对意识活动的特点,他在创作中尝试了大量的传统和创新的方法.其中最主要的叙事手法是多角度叙事、对位式结构和隐喻象征手法.《押沙龙!押沙龙!》同样运用了这三种手法.
【总页数】3页(P61-63)
【作者】范忠武
【作者单位】呼伦贝尔学院中文系,内蒙古,海拉尔区,021008
【正文语种】中文
【中图分类】I054
【相关文献】
1.福克纳《押沙龙,押沙龙!》的立体主义叙事艺术 [J], 陆双祖
2.福克纳多角度叙事的诗化风格——从《我弥留之际》到《押沙龙,押沙龙!》 [J], 张曦
3.从《押沙龙,押沙龙!》看福克纳叙事实验的诗学价值 [J], 陆双祖
4.福克纳《押沙龙,押沙龙!》的立体主义叙事实验 [J], 陆双祖
5.后现代的福克纳:《押沙龙,押沙龙!》中的不确定性叙事特征 [J], 曾利红;江智利因版权原因,仅展示原文概要,查看原文内容请购买。
029[摘 要] 威廉·福克纳是前卫的现代派作家,但在终身致力于构建一个虚构世界时,他专注于并不前卫的南方。
《押沙龙,押沙龙!》由对萨德本家族故事的不同理解和阐释组成,随着叙述者视角的变化,对萨德本家族传奇的叙述也不同。
首先指出福克纳的小说在现代主义风格下依然深受南方社会背景的影响;其次讨论了新历史主义作为一种文学批评和哲学思想的发展;最后分析了福克纳对历史的敏感性和南方人对过去的处理方式,旨在揭示福克纳如何处理历史和虚构之间的关系。
[关 键 词] 《押沙龙,押沙龙!》;新历史主义;福克纳《押沙龙,押沙龙!》新历史主义叙事分析李东霞威廉·福克纳被称为“杰出的国际性现代主义作家,然而他的题材和角色都离不开联邦那个最后进的州的历史和社会背景”。
这一说法指出了福克纳文学创作中看似矛盾的特点:他是前卫的现代派作家,但在终身致力于构建一个虚构世界时,他专注于并不前卫的南方。
作为欧内斯特·海明威、詹姆斯·乔伊斯、埃兹拉·庞德和T.S.艾略特等伟大作家的同时代人,福克纳通过对南方思想的长期关注和不竭挖掘,使他的作品独具一格。
特蕾莎·汤纳表示,福克纳的19部小说中,“只有五部发生在其他地方而不是在约克纳帕塔法,即使这些作品有时也会触及其边界”。
因此,对福克纳及其作品的研究离不开对美国南部历史和南方人思想的研究。
《押沙龙,押沙龙!》从昆丁与罗莎小姐坐在昏暗而闷热的房间里开始。
昆丁是一个年仅二十岁、即将去哈佛大学的年轻人,他偶尔与镇上的老太太罗莎交谈。
罗莎告诉年轻的昆丁有关托马斯·萨德本的故事,尽管他感到困惑,但还是选择倾听。
昆丁的父亲康普森先生从父母那里得知了一些关于萨德本家族的故事,他也渴望向昆丁转述这个故事。
当昆丁到达哈佛大学并遇到室友什里夫时,两个年轻人开始整合萨德本家族的传奇,并以自己的方式重新讲述。
细心的读者不会忽视昆丁的痛苦,特别是当南方的问题摆到他面前时。
文学WENXUE2017.11广西经贸职业技术学院谭艳红从空间叙事角度解析《押沙龙,押沙龙!》美国作家威廉·福克纳开创了现代主义文学实验,其长篇小说《押沙龙,押沙龙!》采用空间叙事理论的研究方法,主题多元,兼具实验性和总结性,无论在思想内涵还是艺术形式方面都取得了突破性进展。
本文分析小说中空间元素所具备的叙事功能,研究作品的空间形式。
一、空间叙事思想威廉·福克纳认为小说叙事多种类型并存,尽管空间叙事难度较高,但能极大地提升作品的艺术感染力。
威廉·福克纳分别从叙事话语层和故事层展开情节,分析空间变化对人物和叙事的影响。
空间具有推动叙事进程的作用,能使作品的结构更加严谨,同时增强作品的感染力。
威廉·福克纳把空间形式融入文学作品,体现了小说对形式的追求,同时还把自己的思想融入作品,使作品蕴含着他对时间的思索。
威廉·福克纳认为时间代表的是变化,意味着旧的毁灭。
威廉·福克纳小说的最大特点是叙事时间和编年时间关系特殊,二者处于平行状态,从其小说内容看,过去、现在和未来的发展并没有遵循线性原则,而是通过并置、重叠等形式表现,不仅使读者产生深邃的阅读体验,时间也以空间化的形式表现出来。
在叙述故事时,不需要时间的标志语,在勾勒叙事线索时,可以采用多头并进的方式。
普通小说叙事层面具有趋同性,不会形成对立层面,更不会把叙事的虚构性表现出来,反而会认为叙事是“事实”,以此作为被读者接受的前提。
空间叙事小说则具有特殊性,设置的层面是独立的,并与叙事层面呈现出对立性。
作者可以采用艺术手法,把叙事层面的虚构过程展示给读者,并向读者说明故事创作的方法。
《押沙龙,押沙龙!》以两个视角展开情节,一是斯特潘家族的传说,二是昆西等叙述者的叙述创作和评判,通过人物的不同视角把叙事层面的虚构性表现出来。
斯特潘家族的传说是不确定、没有解的谜,就像从被遗忘的箱子里发现的残破东西,人们想方设法读懂它,但实际上并没有办法解决问题,最后又忍不住对它着迷。
塞德潘和南方历史——《押沙龙,押沙龙!》的解构主义解读王卫东
【期刊名称】《广西社会科学》
【年(卷),期】2002(000)005
【摘要】解构主义从能指与所指的断裂出发,否定和消解权威、中心及传统,但解构主义并非虚无主义,因为它同时又认为语言符号在历经擦抹后依然存在踪迹,具有“即兴式的转瞬即逝的意义”。
福克纳小说《押沙龙,押沙龙!》的主人公塞德潘身上体现了能指与所指的断裂,他的形象似乎具有一定的虚无性,但他自有存在的价值,因为他的故事里呈现了美国南方的过去、进行着的历史以及历史的内在情绪。
【总页数】3页(P182-184)
【作者】王卫东
【作者单位】南京大学外国语学院,江苏南京 210093
【正文语种】中文
【中图分类】I1
【相关文献】
1.如何看待南方——论《押沙龙,押沙龙!》中的三个叙述者 [J], 张佐娟
2.诗性的历史言说——《押沙龙,押沙龙!》中的历史叙事解读 [J], 姜德成;仪爱松
3.在历史与虚构之间——《押沙龙,押沙龙》的叙事策略解读 [J], 俞全华
4.家庭秩序和南方心理:论《喧哗与骚动》和《押沙龙,押沙龙!》中的乱伦情结 [J], 陈俊松
5."美国南方"在文学作品中的多重书写——以《押沙龙,押沙龙!》和《简·皮特曼小姐自传》为例 [J], 刘锦丽
因版权原因,仅展示原文概要,查看原文内容请购买。
Literature and History: A New Historicist Reading
of Absalom, Absalom!
作者: 姜德成;仪爱松
作者机构: 江苏大学外国语学院,江苏镇江212013
出版物刊名: 宁波大学学报:人文科学版
页码: 70-74页
年卷期: 2012年 第5期
主题词:�押沙龙,押沙龙!》;虚构性;新历史主义;元小说
摘要:新历史主义者认为,历史是一种想象的诗性结构,历史叙述是一种文学与修辞的建构。
福克纳在《押沙龙,押沙龙!》中将历史文本化,突出历史主题的“虚构性”特征,借助时空交错的叙事模式以及个人化的叙事视角等诗性语言结构把“史学”变成了“诗学”。
本研究借助新历史主义的视角对小说中的叙事特征进行评析,期冀更加准确地把握这位南方作家的历史价值意识,为历史文本的研读提供方法论借鉴。
第29卷第1期 唐山师范学院学报 2007年1月 Vol. 29 No.1 Journal of Tangshan Teachers College Jan. 2007──────────收稿日期:2006-03-08作者简介:俞全华(1982-),男,浙江岱山人,南昌大学中文系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西方文学、比较文学。
- 24 -在历史与虚构之间——《押沙龙,押沙龙》的叙事策略解读俞全华(南昌大学 中文系,江西 南昌 330047)摘 要:在《押沙龙,押沙龙》中,福克纳打破了文学与历史的界限,采用了小说创作的虚构策略。
在叙述层次的设置、叙述者的选择、叙述声音的迥异以及叙述的真实与否方面,充分表达了他对美国南方历史中黑人种族问题的深切关注。
然而他所传递的“历史”却丧失了传统意义上的客观真实性,而凸现为新历史主义批评家所谓的“新历史”或“文本化”的历史。
关键词:《押沙龙,押沙龙》; 叙述层次; 叙述可靠性;新历史主义中图分类号:I712.07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9115(2007)01-0024-04美国著名作家威廉·福克纳的主要成就是长篇小说,而发表于1936年10月的《押沙龙,押沙龙》可以说是他最了不起的作品,是“一部通常意义的小说,也是一部关于小说‘写作’的小说”[1](P358)。
叙述层次的设置、叙述者的选择、叙述声音的迥异以及叙述的可靠程度让《押沙龙,押沙龙》陷入了如哥特小说般的紧张气氛和侦探小说般的悬念疑团之中。
这种“迷宫”式的虚构叙述已使美国南方的历史丧失了传统意义上的唯一性与客观真实性,在多元化与不确定性中,历史事实与虚构元素被有机地放在了一起,两者的界限变得模糊难辨,从而走向了一种“文本化”的历史。
一、叙述层次与叙述者按照叙事学的基本理论,把叙事虚构作品分为故事、本文和叙述。
故事是“一系列前后有序的事件”,叙述则是“讲或写的行为和过程”[2](P6),故事与叙述形成了不同的时间关系。
罗莎小姐、康普生先生、昆丁和施立夫四个人物共同叙述关于萨德本家族传说的故事,是在萨德本家族灭亡之际,是一种“事后叙述”,但在叙述的过程中,也出现叙述与故事同时并存的“穿插式叙述”。
如罗莎小姐叙述萨德本家族的传说故事,穿插着昆丁接受她的邀请呆在了萨德本庄园;再如第六章中,昆丁收到了父亲的来信,浮想联翩,感情诚挚地把美国南方的历史讲述给施立夫。
两种时间关系的叙述使故事与叙述的距离忽远忽近,在总体“事后叙述”的影响下,模糊了萨德本家族传说的历史面貌,造成了主题的多元化,也加强了故事本身的虚构因素。
故事一般都当作是叙述的对象,但事实上故事里面也可能含有故事。
一个人物的行动可以是叙述的对象,这个人物也可以叙述另一个故事,同时故事中的人物也可以互相叙述,这就形成了叙述与故事之间的层次关系。
福克纳勾勒了三个叙述层次来规划《押沙龙,押沙龙》。
在准备去哈佛大学之前,昆丁应召去拜见一位形单影只的老处女罗莎;到哈佛大学不久,他收到了父亲的来信;在寝室中,施立夫与他共同探讨萨德本家族传说的故事,它们是叙述的最高层次、超故事叙述层;而罗莎小姐、康普生先生、昆丁和施立夫共同描写萨德本家族传说的叙述,属于下一层次,是故事叙述层,对超故事叙述层起着不同的作用;四人叙述的故事中出现的萨德本对昆丁爷爷康普生将军所作的关于他年轻时代的叙述,则是次故事叙述层。
表1 三个层次的叙述纲要 文本内容叙述层次 叙述主体 接受对象 超故事叙述层 作者 读者 萨德本 家族故事叙述层罗莎 康普生先生 昆丁 施立夫读者 昆丁 施立夫传说之谜次故事叙述层萨德本读者、昆丁、施立夫 康普生先生、康普生将军 三个层次的叙述推动了故事的情节发展,也在解释着不同人物的举止行为以及思想意念。
由表1可以发现,三个叙俞全华:在历史与虚构之间- 25 -述层次围绕萨德本家族之谜而展开,而其中的四个主要叙述者则从不同的层面对这个谜进行了多角度的解读。
他们反复努力,揭开历史的外衣,试图探寻历史的真相,找出萨德本家族崩溃的根源。
然而,他们的叙述都是从自己的立场、角度出发,根据自己的想法、感情,对南方的体验,并加上了自己的想像,这就使得他们的叙述角度、重点都截然不同,带上了浓厚的个性色彩。
从表面看,四个叙述者如同传接力棒一样在推动整个故事情节的发展,构成了萨德本家族完整的历史,实际上他们根本没有同心协力、一鼓作气,而是在破坏作品的完整性。
各人的叙述与解释相互矛盾、冲突,“没有一个受控于压倒一切的权威的声音”[1](P376)。
在对邦恩的身份以及死因的叙述中,表现出的都是“一厢情愿”的看法,并没有给出一个“标准答案”。
四个叙述者竭力让自己的叙述成为最终的“权威”,他们虚构的大量故事情节也让解读萨德本之谜成为了可能。
罗莎小姐作为第一个叙述者出场时,读者根本无从得知其叙述的可靠程度,但她似乎又在讲述一个鬼怪故事,频繁使用哥特手法,开场的叙述中充满了恐怖的气氛。
同时,她又把萨德本当作一个“恶魔”的形象来塑造,从不直呼其名字,使得昆丁作为听众也无法测度其真实与否。
萨德本是她讲述的主题,不时暴露出自己内心世界的矛盾与冲突,语言夸张,充满情绪,又有强烈的愤恨与欲望。
小说第五章中她的内心独白,揭示了她的精神价值取向。
她曾经对萨德本的求婚表示了自己的看法:“我留在那里等待托马斯·萨德本回家。
是的。
你会说(或者是相信)即使是当时我就已经等着与他订婚了;如果我说不是这样的,你会相信我在撒谎。
不过我还是要说我当时没有这样的意图。
”[3](P147)这种心理矛盾在一阵意识流动之后,变成了“再接下去的一个晚上,我竟与他订了婚”[3](P152)。
复杂的感情说明了她对爱情的渴望,但萨德本无情的建议(他说他们先试验,如果能生个男孩,他们就结婚)使她的希望灰飞烟灭,她43年来的仇恨与悲愤集结在了一起,竭力把萨德本“魔鬼化”。
康普生先生的叙述与罗莎小姐的盲目主观性形成鲜明的对照:敏锐的判断力,清晰的逻辑思维。
他既讲萨德本的故事,也讲罗莎小姐的遭遇,并逐步把重心转移到朱迪丝、亨利和邦恩的三角恋爱关系上。
邦恩是亨利大学时的同学,放假回家途中到亨利家逗留,被镇上的人传为朱迪丝的未婚夫。
这个婚事被萨德本否定了,一开始亨利也反对父亲的决定,尽管他知道邦恩可能是他哥哥,直到他得知邦恩身上的黑人血统时,这种喜欢才转换为仇恨。
但所有这些情节似乎都是不合理的,康普生曾说:“那真是不可思议。
简直说不通。
不过说不定就是这样的:他们未作解释而我们本来就不该知道。
”[3](P92)在罗莎小姐与康普生先生的叙述中,昆丁只是一个被动的接受者,但到了他与大学同学施立夫共同讨论萨德本家族之谜时,他就由被动走向了主动,但又遭到了与施立夫叙述推理的对立,并且表现出不同的叙述态度。
昆丁叙述时感情真挚,施立夫则插科打诨、讥诮讽刺。
昆丁满怀感情地叙述了萨德本的早年生活,这段经历是康普生将军告诉康普生先生,最后传到他耳中由他讲述的。
在昆丁看来,萨德本似乎是一个天真的人,而施立夫的叙述充满了对萨德本的批判色彩,认为邦恩是由萨德本所造成的“悲剧性人物”,他对康普生先生所谓邦恩的“重婚犯”、“引诱者”弃置一边,而赋予他充分的人性。
此时,四个人叙述中的冲突对抗锋芒毕露。
四个叙述者从不同的角度对萨德本家族传说进行了个人的阐释,从中也塑造出形态各异的人物形象,读者无从得知其叙述的真实与否,他们平等对话中的故事只是个人眼中的南方历史。
然而,值得注意的是,叙述者与被叙述者处于不同的叙述层次中,出现了叙述者“跨层”的现象。
罗莎小姐是一个典型的跨层叙述者,既是超故事叙述层的人物,同时也作为故事叙述层的人物被康普生先生、昆丁、施立夫所叙述。
萨德本存在于故事叙述层与次故事叙述层之中,一方面他成了罗莎小姐叙述中的“恶魔”形象;另一方面,他又情真意切地向康普生将军叙述自己如何失去了快乐的童年。
跨层现象的出现打破了叙述层次的界限,使叙述对象变成叙述主体,角色的转换模糊了人物形象,也让作品现实性与虚构性的分野变得不再清晰,作品的主题也就产生了更多的不确定性。
这就涉及到了叙述声音下的叙述可靠程度。
二、叙述声音可靠程度的考证詹姆斯·费伦在《作为修辞的叙述》中认为:“声音是说话者的风格、语气和价值的综合。
”[4](P174)叙述声音不仅体现了叙述者的价值取向,也指向了被叙述者的形象塑造,叙述声音把叙述主体与叙述对象有机地联系了起来。
苏珊·S ·兰瑟把“叙述声音”分为三种:作者型叙述声音,个人叙述声音和集体型叙述声音。
作者型叙述声音是指“一种‘异故事的’,集体的并具有潜在自我指称意义上的叙事状态”[5](P17),个人叙述声音是“有意讲述自己的故事的叙述者”[5](P20),集体型叙述声音是“这样一系列行为,它们或者表达了一种群体的共同声音,或者表达了各种声音的集合”[5](P22)。
作为南方文艺复兴运动中重要的作家,为了更深刻地揭露南方社会中存在的种族制度及其对后代的影响,福克纳在《押沙龙,押沙龙》中并没有选择作者型的叙述声音,用一种全知全觉的视角把南方历史推向“作者干预”的程度,而是采取个人叙述声音与集体型叙述声音并存的方式,有效地缩短读者与叙述者的距离,并让读者积极地参与到作品的解读之中,甚至出现了读者与叙述者共鸣或者对抗的境界。
罗莎小姐是以个人叙述声音的方式出现在作品中的,作为典型的同故事叙述者,她参与了萨德本家族生活的发展,在待人处事方面有其独特之处。
在对萨德本中心人物的叙述中,她把43年来受到的压抑通过心灵意识流动暴露得淋漓尽致。
其中最重要,也是最根本的一方面便是对种族歧视的第29卷第1期 唐山师范学院学报 2007年1月- 26 -态度。
她多次谴责萨德本,重要的原因在于他不是一个高贵的绅士,她无法走出种族制度的阴影:“他不是个绅士。
他甚至都不是一个绅士。
他来到这里,骑着一匹马,带来两把手枪以及一个姓氏,这姓氏以前谁也没听说过。
”[3](P9)根深蒂固的种族歧视在对待黑人女仆克莱娣时变得更加歇斯底里,当她听说邦恩被杀的消息后,赶到萨德本庄园去看,克莱娣不仅不让她上楼看邦恩的遗体,甚至把“那双黑手”放在了“白人妇女的身上”,这是她所没有想到也不能容忍的,于是就有了冲突的场面。
罗莎作为个人的叙述声音,是自知的,从一个角度呈现了她个人被压抑的内心世界,也对萨德本家族之谜表达了自己的看法,有时候她以第一人称的叙述消解了叙述行为,而使读者融入到作品的叙述中去。
康普生先生、昆丁和施立夫的叙述声音是集体型的,表达了各种声音的集合。
虽然他们没有参与到故事中去,但他们的声音并没有受到旁知叙述者身份的限制。
相反,通过他们自己的眼睛去看,耳朵去听,思维去推理,所作出的判断也极具说服力,这就使读者陷入了叙述的“迷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