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符号的任意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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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识文库 第6期212学习符号任意性的几点认识李淑媛索绪尔的任意性原则自提出以来受到学界的广泛争议,通过对索绪尔《普通语言学教程》的精读,以及阅读大量相关文献,我们对符号任意性原则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对学界存在的争议:符号的理据性能不能否定符号的任意性;符号的任意性是否真正“任意”等问题有了自己的认识和理解。
一、关于符号任意性的争论索绪尔的符号任意性原则在提出之后,有很多学者对其加以研究,研究的结果所持的观点却不相同,有赞成的,也有反对的,总之,各有各的说法和理由。
(一)赞成者的观点赞成者的观点,也就是同意索绪尔符号任意性的观点,可以大致分为三种,一种是对索绪尔符号任意性的原则进行通俗易懂的阐释,另一种则是在符号任意性的基础上说明符号任意性与象似性、理据性的辩证统一关系,还有一种是对索绪尔提出符号任意性观点的角度、立场、范围的说明。
1、对符号任意性的阐释索绪尔在《教程》中的表述理解起来不是很容易,所以很多学者基于《教程》根据自己的理解对索绪尔的观点进行详细地说明。
这些阐述大多是对《教程》的整体或部分的解读,所以常以著作的形式体现。
张绍杰的《语言符号任意性研究》、徐通锵的《基础语言学教程》、叶蜚声和徐通锵的《语言学纲要》、申小龙的《普通语言学教程》精读、马壮寰的《索绪尔语言学要点评析》、丸山圭三郎的《解读索绪尔》和《索绪尔的思想》等,都对符号任意性有细致的分析说明。
其中对符合任意性原则都作了表述。
2、任意性与象似性、理据性任意性与相似性、理据性的关系在学界一直争论不休,赞成者认为不能用符号的象似性和理据性来否定符号的任意性。
刘晓文在他的《关于语言符号的任意性和理据性辩证研究》中指出,任意性以及理据性其实是作为语言符号的两个不同的方面,他们都普遍存在于语言符号当中,只不过有着不同的范围和内容,而且两者是相互制约和相互促进的。
朱永生认为,语言符号既有任意性,又有象似性,这两者之间的关系是并存的,甚至是互动的。
语言符号的原则:任意性与理据性的关系本文从对任意性与理据性的理解入手,认为任意性所关联的两个元素存在于同一系统之中,且它们都属于人类内部主观精神的范畴;理据性可以跨越系统存在,属客观的外在世界的范畴,两者之间仅有层次上的关系,并不存在对立性、同一性或者第一性的差异。
在二者之中,任意性才是符号的本质属性,是语言的上层属性,而理据性则是语言符号之外的语言的客观属性,是语言的底层属性。
语言符号的任意性是以语言的理据性为基础的。
标签:语言符号任意性理据性索绪尔索绪尔在《普通语言学教程》中明确提出符号的任意性,从而确定了此后语言学家们对待语言符号的基本立场。
后来我国的语言学研究明显地受到这种观点的影响,使从春秋战国时代就已经开始的“名实之争”渐有落下帷幕的趋势。
但是,近年来随着认知语言学的发展乃至“音义学”作为一门新学科的成立,语言符号的这两种看上去截然相反的观点又重新引起热议。
许多学者对任意性与理据性的关系都做出过精辟的论断,其中一部分认为“语言符号及其理据与客体都没有必然的、本质的联系”[1]。
另一部分则倾向于科学的可知论,认为“我们只是把暂时找不到理据性看作是任意性”[2]。
当然,绝大多数学者采取了折中的办法,他们指出,“任意性和理据性都是语言的根本属性,它们在语言系统中的关系不是谁主谁次的问题,而是谁多谁少的问题”[3],即倾向于认为任意性与理据性是对立统一的关系。
这三种观点各有侧重,都试图从不同角度对任意性和理据性二者之间的关系进行诠释,从而找到语言符号的最根本的原则。
但是无论采取怎样的观点,我们都不能忽略对任意性与理据性这两个概念的深入探讨。
一、任意性及其范围索绪尔在论证符号任意性的时候,开宗明义地指出:“我们所说的符号是指能指和所指相联结所产生的整体……语言符号是任意的。
”[4](P102)在此之前,他就已经对能指和所指两个概念进行过详细的解说,前者指音响形象,后者指概念。
由此可知,任意性可以定义为“音响形象与其所代表的概念之间不存在本质的、必然的联系”。
浅谈我对语言符号任意性的认识语言符号的任意性是指语言符号的音义联系并非是本质的,必然的,而是由社会成员共同约定的,一种意义为什么要用这个声音形式,而不用那种声音形式,这中间没有什么道理可言,完全是偶然的、任意的。
语言符号和客观事物之间没有必然联系。
语言符号的形式对于语言符号的意义而言,完全是任意的,人为规定的,没有逻辑联系,不可论证,不可解释。
语言符号语音形式和意义内容的这种任意性联系,其根源就在于语言是社会性的,是社会的产物,是社会现象,由一定的社会决定的。
首先音义的结合是任意性的,即什么样的语音形式表达什么样的意义内容,什么样的意义内容用什么样的语音形式表现是任意的。
世界上之所以有多达5500种语言,就是因为人类创造语言时在选择语音形式表达意义内容方面的不一致,因而形成了不同的语言。
由于语言具有社会属性,不是自然的,语音形式和意义内容之间没有必然的本质的联系,完全是偶然的,不可解释的。
当然,说语言的音义结合具有任意性是就语言的主要方面说的,语言中有少部分词语的音义联系是可以解释的,不具有任意性,比如布谷鸟,汉语叫做“布谷”,英语是cuckoo,法语是coucou,匈牙利语是kakuk,古希腊语是kokkuk,这里关于布谷鸟的语音形式,五种语言都十分相似,是根据自然界的布谷鸟鸣叫的声音仿拟的结果,这些词的音义结合就具有一种可以解释的逻辑联系。
章太炎在《国故论衡·言语缘起》一文中说,汉语的汉语的马、牛、鹊、雀、雁、鹅、鸠等,都是模拟自然事物的声音构成的。
不过,这种模拟词语的存在并不能说明语言的音义联系不具有任意性特点,因为纵观人类的语言,一方面,这种性质的模拟词语只占语言词汇系统中很少一部分,不具有系统性,客观世界中有声音可以模拟的事物毕竟是少数,另一方面,即使具有声音的事物,人类记录这些现象时,其词语并不都采用模拟的方式,有些语言采用模拟方式,有些语言不采用模拟方式。
例如“猫”,汉语念mao,与猫的叫声很接近,是模拟性的,但英语是cat,法语是chat,德语是kater,俄语是KOT,没有采用模拟方式记录。
关于语言符号任意性问题的思考王海峰渤海大学中文系 04级11班摘要:既然形式与内容的结合是任意的,我们就只能面对今天世界约有五千种语言的现实。
如果把希望放在音与义的结合上,也就是说语言符号并不是都在古代产生的,随着社会的发展语言符号也在不断丰富发展。
现在,社会出现了许多新名词,如“电脑、电视、股票”这些都是在古代没有的!关键词:语言符号,社会认同,形式,内容,语音,语义,无理据性。
一、引言语言符号,是在某一人类社会群体中形成的一种公认的、相互承认的交流符号。
人类在交流的过程通过各种符号的组合,把无限的内容通过链条式或放射式传播开来①。
那么,既然是在群体活动中被公认。
因此,我认为语言来源与人类的生活活动,具有任意性的特征。
由于在人类活动的想象,古代当人们发现一棵树上有野果,他会发出一种声音,当然这时他不会定义式的把这种野果叫做什么,只是自然声音。
那么,其他同伴听到他所发出这种声音就会寻声赶来,共同享用。
而当下一次又有人发现此类野果,人的学习的机能便产生了作用,他也许就发出和上一次同伴找到这种野果发出同样的声音,这就是一种社会认同行为。
天长日久只要看到这种野果,人们就会发出这种声音符号来叫同伴。
当然人们看到不同的野果时,他们为了区别与别的野果他会发出另一种不同的声音。
所以,语言符号在人类频繁的生活与交往中逐渐发展并丰富,而它的产生却没有什么规律性,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
从这种现象中我们可以看到语言符号的产生有一种必然性,但决不是随意的,它的产生和发展是在一定的环境作用下的结果。
如果是随意的,当人类看到第一个野果,根据自己的意志随意发出声音符号,那充其量只能叫做言语而不能形成语言。
二、语言符号语音的任意性费尔迪南*索绪尔在《普通语言学教程》中提到“他是语言活动事实的混杂的总体中一个十分确定的对象我们可以在循环中听觉形象和概念相联结的那确定的部分。
它是语言活动的社会部分。
个人以外的东西。
个人独自不能创造语言,也不能改变语言,它只凭社会的成员间通过一种契约而存在”。
符号的任意性
符号的任意性是指符号的形式和意义之间没有自然属性上的必然联系,他们之间的关系是社会约定的。
1、符号的形式和意义不可分离。
物质材料只有作为符号的形式时才有意义,而没有意义就谈不上符号的形式。
如铃声只有和上课这一信息结合才具有要上课的意义。
2、符号的形式和意义具有一般性。
如在不同的地区和街道上的红绿灯都完全表示相同的交通信号。
3、符号的形式和意义之间没有必然的联系。
如选择红绿灯作为交通信号指示只是社会约定俗成的,并不是必然的。
语言符号的任意性是指作为符号系统的成员,单个语言符号的语音形式和意义之间没有自然属性上的必然联系,只有社会约定的关系。
浅议语言符号的任意性和强制性2012级汉语言文字学专业马真真摘要:索绪尔认为,“语言符号是一种两面的心理实体”,就像是一张纸的正反面,任何一面都不能离开另一面而独立存在,而语言符号的这两面并不是指事物和名称,而是概念和音响形象,也就是说,符号的两个部分都是心理的,这就否定了前人把语词符号的性质归结为一种分类命名集的观点,即否定了先前的学者把符号问题和语言问题等同于命名问题的认识,索绪尔从概念和音响形象这两种心理的东西中提炼出两个更为抽象、更具有系统特性的成分—“所指”和“能指”。
语言符号的能指和所指之间的关系是任意的,是社会约定俗成的,索绪尔认为,符号的任意性广义上是包括绝对任意性和相对任意性两点的,但是语言符号一旦进入交际,也就是能指和所指一旦相结合起来指称事物,对使用它的成员就具有了强制性,任意性和强制性既是矛盾的又是相联系的,我们不能把两者割裂开来。
关键词:能指所指任意性强制性正文:“所指”和“能指”这两个词在索绪尔的《普通语言学教程》中用得非常普遍,我们在读《教程》中遇到“所指”和“能指”二词时要明确索绪尔指的是抽象化、心理化了的概念和音响形象,而不是单纯的事物和名称。
关于能指和所指的关系问题,古希腊即有“按规定”和“按本质”的争论(只不过当时争论的是“词与物”的关系问题,其实问题的本质和焦点都是一样的)。
1、语言符号能指和所指结合的任意性(1)、从不同语言对同一事物的命名上看语言符号的任意性。
语言符号的能指和所指之间的关系是任意的,同一个事物,不同的语言用不同的名称去指称就是最好的例证,比如,“书”,英语中称之为book,汉语中称之为shū,日语中称之为ほん,我们看不出“书”的本质即“装订成册的著作”与哪个声音形象有内在的、本质的联系,是与book有联系,与shū有联系,还是与ほん有联系,还是与其他某种语言里的名称有联系?我们完全看不出。
这足以证明语言符号的能指和所指之间的联系不是必然的、本质的,而完全是偶然的、任意的、社会共同约定俗成的,索绪尔又把这种任意性称之为不可论证性。
任意性是就语言符号的音与义的相互关系来说的[终稿] 浅谈语言符号的任意性班级:09汉语言文学3班姓名:刘芸学号:SY0901342语言是一种社会现象,是人类最重要的交际和进行思维的工具。
同时,语言是一种符号系统,这也是语言本身的性质和特点。
所谓符号,就是指标记事物的记号,人类用来交际的语言不是实在的事物,而是代表事物的符号,整个语言就是由这种符号组成的一个系统。
语言符号是声音和意义相结合的统一体,声音是它的物质形式。
符号的的一个特点是,它和自己所代表的事物是两回事,相互之间没有必然的联系。
因此,语言符号中的形式和意思的结合,也就是声音和意义的相互对应完全是由社会“约定俗成”的,而不是它们之间有什么必然的、本质的联系。
语言的产生经历了一个漫长的历史时期,早期人类在使用最初的语言进行交流的时候,更多考虑的是如何让对方明白自己的意思,如何让记事变得简单明了。
因此,早期语言通常都是运用最简捷直白的形式来表达,从而在短时间内能够流通于生活群体内,久而久之,形成固定的语言表达法。
由此看来,语言的形成便成为了一个契约,语言遵守的是人们的约定,其本身并不具有自然的规律。
同时,文字的产生晚于语言,而这里讨论的语言是语音与文字的统一体,与单纯的说话不同。
那么,在语言,即“说话”进行了相当长时间的发展之后,文字才人为地进入了整个的语言体系。
也就是说,文字是赋予语音之上的。
那么在语音早已定型的状态下,文字的形式必然不可能跟语音有任何实际的内在自然联造字”,所以,人的主观能系。
语言体系的形成,其中其最大作用的就是人的“动性在这之中达到了最大的发挥,这种作用即为语言的“约定俗成”。
语言符号的任意性是指语言符号的音义联系并非是本质的,必然的,而是由社会成员共同约定的,一种意义为什么要用这个声音形式,而不用那种声音形式,这中间没有什么道理可言,完全是偶然的、任意的。
语言符号和客观事物之间没有必然联系。
语言符号的形式对于语言符号的意义而言,完全是任意的,人为规定的,没有逻辑联系,不可论证,不可解释。
试论语言符号的任意性摘要:语言符号任意性是指概念和表示该概念的语音形式之间没有必然的和先验的联系,而是任意的组合。
音和义结合在一起后,社会使其具有了约定俗成性。
任意性始终都是语言符号的根本性原则;其他相关说法,是这一根本原则之下的补充。
关键词:语言符号;任意性Abstract:Arbitrariness refers to the absence of logical and prior relation between sound pattern and concept it stands for,but any combination. Sound and meaning together,so that it has agreed to social custom. Arbitrariness of language symbols is always the fundamental principles; other related claims, is the fundamental principle of the supplement under.Keyword:linguistic sign ;Arbitrariness索绪尔在《普通语言学教程》中论述了语言符号的最大的特点之一:即语言符号音译结合的任意性,并将其视为语言符号的“第一原则或基本真理”。
在书中, 给它作了如下定义:“能指和所指的联系是任意的。
因为我们所说的符号是能指和所指相结合的整体,所以我们可以简单的说,语言符号是任意的。
”1这段话表明,语言符号可以分解为声音和意义两部分。
声音是形式、意义是内容,声音和意义结合成为一个严密的整体,只有这个结合后的整体才能代表被表述的事物。
这就是我们认为的声音和意义(形式和内容、能指和所指)结合时完全任意的观点所在。
语言符号通过意义把声音和客观事物联系在一起。
这种联系虽然具有任意性,但也应是全体社会成员所普遍接受、共同遵守的,这是语言符号的另一个性质(强制性)所决定的,也可以理解成是社会约定俗成的结果。
浅谈符号的任意性
符号的任意性单从字面理解,我们会有以下几个疑问,什么是符号?符号与任意性之间有必然的联系吗?应该怎样正确理解符号的任意性呢?笔者从这几个问题出发,根据索绪尔《普通语言学教程》,简单的谈一下自己的看法。
什么是符号?这是一个抽象且具体的概念,说其抽象,是因为它无实物可言,没有确定的形态,不是一个可拿着出来的东西,它只存在于大脑之中,我们离不开,也逃不掉。
说其具体,是因为只有把它划定在一定的范畴之下,才可以说得清楚。
为了更好地了解什么是符号,我们常用具体的形象来阐释抽象的符号。
譬如,在书中索绪尔举了这样一个例子:首先,画出一个图形,有枝干,有叶子,并深埋在土中,在图的旁边标示arbor“树”这个单词,而后说明这样一个“有枝干,有叶子,并深埋在土中”的实物可以被称作“树”这个词。
显然,此过程由两部分构成:一部分是用来形容“有枝干,有叶子,并深埋在土中”这个概念;一部分是发出“树”这个单词的声音作以表象。
索绪尔把其概括为概念和音响形象,指出二者是通过联想的纽带连接在一起的。
简单地说,就是声音和意义的结合。
同时,强调音响形象不是物质的声音,不是纯粹物理的东西,而是这声音的心理印迹,声音只是其表象。
由此可以说,概念和音响形象是心理实体的两面,二者紧密地联系在一起,成为一个具体的,可说明的东西。
概念和音响形象的联系统称为符号。
也就是说,符号是由概念与音响形象组成的。
这个观点是在语言具体范畴下提出的,语言符号由所指和能指构成。
我们可以分别用所指和能指替代概念和音响形象这两个过程。
换句话说,所指指代“有枝干,有叶子,并深埋在土中”这个“树”的概念,能指指代发出“树”这个声音的音响形象。
符号与任意性之间有必然的联系吗?要解决这个问题,首先要说明何为“必然”。
《现代汉语词典》中对“必然”的解释有二:一是事理上的确定不移;一是哲学上指不以人们意志为转移的客观发展规律。
这可以理解为只要符合二者其中之一就能够用“必然”诠释,作为表象,是一个必要非充分的条件。
上文已经提到符号是由两部分组成:一是所指;一是能指。
符号的任意性就是在说明所指与能指之间的关系问题。
可以设想一下,人类第一次看到一个实物,这个实物的形态或者特征就会映射到人类的大脑中,人类认识并确定了眼前所见到的这个实物的形态或者特征,也就是所指,而后,用一种声音把其记录下来做指代,也就是
能指。
在此过程中,所指与能指之间的连接是任意的吗?我们想象一下,那时人类没有其它相类似的实物作为参照,因此他们之间的联系是任意的,并且这种联系是一种需求,是人类为了更好的认识事物的一种需求。
不管它们是以何种形式连接在一起的,这个连接过程是一种被动的连接,其动力就是人类的需求,媒介就是人类的大脑。
我们可以举一个例子来加以说明。
一个落水的儿童,他所需要的是拯救,为了可以被救,会用手在水中扑腾,他表现出来的这个动作足以显现出他对这种需求的强烈。
如果此时飘来一块木头,被其抓住,他就会感到得救,哪怕只是一厢情愿的想法。
想要被救的需求使其抓住这块木头,对木头而言这是偶然的,假如飘过来的不是一块木头而是一根稻草,只要他看得见,也会毫不犹豫地去抓,可见他要抓住的东西并不以自己的意志为转移,而是随意的,是任意的。
当然,对于被抓的东西而言,这个过程是被动的,与落水儿童求生的需求是没有直接的关系,在事理上是不确定的,是不必然的。
也就是说,所指与能指之间的联系是任意的,而这种连接的过程是被动的,是不必然的,但其动力来源于人类自身的需求。
应该怎样正确理解符号的任意性呢?既然已经清楚了符号与任意性之间没有必然的联系,并且在其初始状态得到了论证,那么,就会产生另一个问题,初始状态后的符号是否继续具有任意性呢?也就是说,在所指与能指之间完成了第一次碰撞后,他们之间建立起来的关系是否是稳固的呢?假如这种关系是稳固的,那么这种稳固的关系所带来的还会是符号的任意性吗?换言之,符号是否只有在初始状态下才是具有任意性的呢?大量的事实证明,一旦符号在一定的范畴内确立后,个人是不能对其有任何改变的。
索绪尔把这种状态称之为不可论证。
暂且把不可论证或者可论证的观点放置一边,从符号本身来看,它所包含的所指与能指都是心理的。
尽管它们是客观存在与主观认识碰撞的结果,但是是这种碰撞赋予了结果存在的内在需求。
这种需求是符号得以存在并且被赋予价值的内在动力。
这种动力可以被看做一种张力,它使两种处于被动状态的连接成为了可能,而这种可能是任意的。
这两种被动的状态就是所指与能指。
还用前面所举得例子来加以说明。
落水的儿童想要被救的需求是他能够抓住东西得救的动力,至于抓住什么东西,不管是木头,还是稻草,或者是其它什么,这并不能由需求所决定,结果只要能满足这个需求就可以了。
因此,过程与结果之间是不可论证的。
然而,
我们应该清楚,这种状态是通过需求被满足才产生的,也就是说,如果抓住的东西不能满足被救的需求,那就需要换抓其它东西来满足这种需求。
因为所指与能指之间的连接是任意的,所以这种不能满足就成为了可能,并且可能性会很大。
然而,一旦被满足,所指与能指的关系被稳固下来,不允许随意改变。
这种稳固性不但是需求被满足的结果,更是稳固后集体惰性的结果。
但是还应该明白,这种需求来自对所指不断阐释的过程,随着需求的被满足,需求的能量就会加大,这种张力也会随之增强。
并且稳固后所产生的集体惰性会形成另外一种力,在相反的方向上牵制这种张力的增强,我们姑且把其称之为惰力。
也就是说,所指与能指建立起来的稳固性是由两种不同方向的力相互影响的结果。
同时也应该看到,惰力是在需求被满足时所产生的,它的存在就是为了阻止需求进一步的扩张,阻止张力进一步的增强。
这种稳固性不是绝对的稳固,而是相对的稳固。
换句话说,所指与能指之间的任意性,在需求被满足前是绝对的任意性,在满足后是相对的任意性。
但是正因为这种任意性的存在,在张力与惰力共同作用下,惰力有时为了使自己的力量得以增强,会以牵制张力的发展来满足自身的需要,而有时则会顺从张力的扩张,达到另一个临界点,使其更加的稳固。
在语言范畴下,两种力量的共同作用表现出来的形式就是语言的发展。
更具体一点儿解释,譬如,从古代汉语到现代汉语的演变过程,一些词的词性虚化或者弱化的原因等等,都是这种共同作用的结果。
符号的任意性,就好比是一个公用的巨大的药柜,由很多很多不同的小柜组成。
我们把各种各样的药材放在不同的小柜中。
在找药材时,只需找到小柜就可以找到所需的药材,一副药材以及装药材的小柜就构成了一个小整体,这个小整体可以被称为一个符号,这个符号是由药材(所指)和小柜(能指)构成的。
小柜放置的位置是任意的,没有规律可寻,甚至带有个人的喜好。
然而一旦固定,就不可随意更改,原因在于,固定好的位置已不仅仅为满足某个人的需要,它已然成为方便大家的选择。
大家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们姑且把这种麻烦称为惰性),而去遵守这个位置,并且把它编制成一个庞大的系统来使用。
在使用过程中,随着药材不断的增加,人们会不时地发现以前的位置存在不合理的地方,构成了用药取材时的不便。
为了使其不再产生这样的不便,就会把它放到另一处比较合理的位置上,以保持我们的惰性不受影响。
这种惰性不单单体现在容易找
寻,更是为了方便实用。
倘若二者发生冲突时,人们往往会选择后者。
因为不随意更改就是为了方便实用,既然原先的位置影响了方便实用,自然就会被改变。
然而,不管是前一个位置,还是后一个位置,其目的都相同,都是为了方便实用,也就是为了满足我们惰性的需要。
至于放置在哪里,只需要满足目的就可以了,没有特定的位置。
因此,不管是前一个位置,还是后一个位置,都是任意的。
并且,每放置一次,都会比前一次位置更稳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