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晋南北朝小说女性形象探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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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晋南北朝笔记小说中边缘女性的浪漫书写与现实归处作者:林婷来源:《西部学刊》2022年第07期摘要:魏晋南北朝时期的笔记小说塑造了多种女性形象,其中边缘女性大量出现,主要有寡妇、婢妾、妒女、非现实女性等类型,她们或形象美艳,敢于超越礼法束缚自由追求爱情;或是抛头露面,混淆传统男女空间界限。
笔记小说中边缘女性的大量出现与魏晋时期变动的社会思潮、书写工具的改变息息相关。
笔记小说中边缘女性的浪漫书写打破了社会对女性情感的规范与束缚,动摇了传统家国秩序中女性的从属特性,但却仍旧無法摆脱宗族和家庭的藩篱,只是女性群体相对有限的发声。
关键词:魏晋南北朝;笔记小说;边缘女性;浪漫书写中图分类号:I242.1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2095-6916(2022)07-0139-05一、引言“边缘人”概念最早可以追溯到德国社会学家、哲学家齐美尔1908年提出的“陌生人”概念,他从“空间”和“距离”对“外来人”进行界定[1]。
但正式提出“边缘人”概念的是齐美尔的学生帕克,帕克将“边缘人”定义为希望成为群体一员但又被排斥在外的人[2]。
随着“边缘人”概念研究的深入,“边缘人”理论逐步被引入社会科学领域。
社会学家杰弗里·索伯尔在《预备陪审员在选择上对“边缘”个体所持的偏见态度》一文中指出:“社会对于边缘人的态度带有明显的偏见,相对于更接近‘核心’社会标准的个人而言,处在社会主流价值观边缘的个体,被排除在预备陪审团成员的肯定性人选名单之外。
”[3]还有学者用“边缘人”这一概念特指成长中的青少年①。
在研究中不难发现,“边缘人”实际上并不是一个精确而又清晰的概念,需要根据具体的情景而定,文学作品中的边缘女性这一概念是从社会科学领域延伸而来②。
本文中提及的边缘女性是指与社会中典范女性相对的,易被忽视、遗忘以及不被主流社会价值所认可的女性群体。
其实从秦代开始便有了对典范女性的明确要求,北大秦简《教女》篇反映秦人理想中的典范女性应该具备“固不敢刚。
魏晋南北朝女性文学研究内容摘要:中国的女性文学在魏晋南北朝时期在创作上达到了顶峰,为中国的古典文学发展做出了突出贡献,较之于其他朝代,该时期玄学非常的盛行而儒学则是呈现衰微的趋势,且社会风气相对开放,使得女性呈现出鲜明的特色,在社会地位上也实现了提升,在这样的背景下,大量的才女层层涌现,其作品在数量上、质量上都得到了提高。
本文主要对魏晋南北朝时期的女性文学进行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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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魏晋南北朝女性文学魏晋南北朝女性文学由于受到历史的朝代的变更、历史的遗失,绝大部分已经淹没在历史的轨迹之中,但从现存的文学作品来看,女性文学在这一时期实现了大发展,在表现的内容、体现的意识以及审美情感上都有着独特而鲜明的特点,且带有这一时期的历史和社会的时代烙印。
一.魏晋南北朝女性文学的主要表现内容1.在道德方面的主题表现魏晋南北朝时期女性文学比较注重礼教道德主题的表现,将传功的妇女德行、德操等在文学创作中进行了充分的表现,其主题在“颂”“赞”中表现较多,对于某种过人的道德、超常规的品行进行歌颂和赞扬,《德柔颂》、《公孙夫人序赞》等作品通过对主人公的品德描写,使得妇女在行为上、形象上都树立了道德的典范。
同时,对于母德的宣传和赞颂的主题展现也比较多,对启母、孟母等在道德操守和教导品行上所体现的思想和行为进行了赞扬。
除此之外,该时期对于传统的妇德主题也进行了淋漓尽致的表达,在《燕颂》一文中以对燕子的歌颂映衬了传统妇女在家庭中相夫教子、孝敬公婆的行为,彰显了当时女性在社会中的地位和扮演的角色,也是女性对自身社会理想的充分表达。
2.在女性方面的主题表现魏晋南北朝女性文学基本上沿袭了《诗经》及前面朝代中关于妇女自身生活际遇、情感展现于内心世界表达的写作主题,“苦痛、悲凉、幽怨”成为当时妇女文学在思想情感倾向上的主旋律,较之于以往关于思妇、怨妇等在民歌或者乐府中进行表达,这一时期很多的女性作家在所处的社会动荡、政治苦痛的背景下,逐渐将其思妇主题放到文学作品的创作领域,在妇女心理描写上更加细致、在妇女情感表达上更加细腻,而且注重通过心理性的暗示或者生活的细节对于自身的情感进行充分的表达。
浅析魏晋志怪爱情小说女性形象摘要:魏晋南北朝的志怪小说犹如中国古典小说百花园中的一朵奇葩,有其独特的魅力。
而女性作为文学史上亘古不变的话题,在南北朝爱情小说中被赋予了特殊的形象。
她们多是以异形如神、鬼、妖出现,多为男性的陪衬,形象不够典型、丰满,但她们都有相似点,比如年轻貌美,但最终都沦为卑贱的报恩者、受害者,以悲剧结束。
当然,这些志怪小说中的女性形象有其特定的意义,对于研究魏晋南北朝社会发展以及中国古代文学的发展都有积极作用。
关键词:魏晋南北朝;志怪小说;女性形象志怪,出自《庄子·逍遥游》“齐谐者,志怪者也。
”志怪,就是记录怪异之事。
主要指魏晋南北朝时产生的记述神仙鬼怪的小说。
鲁迅《中国小说史略》说:“中国本信巫,秦汉以来,神仙之说盛行,汉末又大畅巫风,而鬼道愈炽;会小乘佛教亦入中土,渐见流传。
凡此皆张皇鬼神,称道灵异,故自晋迄隋,特多鬼神志怪之书。
其书有出于文人者,有出于教徒者。
文人之作,虽非如释道二家,意在自神其教,然亦非有意为小说,盖当时以为幽明虽殊途,而人鬼乃皆实有,故其叙述异事,与记载人间常事,自视固无诚妄之别矣。
”[1]鲁迅先生认为魏晋志怪小说的兴起和传播与佛、道二宗教和巫风有密切关系。
魏晋南北朝时期,政权更迭频繁,社会动荡,人们感到命运无常,变得颓废萎靡。
玄风兴起,佛教也开始传入,以及受佛教道家巫术的综合影响,人们开始相信鬼神。
这促使了志怪小说的兴起。
而其中的爱情类志怪小说中的女性形象,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了当时社会的状况,下面将从三个方面浅析志怪爱情小说中的女性形象。
一、女性多以异形出现魏晋南北朝爱情小说中的女主人公,大部分是以异形形象出现的,即神女、妖女、女鬼等,讲的多是凡男与异女的爱情纠葛。
人神恋的故事有《搜神记》中的《杜兰香》、《弦超》,《搜神后记》中的《袁相根硕》,《幽明录》中的《刘晨阮肇》、黄原》等;人鬼恋的故事有《列异传》中的《谈生》,《搜神记》中的《王道平》、《紫玉》,《幽名录》中的《庞阿》等,人妖恋的故事有《搜神记》中的《鼍妇》,《甄异传》中的《杨丑奴》等。
略论《世说新语》女性形象作者:赵盛国来源:《文学教育·中旬版》2012年第02期[摘要]《世说新语》是魏晋南北朝时期志人小说的代表,其中女性追求美,崇尚夫妻平等,风雅又睿智。
当时代儒学衰微而玄学盛行,社会风气大为开放,受社会环境影响,这一时期的女性呈现出和以往不同的特色。
[关键词]《世说新语》;女性形象;玄学志人小说是魏晋南北朝流行的专记人物言行和记载历史人物的传闻轶事的一种杂录体小说,又称清谈小说、轶事小说。
其代表作是《世说新语》。
《世说新语》中女性追求美,崇尚夫妻平等,风雅又睿智,反映了当时的社会风气,是魏晋南北朝女性形象的代表。
一、對美的无限热爱和疯狂追求魏晋六朝时期,女性审美意识的复苏,使其對异性的美貌、举止、气质、才行的欣赏和追求。
《世说新语?妍媸迥殊》中,讲述了美男潘安和丑男左思的不同命运:潘岳妙有姿容,好神情,少时挟弹出洛阳道,妇人遇者,莫不连手共萦之。
左太冲绝丑,亦复效岳游邀,于是群妪齐共乱唾之,委顿而返。
再如《世说新语·看杀卫玠》中,人们久仰卫玠的大名,当卫蚧出门时,围观他的人像一堵墙,致使卫玠体力不支病倒死去,可见魏晋时期女性审美求美之疯狂。
《世说新语?韩寿娶妻》中,韩寿美姿容,贾充辟以为掾。
充每聚会,贾女于青琐中看,见寿,说之,恒怀存想,发于吟咏。
后婢往寿家,具述如此,并言女光丽。
寿闻之心动,遂请婢潜修音问。
韩寿如此貌美,致使贾充之女寄情吟咏,最终嫁给韩寿。
而《世说新语·李势之妹》中,魏晋女性的唯美情怀,竟然使善妒的南康长公主“化干戈为玉帛”,在李势女“姿貌端丽、神色闲正”的气韵神情之美面前,由利刃相加骤变为對美的拥抱和友善。
可见魏晋南北朝时期,女性對美的无限崇尚。
二、女性风雅睿智中国女性本身的从属地位决定女性很难获得良好的封建教育,而且久经礼教束缚,女性自然形成卑下柔顺的性格,大多具有传统的依附心理。
因此在国家动乱、家道衰败之时,便会落得无依无靠,任人宰割的境地。
浅谈《世说新语》中的女性形象
《世说新语》是中国古代魏晋南北朝时期的一部名著,其中涵
盖了丰富多彩的历史事件、语录、典故和人物描写,其中也呈现了
许多有关女性形象的描述。
以下是我对《世说新语》中的女性形象
的浅谈:
1.优美妩媚
《世说新语》中的女性形象颇多仪态优美,妩媚动人,如“王
太子令御史中丞谏,乃赍重金瑞币以敬之。
妇人指而笑曰‘此子太弱,中丞无忌虑’”(节选自《王肃章第十六》)。
其中形容的妇
人显得白皙娇嫩、青春动人,与世闻名的“楚女三笑”同样令人心
生羡慕。
2.聪明机智
《世说新语》中的女性形象也显示了聪明的机智,尤其是在言
语之中,如“晋氏有一妇人,其子入门,妇人曰:‘进来收书。
’
内人曰:‘奈何书在手中?’妇人曰:‘人言放即放。
’”(节选
自《五言第五十》)。
在这个故事中,这位母亲略带讽刺地吐露出
自己孩子考试没考好的事情,同时也表现了她深谙世事,拥有善于
言谈的才干。
3.气节坚强
有些女性形象在《世说新语》中则展现出了坚韧的气节,如
“世家皆倚财势,唯孔沈、李君平两家不然。
沈妇人特甚奇怪,妇
人曰:‘世间常说女怯,岂无男犬?’”(节选自《孝懿皇后第十六》)。
这位妇人敢于与众不同,坚持自己的原则,让人肃然起敬。
总之,《世说新语》中的女性形象多样而且形象生动,充满了古代时期女性的不同人生百态,不论是妩媚动人还是聪明机智,或者是坚韧不拔,都给读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世说新语》所见魏晋女性形象浅析王凌云摘要:成书于南朝的《世说新语》记录了汉末魏晋时期不同阶层生活的方方面面,其中不少篇章都有女性的参与和出现,是我们了解这个时代女性的重要资料。
社会环境的急剧变动,使得士族女性这一群体出自对家族和自身命运的关心和忧虑,表现出较之其他时代女性更多的社会意识和独立意识,展现出独具特色的女性形象。
她们或明理善辩,尽显魏晋风流,或德才兼备、聪慧过人,或反抗礼教、追求平等。
关键词:《世说新语》;魏晋;女性形象中图分类号:I207.4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5-6916(2020)22-0153-03魏晋时代是中国历史上一个极为特殊的时代。
伴随着政权频繁更替、社会动荡不安而来的是整个社会的思想解放。
宗白华先生在《美学散步》中称“汉末魏晋六朝是中国政治上最混乱、社会上最苦痛的时代,然而却是精神史上极自由、极解放,最富于智慧、最浓于热情的一个时代”[1]。
在这样一个时代,从上层士人到底层大众,其生命都毫无保障,每个人都无法把握自己的生活和命运,过去建立的束缚人性的儒家伦理纲常、名节礼教受到冲击,不仅仅是上层士人、知识分子,身处时代洪流中的女性也开始追求人性的解放、个性的自由。
在“世族文化的大背景下,女子的个性、人格和感情得到了充分的尊重与圆融的表达”[2],她们不仅拥有为人称道的才能,而且在家庭、婚姻、社会等方面都有了新的人生追求。
《世说新语》一书分36门,共1130则,对汉末魏晋时期人们生活的各个方面都作了细致入微地描绘。
王仲荦《魏晋南北朝史》一书中说:“世说新语虽然记的是轶事佳话,片言只语,但反映出了当时世家大族、豪门显宦的生活面貌,和一代的清谈风气……,往往通过两句、三句话,把这个人的性格面貌,勾画了出来,形象非常显明。
”[3]尽管书中提及的女性均已湮没在历史的尘埃中,但其形象却随着文学作品流传至今。
《世说新语》中的女性形象,大致有以下几种类型。
一、以谢道韫为代表的“明理善辩、魏晋风流”型魏晋时期,受当时社会坏境和政治环境的影响,清谈成为一种社会风尚。
魏晋南北朝小说女性形象研究摘要魏晋南北朝时期,由于儒学衰微而玄学盛行,社会风气大为开放,受社会环境的影响,这一时期的女性呈现出了和以往不同的特色。
《搜神记》中女性大胆追求真爱,自由穿戴服饰,勇于抗争。
《世说新语》中女性追求美,崇尚夫妻平等,风雅又睿智。
二者的区别在于虚构与写实,但是却都彰显了魏晋时代女性的新气象。
魏晋南北朝小说女性形象研究——以《搜神记》和《世说新语》为中心引言宗白华曾说过:“汉末魏晋六朝是中国政治上最混乱、社会上最痛苦的时代,然而却是精神上极自由、极解放,最富于智慧、最浓于热情的一个时代”。
1魏晋南北朝时期,由于战争频繁,外来少数民族的大量迁入,形成了这个时期独有的文化心态。
人们的思想较为开放,原先的封闭状态被打破,经学式微,儒教尽失,礼教破损。
继而玄学兴起,以老庄学说为核心,力倡“任自然”,其根本性的内涵即是对个性价值的重视。
人们更多的注重对个体精神自由的追求,不同于以“修身、治国、平天下”为人生追求的汉儒,魏晋士人能自主地选择适合自己的生活方式。
在思想上,士人们反抗现实,看不惯一切人为的法度,不关心政治,只在意个人安危和心灵是否得到解放;在行动上,他们消极地逃避现实,安于现状。
他们寄情药酒,行为放达,毁弃礼法,以表示对现实的不满和不合作。
他们不愿把个人看作是社会的附属品,不愿把依附于封建国家视为个人必然的义务,而强调个人的独立人格和自由意志,要求社会对此予以尊重。
在这种社会思潮的影响下,生活在这个时代的女性也更加注重个体价值的追求,她们有着相对自由的生存空间,个体意识觉醒,追求本然生命的自由张扬,从而使其才智、风情、品性得以较自由地发挥,展示出迷人的智慧魅力和个性风韵。
魏晋六朝的女性正是在这种解放、自由的空气中尽情地呼吸,流泛着夺人的异彩。
魏晋南北朝小说主要包括志怪小说和志人小说。
其中,志怪小说主要指魏晋时代产生的一种以记述神仙鬼怪为内容的小说,它们多数来源于巫和方士的奇谈怪论;志人小说,则指魏晋六朝流行的专记人物言行和记载历史人物的传闻轶事的一种杂录体小说,又称清谈小说、轶事小说。
抱大自然的美的话,那么热闹非凡的元宵节确实给广大的女性提供了出外娱乐的绝好时机。
第十五回和第二十四回中描写元宵节出外“走百病”的情节。
元宵走百病,是北方旧俗。
据《夏津县志》云:“上元食元宵,送曲龟,放花炮,张灯,弛夜禁,次日妇女相邀谒庙,名曰‘走百病’。
”[5]妇女“走百病”习俗与游乐、探亲相结合,是妇女在岁时节庆期间最为壮观的社交活动。
她们多在晚间出门看灯,同时也见识了家庭外面的世界和人物。
这无疑就扩大了她们的生活范围。
由此可以看出,随着社会的整体变迁,岁时节日活动所体现的人性的张扬和节日的娱乐性在不断加强。
总之,明代女性在岁时节日中有属于自己的生活,节日调节了女性的生活节奏和生活内容,因此她们的生活并不是黯淡而毫无色彩的。
另外,处于社会下层的广大妇女还是宗教的积极参与者和虔诚的信奉者。
佛教所提出的“众生平等”、大慈大悲的理念和其教人脱苦、普济众生的淑世旨趣,迎合了她们的需求。
她们或是希冀从佛教中寻求精神和情感的寄托,寻求心灵上的慰籍;或是为摆脱现实中的某种欠缺或困境也转向佛教寻求心理补偿。
她们不但在家里听佛论道,还参加一定的宗教活动。
如第八十三回:“次日却是七月十五日,吴月娘坐轿子出门,往地藏庵薛姑子那里,替西门庆烧孟兰会箱库去。
”这里的“鱼篮会”就是盂兰盆会,是一种佛教仪式,在每年的七月十五日举行。
民间妇女对于这种宗教活动表现出更为虔诚的态度,因此她们也就成为了这些宗教活动的主要参加者。
另外,《金瓶梅》出现了诸如《金刚科仪》、《陀罗经》、《五戒禅师宝卷》等一系列的宗教通俗读物,这种现象一方面说明了听佛论道已成为明代妇女生活的重要内容,另一方面也是佛道顺应潮流有意接近广大妇女的具体体现。
综上,明代中后期的妇女生活呈现出了独特的时代风貌。
究其原因主要是由于明中后期商品经济的发展,促使了社会风俗的突变,同时也带来了时人思想文化及道德观念的变化。
尤其是以儒家为根本的传统礼教控制的放松和王阳明“心学”对意识形态领域的冲击,使得人们对社会生活观念发生了巨大转变。
魏晋南北朝志怪小说中的女性形象的开题报告魏晋南北朝(220-589年)是中国历史上一个复杂多变的时期,特别是在文化和文学方面,出现了众多的开创性作品。
其中志怪小说作为一种文学形式,成为了这个时期的重要文学类型之一。
志怪小说以神仙、妖魔、鬼怪等奇异的形象为基础,结合历史事件和传说,以寓言的形式来反映当时的社会状况。
女性形象作为志怪小说中的重要元素之一,在其中发挥了不可忽视的作用。
本文旨在探讨魏晋南北朝志怪小说中女性形象的特点及其意义。
首先,女性形象在志怪小说中经常被描绘为美貌、贤淑、聪颖等优秀品质。
例如《搜神记》中的刘秀妻子阴丽华、《南华经》中的岳母等,她们的形象代表着女性的审美标准,同时也反映了当时男性对于女性的期望与态度。
其次,女性形象在志怪小说中也经常被描绘为危险的存在,比如《搜神记》中的九尾狐、《聊斋志异》中的白娘子等。
这些女性形象展现出的凶狠和邪恶,似乎在警示着读者对于女性的谨慎和警觉。
同时,这些形象也反映出了当时社会对于女性的歧视和排斥。
第三,女性形象在志怪小说中的描绘也常常是和男性形象相对应的。
比如《搜神记》中的状元和女鬼妲己、《聊斋志异》中的陆判与白娘子等。
这种相对比较,展现出男女之间的权利关系和矛盾,同时也展示了女性形象在志怪小说中的双重性。
综合以上分析,可以看出,魏晋南北朝志怪小说中的女性形象具有多重意义。
它不仅反映了当时社会对于女性的审美观念和态度,也反映了社会对于女性的排斥和歧视。
同时,它也反映出了男女关系中的权力矛盾和双重角色。
了解这些因素有助于我们更好地理解当时社会的文化和人性,同时也可以为当代女性和男女关系的发展提供启示和借鉴。
(一)贤妇形象——以陶母、赵母为代表《贤媛》20陶公少时作鱼梁吏,尝以坩饷母。
母封付使,反书责侃曰:“汝为吏,以官物见饷,非唯不益,乃增吾忧也。
”这位“陶公”就是大诗人陶渊明的曾祖,即后来“剑履上殿”的东晋重臣陶侃。
他早年担任“鱼梁吏”这一地方小官时,曾把自己管理范围内的“坩鲊”(一种经过精制加工、类似“鱼罐头”的高级食品)送给母亲品尝,陶母在看到儿子所送礼品竟然是“官物”之后,不仅原封不动地予以退回,而且还批评儿子“乃增吾忧”。
表面看,陶侃把“稀罕之物”献给母亲是为了尽孝,他无疑是个孝子,因而,陶母的做法似乎颇悖人情;可实际上,陶母的做法无疑是正确的,她这样做是为了更长远的目标,即培养一个真正“仕人”的道德品质。
《贤媛》5赵母嫁女,女临去,敕之曰:“慎勿为好!”女曰:“不为好,可为恶邪?”母曰:“好尚不可为,其况恶平!”赵母“甚勿为好”的告诫实际上是一种激励,也就是说,你的所作所为仅仅是一般的好是远远不够的,必须要好上加好!因为传统社会对“之子于归”是寄予厚望的,是将“她”与他的家庭乃至家族的繁盛紧紧联系在一起的,要“宜其室家”、“宜其家室”、“宜其家人”;如此艰巨的任务,只有做得极好、最好才能够完成!旧时的社会家庭存在方式,要求“新妇”应当具有使小家庭和大家族都能够兴旺发达的能力。
尽管封建社会没有给广大妇女以应有的地位,但“慎勿为好”的嘱托还是为妇女在传统家庭所起的特殊、有效作用进行了极为恰切的诠释,尽管是用一种极端的方式所进行的诠释。
(二)才女形象——以谢道韫、山涛妻为代表《言语》71谢太傅寒雪日内集,与儿女讲论文义。
俄而雪骤,公欣然曰:“白雪纷纷何所似?”兄子胡儿曰:“撤盐空中差可拟。
”兄女曰:“未若柳絮因风起。
”公大笑乐。
即公大兄无奕女,左将军王凝之妻也。
谢道蕴以柳絮喻飞雪, 轻灵飘逸, 着手成春,“咏絮”由此成为后代诗文中常用的典故,并成为女子之能诗文者的代称。
在崇尚妙悟的魏晋时代, 谢道蕴这样机智颖悟型才女似乎更能赢得世人们的敬佩、钦慕。
文/陈倩南朝宋刘义庆的《世说新语》是一部记载汉末、三国、两晋士族阶层遗闻轶事的小说,其中大部分是记述魏晋时期的士大夫知识分子。
鲁迅先生曾说过,《世说》这部书,基本上也算作一部名士的教科书。
的确,此书生动地记述了汉末魏晋时期的士大夫精神生活,刻画了许多形形色色的人物形象。
《世说》虽然以记述名士言行为主,但还有一类独特的女子群体。
她们虽不是书中记述的主角,但也表现得异常活跃,刻画的形象很深刻。
据统计《世说》中记述女性的条目大约有七十余条,除《贤嫒》(共32条)全部描写女性外,《惑溺》《文学》《规箴》《排调》等也都零零散散地记述着。
可见在《世说》人物世界中,女性群体有着不可忽视的地位。
《世说》所描写的女性形象不得不说是对传统观念的反叛。
一、魏晋女性独特美的要点分析(一)打破传统妇德论在中国古代的传统观念中,对男性不要求容貌,但要德才兼备,对于女性,却恰恰相反,要遵守妇德,正所谓“女子无才便是德”。
班昭曾在《女诫》中释妇德是“幽闲贞静,守节整齐,行己有耻,动静有法”。
受《女诫》的影响,后代史书的记述中,除青楼女子外,几乎没有才气出众的女子,而良家妇女史不是节,就是烈,像徽州的贞洁牌坊,表彰的就是那些夫死守节的妇女。
但在《世说新语》中,记述的有才气甚至才气高于男子的女子比比皆是,打破了“女子无才便是德”的传统礼教要求,呈现出魏晋妇德的新气象。
有一些妇女德行可嘉,能从伦理道德方面考虑并处理问题。
《贤嫒》二十三,谢公夫人帏诸婢,使在前作伎,使太傅暂见,便下帏。
太傅索更开,夫人云:“恐伤盛德。
”[1](P376)谢安的妻子刘夫人挂起帷幕围住众婢女,叫她们在自己面前表演歌舞,也让谢安看了一会,便放下了帷幕。
谢安要求打开帷幕,夫人说,恐怕会损害你的美德。
刘夫人从伦理方面为丈夫考虑问题,没有古代妇女那种夫唱妇随的观念,难能可贵。
《贤嫒》二十八,王江州夫人语谢遏曰:“汝何以都不复进?为是尘务经心,天分有限?”[1](P378)王江州夫人指的就是王凝之妻谢道韫,她并没有谨遵所谓“出嫁从夫”的名教,公开指责自己的丈夫不思进取,没有才学。
魏晋南北朝志怪小说婚恋故事中女性形象分析作者:曹晖来源:《哈尔滨师范大学·社会科学学报》2014年第04期[摘要]魏晋南北朝小说是中国小说史不可忽视的重要组成部分,其中婚恋故事中不少女性形象的塑造十分成功,个性鲜明,别具特色。
这些故事中的女性对爱情执着追求,对爱人全心奉献,勇敢地突破礼教的束缚和家庭的禁锢,通过对当时社会历史的分析可见这些女性形象特点的成因。
[关键词]魏晋南北朝;志怪小说;婚恋故事;女性形象[中图分类号]I2074[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2095-0292(2014)04-0113-03魏晋南北朝志怪小说是在前代文学的基础上发展而来的,其中许多女性形象对后世的唐传奇、宋明话本、拟话本、戏曲、明清章回小说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魏晋南北朝志怪小说中的女性形象与前代的神话传说中的女性形象,从外貌上就有很大的区别。
在魏晋以前的神话传说和相关的文学记载中,异类的女性形象往往具有一些异于人类的外形以彰显她们非人类的身份。
譬如女娲的形象,《楚辞·天问》王逸注“女娲有体,孰制匠之”一句曰:“传言女娲人面蛇身,一日七十化。
”而《文选》中选《王文考鲁灵光殿赋一首(并序)》中说:“伏羲鳞身,女娲蛇躯。
”李善注曰:“《列子》曰:‘伏羲、女娲,蛇身而人面,有大圣之德。
’”吕向注曰:“伏羲太昊氏鳞身人首,女娲蛇身人首,并有圣德。
”[1](P220)可见在上古神话传说中,女娲是人首蛇身的形象。
而到了魏晋志怪小说的各类婚恋故事中,除了一些本就是人类的女性形象一些异类的女性形象,虽然可能有着其特异的本体,但是出现在故事中与人类进行婚恋的形象,都是人形的,且都是美丽的女性形象。
除了塑造出的女性形象的外形与上古有了较大的不同,魏晋南北朝志怪小说中尤其是其中婚恋故事中的女性形象的个性也相当地鲜明。
一、魏晋南北朝志怪小说婚恋故事中女性形象的特点1.对爱情执着忠贞地追求魏晋南北朝志怪小说中的女性往往忠贞、勇敢。
《世说新语》中女性形象的内涵1.对美的无限热爱和疯狂追求魏晋六朝时期,女性审美意识的复苏,使其对异性的美貌、举止、气质、才行的欣赏和追求。
《世说新语·妍媸迥殊》中,讲述了美男潘安和丑男左思的不同命运:潘岳妙有姿容,好神情,少时挟弹出洛阳道,妇人遇者,莫不连手共萦之。
左太冲绝丑,亦复效岳游遨,于是群妪齐共乱唾之,委顿而返。
再如《世说新语·看杀卫玠》中,人们久仰卫玠的大名,当卫玠出门时,围观他的人像一堵墙,致使卫玠体力不支病倒死去,可见魏晋时期女性审美求美之疯狂。
《世说新语·韩寿娶妻》中,韩寿美姿容,贾充辟以为掾。
充每聚会,贾女于青琐中看,见寿,说之,恒怀存想,发于吟咏。
后婢往寿家,具述如此,并言女光丽。
寿闻之心动,遂请婢潜修音问。
韩寿如此貌美,致使贾充之女寄情吟咏,最终嫁给韩寿。
而《世说新语·李势之妹》中,魏晋女性的唯美情怀,竟然使善妒的南康长公主“化干戈为玉帛”,在李势女“姿貌端丽、神色闲正”的气韵神情之美面前,由利刃相加骤变为对美的拥抱和友善。
可见魏晋南北朝时期,女性对美的无限崇尚。
2.女性风雅睿智中国女性本身的从属地位决定女性很难获得良好的封建教育,而且久经礼教束缚,女性自然形成卑下柔顺的性格,大多具有传统的依附心理。
因此在国家动乱、家道衰败之时,便会落得无依无靠,任人宰割的境地。
然而魏晋时期的女性却一改以往娇柔、懦弱的姿态,展现出镇定自若、逢危解难的大无畏精神,她们遇事睿智沉稳、风雅卓群,丝毫不逊于男性,甚至长与男性。
《世说新语》贤媛篇中,许允在妻子的指导下,先是解除了仕途中的一大危机,后其妻早预见到丈夫会出事,又教导儿子避祸策略,使许家不致彻灭,显示出了她见识卓越、才智过人,善于辨析、判断,深明事理,具有敏锐的政治洞察力。
而《世说新语·玉台获赦》中,庾玉台,希之弟也。
希诛,将戮玉台。
玉台子妇,宣武弟桓豁女也,徒跣求进。
阍禁不内。
女厉声曰:“是何小人!我伯父门,不听我前?”因突入,号泣请曰:“庾玉台常因人脚短三寸,当复能作贼不?”宣武笑曰:“婿故自急。
魏晋南北朝爱情题材志怪小说中女性形象特点及成因【摘要】:魏晋南北朝时期宗教迷信思想盛行,使得此时期志怪之风弥漫,文人士大夫深受影响,多有志怪小说作品。
在志怪小说中,有一大部分是描写爱情故事的。
本文通过研究爱情题材的志怪小说中的故事剖析当中女性形象的特点,以及从时代风气、历史背景、文化心态等方面探析此类形象出现的原因。
【关键词】:魏晋南北朝、志怪、女性形象、原因【正文】:爱情是个神奇的东西,它能给人带来快乐与滋润,让生活变得更加美好,因此自古爱情就受到人们的赞美和追求。
魏晋南北朝时期的志怪小说也给我们演绎了许多人与神仙鬼怪之间的恋情故事。
在众多纠葛的情爱故事里,其中的女性形象都有其共性。
其特点主要有:(1)这类女性大多都是以异类形象出现的,如神女、女鬼等。
台湾学者叶庆炳先生在《魏晋南北朝的鬼小说与小说鬼》一文中认为,这些爱情故事都有一个共同特征,就是“故事的女主角一定是鬼,男主角一定是人;从来没有一篇男鬼与女人的爱情小说,或女鬼与男鬼的爱情小说。
”由此可见,在魏晋南北朝描写爱情的志怪小说中,作者喜欢赋予女主角以虚幻的形象。
如《紫玉》中写道:“三年,重归,诘其父母。
父母曰:‘大王怒,女结气死,已葬矣。
’重痛苦哀恸,具牲币往于墓前。
玉魂从墓中出,见重,流涕谓曰:‘昔尔行之后,令二亲从王相求,度必克从大愿,不图别后遭命,奈何。
’玉乃左顾,宛颈而歌。
”【1】女主角紫玉把爱情当做头等大事,因为感情受阻想不开,抑郁而死。
死后化成鬼还深深爱着这个名叫韩重的男人。
当然还有神女的形象,如《弦超》中:“一旦,显然来游,驾驾辎軿车,从八婢,服绫罗绮绣之衣,姿颜容体,状若飞仙,自言年七十,视之如十五六女。
车上有壶榼,青白琉璃五具。
食啖奇异,馔具醴酒,与超共饮食。
”【2】这两个故事中女主角都以虚幻的形象出现,由此可见魏晋南北朝志怪小说中的女性大多都是非现实的异类女性。
(2)这类女性多长相貌美,楚楚动人。
如《弦超》中主动投怀送抱的神女,容貌姣好,能使男人见而动心。
从魏晋南北朝女性作品中看女性悲剧命运作者:赵旭冉孙湘婷王丰玮来源:《神州》2012年第28期摘要:在封建社会中,女性从来都被人为是男性的附属品而存在,因此她们的命运也多数具有悲剧色彩。
在大量的女性作品中可以反映着一点,在社会动荡变革的魏晋南北朝时期这种悲剧性更加突出。
本文将从魏晋南北朝的女性作品入手分析,从亲人分离的无奈、独守空房的咏叹、壮志难酬的愤懑这三个方面解读当时女性的悲剧命运,从而了解当时社会女性心理。
关键词:魏晋南北朝时期女性作品悲剧命运在魏晋南北朝时期,社会变革,时局动荡,男儿尚且朝不保夕,所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女性的命运就更为悲惨。
但也正是因为社会动荡的原因,封建礼教的束缚力也大大减弱,使得这段时期女性作品也空前繁荣。
正如钟嵘《诗品序》中所说:“感荡心灵,非陈诗何以展其义?非长歌何以骋其情?”其作品往往能反映当时作者的内心情感,管中窥豹,可见一斑,从她们的作品里也能折射出当时的社会现状以及时代人物的命运。
由于社会大背景动乱的原因,在这些女性作品中,反映多为悲情之作。
纵观这一时期的女性作品,悲情固然是她们在诗文中的主旋律,然而因为个人身份地位,人生际遇不同,所表现的悲剧特征也有所差异,根据她们在作品中所反映的主题,可以分为以下情况。
一、亲人分离的无奈魏晋时期,士族寒门等级观念十分严重,下层寒门女子往往比士族女性更加受人歧视,接受的教育也比较少。
而有一个女子则是一个例外,她就是左思的妹妹左棻。
也因为她的才华,使得当时附庸风雅的皇帝召其进宫,也导致了她悲剧命运的开始。
对于有机会嫁入天家的女子来说,本应欢喜,但是左棻的认识是清醒的,即将离开自幼相依为命的兄长,左棻的心中是无限的悲苦与迷惘。
她在所作《感离诗》写到:“自我去膝下,倏忽逾再期。
邈邈浸弥远,拜奉将何时?”其中辛酸,可见一斑。
入宫之后,事实证明左棻的担忧并不是多虑的,“姿陋无宠,以才德见礼。
体羸多患,常居薄室……”1对于后宫佳丽众多的皇帝来说,又丑又病的左棻自然只能作为皇帝一时兴起的牺牲品,从此孤苦无依,在她的作品中怨怼之情溢于言表:《离思赋》中“何宫禁之清切兮,欲瞻睹而莫因”描述与兄长分离的思念与痛苦;“惨怆愁悲,梦想魂归,见所思兮。
浅析《世说新语.贤媛篇》中魏晋的女性形象
《世说新语》是一部记录中国古代魏晋时期文化、政治、社会生活方方面面的著作,
其中“贤媛篇”记录了魏晋时期女性形象。
在这一篇章中,对于魏晋时期的女性形象,我
们可以看到他们的运动空间逐渐扩大,个性和思想开始受到更多的尊重和关注。
其次,女性的个性和思想逐渐受到更多的尊重和关注。
在文中,我们可以看到许多女
性的故事描述了她们敢于言行,坚定不移地追求自己的目标的特点。
比如现在被赞誉为
“先腹孕而出”的周任妻子就是一个剽悍的女孩子,的确不害怕言谈,即在丈夫面前也毫
不忌讳。
她有个大脑子,“机智、聪慧,自己的话题待人辩驳。
”
另外,文中也描绘了许多自信、独立、具有强烈的追求精神的女性形象。
比如在文中,有一位叫做贾南风的女子,她在披咳外出时被风吹乱了头发,只有一根发簪容易掉失,她
就将其插在外袍上,避免了它掉落。
这样一个场景,说明了她是非常自信且有条理的人。
总之,“贤媛篇”成功地突出了魏晋时期女性的自我意识和独立自主的精神,这些妇
女身上的特质给后世做出了极大的影响。
同时,也使我们认识到,“不拘一格、从容不迫”的精神不仅要在女性身上影生长、还需要依托社会的大力支持,为女性争取平等的机会和
环境;以及培养女性送达自己的聪明才智和自由思想。
作者: 吴从祥
作者机构: 绍兴文理学院,浙江绍兴312000
出版物刊名: 天中学刊
页码: 58-61页
主题词: 魏晋南北朝;志怪小说;女性形象;女性主义
摘要:父权意识深深地影响着魏晋南北朝志怪小说中的女性形象.志怪小说的作者赋予异类女性以年轻美貌和主动投怀送抱的举措,这在一定程度上展现了男性对女性的渴求之情.大男子主义意识使异类女性往往沦为卑贱的报恩者、"偿债者"和受害者.贞洁意识使人们极力维护现实女性的贞洁,让一些失节的女性惭愧而死.。
魏晋南北朝小说女性形象探析作者:李月来源:《赤峰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2017年第11期摘要:中华文明五千年,每一个时期都有自己的特点,魏晋南北朝小说与其他历史时期的文学作品相比较,在女性形象的塑造上,这一时期的女性形象更加具有特色,人物形象更加丰富且富有韵味。
她们率真、自然、勇敢、坚强又独立,有自己的主见、自己的看法,不畏惧强权,敢于追求自己的幸福,敢于反抗,这些可贵的精神都体现了女性意识的觉醒,同时,我们也应该看到女性意识的觉醒与当时的社会发展、社会风气等是分不开的,她们丰富多彩的故事虽然篇幅短小,但内容丰富,人物形象饱满,她们的形象不是独立存在的,正是那个时期社会特点在她们身上的投影。
关键词:魏晋南北朝:小说:女性形象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 259@ 2017) 11- 0112- 03魏晋南北朝的小说主要分为志怪小说和志人小说两大类,这与当时社会对神仙方术的推崇有着很深的渊源,这些小说篇幅都很短,情节简单明了,但是却引人入胜、耐人寻味,对唐朝的传奇小说影响深远。
仔细阅读揣摩这一时期的小说不难发现,与其他历史时期的文学作品相比较,在女性形象的塑造上,这一时期的女性形象更加具有特色,人物形象更加丰富且富有韵味。
说到女性形象的塑造,不得不说蒲松龄韵《聊斋志异》,魏晋南北朝时期小说中的女性形象绝不亚于蒲松龄笔下的众多女性。
一、魏晋南北朝小说女性形象特征从女性形象的群体性特征来看,这一时期小说中的女性都是敢于打破封建桎拮的率真形象,她们自然、不做作,追求自由,敢于表现自己的真情实感,展现了女性主体意识的觉醒。
小说中,以婚恋问题体现最为明显,她们敢于追求自己的幸福,不顾门第观念,也不顾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封建礼数,对于自己中意的男子敢于勇敢追求,甚至私定终身,女性不再是畏畏缩缩的封建礼教下的人偶,而是有着自己的思想并大胆去实践、个性独立的女性形象,如《搜神记·吴王小玉》中,吴王之女小玉与家中仆人韩重情投意合,没有忸怩,没有欲擒故纵,因为喜欢便于韩重私定终身,虽因吴王反对而郁结而死,但死后的魂魄仍与韩重完成了合卺之礼,由此可以感受其追求个人幸福的决心。
《搜神记·擒闵玉女》中,玉女与辛道度第一次相见,便对其有爱慕之心,让他与自己同榻而坐,没有太多繁文缛节,直截了当的说愿意与他结为夫妇,这种大胆求爱的情结及率真又表现了其自主性。
在《搜神记·天上玉女》中,还可以看出女性的婚姻观,她把与弦超的结合看为天意,虽与其交好,但并不妒忌,当她与弦超的事被他人知晓后,果断离去,体现了其果敢、敢爱敢恨的性格。
再如白水素女、贾女等等,这些女子都是那样率真、自然、可爱。
不仅未婚女性如此,就连寡妇也是跳脱出封建礼教的束缚,勇敢地追求新的生活和爱情。
流传最广的要数《博物志·司马相如》中的卓文君了,家徒四壁的成语也由这个词而来,相传司马相如相貌人品一流,卓文君一见钟情,倾情于他,于是勇敢地超越礼教与司马相如私奔到四川,当垆卖酒,一起过着清贫的日子,卓文君的形象可谓是为寡妇树立了一个新时代女性的标杆,扛起了追求新生活的大旗,也是女性追求个性解放和思想觉醒的集中体现。
这一时期的小说中,女性在追求爱情方面不是一味的去接受,而是更加具有自主性,面对喜欢的男子敢于大胆追求,超越世俗的眼光,在分手或者离异的时候,也是牢牢地掌握着主动权,情投意合时,全身心地投入爱情,一旦发现所托非良人,或者缘分尽了,便果断离开,绝不拖泥带水,与传统女性的那种懦弱没有自我性格的形象完全相反,用现在的说法说,看起来很酷!与此同时,她们又都有情有义,《搜神记·天上玉女》中,玉女与弦超之事被弦超告知他人,玉女恼恨,但在离别时仍不忘留下名贵的衣服作为纪念。
《白水素女》中,白水素女奉天帝之命为谢端做饭看家,直至其娶妻,然而当谢端发现其原形后,白水素女留下螺壳,使其生活富足,虽然缘分尽了,但仍然为其考虑,可见其有情有义难能可贵的品格。
女性的个性解放还表现在其在家庭中的地位变化,其中和丈夫的关系最能说明这种变化。
小说中这些女子与丈夫之间不是一味的屈从,而是和丈夫举案齐眉,平起平坐,言语上也不是一味的顺从,而是敢于表达自己的想法,相处更加随意,与“三纲五常”的礼教规矩完全不同。
在《世说新语·贤缘》中,山涛与嵇康、阮籍二人交好,山涛的妻子发现丈夫与他二人关系不一般,便请山涛邀请二人到家里夜谈,山涛的妻子则通过墙洞来观察,到了白天都忘了返回,当山涛入内问她对这二人的看法时,她说论才学和情趣,山涛远不及二人,山涛只能以见识和气度与其相交罢了,山涛询问妻子对自己朋友的看法,可见山涛对妻子的认可,也显示了韩氏在家庭中的话语权,韩氏对丈夫朋友的认可和赞赏也反映了人们当时的审美取向和女性的聪明才智。
在《世说新语·贤缘》中,许允娶了阮氏,因阮氏相貌奇丑而不愿相见,后恒范劝许允还是要进去了解一下,阮氏趁机将许允留下,许允嘲笑其没有四德,阮氏却说君子有百行,你有多少呢?许允说自己都有,新妇阮氏说君子百行以德为首,你好色不好德,又怎们谈的上都具备呢?后许允与妻子阮氏相互敬重。
在许允任史部郎时因任用多为同乡而被魏明帝抓去审问,走之前阮氏提醒丈夫要用道理去说服皇帝,不要用感情说事,于是,许允以孔圣之理说服魏明帝,成功归家,在此期间,得知许允被抓后,家人都嚎哭不止,只有阮氏神情自若,煮好粥等着丈夫回来。
可见的她的聪明机智和冷静明理的可贵品质。
在如《世说新语·贤缘》中的另一位女性,诸葛诞之女,在嫁于王广时,王广说她不像自己的父亲那么伟大,妻子勃然大怒,说王广不像自己的父亲彦公般有才学胆识,却来要求一个妇人要像英雄豪杰一样!此番辩理不仅体现了其敢于反驳丈夫的意见,同时也显示了她的聪明和敢于言说心中所想的胆识。
这些女性形象充分说明魏晋南北朝时期封建礼教的薄弱,妇女的地位得到了相应的提高。
另外,在小说中我们还能看到女性的另一种可贵品质,她们果敢、坚毅,面对困难不畏惧,如吴王小玉得知吴王要将韩重抓起来时,化为人形为自己心爱的人求情,勇敢的为爱人付出,实实在在的一个勇敢的追求爱情的形象。
再如《幽明录·卖胡粉女子》中,男子因为喜欢卖胡粉的女子,两人相约相见,却不料约会中男子突然死了,卖胡粉的女子惊慌失措,躲了起来,当男子的父母告官后,想要卖胡粉的女子偿命,她主动站了出来,没有害怕并选择以死来悼念男子,这种真诚勇敢体现了女性的坚毅的气概。
在《搜神记·李寄》中,李寄可谓是个奇女子,她不顾父母亲的劝阻,独自一人大战蛇怪,最终将蛇怪铲除,为民除害,比当时的男子还要有气魄,这种女侠形象,英气十足。
另一类女子用行动来抗争不合理的对待,表现出了女性刚烈的一面,如《东海孝妇》中,孝妇受冤屈而死,在将死之时发誓,这誓言正是她抗争不公平的社会制度的集中表现。
在《韩凭夫妇》中,韩凭妻子对丈夫矢志不渝,面对强权也不屈服,最后选择用死来表示自己对强权的不满和不屈从。
不管是东海孝妇还是韩凭妻子都对身边的不公平和强权不屈服并用生命来抗争,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是更高层次的意识觉醒。
由上面这些女性我们不难看出,魏晋南北朝时期小说中的女性形象丰富且充满个性,但她们都有共同的特点就是聪明、智慧有自己的思想,不盲目屈从,勇敢、独立,这些优秀的品质闪烁着女性独有的魅力。
二、魏晋南北朝小说女性形象产生的原因文学作品是当时社会现实的缩髟,志怪小说也不例外,虽然以神仙鬼怪为原型,但其文学思想仍然能够找寻到当时社会的生活背景和社会风气等。
首先从社会背景来说,魏晋南北朝时期是一个动乱的时代,这一时期时局极不稳定,朝为帝王,夕为亡魂,一切都充满变数,自然相较于其他朝代,这一时期的思想管制是相对薄弱的,人们在思想上相对自由,封建礼教淡化,与此同时,民族融合也是重要的影响,这一时期五胡内迁,与汉族融合,少数民族风俗习惯也深深地影响着这一时期的社会思想,女性的生存空间更加宽阔,她们敢于抗争封建礼教,在家庭中的地位也相对提升,然而,这种光芒只是历史长河中的一瞬,随着朝代的更迭和统一,封建专制皇权不断加强,封建礼教的思想渗透力也越来越强,妇女的地位也越来越低。
少数民族政权的确立,将少数民族相对开放自由的思想带到中原,与汉文化融合,给虽开化但过于死板、束缚过多的汉文化带来了活泼因子,使汉文化充满了生气。
历史上关于这一时期的女性社交描写充满了生气,对比其他朝代可谓是可爱至极。
女性结伴出行,可以外宿,可以入夜了才归家,可以走出庭院,游历佛寺古庙,穿梭于市,游山玩水,三五好友相邀举杯畅饮,可以相聚引吭高歌,这样一幅自由自在的生活景象,与近代社会都有可比性。
同时,社会风气上也能体现女子地位的提升,《魏书》中记载了北齐时期都城中女子可以参与社交,并且在家庭中充当一家之主的角色,外出为儿子求官,为丈夫诉不平,可见其重要的家庭地位和当时开放的社会风气。
与此同时,在当时的封建统治制度中也能找到妇女地位提升的证据,魏晋南北朝时土地分配中规定了女子和男子一样可以有自己的土地,虽然没有男子多,但这种将女子考虑进分配制度中也算是少见的,这也能看出女性在当时的社会地位是非常重要的。
当时儒家统一天下的局面被受战乱和少数民族较为开放的思想的动摇,女性在经济上相对独立,给了女性更多的自主权和自信心。
在干宝的《晋纪总论》中对当时妇女不善工织,反抗长辈、不够贤良淑德,遵守四教等进行了责难,但从中我们也可以看出当时的女性敢于打破传统、敢于与外界抗衡、敢于冲破封建束缚的勇敢形象,且其兄父都此并不去责怪,也可见当时社会对女性的管束是相当宽松的,对女性自我追求也非常的认可。
在《世说新语·韩寿》中,贾女爱慕韩寿的风流倜傥,不顾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封建礼教,遣婢女去告诉其对韩寿的爱慕之心,韩寿也倾慕于贾女,两人夜里常常越过围墙约会,事情被家人知道后,并没有受到责罚,贾女的父亲反倒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了韩寿,成全了两个彼此相爱的人,这与古代小说中棒打鸳鸯的封建家长形象截然相反。
这不仅说明了当时人们的婚姻观念相对自由,同时,也说明当时的社会风气也相对宽容。
如《搜神记·父喻》中,父喻嫁人后仍对自己青梅竹马的情人念念不忘,死后复生,如愿嫁给了他,这种不能从一而终的爱情故事非但没有受到人们的唾弃反而成为美谈,可见当时人们婚姻观比较开放,在《假谲》中,刘氏女明知温峤是在骗自己,但因为喜欢,她故意不去揭穿他,等到洞房花烛夜的时候才大笑,说我一直都怀疑你,果然不出我所料。
这表明她虽然知道温峤在撒谎,但是她对自己的姻缘是非常满意的,这种不揭穿正是对自己命运的掌握,再如我们前面谈到的卓文君,她既是个寡妇又是个敢于追求自己幸福的女子,她没有选择从一而终,而是勇敢地开始新的生活,这不得不说是大胆又充满魅力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