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浩然隐居不仕的原因
- 格式:docx
- 大小:18.66 KB
- 文档页数:4
王维与孟浩然的故事王维与孟浩然的故事王维与孟浩然都是唐代著名的诗人,但王维官运亨通,直作到尚书右丞,相当于副部长,而孟浩然却终生仕途不通,被称为“布衣诗人”。
造成孟浩然官运不通的重要原因,乃是王维嫉才妒能,抑制了他的仕进之路。
孟浩然是湖北阳人,青年时讲节义,隐居在鹿门山,一心作诗,当他 40 岁出山时,已是名满天下,开始游历京师,希望在仕途上谋得发展。
当时,王维的诗名也很响,又作着尚书右丞的高官,孟浩然便去拜访他,希望得到他的引荐。
但是,他却找错了对象,王维嫉妒他的才能,生怕皇帝一见孟浩然会疏远自己,因此,虽表面上大捧孟浩然,实际上都抑制他的仕进之路。
有一次,孟浩然正在王维处谈诗论道,唐玄宗李隆基忽然来了,王维以孟浩然是布衣不能面圣,于是令孟躲在床底下。
当时唐玄宗尚未为杨贵妃所迷,正励精图治,与王维谈了一些政治事务之后,看到桌上有诗笺,便随手拿起来看。
这诗正是孟浩然所写的.《岁暮归南山》,诗云:北阙休上书,南山归赦庐;不才明主弃,多病故人疏;白发催人老,青阳逼岁除;永怀愁不寐,松月夜窗虚。
唐玄宗看了“不才明主弃”这一句不大高兴,悻悻然对王维说:“这人岂有此理,他自己不来找我,怎么可以说我弃他呢!”据说,王维听到这话后,并不替孟浩然辩解,更谈不上替孟引见了。
在床底下躲着的孟浩然,此时的心情是可以想见的。
如果王维在这个时候利用机会替他的朋友吹嘘一下,孟浩然平步青云的可能性相当大,然而王维却不肯为,于是,孟浩然自知找错了人,自己与仕途无缘了。
孟浩然在长安住了一阵,发觉仕途无望,加上自己的倔强个性不愿再屈身求人,于是毅然返回阳去了。
临走之时,他给王维留了一首诗,诗中写道:寂寂竟何时,朝朝空自归;欲寻芳草去,惜与故人违;当路谁相假,知音世所稀;只应守寂寞,还掩故园扉。
此诗的口气,对王维有极明显的谴责,“当路谁相假”是说王维不肯引荐,“知音世所稀”自然说得更明白了。
可见王维抑制孟浩然,给孟造成的伤害之深。
开元二十八年孟浩然在贫困中死去,这时的王维忽然内疚起来,替孟营造坟墓,建孟亭、画遗像,好象是一位最知己的朋友似的。
·教育广角·“问津”出自于《论语・微子》:本义指“询问渡口”,引申为“问路”。
孔子“问津”,是儒家“以天下为己任”的救世思想和道家“无为”避世思想的碰撞,是身处于“进”和“退”如何实现个人价值的迷茫的探求。
孟浩然的“问津诗”,揭示了他彷徨在仕与隐之间的复杂心理,和“问津”意象背后隐藏的人生矛盾。
一、仕途的迷茫和仕与隐矛盾产生的原因作者难以摆脱纠结在仕隐矛盾之间的悲剧命运,所以诗歌中流露出迷茫的情绪。
分析原因有三:首先,孟浩然个性清高自傲、禀性矛盾复杂狷狂孟浩然的个性有清高孤傲、率性狷狂的一面。
曾经孟浩然与韩朝宗相约举荐,结果到了约定的日期,喝酒正酣的孟浩然居然一口回绝,“毕席不赴”。
可见其狂傲不羁。
《唐诗品》记载他“心悰孤寂”。
荆楚大地是中国古代隐逸文化的发源地,这也影响孟浩然形成清高自傲的个性特点。
其次,孟浩然在仕与隐之间的自我期待是矛盾的《仲夏归南园寄京邑旧游》是孟浩然的一首“问津”诗,“尝读高士传,最嘉陶征君。
日耽田园趣,自谓羲皇人”。
孟浩然对隐居的“高士”表现出兴趣,尤其向往陶潜安逸于田园的生活,陶潜成为他仰慕的“偶像”。
但仰慕陶潜,是否意味着想成为和陶潜一样甘于贫居田园的隐士呢?不是。
孟浩然往日赴长安“问津”的原因是“忠欲事明主”,渴望效命君主和朝廷,获得社会认可。
正如宇文所安在《盛唐诗》里描述:“他爱好寻访风景和隐士朋友,但并未迷恋到使自己成为真生的隐士。
然而出仕为官是否就是孟浩然的目的?在诗的末尾“因声谢朝列,吾慕颍阳真”,孟浩然表露出真正的人生理想,是想象隐士许由一样。
许由并非默默无闻的布衣,而是先受到尧帝很大的重视,后脱离世俗、开始隐居。
可以推测,孟浩然理想的人生是能够获得统治者的青睐和文坛士人的褒扬,但远离官场的是非,享受恬淡闲适的田园生活。
他所憧憬的隐居生活是能“吏而后隐”或者“边吏边隐”,既饱有统治者和天下人的尊重仰慕,又不受困于俗世的喧嚣官场的纷争。
孟浩然的仕隐思想本文是关于孟浩然的文学文章,仅供参考,如果觉得很不错,欢迎点评和分享。
孟浩然是盛唐山水田园诗人的代表,他“未禄于代”,终身布衣,而史载其事也较少。
后世的论者,对其思想的仕隐问题争论最剧。
各家之说,异彩纷呈,互有轩轾,蔚为大观。
笔者查阅了相关的论文,又检核《孟浩然集》中的诗篇,加以排比考证,以为前人之论虽不乏真知灼见,但也存在着各种问题,例如,对一些重要材料的分析,往往忽略了时间、空间及文人之间的关系;或是泛泛而论,止步于一鳞半爪的窥探;或是曲解诗意,以徇一家之言;而对孟浩然思想形成的原因,各家更是惜墨如金,涉笔绝少。
笔者有感于此,乃撰本文,但求澄清一段史实,既以弥补前辈学者之缺憾,亦欲使贤者免受曲解唐突于将来而已。
请从王维四首送别诗谈起——(一) 由王维诗略窥浩然的思想《全唐诗》卷一二五载王维《送綦毋潜落第还乡》云:“圣代无隐者,英灵尽来归。
遂令东山客,不得顾采薇。
既至君(一作金)门远,孰云吾道非?江淮度寒食,京洛(一作兆)缝春衣。
置酒临长道(一作长安道,一作长亭送),同心与我违。
行当浮桂棹,未几拂荆扉。
远树带行客,孤村(一作城)当落晖。
吾谋适不用,勿谓知音稀。
”按陈铁民《王维年谱》以为潜开元十四年登进士第,维开元十年至十三年在济州,“故此诗当作于开元九年以前,姑系于开元九年”。
(1)于是知此诗应早于《送孟六归襄阳》诗。
又《全唐诗》卷一二六载王维《送丘为落第归江东》诗云:“怜君不得意,况复柳条春。
为客黄金尽,还家白发新。
五湖三亩宅(一作地),万里一归人。
知尔不能荐,羞称(一作为)献纳臣!”按《王维年谱》记天宝元年维在长安,转左补阙,即诗中所谓“献纳臣”。
又查清徐松《登科记考》卷九载丘为天宝二年登第,故略系此诗于天宝元年。
(2)又《全唐诗》同卷同页载王维《送严秀才还蜀》诗曰:“宁亲为(一作真)令子,似舅即贤甥。
别路经花县,还乡入锦城。
山临青塞断,江向白云平。
献赋何时至,明君忆长卿。
孟浩然的仕隐情结研究作者:朱大春来源:《成才之路》 2016年第31期朱大春(江苏省宝应县泰山初级中学,江苏宝应225800)摘要:时人从外因方面,思叹孟浩然的出人预料的人生结局。
文章认为,也应从内因方面,寻求孟浩然仕隐情结解不开的原因。
孟浩然解不开的仕隐情结,在于爱面子的文人思想,欲仕不能,欲隐亦不能。
关键词:孟浩然;仕隐;唐诗;中学语文中图分类号:G633.3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8-3561(2016)31-0037-01孟浩然的人生结局:欲仕不能,欲隐亦不能。
从世俗的角度看,当时就引起人们的关注。
王士源《孟浩然集序》认为:“嗟哉,未禄于代,史不必书。
”《唐才子传》认为:“观浩然磬折谦退,才名日高,竟沦明代,终身白衣,良可悲夫!”可见,时人是从外因来思叹孟浩然的出人预料的人生结局。
前人之述不乏真知卓识,但本文以为,也应从内因寻求孟浩然仕隐情结解不开的原因。
在“史不必书”的情况下,可从孟浩然的诗篇中去求索他的仕隐情结。
一、欲仕不能下面,从承儒风而又叛逆、我行我素而又缺少动心忍性持之以恒的治学精神两个方面,论述爱面子使孟浩然欲仕不能。
然生平的考证,孟浩然出生于襄州襄阳(今湖北省襄阳市)一个小庄园地主家庭。
其家庭世代书香,“惟先自邹鲁,家世重儒风”(《书怀贻京邑故人》),自称是儒家大师孟子的后代;“先人留素业”(《南山与老圃期种瓜》),“素业惟田园”(《涧南园即事贻皎上人》),可见,祖上还是留下了一份田产;“厨人具鸡黍”(《裴司士员司户见寻》),“渐与骨肉远,转于奴仆亲”(《岁除夜有怀》),可见家中还有奴仆,原本是个小康之家。
开元十六年,孟浩然四十岁那年,北上应进士举。
对这次应试,孟浩然充满信心和希望。
《长安早春》诗中写道:“咸歌太平日,共乐建寅春。
雪尽青山树,冰开黑水滨。
”可是现实并不如想象那么美好,孟浩然的进士考试最终失败。
美国学者斯蒂芬·欧文所著《盛唐诗》中认为,“孟浩然似乎从未达到严格的正规文体所要求的程度,在这种正规文体方面的修养极差,而他在进士考试和寻求援引方面的失败,说明了在个人诗歌才能和对于纯熟技巧的功利赏识之间,有着很多差异。
从孟浩然诗中之隐士形象看其仕与隐之心态作者:许红星来源:《现代语文(学术综合)》2013年第02期摘要:孟浩然在诗中提及很多隐士高人,他是借助这些隐士的形象来表达自己的渴望建功立业之情,隐中求仕。
文章主要从当时的时代风气、效法先贤的高尚和诗人自身的追求来探讨孟氏仕与隐的心态。
关键词:孟浩然仕隐心态孟浩然作为唐代著名的山水田园诗人,往往也被称为“隐逸诗人”。
他主要生活在唐玄宗统治的开元盛世,按理说是“生逢盛世遇上明主”,却布衣终生,这确实让人慨叹。
本文着眼于孟浩然诗作中提到的隐士形象,试图通过分析这些形象来探究孟浩然仕与隐之心态。
一、孟浩然仕与隐之探究孟浩然向来以隐士闻名,其原因之一便是他有不少诗篇表达出了对隐逸的向往追求。
《中国隐士与中国文化》中提到隐士的名称“杂乱分歧,颇不一致,比较主要的有隐士、高士、处士、逸士、幽人、高人、处人、逸民、逸民、隐者、隐君子等十一种”[1]。
孟诗中提到的隐士有着共同的特征:这些人或任情不羁,傲然独特;或登山采药,养生服食;或避世不仕,浪迹山水;这些隐士品德高尚,超然于世外,无意于仕途,且都有被荐入朝做官之机会,但他们都一一谢绝,足见其高风亮节。
孟浩然在仰慕这些隐士隐居不仕的同时,也感叹自己的遭遇,“回瞻魏阙路,空复子牟心”[2](《初下浙江舟中口号》)、“枳棘君尚栖,匏瓜吾岂系”(《将适天台留别临海李主簿》)、“未能忘魏阙,空此滞秦稽。
……圣主贤为宝,君何隐遁栖”(《久滞越中,贻谢南池、会稽贺少府》)、“壮图竟未立,斑白恨吾衰”(《家园卧疾毕太祝相寻》),这些都表现了他对入仕的向往和怀才不遇的遗憾,他在追慕隐士之品行的同时,也在哀叹自己的命运,生逢盛世却报国无门,只好写些诗章来宣泄自己的郁闷情怀。
另外,在孟浩然诗篇中,亦出现了另外一类人物,包括屈原和贾谊,孟浩然在为屈贾掬一把同情泪的同时,也是在诉说自己空有一番抱负,却碌碌无为。
从这可以看出,孟浩然的内心并非是平静的,而是透露着一种不为君主所用的心痛,他和其他封建文人一样,怀着一颗热切的济世之心。
也谈孟浩然隐逸的原因易秀娟【摘要】孟浩然隐而不仕的原因,性格的宿命是其不想做官的内在原因,起主导作用;而荆楚文化对其思想的影响则是外在的,潜移默化的.【期刊名称】《甘肃广播电视大学学报》【年(卷),期】2008(018)004【总页数】2页(P19-20)【关键词】孟浩然;隐逸;性格宿命;荆楚文化【作者】易秀娟【作者单位】西北师范大学,文史学院,甘肃,兰州,730070【正文语种】中文【中图分类】I207.425孟浩然早年在襄阳鹿门山长期隐居,后赴长安应试科举失败,长期求仕而未能入仕,最终选择了漫游和隐居。
与同时代其他诗人相比,孟浩然的经历并不丰富。
《旧唐书·文苑传》记载到他的文字只有40个:“吾爱孟夫子,风流天下闻。
红颜弃轩冕,白首卧松云,醉月频中圣,迷花不事君。
高山安可仰,徒此揖清芬。
”《赠孟浩然》。
这是同时代而年稍少的浪漫主义狂放大诗人李白对之热情洋溢的评价。
不着名利,风流倜傥,品格清高是孟浩然留给后人的形象。
然而以上所说这些仅是对孟浩然的一个大概了解,作为盛唐的一个大诗人,一生游离于隐居和漫游,在古代封建时代达到颠峰的盛唐,诗人为什么不做官而选择隐逸呢?更进一步来说,作为典型的盛唐诗人之一,其隐逸行为似乎更值得人们深思。
其隐逸的典型意义在于他代表了盛唐大多数终身不达或官至一尉的失意文人共同精神面貌,即时代给予他们凭个人努力和才能获得一切的幻想,而现实中的矛盾又常粉碎他们的希望[1]。
那么他又为什么要通过隐逸和漫游而不是其它方式来终其一生呢?笔者试图从以下两个方面来探讨孟浩然隐而不仕的原因,性格的宿命是其不想做官的内在原因,起主导作用;而荆楚文化对其思想的影响则是外在的,潜移默化的。
从孟浩然一生的经历来看,并不复杂,甚至可以说是一个非常单纯的诗人,终生未入仕,通过漫游和归隐终其一生,而其归隐之路似乎是一种性格的宿命。
作为一名隐逸诗人,孟浩然一生大部分时光是在乡村田园间度过的。
正是终身不仕的人生经历及其长期生活的地域环境,造成孟浩然与同时代大多数诗人并不一致的文化性格。
孟浩然隐居不仕的原因
孟浩然有比较明显的用世之心,也有良好的入仕条件,但他布衣终生,这在盛唐诗人群体中显得比较独特。
孟浩然的诗歌,其中《夜归鹿门歌》和《望洞庭湖赠张丞相》两首诗表现了孟浩然不同的生活态度,前者显示出隐逸的情怀,后者却表达了鲜明的出仕意愿。
这种矛盾心理很多诗人都有,但孟浩然却在这个群体中显得比较特殊。
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仕宦的经历,大多是在仕途遇挫时才产生真隐的意愿。
孟浩然却终生未仕,除了游历四方外,就是在家乡隐居,人生履历简单得如同一幅写意画。
《新唐书・孟浩然传》中有如下一段文字:
孟浩然,字浩然,襄州襄阳人。
少好节义,喜振人患难,隐鹿门山。
年四十,乃游京师。
尝于太学赋诗,一座嗟伏,无敢抗。
张九龄、王维雅称道之。
维私邀入内署,俄而玄宗至,浩然匿床下,维以实对,帝喜曰:“朕闻其人而未见也,何惧而匿?”诏浩然出。
帝问其诗,浩然再拜,自诵所为,至“不才明主弃”之句,帝曰:“卿不求仕,而朕未尝弃卿,奈何诬我?”因放还。
采访使韩朝宗约浩然偕至京师,欲荐诸朝。
会故人至,剧饮欢甚,或曰:“君与韩公有期。
”浩然叱曰:“业已饮,遑恤他!”卒不赴。
朝宗怒,辞行,浩然不悔也。
张九龄为荆州,辟置于府,府罢。
开元末,病疽背卒。
“一座嗟伏”“张九龄、王维雅称道之”,连唐玄宗都“闻其人而未见也”,说明孟浩然在其生活的时代即享有盛名。
通览孟浩然的诗歌,我们发现孟浩然虽然只是一介布衣,却结交甚广,朋友中不乏朝廷高官,除了张九龄、王维外,还有以喜欢提拔后进闻名的韩朝宗、贺知章等人。
可想而知,孟浩然得到他们的举荐并不是一件难事。
“年四十,乃游京师”“于太学赋诗”说明他主观上希望入仕,此前“隐鹿门山”之举应该和那个时代很多的读书人一样,是一种提高自身声誉的姿态和方式。
开元二十五年(公元737年,孟浩然去世前4年)他应邀入张九龄荆州长史幕府,虽然不到一年即返故居,但这一举动表明孟浩然确实如其诗中所言,“魏阙心恒在,金门诏不忘”(《自浔阳泛舟经明海》)。
在主客观条件都具备的情况下,孟浩然依然终生布衣,这在推崇积极入世、进
取精神非常强烈的盛唐时代显得非常特殊。
在《新唐书・孟浩然传》中,我们发现,是孟浩然孤高的性格和一次重要却糟糕的偶然遭遇,使他错失入仕机会。
孟浩然孤高的性格在他与韩朝宗约而不赴的举动中可见一斑。
既然有约定,说明孟浩然希望得到韩朝宗的引荐,至少是他答应了韩朝宗的引荐。
韩朝宗名满天下,时人有“生不用封万户侯,但愿一识韩荆州”(李白《与韩荆州书》)之说,孟浩然显然不是对他个人有什么成见。
孟浩然后来还曾寄诗给韩朝宗,中有“自牧豫章郡,空瞻枫树林”(《和张判官登万山亭,因赠洪府都督韩公》)之句,表达对韩的怀念之情。
临期不赴之举,不是对引荐者的不尊重,而是孤傲的性格使他不愿意表现出殷勤之态。
这种性格使他在入仕之路上虽有动力,却缺乏后劲。
毕竟在求仕之路上,既需要他人的援引,更需要个人的汲汲谋求。
在孟浩然留下的260余首诗歌中,投赠求荐的诗歌很少,比较有名的就是《望洞庭湖赠张丞相》。
但在这首诗中他没有一句对张丞相的赞美之词,不像一般的求荐诗。
即使狂傲如李白,希望得到韩朝宗举荐时也会写出“君侯制作侔神明,德行动天地,笔参造化,学究天人”(李白《与韩荆州书》)这样的谀辞。
孟浩然虽有“谁能为扬雄,一荐甘泉赋”(《田园作》)的强烈愿望,最终却只能发出“当路谁相假,知音世所稀”(《留别王维》)的怨叹,这不能不说是“性格决定命运”。
“少好节义,喜振人患难”,说明孟浩然多少有正直仗义、扶危济困的性格,这种性格本质上与他“愿随江燕贺,羞逐府僚趋”(《和宋大使北楼新亭作》)的思想倾向是一致的。
孟浩然的家乡在湖北襄阳,他早年隐居鹿门山,侍亲读书。
这种隐居生活,无疑也陶冶了孟浩然的性情。
“垂钓坐磐石,水清心亦闲”(《万山潭作》),秀美的山水与孟浩然的心灵完完全全地融而为一。
襄阳除了优美的自然环境外,还有深厚的人文积淀和历史悠久的隐逸传统,其中对孟浩然影响最大的是汉末的庞德公。
“昔闻庞德公,采药遂不返”(《登鹿门山》),“闻就庞公隐,移居近洞庭”(《寻张五回夜园作》)等诗句表达了他对庞德公的敬仰之情和追随之意。
闻一多先生说:“孟浩然原来是为隐居而隐居,为着一个浪漫的理想,为着对古人的一个神圣的默契而隐居……无疑的那成为默契的对像便是庞德公。
”家乡先贤对一个人的影响
无疑是巨大的。
弃官不就,采药不返,庞德公的诗意人生无疑是孟浩然倾慕的对象,而这种神往之心会随着人生阅历的加深而不断强化。
在孟浩然的诗集中,可以看到他交往的朋友中有不少是僧人、道士和隐逸之人。
如《襄州景空寺题融上人兰若》中的高僧融上人、《还山贻湛法师》中的高僧湛然法师,《赠道士参寥》《伤岘山云表观主》《清明日宴梅道士房》等诗中提及的道士,另外像王迥、张五、郑�等皆是隐逸之人。
一个人性格的形成可能有多种因素,对孟浩然来说,与这些隐于士林的朋友交往,一定会强化他思想性格中隐逸避世、超然物外的思想,使得他虽然始终抱有用世之志,却在仕途上遇到需要加力的时候不够主动,更不愿意牺牲个人品格折腰屈从,所以终其一生都徘徊在入仕和归隐的矛盾之中。
孟浩然在入仕之路上有一个梦幻般的开局,就是与唐玄宗的无意会面。
史册中君臣风云际会的场景很多,可惜孟浩然没有把握好这个机会。
我们现在读他在皇帝面前诵读的这首诗,都会把“不才”理解成自谦之语,而“明主”自然是反语,句中充满着一种怨怼之气。
而孟浩然肯定不是要在这次偶然的“面试”中有意对皇帝有所抱怨,只能理解为他不会把骋才和颂君完美地结合起来,从根子上来说,还是他孤高正直的性格使然,他不会违心地去赞美别人,即使面对的是皇帝。
可以想见,这次会面对年已四十、应试落第的孟浩然心理打击有多大。
面对皇帝“卿不求仕,而朕未尝弃卿,奈何诬我”的指责,他没有解释的机会。
给皇帝留下如此糟糕的第一印象,谁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在以后的十几年里,孟浩然或许还有机会可以入仕,但这次猝不及防的会面给他留下的挥之不去的心理阴影,使他在跃跃欲试的同时又心有余悸。
与孟浩然有着类似经历的宋仁宗时的柳永,因其《鹤冲天》词有“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的句子,所以在考试成绩已过关的情况下,因被皇帝批示“此人好去‘浅斟低唱’,何要‘浮名’?且填词去”而落榜。
失意后的柳永干脆自称“奉旨填词”,从此无所顾忌地纵游歌楼酒馆之间。
这种行为看似潇洒,其实是精神极度失落之后的自我排遣,或者说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但柳永此时毕竟年轻,尚有重整旗鼓的心力。
孟浩然年已四
十,要祛除这样的心理阴影就绝非易事了。
本性非仕宦之人,开局又这样糟糕,再加上家乡襄阳秀美风光的吸引和家乡先贤庞德公的心灵召唤,“隐鹿门山”也就顺理成章地从生活的方法变成了孟浩然生活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