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与“日”的交融――试论伍尔夫“双性同体理论及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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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尔夫《夜与日》的主题研究(2)伍尔夫《夜与日》的主题研究三、凯瑟琳的两个世界的交融与统一通读全文,可以发现数学让凯瑟琳逃离现实。
找到梦幻中的真我。
最终她在婚姻中实现真我的价值同时不放弃自己的社会责任。
帕特丽卡.劳伦斯(Patricia Ondek Laurence纽约市立大学布鲁克林学院教授)说:“内心和外表,肤浅和深奥,内部和外部,这些矛盾的叙述手法在伍尔夫的小说中反复出现。
”真我和非真我两种影像在凯瑟琳的脑海里交替出现。
有时白目里的自己变得虚幻了,那是真我的消失。
而有时夜晚里虚幻的梦想又变成了真实变成了真正自己想要的实体。
在梦幻的世界里凯瑟琳更快乐,其实这是她真我的世界。
在与拉尔夫的爱情里她找到了一个不受压抑的自己,所以她解除了与罗德尼的婚约这也是她走近真我的表现。
凯瑟琳尽量缩短梦想与现实的距离,现实与梦想是矛盾的但是矛盾可以通过个人的努力化解。
拉尔夫.丹厄姆是第一个理解凯瑟琳并对她的数学感兴趣的人,也是第一个透过凯瑟琳的外表看到她内心的人。
拉尔夫喜欢凯瑟琳和她的数学,因此是爱情统一了凯瑟琳的梦幻和现实,所以她才可以在履行社会责任的同时不放弃自己的精神追求,他一针见血地指出凯瑟琳的人生缺陷:“你永远不会获得第一手知识,一切都为你安排好了。
你永远享受不到那种用精打细算余下来的钱买东西的乐趣,也永远享受不到阅读新书的乐趣,更谈不上享受创造发明的幸福了。
”。
随着对拉尔夫的逐渐了解,凯瑟琳意识到,这才是想象中可以和她一起超越平庸现实的白马王子,一个可以和她一起飞翔的人。
拉尔夫出身低微却充满活力,不顾世俗的约束,敢于追求自己的理想。
凯瑟琳与拉尔夫在一起释放了被压抑的愿望,她容光焕发、滔滔不绝,与原先的沉默形成鲜明对比。
当她听到拉尔夫倾诉衷肠时,感到自己变成了两个人,“一个是实在的,正在与丹厄姆沿河走;而另一个自己则在一个高悬在明朗的蓝天之中的银白色的天体上。
她知道,他不会阻碍她任意飞翔,如果她现在决定飞向天空或是返回家门,他肯定不会成为她的障碍的。
探弗吉尼亚伍尔夫文学创作理论“双性同体”20世纪英国文学中,探寻人性内在的复杂性、思想表现的多向性以及实现文学创新的理论构架在众多文学理论中显得尤为引人注目。
在这个时代,伍尔夫的文学创作理论“双性同体”是极具启发性的一个理论。
伍尔夫以其独特的视角和深刻的思考,提出了这一理论,并通过自己的文学作品实践这一理论,从而对20世纪的文学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一、伍尔夫及其文学创作理论“双性同体”伍尔夫(Virginia Woolf,1882-1941),是20世纪英国文学中最重要的小说家和批评家之一,她对文学理论有着深刻的洞察和创新的思考。
她提出的“双性同体”理论,是她对性别和文学创作关系的深入思考的产物。
伍尔夫在《尤丽西斯》中提出了“双性同体”的概念。
她认为作为作者,应当拥有男性和女性两种性别特质,才能写出真实、丰满和生动的人物形象,才能更好地表现现实世界的多样性和复杂性。
在她的文学作品中,我们可以看到她对性别角色和限制的批判,以及对性别界限模糊性的捕捉与探索。
“双性同体”理论要求作者能够跳出自身的性别,具有男性和女性双重视角,超越性别的刻板印象和界限,去审视和创造更加真实和有血有肉的人物形象。
伍尔夫相信,只有这样的作者才能写出具有超越性别标签的、真正具有个体意识的人物,通过这些人物对世界进行深入的洞察和揭示。
二、“双性同体”在伍尔夫文学作品中的实践伍尔夫的文学作品深刻地体现了她提出的“双性同体”理论。
在《至灯塔》中,她运用了内心意识流的手法,展现了人物内心的复杂性和多样性。
她通过女性作家拉姆塞和纳吉尔的表现,展现了不同性别对生活与创作的理解和感悟,以及性别对人物身份的影响。
拉姆塞和纳吉尔这两个角色内心世界的复杂性和多样性,为读者呈现了一个非常真实和完整的形象。
在《至灯塔》中,伍尔夫刻画了一系列既脆弱又坚强、既敏感又坚毅、既温柔又果敢的女性形象,这些形象均具有男性和女性的性别特质,表现出“双性同体”理论要求的的双重性别视角。
摘要:弗吉尼亚伍尔夫的作品从女性特有的敏感和细腻的角度,审查两性在社会和家庭中的关系,并对男女和谐相处的方式进行了深入的探究和尝试,本文以伍尔夫的巅峰之作《达罗卫夫人》和《到灯塔去》为研究对象,深度体味女性作家为达到两性和谐做出的艰辛尝试。
在男权社会里,女性一方面习惯性的履行社会强加于她的贤妻良母形象,不断地付出宽容与爱,另一方面实现自我价值的需求令其不断地反叛,这种声音在自我的世界里越来越响。
关键词:男权社会雌雄同体交流一.独特的人生,特别的视角弗吉尼亚伍尔夫生活的英国社会是一个传统的男权社会,她敏锐地感受到在男权社会里,由男人制定的社会法则从政治,经济,教育,家庭婚姻各方面对女性进行压迫。
她出生于一个中产阶级的书香门第,兄弟们接受正规的学校教育,而她只能通过阅读家中收藏的大量书籍来完成自我教育,而且所阅读的书籍全是男性写的,对此她常常自卑和疑虑。
伍尔夫认识到“父权中心体制是导致妇女受到不公正待遇的根源所在。
”(潘健,95)当时的大英帝国也是一个风云变幻,动荡不安的时代,第一次世界大战摧毁了人类的物质世界,同时也给精神世界的变迁吹响了号角。
伍尔夫深切的体会到男权制度的强大和压抑,她在《一间自己的屋子》中用细腻而敏锐的女性目光注视男女间的不平等,突破性地提出了雌雄同体的理论,并把其作为女性主义的价值观和人格理想,力求两性的和谐,实现社会和家庭完美的状态。
在雌雄同体理论中,伍尔夫既看到了两性间的差异,又看到了两性的融合和互补,她认为:“在我们之中每个人都有两个力量支配一切,一个男性的力量,一个女性的力量。
在男人的脑子里男性胜过女性,在女性的脑子里女性胜过男性。
最正常,最适宜的境况就是在这两个力量在一起和谐的生活,精神合作的时候,只有在这种融洽的时候,脑子才变的肥沃而能充分运用所有的功能。
也许一个纯男性的脑子和一个纯女性的脑子都一样的不能创作。
而半雄半雌的脑子是会起反响的,多孔的,”(李儒寿15)这种对两性关系的理解和探索在《达罗卫妇人》和《到灯塔去》中得到了充分的发挥和运用,从中我们可以深刻的体味到作为一名女性主义者,伍尔夫为实现男女平等,和力求两性和谐所做的尝试和努力,其中也不乏自我矛盾和纠结。
试论弗吉尼亚·伍尔夫的双性同体思想论文摘要:伍尔夫是公认的女权主义先驱者和女权运动的精神领袖,但她不愿将自己囚于单一性别的一极。
她提出了关于文学创作中的双性同体思想——双性同体的大脑是最正确的文学创作状态。
伍尔夫的家庭背景影响及轰轰烈烈的妇女解放运动,促使其双性同体思想的形成。
在伍尔夫三部具体作品?到灯塔去??奥兰多?和?一间自己的屋子?中,伍尔夫双性同体思想得以充分表达。
论文关键词:弗吉尼亚·伍尔夫;双性同体思想;文学创作弗吉尼亚·伍尔夫是英国著名的小说家和批评家。
她因独有的对生活的感性和细腻的语言特色,以及对于意识流写作手法的大胆尝试与创新,使她的作品成为英国文学史上的一株奇葩。
然而,她对于女性生存状态和精神世界的深刻关注更加引人注目。
纵观伍尔夫的一生及其作品,我们可以看到,她对文学创作中的双性同体思想进行了孜孜不倦的探索和研究。
在?到灯塔去??奥兰多?和?一间自己的屋子?等论著中,弗吉尼亚·伍尔夫屡次强调:囚于单一性别的意识是艺术创作的大敌。
一个男性或女性艺术家具有太强的男性或女性意识,会阻碍他们具备人类统一的整体性视角。
只有在精神上到达两性的和谐,从而摆脱性别角色的束缚,才能最终实现艺术的最高境界。
本文以女性主义的视角,分析伍尔夫的三部不同时期的作品?到灯塔去??奥兰多?和?一问自己的屋子?,揭示伍尔夫的双性同体思想及其在有关文学创作中的反映。
一、双性同体的文学起源及伍尔夫双性同体思想的形成文学,是一种对人类思想和生活的艺术反映形式,我们在其中随处可以见到双性同体思想的印记。
双性同体的概念在其中被扩展为对性别思想的超越。
其实,在伍尔夫之前的文学先驱的作品中,就已经对这个思想或多或少地提及和做了初步探索。
如在荷马史诗中,很多神看起来就是双性同体的,这可能是在文学作品中首次出现的双性形象。
之后在莎士比亚的作品中,也塑造了女扮男装的女性形象。
直到18世纪中期,莎士比亚作品中的女性形象开始得到关注和分析。
探弗吉尼亚伍尔夫文学创作理论“双性同体”弗吉尼亚·伍尔夫是20世纪英国文化杰出人物,同时也是一位著名的女性文学家。
伍尔夫对文学创作的思考在她的自传小说《到灯塔去》中体现得尤为淋漓尽致。
她在小说中提出了自己关于“双性同体”的理论:一个女性作家同时具有男性的思维方式和女性的生理特征,因此她在文学创作中可以完美融合两种性别的特征,达到创作的最高峰。
“双性同体”的理论起源于伍尔夫对自身的发现,在她的文学创作中也反映得淋漓尽致。
这一理论认为,文学创作者应该兼具男性和女性的性格和特点,创造具有对立性和矛盾性的文学作品。
这样的文学作品既表现出社会道德的伦理观念,也具有文学价值,同时也更能真实地反映出人类本质的双重性格。
伍尔夫认为,一个女性作家必须在思考和创作过程中同时具备男女的特征,具有男子气概和女性的柔韧性。
只有这样,她才能创造出具有深度和广度的文学作品。
女性的文学创作应该超越同情和感性表达,而是应该具有思考和判断的能力。
她说过:“ 我看不到任何理由说女人不能写出像男人那样的书。
”伍尔夫认为,一个女性作家必须在心灵深处接受双重身份的存在,同时还要在文学创作中表现出来。
与“双性同体”的思想密切相关的是伍尔夫对女性写作方式的独特看法。
伍尔夫认为,女性的写作方式与男性不同,“女人的思考是融合的,男性的思考是分离的。
”女性创作者喜欢将自己的思想和感觉融合在一起,因此她们创作的内容往往是多方位的、多线程的、大量运用象征性语言的。
同时,女性的写作方式也更加注重对感性的表达,更加关注细节的展现。
伍尔夫关于“双性同体”的文学创作理论不只是对女性作家而言,对当代文学创作也指明了方向。
现代文学是一个包容性越来越强的时代,文学创作越来越多地关注女性的话语权和女性思维的表达。
在创作中,男性作家也应该尝试将自己的思维方式转化为女性的方式,更加细腻地表达内心世界。
总之,伍尔夫的“双性同体”文学创作理论为现代文学创作指出了一条更加广阔的道路:在文学创作中,女性创作者应该拥有男性的思维方式和写作特点,男性创作者也应该将女性的思考方式融入到创作中。
探弗吉尼亚伍尔夫文学创作理论“双性同体”1. 引言1.1 探弗吉尼亚伍尔夫文学创作理论“双性同体”弗吉尼亚·伍尔夫(Virginia Woolf)被认为是20世纪英国文学史上最伟大的小说家之一,她的文学作品被广泛地研究和解读。
她的文学创作理论“双性同体”(androgyny)更是备受关注。
在伍尔夫看来,性别并非二分的,而是一个具有双重性质的现象,每个人内在同时容纳着男性和女性的特质。
“双性同体”理论是伍尔夫对性别身份的探讨和重新定义,她认为只有当个体内在的男性和女性特质得到平衡和统一时,创作才能得以真正地实现。
这种“双性同体”不仅体现在文学作品中,也延伸到生活中的各个方面,影响着个体的思想和行为。
伍尔夫通过自己的文学作品具体展现了“双性同体”的概念,她的小说中的人物常常具有模糊的性别特征,同时反映出男性和女性在不同情境下的表现。
这种性别的流动性和多样性使得伍尔夫的作品更加富有深度和多元性,引起了广泛的关注和讨论。
在当时的文学界,伍尔夫的“双性同体”理论颇具争议,但也获得了一定的认可和赞扬。
她的文学作品为后世的作家和评论家提供了新的思路和视角,影响深远。
通过对伍尔夫的“双性同体”理论进行深入探讨,可以更好地理解她作品的内涵和思想,同时也能够对当代文学理论产生一定的启发和影响。
2. 正文2.1 探弗吉尼亚伍尔夫文学创作理论“双性同体”与性别身份的探讨在现代文学批评中,探讨性别身份和性别角色在作家文学创作中的表现和影响一直是一个备受关注的话题。
而探弗吉尼亚伍尔夫提出的“双性同体”理论为我们提供了全新的视角来审视这一问题。
“双性同体”是指一个人具有同时拥有男性和女性特质的身体或灵魂状态。
在伍尔夫看来,人的性别身份不应该被简单地划分为男性或女性,而应该是一个更为复杂和多样化的存在。
她认为每个人的内心都蕴含着男性和女性两种性别属性,而这种双重性别属性的存在会对个体的思想和行为产生深远的影响。
通过她的文学作品和文学批评,伍尔夫试图打破传统性别观念的束缚,呼吁人们能够接纳和包容自己及他人的多重性别身份。
探弗吉尼亚伍尔夫文学创作理论“双性同体”作为20世纪最杰出的英国作家之一,弗吉尼亚·伍尔夫(Virginia Woolf)不仅以其杰出的文学作品而著称,更以其独特的文学创作理论“双性同体”而闻名于世。
这一理论对于理解伍尔夫的作品以及20世纪文学的发展具有深远的影响。
本文将探讨伍尔夫的“双性同体”理论,以及其在她的作品中的体现和影响。
我们需要了解“双性同体”这一概念的含义。
伍尔夫在她的作品中多次提及“双性同体”,她认为作家需要同时具备男性和女性的特质,才能创作出真正优秀的作品。
在她看来,男性的特质包括理性、逻辑和权力,而女性的特质则包括感性、直觉和同理心。
伍尔夫认为,当作家能够融合这两种特质时,他们才能真正地表现出人类的丰富多彩和复杂性。
“双性同体”不仅仅是指男性和女性之间的性别关系,更涉及到作家在创作过程中所需要具备的多重特质。
伍尔夫的“双性同体”理论深刻地影响了她的文学创作。
在她的小说《至灯光之家》中,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这一理论的体现。
小说中的主人公克拉丽莎,虽然是一个女性,但她兼具了男性的理性思维和女性的敏感情感。
她对于艺术的追求和对人生的深刻思考,展现了男性的理性特质;而她对于家庭和情感的关怀,以及对美的热爱,又体现了女性的特质。
克拉丽莎可以被视为一个“双性同体”的角色,她的形象展现了伍尔夫对于这一理论的追求和探索。
伍尔夫的“双性同体”理论对于20世纪文学的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她的作品提出了一个崭新的文学观念,挑战了传统的性别观念和文学风格。
许多当代女性作家,如女性主义作家毛姆•穆尔(Muriel Spark)和玛格丽特•德拉宝(Margaret Drabble),都受到了伍尔夫的影响,她们在自己的作品中也体现了“双性同体”的理念。
伍尔夫的“双性同体”理论不仅仅是一种文学创作理论,更是对于传统性别观念的一场挑战,为20世纪文学的多样发展做出了重要的贡献。
探弗吉尼亚伍尔夫文学创作理论“双性同体”弗吉尼亚·伍尔夫(Virginia Woolf)是20世纪最重要的女性作家之一,她以其独特的文学创作理论“双性同体”而闻名。
在她的文学作品和批评作品中,她表达了对性别身份和文学创作方式的深刻思考和质疑。
本文将探讨弗吉尼亚·伍尔夫的“双性同体”理论,并探讨其对当代文学创作的意义。
我们需要了解“双性同体”这一理论的含义。
伍尔夫在她的著作《到灯塔》(To the Lighthouse)中首次提出了“双性同体”概念。
她认为,人的意识是由男性和女性两个方面组成的,每个人都拥有一种既是男性又是女性的“双性”意识。
这种“双性同体”意识使人们能够从多个角度思考问题,并产生更为丰富和复杂的想法。
伍尔夫进一步指出,这种“双性同体”意识在文学创作中尤为重要。
她批评当时的文学作品过于男性化,没有充分反映女性的经验和思维方式。
她主张女性作家应该发展自己的创作语言和风格,来表达属于女性的真实感受和体验。
她也呼吁男性作家去超越传统的男性意识,接受并欣赏女性的视角和文学成就。
在伍尔夫自己的文学作品中,我们可以看到“双性同体”意识的运用。
她以内省与交际为主题,通过角色的内心独白和对话的形式,塑造了多个角色的内心世界和复杂的情感体验。
她的小说《豪婿》(Mrs. Dalloway)中的主人公克拉丽莎就是一个典型的“双性同体”角色,她既有男性意识的理性和冷静,又有女性意识的敏感和感性。
通过这种写作方式,伍尔夫能够更准确地诠释人类复杂的内心世界,呈现出更真实和立体的形象。
伍尔夫的“双性同体”理论对当代文学创作具有重要意义。
它提醒了我们在文学作品中应该追求平衡和多样性。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经历和观点,文学应该包容不同性别、不同文化和不同立场的声音。
只有这样,文学才能更好地反映人类的多样性和复杂性。
伍尔夫的理论为女性作家提供了一种思考和创作的框架。
她鼓励女性作家勇于发声,表达自己的观点和感受。
探弗吉尼亚伍尔夫文学创作理论“双性同体”弗吉尼亚·伍尔夫(Virginia Woolf)是20世纪最具影响力的英国女作家之一,她的文学创作和思想理论给后世留下了深刻的研究价值。
她对“双性同体”的探讨是她作为文学理论家最重要的贡献之一。
伍尔夫在她的著作《室内辩论》(A Room of One's Own)中提出了“双性同体”这一概念。
她认为,每个人都具有一种男性和女性的潜在特质,无论是男性还是女性。
她认为这种“双性同体”是文学创作的基础,只有将男性和女性的角色与意识结合起来,才能实现真正的艺术创新。
根据伍尔夫的理论,男性和女性在思维模式和生活经验上存在巨大的差异。
传统的文学主要反映了男性的观点和经验,而女性的表达则往往被忽视或歪曲。
伍尔夫认为,只有将这两种不同的视角结合起来,才能创造出更为全面和真实的文学作品。
伍尔夫认为,文学的目标不仅仅是描写现实,更重要的是通过诗意和想象力来突破传统的限制。
她认为,只有通过意识的融合和超越,才能创造出真正有力和有创意的作品。
她通过她自己的文学实践证明了她的观点,她的作品既强调了女性的经验,也表达出了男性的思考方式。
伍尔夫通过她的小说《到灯塔去》(To the Lighthouse)中的人物描述了“双性同体”的概念。
在小说中,她将男性和女性的特征融合到她的角色中,让读者产生强烈的共鸣和思考。
通过这种方式,她使作品的内容更加丰富和有层次感,展示了文学的无限潜力。
伍尔夫的“双性同体”理论对后世的文学创作也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它打破了传统文学的限制,促进了性别平等和女性主义的发展。
在今天,越来越多的作家和学者开始关注和研究她的理论,认识到文学创作的多元性和创造力。
弗吉尼亚·伍尔夫的“双性同体”理论是她作为文学理论家的重要贡献。
她通过将男性和女性的特质融合起来,提出了一种创新的文学创作方式,使作品更加真实和有力。
这一理论对于推动性别平等和女性主义的发展,以及拓展文学创作的边界,具有极大的启示意义。
走向和谐―解读伍尔夫《奥兰多》中的“双性同体”观走向和谐―解读伍尔夫《奥兰多》中的“双性同体”观论文导读::双性同体一词。
走向和谐―解读伍尔夫《奥兰多》中的双性同体观。
论文关键词:弗吉尼亚伍尔夫《奥兰多》,双性同体双性同体一词,从柏拉图开始,就被赋予超越性别的精神和文化内涵,指人类最初身兼两性、浑然完整的圣洁状态。
柏拉图从神话起源上理解,人类最初就是双性同体,宙斯把人类分成男女不同性别的个体,所以人类渴望寻找自己的另一半。
荣格认为,从人类学意义上讲每个人都是双性同体,人的情感和心态总是同时兼有两性倾向,即男性的强悍果敢和女性的温柔细致。
现代女性主义文学先驱、英国著名小说家、评论家弗吉尼亚伍尔夫沿用双性同体这一意象,将它发展成为一种文学创作的理论,并将它视作文学创作的理想境界。
一.双性同体观的形成和发展伍尔夫在她的女性主义宣言《一间自己的房间》里提及:我们每个人,都受两种力量制约,一种是男性的,一种是女性的;在男性的头脑中,男人支配女人,在女性的头脑中,女人支配男人。
正常和适意的存在状态是,两人情意相投,和睦地生活在一起。
[1] 伍尔夫认为,人类的大脑同时具有男女两性的性格特征,双性同体既是两性关系的最佳状态文学艺术论文,也是作家创作的最佳状态。
因此她推断,莎士比亚就是双性同体的,济慈、斯特恩、考珀、兰姆和柯勒律治,人人如此。
普鲁斯特更是十足的双性同体,没准女性气质稍多一点。
相对于单一性别的大脑,双性同体的大脑更易于引发共鸣,它能够不受妨碍地传达情感;它天生富于创造力、清晰、不断裂。
[1] 在评论界,伍尔夫的双性同体观自问世以来便遭到一些女性主义作家的反对。
美国女性文学批评家伊莱恩肖瓦尔特在其代表专著《她们自己的文学》一书中指出,伍尔夫的双性同体理论并非一个女性主义的观点,只是一个无性与不育的隐喻;是她逃避现实,压抑愤怒,讨好男性的一种手段。
[2] 法国女性主义批评家艾莱娜西苏在《美杜莎的笑声》中也提出,双性同体只是一种虚幻的假设理论,是一种对男权社会的退却与和解。
探弗吉尼亚伍尔夫文学创作理论“双性同体”20世纪英国文学史上,拥有重要地位的女作家伍尔夫(Virginia Woolf)无疑是一个不可或缺的重要人物。
她的文学作品风格独具一格,深受许多读者和评论家的喜爱。
而在她的文学创作理论中,最具代表性的要数“双性同体”(androgynous)这一概念。
这一理论包含了对性别认知、作品创作、文学传统等多方面的思考,对后人的文学创作也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伍尔夫认为,人的心智和思考是包括男性和女性特质的,而不是仅仅属于自己的性别。
她在《奥兰多》中从不同的性别角度讨论了性别平权问题,提出了“双性同体”这一理论。
她认为,一个人的心智和思考过程中融合了男性的理性和女性的感性,从而创造出更加完整、丰富的作品。
这一理论在文学创作中得到了深入的探讨与实践,成为了一种文学创作的新思路。
伍尔夫的“双性同体”理论对文学传统的质疑与批判也是不容忽视的。
她对传统文学中存在的性别偏见和盲目追求男性视角的倾向进行了有力的抨击,提出了对这种偏见和倾向的反思。
她认为女性在文学创作中应当有与男性平等的权利和地位,因为女性具有自己独特的视角和生活体验,这些都应当得到尊重和重视。
这种批判性的思想对当时的文学界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也引导了后来更多女性作家对传统文学的反思和重新定义。
伍尔夫的“双性同体”理论还对性别认知和社会性别观念进行了重要的探讨。
她认为,性别不应该成为一种束缚和限制,而应该是一种自由和包容的存在。
她的这一理论对当时的性别观念提出了挑战,引导了更多人去关注性别平等和性别认知的问题。
她的这一思想也成为了后来女性主义的重要理论基础之一,对当时的社会性别观念和对待女性的态度产生了积极的影响。
伍尔夫的“双性同体”理论是一个极具深刻思想的文学创作理论。
它不仅对文学创作本身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也对性别认知、对传统文学的批判和对待女性的态度产生了积极的影响。
今天,这一理论仍然在文学创作中产生着深远的影响,成为了一种有益的思想源泉。
探弗吉尼亚伍尔夫文学创作理论“双性同体”弗吉尼亚·伍尔夫(Virginia Woolf)是20世纪英国最重要的现代主义作家之一,她对文学的贡献不仅体现在她的作品本身,还体现在她的文学创作理论上。
她提出的“双性同体”概念对于理解她作品和女性文学的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双性同体”(Androgyny)一词源自希腊语,意为男女合一。
伍尔夫认为,性别是社会文化的构建,并非生理上的决定。
她主张要打破传统的性别二元对立,追求男女合而为一的精神状态。
她并非认为女性应仿效男性,而是认为男女之间应该有一种相互渗透的精神维度,即“双性同体”。
伍尔夫在《三个房间》一文中提出了“双性同体”的理论。
她说:“真正新的女性恰恰是‘男性化’的女人,而真正新的男人则是‘女性化’的男人。
”她希望文学作品能够超越性别限制,寻求一种在男女之间找到平衡的趋势。
在她看来,女性创作应该摆脱被动性别角色的限制,追求自由和独立;男性创作则需要拓展视野,关注内心世界和情感体验。
伍尔夫在她的小说《至灵之波》中充分展现了“双性同体”的概念。
小说中的主人公面临着内在的困惑和性别自我认同的追问。
她通过一种模糊的叙述方式,使人物的性别在文本中不再具有明确的界限,体现了“双性同体”的思想。
伍尔夫在《牡丹之家》中也运用了双性同体的思想,将男性和女性的意识融合在一起,展现了一个更加开放和包容的文学世界。
“双性同体”这一理论对于女性文学的发展具有重要的启示意义。
伍尔夫认为,女性文学应该摒弃传统男性中心主义的视角,找到自身的声音和表达方式。
她主张,女性作家应该更加关注内心的情感世界和个人的经验,而不是局限于社会的制约和规范。
这种独特的视角和创作方法为后来的女性作家提供了借鉴和启发。
弗吉尼亚·伍尔夫对文学创作理论的贡献不仅局限于她的作品本身,更体现在她提出的“双性同体”概念上。
她的这一理论使我们反思性别的二元对立,追求男女之间的平衡和联结,对于推动女性文学的发展起到了积极的推动作用。
探弗吉尼亚伍尔夫文学创作理论“双性同体”伍尔夫是20世纪英国文学史上最重要的小说家之一,她的作品以其独特的叙事风格和思想深度而著称。
在她的文学创作理论中,最为人所熟知的就是“双性同体”理论。
这一理论涵盖了伍尔夫对写作、文学和性别的深刻思考,对后世文学理论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让我们来解释一下“双性同体”这个概念。
伍尔夫提出“双性同体”不是指男女之间存在着同样的身体或者性格特质,而是指每个人都具备男性和女性的特质,而这些特质在每个人的身上都以不同的方式表现出来。
在伍尔夫看来,男性的作品也可以包含女性的特质,女性的作品也可以包含男性的特质。
她认为,文学作品能够超越性别的限制,展现出更加细腻、多样的人性。
“双性同体”理论在伍尔夫的文学作品中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
她的小说中的主人公往往都具备男性和女性的特质,他们不拘一格,既有“阴柔”的一面,又有“阳刚”的一面。
在《到灯塔去》中,主人公拉姆鼎是一个非常有女人情怀的男人,而他的妻子坎布里尔则是一个充满男性气质的女人。
他们之间的关系展现了伍尔夫对性别角色的重新定义,以及对“双性同体”理论的深刻理解。
伍尔夫的“双性同体”理论对当时的文学界产生了重要影响。
她对性别的重新思考,引发了当时文学界对性别角色的深刻反思和探讨。
她的作品中的性别角色破格的塑造,启发了后来一大批女性作家,她们开始在文学作品中大胆地表现出女性的主动性和独立性,不再局限于传统的女性角色。
伍尔夫的“双性同体”理论赋予了文学作品更加细腻和深刻的情感和思想内涵。
通过将男性和女性的特质融合在作品中,使得作品更加丰富多彩,使得作品能够更好地表现出人性的复杂性和多样性。
伍尔夫的作品中常常出现强烈的情感冲突和人性挣扎,这些都得益于她对“双性同体”这一理论的深刻理解和运用。
伍尔夫的“双性同体”理论还对后世的文学理论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她提出的这一理论在20世纪文学批评中占据了重要的位置,被广泛地引用和解读。
她的思想影响了一代又一代的作家和批评家,成为了20世纪文学理论中的重要组成部分。
探弗吉尼亚伍尔夫文学创作理论“双性同体”弗吉尼亚·伍尔夫是二十世纪最重要的英国女作家之一,她以其颇具创新性和独特风格的作品而闻名。
伍尔夫的文学创作理论被称为“双性同体”,这一理论体现了她对性别和文学的独特见解。
本文将对伍尔夫的“双性同体”理论进行探讨。
我们需要了解什么是“双性同体”,这个术语最早是由伍尔夫在她的文章《一个室女的戏剧性》(A Room of One's Own)中引入的。
伍尔夫认为,每个人都具有男性和女性的特质,不仅仅局限于生理性别。
她认为,这种双重性别的存在使得个体能够更好地理解和表达自己。
对于文学创作来说,伍尔夫认为,作家应该具备这种“双性同体”的特质,既有女性的敏感性和情感,又能够拥有男性的理性和思考能力。
她坚信,只有具备了这种双重性别的作家才能创作出真正有力的作品。
伍尔夫还关注了女性在文学领域中的地位和机会。
她认为,由于历史的原因,女性在文学创作领域中一直被忽视和排斥。
伍尔夫坚信,只要给予女性充足的资源和独立的空间,她们也能够发挥出自己的潜力,并产生重要的文学作品。
伍尔夫的“双性同体”理论对于现代文学创作有着重要的影响。
在伍尔夫之后的女性作家,包括范妮·哈尔斯、西尔维娅·普拉特和玛格丽特·阿特伍德等人,都受到了她的启发。
这些作家通过自己的作品,表达了自己的观点和体验,探索了女性在社会和个体层面上的角色和挣扎。
伍尔夫的“双性同体”理论也对研究女性文学和性别研究产生了重要影响。
通过关注双重性别的存在,研究者们能够更好地理解和解释女性作家的作品。
他们能够深入探讨女性自我表达和身份建构的问题,以及性别对文学创作的影响。
探弗吉尼亚伍尔夫文学创作理论“双性同体”弗吉尼亚·伍尔夫(Virginia Woolf)是20世纪英国著名作家和思想家,她的文学创作和文学理论对当代文学和文化研究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伍尔夫主张文学创作应当超越传统的故事线和叙事方式,通过意象化的语言和主观化的叙述方式来表达人类内心最深沉的感受和情感。
她的文学创作理论中有一个重要概念就是“双性同体”,这一概念为她的文学理论和文化批评提供了新的思路。
“双性同体”是伍尔夫提出的一个特殊的文化符号,它指的是一个人的内心同时拥有男性和女性的特质。
伍尔夫认为,人的内心和身体不一定要完全一致,男性可以具有女性的特质,女性也可以具有男性的特质,这种双重特性是人类本性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伍尔夫认为,作家应该通过自己内心的双性同体特质来创作文学作品,这样才能真正地把握人类内心最深层的情感和感受。
在伍尔夫的文学创作中,双性同体的概念被广泛地体现。
她的小说《奥兰多》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主人公奥兰多是一个存在于时间和空间之外的人物,他的内心同时拥有男性和女性的特质,这使得他对生活有着更加细腻和深刻的理解。
伍尔夫的另一个著名小说《达洛维夫人》也通过主人公克拉丽莎的内心双性同体特质来探讨了女性的自我意识和生命意义。
在伍尔夫的文学理论中,“双性同体”概念的提出也对当代文学和文化批评提供了新的思路。
伍尔夫认为,传统的文学理论往往是以男性为中心的,忽略了女性在文学中的作用和贡献。
她认为,创造性的作家应该去探究内心的双性同体特质,这样才能真正地把握人类内心最深层的情感和感受。
她在《一间自己的房间》中提到,“一个女人如果要写好小说,就必须拥有自己的房间和独立的经济收入”,这也是要求女性要独立自主才能真正地挖掘自己的内心深处的创造力和文学才华。
总之,“双性同体”是伍尔夫非常重要的一个文学创作和理论概念,它为当代文学研究和文化批评提供了新的思路和方向。
它不仅是一个文学符号,更是一种文化价值观念。
弗吉尼亚·伍尔夫双性同体诗学研究专业:文艺学方向:西方文论2003级研究生:周霜红导师:莫其逊内容摘要弗吉尼亚·伍尔夫(VirginiaWoolf1882—1941)是英国的意识流小说大师,杰出的文学理论家,批评家,随笔家,是西方女性主义文学批评的先驱者。
弗吉尼亚·伍尔夫的小说理论和女性主义诗学是20世纪西方文论史上的一块重要里程碑。
“双性同体”作为女权主义批评的一个重要概念,是弗吉尼亚·伍尔夫在1929年出版的论著《自己的一间屋》中首次提出来的。
她从两位一起钻进出租车的青年男女身上得到启发,阐发了这一观点,指出卓越的作家应该是两性融合的,也就是同时具备男女双性的素质。
这一理论观点或显或隐、或深或浅几乎贯穿在她所有的作品之中。
在《自己的一间屋》里,弗吉尼亚·伍尔夫虽没有明确界定她的“双性同体”概念,但她把它作为一种文学创作的理想境界提出,向传统的男性社会的学术观点和方法挑战,不仅提出了“女人的男性”,也提出了“男人的女性”,象征着双性同体诗学思想的正式产生。
今天,这一思想已经深深地渗入到了诸多女性主义作家、女性主义理论家的著作里,成为一个既有争议又颇具影响力的理论观点,也是当下文学研究界关注的焦点。
本文力求从研究对象的实际出发,借鉴、运用多种理论、研究方法,从三个方面分析、描述双性同体诗学思想产生的历史渊源、演变发展,探讨其存在的价值和意义,揭示其成就与局限。
第一部分:溯源——不同的历史描述。
追踪讲述从史前时代到弗吉尼亚·伍尔夫出现这一段悠久的历史里,“双性同体”这一观念,早就具有了一种精神和文化意义上的性别超越的内涵。
从“双性同体”这一观念在历史各个领域中的表现、发展与演变中,人们可以看出,弗吉尼亚·伍尔夫在其女性主义批评中提出的双性同体诗学理论,不完全建筑在弗洛伊德的心理分析与达尔文的生物学的最新发展之上,更不是依赖于《创世纪》的名句或柏拉图的著作,它是她在实验探索式的勤奋刻苦的写作中产生的,但它不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而是与历史有着一种深刻的精神联系。
“夜”与“日”的交融――试论伍尔夫“双性同体理论及实践
[论文摘要]1928年,英国女性主义作家,理论家伍尔夫提出了“双性同体”的概念。
她超越了生理性别上的差异,向传统的性别区分模式发出了挑战,将自己的“双性同体”构建在男女的社会性别上,从而打破了传统的男/女二元对立模式,创造性的提出了两性之外的“第三性”。
这既是伍尔夫女性主义思想中的重要概念,也成为后来众多女权主义者争论不休的一个话题,在整个女性主义文学批评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
[论文关键词]女性主义文学批评;伍尔夫;双性同体
女性主义思潮最早可以追溯到文艺复兴时期,19世纪末到20世纪初,女性主义继文艺复兴之后再度兴起,并以更加迅猛的气势,更加规范的组织向“父权主义”发出挑战。
女性在政治,经济,法律上争取权利平等的运动,使男性感受到妇女对其“父权权威的威胁,因此,战后一些文学作品中出现了贬低,厌恶女性的言辞。
这种“厌女症”的出现,反而刺激了女性作家的反抗意识。
她们开始在精神文化领域与男性展开新一轮的激战,由此掀起了女性主义运动的第二次浪潮,即女性主义文学批评的兴起。
一、“双性同体”理论本体特质
自女性主义文学批评诞生之日起,就始终存在着一个如何看待文学活动中性别差异的问题。
无论是20世纪六七十年代,以吉尔伯特和苏珊・格巴为代表的“激进女性主义”,还是9o年代以后在英美兴起的“后女性主义”,“权利女性主义”等,都无可避免的关注着女性地位以及男性和女性的关系问题。
其实,早在1928年,作为女性主义批评的先驱者,英国女性主义作家,理论家伍尔夫在她的《一间自己的房间》就提出了一种解决男女性别对立的办法,即“双性同体”理论。
“双性同体”又称“雌雄同体”,这一概念并不是伍尔夫的首创,而是源自一个生物学术语。
“最原始和最直观的含义是同一躯体具备男性与女性特征其字源便是‘男人’(andro)和‘女人’(gyn)加在一起的意思。
”但伍尔夫却是第一个在文学创作和批评领域中援用这一概念的人。
在她的《一间自己的房间》中,不仅讨论了女性的创作问题还用姑娘和男子停下来,钻进出租车里悄没声息的消失这一形象比喻,提出了两性应该和睦相处。
伍尔夫作出了自己的阐释:“我们每个人。
都受两种力量的制约,一种是男性的,一种是女性的,在男性的头脑中,男人支配女人,在女性的头脑中,女人支配男人。
正常的和适宜的存在状态是,两人情谊相投,和睦的生活在一起。
如果你是男人,头脑中女性的一面应该发挥作用;如果你是女人,也应与头脑中的男性一面交流”。
首先,伍尔夫作为女权主义的先驱,是坚决反对单一的“男性中心”论的,她认为在以男权为主导的话语形态中,女性形象过于单一,有的甚至遭到了歪曲,遗漏。
在这种形象歧视的背后,有着更深刻的男权文化因素,伍尔夫所要抵制和突破的正是这种更广泛的男性价值体系。
然而,伍尔夫对男性话语的批判并没有停留在否定一性(男性)肯定另一性(女性)的传统模式上。
她指出:“挑动一个性别反对另
一个性别,一种身份抗拒另一种身份;自命不凡,鄙薄他人,如此等等,都属于人类生存的小学阶段”。
如果说执意要获得男性那样的权利和成就,实质上是对男性价值标准和文化体制的认同,努力确立不同于男性的女性价值体系,只是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结果男女两性都将视对方为“他者”。
伍尔夫就曾把自己称作“局外人”,认为所有的女性在父权社会都受到压迫,从来没有什么地位可言。
她在挑战男权文化的逻各斯中心主义的同时还试图创造出一个达到完美人格的“第三性”,它融合了男性的勇敢、理智和女性的浪漫、想像。
在伍尔夫看来,任何纯粹的男性化或女性化的头脑都是不能创作的,只有当一个作家“像女人一样写作,与此同时又忘记了自己身为女人”时,才会出现那种“性的质感”。
这是一种忽略性别的思维方式。
由此可见,伍尔夫并不是想在男性中心的对立面重建一套女性价值体系,因为这样无疑是重复男性权威的错误,她试图对建立男女性别秩序本身提出质疑。
男女在生物性上的差别其实掩盖了人为造成的男女社会性别差异,而真正产生歧视、压迫的根源就在于性属(gender),而不是性(sex),这对女性而言是十分不公平的。
生理性别被附上了社会性属的意义,男女在父权制下被教化成不同气质的人,两性才进人了对立冲突的状态。
原始族群和母权制时代,人类并不存在一个性别压迫另一个性别的现象,随着生产力水平的提高,人类文明时代开始,两性之间不断分裂,才产生了性别压迫。
于是,伍尔夫站在历史的更高点提出“双性同体”的构想,在打破男性先天优于女性的神话的同时,实际上也表明了重铸女性的相关身份问题与重铸男性相关的身份问题同等重要。
“双性同体”的提出,不仅是由于女性自己的利益,同样也是为了揭示男性的性别实质。
二、“双性同体”理论的实践
在伍尔夫的许多作品中,我们都可以感受到这种性别意识的模糊性。
《达洛维夫人》中虽没有明确提出“双性同体”的设想,但伍尔夫在谈到创作时曾提到她塑造塞普蒂莫斯的目的是让他作为克拉丽莎的“替身”(double),以便“使达洛维夫人的形象更完满”。
这可以看作是伍尔夫对文学创作中两性关系的初次探索。
她的另一部小说《夜与日》的题目也蕴含着这种寓意,女性是“夜”,代表着想像,情感和直觉,男性则是“日”,代表着对事实逻辑和理性的崇尚,两性间虽然客观存在着差异,但两者并不应该简单的对立,而应该相互融合。
而伍尔夫的另一部小说《奥兰多》则是将“双性同体”的理论发挥到了极致,她利用这种独特的方式将男性与女性的不同身份和体验融合于同一个人物。
作品中的主人公奥兰多先后经历了四个世纪,不断地随着时代的变化适时的调整着自己的情感和行为方式,自由游走于男性女性之间。
改变了性别的他(她)总是在两性间摇摆不定。
这种犹豫不决直接影响他(她)对外部世界的看法。
她常常拿现在的自己和过去的自己进行比较,从而引发诸多关于性别的思考。
奥兰多在先后体验了男性和女性的思维模式后发现“两性都有可悲的缺陷”,从而提出渴望两性能够通过交流,和睦相处。
伍尔夫之所以创造出这样一个可以用两性视角来审视世界的人物,就是为了证明她的“双性同体”较之单性人格所具有的优越性。
但从某种意义上讲,“在‘双性同体’的形象代言人奥兰多身上,针对男性的批评要大于女性的。
虽然他(她)的个性被描述为“双性同体”的,但奥兰多这个人物是更加女性化的。
”¨很显然,奥兰多仍是女
权主义的产物。
正是通过这一形象,伍尔夫结构了性别二元论,而奥兰多由男而女的性别转变让读者得以对父权社会进行反思。
关于伍尔夫的“双性同体”理论,许多女性主义者都提出了自己或肯定或否定的意见。
支持者认为这是一种积极的融合,反对者则提出这是一种消极的逃避。
以肖尔瓦特为代表的女性主义者就认为,“双性同体”是一种不现实的构想,是对女性气质和独特经验的压抑。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对“男性中心”的一种妥协。
这种通过淡化性别而达到的两性之问的和睦相处,在男权社会只能是一种乌托邦式的幻想,是以双性的假象掩盖实质的男性中心。
另一位法国女性主义批评家西蒙・德・波伏娃在她的《第二性》中,从生物学的角度出发,探讨了有关妇女的命运问题。
伍尔夫所推崇的“男性化的女人”和“女性化的男人”并没有真正解决一直以来存在于女性主义批评中性别差异的问题。
上述论断的确有它的可取之处,但我们应该清醒的认识到,伍尔夫的“双性同体”并没有抹杀男女在生理属性上的差别,相反,她在《一问自己的房间》中还提到过:“女人如果像男人那样写作,生活,或像男人那般模样,也会使人大为惋惜,想想世界的浩瀚繁复,两个性别尚且不足,只剩下一个性别又怎么能行?”进而指出教育应该发掘两性的不同点,而不是相同点。
可见,认为“双性同体”是超性别幻想的说法是缺乏依据的。
但对于伍尔夫所处的时代而言,社会性别研究显然是超前的,往往不能被世人所理解。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伍尔夫和她的“双性同体”都已超越了时代的限制,具有现代女性主义的色彩。
统观女性主义批评研究领域,主要关注的是文学活动中“性别身份的建构”问题。
因此,性别差异问题一直以来都受到理论家的高度重视,无论是激进的批判,还是温和的“双性同体”构想,都体现了早期女性主义批评家为争取女性创作合法性,调整,重建文学批评体系所作出的积极探索。
其中,伍尔夫的“双性同体”理论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为后世的理论家提供了一个全新的思考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