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七干校”侧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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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吴祖光渐渐熟悉起来在“文革”期间,有一个尽人皆知的口号,叫“抓革命,促生产”。
在干校迁到宝坻县后,在抓“五一六”反革命分子的同时,就是种麦子和种下麦子后的田间管理。
另一方面,为了让我们这批臭知识分子在农村“扎根”,就得尽快把校舍建起来。
就在我们三连所借住的南清沟西南的五里地外,有一座废弃的砖窑,军宣队觉得可以废物利用,决定抽调一个排去整修废窑烧砖。
烧砖既是个技术活,更是个体力活,最后,这个艰巨的任务就落实到我所在的二排头上。
二排的主要成员,来自我们中国戏曲研究院剧目室。
1964年和1966年,先后有15名大学毕业生分配到剧目室从事剧本创作(其中1966年的四位大学生是由其他单位转入剧目室的),因此,在三连,就数二排的精壮小伙子最多。
除女同志外,二排全都搬到窑场去住临时搭建的活动木板房。
那时的木板房相当简陋,均无纱窗纱门,已临初夏,蚊蝇乱飞,加上厕所也是一个临时搭起的苇席棚,卫生条件极差。
一开始,我们主要的活计是用独轮车运土、和泥、脱坯。
一天重活干下来,不知要流多少汗,个个都是灰头土脸。
幸好窑场有一口井,收工后能打盆水擦个澡。
好在没有女同志在,赤身裸体无所谓。
但当时像我这样的年轻干部,每月工资都只有五六十元,又上有老、下有小,家庭负担很重,下干校的行李都少得可怜,每人都只有一只搪瓷脸盆。
无论洗头、洗脸、洗身、洗脚,都得用它。
就是在一天擦澡时,我看到吴祖光动阑尾炎手术时留下的疤痕如一条大蚯蚓,甚是惊讶。
我问怎么愈合得不很平整呀?他笑了笑说:“公社卫生院就那个技术条件,能救我一命就算很幸运了。
大夫、护士都很尽心,只是没有机会去看他们,连写封感谢信都不允许……”祖光当时已五十多岁了,哪还适合到窑场卖这样的苦力?显然,让他也去遭这份罪,是因为那里远离村庄,不让他再有“拉拢腐蚀贫下中农”的机会。
而正是在那里,我才与祖光渐渐熟悉起来,对他有了更多的了解。
1964年8月,我从南京大学毕业,分配到中国戏曲研究院剧目室工作,就知道吴祖光、马少波等著名剧作家也是剧目室成员,但我们那批刚走上工作岗位的大学毕业生,一个多月后就下到吉林柳河县农村搞“四清”运动去了。
五七干校系别:经济管理系姓名:XXXX专业:XXX日期:2011年6月25日五七干校观后感烈日似火,车中人挤人,密不透风,热气熏得喘不过气来,好不容易下了车。
走在路上,迎面的风似热浪扑来,马路上扬起一片飞尘。
然而同学们并不受此影响,说说笑笑,对传说中的五七干校充满好奇。
五七干校,是中国文化大革命期间,为了贯彻毛泽东《五七指示》和让干部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将党政机关干部、科技人员和大专院校教师等下放到农村,进行劳动的场所。
也有人说五七干校是中国文革时期根据毛泽东《五七指示》兴办的农场,是集中容纳中国党政机关干部、科研文教部门的知识分子,对他们进行劳动改造、思想教育的地方。
“干校”是“干部学校”的简称,名实相差悬殊,其实是一种“变相劳改”的场所。
1968年 10月5日,《人民日报》在《柳河“五七”干校为机关革命化提供了新的经验》一文编者按中,引述了毛泽东的有关指示:“广大干部下放劳动,这对干部是一种重新学习的极好机会。
”此后,全国各地的党政机关都纷纷响应,在农村办起五七干校。
党政机关、高等院校、文教科技战线的大批干部、教师、专家、文艺工作者等知识分子被下放到农村,到五七干校参加体力劳动,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
中央、国务院所属各部委及豫、赣、鄂、辽、吉、黑等18个省共创办五七干校106所,下放的干部、家属达10余万人。
“五七干校”是为贯彻毛泽东的指示办起来的,强调体力劳动的重要,反对只重视脑力劳动,使大量知识分子和干部受到了全方面的锻炼。
宁夏石嘴山这个回族自治区积极响应了毛主席的指示,创办了五七干校。
今天我们来到这个充满历史回忆的地方,来体会老一辈学生艰苦的学校生活。
干校以图片、壁画、雕塑和实物来塑造了一个六七十年代文革时期干部、家属和知识分子的艰难生活。
1966年5月7日,毛泽东看了总后勤部《关于进一步搞好部队农副业生产的报告》后,给林彪写了一封信。
在这封后来被称为《五七指示》的信中,毛泽东要求全国各行业都要办成“一个大学校”,这个大学校“学政治、学军事、学文化,又能从事农副业生产,又能办一些中小工厂,生产自己需要的若干产品和国家等价交换的产品”,“这个大学校,又能从事群众工作,参加工厂、农村的社会主义教育运动……又要随时参加批判资产阶级的文化革命斗争”。
五七中学纪事五七中学纪事--作者:张鸣在我上中学的那个年月,中国的土地上,存在有很多五七中学。
这个“五七”来自于毛泽东的“五七指示”,即 1966 年5 月 7 日,毛给林彪的一封信,信里主要说的是军队,要把军队变成一所大学校,学军事,学文化,又是工厂,又能够产生农副产品。
但同时要求各行各业,特别是教育领域,也要这样做。
毛泽东写这封信的时候,脑子里装的,多半是五四时期他们办共产主义菜园子的设想。
菜园子里无奇不有,自给自足。
一边念书,一边生产自己需要的所有,男欢女爱,诗情画意。
可是当年菜园子没来得及办,同志们就去革命了。
这回轮到他要发动文化大革命了,菜园子的理想宏图,竟然又奇景般地复生了。
从那今后,中国以五七命名的学校就比很多了,用于承载下放干部的,叫做“五七干校” ,而装中学生的,就叫五七中学。
但不知为什么,忧如很少听闻有五七小学和五七大学的。
在文革前,中学仍是挺罕有的,乡村出一其中学生,跟个秀才似的,就是大知识分子了。
文革以一触即溃之势,改变了这一贫穷落伍的容貌,一夜之间,就普及了中学教育。
最少在我的视野之内,所有能上学孩子,都上了中学,反正也不用考试,也不学什么,叫你是中学生你就是中学生。
可是,本质上其实不是所有的中学都变成了五七中学,原来基础比较好的中学还存在。
我当时所在的农场,文革中改制成为生产建设兵团的一个团,原来没有中学,只有一个小学戴帽的初中班,文革中,无缘无故就变成整天制的中学,这所中学,也没有走五七道路。
诚然毛泽东的指示是说,要学文、学军,亦工亦农,但关于乡村而言,所谓的五七中学,就是要多干农活,半工半读。
其实,在文革最初的革命浪潮一过,复课闹革命的学校,就已经没有正常的授课序次了。
大部分时间除了大批评就是劳动,有时上点文化课,也可是就是让孩子们换了一个玩闹的场所,老师基本上无论怎么讲,都没有人听的。
在讲台上的老师,最重要的不是讲课,而是随时防备飞来的石子也许泥巴,练得个个身手敏捷。
追忆沙洋五七干校在千里汉江下游的首段右岸,有一个历史悠久的古镇――沙洋,这里是楚文化的发祥地之一,中国历史上最早的县级政权――权县就诞生其境内,震惊中外的“郭店楚简”和“中国第一古湿尸”也在这里出土;这里曾是充满硝烟的古战场,刘备与曹操大战长坂后,斜趋汉津口,南宋名将边居谊英勇抗元、血洒新城等历史故事都发生在这里。
如今,更因“文革”期间,曾有40余个中央国家机关、部队、大专院校、省直单位在此创办“五七干校”,而进一步加深了许多人对这个昔日滨江小镇的印象。
得天独厚的条件,使沙洋“五七干校”成为当时在全国规模和影响较大的干校1966年5月7日,毛泽东给时任军委副主席的林彪写了一封信,信的大意是,部队不但要搞军事,还要多业并举,并提出各行各业都要办成亦工亦农、亦文亦武的革命化大学校的思想,又说“学生也是这样,以学为主,兼学别样,即不但学文,也要学工、学农、学军,也要批判资产阶级。
学制要缩短,教育要革命,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统治我们学校的现象,再也不能继续下去了。
”这就是著名的“五七”指示。
1968年5月7日,为纪念“五七”指示发表两周年,黑龙江省革委会在庆安县柳河办了一所命名为“五七干校”的机关农场,500名来自黑龙江省的干部在这里劳动锻炼。
毛泽东肯定了这一做法,认为,“广大干部下放劳动,这对干部是一种重新学习的极好机会,除老弱病残外都应该这样做。
在职干部也应分批下放劳动。
”由此,“五七干校”就如雨后春笋般迅速在全国各地涌现出来。
据统计,“文革”期间,中央一级机关干校共有106所,各省机关干校有1497所,其中沙洋“五七干校”、江西中办干校、奉贤干校、河南息县中科院干校等的规模和影响较大。
沙洋作为湖北省八大重镇之一,滨临汉江,门锁荆楚,商品经济和交通运输都比较发达,是鄂中地区主要的物资集散地、川鄂豫陕商品流通中心,素有“小汉口”的美誉。
总部设在沙洋城区的沙洋农场(现沙洋监狱管理局)则是全国最大的劳改农场之一,整个农场分布荆门、钟祥、京山、天门、潜江等五县市,有广袤的已开垦的土地和可供大批人员生活、劳动使用的房屋、农机具,得天独厚的条件相继被中央部委和省直各单位相中,成为他们创办“五七干校”的最佳选址。
将近半个世纪的悲惨记忆原商业部文安“五七”干校探访记经历过'文革'的人,一定还记得当年毛主席曾发布的著名的'五七指示'。
而随着这一指示的落实,我家宁静的生活也被彻底打乱了。
1969年10月,我父亲和母亲及兄弟姊妹被下放到商业部文安'五七'干校。
由于是去安家落户的性质,父母面对撇下北京的家和老人,大孩子插队,小孩子失学,家人分散,前途未知的前景不无忧虑。
位于河北省文安县小务村的'五七'干校,是在人称'文安洼'的一片盐碱地上开建的。
初期是住在用土和秫秸搭建的干打垒的地窝子里,潮湿、霉气、不能抵御严寒风雨。
商业部的干部们突然间从国家机关的文职官员转变成为农民。
在五七干校实行半军事化管理,分为团、连、排、班建制,并取消了国务院每周休息一天的规定。
白天除参加繁重农业劳动外,晚上还要开各种批判大会。
文安'五七'干校有我们父辈经历过的艰苦卓绝的战斗脚印,有食不果腹、衣衫褴褛生活的遗迹,也留下了当年战天斗地的光辉业绩。
在这里也有我一生中青少年时期曾经走过印记,也是不可忘却的一段刻骨铭心的悲惨记忆。
到干校去的誓师大会。
图为下放劳动干部的照片。
去干校时头天接到下放通知,第二天就来了大卡车,搬上家具、铺盖、锅碗瓢盆就开往了河北省文安县小务村。
父母把我悄悄地留在了北京上学,可是我大部时间还是去文安与全家在一起。
这几年一直乘商业部的各种汽车奔波在两地,由于许多生活物资,建筑材料需由北京运往文安五七干校,甚至盖房的沙子也是从北京运出。
冬天坐在寒风刺骨的卡车上颤颤发抖,夏季冒着日晒雨淋酷热难当。
由于当时道路狭窄,车辆较慢,300里的路程要经历一天的颠簸到达干校。
在此期间我结识了司机班的很多司机师傅。
当时发行的邮票'学无产阶级专政理论,走光辉五七道路'。
团部旧址的平房,现已里外装修。
仍然作为现在农场的办公之用。
当时这里是军宣队、军代表、专案组办公、住宿地。
开篇
经过了三十多年的沉淀,头脑中关于五七干校的记忆早已变得支离破碎。
更何况,离开干校那年,我刚刚十二岁。
1969年的夏天,我正在北宫门小学读一年级。
学校里充满了备战的气息,不仅动员学生挖防空工事,而且还经常组织防空演习。
此时,我的父母都已去了五七干校,只有我和四岁的弟弟跟着姑姥姥留在北京。
有一天夜里,大院里又举行防空演习了,我和弟弟被睡眼惺忪地从床上拖了起来,跟着姑姥姥钻进了经过改造的暖气道。
那天晚上,我们迷路了,在地底下钻了半天,就是找不着出口。
当我们好不容易被人找到时,天也快亮了。
那是一个命运完全掌握在别人手里的年代。
无论大人们想了多少方法试图把自己年幼的子女留在大城市,一道命令下来,举家迁徙就是无法避免的事了。
父亲从河南回来接我们的时候,我一点都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反而觉得终于有了与父母团聚的机会,心里面多少还有点兴奋。
幸好那时候家里很穷,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虽然我们不是部队的家属,却仍然领略了一种“打起背包就出发”的“豪爽”。
只是没有想到,这一走就是四年。
等我终于又回到北京的时候,已经到了该上中学的年龄。
今天回过头来看,这四年的时间似乎很短。
但是对于一个当时只有八岁的孩子来说,四年却几乎等于他生命的二分之一。
2007年的10月,我忽然有了打算,准备顺着自己的记忆走回当年的生活。
不过,等到真正开始上路时,才发现这已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
重温历史,牢记使命--参观“五七”干校观后感简泉小学蔡军(2018年7月4日)为了纪念我国建党97周年,为了深入开展“两学一做”学习教育和贯彻落实中央八项规定“回头看”活动,我校于6月29日组织全体党员参观位于石嘴山市国务院直属的“五·七”干校。
宁夏石嘴山这个回族自治区积极响应了毛主席的指示,创办了五七干校。
今天我们来到这个充满历史回忆的地方,来体会老一辈学生艰苦的学校生活。
干校以图片、壁画、雕塑和实物来塑造了一个六七十年代文革时期干部、家属和知识分子的艰难生活。
通过参观干校,了解当时干部劳动锻炼、艰苦创业、勤奋学习、积极生活的情况,进一步增强我校全体党员“坚持为共产主义奋斗终身,坚持人民群众利益高于一切。
”的党性观念,进一步加强党员“艰苦奋斗、开拓务实、防腐倡廉、一心为民。
”的党性修养。
这次活动进一步增强了全体党员艰苦奋斗、开拓创新的精神,使我受到了一次深刻的爱国主义教育。
五七干校,是中国文化大革命期间,为了贯彻毛泽东《五七指示》和让干部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将党政机关干部、科技人员和大专院校教师等下放到农村,进行劳动的场所。
也有人说五七干校是中国文革时期根据毛泽东《五七指示》兴办的农场,是集中容纳中国党政机关干部、科研文教部门的知识分子,对他们进行劳动改造、思想教育的地方。
“干校”是“干部学校”的简称,名实相差悬殊,其实是一种“变相劳改”的场所。
他们从事了近十年艰辛的农业劳动,在异常艰苦的环境中始终保持昂扬向上的精神风貌,为推动地方经济社会发展奉献了聪明才智和辛勤汗水。
他们在认真完成下放劳动任务的同时,始终坚持钻研学习各自的业务,在极其艰苦的条件下完成了许多著名作品和研究工作,为后来从事更高领域科学研究和文学编撰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通过现场参观学习,我们深刻感受到了老一辈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革命精神,感受到“五七”干校干部职工尽管身处逆境但乐观向上的生活态度,虽然条件艰苦,但信仰坚定的革命精神,这些值得我们学习,也为我们全体党员上了一堂生动的党课教育。
回忆在“五七”干校接受改造1968年秋末冬初,我们地、专两大院的干部,扛着红旗,高唱着“语录歌”,步行70多华里,走进了五七干校。
五七干校坐落在华县莲花寺北边的渭河滩。
原是渭南专署民政局办的盲流人口农场。
我们到了五七干校以后,实行军队建制,地委序列编为一连,专署序列编为二连。
负责“改造”我们的分别是军宣队和工宣队。
五七干校五七干校实五七干校际上是一个农场,500来名干部,耕种着2000多亩河滩地。
农村有啥这里就有啥,有牛有马,有猪有羊,有架子车有大马车,有犁有铧有耙,有镢有锄有锨,有豆腐作坊,有电动磨房,有果园有鱼塘......给我们的感觉是,从此再回不了机关,要在这里改造到死。
我们班的一位同志,有天晚上和我到大门外散步,他指着眼前黑魆魆的山峦悲凉地说:“伙计,我们的尸骨将来就要埋在这张家山下。
”五七干校的气氛令人恐怖而窒息。
满院张贴着“抗拒改造死路一条”、“砸烂×××的狗头”之类的大幅标语,血淋淋、阴森森。
无论走过哪一排房子,都会听到和“走资派”“拼刺刀”的口号声和斥骂声。
尤其在地委统战部老部长朗瑞亭同志被逼的自杀后的一个多星期里,军、工宣队要求连、排、班层层召开声讨会,书写“自绝于党死有余辜”、“愤怒声讨畏罪自杀的反革命分子朗瑞亭”等大标语和大字报,校园里杀气腾腾,搞得人人自危,好像厄运随时会降临到自己头上。
在这样的环境中生活,如同住进疯人院,精神一天到晚绷得紧紧的,精神被折磨得难以忍受。
进五七干校的人被分为三等:一等人搞专案,二等人搞批判,三等人遭磨难。
一等人多数是掌权派的红人;二等人是连、排、班干部,是抓革命、促生产的组织者;三等人主要是“牛鬼蛇神”和派性斗争的失败者。
这一部分人白天参加繁重的农业劳动,晚上接受批判教育。
若是“牛鬼蛇神”,挨批挨斗;不是“牛鬼蛇神”,也要“洗手洗澡”——交代你在“文革”中的问题,人人过关,一个不漏。
我是介乎二等人和三等人之间的,当过半年领导生产的班长,经受过“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严峻考验。
五七中学纪事五七中学纪事--作者:张鸣在我上中学的那个年月,中国的土地上,存在有很多五七中学。
这个“五七”来自于毛泽东的“五七指示”,即1966年5月7日,毛给林彪的一封信,信里主要说的是军队,要把军队变成一所大学校,学军事,学文化,又是工厂,又可以产生农副产品。
但同时要求各行各业,尤其是教育领域,也要这样做。
毛泽东写这封信的时候,脑子里装的,多半是五四时期他们办共产主义菜园子的设想。
菜园子里一应俱全,自给自足。
一边读书,一边生产自己需要的一切,男欢女爱,诗情画意。
只是当年菜园子没来得及办,同志们就去革命了。
这回轮到他要发动文化大革命了,菜园子的理想蓝图,居然又奇迹般地复活了。
从那以后,中国以五七命名的学校就比较多了,用于承载下放干部的,叫做“五七干校”,而装中学生的,就叫五七中学。
但不知为何,好像很少听说有五七小学和五七大学的。
在文革前,中学还是挺稀罕的,农村出一个中学生,跟个秀才似的,就是大知识分子了。
文革以摧枯拉朽之势,改变了这一贫穷落后的面貌,一夜之间,就普及了中学教育。
至少在我的视野之内,所有能上学孩子,都上了中学,反正也不用考试,也不学什么,叫你是中学生你就是中学生。
但是,实际上并非所有的中学都变成了五七中学,原来基础比较好的中学还存在。
我当时所在的农场,文革中改制成为生产建设兵团的一个团,原来没有中学,只有一个小学戴帽的初中班,文革中,稀里糊涂就变成全日制的中学,这所中学,也没有走五七道路。
虽然毛泽东的指示是说,要学文、学军,亦工亦农,但对于农村而言,所谓的五七中学,就是要多干农活,半工半读。
其实,在文革最初的革命浪潮一过,复课闹革命的学校,就已经没有正常的教学秩序了。
大部分时间除了大批判就是劳动,偶尔上点文化课,也不过就是让孩子们换了一个玩闹的场地,老师基本上无论怎么讲,都没有人听的。
在讲台上的老师,最要紧的不是讲课,而是随时防备飞来的石子或者泥巴,练得个个身手矫捷。
这样的学生,别看上课打闹,但拉到地里干活,却还真能顶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