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苏童小说中女性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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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苏童“红粉系列”小说中的病态女性形象摘要:苏童在“红粉系列”小说中塑造了一系列病态女性形象,本文依据心理学上的观点,分别从依从型、攻击型、离群型三种神经质性格,来分析她们病态的心理特征和表现,进而探究苏童擅写病态心理的原因。
关键词:苏童;红粉系列;病态;童年;女性苏童“红粉系列”小说包括《妻妾成群》、《红粉》、《一种妇女生活》和《另一种妇女生活》四部小说。
因这四部小说均以女性为主要描写对象,《红粉》是其中的力作且篇名具有鲜明的女性特征,因而评论界以之命名,称这四部小说为“红粉系列”。
在这个系列的小说里,出现的大都是一些在心理上呈现病态的女性,更确切地说是一群具有“神经质性格”的神经症患者。
心理学家卡伦.霍妮认为,“所谓的神经质性格,是一种对自己无信心、对他人多怀疑、对环境充满忧虑与不安的异常性格”[1],她将所发现的各种神经质,按性质分为三类,每类代表一种性格。
依据卡伦.霍妮对神经质人格的分类,并结合苏童小说中这些病态群体的具体表现,将这些病态女性进行类别化分析,并进而探究苏童擅写女性病态心理的原因。
一、依从型病态女性形象依从性格:指个体缺乏独立,强烈需求别人的关爱,依赖别人情感支持的性格;在表面上是亲近人,而在潜意识中却是借依从消除焦虑感[2]。
这里所说的依从并不等同于一般意义上的依赖,适度的依赖并不是病态,也不成为神经质的性格,尤其对女性来说,适度依赖常被视为小鸟依人,惹人怜爱和疼惜。
依从性格的人,表现出的则是过度地依赖别人,只有依靠别人才能感到安全和继续生活下去;他们表面上看是在依赖人,心理上却是对人的一种极端的“占有”,当你不能满足她的要求时,她便会极度痛苦。
在《红粉》中小萼和秋仪同是妓女出身,由于解放以后政府对妓女进行改造,于是两人便被送到劳动训练营,秋仪途中跳车逃跑,小萼便开始了劳动改造的旅程。
从小依赖于秋仪的小萼感到无所适从,“她想起秋仪,秋仪不知逃到哪里去了,如果她在身边,小萼的心情也许会好得多。
小说《另一种妇女生活》:探索苏童笔下的女性形象如果我说苏童老师,是当代文学作家中最优秀的一位,肯定有人要反驳,但如果我说,苏童老师,是当代男性文学作家中,最会写女性角色的一位,想必就无人反对。
我曾不止一次的看到过,读者为苏童老师的性别感到惊讶,一位男性居然可以把女性角色,塑造得如此细腻、生动,也有读者评价苏童老师的作品,永远都在放大人性黑暗阴郁的一面,笔下的女性几乎都是庸俗、自私、甚至病态疯狂,认定了他厌恶痛恨女性,我非常不认可这样言论,毕竟人性的丑陋确实存在,很多读者反感这一点,不也是因为苏童老师刻画的真实,同时,他笔下的女性形象也绝非如此。
小说《另一种妇女生活》,讲述了香椿树街上,一家酱园子里五位女性发生的故事,她们的生活方式、性格举止,完全不同,彼此之间相互抱团帮助又暗自嫉恨报复。
故事结尾以两位女性的被杀和自杀,画上句号,小说中的女性角色形象,丝毫不具备传统女性的美丽与温柔,但我觉得,正是因为如此,才显得她们更加真实。
为什么我会这样认为?一:酱园的楼上与楼下,暗喻旧与新的两种生活世界1、楼下的简家姐妹她们俩是酱园原本的主人,解放时财产被充公,酱园的大堂成了公营商店,专门卖油盐酱醋腌制品,酱园的二楼成了姐妹俩的家,靠刺绣品维持生活,两人相依为命,平日里深居简出很少跟人打交道。
姐姐简少贞,是旧社会下培养长大的女人,从小接受父亲封闭式的教育,几乎没有跟异性接触过,对外界非常抗拒,父亲过世后,她成了一家之主,为了照顾妹妹,她拒绝了所有前来说亲的亲友,在她看来,这些人都是不怀好意,觊觎家产拆散她们姐妹俩。
她对外面的人事物充满憎恨厌恶,为了避免自己被外界污染干扰,情愿将自己封闭在昏暗幽静的二楼,蹉跎了大半人生,成了一个禁欲阴暗的老女人。
在姐姐简少贞的长期教导的下,妹妹简少芬的自我意识被压制,成了姐姐的附属品,对外界充满恐惧,不敢跟人接触,可当她看到屋外的热闹婚车经过时,又克制不住内心的向往。
她是个矛盾的女性,一边依赖着姐姐的照顾陪伴,一边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渴望需求,曾经青春貌美的少女,在春来秋往的交替中,成了46岁的中年女人,每天日复一日的生活,她害怕自己的人生就这样结束,但又没有反抗改变生活的勇气,在胆怯与向往中相互挣扎,痛苦又矛盾。
男权文化中的女性生存的悲歌——浅谈苏童小说中的女性形象摘要:本文从苏童小说文本入手,细致分析苏童小说中的女性形象,以此洞悉苏童小说中女性在男权文化中的生存状态,解读苏童小说中女性对男权的依附意识,可以看出苏童作为男性作家对女性命运的深切同情和反思,表现出可贵的对女性生存的探索精神。
同时苏童小说中女性的悲剧起源是:一方面,他承认男权社会对女性悲剧形成的外部因素,但是另一方面,他更关注女性自身所具有的弱点。
在苏童笔下,我们看到的是女性之间相互残害和女性对男性的盲目崇拜。
正因为这两个特点,才使得小说中的女性形象充满了悲剧色彩。
关键词:苏童小说、男权文化、女性形象、女性生存的悲歌在当代文坛,苏童是小说界的一个多面手。
在80年代末他就以先锋化的写作姿态占据了文坛的一席之地,随后他笔触切入中华深厚的历史云烟之中,以其睿智的思考和天才的想象拨开历史迷雾,重建历史的想象,赢得文坛的一片喝彩。
但最为令人惊叹的莫过于他对于女性的强烈关注和独特想象,创作出一系列女性为主角的小说,因此被小说界戏称为“红粉杀手”。
苏童通过对女性世界的描摹与观照,来表现女性哀苦悲凉,缱绻细腻的风骚与艳情。
苏童的这些小说汇聚了许多在以往当代文学创作中未曾有过的令人耳目一新的女性形象,这些形象充分地表现了女性所特有的性别意识,各自不同的现实欲望与冲动以及灵魂浮出历史地表的振颤与悱侧动人,这应该是当代文坛的一大奇观。
一个男性作家在文坛女性主义文学己初露锋芒,而许多男性作家的创作遭受女权主义大加讨伐的写作背景之下,却仍然义无返顾地去构筑他想象中的女性世界,这首先需要非凡的勇气和智慧,同时更需要有对女性的热情关注以及独特理解。
在先锋小说家中,苏童以出色建构故事的才能,弥补了先锋文学文本艰涩难读、理念过强的弱点。
苏童不仅开拓了当代文学的想象视野,还表现出超越传统写作的审美姿态,显示出他自己的写作特质。
而对女性命运与生存境遇的关注,正是苏童小说的特质之一。
78品 评女性·人性·依附性——论苏童小说中的女性形象王 红作为先锋作家登上文坛的苏童在20世纪80年代后期开始转型,在“红粉”系列小说中塑造了形形色色的女性形象。
作为男性作家的苏童,他塑造的女性形象却给人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正如他自己所言:“我喜欢以女性形象结构小说,比如《妻妾成群》中的颂莲,《红粉》中的小萼,也许是因为女性更令人关注,也许我觉得女性身上凝聚着更多的小说因素。
”苏童擅长写女性,被誉为表现女性的“圣手”。
本文探讨的是他小说中书写的女性形象,她们在男性视域下抛开了男权文化、女性的人性缺陷和对于男性的依附意识。
一、女性的生存状态和悲剧命运苏童生于江南小镇,从小家境贫困,童年时期曾患病一度躺在床上,被困床上的苏童唯有依靠书籍来满足自己的精神世界,加之外婆和姐姐的照顾使苏童养成了温和、细腻的性格。
特有的江南文化和成长环境使苏童对塑造女性形象产生极大兴趣,这与他对江南的历史记忆有很大关系。
因此,苏童笔下有各形各色的女性形象,《妻妾成群》中塑造了封建大家庭中互相争宠斗艳的妻妾形象;《红粉》中叙述了新中国成立初期的妓女形象;《妇女生活》中书写了祖孙三代的女性形象……这些女性形象生活在不同时期,有着不同的生活状态,但是她们有着相同的悲剧命运。
苏童每篇文本都塑造了不同的女性,她们在同一种生活状态下的不同选择,决定着她们的生存状态。
在流露着颓败气息的《妻妾成群》中,有着几个忙于争宠和钩心斗角的妻妾,她们游离在丈夫和姐妹之间,有烧香念佛的大太太毓如、两面三刀的二太太卓云、高傲冷艳的三太太梅珊以及矛盾复杂的四太太颂莲。
她们每天想着的只有争斗,如何在这幽深、阴暗的宅院中生存下去,结果是死的死,疯的疯,同样的悲剧命运,如此下去只能是新人看着旧人哭,循环往复。
不同于封建大家庭中的妻妾争斗,处于过渡时期有待改造的妓女也面临着不同的抉择,苏童通过《红粉》描写了处于社会边缘的妓女形象,文中两个妓女面对被改造走上了不同的人生道路,出现了迥异的生存状态。
文论苏童红粉系列小说中的女性形象○王一丹摘 要:聚焦于苏童笔下的女性形象是当下苏童女性研究中的重点。
文章试图通过分析苏童红粉系列小说中的女性形象的类型及特征,进而探究红粉女性形象特征的原因。
最后通过联系作者之前和之后的作品中的女性形象,引出苏童塑造的红粉女性形象的文学史意义。
关键词:苏童 红粉系列 女性形象引言“我喜欢以女性形象结构小说,比如《妻妾成群》中的颂莲,比如《红粉》中的小萼,也许这是因为女性更令人关注,或者我觉得女性身上凝结了更多的小说因素。
”[1]“女性形象”是苏童小说中一个绕不开的存在,在其众多的文学作品中,女性形象占据了大量的篇幅,无论是《妻妾成群》中陈佐千的四房太太,还是《红粉》中的秋仪和小萼,亦或是《妇女生活》中的娴、芝、萧,《另一种妇女生活》中的简氏姐妹和三个店员,她们都极具特色,在苏童的笔下顾盼生姿。
苏童以其独特的女性观和历史观,充分探讨女性身上形成的性格特征,深刻关切女性的命运。
目前对于苏童女性形象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他的“红粉”系列上,主要针对其中具体的女性形象和女性悲剧的成因进行深入研究分析。
对于之前的“枫杨树”系列和之后的“香椿树”系列中对女性形象的研究较少,进而得出苏童塑造女性形象的文学史意义的研究少之又少。
本论文将以苏童笔下的女性人物形象为切入点,细致全面的展示苏童对于女性形象的认识,进而梳理苏童关于女性形象特征的女性观和历史观,最后引出苏童塑造的红粉系列女性形象的文学史意义。
一、“红粉”女性形象类型及特征分析(一)争宠夺爱的妻妾们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女人之间似乎永远存在着明争暗斗,她们既可以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闹得不可开交,也可以无事生非,上演着勾心斗角的戏码。
《妻妾成群》中以毓如、卓云和颂莲等为代表。
大太太毓如是以一个信佛老太太的形象出场的。
当陈佐千带着颂莲去见她时,她在佛堂里念珠诵经,口中念念有词,罪过,罪过,始终没抬眼看颂莲一眼,就连颂莲想要替她捡佛的太太眼里是非常低贱的,是得不到认可的。
解读苏童《妇女生活》中的女性人物摘要:苏童的《妇女生活》成功塑造了娴、芝、萧三位女性人物形象。
尽管她们都不满足于自己的现状,但无论其怎样挣扎反抗,都逃不过悲剧的宿命。
本文从亲情的冷漠自私、无爱的婚姻形态、人性的病态扭曲三个方面对苦苦挣扎着的被边缘化的三代女性人物进行解读,剖析了她们内心深处的隐秘世界。
借此,我们或许能更深刻地认识女性自身,同时启发现代女性在残酷的现实环境中做出更理智的抉择。
关键词:苏童;《妇女生活》;女性;宿命;悲剧从古至今,不少文学家都从不同方面对宿命进行了独特的阐释,苏童的中篇小说《妇女生活》便是如此,它由“娴的故事”、“芝的故事”和“萧的故事”这三个独立的故事组合而成,讲述了在上世纪三十年代,祖孙三代人围绕汇隆照相馆这个火柴盒子般狭小的空间所展开的宿命故事。
文本中三代女性生存的年代背景不同,自身的身份和性格也不相同,但她们的命运却出奇的相同。
她们都对自己生活的现状感到不满,想要拼命挣扎来改变自己的现状,但是无论她们怎样努力,都无一例外在重蹈着上一代女性的悲剧命运,最终逃脱不出命运的掌控和戏弄,三代女性的结局都具有浓厚的悲剧色彩。
一、冷漠自私的亲情尽管在历来把家庭伦理关系看得万分重要的中国社会里,血缘亲情是几千年来为人们所歌颂的,但在作家苏童笔下的《妇女生活》中却寻觅不到一丝温情,感受到的只是一个极其荒漠冷淡的亲情世界,亲情不亲,一切传统美妙的亲情传奇在这里被完全打破了。
《妇女生活》里的娴、芝、萧三代女性都生活在没有父爱的家庭环境中:娴的父亲过早去世,留下她和母亲相依为命;芝的父亲抛弃了妻子,甚至要剥夺芝出生的权利;萧是被领养的,养父在她幼小时又丧尽了天良。
父亲这个词对她们来说是陌生的,这使她们很早就经受了来自生存的压迫,而她们的母亲又都丧失了自己最为本能的母性。
苏童以极其平静的口吻讲述着这三代母女之间令人生畏的故事,文本中展现的是一场三个女人之间毫无硝烟毫无炮火的厮杀,是一场真真切切的关于女人的战争。
评苏童《妇女生活》中的三种女性形象苏童是当代独具风格的小说家,在他的众多作品中,有一部分以女性的生存境遇为主题的小说是很有代表性的。
有人说身为男性的苏童比女人还了解女人,这话不假,他塑造了一系列丰满、鲜明、动人的女性形象。
他笔下那些女人们虽然生活在不同的时代,然而她们作为女性,身上却有着相同的性格特征:美丽、软弱、庸俗、刻薄……《妇女生活》便是苏童女性系列中的一篇,它是由“娴的故事”、“芝的故事”和“箫的故事”这三个部分组合而成。
这三个故事塑造了三位不同的女性,却由于娴是芝的母亲,箫是芝的养女这一线索贯穿为一个整体。
苏童以历史生活为背景,让处于不同历史中的三代女人在生活中做困兽犹斗式的奋斗。
发出沉重的叹息,表现出他们生命的躁动和灵魂的扭曲,由此可以看出苏童对女性的关注与思考。
他以沉着冷静的笔调写着一家三代人凄凉悲切的轮回式的命运,有着对女性命运的同情与关怀。
最先上演的是第一代“娴的故事”。
娴不甘平凡,做着强烈的明星梦,为当明星她义无反顾地做了孟老板的地下情人,拍了一生中最初的也是最后的两部片子。
随后伴随着娴的怀孕以及从医院的逃离,最终还是被孟老板无情地抛弃了。
在娴看来是由于她的不慎怀孕,更由于她怕疼不肯堕胎以至于失宠于孟老。
板娴后来闭门思过,她想如果那天做了手术,一切都会好起来。
悲剧的另一起因是她太年轻,她怕疼,就因为怕疼断送了以后的锦绣前程,多么可悲啊!她完全没有意思到自己和别的女演员一样,不过是孟老板的掌上玩物,如同一件衣服,再新鲜再时髦,也有过时破旧的一天。
从某种程度上说她的悲剧与生俱来的,是早就注定的。
从悲痛中醒来的第一个感觉是愤怒,当然她的愤怒并不是由于格受辱,而是因为失去了孟老板就失去了她的享乐、荣耀和她的“幸福”。
难怪有人说女人不能承受任何打击,“她们像纸一样脆弱而浅薄“,如果说娴的过去是由于她的年轻,不谙世事,尚可原谅的话,那么后来对于她母亲的情人的诱惑“不设防”就是她的自甘堕落了。
44苏童小说中的女性形象及语言风格文/吴双摘要:苏童是当代著名的先锋作家,他创作的小说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特别是他对女性形象的刻画简直入木三分。
苏童以独具特色的语言风格在文学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并在广阔的天空划出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关键词:苏童;女性形象;语言一、以娴、芝、萧为代表的女性形象《妇女生活》讲述了生活在不同时代背景的三代人娴、芝、萧的日常生活,她们为了摆脱生活困境,采取不合理错误的方式,最终给自己和家人带来了不可弥补的更大的困境。
娴生活在汇隆照相馆,由于父亲的去世,馆中只有她和母亲二人,因照相馆生意不太好,母亲将馆中开票的辞退,让娴在照相馆里工作。
娴无奈之下,只好遵从母亲的安排。
有一天,照相馆来了一个男人孟老板。
孟老板要给娴拍一张照片。
不久,她就和孟老板走到了一起。
起初,她和孟老板过着甜蜜的二人世界,但好景不常,娴怀孕了,因坚持要把孩子生下来,孟老板抛弃了她。
而最让人无法理解的是娴居然和自己母亲的男人私通,这是道德上令人无法接受的。
对男性的失望加上被女儿的冷漠和漠然打击,导致娴的母亲投河自尽,悲剧由此发生并且继续上演在这个家庭里。
娴把自己的幸福赔进去了,母亲被她的所作所为逼得走投无路,命丧黄泉,女儿天生缺少父爱。
她却永远都没有意识到她犯下的错误,当然,也就更无法弥补了。
芝是娴的女儿,但娴对女儿十分冷漠,芝和男朋友邹杰正是由于生活背景的不相同,生活习惯的差异性,思维方式的不一致,产生了巨大的隔阂鸿沟,最终谁也不先妥协。
邹杰的出轨,家人的分离,家庭的破裂,由此造成了悲剧的结局。
这种结局是可以预见的,芝对邹杰强烈的控制占有欲,不允许邹杰和异性说话,连一个眼神的传递都不可以。
加上娴对他俩夫妻生活的窥视,导致芝的精神上出了问题,继而导致了邹杰一天晚上到领养的女儿萧的房间被发现后的卧轨自杀。
芝生活在如此的家境中,萧又何尝不是呢?最后是关于萧的故事。
萧是邹杰在儿童福利院抱养的女弃婴,正因为是一名女孩,芝一直对萧不满意,而芝的母亲的态度却只是当养一只波斯猫玩玩。
浅谈苏童小说中女性形象楚雄师范学院中文系汉语言文学专业函授本科二班秦海云摘要:苏童小说中的女性形象群体,呈现出阴郁、颓废的审美特征,在他笔下,女性依赖男性存在,为生存而人格扭曲;而另一方面,女性又无法摆脱这种由生理和社会而决定的悲剧命运。
苏童在颠覆和重写女性传统形象创作上有着重要的价值意义。
关键词:苏童小说、女性形象、悲剧、颠覆苏童的小说以其个体化语态、结构、故事、人物和近乎完美的和谐叙述,营造了一个令人痴迷的形象世界。
苏童不仅开拓了当代文学想象的视野,还表现出超越传统写作的审美姿态与气度,带给人们极其新鲜的感受,也使读者感受到苏童小说对叙事语言和生活、历史整体性的独特审美认识。
其中,最为突出的是他笔下所描绘的鲜活的女性形象以及他在颠覆和重写女性传统形象创作上的实践意义。
一、扭曲的人性与不能摆脱的悲剧命运在苏童的观念里,女人生活在这个社会里,始终是处于附属地位的,因此永远是被压迫的。
苏童认为,即使再反抗,女人的最终命运也是依靠男人。
因此,在苏童的小说世界里,女人永远摆脱不了做男人附庸的悲剧命运。
《妻妾成群》和以往的争宠故事不同,这个故事所表现出来的战争更加的血腥,男人(陈作千)从不介入几个女人之间的纷争,我们看到的是一场女人之间的不见刀枪的厮杀,是女人之间的较量。
在这场战争之中,我们也看到了女性生命中的劣根性和原始欲望。
四个女人为了自己的生存,各自展现了自己残忍、阴毒、冷酷的一面,与她们外表的温婉、高贵、善良大相径庭。
但是,这种扭曲的人性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迫于生存所不得不掌握的,是环境把她们逼上绝路。
在这场战争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所以故事就有了不是结局的结局:三太太死了,四太太疯了;陈作千又娶了五太太,争斗必将继续上演。
女人首先也是人,也具有普遍的人性,苏童赤裸裸地揭出了这种残酷竞争下人性的扭曲,而女性以其弱者的地位,较之于男性,人格扭曲得更加彻底。
《红粉》中的小萼是一个处于新旧之交的女性形象,她是旧中国时期的一个妓女,在新时期妓女改造中她没有被改造成自食其力的劳动妇女,而是继续依附男人。
在从改造营出来后,匆匆傍上从前姐妹的男人,妄图能够安身立命。
为了能过上物质丰足的生活,她间接地把她的男人逼上了绝路。
到最后抛下自己的孩子跟着北方男人移居也是为了能够更好的生活。
表面看来,她是一个不愿自食其力的、没有被改造好的妓女,实质上,她只是被社会深深烙上了女人就要从属男人的印记。
依靠男人是她的本能,她的心里只有女人就是要靠男人的念头。
连她的姐妹秋仪也说:“天生一个小婊子,打死你也改不了的。
”这正是几千年来女性被压抑扭曲的人性的深刻体现。
《红粉》中的另一女性形象秋仪便是悲剧的典型。
同小萼一样处于妓女身份,但她一开始却是不甘于接受命运摆布的,这一点从她跳离去改造营的卡车可以看出。
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秋仪却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妓女:对小萼,姐妹情深,时时挂牵,哪怕是抢了她的男人,也没有真的恨她;对老浦,一片痴情,虽然恨其在最困难时丢下她,但最后还是承担下抚养其子的责任。
秋仪的身上时时透露出一般旧式女子所没有的刚毅和理性。
但即使对这样一个刚毅、敢爱敢恨的女子,最终也不得不接受命运的摆布,嫁给驼背鸡胸的丑陋男人冯老五。
苏童通过对这一系列女性形象有血有肉的塑造,不仅寄托了作家对女性的同情与重视,也承载了丰厚而深刻的文化内涵。
二、苏童在颠覆和重写女性传统形象创作上的实践意义苏童笔下的颂莲、秋仪、小萼、织云、蕙妃、刘素子、冷燕、修红等,或者被戕害,或者受凌辱,或者洁身自好,或者奋力挣扎,都源于一个苏童的观念原型:“女性是美好的,哪怕是从事着最低贱职业的女性——妓女,她们也是美好的。
她们的不幸是美所遭逢的不幸,因而其性质都是悲剧。
”苏童自己曾经表示:“女人比男人优秀,女性的那种柔韧、意志都比男性要强。
” [1] 因此,苏童在塑造女性形象的时候从来不把她们无休止的美化,也从不把她们写成哭哭啼啼一副受着无边苦难的样子,永远象描写男性一样地去描写女性的人性缺陷和人格弱点。
苏童认为:“普罗大众的传统观念中,对女性总有一种不公平的先入为主的主观思路,女性是弱小的,女性是受欺负而且理所当然受歧视的。
在文学作品中,女性永远是第二性的。
” [2] 所以,苏童在作品中总是力图把对女性的观照程度提升到对人性的观照程度上。
不管她们是过着阴暗的生活,还是从事着最低贱的职业,苏童总是尽力将她们的人格独立化,这也自然促使他在作品中总是用大量篇幅不遗余力地去塑造一个个生动形象且与众不同的女性形象。
苏童小说中那些勾引男性,将自身价值与爱欲的实现寄托于男子的女性。
对于向来注重伦理道德的中国传统家族来说,女人“献身”于男子,其中既有对“嫁鸡随鸡”的夫为妻纲这个规范的遵从,亦有“以色谋利”换取生存权益的复杂成分。
传统家礼的洗礼,使她们把自己的爱欲与自由意志实现的期望挂系在男人的腰带上,并且为了在献媚男人的竞争中获得主动而不惜自虐和戕害他人。
至于为取悦于男人而不择手段的互相争斗,则显现着丰富的社会、文化心理等因素,因而使这类形象成为反思家族及男权文化,颠覆女性传统形象的一种表达方式和手段。
苏童笔下的女性形象同时也具有解构男权、重写女性形象的审美意义。
在他的作品中,女性的勾心斗角,妻妾间的争风吃醋,无不是为了男权这个中心。
虽然家族礼仪为女性制定了女子的行为规范,但是恰恰就是这些旨在要女子为男权奉献的家教、家礼、家法,束缚了女性正常的身心发育,压抑了女性爱欲的正常泄导,扭曲了女性的审美心理,因此,一旦得到释放心理潜能的机遇,女性的久抑失衡的爱欲(尤其是性欲)便催促女性不惜触犯人伦家礼禁忌,去为生存而“献身”,为欲望而冒险,为争宠而相斗。
其结果,自然是淫迷无度,人伦尽失,自由全丧,人格畸变。
三、苏童笔下女性形象和灰暗男性《妻妾成群》里的女大学生颂莲这个“新女性”走进了一个旧家庭,“几乎是自觉成为旧式婚姻的牺牲品”。
虽然文墨满腹,也不乏理想欲望,但是她清纯的气质和直率的品性终究挽救不了一个小妾的命运,她的精明干练也最终成为走向绝望之路的原动力。
一旦身处阴森恐怖、勾心斗角的生存竞争之地,她便施展开所有手段:为了能在这个家庭中立足并获得尊严的做人的正常权利,她必须争得糟老头丈夫陈佐千的宠爱,她与毓如、卓云、梅珊这三房太太明争暗斗,争风吃醋,甚至以“床上的机敏”博取陈佐千的欢心。
她并不是为了爱欲的得失才不择手段加害他人以至最终自己发疯的,相反,在老得可以当她父亲的陈佐千身上,她厌腻这所谓的性爱,她所追寻的只是对男人的依附和虚荣,全没有个人的人格理想。
她在学校中学来的文化知识,不仅没有使她变得文明和友善,相反,当她一旦悟得陈家大宅的生存“奥秘”之后,生存意志和虚荣心反倒促使她将文化智谋全部用在与人争宠上。
然而死人井的秘密,陈佐千性能力衰退后大院笼罩着的暧昧气氛,以及颂莲逐渐在阴郁的生活中感到的虚无的恐怖,使她退回到了自己的内心,在失落的落寞中孤独地度着光阴。
就在她竭力守持着她的理性和信念,犹如局外人似的独自感伤、怀疑的时候,杀人场景却突然发生,颂莲依附男人的梦想和精神世界在尖利的生存压力下突然崩溃。
正因如此,她与大院里女人们互相倾轧的结果,只能是人格失落、精神失常和走向死亡。
而与颂莲的争宠献媚的动机多有不同,《米》中的织云对男性的勾引与献身更多地是爱欲和性欲的失抑和靡烂。
14 岁便被六爷包下做了姘妇,虽然她对六爷死心踏地的追嫁,具有炫耀自己的虚荣成分,但从六爷对她的打骂和五龙对她的性暴力上,却又分明显示出她强烈的爱欲与自虐狂的心理特征。
一个并不缺吃少穿的富户人家的长女 , 竟然无视金钱与家规,一心为满足自己的爱欲而不惧“堕落”,表现出家族女性背叛家族伦理渴望个体自由的内涵。
生性风骚的她面对五龙的到来,不像禁欲、清高的姐姐绮云那样表示出处处的不满和敌视,而是百般挑逗,最后委身下嫁,受尽了百般欺凌和折磨。
虽然织云仍难脱“淫乱”之责,但她的可悲的结局毕竟给家族的颓败因由追记了有力的一笔!《我的帝王生涯》可谓是苏童的重要代表作之一。
作品一开始就描写了那个年轻活泼的蕙妃,“当他们初见时,在皇宫城墙下,垂柳的道上,沿着御河奔跑的女孩子。
透过薄雾我看见她在悉心模仿飞鸟展翅的动作,鸟群飞时她就扇前跑,鸟群落下时她就戛然止步,用手指顶住嘴唇发出叽叽喳喳的鸣叫。
”这段描写是最为玲珑剔透的。
那个女孩就是蕙妃,从最初的灵魂自由,走了一个跌落的过程,走入了后宫那阴郁的、似有似无、若即若离的以轻见重的情境之中去了。
苏童以不动声色的笔调写白色的小鬼、疯子孙信的预言,觉空的远走,冷宫里的哭声唱腔以及那些隐隐约约的残酷故事和变成黑紫色的结成了痂的血意,一切全都萦绕在那片皇宫之中。
而笔锋一转,女人成了描写最多的群体:皇甫夫人不动声色的冷酷、杨夫人被活埋的哭喊,孟夫人市井粗俗的漫骂,胡皇后的难缠,后宫诸妃争宠的诸多心计手段,蕙妃从单纯无知的女孩转成恐怖的妇人等等一切,表面上看都似围绕着这个中心轴来展开争斗,而实际上却是后宫女人们——确切地说是那些“妓女”们的权利角逐战,被权利蚀化掉的人性,以加倍千疮百孔的姿态展现出来。
作品中间一段,燮王与蕙妃相恋,悲剧的命运就如附骨之蛆,蕙妃由单纯无知、活泼生动的品州女孩,一步步变成多疑、紧张、神经质、夜夜担惊受怕又遭遇排挤迫害的女人,最后被赐死。
燮王念着相恋一场的情份,偷龙转凤送她出城上山削发,却没想到日后他被贬浪迹江湖时竟在青楼妓馆之中再度重逢到她。
爱情没有了,情分也生疏了,彼此钝得甚至起不了梭角,一切何止是物是人非,一个尊为后宫妃子的女人竟然真的成了一个妓女,站在命运的面前人物苍白得跟纸一样。
作品最后,蕙妃又变成坐在菜市中央披头散发卖着从前他们热恋时写过的诗笺……那些爱情的见证,就这样被坐在地上叫卖的蕙妃:“燮王情诗的真迹啊……钱一张……”,作者平心静气地道来,天真无知的少女在与女人们的争斗中变得堕落,又沦落为市井妇人。
蕙妃的一生,让看的人一直冷到心底,回不过气来。
这就是被扭曲之后的人性,被践踏之后的生命,以如此活生生血淋淋的面目在苏童水气弥漫冷意幽然的腔调里一幕幕展开,一幕幕证实。
这些女人哪怕是生活在她们面前展开了新的画卷,选择的依旧是自我堕落,自我沉沦……同样,《红粉》里的妓女秋仪在适逢社会主义新生活的选择良机时,感到的不是跳出火坑的喜悦,而是一种面临“新生”的惊悸与敌意。
故此,她放弃了这次良机,选择了跳车逃跑。
而她跳下的那辆卡车,实际上正是带其驶向“金光大道”的。
秋仪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政府提供的善意帮助,暗示出她对自己妓女生活现状的满足和依赖。
小说中的另一妓女小萼虽然“被迫”接受了社会主义改造,但结果也并未能就此脱胎换骨,成为社会主义社会中自食其力的劳动者。
她依旧好逸恶劳,过着依赖男人的寄生生活。
老浦恰是为了不断迎合她的物质贪欲,从而走上犯罪迷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