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余华《活着》的艺术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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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余华《活着》艺术特色摘要:中国当代著名作家余华的小说《活着》,运用独到的“局外人”的视角向我们展示了在面对历史大变局下,以徐福贵为代表的中国底层百姓一生中的坚韧和无奈、求生意识与苦难意识。
其中,作者运用象征手法有力地对人物形象进行了塑造、勾勒出历史背景下的世情百态以及留给读者探讨的多元化主题。
本文将以作者角度分析论证《活着》的艺术特色,并结合阅读感受与文本内容加以解读关键词:“局外人”视点;象征;主题多元一、“局外人”视角的独特作用在文学作品中,但凡拥有独特视角创作的作品都会在文学史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活着》则是以一种“局外人”的视点对故事加以叙述。
小说中的“我”是一位民间采风人,偶遇到主人公老者福贵,客观地以“零度写作”的叙述方法再现其所述的苦难的人生经历:少爷福贵挥霍无度败光家产从地主变为贫农、气死父亲之后,心生忏悔继而发生转变成为了一个有醒悟与改变的人。
在他转变的人生中妻子、儿子、女儿、女婿以及外孙接连死去,而他则是以一个目送的姿态去见证世事变迁,不失坚忍地活着。
整个叙事的主导是福贵,他在用朴实的语言讲述自己的人生,而在叙述的关键处不时穿插“我”的见解与体会。
从而使读者能够更好地融入于这个故事,不至于产生单纯以福贵的角度叙事而出现的牵强与虚构之感,进而增加了故事本身的客观存在的特征此外,“局外人”的视角更有利于架构一种历史空间,让读者不至于产生一种疏离感。
进而在浓厚的历史感、时代感中深层探讨生与死之间,互为依存的复杂关系,以及发掘人物背后所蕴含的人性。
从而使作品所表现的人性内容更加富有底蕴、引人思考。
此外客观、冷静的叙事风格也留给读者更多的思考空间,并可以此激发出悲悯这一主题。
“局外人”视角的另一个好处是以小见大,借一个时代的缩影来管中窥豹,以个体来展现整个历史背景下的社会百态,而历史感也是由此而来二、象征意味的叙述方式余华在《活着》的全书中多次运用象征手法。
象征手法,在文学作品中可以说是连接文章主旨与内容的桥梁,作者在不直接点明文章主旨的前提下,对读者进行深层次的心理引导,便是象征的精髓。
浅析余华《活着》悲剧性艺术李丰谷【摘要】“Living”reveals Fugui’s hard struggling life in a suffering situation. Fugui survived the pains of family ruin, fighting,hunger,and family departure. Yuhua’s“Living”is a typical tragedy,which is flooded with the omnipresence of death and the spate of suffering. It also shows us something full of legends and tragic life,which gives us spiritual shock. This article attempts to probe into the tragedy of the novel "Living" from three aspects:the survival tragedy,the death narrative,and the difficult life situation.%《活着》向读者展示了福贵在苦难境遇中的艰难挣扎。
福贵历经家庭败落、战争饥饿、亲人别离,最终忍受了这些灾难,活了下来。
余华的《活着》是典型的悲剧小说,无处不在的死亡、接二连三的苦难充斥了小说的始末。
据此也向我们展示了福贵充满传奇而悲情的一生,由此带给我们心灵上极大的震撼。
文章试图从生存灾难、死亡叙事、生命困境三个方面探析小说《活着》的悲剧性艺术。
【期刊名称】《张家口职业技术学院学报》【年(卷),期】2016(029)001【总页数】3页(P42-44)【关键词】悲剧;生存;死亡;生命【作者】李丰谷【作者单位】曲阜师范大学文学院,山东曲阜273165【正文语种】中文【中图分类】I207.42“悲剧”一词发源于古希腊,作为文学艺术中一个重要的美学范畴,在西方向来被认为是最高的文学形式。
《活着》的艺术特色分析余华作为先锋小说的代表人之一。
其代表作《活着》,善于运用独特视角下的民间艺术语言,文中的内容并不是文学性的进行一系列的环境描写和人物方面的刻画,而是通过主人公福贵的回忆,用“讲故事”的方式,将小说苦难情节娓娓道来,有着非凡的艺术效果,这是难得的一部将中国大跃进时期与先锋精神相结合,并且再现了乡村生活的文学作品。
余华的作品《活着》以小见大,能够将一个家庭经历的种种苦难放置于一个大的历史洪流中。
福贵的一生经历起起伏伏,算得上是十分精彩。
年轻时的福贵确实是生活优渥,虽然本性不坏,却是自甘堕落,沉沦到吃喝嫖赌样样都做,那个时候的他无忧无虑,也像极了现如今的一些年轻人,抱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心态度日。
功利心在福贵身上还体现得并不明显,他是个没有理想抱负、只想过安稳日子的“富二代”,却在不经意的人生中屡次“遭遇”死亡,晚年的福贵是悲苦的孤单人生。
福贵身上的忍耐和宽容是中国农民普遍有的文化性格,它源于中国乡土文化的影响和积淀。
通过富贵我们可以看到底层民众的生活状态,他们生活在苦难和困境中,然而无力去改变自己的生活现状和战争,只要自己的生命还在,无论有多大苦难都能承受,因此他们是乐观坚强的。
正如余华所说,“活着就是忍耐。
他同时也有着相当乐观豁达的心态,家庭没落的痛苦、父母双亡的痛苦、战争中恐惧和死亡的痛苦、饥饿的痛苦、妻子儿女离去的痛苦、外孙和女婿死亡的痛苦,这些人生悲痛福贵承受住了,他一个人好好地活了下来,给我们带来很大的震撼。
虽然《活着》这部作品中的所有人物都生活在大跃进、文革等一些列特殊的社会历史大环境下,但是小说立意的着重点却并不是将重心放在揭露社会问题,而是想展现人性在面对灾难时所闪现出的光辉,人性在那一刻所体现的闪光点将会在苦难的烘托下更显珍贵。
一、在写作方式上以小见大,表达宏观的人道主义温情具体而言,《活着》的“死亡系列”情节,推动着主人公去进行蜕变,文中渗透出的生存意识与生命哲学的巧妙结合,体现了人的坚韧不拔与极限。
《活着》写作手法
《活着》是余华创作的一部小说,其写作手法主要包括以下几点:
1.叙事方式:小说采用第一人称叙事,通过主人公的视角来展现故事情节,增强读者
的代入感和情感共鸣。
2.真实写实:小说以真实的历史背景为依托,以农民家庭的生活为切入点,真实展现
了中国农村的苦难和变迁。
3.笔触细腻:余华以细腻的笔触描绘了主人公的内心世界和情感变化,通过细节展现
人物的性格和命运。
4.叙事结构:小说采用了线性叙事结构,通过主线故事和插叙等手法展现了主人公的
成长和命运起伏。
浅谈《活着》的艺术特色《活着》是先锋小说作家余华在90年代极具影响力的长篇小说之一,也是余华创作由冷漠血腥向温情转型的分水岭。
它向我们讲述了在中国近百年的动荡背景下,主人公福贵一生经受过的生活磨难,亲人离逝的无奈,最后仅剩下年老的他和一头老牛相依为命的悲惨遭遇。
这些苦难与伤痛把主人公福贵历练得更加坚强,让他历经人世沧桑,看清人情冷暖,从而懂得活着的意义。
本文将从叙事技巧以及语言特色两方面作为切入点来浅析这部小说的艺术特色。
在叙事角度上,小说以“我”为第一视角进行回忆,这种第一人称的叙述视角拉近了主人公与读者的距离,同时也增强了叙事的真实感。
“我”以一个民歌收集者的身份游荡在充斥阳光的乡村,在夏日的池塘边遇到了已是老人的福贵,同时十年前“我”的悠闲自得与福贵年轻时的不幸形成强烈的反差。
“我”是一个叙述者,福贵又是另一个叙述者,作者采取双重视角的叙事方式来拼凑出福贵悲剧的人生,通过双重叙述视角使得主人公福贵的形象更加鲜活,更增添了作品的代入感。
在叙事手法上,小说采用“以轻写重”和重复叙述,用平淡的语言掩藏内心的悲伤,以连续不断的死亡事件为内容进行重复叙述,让读者产生最直接的生命体验。
比如主人公福贵只是通过热度的消失来描述妻子家珍的死亡的场景,这样轻描淡写的重现妻子的死亡,在他那平静的语句中仿佛看不到一丝悲痛,殊不知背后隐含的却是生者对于死亡的无奈。
而在面对丧子之痛时,福贵只是对县长春生说了三句话:“春生,我儿子死了,我只有一个儿子”、“我要去看儿子了”、“春生,你欠我一条命,你下辈子再还我吧”。
从这三句短短的话语中,我们可以看到一个失去儿子的可怜父亲,在用这种平平淡淡的语句努力的压制着自己的内心悲痛与无助。
故事中接连不断的苦难和死亡在福贵平静的叙述中显得波澜不惊,但平淡的叙述却加强了故事本身的情感冲击力,把苦难和温情的主题向读者展露无遗。
此外,小说还采用以顺叙为主的基础上穿插倒叙的方式来讲述故事,使小说增添了许多戏剧化的波折,让小说更加引人入胜。
现当代文学论余华《活着》的艺术风格On Yu Hua’s artistic style in living张兵芳陇南师范高等专科学校ZHANG Fang-bing (Longnan Teachers’College, Chengxian Gansu 742500)摘要:《活着》以幽默、底层语言塑造了一位饱经磨难,“貌似”最该死亡,但却一直活着的老人——福贵的一生。
通过福贵表达了老百姓最低限度的人生追求——活着。
《活着》是余华作品风格改变的开始,在这篇小说中,作者采用倒叙的写作顺序、双重叙事的风格,以简洁含情的语言勾勒出以福贵为代表的穷苦大众的底层生活。
通过福贵人物形象,读者感知到生命的厚重、活着的意义;通过两位各具魅力的女性,读者感知到包容的价值。
接地气的叙事不流于形式,这正是《活着》艺术独特性所在。
关键词:《活着》;福贵;语言特色;叙事风格Abstract:In a humorous and folk language, a life of the old man, named Fugui who has suff ered a lot, is portrayed in the fi ction Alive.It seems that he should die most, but he has been alive all the time.It expresses the minimum life pursuit of the people at the bottom by the character Fugui, that is to alive.As the beginning of the transformation of Yu Hua's writing style, the author uses the narrative order and the double narrative style to outline the poor life of the grassroots represented by Fugui in concise and emotional language. Through the image of Fugui, readers perceive the signifi cance and meaning of life;through two charming women in the fi ction the readers comprehend the value of inclusion.It is the vivid narration rather than form pursuit that characterizes the artistic uniqueness of Alive.Key words:Alive;Fugui;language features;narrative style《活着》是余华的一部现实主义长篇小说,通过描写福贵的苦难人生,表达了人活着本身就是为了活着,而不是为了活着之外的任何事物所活着。
活着的写作手法和艺术特色题目:活着的写作手法和艺术特色正文:活着是余华所著的一部小说,以第一人称的方式叙述了主人公福贵的人生经历。
在这部小说中,余华采用了多种写作手法和艺术特色,使得读者能够更深入地理解和感受福贵的生活。
1. 叙述视角的多样性活着的叙述视角非常多样化,从福贵自身的角度,到他的妻子儿女的角度,再到他的邻居和朋友的角度,每个人物都有自己的视角和经历,使得小说具有了非常丰富的叙述视角。
这种叙述视角的多样性,使得读者能够更加全面地了解福贵的生活,以及他所经历的各种困难和挑战。
2. 细节描写和人物形象的刻画活着中的细节描写非常生动,福贵所经历的各种细节,包括日常生活、家庭矛盾、社会变迁等,都被余华生动地描绘出来。
这些细节描写不仅丰富了小说的情节,也刻画了福贵这个人物形象,使得读者能够更加深入地了解他的内心世界。
3. 情感描写和人性的探讨活着中的情感描写非常丰富,从福贵对家庭、亲人和朋友的深情厚爱,到对社会和人生的深刻反思,余华都通过小说中的人物形象和语言,表达了他对人性和情感的深刻理解。
这种情感描写和人性的探讨,使得小说不仅仅是一部文学作品,更是一部关于生命和人性的哲学作品。
4. 语言的运用活着的语言运用非常独特,余华使用了非常多的比喻、隐喻和象征,使得小说具有了非常独特的语言风格。
这种语言运用的方式,不仅增加了小说的艺术感染力,也使得小说更加贴近读者的心理,让读者更加容易理解和感受小说中的情感和人生。
5. 主题的探讨活着的主题是关于生命的探讨,它通过对福贵的人生经历的描绘,表达了关于生命的感悟和思考。
小说通过福贵的经历,探讨了生命的本质、生命的意义和价值,同时也探讨了社会和人生的真相和面貌。
这种主题的探讨,使得小说不仅仅是一部文学作品,更是一部关于人类生命和意义的深刻思考。
从影片《活着》探讨艺术的特征_2150字艺术是对社会生活的反映,欣赏优秀的艺术作品,能够借此认识世界。
余华名著《活着》改编的同名影片,以中国乡村为地理坐标、以福贵这个人物为观察点,横跨数个时代,传递给观众全面、深刻的人生感悟——活着的意义就是活着本身。
甚至有人将影片传达的人生哲学上升为我们民族心理认知层面好死不如赖活的理念。
它的立意争论并不妨碍观众对其高超艺术性的肯定。
作为一部优秀的电影艺术作品,《活着》有着比较高的研究价值。
本文以艺术的特征为切入点,从《活着》中寻求实证。
引子。
表现说在《活着》中的体现影片所表现的二十世纪中国,是一个急剧转型、政治运动频繁的社会。
没落地主、基层军人还是一般农民的身份变迁,福贵所代表的总是草根阶层的生活实况。
影片在塑造的过程中,体现了艺术本质表现说的内容。
我们在观赏过程中产生的感情往往也正是影片制作者内心波澜的传递。
壮实的女佣俯下身担当乘骑,特意在后背垫上棉布仿佛担心弄脏了这个没落的少爷,观众在心生对女佣身上奴性的叹息的同时,看着福贵那经历一夜麻将桌上鏖战后心满意足的疲惫,自然而然悲悯其精神世界的寡淡、可怜那个时代丧失活力、醉生梦死的颓势;缓慢挑入幕布的刺刀、满脸横肉与凶相的国民党军士将福贵揪去当壮丁,我们看到在强权与暴力面前,个人尊严与意志的无言;拉着全是疲惫、“生下来没有睡过一个好觉”的儿子,塞给他书包、嚷着要“先进”、不能延误炼钢的福贵,给我们看到的又是一个不懂得体贴子女、在高尚的口号下摒弃亲情关怀的盲从者,对他站着说话不腰疼、苛求年幼孩子作法厌恶。
在影片的行进中,各种感情得以传达与表现。
中国由精英时代向大众时代的发展中产生的一批艺术家本能地贴近草根阶层。
较之五四精英盛行国民性批判、将国家混乱与落后归结于草根的所谓愚昧,当下精英——无论作家余华,还是导演张艺谋,都更多地倾向于写实、为草根鸣不平、用真实的表现传递自己对草根的同情、理解、维护与申辩。
或许这与二人乡镇出生背景有关,自然而然生发出对草根的亲近之感。
【现代文学】余华的《活着》的特色《活着》是余华在90年代写出的作品,也是他转型后的首部长篇小说。
讲述了“我”在阳光下听老人的人生故事,回顾他四十年的人生经历,引述出一个个的死亡故事,成就了福贵这个当代文学史上的经典形象。
1.《活着》通过人物不同的命运历程呈现了主人公福贵身上所潜藏的旺盛的生命力,余华寻找卑微而踏实的小人物,并赋予这些个体生命对抗的能量,让他们生活在历史的边缘,把他们的个体生命史推到表现的前台。
福贵就是这样的人物,他尽管活得卑微、庸常、甚至有些凄惨,但他却活得本真、知足,活出了一种意韵幽然的人生况味。
福贵经受了亲人们一个个地离开仍然在坚韧地存活,以此来强调人对苦难的承受能力,对世界的乐观态度,传达了活着是生命本身的要求这一充满苦难意味的存在本相。
2.《活着》通过对福贵多灾多难的一生的描述,体现了作者对于生命价值的独特思考。
通过龙二和春生追求名利仍未能摆脱悲惨的命运,否定了物质作为衡量人的生命价值的尺度。
人的生命价值不是生命之外的身外之物,而是生命延续过程中的人与人之间的那份骨肉亲情。
如福贵为了苦涩而心酸的亲情而存活,说明了从亲人那里才能获得苦难的承受力,亲情才是人的生命价值的体现。
3.《活着》采用新历史主义阐释角度,秉承先锋派的传统。
《活着》不仅是一部家族史也是中国人的历史,但是余华遵循作者内心的真实,关注个体在历史中的处境,把所谓客观、真实的传统历史消解了,把必然的连续的历史化为偶然的断裂的历史。
如福贵一生命运多舛,其原因则是历史和现实的偶然因素合力所致。
福贵年轻时是个纨绔子弟,在赌场上被龙二设圈套,使他一夜间倾家荡产,从此过上多灾多难的生活。
可是偶然性把他们推向了不可知的命运,历史开了一个惊人的玩笑,正是由于福贵的一贫如洗拯救了他自己,一夜暴富的龙二在土地改革运动中,被划成恶霸地主挨了五枪,成了福贵的“替死鬼”。
4.《活着》采用了平民化的叙述方式,民间话语逐渐消解了知识分子话语。
浅析余华《活着》的艺术特色
作者:姜洁刘乃维
来源:《北方文学》2017年第09期
摘要:中国当代著名作家余华的小说《活着》,运用独到的“局外人”的视角向我们展示了在面对历史大变局下,以徐福贵为代表的中国底层百姓一生中的坚韧和无奈、求生意识与苦难意识。
其中,作者运用象征手法有力地对人物形象进行了塑造、勾勒出历史背景下的世情百态以及留给读者探讨的多元化主题。
本文将以作者角度分析论证《活着》的艺术特色,并结合阅读感受与文本内容加以解读。
关键词:“局外人”视点;象征;主题多元
一、“局外人”视角的独特作用
在文学作品中,但凡拥有独特视角创作的作品都会在文学史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活着》则是以一种“局外人”的视点对故事加以叙述。
小说中的“我”是一位民间采风人,偶遇到主人公老者福贵,客观地以“零度写作”的叙述方法再现其所述的苦难的人生经历:少爷福贵挥霍无度败光家产从地主变为贫农、气死父亲之后,心生忏悔继而发生转变成为了一个有醒悟与改变的人。
在他转变的人生中妻子、儿子、女儿、女婿以及外孙接连死去,而他则是以一个目送的姿态去见证世事变迁,不失坚忍地活着。
整个叙事的主导是福贵,他在用朴实的语言讲述自己的人生,而在叙述的关键处不时穿插“我”的见解与体会。
从而使读者能够更好地融入于这个故事,不至于产生单纯以福贵的角度叙事而出现的牵强与虚构之感,进而增加了故事本身的客观存在的特征。
此外,“局外人”的视角更有利于架构一种历史空间,让读者不至于产生一种疏离感。
进而在浓厚的历史感、时代感中深层探讨生与死之间,互为依存的复杂关系,以及发掘人物背后所蕴含的人性。
从而使作品所表现的人性内容更加富有底蕴、引人思考。
此外客观、冷静的叙事风格也留给读者更多的思考空间,并可以此激发出悲悯这一主题。
“局外人”视角的另一个好处是以小见大,借一个时代的缩影来管中窥豹,以个体来展现整個历史背景下的社会百态,而历史感也是由此而来。
二、象征意味的叙述方式
余华在《活着》的全书中多次运用象征手法。
象征手法,在文学作品中可以说是连接文章主旨与内容的桥梁,作者在不直接点明文章主旨的前提下,对读者进行深层次的心理引导,便是象征的精髓。
而在《活着》之中,余华的象征手法深谙此道。
“我知道黄昏正在转瞬即逝,黑夜从天而降。
我看到广阔的土地袒露着结实的胸膛,那是召唤的姿态,就像女人召唤他们的儿女,土地召唤着黑夜来临。
”①在这一段原文中,作者以景物变化的描写象征着生与死的相依、不可割裂以及命运的不可把握,进一步勾画出《活着》的一个内涵:在死亡的伴随下活着。
生与死的命题,本身便是哲理性非常的哲学命题。
这种哲学命题的表达在文学作品中的传达,一般都是以隐性表达为主,毕竟文学不是哲理书,艺术性还是要保证的。
在这一段中,我们可以看到,余华对于生死命题的处理上以景物的变化来形容生死相随的状态,隐性而深刻地借对景物的陌生化处理将读者引入到了一种哲思的环境中。
这位读者深入思考创造了良好的环境,也为接下来的叙述做好了铺垫。
可以说,这种象征的应用是教科书式的运用。
在不点明内涵的前提下,成功主导了读者的思维,可以说这种稳扎稳打似的象征,是余华最大的特色。
三、回归人性的本质探讨
关于余华《活着》的主题,因诸多论文的多方面解读,这里就不加以赘述。
但从主题入手,其中所反映出的余华对于人性的挖掘主要有三个特点:
其一是为活着而活着的生存本质回归。
余华以福贵困苦的一生经历显然已经告诉了我们“人是为活着本身而活着,而不是为活着之外的事物所活着。
”这是在历尽了世态炎凉之后的对生存的思考,也体现了由个体的思考进而转向集体的本质反思的独特方式。
其二是人性中的善与恶的转变与相互依存。
福贵的由浪荡公子到淳朴坚忍的农民的转变、春生的忏悔、造成有庆死亡的原因都体现了这一主题。
其三是余华主旨表达中,独到的生命意识、生存哲学及人道主义关怀。
这些本质元素的加入使读者对主人公的受难进行了深入思考,面对苦难,读者从小说主人公身上看到了忍耐力量的强大,学会了如何面对苦难,更看到了人类顽强的生命力。
以上独特的主旨表达,也使得余华作品中对于人性的挖掘更为深刻有力,同时,对于文学中的人性挖掘提供了良好的参考。
四、结语
余华的《活着》是一部优秀的先锋文学作品,却一改先锋文学特有的晦涩留白式的叙述,使叙述更加朴素、冷静。
虽然作品自身与当今读者之间会有时代的隔膜,但其独到的视点叙述读起来能够冲破时代束缚仍然能够引起内心的触动。
其特有的进行对人性共性的探讨至今仍能引起共鸣。
书中随处可见的象征手法有力地深化了小说的多元化主题。
面对苦难而萌发出的求生意识、坚忍顽强的人性特点,以笑的方式哭,向死而生。
注释:
①余华.《活着》.北京:作家出版社,2012
参考文献:
[1]孔范今.二十世纪中国文学史[M].山东文艺出版社,1997.
[2]余华.活着[M].北京:作家出版社,2012.
[3]钱理群,温儒敏,吴福辉.中国现代文学三十年[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