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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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经艺术手法《诗经》是中国最早的诗歌总集,共311篇,其中包含着丰富的艺术手法。
以下是《诗经》艺术手法的详细介绍:1.赋、比、兴:《诗经》中广泛运用了赋、比、兴手法。
赋是直接铺陈叙述,比是比喻,兴则是寄托或象征。
这些手法使得诗歌在表达情感和意境上更加生动、形象。
2.押韵:押韵是《诗经》中最重要的艺术手法之一。
每首诗都有一至数个韵脚,通过押韵使得诗歌具有音乐美和节奏感。
3.叠字:叠字是指将一个字或词重复使用,以达到强调或表现情感的效果。
《诗经》中大量使用了叠字,如“关关雎鸠,在河之洲”,使得诗歌更加生动有趣。
4.用典:用典是指在诗歌中引用历史、神话、传说等典故,以增强诗歌的内涵和表现力。
5.排偶:排偶是指将句子按照音节或字数对称排列,以形成一种形式整齐、气势连贯的氛围。
《诗经》中大量使用了排偶手法。
6.双关:双关是指利用同音或近音词的特性,使一个词或一句话在特定语境下具有双重意义。
7.起兴:起兴是指在诗歌开头或中间以景物描写为主,通过对景物的描写引出主题或情感表达。
这种手法常与比、兴手法结合使用。
8.描述性语言:在《诗经》中,描述性语言也是重要的艺术手法之一。
诗人通过细腻入微的描写,将景物、人物和情感表现得淋漓尽致。
9.叠句:叠句是指将一个句子重复使用,以达到突出主题或情感的效果。
这种手法常与排偶、起兴等手法结合使用。
10.对比:对比是指将相反或相对的事物、情感进行对比描写,以突出其差异性和矛盾性。
《诗经》中大量使用了对比手法。
这些艺术手法在《诗经》中的运用,使得诗歌在表达情感、描绘景物、塑造人物等方面更加生动、形象、丰富,同时也为中国古代文学的发展奠定了基础。
《诗经》是我国第一部诗歌总集,记录了从西周初期到春秋中叶500多年间的礼乐文明的文学作品。
它不仅是礼乐文明的产物,而且还反映了远古时期人们的思想生活与情感生活。
马克思曾讲过:“内容是事物一切内在要素的总和。
形式是这些内在要素的结构和组织方式。
”如果《诗经》只是苍白无力地不借助任何艺术表现手法反映人们的思想生活与感情生活,那么它肯定是枯燥无味的。
而《诗经》之所以能被称为“经”,一方面固然跟它所反映的儒家的“礼乐教化”分不开,另一方面也与它用以反映思想内容的艺术表现手法有密切关系。
从艺术的角度研究《诗经》,它所用的“赋”“比”“兴”的艺术表现手法是最值得注意的。
《周礼·春官·大师》中曾提到:“教六诗:曰风,曰赋,曰比,曰兴,曰雅,曰颂。
”这是最早提到“赋”“比”“兴”的艺术表现手法的篇章。
紧接着,汉代的《毛诗序》又说:“《诗》有六义焉:‘一曰风,二曰赋,三曰比,四曰兴,五曰雅,六曰颂。
’”无论是《周礼》所说的“六诗”,还是《毛诗序》中的“六义”,他们所提到的“风、雅、颂”是从诗歌的文体角度进行分类,“赋”“比”“兴”则是指诗歌的艺术表现手法,而“赋”“比”“兴”的艺术表现手法在《诗经》以前就有所运用。
例如,我国上古时期的歌谣《弹歌》:“断竹,续竹。
飞土,逐宍。
”就用了“赋”的艺术表现手法。
“赋”“比”“兴”的艺术表现手法虽然不是最早起源于《诗经》,但《诗经》却炉火纯青地运用了“赋”“比”“兴”的艺术表现手法,来表达先秦时期先民的思想感情,为后世的诗歌创作奠定了基础。
更让人值得注意的是,在《诗经》的艺术世界中,“赋”“比”“兴”这三者的应用是完美结合在一起的,并不是截然分开、彼此之间毫无关系的。
正是它们之间的相互配合,才造就了《诗经》在艺术成就方面取得无与伦比的辉煌成绩。
一、赋汉代郑玄曾注:“赋之言铺,直铺陈今之政教善恶。
”认为“赋”这种艺术手法就是平铺直叙当时的政治教化好与不好,他更多强调的是政治思想方面的内容。
诗经六义风雅颂赋比兴的意思诗经是中国古代文学的珍贵瑰宝,诗经的六义是指六种不同的表达方式,包括风、雅、颂、赋、比、兴。
这六个义分别代表了不同的主题和意象,每个义都有其独特的特点和表现方式。
在这篇文章中,我们将重点探讨风、雅、颂、赋、比、兴这六义的意义和相关内容。
风:风是诗经中最为常见的一种义,它是古代民间歌谣的一种体裁。
风的特点是简洁明快,节奏感强烈。
风意味着唱歌,也意味着歌颂,因此它通常用来表达对生活、自然和爱情的赞美和感慨。
雅:雅在诗经中指的是高雅的品格和仪态。
雅的特点是庄重典雅,形式严谨。
雅经常被用来表达对国家、社会和道德的思考和规范。
雅派诗歌常以叙事和议论为主,通过对历史事件或人物的描述和评价,表达对社会伦理和道德价值观的探讨。
颂:颂的意思是赞美和颂扬。
颂是表达对事物的美好和伟大的一种形式。
颂经常被用来歌颂君王、贤人和自然景观等。
颂诗的特点是激情澎湃,语言优美,以抒发作者内心的强烈情感和观点。
赋:赋是一种描写和反映具体事物的手法。
赋经常以自然景观、人物形象或事件为对象,通过详细描写和感悟的方式,来表达作者对事物的感受和思考。
赋诗的特点是细致入微,形象生动,通过对细节的描写和观察,使读者能够领略到作者对事物的深入思考和感受。
比:比意味着使用类比和对比的手法来表达思想和情感。
通过将不同的事物进行相类比或对比,从而更好地表达和强调作者的观点和感受。
比 often通过对人物的比拟和对比,来表达人物的性格和品质。
兴:兴在诗经中意味着情感的激发和表达。
通过兴,作者可以传达自己内心的喜怒哀乐,表达对事物和生活的态度和感慨。
兴的形式多样,可以是抒情的、咏史的、讽刺的等等。
兴的特点是情感真挚,表达直接,能够引起读者的共鸣。
总的来说,诗经的六义风雅颂赋比兴的意义在于通过不同的手法和形式,表达作者对生活、自然和人性的思考和感悟。
每种义都有其独特的特点和表现方式,通过学习和欣赏诗经,我们可以更加深入地了解和体验中国古代文化的博大精深。
诗经的赋比兴手法赋、比、兴是《诗经》中运用的三种主要表现手法,也是中国古代根据《诗经》的创作经验归纳出来的诗歌表现手法,它们对后世的诗歌创作产生了深远影响。
以下是对赋、比、兴手法的详细解释及举例:赋定义:赋就是铺陈直叙,是人把思想感情及其有关的事物平铺直叙地表达出来。
在篇幅较长的诗作中,铺陈与排比往往结合在一起用。
它可以淋漓尽致地细腻铺写,也可一气贯注、加强语势,还能渲染某种环境、气氛和情绪。
举例:《豳风・七月》集中运用了赋的手法,按照季节物候变化的顺序,铺叙了农家一年四季的生活,如“七月流火,九月授衣。
一之日觱发,二之日栗烈。
无衣无褐,何以卒岁。
三之日于耜,四之日举趾。
同我妇子,馌彼南亩,田畯至喜”,详细描述了每个月的气候、人们的劳作以及生活状态。
《木兰诗》中,“东市买骏马,西市买鞍鞯,南市买辔头,北市买长鞭。
旦辞爷娘去,暮宿黄河边,不闻爷娘唤女声,但闻黄河流水鸣溅溅。
旦辞黄河去,暮至黑山头,不闻爷娘唤女声,但闻燕山胡骑鸣啾啾”,通过铺陈排比,细致地展现了木兰出征前的准备工作以及行军途中的情景。
比定义:比就是类比、比喻,以彼物比此物,诗人借助一个事物作类比来表达自己的情感或观点。
用来作比的喻体事物比被比的本体事物更加生动具体、鲜明浅近,便于人们联想和想象,能使诗歌的语言更加生动传神。
举例:《卫风・硕人》中,“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连续用“柔荑”喻美人之手,“凝脂”喻美人之肤,“蝤蛴”喻美人之领,“瓠犀”喻美人之齿,“螓首蛾眉”喻美人之容貌,生动形象地描绘出庄姜的美丽。
《诗经・小雅・鹤鸣》中“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用别的山上的石头可以用来雕琢玉器,比喻借助外力来提高自己或帮助自己改正缺点。
兴定义:兴又多称为“起兴”,是先言他物以引起所咏之词。
从特征上讲,有直接起兴、兴中含比两种情况;从使用上讲,有篇头起兴和兴起兴结两种形式。
兴一般用于诗歌的开头,所借之物与下文所咏内容有一定联系,可激发读者的联想,增强意蕴,产生形象鲜明、诗意盎然的艺术效果。
全辞仿拟《诗经》“兴”的手法
兴的手法在诗经中常常运用,可以通过以下几种方式进行仿拟:
1. 描述自然景物的兴:仿拟诗经中描写自然景物的兴,如“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出自《木兰诗》),可以用类似的手法描写秋天的兴,“秋风凉爽兮飘落叶,人欢心愉兮正当时”。
2. 表达人物情感的兴:仿拟诗经中描述人物情感的兴,如“青青河畔草,郁郁园中柳”(出自《白华篇》),可以运用类似的语言表达对故乡的思念,“故乡人稀兮思昔日,回忆往事兮情难抑”。
3. 抒发思考哲理的兴:仿拟诗经中抒发哲理思考的兴,如“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出自《塞下曲》),可以以类似的方式思考人生的意义,“人生苦短兮如白驹,应珍惜时光兮好好活”。
4. 叙述历史传说的兴:仿拟诗经中叙述历史传说的兴,如“关关雎鸠,在河之洲”(出自《关雎》),可以以类似的方式叙述一个历史故事,“古时有国兮汉之辉,世人传唱兮永不衰”。
解读《诗经》中“风、雅、颂、赋、比、兴”
《诗经》归纳起来,有两种分类:“风、雅、颂”和“赋、比、兴”。
什么叫“风”?就是地方性的,譬如说法国的文学是法国的文风,法国文风代表法国人的思想、情感,所以《诗经》有《郑风》、《鲁颂》、《齐风》,等等;
“雅”以现代用词来讲,是合于音乐、文学的标准,文学化的、艺术化的,但有时候也不一定文学化、艺术化;
“颂”就是社会、政府公事化的文学叫“颂”。
作品另三种形态:赋、比、兴;
“赋”就是直接地述说;
“比”就是比拟、比喻、联想等,如看见下大雪,想起北国的家乡来,像李太白的诗:“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因这个感触联想到那个,就叫“比”;
“兴”就是表达情绪,高兴的事自己自由发挥,悲哀的事也自由发挥;
比如文天祥《过零丁洋》七律诗:“辛苦遭逢起一经,干戈寥落四周星。
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
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这也就是“兴”,他在挽救自己的国家,挽救那个时代,而遭遇敌人痛苦打击的时候,无限的情感,无限的感慨。
这也就是真的牢骚,心里郁闷的发泄,就是“兴”。
诗经六义的内容
《诗经》中的“六义”是指“风、雅、颂”三种诗歌形式与“赋、比、兴”三种表现手法。
1. 风:即国风,是各地的民歌,是《诗经》中最有成就的部分,共160篇。
2. 雅:包括大雅和小雅,其中大雅31篇,小雅74篇,多数为公卿贵族所做,一般看作“正声”。
大雅为歌功颂德之作,小雅多讽刺之声。
3. 颂:即祭祀和颂圣的乐曲,分为周颂、鲁颂和商颂,分别为31、4、5篇。
4. 赋:赋是直接铺陈叙述,是最基本的表现手法。
5. 比:朱熹:“比者,以彼物比此物也。
”即比喻,明喻和暗喻均属此类。
6. 兴:朱熹:“兴者,先言他物以引起所咏之词也。
”即起兴,用其他东西引出要说的内容。
这些义项在《诗经》中经常交织在一起,使得诗歌具有深厚的文学和历史价值。
诗经运用的三种表现手法是什么诗经表现手法有赋、比、兴。
赋就是铺陈直叙,即诗人把思想感情及其有关的事物平铺直叙地表达出来。
比就是比方,以彼物比此物,诗人有本事或情感,借一个事物来作比喻。
兴则是触物兴词,客观事物触发了诗人的情感,引起诗人歌唱,所以大多在诗歌的发端。
赋、比、兴的运用,既是《诗经》艺术特征的重要标志,也开启了中国古代诗歌创作的基本手法。
关于赋、比、兴的意义,历来说法众多。
赋、比、兴三种手法,在诗歌创作中,往往交相使用,共同创造了诗歌的艺术形象,抒发了诗人的情感。
从文学发源的整个过程来说,兴是早期诗歌的特征;从诗歌作者的层次来说,它是民歌的特征;如从创作方式来说,它是口头文学的特征。
诗经兴的阐释
《诗经》是中国古代文化中一部重要的诗歌集合,其中有许多反映了不同情感和生活体验的篇章。
其中,“兴”是《诗经》中一个重要的主题之一,它可以被理解为情绪或情感的激发与表达。
在《诗经》中,“兴”有以下几个重要层面的阐释:
1. 情感的激发:这里的“兴”可以理解为情感的激发和引发。
《诗经》中的许多篇章表达了爱情、思乡、失意等情感,其中包含了各种情感的“兴”。
例如,有些诗篇中描述了恋人之间的相思之情,这种情感的产生可以被称为爱情的“兴”。
2. 激发行动的动力:在《诗经》中,有一些篇章通过表达特定的情感,激发人们行动的动力。
这种“兴”可以是爱国情怀、斗志激昂、鞭策自身等。
比如,《国风·周南·桃夭》中的“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表达了对生活的热爱和追求,激发人们积极向上的行动力量。
3. 音乐的引发与表达:诗经最早是作为音乐的歌辞存在的,因此,“兴”也可以理解为音乐的引发和表达。
音乐能够通过旋律和节奏的变化,激发人们的情感体验和共鸣,抒发内心的感受。
“兴”的这种音乐性体现了诗歌和音乐在古代生活中不可分割的关系。
总的来说,《诗经》中的“兴”是指情感、动力或者音乐的激发与表达。
它代表了古代人们对情感世界的关注和诉求,通过诗歌的形式传递出丰富多彩的人生体验。
同时,它也表达了人类情感和创造力的共通性和持久性。
通过欣赏和理解《诗经》中的“兴”,我们可以更好地认识古代文化的独特魅力,并从中得到启示和体悟。
兴在诗经中的运用的例子《说说“兴”在诗经中的那些有趣例子》嘿,朋友们!今天咱来聊聊诗经里“兴”的那些巧妙运用。
你要说这“兴”啊,那可真是诗经里的一大特色。
就好比咱平时聊天,总得有个开头引发话题一样,诗经里的“兴”就是这样一个引子。
比如说《关雎》里的“关关雎鸠,在河之洲”,这雎鸠在河边叫着,可不就引起了后面男子对窈窕淑女的追求嘛!这就像是有人跟你说:“嘿,你看那鸟儿成双成对的,咱也得赶紧找个伴儿啊!”是不是一下子就把那种氛围给带出来了。
还有《桃夭》里的“桃之夭夭,灼灼其华”,那桃花开得艳丽无比,这可不就是用桃花的美丽来兴起新娘子的美丽嘛!就好像在说:“哇,这桃花真美啊,就跟那要出嫁的新娘子一样漂亮呢!”瞬间让你感受到那种喜庆和美好的氛围。
诗经里的“兴”不仅生动有趣,还特别接地气。
它能让你一下子就进入到那个情境中,好像你就在旁边看着呢。
想象一下,你就站在那雎鸠叫的河边,看着那个小伙子对姑娘心痒痒的样子;或者是站在那桃花盛开的树下,看着新娘子笑得跟花儿一样灿烂。
这多有意思啊!再比如说“蒹葭苍苍,白露为霜”,用那芦苇和白露营造出一种朦胧、美好的氛围,然后引出后面的追求和思念。
这就像你走在路上,看到了一处特别美的景色,然后就开始感慨人生或者思念起某个人来了。
“兴”这种手法可真是妙啊,它让诗经变得更加丰富多彩,让我们读起来就像在听一个个有趣的故事。
所以啊,咱们在读诗经的时候,可别小看了这些“兴”的例子,它们就像是一把钥匙,能打开我们通往古代世界的大门,让我们领略到那时候的人们的情感和生活呢!总之,诗经里“兴”的运用让这些古老的诗歌充满了魅力和趣味。
让我们一起在这些“兴”的引导下,好好去感受那来自诗经的独特韵味吧!是不是很有意思呢?哈哈!。
《诗经》的“兴”的艺术生成论05级中国古代文学刘杰 0205131摘要:赋比兴在“以义为用”的时代形成了《诗经》话语批评方式。
“兴”是本文主要阐释的对象,但“兴”的艺术表现只有从作品中才能发掘分析。
真正对兴作出有意义标明的是毛传,虽然其还在政治礼教层面对“兴”作解释,但已经为我们提供了释兴的模型,对于“兴”范畴的揭示无疑扫清了道路。
毛传独标“兴”体,可见对兴的认知及“兴”的批评功能其是了解的,这暗示我们“兴”的话语批评方式是丰富的。
对诗“兴”的细读,仍然可以遵循毛传的标注,以当代人的批评视角去审视“兴”的艺术表现。
关键词:《诗经》兴毛传话语批评方式《诗经》“兴”的艺术直到现在仍处于胶着状态,或各自立说,或存而不论,但对于“兴”的本义是什么,“兴”的艺术表现,“兴”的表现功能这些论解并不十分明晰,本文就这些问题欲从理论和《诗经》文本来进行分析。
一、“兴”的理论范畴“兴”始见于《周礼·春官·大师》中,但对于六诗分歧较大,到底是“以声为用”还是“以义为用”呢?笔者主张将二者结合起来,并且认为诗乐一体并不妨碍诗的“义”用之旨。
诗有明确的认知范畴,《虞书》(1)曰:“诗言志”。
诗常用于列举的书目中,《国语·周语上》(2)就有“……故天子听政,使公卿至于列士献诗,瞽献曲,史献书,师箴,瞍诵,百工谏,庶人传语,近臣尽规,亲戚补察,瞽史教诲,耆、艾修之,而后王酌焉。
”又《左传·襄公十四年》(3)上“史为书,瞽为诗,工诵箴谏,士传言,庶人谤,百工献艺”。
杨伯峻在注后面这段话时,说“瞽为乐师”。
《周礼·春官·序官》郑玄注,“凡乐歌必使瞽矇为焉,命其贤知者以为大师、小师。
《周语上》之瞽献曲即此之瞽为诗,瞽歌诗必秦曲也”,可见诗乐一体。
《左传·昭公二十一年》(4)有“天子省风以作乐”之说,能见出乐之盛况。
诗乐一体,诗乐与其它书目对举,充分说明诗与乐毕竟有别,这就是前者义用的同时主要是“声用”后者仅“声用”而已。
由于“声用”的时代比较长,乐也就特别受到重视,“乐合同”。
(5)作乐有两种情况,一是“王者功成作乐”,(6)一是“故天子之为乐也,以赏诸候之有德者也。
德盛而教尊,五谷时熟,然后赏之以乐。
”(7)诗乐一体,作乐的情况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诗的形成体貌。
诗乐的职能主要是用于宗庙社稷和祭祀。
“若夫礼乐之施于金石,越于声音,用于宗庙社稷和祭祀,事乎山川鬼神,则此政与民同也”,(8)“又郑音好滥淫志,宋音燕女溺志,卫音趋数烦志,齐者辟其骄志,此四者,皆淫于色而害于德,是以祭祀弗用也”,(9)见出郑宋卫齐四音本用于祭祀,只是“害于德”(10)罢了,所以不用,但可见整个诗的职能所属情况。
诗乐一体,有助于了解诗之“声用”和“义用”。
六诗是“声用”时代的名称,六义是后世“义用”的概括,由于六诗有专名,也就形成了关于六诗的批评话语方式。
从“兴”的话语方式就可以见出“六诗”话语方式的体貌。
兴用于论诗,见于“六诗”专名“兴”。
兴也用于论乐,有“以乐语教国子兴、道、讽、诵、言、语”(11)之说。
对此理解,可以从魏文候与子夏的对话中审知。
魏文候以乐问子夏,子夏对曰:“今夫古乐…治乱以相,迅疾以雅,君子于是语,于是道古…此古乐之发也,今夫新乐…乐终不可以语,不可以道古,此新乐之发也…”(12)子夏用论乐的“语”“道”两种话语方式,虽未见“兴”的使用,但也可以看出兴的用途。
论诗孔子重在效果,也用“兴”来评论,称“兴于诗”(13)“诗可以兴”(14)。
“兴”用于人。
“文公在狄二十年,狐偃曰:‘…今戾久矣,戾久将底,底著滞淫,谁能兴之?盖速行乎!’”。
韦注曰:“兴,起也。
”(15)它是一种答拜的礼节,《左传·襄公十五年》(16)“…季武子兴,再拜稽首”,又《左传·昭公元年》(17):“穆叔子皮及曹大夫兴拜”杨伯峻在注后者说,“古宴礼皆坐席,起也,起而后拜”。
“兴”还可以用于国政之废兴等等,《国语·楚语上》(18)就有“大夫诵诗以辅相之,……其可兴乎?”韦注:“兴,犹成也。
”声义并用和以声为主的时代诗乐是礼的根本体现,《左传·闵公元年》(19)仲孙与齐桓公有段对话,曰:“鲁可取乎?”对曰:“不可,犹秉周礼,周礼所以本也。
臣闻之,国将之本必先颠而后枝叶从之,鲁不弃周礼,未可动也。
君其务宁鲁难而亲之,亲有礼,因重固,间于携贰,覆昏乱,霸王器之。
”春秋赋诗于国,观礼乐于鲁都是礼的一种体现。
《左传·襄公二十八年》(20)卢蒲癸有言“赋诗断章,余取所示焉”虽于诗的文学意义不类,却道出了礼在诗背后的政治效力。
赋诗的根本价值在于明礼,于礼相悖有时会有倾国之危。
《左传·襄公十六年》(21)由于“齐高厚之诗不类”于是引来“同讨不庭”的结果。
“礼以道其志”,(22)所以诗必须体现礼的价值和意义,这在毛诗起初的批评史上是有的,并且政治功能远远大于文学功能。
《左传》的“断章取义”与孟子的“以意逆志”开辟了论诗“以义为用”的先河,(23)从此论诗不再谈“以声为用”,除非是定义“六诗”或“六义”时。
《毛诗序》对“六诗”进行了更名活动,把“六诗”改为“六义”显然更加注重对“以义为用”之旨的理解。
风雅颂作为诗经的通体分类,《左传》中已有明显的标示,就连小雅大雅的分体业已成熟。
在《国语·周语上》就有“大雅曰”的呈现,至于小雅篇目并不固定,似乎从“周诗曰”中还未独立出来。
《左传》和《国语》虽未言明风,但关于以国命名的“某诗曰”已经多次出现。
笔者对此的理解是《诗》虽然有风雅颂这三体的呈现,但仍处于朦胧的状态,并未有意将“诗”分为三体,尽管孔子有“吾自卫返鲁,然后乐正,雅颂各得其所”(24)的话,却并不能必然确说诗的体式已定。
如果诗的体式已经划分,那么“以声为用”的“赋比兴”专名就无从定位。
《毛诗序》最主要的贡献就是蠡测出风雅颂对于《诗》体式的分类,因而其只释风雅颂,不释赋比兴。
朱自清先生说“风、赋、比、兴、雅、颂似乎原来都是乐歌的名称”,(25)而随着时代变迁,风雅颂论诗的功能褪化而形成三体分类,而赋比兴则成为论诗的话语方式功能增强,弱化和强化本来就是一种选择,在“以声为用”的时代,赋(合唱)、比(变旧调唱新辞)、兴(疑是合乐开始的新歌)的论乐功能显然较弱。
(26)而风雅颂其时论乐功能显然较强,并且到了“以义为用”的时代还能显出优势,成为诗的三体。
但兴本来就是乐语之一,用来论乐,虽然是识乐的一种方式,由以上论述,兴的功能是逐渐再加强,形成一种很强的话语优势。
赋在《左传》《国语》中虽属“造篇或诵古”(27)意,但其“义用”的功能其时也在加强。
“比”的“义用”功能其时也在加强。
《左传·文公七年》(28)就有“……公族,公室之枝叶也;若去之,则本根无所庇荫矣,葛藟犹能庇其本根,故君子以为比,况国君乎?”又《周礼正义》(29)注六诗中,引《鬼谷子·反应篇》云“比者,比其辞也”,陶弘景注云“比,谓比类也”,在《国语·楚语上》(30)就有“……使知族类,行比义焉”,政教意味强,韦注云,“比义,义之与比也。
”既然赋比兴的“义用”功能增强,其便形成了《诗》批评话语方式。
二、《诗经》文本分析赋比兴在“以义为用”的时代形成了《诗经》话语批评方式。
“兴”是本文主要阐释的对象,但“兴”的艺术表现只有从作品中才能发掘分析。
真正对兴作出有意义标明的是毛传,虽然其还在政治礼教层面对“兴”作解释,但已经为我们提供了释兴的模型,对于“兴”范畴的揭示无疑扫清了道路。
毛传独标“兴”体,可见对兴的认知及“兴”的批评功能其是了解的,这暗示我们“兴”的话语批评方式是丰富的,由前面论述也可以见出。
毛传标“兴”的共一百十六篇,《国风》七十二篇,《小雅》三十八,《大雅》四,《颂》二,(31)在三体分类中《小雅》兴的比例较大。
《毛诗序》中说大小雅之分是因为政有大小的缘故,而小雅对贵族来说更能发挥作用,对其帮助也就大,故小雅兴诗比例大,风诗毕竟多属“庶人传语”,还夹杂有贵族歌诗,这种混乱情况也可以说是风诗“兴”类呈现的原因。
比兴的歧义之大,盖在于把“兴中兼比”的艺术表现强调过多,到朱熹那里,“赋比兴”简直成了一个大拼盘。
朱熹对兴的理解完全继承了孔颖达对诗阐释“三体三用说”。
朱熹的观念里认为“赋比兴”是诗法,(32)故而他以创作者诗人的心态揣摸诗人之意,故而处处皆“赋比兴”的标注。
我们知道“兴”从乐语之论乐,一直发展到论一国之“兴衰”,它是一种话语批评方式。
虽多少与诗相关,但诗人并非运用此成法来创作。
较突出的呈现,对“兴”来说,“风”的复沓结构完全对“兴”之诗法的一种破坏。
不能像朱自清先生所言“兴”可以咳到下节,(33)这是不行的,而“兴的艺术”呈现方式也不能如此简单。
但从论诗者或批评家来说,这是次要的。
批评家只需读诗、解诗、说诗就可以了。
无论是郑玄的解释,抑或钟嵘皎然的诗学阐释,从批评角度,我们都可以见出批评者的批评立场。
批评者不是创作者,他仅仅去对诗所阐释来传达自己的一种诗学主张;而创作者则不然,他用艺术的心态观照艺术,沉湎于其中,并且绵延下去。
对诗“兴”的细读,仍然可以遵循毛传的标注,以当代人的批评视角去审视“兴”的艺术表现。
笔者试图对“兴”诗作了五个分类:第一类,“托事于物”,其特点是诗的发端,不论一类或两类事物但却有逻辑关系,然后引出人或事。
如周南风中的《关睢》《樛木》《桃夭》;召南风中的《鹊巢》《行露》《殷其雷》(郑玄标兴)〈摽有梅〉〈江有汜〉;邶风的〈匏有枯叶〉〈谷风〉〈燕燕〉(郑玄标)《旄丘》《北风》;鄘风的《柏舟》《墙有茨》;卫风的《淇澳》《芄蘭》;王风的《采葛》《萚兮》《野有蔓草》;齐风的《东方之日》《敝笱》;魏风的《椒聊》《杕杜》《鸨羽》《有枤之杜》《采苓》;秦风的《黄鸟》;陈风的《东门之池》《东门之杨》《墓门》《月出》《泽陂》;桧风有《隰有苌楚》;曹风的《鸤鸠》;豳风的《鸱鸮》《九罭》《狼跋》;小雅有《鹿鸣》《枤杜》《南有嘉鱼》《南山有台》《蓼萧》《菁菁者莪》《六月》《鸿雁》《鹤鸣》《黄鸟》《节南山》《小旻》《蓼莪》《瞻彼洛矣》《桑扈》《小弁》《车舝》《四月》(郑玄标)《青蝇》《白华》《棠棣》《角公》《菀柳》《黍苗》《緜蛮》;大雅有的《緜》《棫朴》;颂的《振鹭》《有駜》。
这类诗以《关睢》为代表。
《关睢》之起兴于“关睢”鸟的鸣叫声,因叫声引起诗人关于求偶的意识。
有了求偶这种心理活动,进而从流之——采之——芼之和求之——友之——乐之这种复线结构传达出美好的情思。
这首诗很有魅力,其借衬字缩短了心理时间长度,增强了外在动作的表演效果,千古而下,这首诗的魅力就是“嗟叹之不足,故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