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学翻译中再创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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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摘 要] 作为翻译研究的重要组成部分,文学翻译不仅要传达出原文的内容,还要表现出原文的艺术与美。
基于此,以刘宓庆的翻译美学理论为基础,对张培基英译散文《匆匆》进行分析和研究,旨在从形式系统和非形式系统两个方面探讨文学翻译中的审美再现。
[关 键 词] 文学翻译;翻译美学;审美再现;《匆匆》翻译美学视角下文学翻译的审美再现——以张培基英译散文《匆匆》为例刘子琪一、引言文学是语言层面的艺术,具有丰富的表现形式和独特的艺术感染力,吸引无数文学工作者为之不断探索。
一直以来,文学作品的翻译都是翻译界关注的热点,亦是研究的难点。
如何将优秀的文学作品有效地输入另一语言系统和文化环境中来,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近年来,文学翻译的审美性质备受重视,成为热门话题,翻译美学的出现也将文学翻译研究带入一个全新的领域。
本文拟以翻译美学理论为框架,对张培基英译散文《匆匆》从形式系统和非形式系统两个层面探析译文的审美再现。
二、文学翻译与翻译美学文学作品在创作之时就被赋予了一定的美学价值,这一独特性也正是文学作品吸引众多读者的重要原因之一。
翻译是一种语言的艺术, 因此翻译与美学有着天然的内在联系。
而文学翻译作为翻译艺术的重要组成部分,本质是一种审美活动,需要传达原文的艺术审美信息,是对原作品的艺术再创造。
正如茅盾先生所言:“文学的翻译是用另一种语言,把原作的艺术意境传达出来,使读者在读译文的时候能够像读原作时一样得到启发、感动和美的感受。
”[1]如果忽视了文学翻译的美学价值,翻译就会变得苍白无力,无法给读者带来一种美的享受, 不能称得上是真正的文学翻译。
刘宓庆在《翻译美学导论》指出文学翻译中的审美再现表现在语言形式系统和非形式系统两个方面。
具体而言就是首先理解形式系统的审美信息,主要包括语音、词汇及句法三个层面,从表象要素切入;然后进入非形式信息,包括情志和意象两个方面,着眼于内在美学介质。
作为翻译学学科下的一个子学科,翻译美学的研究价值主要体现在对文学翻译实践的指导功能[2]。
许渊冲的十字文学翻译理论许渊冲的“十字”文学翻译理论许渊冲的文学翻译理论,主要浓缩于“美化之艺术,创优似竞赛”这十个字当中。
“美”,指三美论和再创美论或三美补论。
三美论是诗词翻译的本体论,三美指意美、音美、形美。
译诗要像原诗一样能感动读者的心,这是意美;像原诗一样有悦耳的韵律,这是音美;还要尽可能保持原诗的形式,这是形美。
三美之中,意美最为重要,音美其次,形美最后。
在提出把三美论作为诗词翻译的本体论之后,许渊冲进一步指出:推而广之,文学翻译就是把原文的美转化为译文的美,把一国之美转化为全球之美。
换言之,文学翻译就是美的再创造。
如果三美论是诗词翻译的本体论,再创美论则是文学翻译的本体论,即三美补论。
“化”,指三化论和化学论。
三化指深化、等化、浅化;三化论是文学翻译的方法论。
所谓深化,包括特殊化、具体化、加词、一分为二等类译法;所谓浅化,包括一般化、抽象化、减词、合二为一等类译法;所谓等化包括灵活对等、词性转换、正说、反说、主动、被动等类译法。
如果译文内容比原文内容更深刻了,那就是深化;而浅化正好相反,指把深奥难懂的原文化为浅显易懂的译文。
总之,所谓等化,指形似的译文;所谓浅化,指意似的译文;所谓深化,指神似的译文。
浅化就是避短,深化却是扬长,等化也可以说是半扬长半避短。
在钱钟书的“化境说”、许渊冲本人的“三化论”的基础之上,许渊冲提出“译学是化学”的翻译命题,这就是许渊冲的“化学论”:文学翻译是把一个国家创造的美转化为另一个国家的美、甚至是全球美的“化学”。
“之”,指三之论。
三之指知之,好之,乐之;三之论是文学翻译的目的论。
知之是翻译的基本或最低目的,好之是翻译的较高目的,而乐之则是翻译的最高目的。
其中的“乐之”,包括读者的乐之和译者的乐之。
要使读者乐之,译者必须首先乐之,这是翻译的成败关键。
“艺术”,指翻译艺术论。
文学翻译不是科学,而是艺术;不仅文学翻译是艺术,文学翻译理论也是艺术。
因为:科学研究的是“真”,艺术研究的是“美”。
文学翻译的创造性叛逆与可接受性文学翻译的创造性叛逆与可接受性文学翻译的创造性叛逆与可接受性文学翻译的创造性叛逆与可接受性精品源自数学科摘要:文学的翻译是译者用另一种语言把厡作者的意图艺术地传达出来,使读者在阅读译文的时候能够像作者那样如身临其景,有同感同悟,是译者在理解、解释原文基础上的创造性叛逆与读者对译文创造性叛逆的理解和反应的过程,文学翻译活动中的创造性叛逆的限度与可接受性必须符合以下及格标准:符合知识的客观性,遵守理解的合理性、文本解释的普遍有效性,符合原文文本的定向性。
关键词:文学翻译;创造性叛逆;可接受性一、文学翻译是创造性叛逆(一)文学翻译的创造性。
任何翻译,不管是一般的日常翻译、科技翻译,还是文学翻译,其本质其实都是把一种语言中业已表达出来的信息传达到另一种语言中去,但是文学翻译区别于其他翻译的一个最大的特点文学翻译不是机械的去堆砌语言,而是为了给读者带来能够领略异国风情和不同民族文学的“创作”工作。
然而,已有的翻译实践表明,现有的文学翻译作品和文学翻译要达到的要求始终存在这一定的差距。
(二)文学翻译的叛逆性。
如果说,文学翻译中的创造性表明了译者以自己的艺术创造才能去接近和再现原作的一种主观努力,那么文学翻译中的叛逆性,就是反应了在翻译过程中译者为了达到某一主观愿望而造成的一种译作对原作的客观背离。
但是,这仅仅是从理论上而言,在实际的文学翻译中,创造性与叛逆性其实是根本无法分隔开来的,它们是一个和谐的有机体。
因此,法国文学社会家埃斯卡皮(RobertEscarpit)提出了一个术语——“创造性叛逆”(CreativeTreason),并说:“翻译总是一种创造性的叛逆。
”文学翻译的创造性叛逆最根本的特点是:“它把原作引入了一个原作者原先所没有预料到的接受环境,并且改变了原作者原先赋予作品的形式。
文学翻译的创造性叛逆的意义是巨大的,正如埃斯卡皮所说:“说翻译是叛逆,那是因为它把作品置于一个完全没有预料到的参照体系里(指语言);说翻译是创造性的,那是因为它赋予作品一个崭新的面貌,使之能与更广泛的读者进行一次崭新的文学交流,还因为它不仅延长了作品的生命,而且又赋予它第二次生命。
文学大师巴金的翻译思想巴金是一个翻译事业的实干家,先后有三百余字的译作问世,而他却没有撰写专门的系统的翻译理论著作,他只是踏踏实实地,认真地做着具体的工作。
但长期的翻译实践使他也形成了自己对于翻译的独特见解。
这些观点散见于他给自己的译文写的前言,后记和一些讨论翻译经验的文章中,是他的翻译实践的经验总结。
1.翻译的目的性和功利性文学翻译和文学创作对巴金来说,都是用来攻击旧制度以变革社会的强有力的武器,都应该为当时的反帝反封建的斗争服务。
正因为有着如此强烈的目的性和功利性,他在介绍与翻译外国作品时,更偏重于作品思想内容的价值,有着自己独特的政治标准与美学标准。
巴金的译作可分为两类,第一类是俄国无政府主义者和虚无主义革命者的传记和著作。
这些人著书旨在宣传自己的政治信仰,并不刻意于艺术上的追求所以,他们的作品在文学上的价值并不大。
但巴金喜欢这些作品,它们是用活人的血写成,它们的价值不在文学,而在所叙述的事实。
所以他把这些作品介绍给中国读者,希望用它们点燃中国青年的革命信念,激励他们去无畏地进行斗争。
他的第二类译作是反映被压迫者的痛苦和反抗,揭露社会黑暗的作品。
他翻译了大量俄国19世纪的文学作品,包括屠格涅夫、迦尔洵、高尔基等的著作,正是因为这些作品里表现出的对被污辱被损害者的深刻同情及充满正义的抗议声音打动了巴金。
普希金是俄国最优秀的抒情诗人,可对巴金来说,从艺术的高度去欣赏这位诗人是-回事,翻译是另一回事。
他只译了普希金写给流放在西伯利亚的十二月党人的一首诗《寄西伯利亚的音信》。
对西欧文学他也是用同样的标准。
如英国唯美主义作家王尔德以戏剧闻名于世,他却只翻澤了他的反映人民苦难、揭露统治者的贪婪的童话集。
所以,巴金做翻译,只是“借别人的口讲自己的心电话”(《巴金译文选集》序),把別人的作品变成自己斗争的武器。
2.译者的责任感巴金是一个有着高度责任感的翻译家。
他曾说:“我希望任何一本书的译者在从事翻译工作的时候,要想到他是为着谁在做这工作,倘使他是为着读者译这本书的,他就应当对读者负责,他至少应当让读者看得懂,而且也应该让读者看了觉得好。
浅谈翻译的双重特征——翻译的科学性与艺术性倪娜关于翻译到底是科学,技巧,还是艺术的争论可谓旷日持久。
近些年来,机器翻译代替人工翻译的呼声越来越高,与此同时对于机器翻译的质疑之声也从未减少。
2018年博鳌论坛上的AI同传的现场效果并不完美,人工智能是否能取代同声传译,机器翻译是否能代替笔译译员耗费无数心血完成的译文,这个问题又再次被人们热议。
如果机器翻译成功了,那么证明翻译的科学性起主导作用。
但翻译学是一门经验科学,翻译经验是基石。
语言是有生命的,是不断变化的。
就目前的实践看来,机器翻译虽然一直在不断完善,但并未达到我们要求的水平。
由此证明翻译并不完全是一门科学,还需要技巧与艺术加工。
翻译到底是科学?技巧?还是艺术?这个话题一直没有定论。
但毋庸置疑的是,翻译之初就是两种语言的转换,以达到不同语言的人们之间的交流。
随着不同语言的种族之间交流的增多,人们对于翻译的要求才随之越来越高。
从传统上看,人们似乎将‘翻译’仅仅视为一种技艺,并没有将它提到‘学科’的高度。
帮助我们认识‘翻译是一门经验科学’的是哲学家,特别是20世纪30年代以来发展起来的科学哲学家。
科学哲学家使翻译研究者获得了充分的理据,提出‘翻译理论’。
1 翻译的科学性翻译出现之初,一定是经验学。
只是不同语种的人们出于交流的目的进行的两种语言上的转换。
但是在不断的实践当中,人们不断总结经验规律,制定翻译规则,归纳翻译方法。
翻译就逐渐上升到科学的高度,用于指导实践。
但翻译学又不同于其他科学学科,有具体可以量化,精确到数字的标准。
翻译学其实可以认为是社会学与人文学科的综合体,在这二者之间具有一定的不确定性与模糊性。
翻译现象不是一种简单的两种或者多种语言之间的转换行为,而是社会现象、文化现象、心智现象、精神现象与语言现象的结合。
翻译进行时需要综合考虑社会、宗教、政治、文化、教育背景等多个领域的问题,是多种因素作用下的文化产品。
可以说, 翻译学是一门独立的、开放性的、综合性的社会科学。
中国现当代文学翻译的现状与问题我国在进入近代以后,大量的英美文学作品被介绍到中国,这其中离不开翻译工作者的辛勤付出。
在当代,中国的现当代文学翻译进入了快速发展的时期。
但是,由于主客观等方面的原因,在现当代文学发展的过程当中,依然存在着亟需改进的问题。
这些问题有翻译人才方面的,也要翻译的质量方面的,也有翻译的方向方面的。
无论是哪一层面的问题,都在一定层面上揭示出我国在现当代文学翻译方面还存在着比较大的改进与提升空间。
如何从现当代文学翻译的现状出发,探究其今后的发展路径与完善思路已经作为当前英语文学翻译领域的一个主要问题。
一.中国现当代文学翻译的现状探讨中国现当代文学的翻译现状是一个很大的议题。
本文主要在借鉴相关研究成果的基础上来分析当前的翻译现状以及在文学翻译发展过程中存在的主要问题。
从整体上来看,我国的现当代文学翻译经历了一个相对曲折的发展历程。
从时间的维度来看,在建国之前,由于历史等方面的原因,我国对于英美文学的翻译仅仅停留在民间的翻译爱好者的行为,虽然,在翻译作品的数量上并不是很多。
但是,在文学翻译的质量方面却是达到了比较高的水平,涌现出了一大批享誉海内外的翻译大家。
例如,王佐良,梁秋实等等。
大批西方经典的文学作品经过翻译家的生花妙笔逐渐呈现在国人的面前。
到了解放以后,由于政治及社会环境等方面因素的制约,我国英美文学的翻译几乎停滞。
这一局面到了改革开放政策之后才逐步的得到改善。
从当前的英美文学翻译的现状来看,主要存在着以下几个方面的问题。
首先,文学翻译的市场化。
在现当代文学翻译的发展过程中,由于市场等因素的影响,一些翻译工作者,在翻译的过程中呈现出了比较突出的市场化倾向。
这一倾向的直接表现是在英美文学作品的选择过程中,没有从其自身的文学及学术价值的角度来进行考量,反而从作品在图书市场的销售情况来进行考量。
对于在图书市场中热销的英美文学作品则在第一时间进行翻译。
这种翻译的市场化虽然在一定程度上是时代发展的产物,但是,从整体的发展来看,是不利于翻译行业的整体稳健发展的。
论翻译的创造性、翻译的创造性翻译不是一门简单的技术,而是一门艺术。
之所以说它是一门艺术,和翻译本身具有创造性是密不可分的。
翻译的创造性,是指译者在翻译的过程中,在透彻理解原文的基础上,通过发扌车其主观能动性,对原文进行的创造性阐释和再现。
旨在通过最恰当的表达方式, 来再现原作中的精神内涵与意境风貌。
德国思想家本雅明曾写道: “翻译与其说是出自原作之生命,不如说是出自其生命的延续。
”。
“译者的任务,就是在自己的语言中,把纯语言从另一种语言的魔咒中释放出来。
是通过自己的再创造,将囚禁在作品中的语言解放出来。
翻译具有创造性,但是这种创造性翻译并不是对原文进行随意的更改和延伸。
翻译的创造性要始终以原作为依据。
因此翻译中的创造也是一种有局限性的创造。
正如英国诗人莱德顿所比喻的那样,文学翻译是“带着镣铐的舞蹈。
”二、翻译的创造性在语言转换中的体现(一)词义的延伸译者在翻译的过程中,常常会发现,有些词语在词典中的意思放到另一种语言中,原封不动地照搬翻译过来, 放到具体语境中,会出现意思不通的情况。
这时候就要求对英语某些词语的语义进行适度的延伸。
如以下的情况:例1:A personnel deficit has existed for years.人员短缺的情况已经存在多年了。
名词deficit 在词典上意思是“赤字”,“亏损”或“逆差”。
但放在上面的句子中,显得很生硬,读起来很拗口。
因此在原意的基础上,进行了引申,在句中译为“短缺”。
例2:The man was lured to north London house and secretly filmed in a compromising position with the woman.这位男子被(一女人)引诱到北部伦敦的一所房子里。
他与这个女子在一起有卿卿我我之嫌的情景被人偷偷地拍录下来。
英语中单词compromise 常常可以作“妥协”,“损害”讲,也可以表示“放弃”,“改变”,“修正”,“修改”的意思。
许渊冲的“十字”文学翻译理论许渊冲的文学翻译理论,主要浓缩于“美化之艺术,创优似竞赛”这十个字当中。
“美”,指三美论和再创美论或三美补论。
三美论是诗词翻译的本体论,三美指意美、音美、形美。
译诗要像原诗一样能感动读者的心,这是意美;像原诗一样有悦耳的韵律,这是音美;还要尽可能保持原诗的形式,这是形美。
三美之中,意美最为重要,音美其次,形美最后。
在提出把三美论作为诗词翻译的本体论之后,许渊冲进一步指出:推而广之,文学翻译就是把原文的美转化为译文的美,把一国之美转化为全球之美。
换言之,文学翻译就是美的再创造。
如果三美论是诗词翻译的本体论,再创美论则是文学翻译的本体论,即三美补论。
“化”,指三化论和化学论。
三化指深化、等化、浅化;三化论是文学翻译的方法论。
所谓深化,包括特殊化、具体化、加词、一分为二等类译法;所谓浅化,包括一般化、抽象化、减词、合二为一等类译法;所谓等化包括灵活对等、词性转换、正说、反说、主动、被动等类译法。
如果译文内容比原文内容更深刻了,那就是深化;而浅化正好相反,指把深奥难懂的原文化为浅显易懂的译文。
总之,所谓等化,指形似的译文;所谓浅化,指意似的译文;所谓深化,指神似的译文。
浅化就是避短,深化却是扬长,等化也可以说是半扬长半避短。
在钱钟书的“化境说”、许渊冲本人的“三化论”的基础之上,许渊冲提出“译学是化学”的翻译命题,这就是许渊冲的“化学论”:文学翻译是把一个国家创造的美转化为另一个国家的美、甚至是全球美的“化学”。
“之”,指三之论。
三之指知之,好之,乐之;三之论是文学翻译的目的论。
知之是翻译的基本或最低目的,好之是翻译的较高目的,而乐之则是翻译的最高目的。
其中的“乐之”,包括读者的乐之和译者的乐之。
要使读者乐之,译者必须首先乐之,这是翻译的成败关键。
“艺术”,指翻译艺术论。
文学翻译不是科学,而是艺术;不仅文学翻译是艺术,文学翻译理论也是艺术。
因为:科学研究的是“真”,艺术研究的是“美”。
论文学翻译中的再创造摘要翻译是一门语言的艺术,文学翻译更是如此,与其他文本类型相比较,文学翻译具有其独特的创造性。
本文探讨了文学翻译再创造的必然性以及译者在对文学作品进行再创造时要考虑的四个层面:历史层面、宗教层面、文化层面和语言结构层面。
关键词:文学翻译再创造层面中图分类号:h059 文献标识码:a中国的翻译可谓源远流长,有两千多年的历史传统。
随着翻译这一门学科的不断发展,人们对翻译理论的探讨也不断深化。
各种翻译理论层出不穷,释道安的“五失本”,玄奖的“喻俗”,严复的“信达雅”,到鲁迅提出的“宁信而不顺”,傅雷的“神似”,钱钟书的“化镜”,再到我们现在通用的“忠实、通顺”等等,都对翻译作过精辟的论述。
但文学翻译却有别于其他文本的翻译,具有其独特性。
它是一种跨文化的语言艺术,要求把一种语言所表达的思想内容和风格特色用另外一种语言准确地重新表达出来。
译者在翻译的过程会受制于诸如历史、文化等外部因素,使得翻译活动与前人所提出的“忠实”背道而驰。
“忠实”的翻译原则似乎不能给文学翻译以有效的指导,在文学翻译中究竟要采取什么样的翻译策略,如何跨越不同文化之间的鸿沟去理解与再现他国的文学作品,这些都是文学翻译面临的挑战。
一文学翻译再创造的必然性译者是原文和译文之间的“媒人”,原文经过译者的加工而转换成译文。
从翻译活动的开始到翻译活动的结束,原文是译文的出发点,离开了原文,翻译便无从谈起;而译文却是原文的归宿,翻译活动的最终目的是把原文转换成译语读者能读懂的信息。
当一种语言环境下产生的作品被移植到另一语言环境中时,译者要让译文在译入语环境中产生与原文最为相似的效果,在这一过程中,译者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中国传统翻译理论强调“忠实”而忽视“创造”。
在过去如果有人提出翻译的创造性,就往往会被指责为误译、滥译、胡译。
这实际上是曲解了创造性的真正含义,错误地把创造性当作了任意性,不能把握译者在翻译过程中主观能动性的“度”。
“过度”的创造确实会歪曲原作的内容,破坏原作的意境,但是“适度”的创造在表达原作方面起着积极的作用。
好的文学作品的翻译离不开译者的再创造,忠实只是再创造的基础,但忠实的译文并不等于好的译文,太过“忠实”的译文不能满足译入语读者的期待,这好比是给译者套上了沉重的枷锁,禁锢了译者的思想,忽略了译者的主观能动性,在难译和不可译的地方,只能采取“死译”,因而与翻译的初衷背道而驰。
再者,文学翻译除了要传递原文的意义外,还要涉及到复杂的审美活动。
文学作品包含了作者的思想感情,是情与景交融的产物,译者在理解原文的过程中也会不可避免地受到价值评判标准、文化修养、生活阅历及审美情趣等因素的影响。
因此,“再创造”这种主观的能动参与是无法避免的。
茅盾先生说过文学翻译是用另一种语言把原作的艺术意境传达出来,使读者在读译文的时候能够像读原作时一样得到启发、感动和美的感受。
在文学翻译的过程中,只有根据实际情况酌情对原文进行再创造,才有可能译出好的译文。
当有人把“the man is the blacksheep of family.”译成“那人是家里的黑羊”时,确实让人啼笑皆非了一把。
这就是典型的“忠实”的翻译。
译文确实以最大程度呈现出了原文的字面意思,但是译得很失败。
译者完全陷入了所谓的“忠实”翻译,译得一字不差,但却译得不知所云。
如果对原文进行创造性翻译,考虑到喻体在中国人心中的形象,将blacksheep译成“害群之马”,问题便迎刃而解。
还有些译文不是对与错的关系,而是合适与不合适的关系了。
培根在《论读书》中的第一句话可谓是众所周知了,“sdudies serve for delight,for ornament and,for ability”。
如果根椐字面意思译为“读书可以让人们感觉很愉快,可以增添光彩也能增长才干”,确实让人大跌眼镜,原文的美感全无,原文的排比结构也无从体现。
故王佐良先生在理解的基础上对原文进行了再创造,将其译为“读书足以怡情,足以博采,足以长才”,成为了精典译作。
由此可见,文学翻译确实有其自身的特点,需要艺术性地进行再创造。
二文学翻译再创造的层面1 历史层面不同的国家和民族都经历过其自身的历史演变,而作为历史文化载体的语言在这一过程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
民族历史的差异造成了语言的差异,这种差异在文学作品中有不同的表达方式。
因此,在翻译过程中,必须顾及到不同文化在历史中的积淀、思维方式及表达情感的方式等不同民族的习惯。
毛泽东的《七律·送瘟神》里面有一句:“春风杨柳万千条,六亿神州尽尧舜。
”有人译为:“spring winds move willow wands,in tens of million:six hundred million we shall all be yao shun.”这是不合适的译文,汉语诗句中的意思不难理解,“神州”指的就是中国,“舜尧”则是中国古代两位最英明的帝王,这里引申为圣贤之人,这是译入语读者不知晓的信息,显然不能直接音译。
只能进行再创造:“spring winds move willow wands,in tens of million:six hundred million we shall all be sage-kings.”这样一来,译文中的“sage-kings(贤明之主)”更忠实于原文。
《红楼梦》第三回有一段文字用来描写林黛玉的“稀世”之美:“两弯似蹙非蹙蹙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露目。
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
泪光点点,娇喘微微。
闲静时如娇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
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
”霍克斯(david hawks)译为:she had more chambers in her heart than the martyred bi gan;and suffered a tithe more pain in it than the beautiful xi shi.(david hawks,1973)国外的读者理解不了上面的表达,因为比干、西施是中国历史上著名的人物,前者代表着智慧和忠诚,后者代表着绝世的美艳。
此处如果不采取加注的方式对原文进行再创造,译文的失败在所难免。
2 宗教层面宗教在文明社会的形成和发展中起着重要的作用,是人类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它指的是由民族的宗教信仰、意识形态等所形成的文化。
中国的三大宗教在中国民众心中有深远的影响。
而在西方人心目中,耶稣的位置不可替代,基督教贯穿了社会生活的各个领域,成为西方文化的主体特征之一。
由此演变出很多与宗教相关的词汇,它们承载着特殊的涵义。
在宗教文化的影响下,有些词语的长期使用,其含义已远远地超出了原来宗教词语的含义,随着词语使用环境的不同,其含义也有所不同,如果不进行再创造,往往不能传达这些词的全部含义,造成文本的信息丢失。
在《红楼梦》的第六回,刘姥姥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英国翻译家大卫·霍克斯(david hawkes)将这句话译为“man proposes,god disposes”。
他用英语谚语来对译汉语成语,似乎是神形兼备。
“天”译为god”。
而“god”的意思是基督教中的上帝,原句中的“天”却是一个道教概念。
这使得东方道教和西方基督教之间的文化差异和宗教渊源无从体现。
西方读者会以为《红楼梦》里的人物信奉着基督教,这样作品的原汁原味就丧失了。
翻译家杨宪益先生将这句话译为:“man proposes,heaven dosposes.”他将“天”直译为“heaven”,保存了原文中的道教色彩,使原作的文化特色得以再现。
3 文化层面文化是指人类社会历史实践过程中所创造的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的总和。
不同的国家、不同的民族都有自己的文化,这些文化特征又在不同程度上体现在一个民族的文学作品中。
在翻译的过程中灵活地采取不同的翻译方法来排除文化差异,以达到文化再现的目的。
由于不同民族的文化背景各不相同,致使相同的表达在不同语言文化中所传递的内涵也大不一样。
英汉语分属两个截然不同的语系,受语言和文化的特殊性的影响,不同的国家赋予词汇的意义也各不相同,在翻译时若一味“对号人座”、望文生义,不仅令人费解,而且也不能准确地表达原文真正的涵义,因此只能采用意译法恰当地进行翻译,以再现原文的神韵和意境。
这方面的例子不胜枚举。
例如:“bush eats no fish and plays the game”,如果把它译成“布什不吃鱼还玩游戏”则让人莫名其妙。
查阅相关资料,了解到在伊丽莎白女王时代,教徒们为了表示绝对的忠诚,反对罗马天主教在星期五只吃鱼的习俗,所以有了“不吃鱼”这个说法,此处我们把“不吃鱼”创造性地译为“忠诚”;而“play the game”义同“play fair”,大体上是指公平地比赛,根据具体的语境在此处译为为人正直。
所以上面的句子若能译为“布什既忠诚又正直”则更为达意。
此外,中西文化中的“龙”也是很好的例证。
在中国文化中,“龙”象征“权力、地位”,古代的皇帝都坐喜欢坐在龙椅上大概就是这个原因了;而在西方文化中,“龙”却是邪恶的象征,是一种不讨人喜欢的喷火的动物。
因此,在翻译时就要准确地把握该词所在的语境。
4 语言结构层面英语和汉语是两种不同的语言,属于不同的语系。
英语隶属于印欧语系,而汉语则是汉藏语系;英语采用26个字母为其语言的表达符号,而汉语则在象形文字的基础上传情达意;汉语是螺旋式思维,而英语是直线式思维;英语重形合,而汉语重意合。
这些差异使得译者在翻译过程中必须得斟词酌句、深思熟虑。
如果把“the coat is nice and cheap”译为“这件外套漂亮和便宜”就失去汉语的意味了,因为原句中“nice”和“cheap”的搭配可谓是相得益彰,符合以英语为母语的读者们的审美观,但在翻译的过程中忽略了汉语语言的特点,失去了原文的“美”,若能此处译为“这件外套物美价廉”,则带给中国读者完全不同的感觉。
译文充分考虑到了汉语语言结构特点,采用四个字的成语表达,符合中国人的思维,最自然最贴切地再现了原文。
在英译汉的过程中,有些时候还要转换词语的词性,译文若采取与原文同样的词性,可能会造成“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或是译文晦涩难懂的局面。
如:“independent observers have commented favourably on the achievements you have made in this direction.”翻译成了“有独立见解的观察家们对你们在这方面取得的成就给予了很好的评价。
”译文把句中的动词“commented”译为了名词“评价”,而原句中修饰动词的副词“favourably”也相应地转译成汉语的形容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