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语普通话声母系统的演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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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论上古到现代汉语声母系统演变大势摘要:汉语有着几千年的发展历程,在这几千年的发展历程中,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大致可以分为以下几个阶段:上古时期、中古时期、近代以及现代。
汉语声母系统也经历了从先秦时期的上古语音,到《广韵》三十六字母,宋时期三十六字母,《中原音韵》等阶段,最终形成了现代汉语声母系统中的22个声母。
本文主要从汉语语音史的角度论述汉语声母系统的演变。
关键词:汉语声母系统演变一、上古声母系统的发展在汉语语音史中将先秦时代的语音称为上古音。
我们研究上古韵部和声调主要根据先秦的韵文,如《诗经》、《楚辞》,然而上古声母研究的资料不如韵部和声调方面来的丰富。
因为在声母问题上,上古韵文不能再作为根据。
对上古声母的研究一般根据谐声偏旁、声训、读若、异文、异切。
大体上,凡“同声者必同部”,此原则由清代小学家段玉裁所提出。
然而虽“同声必同部”,但不一定是同一个声母,而且这是从韵部说的。
并且这只是一个原则,允许有例外存在。
目前对上古声母的研究得出的结论主要有“古无轻唇音”说、“古无舌上音”说“娘日归泥”说“喻三归匣”说“喻四归定”说等。
古无轻唇音,由钱大昕先生提出,钱先生指出“凡今人所谓轻唇者,汉魏以前,皆读重唇。
……轻唇之名大约出于齐梁以后”。
如,古音“微”如“眉”。
《仪礼·少牢礼》:“眉寿万年”注:“古文‘眉’为‘微’。
”孔子写作春秋时写作“筑郿”(《春秋·庄公二十八年》)在《公羊传》中“郿”作“微”。
古无舌上音,也是钱大昕先生提出,是指上古没有“端透定泥”只有“知彻澄娘”。
这一说法在《经典释文》中的反切中,已大量事实证明,直到隋代,知系还没有从端系中分化出来。
娘日归泥说,最早由章太炎先生提出。
即在中古的娘母和日母字在上古都读作泥母字。
从谐声偏旁的角度来看。
如“尼”属三十六字母的娘纽,但从“尼”得声的“泥”却在泥纽,可知上古娘纽读如泥纽。
对古无娘母没什么异议,然而,古无日母还存有争议。
论普通话声调的演变与其在对外汉语教学中的重要地位和作用引言汉语是世界上最悠久最发达的语言之一,是世界上使用人口最多的语言,在世界上具有崇高的地位和深远的影响。
汉语最早出现的时期是上古时期,刻在龟甲和兽骨上的甲骨文的发现使得殷商时期成为汉字有文献可考的最早的时期。
汉语的语音从上古到中古,从近代到现代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声调也不例外。
知道中古声调到普通话的四声的演变,掌握声调演变的规律,对于说好普通话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除此之外,中国是一个地域辽阔,历史悠久的多民族国家,各民族都的有自己的方言。
了解声调的发展规律,对于各民族的人们学习普通话学习汉语也是十分有帮助的。
一、普通话声调的演变要想了解声调的演变,首先要了解什么是声调。
声调就是指音节内部具有区别意义作用的高低升降的变化;音节读音的高低、升降、曲折、长短的具体变化值就是调值。
调值的确定我们通常采用国际语言大师赵元任发明的“五度标记法”。
把声调的高低调值分为五度,分别用1、2、3、4、5来表示,其中1表示音高最低,2表示次低,3表示中,4表示次高,5表示最高。
普、55通话中“阴平、阳平、上声、去声”四个声调的调值分别是35、214和51。
中古是由魏晋初期开始,止于明朝中叶。
中古汉语有四个声调,分别是平声、上声、去声、入声,简称“四声”。
(由于史料和文献的不足,关于上古汉语的声调的内容无从考证,因此这里不予探讨)隋代陆法言所著的《切韵》(该书原书已经失传,但语音部分幸运的因《广韵》等增订本而保留下来)全书中,以韵目为纲,共分193韵;韵又按声归入到平、上、去、入四部分,这是最早的确定声调的文字记载,也是研究中古汉语语音的最重要的依据。
普通话的声调也有四个:阴平、阳平、上声和去声,也叫“四声”,现代汉语的声调是对古代汉语声调的继承和发展。
想研究中古“声调”到现代“四声”的历史演变关系,首先要掌握四个规律:第一个是“平分阴阳”,第二个是“清阴浊阳”,这两点可以放在一起讨论。
汉字读音的演变规律汉字在使用过程中,由于时间流逝,人口迁徙,民族融合等原因,汉字的读音也在慢慢地产生变化。
那么,我们现在学习的汉语普通话相比造字之初的古音,发生了哪些变化呢,下面先从声母的角度讲一讲。
汉字读音声母的演变,大致有以下几个规律:一.分化①古无轻唇音:上古音中没有声母f,它是从声母b或p中分化出来的。
比如“庖牺”就是“伏羲”;“旁”的声旁是“方”;阿房宫“房”读páng;“板”、“版”、”阪”声旁是“反”;刚愎自用中“愎”声旁是“复”;“邦”、“蚌”的声旁是“丰”就是这条规律的反映。
②古无舌上音:即上古音中没有声母zh 、ch 、sh ,它们是从d或t中分化出来的。
比如“蛇”的声旁是“它”;“橙”、“澄”的声旁是“登”;“郑(鄭)”的声旁是“奠”;“铁”的声旁是“失”;“都”的声旁是“者”;“雕”、“凋”、“调”的声旁是“周”……③声母n和r古音相近,后来各自分化出来:如“汝”的声旁是“女”;“仍”、“扔”的声旁是“乃”;“佞”的声旁是“仁”……④声母j、q、x是从g、k、h或z、c、s中分化出来的。
具体的对应关系是:g和z,k和c,h和s的后面如果是i或ü,它们就分别变成了j、q、x。
如北京有庞各庄、史各庄、这个“各”,实际上是“家”的古音,粤语中“家”的发音为gā也可以证明,北方语系中g和ā中间发展出介音i,逐渐演变为jiā,又如“江”的声旁是“工”……二.脱落上古和中古汉语中没有零声母音节,但很多字的声母演变过程中弱化脱落了,如形声字:妹—未,忙---亡,晚---免,桃---姚……三.复合声母的单化据音韵学家研究,古音中存在着两个声母连在一起发音的现象,只不过后来逐步成为单独的声母,如:“麦”是由“来”分化出的字,但一个声母是m,一个声母是l,这就证明了上古时有ml着个复合声母的存在,类似的还有gl、sk、sm、sl、bl等。
例如:果---裸、各—路、录---剥……四.发音部位接近的声母之间会发生转化汉语拼音21个声母按发音部位可以分为与嘴唇有关的b、p、m、f,与舌尖有关的d、t、n、l,与舌根有关的g、k、h,与舌面有关的j、q、x,翘舌的zh、ch、sh r和平舌的z、x、s六组。
汉语语音的发展演变▪研究上古语音的主要材料▪(一)古音学家研究上古声部,主要依靠五个方面的材料▪1.中古韵书、韵图中所归纳出来的声类2.谐声字(形声字)。
▪3.异文。
▪4.读若或读如。
▪5.声训。
王力三十二声母表上古声纽的重要学说-1古无轻唇音-谐声偏旁的例证1古无轻唇音-谐声偏旁的例证2古无轻唇音-谐声偏旁的例证3古无舌上音-谐声偏旁的例证汉语语音的发展演变▪古音学家研究上古韵部,主要依靠三个方面的材料▪1.《切韵》系统。
▪2.先秦韵文,主要是《诗经》、《楚辞》的用韵。
▪3.形声偏旁。
叶音法-1叶音法-2考定上古韵部的方法-系连法考定上古韵部的方法-系连法▪《关雎》四章:采、友▪《芣苡》一章:苡、采、苡、有▪《葛藟》二章:涘、母、母、有▪《將仲子》一章:子、里、杞、母▪《氓》一章:蚩、丝、丝、谋、淇、丘、期、媒、期▪《风雨》三章:晦、已、子、喜▪《载驰》四章:子、尤、思、之▪《泉水》一章:淇、思、姬、谋王力三十韵部表-1王力三十韵部表-2关于上古韵部需要讨论的三个问题▪1.韵部的含义。
▪2.关于上古音的构拟。
▪3.通韵和合韵。
关于复辅音问题▪Star,plan,blood,flee,sky▪Zhi,chi ,shi (不是复辅音)1、杠:g 江:j;2、招:zh貂:d3、辅:f 铺:p4、盆:p 份:f獭、癞;體、禮;监、蓝;禀、凛关于上古声调的各种学说中古汉语语音史▪一、研究中古语音材料▪二、中古汉语声调系统▪三、声调从上古到中古的发展▪四、简介从上古到中古声母和韵部的发展一、研究中古语音材料▪1.反切▪2.《广韵》▪3.三十六字母反切法-1反切法-2广韵-1广韵-2广韵韵目-1广韵韵目-2广韵韵目-3广韵韵目-4广韵韵目-5广韵韵目-6平水韵韵目-1平水韵韵目-2平水韵韵目-3平水韵韵目-4三十六字母-1三十六字母-2中古汉语声调系统▪《南齐书¡¤陆厥传》载:汝南周颙,善识声韵。
汉语普通话声母系统的演变现代汉语普通话声母系统的形成是语音演变的结果。
这个过程包括上古、中古、近代、现代。
对汉语声母系统演变过程进行梳理,理清其各个时期的发展脉络及其规律,对声母系统的细化和个案研究具有重要意义。
关键字:声母系统上古中古近代现代音韵学把一个字的字音分成三部分:声母、韵母、声调。
如“声(shēng)”,“sh”是声母,“eng”是韵母,“-”是声调。
声母系统不是一成不变的,自上古到现代,它不断发展,形成今天所用的普通话声母系统。
(一)上古汉语的声母系统上古声母系统的研究主要根据谐声偏旁。
王力说过,凡同声符者必同声类,但不一定同属一个声母,例如“广”,黄声,“广”属见母,而“黄”属匣母。
[1](P65)此外,异文、读若、现代方言及古代外语借词等都是研究上古声母的重要材料。
学者们对上古汉语的声母系统进行了归类。
但由于所依原则不同,归纳的类别和数量也不同,这里我们采用向熹的归类方法:唇音帮[p] 滂[ph] 並[b] 明[m]舌头音端[t] 透[th] 定[d] 余[dj] 泥[n] 来[l]舌面音章[?] 昌[?h] 船[?] 书[? ] 禅[?] 日[?]齿音精[ts] 清[tsh] 从[dz] 心[s] 邪[z]牙音见[k] 溪[kh] 群[g] 疑[?]喉音晓[x] 匣[?] 影[?](二)中古汉语的声母系统中古声母系统的研究依据《广韵》等韵书的反切,及前代反切材料和日韩越等外语的借词。
其发展大致经历三个阶段:《广韵》声母系统—唐末守温三十字母—宋人三十六字母。
《广韵》声母共35个:唇音帮[p]滂[ph]並[b]明[m]舌音端[t]透[th]定[d]泥[n]来[l] 知[?]徹[?h]澄[?]齿音精[ts]清[tsh]从[dz]心[s]邪[z]庄[?]初[?h]崇[?]生[?]章[?]昌[?h]船[?]书[?]禅[?] 日[n?]牙音见[k]溪[kh]群[g] 疑[?]喉音影[?]余[j] 晓[x] 匣[?]守温和尚创制的三十字母:唇音不芳並明舌音端透定泥知徹澄日牙音见溪群来疑齿音精清从审穿禅照喉音心邪晓匣喻影守温三十字母有一定进步,但也存在不足之处,如他把心母和邪母归入喉音,显然缺乏一定根据。
第三节古代汉语的声母在我国传统音韵学中,声母又称作“声”、“纽”或“声纽”等,如“双声”、“古音十九纽”中的“声”“纽”都表示声母的意思。
古代汉语共同语的声母系统比现代普通话的要复杂些,声母数量要多一些。
比如古代的三十六字母就大致反映了中古后期汉语共同语的声母状况,这说明汉民族共同语的声母系统从古到今是处于发展变化之中的。
一、中古汉语的声母系统要了解上古汉语的语音系统,首先要了解中古汉语的语音系统。
在音韵学上,通常将隋唐宋时期的汉语语音称作中古音。
中古音又可以分为中古前期和中古后期。
前期以《切韵》音系(也就是《广韵》音系)为代表,后期以三十六字母为代表。
三十六字母在前面已作了详细的介绍,下面主要介绍代表中古前期语音系统的《广韵》的声母系统。
《广韵》一书中并没有类似三十六字母那样现成的、一目了然的声母系统。
前代学者是通过对《广韵》反切上字进行系联、分析、归纳而得出其声母系统的,因为《广韵》一个音节祗用一个反切,将全书的反切上字进行归纳分类就可以得到它的声母系统。
研究《广韵》声母系统的学者们由于对一些具体问题的处理不同,因而他们的结论也不一样。
最早对《广韵》声母系统进行系联分析的清代学者陈澧归纳为四十类,近代学者黄侃、钱玄同分为四十一类,高本汉、白涤州分为四十七类,曾运干、陆志伟、周祖谟分为五十一类,方孝岳分为五十九类。
反切上字的分类在音韵学上称作声类。
声类并不等于声母,反切上字的选用受反切下字“等”的影响,不同的反切下字要求不同的反切上字和它相拼,以便反切上下字拼起来和谐。
这就导致反切上字产生了随反切下字分类的趋势。
通常是一、二、四等为一类,三等为一类,如见母反切上字分为“古”“居”两类,前者祗出现于一、二、四等,后者祗出现于三等。
考虑到这个问题,声母比反切上字分出来的类要少得多。
如见母的反切上字分为两类,声母却祗有一个。
王力认为《广韵》有三十五个声母,详见下表:《[FS:PAGE]广韵》三十五声母与三十六字母相比,有以下几点变化:一、《广韵》唇音祗有重唇音,没有轻唇音,三十六字母已经有了轻唇音“非”“敷“奉”“微”;二、《广韵》“庄”“初”“崇”“生”和“章”“昌”“船”“书”“禅”九个声母在三十六字母合并为正齿音“照”“穿”“船”“审”“禅”;三、《广韵》“匣”母“于”类字在三十六字母中与“喻”母合并;四、《广韵》没有“娘”母,三十六字母有“娘”母。
第三节古代汉语的声母在我国传统音韵学中,声母又称作“声”、“纽”或“声纽”等,如“双声”、“古音十九纽”中的“声”“纽”都表示声母的意思。
古代汉语共同语的声母系统比现代普通话的要复杂些,声母数量要多一些。
比如古代的三十六字母就大致反映了中古后期汉语共同语的声母状况,这说明汉民族共同语的声母系统从古到今是处于发展变化之中的。
一、中古汉语的声母系统要了解上古汉语的语音系统,首先要了解中古汉语的语音系统。
在音韵学上,通常将隋唐宋时期的汉语语音称作中古音。
中古音又可以分为中古前期和中古后期。
前期以《切韵》音系(也就是《广韵》音系)为代表,后期以三十六字母为代表。
三十六字母在前面已作了详细的介绍,下面主要介绍代表中古前期语音系统的《广韵》的声母系统。
《广韵》一书中并没有类似三十六字母那样现成的、一目了然的声母系统。
前代学者是通过对《广韵》反切上字进行系联、分析、归纳而得出其声母系统的,因为《广韵》一个音节祗用一个反切,将全书的反切上字进行归纳分类就可以得到它的声母系统。
研究《广韵》声母系统的学者们由于对一些具体问题的处理不同,因而他们的结论也不一样。
最早对《广韵》声母系统进行系联分析的清代学者陈澧归纳为四十类,近代学者黄侃、钱玄同分为四十一类,高本汉、白涤州分为四十七类,曾运干、陆志伟、周祖谟分为五十一类,方孝岳分为五十九类。
反切上字的分类在音韵学上称作声类。
声类并不等于声母,反切上字的选用受反切下字“等”的影响,不同的反切下字要求不同的反切上字和它相拼,以便反切上下字拼起来和谐。
这就导致反切上字产生了随反切下字分类的趋势。
通常是一、二、四等为一类,三等为一类,如见母反切上字分为“古”“居”两类,前者祗出现于一、二、四等,后者祗出现于三等。
考虑到这个问题,声母比反切上字分出来的类要少得多。
如见母的反切上字分为两类,声母却祗有一个。
王力认为《广韵》有三十五个声母,详见下表:表四:《广韵》声母表(三十五个):《[FS:PAGE]广韵》三十五声母与三十六字母相比,有以下几点变化:一、《广韵》唇音祗有重唇音,没有轻唇音,三十六字母已经有了轻唇音“非”“敷“奉”“微”;二、《广韵》“庄”“初”“崇”“生”和“章”“昌”“船”“书”“禅”九个声母在三十六字母合并为正齿音“照”“穿”“船”“审”“禅”;三、《广韵》“匣”母“于”类字在三十六字母中与“喻”母合并;四、《广韵》没有“娘”母,三十六字母有“娘”母。
汉语普通话声母系统的演变现代汉语普通话声母系统的形成是语音演变的结果。
这个过程包括上古、中古、近代、现代。
对汉语声母系统演变过程进行梳理,理清其各个时期的发展脉络及其规律,对声母系统的细化和个案研究具有重要意义。
关键字:声母系统上古中古近代现代音韵学把一个字的字音分成三部分:声母、韵母、声调。
如“声(shēng)”,“sh”是声母,“eng”是韵母,“-”是声调。
声母系统不是一成不变的,自上古到现代,它不断发展,形成今天所用的普通话声母系统。
(一)上古汉语的声母系统上古声母系统的研究主要根据谐声偏旁。
王力说过,凡同声符者必同声类,但不一定同属一个声母,例如“广”,黄声,“广”属见母,而“黄”属匣母。
[1](P65)此外,异文、读若、现代方言及古代外语借词等都是研究上古声母的重要材料。
学者们对上古汉语的声母系统进行了归类。
但由于所依原则不同,归纳的类别和数量也不同,这里我们采用向熹的归类方法:唇音帮[p] 滂[ph] 並[b] 明[m]舌头音端[t] 透[th] 定[d] 余[dj] 泥[n] 来[l]舌面音章[?] 昌[?h] 船[?] 书[? ] 禅[?] 日[?]齿音精[ts] 清[tsh] 从[dz] 心[s] 邪[z]牙音见[k] 溪[kh] 群[g] 疑[?]喉音晓[x] 匣[?] 影[?](二)中古汉语的声母系统中古声母系统的研究依据《广韵》等韵书的反切,及前代反切材料和日韩越等外语的借词。
其发展大致经历三个阶段:《广韵》声母系统—唐末守温三十字母—宋人三十六字母。
《广韵》声母共35个:唇音帮[p]滂[ph]並[b]明[m]舌音端[t]透[th]定[d]泥[n]来[l] 知[?]徹[?h]澄[?]齿音精[ts]清[tsh]从[dz]心[s]邪[z]庄[?]初[?h]崇[?]生[?]章[?]昌[?h]船[?]书[?]禅[?] 日[n?]牙音见[k]溪[kh]群[g] 疑[?]喉音影[?]余[j] 晓[x] 匣[?]守温和尚创制的三十字母:唇音不芳並明舌音端透定泥知徹澄日牙音见溪群来疑齿音精清从审穿禅照喉音心邪晓匣喻影守温三十字母有一定进步,但也存在不足之处,如他把心母和邪母归入喉音,显然缺乏一定根据。
到了宋朝,人们在此基础上进行了一些增补和修正,形成宋人三十六字母:牙音见溪群疑舌音端透定泥(舌头)知徹澄娘(舌上)唇音帮滂並明(重唇)非敷奉微(轻唇)齿音精清从心邪(齿头)照穿床审禅(正齿)喉音影喻晓匣半舌音来半齿音日从《广韵》声母到宋人三十六字母有以下几点变化:1.在《广韵》的声母系统中,无“非敷奉微”这组声母,说明这一时期唇音还没有轻重音的分化。
《经典释文》中的一些反切可以证明这一点:闭,方结反邶,方代反臂,方纸反(帮非混切)[2](P166~169)2.不论是《广韵》声母,还是宋人三十六字母舌音均分为舌头音和舌上音。
其实,舌上音娘母和泥母是一个声母。
即使在现今的方言中也没有找到“娘”母的存在,宋人之所以加个“娘”母,也许是出于上下对称的原因。
3.在《广韵》声母中正齿音分为庄、章两组,庄组一般只出现在二、三等韵中,而章组只出现在三等韵中。
可见这是两组不同的声母。
但在宋人三十六字母中庄章合流成“照、穿、床、审、禅”一组声母。
4.三十六字母中的喻母,在《广韵》声母中,依据反切上字分为两类:云母和余母,云母在《广韵》系统中归为匣母。
(三)上古到中古汉语声母的发展声母系统不断发展,从上古声母,到《广韵》声母,守温三十声母,再到宋人三十六字母,这期间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下面进行简单的阐释:1.唇音分化,轻唇音产生。
钱大昕曾提出“古无轻唇音”。
他认为:“凡轻唇之音,古皆读为重唇。
”又说“凡今人所谓轻唇者,汉魏以前,皆读重唇,知轻唇之非古矣。
”[3]他通过异文、声训、反切等材料证明了这个观点。
事实上,上古汉语声母在发展到守温三十字母时,唇音只有“帮滂並明”一组,并无轻唇音产生。
直到宋人三十六字母时唇音才分化成重唇音和轻唇音。
在《切韵》中有25%是轻重唇音混切,《广韵》中也有轻重唇音混切。
不仅如此,唐代陆德明的《经典释文》中轻重唇音基本也是不分的。
由此可见,在唐朝之前,轻唇音尚未分化。
在唐初颜师古《汉书注》中,轻重唇音基本上有两套反切上字,也是在这个时期,轻重唇音开始有了分化。
到晚唐,由敦煌出土的《开蒙要训》等文献的直音材料才清楚地证明轻重唇音的分化已经完成。
2.舌上音“知徹澄”母的产生。
根据钱大昕的观点,“古无舌上音”,上古没有“知徹澄娘”四母。
上文提到过娘母和泥母实际并无对立,因此在这里不谈。
“知徹澄”三母在隋唐前还未分化,在六朝的一些语料中可以得到证明。
如:是谁宅第,过佳。
(《洛阳伽蓝记》卷五)“宅第”一词为双声,“宅”属澄母,“第”属定母,可见舌上音尚未分化。
到《切韵》时代,端、知两母的反切所占比例已经很少。
在颜师古《汉书注》和《开蒙要训》中,端、知两组的反切已截然分开。
因此说“知徹澄”已经从舌头音分化出来。
3.庄组声母的产生,以及庄、章合流。
我们在上古汉语声母系统中并未见到“庄初崇生”这组声母,这组声母其实是从精组声母分化出来的。
精庄组声母的分化开始于汉代,六朝时分化几近完成,在《切韵》《经典释文》以及《汉书注》中精庄两组声母是各自为切的。
庄组声母产生后,和章组声母并存过一段时间,在《开蒙要训》中我们还未见到庄、章两组互为直音的情况,但到宋人三十六字母时庄章两组声母的合并已经完成,两组声母合并成为照组声母。
4.匣母分化和云余合流。
在上古时期云母(喻三)仍然归属匣母,在六世纪初以前云匣两母可看成一体。
在《切韵》时代云母仍然归匣母。
后来由于受到高位介音“ǐ”的影响,云匣开始分化。
云母(喻三)分化出来后并没有马上与余母(喻四)合并,起初两者的分别还是十分清楚的,但到了晚唐,尤其是宋代两者便合为一体。
(四)近代汉语声母系统近代汉语声母系统的研究以周德清的《中原音韵》为依据,该书完成于1324年,可代表当时首都(今北京)的语音系统。
各家对《中原音韵》中声母的归类各不相同,罗常培归纳出20个,陆志伟归纳出24个,王力归纳出24个。
这里我们取王力的归类:唇音帮[p] 滂[ph] 明[m] 非[f] 微[v]舌音端[t] 透[th] 泥[n] 来[l]齿音精[ts] 清[tsh] 心[s]照[?] 穿[?h] 审[?] 日[?]纸[t?] 齿[t?h] 史[?] 耳[?]喉牙音见[k] 溪[kh] 晓[x] 喻[?]《中原音韵》声母系统并没保持多久。
15世纪,声母系统进一步演变,北方话的声母系统就只有20个声母。
《韵略易通》中的一首《早梅诗》可以代表当时汉语的声母系统。
这首诗是:东[t]风[f]破[ph]早[ts]梅[m],向[x]暖[n]一[?]枝[t?]开[kh]。
冰[p]雪[s]无[v]人[?]见[k],春[t?h]从[tsh]天[th]上[?]来[l](五)中古到近代汉语声母系统的发展从中古到近代,汉语声母系统由繁趋简,声母间由于种种原因合并或失落,数量逐渐减少。
到15世纪,以《早梅诗》为代表的声母系统只有20个声母,和现代汉语普通话的声母非常接近。
在这个发展过程中产生了如下变化:1.全浊声母清化。
从唐代开始全浊声母发生清化的趋势,到宋代更为显著,但仍存在全浊声母。
清化彻底完成是在元代,因为在《中原音韵》中已经看不到全浊声母。
宋人三十六字母中全浊声母共十个,其清化的规律可总结为:“平送仄不送”。
具体说来,中古全浊声母的塞音和塞擦音平声变成同部位的送气清音,仄声变成同部位的不送气清音。
擦音由于没有送气不送气的对立,因此全部变成同部位的清音。
[4](P264)2.知、照合流以及卷舌声母初现。
知、徹、澄三母在上古读作[t][th][d],后来从端母中分化出来读作[?][?h][?],由于受韵母的影响,读音逐渐发展成[?][?h][?],后与照组发生合流。
照组声母是由庄组和章组合流形成,庄章两组声母曾有过一段时间的并存,但不久合流,形成照组。
庄组声母最初的发音是[?][?h][?][?],后来与章组合流形成照组,发音逐渐向卷舌声母[t?][t?h][?]演变。
3.零声母字不断增加。
零声母就是以元音起头的字。
《广韵》中只有“影”母是零声母。
后来在中古时期云母(喻三)和余母(喻四)合并归为喻母,到了14世纪,影、喻合并,最后变成零声母。
(六)现代汉语普通话声母系统现代汉语普通话以北京语音为标准音,其声母系统共有22个声母,包括21个辅音和一个零声母。
下面为普通话的声母:b p m f d t n l g k h j q xzh ch sh r z c s(七)近代到现代汉语普通话声母系统的发展《早梅诗》时期,近代汉语声母系统已经和现代汉语普通话声母系统非常接近,但仍存在一些不同:1.舌面声母[?][?h][?]的产生。
普通话中的舌面声母[?][?h][?]主要有两个来源:一个是精组的[ts][tsh][s];一个是见组的[k][kh][x]。
这两组声母在同韵母[i][y]相拼合时,发生同化作用,变成现在的[?][?h][?]。
但我们在《中原音韵》和《早梅诗》中未见到这两组声母合流产生的[?][?h][?],因此推断其变化应是在16世纪之后。
在清《圆音正考》中,有尖团音的区分。
所谓尖音就是精组声母同[i]和[y]相拼得到的音;团音就是指[k][kh][h]的腭化音,即[?][?h][?]。
到康熙年间,精组声母同[i][y]相拼同化演变成[?][?h][?],与[k][kh][x]的腭化音合流,即尖团合流,舌面声母[?][?h][?]产生。
2.卷舌声母[t?][t?h][?][?]的最终形成。
元代已经产生了卷舌声母,不过是[?][?h][?][?]和[t?][t?h][?][?]并存的过渡阶段。
其后,[?][?h][?][?]这组声母受后边齐撮两呼韵母的影响,发音逐渐向[t?][t?h][?][?]靠拢。
15世纪,在《早梅诗》及《韵略易通》等资料中我们仅见[t?][t?h][?][?]一组声母。
在现代汉语普通话中该组声母只与开合两呼相拼。
3.[v]母的消失。
[v]母从微母发展得来,《广韵》时期,属于明母的一部分,读作[m]。
后来在宋人三十六字母中我们看到微母分化,读作[?],[?]和[m]发音方法相同,和[v]发音部位相同,因此逐渐演变成了[v]。
我们在《中原音韵》和《早梅诗》中都能见到[v]母,这个声母一直保持到17世纪,然后形成半元音[w],最后同喻疑二母合流,变成零声母。
总的来看,现代汉语普通话的声母系统最终于18世纪形成。
王力写的《太平歌》:“子夜久难明,喜报东方亮。
此日笙歌颂太平,众口齐欢唱。
”正好代表了现代汉语普通话的22个声母。
参考文献:[1]王力.汉语史稿[M].北京:中华书局,1980.[2]王力.汉语语音史[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5.[3][清]钱大昕.音韵问答[A].潜研堂文集[C].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9.[4]向熹.简明汉语史[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1993.[5]唐作藩.音韵学教程[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2.[6]唐作藩.汉语音韵学常识[M].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1979.(易欣王佳琪吉林长春吉林大学文学院130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