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纾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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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林纾翻译的历史作用林纾的翻译及“林译小说”的历史地位近代维新派代表人物康有为曾说:“译才并世数严(复)林(纾)”。
林纾是我国近代著名的文学家和翻译家,一生创作颇丰,除了诗歌、散文、小说,留在近代文学史上的主要业绩就是其丰富的文学翻译作品,成为我国近代翻译西方小说的第一人。
一、林纾的生平及翻译林纾(1852—1924),幼名群玉(亦名秉辉),后字琴南,号畏庐,自号冷红生,福建闽县(今福州)人。
林纾出生在一个小商人家庭,家境较贫寒。
他年幼好学,到20岁时,校阅书籍2000卷之多。
31岁那年中举,结识李宗言,借阅李家藏书三四万卷。
正可谓“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这为林纾后来的文学之路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1897年,林纾46岁那年,夫人刘琼姿病逝,对其打击很大。
第二年,去马江散心,经魏翰介绍,与精通法文的王寿昌合译《巴黎茶花女遗事》。
他原本借翻译此书排遣内心的亡妻之痛,不想此书译出后获得极大成功,从此与翻译结缘,一发不可收拾。
此后,他与王寿昌、魏易、陈家麟、曾宗巩、严璩等人合作,先后翻译了160多种外国小说,涉及11个国家98个作家的作品。
林纾不懂外文,凭借其深厚的语言功底和细腻的洞察力、理解力,将一大批外国名著译得栩栩如生。
其中,小仲马的《巴黎茶花女遗事》(1899)、斯托夫人的《黑奴吁天录》(1901)、《伊索寓言》(1903)、司各特的《撒克逊劫后英雄略》(1905)、笛福的《鲁滨孙漂流记》(1906)、狄更斯的《块肉余生述》(今译《大卫·科波菲尔》1908),十分具有代表性。
二、“林译小说”的历史地位林纾生活的时代,正是中国历史上的维新变革时期。
甲午战争的失败,同样对林纾刺激很深,虽然他和翻译结缘有一定的偶然性,但骨子里涌动着一股爱国热情的他最终走上外国文学的翻译殿堂却也有其必然性。
他与其妻刘琼姿感情甚笃,失妻后内心之痛易与小说《巴黎茶花女遗事》产生共鸣,加之借题发挥,译风飘逸哀婉、清新隽永,大受欢迎。
不懂外语的翻译家林纾1897年,林纾(1852-1924)夫人的病逝是他郁郁寡欢,适逢此时,他认识了从法国归来的王寿昌,后者劝林纾与他合译小仲马的名作《茶花女》以派遣忧愁。
这样,不懂外语但有深厚古文修养的林纾借助于口译者的解说,用文言完成了译作《巴黎茶花女遗事》。
不料,此书出版后竟轰动一时,名扬天下。
小仲马的故事固然荡气回肠,林纾的译笔也哀婉动人,因而当时有人称此书为“外国《红楼梦》”。
从此,林纾一发不可收拾,一位不通外文的古文家竟成为中国近代最著名的翻译家。
林纾一生共翻译外国文学作品一百八十余种,其译作在社会上广泛流产,“林译小说”也成为中国翻译文学史上的专名。
Lin Shu, the Translator Who Did Not Know a Foreign LanguageIn 1897 Lin Shu (1852-1924) lost his wife,leaving him in a state of grief and depression. It was at this time that he got to know Wang Shou chang, who had returned to China from France. The latter managed to persuade him to co-translate Camille as a way of relieving his despondency. Lin Shu, who did not know a word of French but had an excellent mastery of classical Chinese, then finished translating the novel into classical Chinese by virtue of Wang's interpreting. Renamed The Tragedy of Camille in Paris, the publication of the novel caused a great sensation and made the translator known throughout the county. The original story is heart-rending and soul-stirring, and Lin Shu's language is felicitously pathetic and touching. Hence some Chinese people claimed this book to be " an outlandish Dream of Red Mansions". From then on, Lin Shu translated more books, and this master in classical Chinese language who did not know a word of any foreign language thus became the most famous translator in the history of modern Chinese literature. In this lifetime, he translated altogether over 180 titles of foreign literary works, which became very popular in his time. "Lin's translation of novels" has become a special term in the field of translation in China.林纾晚年成为新文化运动最激烈的攻击者,然而他最大的贡献恰恰在于以其译作推动了近代文学的发展。
林纾对西方小说的翻译译介西方近代思想的第一人为严复,而开启翻译西方文学之风者则为林纾。
林纾虽长于古文、诗词、绘画、戏曲,但最负盛名的是他的翻译。
从最初翻译《巴黎茶花女遗事》起,到逝世的二十五年中,林纾共译外国小说一百八十三种约一千二百多万字。
其中涉及英、美、法、俄、挪威、瑞士、比利时、西班牙、日本等许多国家的作品,介绍了莎士比亚、狄更斯、雨果、大仲马、小仲马、易卜生、塞万提斯、托尔斯泰等世界著名作家。
但其余大部分为二三流作家的作品,其中英国哈葛德、柯南道尔的作品达三十余种。
林译代表作为《巴黎茶花女遗事》、《黑奴吁天录》、《拊掌录》。
林纾的翻译可以一九一三年译《离恨天》为界标,分为前后两个时期。
前期精力旺盛,态度认真,译笔生动传神。
因此,林译小说精华大部分集中在这一时期。
法国作家小仲马的《巴黎茶花女遗事》(今译《茶花女》),经林纾用生动的译笔介绍进来之后,一时有外国《红楼梦》之称,风行大江南北。
严复一九0四年留别林纾诗云:“可怜一卷《茶花女》,断尽支那荡子肠。
”可见其影响之大。
林纾后期译著,虽有塞万提斯的《魔侠传》(《堂·吉诃德》)、孟德斯鸠的《鱼雁扶微》(《波斯人信札》)等名作,但其他多属浪费精力之作。
此时林纾年过六十,译笔大为退色。
塞万提斯生气勃勃,浩翰流走的原文与林纾死气沉沉,支离纠绕的译文;孟德斯鸠的“神笔”与林纾的“钝笔”,形成鲜明对照。
如果说翻译文学是“文学因缘”,那末后期林纾颇象他自己的书名《冰雪因缘》了。
(钱钟书《林纾的翻译》)虽然如此,林纾硬是用文言文,把西方近代社会五光十色的“人间喜剧”,色彩斑烂展示给中国读者,拓展了人们的文学视野。
林译小说无论内容与风格,与严译都有很大不同,但亦不乏相似之处。
首先,如同严译常加按语一样,林纾常于译著序跋中舒摅政治热情,于爱国保种再三致意。
一九〇五年为配合反美华工禁约运动,他翻译了美国斯托活夫人的《黑奴吁天录》。
在该书跋中,他说译此书是“触黄种之将亡,……亦足为振作志气,爱国保种之一助。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1~3题。
文学翻译的最高标准是‚化‛。
‚把作品从一国文字转变成另一国文字,既能不因语言习惯的差异而露出生硬牵强的痕迹,又能完全保存原有的风味,那就算得入于‘化境’‛。
17世纪有人赞美这种造诣的翻译,比为原作的‚投胎转世‛,躯壳换了一个,而精神姿致依然故我。
换句话说,译本对原作应该忠实得以至于读起来不像译本,因为作品在原文里决不会读起来像经过翻译似的。
但是,一国文字和另一国文字之间必然有距离,译者的理解和文风跟原作品的内容和形式之间也不会没有距离,而且译者的体会和他自己的表达能力之间还时常有距离。
从一种文字出发,积寸累尺地度越那许多距离,安稳到达另一种文字里,这是很艰辛的历程。
一路上颠顿风尘,遭遇风险,不免有所遗失或受些损伤。
因此,译文总有失真和走样的地方,在意义或口吻上违背或不尽贴合原文。
那就是‚讹‛,西洋谚语所谓‚翻译者即反逆者‛。
中国古人也说翻译的‚翻‛等于把绣花纺织品的正面翻过去的‚翻‛,展开了它的反面。
彻底和全部的‚化‛是不可实现的理想,某些方面、某种程度的‚讹‛又是不能避免的毛病,于是‚媒‛或‚诱‛产生了新的意义。
翻译本来是要省人家的事,免得他们去学外文、读原作的,却一变而为导诱一些人去学外文、读原作。
它挑动了有些人的好奇心,惹得他们对原作无限向往,仿佛让他们尝到一点儿味道,引起了胃口,可是没有解馋过瘾。
他们总觉得读翻译像隔雾赏花,不比读原作那么情景真切。
这样说来,好译本的作用是消灭自己;它把我们向原作过渡,而我们读到了原作,马上掷开了译本。
勇于自信的翻译家也许认为读了他的译本就无需再读原作,但是一般人能够欣赏货真价实的原作以后,常常薄情地抛弃了翻译家辛勤制造的代用品。
倒是坏翻译会发生一种消灭原作的效力。
拙劣晦涩的译文无形中替作品拒绝读者;他对译本看不下去,就连原作也不想看了。
这类翻译不是居间,而是离间,摧灭了读者进一步和原作直接联系的可能性,扫尽读者的兴趣,同时也破坏原作的名誉。
林纾论文:林纾翻译和“林译小说”摘要:林纾是晚清翻译的主要代表人物之一,在我国近代翻译史上有着重要的历史地位和作用。
“林译小说”对我国很多文学家和作家起到了很大的启蒙作用,促进了中国文学现代性的发生,同时也丰富了我国文言文的表达和白话文的词汇。
本文以林纾翻译的背景和特点为主要分析对象,最后总结了“林译小说”的历史作用和贡献。
关键词:林纾;林译小说;晚清翻译;贡献林纾是晚清翻译的主要代表人物之一,在我国近代翻译史上有着重要的历史地位和作用。
林纾所翻译的多是外国文学作品中的长篇和中篇小说,且数量巨大,达180余种,涉及11 个国家的98 位作家,其中不乏名家名著,而且很多名著还是第一次被译成中文,因而林纾所翻译的外国小说曾风靡一时,使得无人问津的小说书籍一时“洛阳纸贵”,故被人称为“林译小说”。
“林译小说”之所以能够成为一种时代现象,成为一个特有事物,除了以上原因,还在于林纾特有的翻译过程和备受争议的翻译方法。
林纾翻译的过程是和别人合作完成的,因为他本人不懂外文,所以他是在别人口述的基础上,经过第二次加工再译成文言文的。
这样做就不免会有误译、漏译甚至是歪曲原文的情况发生。
故而,林纾的翻译曾受到过后人强烈的抨击,尽管如此,“林译小说”仍然备受晚清读者的厚爱,并对中国文学翻译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一、林纾翻译目的和晚清翻译状况清朝末年,中国正处于社会存亡的危难时刻,内忧外患激起了不少爱国志士的救国之心。
严复希望通过翻译西方社会学著作来拯救国家,而林纾则选择西方文学来唤起国人的民族意识。
尽管林纾在选材上会有科幻小说、侦探小说这样能够吸引读者眼球的作品,但其中也有不少是政治小说,“急于翻译能够开通民智、激励民气的政治小说或英雄传记”(朱安博,2009:66)。
比如《汤姆叔叔的小屋》(林译《黑奴吁天录》),他在译本的《序》中强调了自己译书的政治目的:“其中累述黑奴惨状,非巧于叙悲。
亦就原书以著录者,触黄种之将亡,因生其悲怀耳! 方今嚣讼者已胶固不可喻譬,而倾心彼族者又误信西人宽待其藩属,跃跃然欲趋而附之。
《迦茵小传》和林纾的古文翻译①张世涛一、从清朝举人到著名翻译家“译才并世数严林”〔1〕。
说到近代中国对西方文学作品的翻译就不能不提林纾,他的古文翻译无论是数量还是影响在近代中国都是绝无仅有的,说他是“介绍西洋近世文学的第一人”〔2〕毫不夸张。
很长时间以来,由于囿于政治倾向的考虑,对林纾这个不仅以翻译著名,也以保皇和反对新文化运动著名的前清举人,文学理论界充满了蔑视,翻译界也不屑一顾,这是十分可惜的。
林纾,字琴南,别署冷红生,福建闽县(今福州)人。
生于1852年(即清文宗咸丰二年),卒于1924年,终年73岁。
1882年11月,31岁的他得了举人(即清光绪八年壬午科),再赴京考进士不得,从此便绝弃了制举之业,尊桐城派末代宗师吴汝纶为师,专力于古文,成就颇高。
一个偶然的机会,从法国归来的王子仁(号晓斋主人)向他介绍小仲马的《茶花女》,说翻译它,“子可破岑寂,吾亦得以介绍一名著于中国。
”〔3〕于是他便与王子仁合作,共同翻译了这部近代中国西方文学翻译史上里程碑式的作品《巴黎茶花女遗事》(Ladame aux camélias),轰动一时,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据郑振铎的统计,他翻译成书的便有156种,出版的有132种。
〔4〕林纾这个前清举人也由此成为近代中国最著名和最高产的翻译家之一。
二、不懂外语的翻译家林纾作为一个翻译家的奇特之处是他不懂任何的外国语。
他译书时,总是由一个懂得原文的译者,口译给他听,他再把口译者的话写成中文。
他写得非常快,据陈衍《续闽川文士传》说:“口述者未毕其词,而纾已书在纸,能限一时许就千言,不窜一字。
”〔5〕在他翻译高峰期,每年光是出版的翻译小说便达十几部,翻译速度之快可想而知,因而他译文的谬误也在所难免。
由于他常常删改增加原文,有的人便把他的翻译当成“讹译”的代名词。
①所据《迦茵小传》为商务印书馆年重印版。
1981不懂外语,无法接触原著使他将作品的选择权全部交给了口译助手,助手文学修养和外语水平的高低对林纾的翻译质量产生着重要的影响。
文学评论·外国文学浅析林纾之翻译选材范荣 重庆邮电大学外国学院摘 要:林纾的翻译在晚清翻译运动中占据着非常重要的地位。
无论是林译的数量还是其影响力都堪称晚清翻译史上的奇迹。
对林纾翻译的研究多集中在其翻译策略或翻译手段的选择,其实林纾对翻译作品体裁的选择也是全面研究晚清翻译运动不可缺少的内容。
林纾对小说这一体裁的执着受制于内外动力的驱使,这样的选择虽然局限了当时国民对西方文学的全面解读,但却使得其顺利进入晚清读者视野,在一定程度上促使了晚清翻译运动的兴起。
关键词:林纾;翻译选材;内外合力作者简介:范荣(1976-),女,汉族,重庆市人,重庆邮电大学外国语学院副教授,研究生硕士,主要研究方向:翻译与文化、语言学。
[中图分类号]:H059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2-2139(2019)-20-122-021.引言作为晚清小说翻译运动中杰出的翻译家代表,林纾以其巨大的译本数量及广泛的译作影响堪称第一人。
据统计,晚清纯文学作品的译本大约为300-400种左右,而林纾的作品即使以最保守的计算也有180种之多。
基于林纾对晚清翻译运动的杰出贡献,后世学者对其译作研究颇多。
然而,学者们大多关注其“归化”的翻译策略及“删、减、改”的翻译手段,而鲜有讨论在翻译过程中林纾为何对小说这一文学体裁执着的选择和偏爱。
众所周知,林纾的翻译发生在晚晴这一“翻译之社会功能高于文学功能”的特殊时期,因此,探讨林纾及当时整个晚晴译界何以将“开启民智”这一重任施以小说——这一从问世以来就一直备受中国史家轻视的文学体裁是完善对林译小说甚至整个晚清翻译运动研究的有益尝试。
2.林纾之翻译选材1897年是林纾人生历史上最值得纪念的一年,这位完全不识外文的落第举人与魏翰、陈家麟等曾经留学海外的才子开始合作翻译了域外小说,而且凭借引起巨大社会反响、造成“洛阳一时纸贵”的《巴黎茶花女遗事》译本让自己奇迹般地走上了自己辉煌且短暂的翻译生涯。
《林纾的翻译》钱钟书汉代文字学者许慎有一节关于翻译的训诂,义蕴颇为丰富。
《说文解字》卷六《口》部第二十六字:“囮,译也。
从‘口’,‘化’声。
率鸟者系生鸟以来之,名曰‘囮’,读若‘譌’。
”南唐以来,“小学”家都申说“译’’就是“传四夷及鸟兽之语”,好比“鸟媒”对“禽鸟”所施的引“诱”,“譌”、“讹”、“化”和“囮”’是同一个字。
“译”、“诱”、“媒”、“讹”、“化”这些一脉通连、彼此呼应的意义,组成了研究诗歌语言的人,所谓“虚涵数意”(manifold meaning),把翻译能起的作用、难于避免的毛病、所向往的最高境界,仿佛一一透示出来了。
文学翻译的最高标准是“化”。
把作品从一国文字转变成另一国文字,既能不因语文习惯的差异而露出生硬牵强的痕迹,又能完全保存原有的风味,那就算得入于“化境”。
十七世纪有人赞美这种造诣的翻译,比为原作的“投胎转世”(the transmigration of souls),躯壳换了一个,而精神姿致依然故我。
换句话说,译本对原作应该忠实得以至于读起来不象译本,因为作品在原文里决不会读起来象经过翻译似的。
但是,一国文字和另一国文字之间必然有距离,译者的理解和文风跟原作品的内容和形式之间也不会没有距离,而且译者的体会和他自己的表达能力之间还时常有距离。
从一种文字出发,积寸累尺地度越那许多距离,安稳到达另一种文字里,这是很艰辛的历程。
一路上颠顿风尘,遭遇风险,不免有所遗失或受些损伤。
因此,译文总有失真和走样的地方,在意义或口吻上违背或不尽贴合原文。
那就是“讹”,西洋谚语所谓“翻译者即反逆者”(Traduttore traditore)。
中国古人也说翻译的“翻”等于把绣花纺织品的正面翻过去的“翻”,展开了它的反面。
释赞宁《高僧传三集》卷三《译经篇·论》:“翻也者,如翻锦绮,背面俱花’但其花有左右不同耳”,这个比喻使我们想起堂·吉诃德说阅读译本就象从反面来看花毯(es como quien mira los tapices flamencos por el reves)。
林紓的翻譯漢代文字學者許慎有一節關於翻譯的訓詁,義蘊頗為豐富。
《說文解字》卷六《囗》部第二十六字:“囮,譯也。
從‘囗’,‘化’聲。
率鳥者系生鳥以來之,名曰‘囮’,讀若‘譌’。
”南唐以來,“小學”家都申說“譯”就是“傳四夷及鳥獸之語”,好比“鳥媒”對“禽鳥”的引“誘”,“譌”、“訛”、“化”和“囮”是同一個字。
“譯”、“誘”、“媒”、“訛”、“化”這些一脈通連、彼此呼應的意義,組成了研究詩歌語言的人所謂“虛涵數意”(polysemy, manifold meaning),把翻譯能起的作用(“誘”)、難於避免的毛病(“訛”)、所嚮往的最高境界(“化”),彷彿一一透示出來了。
文學翻譯的最高理想可以說是“化”。
把作品從一國文字轉變成另一國文字,既能不因語文習慣的差異而露出生硬牽強的痕跡,又能完全保存原作的風味,那就算得入於“化境”。
十七世紀一個英國人讚美這種造詣高的翻譯,比為原作的“投胎轉世”(the transmigration of souls),軀體換了一個,而精魂依然故我。
換句話說,譯本對原作應該忠實得以至於讀起來不像譯本,因為作品在原文裏決不會讀起來像翻譯出的東西。
因此,意大利一位大詩人認爲好翻譯應備的條件看來是彼此不相容乃至相矛盾的(paiono discordanti e incompatibili e contraddittorie):譯者得矯揉造作(ora il traduttore necessariamente affetta),對原文亦步亦趨,以求曲肖原著者的天然本來(inaffettato, naturale o spontaneo)的風格。
一國文字和另一國文字之間必然有距離,譯者的理解和文風跟原作品的內容和形式之間也不會沒有距離,而且譯者的體會和自己的表達能力之間還時常有距離。
就文體或風格而論,也許會有希萊爾馬訶區分的兩種翻譯法,譬如說:一種盡量“歐化”,盡可能讓外國作家安居不動,而引導我國讀者走向他們那裏去,另一種盡量“漢化”,盡可能讓我國讀者安居不動,而引導外國作家走向咱們這兒來(Entweder der Uebersetzer lasst den Schriftsteller moglichst in Ruhe und bewegt den Leser ihm entgegen, oder er lasst den Lesermoglichst in Ruhe und bewegt den Schriftsteller ihm entgeg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