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翻译的创造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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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的创造性翻译因为通常被定义为把一种语言的意思用另一种语言表达出来,所以一般人总容易将翻译看成是一种语言上的机械对应活动,根本谈不上有什么创意。
但是近些年来,这种看法开始受到系统而有力的挑战。
这对于翻译工作者来说是一种鼓舞,因为这犹如打开了一扇长期关闭着的窗户,使翻译者一下子获得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视野,由此对自己从事的工作性质的认识产生了一种新的飞跃。
当代翻译研究已经证明,翻译不仅是一个很崇高的职业,而且还是一个充满巨大创造性的职业。
在由Ann Beylard-Ozerfoff等大主编的题为《翻译者的策略与创造性》一书中,就有专门文章来讨论翻译与创造性的问题。
在谈论翻译的创造性之前,我们必须要清楚地界定什么是创造性。
该书中有关文章对创造性行为的认定可以概括成以下几个方面:1.创造性指一个人产生新的或原创思想、艺术创造的能力O。
一个创造性的构想一般定义为这样一种构想,它是"有新意的,而且在某种程度上对于其所出现于其中的情景有用或合适"。
2.创造性还可以有另外一种定义,它指把原先存在的一些构想以新奇的方式加以组合。
3.一种学科的规则与约束,不仅不与创造性对立,而且还使创造性成为可能。
每一件音乐作品的创作都不能超出音符系统的范畴。
一个文学作品,即使它是标新立异之作,也总是要符合它所成文语言的语法规则。
但须在掌握了某一学科规则之后,方有可能来打破这种规则,这又是一种体现,创意的方式。
4.创造性行为还可以界定为一种解决问题能力的形式。
5.翻译的过程是将源语转变成为目的语的过程。
这一转换过程导致一个新的文本的产生,这个新文本在内容上虽与原作相同,但却是一个崭新的作品。
从这一点上说,这就是一件创造性的作品。
它是在词、句、语义三个层面上重构信息的结果。
语言结构重组的程度越高,这个转换过程的创意便越大。
应该说,以上五点对创造性与翻译关系的看法是相当有道理的。
其中第三点与第五点更有说服力。
笔者还在另一本欧洲最新出版的翻译研究的论文集中看到对这两点的扩展性讨论,而且似乎可以说是对翻译创造性本质迄今为止最具揭示性的讨论,因此笔者以为很有必要将其核心内容作如下陈述:提起翻译与原著创作,一般人会产生两种想法。
论翻译的创造性、翻译的创造性翻译不是一门简单的技术,而是一门艺术。
之所以说它是一门艺术,和翻译本身具有创造性是密不可分的。
翻译的创造性,是指译者在翻译的过程中,在透彻理解原文的基础上,通过发扌车其主观能动性,对原文进行的创造性阐释和再现。
旨在通过最恰当的表达方式, 来再现原作中的精神内涵与意境风貌。
德国思想家本雅明曾写道: “翻译与其说是出自原作之生命,不如说是出自其生命的延续。
”。
“译者的任务,就是在自己的语言中,把纯语言从另一种语言的魔咒中释放出来。
是通过自己的再创造,将囚禁在作品中的语言解放出来。
翻译具有创造性,但是这种创造性翻译并不是对原文进行随意的更改和延伸。
翻译的创造性要始终以原作为依据。
因此翻译中的创造也是一种有局限性的创造。
正如英国诗人莱德顿所比喻的那样,文学翻译是“带着镣铐的舞蹈。
”二、翻译的创造性在语言转换中的体现(一)词义的延伸译者在翻译的过程中,常常会发现,有些词语在词典中的意思放到另一种语言中,原封不动地照搬翻译过来, 放到具体语境中,会出现意思不通的情况。
这时候就要求对英语某些词语的语义进行适度的延伸。
如以下的情况:例1:A personnel deficit has existed for years.人员短缺的情况已经存在多年了。
名词deficit 在词典上意思是“赤字”,“亏损”或“逆差”。
但放在上面的句子中,显得很生硬,读起来很拗口。
因此在原意的基础上,进行了引申,在句中译为“短缺”。
例2:The man was lured to north London house and secretly filmed in a compromising position with the woman.这位男子被(一女人)引诱到北部伦敦的一所房子里。
他与这个女子在一起有卿卿我我之嫌的情景被人偷偷地拍录下来。
英语中单词compromise 常常可以作“妥协”,“损害”讲,也可以表示“放弃”,“改变”,“修正”,“修改”的意思。
翻译的忠实性和创造性研究摘要: 对于不同体裁的作品,不同的译者翻译的审美观念不同,变易方法与变易程度不同,翻译的效果也必然不同。
本文分析了翻译过程中原文和译文存在差异的原因,指出在注重翻译忠实性传统的同时,翻译的创造性也应该得到重视,这样译者才能摆脱复制原文的桎梏,在忠实于原作的基础上创造美的译文。
关键词: 翻译标准忠实性创造性“一千个观众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将此话运用于翻译领域,可以说“一千个译者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译即易,翻译以语言的变易为主要特征,但对于不同体裁的作品,不同的译者翻译的审美观念不同,变易的方法与变易的程度不同,翻译的效果和译作达到的境界也必然不同。
译者把作品从一国语言转变成为另一国语言,可以使相解,即沟通和理解,可以使相悦,即给人以审美的愉悦,也可以使相误,即使读者产生隔膜和发生误会。
一、翻译的标准关于翻译的标准问题,著名学者严复曾提出“信、达、雅”的标准。
在这三个标准中,“达”和“雅”都因为诸多条件的限制而在实际的翻译中无法很好地实现,而“信”或者叫做“忠实”是最主要的方面。
它是指用一种语言(Target Language,TL)表达另一种语言(Sou rce Language,SL)时保持对原文的对等(equivalence)。
忠实性内涵包括以下两个方面:形式上的忠实(formal equivalence),它是指从形式上考虑,为了使表达再现信息(reproduce d message)的TL与表达信息的SL形式相似,力求做到词之对应,结构比喻与原作相似。
其二是意义上的忠实(equivalence in terms of meaning)。
它要求译文的思想内容与原文一致,在意义上没有增删更改现象。
传统的观念认为翻译的首要即为“信”,就翻译的哲学而言,以“信”为本,是中国翻译思想的主流。
在中国,传统的翻译思想产生于汉代以后的译经活动,因为译的是“天书天语”,译者的态度很虔诚,所以“信”字当头。
浅析翻译的创造性叛逆与忠实【摘要】“翻译即是叛逆”是意大利人的一句谚语,在西方世界广为流传。
翻译的创造性叛逆与传统翻译忠实标准看似水火不容,实则相得益彰。
本文将从现有材料入手,结合笔者自己的观点分别阐述“创造性叛逆”与“忠实”,并分析二者之间的关系。
【关键词】创造性叛逆;忠实;深度忠实一、引言聆听了许鲁之老师的西方议论第十三讲《误读、创造性叛逆》,多有空谷足音之感,改变了我对翻译标准的一些浅薄认识。
印象中,忠实一直是古今中外译者们孜孜以求的目标。
国内的“信达雅”标准、“神似”、“化境”之说,国外的“翻译三原则”、“动态对等”都要求译作要忠实于原作的语音、语义、句法结构,不增加什么,不减少什么,不改变什么。
本人在学习翻译的过程中一直严格地遵循着忠实原则,即使遇到一些语言形式之外的诸如政治,文化,历史等无法忠实的现象,也因为摆脱不了传统翻译观中忠实的束缚以及没有更先进的理论支撑,所以一筹莫展。
学习完《误读、创造性叛逆》一课之后,顿感豁然开朗,仿佛为自己的翻译学习注入了新鲜的血液。
那么究竟什么是创造性叛逆,翻译的创造性叛逆和忠实之间到底又有什么样的关系呢?本文力图结合课堂所学来一探究竟。
二、创造性叛逆本讲中创造性叛逆可能比较晦涩难懂,而误读理解起来相对比较简单。
创造性叛逆(creative treason)这一术语是由法国文学社会学家埃斯卡皮(Robert Escarpit)于1961年在其著作>中首度提出的。
艾斯卡皮认为翻译总是一种创造性叛逆。
说翻译是叛逆,那是因为它把作品置于一个完全没有预料到的参照体系里,说翻译是创造性的,那是因为它赋予作品一个崭新的面貌,使之能与更广泛的读者进行一个崭新的文学交流,还因为它不仅延长了作品的生命,而且又赋予它第二次生命。
谢天振(2000)将创造性叛逆的命题介绍到中国,并进一步阐述了文学翻译中的创造性叛逆。
谢天振还建议将创造性叛逆更改为创造性背离,因为叛逆在中国很容易让人想到叛臣逆子;所谓误读是按照自身的文化传统,思维方式,自己所熟悉的一切去解读另一种文化。
论翻译的创造性摘要:学界一般认为翻译需要强调忠实,否则翻译就意味着背叛。
针对这种现象着重分析了翻译的创造性,因为创造性是翻译过程中的客观存在,创造是为了更好找忠实于原文。
仅仅形式上的对等并不意味着忠实,形式上的不对等也并不就意味着叛逆。
运用相关理论,结合实例分析创造性在翻译中与叛逆和忠实之间的内在联系。
关键词:翻译;创造性;忠实;叛逆一翻译过程中的忠实性是译者的向往,因此有人认为原文的意思在翻译中不应进行处理,任何的添加都是不允许的。
也有译者说,翻译就如一面镜子,文中总会有译者的思想和感情,这就要求译者藏起自己的思想,抵制自己的感情,将原作的思想内容全部译出,不做任何变动,否则就是叛逆者。
正所谓“翻译者即叛逆者”。
细究这两种看法,本文认为:译文的种种调整,都是为了更好地忠实于原文。
忠实并不是死搬硬套,其间也需要创造。
那何为忠实?创造是否意味着叛逆?著名学者和翻译家杨绛说过:反正一切翻译理论的指导思想,无非是把原作换一种文字,照模照样的表达,原文说什么,译文也说什么,原文怎么说译文也怎么说。
这可说是忠实的定义。
他同时认为在翻译的具体实践过程中,必须具体问题具体解决,无规律可循。
这实际就涉及到了翻译中的创造性。
美国诗人庞德也曾用“忠实”指代原文意义上的以及对原文氛围上的忠实。
也就是说翻译要考虑上下文,在具体的语境中判断其意思,不能将其独立出来。
即所谓的“决定并翻译”。
创造性在翻译过程中是无处不在的。
失去了创造,一味的“忠实”,有可能使译文晦涩难懂,反而无法将原文的精华译出。
比如,西方早期《圣经》就是因为过度的忠实而无法表达出原文的真实意思。
由此可见,翻译离不开创造。
二如果从符号学视角分析翻译中的创造性,即可看出创造性的重要性。
符号学研究的是形式(即符号)与内容(即意义)的三大关系。
第一,符号与符号所指实物间的关系,即所指意义;第二,符号与使用该符号的人之间的关系,即语用意义;第三,同一符号系统内符号与符号间的关系,即内部意义。
论翻译的创造性作者:王慧然来源:《文艺生活·文海艺苑》2013年第12期摘要:翻译不是简单的两种语言上文字的转换和对应,而是以遵循忠实原则的基础上,进行语言艺术和思想的锤炼和再现。
没有创造性,翻译就不能称为为一门艺术。
关键词:翻译;创造性翻译;语言转换中图分类号:H05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5312(2013)36-0091-01一、翻译的创造性翻译不是一门简单的技术,而是一门艺术。
之所以说它是一门艺术,和翻译本身具有创造性是密不可分的。
翻译的创造性,是指译者在翻译的过程中,在透彻理解原文的基础上,通过发挥其主观能动性,对原文进行的创造性阐释和再现。
旨在通过最恰当的表达方式,来再现原作中的精神内涵与意境风貌。
德国思想家本雅明曾写道:“翻译与其说是出自原作之生命,不如说是出自其生命的延续。
”。
“译者的任务,就是在自己的语言中,把纯语言从另一种语言的魔咒中释放出来。
就是通过自己的再创造,将囚禁在作品中的语言解放出来。
翻译具有创造性,但是这种创造性翻译并不是对原文进行随意的更改和延伸。
翻译的创造性要始终以原作为依据。
因此翻译中的创造也是一种有局限性的创造。
正如英国诗人莱德顿所比喻的那样,文学翻译是“带着镣铐的舞蹈。
”二、翻译的创造性在语言转换中的体现(一)词义的延伸译者在翻译的过程中,常常会发现,有些词语在词典中的意思放到另一种语言中,原封不动地照搬翻译过来,放到具体语境中,会出现意思不通的情况。
这时候就要求对英语某些词语的语义进行适度的延伸。
如以下的情况:例1:A personnel deficit has existed for years.人员短缺的情况已经存在多年了。
名词deficit在词典上意思是“赤字”,“亏损”或“逆差”。
但放在上面的句子中,显得很生硬,读起来很拗口。
因此在原意的基础上,进行了引申,在句中译为“短缺”。
例2:The man was lured to north London house and secretly filmed in a compromising position with the woman .这位男子被(一女人)引诱到北部伦敦的一所房子里。
翻译的创造性学号:120692014 姓名:文敏翻译的过程中是否需要创造性?长期以来,译者们在翻译的过程中,往往把翻译的忠实性放在首要的位置上。
那么翻译过程中的创造性是否就意味着对原文的背叛?事实上,创造性是翻译过程中的客观存在。
创造是为了更好的忠实于原文本。
仅仅形式上的对等并不意味着忠实,而形式上的不对等也不意味着背叛。
翻译界流行的“翻译是艺术”之说,强调的正是翻译的创造性。
对原文本的一味“忠实’,不仅无法将原文的意思表达清楚,反而会造成译文晦涩难懂。
翻译的作品本身很多,尤其是文学作品就具有语言模糊性和含蓄性的特点,这些因素最终造成译者对原文本认知理解上的不确定性,使文本的意义处于永远开放的不确定之中。
这种不确定性恰恰体现了译者对原文本认知理解上的创造性。
由此可见,翻译离不开创造。
因此,翻译既有创造性也有忠实性,是创造性与忠实性的对立统一。
例如《哈姆雷特》剧中的独白“to be,or not to be,that is the question”,如何理解这个早在四百多年前作者就没有说清楚的句子呢?这个“be”的受词(宾语)该是什么呢?这句话到底如何理解,至今仍然没有达成共识。
这就需要译者根据自己对作品的理解,创造性的进行翻译创造。
在这里作者巧妙地运用了英语的“be”动词,一个肯定一个否定,意蕴隽永,如果完全复制原句的结构,译成“是,或不是,这是个问题”,虽说文字流畅、忠实通顺,但原文韵味尽失,不能算是好的译文。
读者因无法达到与原语读者的认知上的对等,会觉得太过平淡。
为弥补这种差异,我们有朱生豪翻译的“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个值得考虑的问题”,卞之琳翻译的“活下去还是不活,这是问题”,张庆路翻译的“妥协呢?还是斗争呢?这是个问题”等多种表达。
每种译文都不无道理,译者都考虑了英汉两种语言的差异、汉语读者的接受程度,做了大胆的创造性的变通处理,力图把莎翁没有言说的内容展现给读者,再现原作的艺术美。
这就很好的阐述了翻译过程中的创造性。
浅析翻译的创造性
人们常把翻译定义为把一种语言的意思用另一种语言表达出来,所以一般人总容易将翻译看成是一种语言上的机械对应活动,丝毫谈不上有什么创意,甚至有人认为翻译就是“模仿”或“拷贝”的同义词。
不仅如此,在传统观念中,作者和译者是全然不同的两种角色,作者是自由的,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随意处置自己的作品,而译者在这方面没有任何权利,他只能跟在作者的脚步后面亦步亦趋,不敢越雷池半步,他只能如实地反映原作的思想和风格,不能有自己的主观意志,更没有发挥创造性的自由。
近些年来,认为翻译缺乏创造性的看法在理论界开始受到系统而有力的挑战。
当代翻译研究已经证明,翻译不仅是一个很崇高的职业,而且还是一个充满巨大创造性的职业。
这对于广大的翻译工作者来说是一种鼓舞,因为这犹如打开了一扇长期关闭着的窗户,使翻译者一下子获得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视野,由此对自己从事的工作性质的认识产生了一种新的飞跃。
译者的创造性体现在翻译过程中的方方面面。
英国翻译理论家彼得·纽马克曾列举了翻译中对译者创造性要求最高的七种情况,包括文化词语、特殊的句法结构、具有文化内涵的暗喻、习语、谚语、双关语和新造词、特殊的语音联觉效果等等。
其中,最突出的是对原文中遇到的语言和文化障碍所做的出色而灵活的处理。
请看例子:
狄更斯的小说《大卫·科波菲尔》第22章,有这样一段近乎文字游戏的表达,幽默而不失词趣,可是,多年来成为了一个翻译难题,各路高手屡试不爽。
I love my love with an E,because she’s enticing;I hate her with an E,because she’s engaged.I took her to the sign of the exquisite,and treated her with an elopement,her name’s Emily,and she lives in the east. (David Copperfield,XXII)
这段文字其实是英语中的一种嵌字顺口溜,也是一种文字游戏,说的人一般要讲六句话,每句话最后一个字的头一个字母都要一样(如上述文字都是以字母E打头的单词),如果作不上来便要受罚。
此类文字游戏的翻译通常对译者都是一种挑战,因为这种文字上的特点在汉语里似乎是不可能再造的。
且看以下两种译文:
译1:……我爱我的爱人为了一个E,因为她是Enticing(迷人的);我恨我的爱人为了一个E,因为她是Engaged(订了婚的)。
我用我的爱人象征Exquisite (美妙),我劝我的爱人从事Elopement(私奔),她的名字是Emily(爱弥丽),她的住处在East(东方)。
(转引自《英美名著翻译比较》,第271页)
翻译家董秋斯是以上译文的译者。
在这段译文中,英语和汉语夹杂。
对于不懂英语的读者来说,那就构成了遗
憾,对于懂英语的读者来说,似乎也太平直啰嗦了些。
其实董译采取的是保留原有的英文单词,再在括号中注明语义的办法,表明上看来是忠实地传达了原文的含意,但是原文活泼俏皮,妙趣横生的味道却丧失殆尽了。
此外,“我用我的爱人象征”、“我劝我的爱人从事私奔”,如此搭配,似乎生硬勉强了些。
译2:……我爱我的所爱,因为她长得实在招人爱。
我恨我的所爱,因为她不回报我的爱。
我带着她到挂着浮浪子招牌的一家,和她谈情说爱。
我请她看一出潜逃私奔,为的是我和她能长久你亲我爱。
她的名字叫做爱弥丽,她的家住在爱仁里。
(《大卫·考坡菲》,上海译文出版社,第22章,第495页)
这是张若谷教授的译文,此段译文显然优于上译。
张译摆脱了原文表层结构的束缚,以嵌字“爱”取代原文中的字母E,再造了一个汉语的嵌字顺口溜,再现了原文的文字风格,堪称富有创意的佳译。
不仅仅是文学翻译具有创造性的特点,从较低的层次来看,哪怕是最基本的直译或迻译,有时也会成为翻译中最具有创造性的因素,因为它们可以极大地丰富一国的语言和文化。
以英语中的humor这个单词的汉译“幽默”为例:humor一词最初传入中国时,曾有人主张直接用汉语中现有的词汇“滑稽”或“诙谐”来译,但是这个词本身具有深厚的西方文化内涵,其起源可追溯到古希腊时期的体液学说(Humoralism)古希腊人认为人体内存在血液(blood)、黏液(phlegm)、黄胆汁(choler)、黑胆汁(melancholy)等四种体液。
这四种不同体液的分泌便形成了多血质、粘液质、胆汁质和抑郁质四种气质,也就是humor。
所谓“good humor”,指的是比例均衡的状态;而“out of humor”,指的是比例失调的状态,或者是其中的某种体液比较突出的状态。
现今英语中的humor一词,除了含有可笑、有趣、风趣之意,也指人的精神状态、心情或脾气,与汉语中“滑稽”、“诙谐”等词语的内涵并不一致。
至于从humor到“幽默”的中文译名,则是林语堂信手拈来的妙译(汉语中“幽默”一词,始见于屈原的《楚辞·九章·怀沙》:“眴兮杳杳,孔静幽默”,原本表示“寂静无声”之意),他对此译法的解释是:“凡善于幽默的人,其谐趣必愈幽隐,而善于鉴赏幽默的人,其欣赏尤在于内心静默的理会,大有不可为外人道之滋味,与粗鄙显露的笑话不同,幽默愈幽愈默而愈妙。
故译为幽默。
”我们可以看到,这是一个音义兼具的译词,不仅通过音译保留了humor 原有的文化内涵,还为汉语词库添加了一个具有不同蕴涵的新词,难怪余光中认为把英文humor译成幽默,是神来之笔。
我们再以coca-cola的翻译为例:
上世纪20年代,某品牌的国外饮料开始引入上海生产,其中文译名为“蝌蝌啃蜡”,这种饮料的销售状况非常差。
于是该品牌专门负责海外业务的出口公司公开登报悬赏350英镑征求译名。
当时身在英国的一位上海教授蒋彝,便以“可口可乐”四个字击败其他所有对手,拿走了奖金。
现在看来,这个翻译堪称经典。
可口可乐,一直被认为是广告界翻译得最好的品牌名。
不但保持了英文的音译,还比英文更有寓意。
更关键的一点是,无论书面还是口头,都易于传诵。
可口可乐四个字生动地暗示出了产品给消费者带来的感受——好喝、清爽、快乐——可口亦可乐。
让消费者胃口十足,“挡不住的感觉”油然而生。
也正因如此,可乐逐
渐成为同品类的代名詞和行业标准。
法国翻译学者让·德利尔(Jean Delisle)曾指出,人类翻译最突出的特点正是其创造性,因为翻译中涉及了许多选择,而这些选择无一是由预先设好的规则所决定的。
英国翻译理论家纽马克也认为,译者面临的选择越多,选择面越广,就需要越多的创造力(在质量和数量两方面);由于两种语言和文化之间的差异,翻译不仅仅是寻找一种解决方案的过程,更多的是创造解决方案的过程。
总而言之,翻译的过程其实就是创造的过程,翻译者的创意是难以否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