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西方面对死亡的三点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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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生前死后的“对称”与“非对称”死后的状态(而非死亡本身)是否会伤害一个人?卢克莱修的答案是否定的,他运用“对称性论证”的方式(Symmetry Argument)证明了他的观点。
他将无穷尽的时间看做一条直线,人的一生是这直线上的一小段,甚至是一个点,这样人的生前与死后就成了对称的两段。
进而他认为,人的生前与人的死后是如此的相似,所以正如你不会为你生前的一切痛苦,也不会因为你的死后的任何事而苦痛。
《物性论》中,卢克莱修这样说:“因此对于我们来说,死亡,什么都不是,也不曾困扰我们,因为心本来就注定死去,就像从前的世界,于我们毫无意义…我们不复存在,就没有什么供我们感知,就算地海一片,海天相接,此时感到心的本质,灵魂的力量,在离开肉体之后,它就与我们再无瓜葛”(转译自William Ellery Leonard译本第三卷,下同)时下有关卢克莱修的生死观的辩论中,恐怕最核心的问题仍属“对称”与“非对称”之争,当然,人们从各个方面对这一论断进行了反驳、支持、以及修正,不过往往脱离了卢克莱修的本意。
试举一例,Robin Le Poidevin从“宿命”的角度反驳了卢克莱修的观点,他认为除非我们假设我们的生前死后都是注定的,否则我们便不会支持卢克莱修,因为生前之事虽已定论,但是如何死、死之后的世界是怎样,一般人都认为是可以被人所影响的。
这种心理期待的不同,当然会导致人们对于死后的世界有着另一种态度,而这种态度必将影响人们的对于死亡的认识。
(Le Poidevin, 1996)Mikel Burley驳斥了Le Poidevin的观点,他认为这种论断和卢克莱修的本意无关。
卢克莱修的意思是,人生前的状态与死后的状态对于人都是“无害的”,这种论断和人的宿命是怎样,或者说人什么时候死,没有关系。
(Burley, 2007)相较之下,Thomas Nagel从形而上学的角度反驳了卢克莱修,倒是针对了卢克莱修的观点来谈的。
东西方思维模式的比较————中西生死观的比较东西方思维模式的内容丰富,本文将对其中一个微小组成部分即中西生死观进行比较分析。
生死观是人们对生与死的根本看法和态度。
它包括两个方面,首先是如何对待生命,生命是目的还是手段,是权利还是义务,是快乐还是痛苦等,其次是如何对待死亡,是直面死亡还是惧怕死亡,是把死亡当作人生的必然,还是对人的惩罚。
研究中西生死观的比较对于我们拓宽在生死问题上的视野有极大的作用,有利于我们对传统生死观的扬弃,也有利于我们引进西方的优秀思想,为我所用。
一、中西生死观的共同点:重生敬死中西方虽然有着很大的文化历史差异,但在生死观上却有着很多相似之处,二者都重视生的价值,人们都期望能够好好活着,延年益寿。
二者也都很敬畏死亡,把人生彼岸看作是一个神秘而充满希望的地方,对死寄予最后的希望。
1.重生是人类永恒的话题。
中西方的生死观都重生,爱惜人的生命。
从孔子的“未知生,焉知死”可以看出,他重视的是人而不是鬼神。
重的是生,而不是死。
道家学派把重生理论发挥到了极致。
早期道家学者厌恶世人为名为利为权势而进行的复仇,提倡一种重生至上主义。
中国古代还有着很多渴望长生不死的迷信做法,如修炼、求长生不老药等。
这些寻求长生的做法,都体现了人们对生的重视,对生的渴望。
西方思想家也重生,他们注重人生的幸福,注重合理的,高效率的,充分的享受人生。
在《荷马史诗》中有这样一个故事,阿喀琉斯是死后说:“我宁愿在人间当一个帮工,也不愿在阴间当冥王。
”因为在他看来人世问是幸福的,有战争,有荣誉,有美色,什么样的欲望都可以去追求,在阴间,什么都没有。
在伟大的死和平凡的生中他选择了平凡的生。
自由主义幸福论者特别强调肉体的无痛苦和灵魂的无纷扰,注重“最合意的人生”,伊壁鸠鲁说:“贤者既不厌恶生存,也不畏惧死亡既不把生存当作坏事,也不把死亡看成灾难。
贤者对于生命,正如他对于食品那样,并不是只选多的,而是选最精美的;同样地,他享受时间也不是单单度量它是否长远,而是度量它是否合意。
从对死亡的态度看中西方文化现象摘要:中西方文化中对待个体生命的态度及生死观存在着很大差异,不同的社会所影响人们对死亡的态度也有所不同,本文试从死亡观解读中西方的文化现象,分别从精神生活,向死而生的态度以及自杀现象来浅述。
关键字:死亡观精神文化自杀向死而生死亡是个无法逃避的话题,也不乏大量的学者从各个领域展开对其的研究,死亡是神秘的,没有人知道那是什么,知道的人也再也不能回来。
作为现象研究,死亡涉及的范围广泛。
中西方对死亡的态度折射出了不同的文化现象和社会现实。
我想从三个方面来谈:一、西方重视“精神”的文化传统中国人对死其实是怀着一种莫名的惶惑和恐惧的,因为对死亡的意义从未深究,不知道死亡背后到底意味着什么,因此,面对亲人或朋友的死,他们的悲痛是一种彻底的绝望;相比之下,我们很少看见西方人在葬礼上毫无节制的痛哭,这倒不是因为他们不重感情,而是他们早已了解了人死后灵魂的归宿,在他们看来,死亡并不是生命最后的终结,而只是另一种形式的存在,这使得他们对亲人或朋友的离世表现得更加理性,他们的悲痛更多是来自于一种对分别的惋惜和伤感。
中国人似乎不如西方人重视精神生活,反而更看重实实在在的物质享受,生前如此,死后亦然。
亲人去世,常会以焚纸的方式祭奠亡灵,寄托思念。
不过烧的不是书信,而是纸钱、纸衣、纸车马等,不外乎是一些生前所需的吃喝穿用,仿佛人死之后已经无形无象的灵魂在另一个世界里也照样过着人间的世俗生活,照样需要人世间的荣华富贵。
过去有钱人家死了人,还要把真东西拿去陪葬的,这一点,看看中国历代皇帝的豪华陵寝和无数随葬的珍宝就知道了。
可是,很少听说欧洲哪个国家的帝王陵墓修得如此富丽宏伟,或者是墓地里挖出了多少珍奇宝物。
西方国家的墓园内草木茐茏,偶有一束鲜花散放在某个墓前,温馨而淡雅。
每一座墓前都是一尊体现死者独特个性的雕塑,个个构思精湛,形神兼备,别具匠心,散发着浓郁的文化气息,徜徉其中,使人在艺术的感染下得到精神的陶冶和心灵的启迪。
从丧祭礼仪看中西文化差异中西文化是不同的,眼下,我们可以将目光放在丧祭礼仪这个话题上,以此来窥探中西文化差异之一。
首先,中西文化在丧祭礼仪中的差异,表现在很多方面。
从最基础的环节看起,中西方在认定死亡的标准上,存在着相当差异。
对于西方人而言,主要是通过心跳和呼吸来判断一个人是否死亡的;而在中国文化中,判断一个人死亡的标准有:心跳、呼吸、瞳孔放大、肌肉松弛等,比西方更全面、更丰富。
因为在中国传统文化中,死亡不仅仅是身体器官的停止,更重要的是自身的神灵身心全都在停顿。
这也影响到了整个文化在丧祭礼仪上的表现方式。
其次,中西文化在亲属丧世后的哀悼方式也有很大的不同。
在西方文化中,死亡往往被视为一种不可避免的自然现象,因此哀悼的方式也更加笼统化。
比如,常常会选择在遗体处理后的一周或更长时间内何时来安排葬礼,而葬礼一般都是在教堂或家中举行的,仪式较为庄重。
但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对于死亡会过分强调尊重、合适,需要作为全社会的共同仪式,追求规矩节制的精神与能量、日子、配角十分繁琐。
最后,中西文化在亡者灵魂和来世的态度上,也存在巨大的差别。
在西方文化中,人们通常将来世的问题抛到一边,而在中国文化中,人们更加重视灵魂的转世转生。
在传统的中国文化中,人们相信一个人的生命不止在人间,同时也在另外一个世间。
因此,丧祭礼仪中的基本礼仪与灵性信仰及各项礼仪上均关乎祭祀、钱财甚至包括每岁谷雨之前的清明祭日。
这个传统对于一些中国家庭来说依然很重要。
不难看出,中西文化在丧祭礼仪方面的差异之大。
虽然社会环境、历史背景、宗教信仰等多种因素贡献了这些差异,但我们依旧能从这些差异中,看到各自文化性格的不同之处。
东西方关于死亡观的不同对某个事物下定义,在逻辑学上,通常是指用该事物的性质加上种概念。
而死亡却没有任何人能够直接感受到。
当人活着时,他不能体验死;当人死了之后,其又无法体验,更无法言说。
既然死的状态人们无法感知,无法用精确的语言来描述,故而人人们对死的认识也就难以上升为建立在客观观察的基础上,且能在实验室里重复展现的科学认知的水平。
这样,“死亡”的真正性质对人们而言将永远是个迷。
“ 死”的确切性质无法把握,是人们对“死”不能给出科学的定义。
正因为死不可定义,难以上升为精确的科学,所以它成为了宗教和哲学共同探讨的永恒课题。
实际上,宗教用情感与信仰解析死亡,用“死”的必至性证明人生的痛苦,从而促使人建构一种超越性的理念与向往,努力摆脱世俗的限囿,去获得某种永恒不朽与神性。
从总体上来讲,一般人的死亡观可分为两种。
一方面,死亡是人类最大的敌人。
这一点具体表现在死亡使我们没有真正的自由,使我们失去一切。
由于死亡使痛苦、陌生和孤单的,又是确定但无法预测,它会令人感到恐惧和愤恨不平。
同时,死亡还会使人丧失信仰,成为生命的阻力;而在另一方面,死亡却是人类的朋友。
因为死亡是公平的,每个人都必须要经历死亡,并且只有在死亡之后才有真正的自由。
死亡还是宗教界最大的帮手。
在死亡面前,人们才会幡然醒悟说出真话。
由于中西方文化和传统的宗教信仰迥然不同,反映在死亡观上也颇为明显。
中国人的死亡观:在人类发展的早期阶段, 由于社会生产力和人类思维能力极其低下, 人类尚不能对死亡作哲学的思考, 甚至不能用人的眼光和自然的眼光看待死亡, 这就使人类的原始死亡观普遍采取非自然的宗教神话形式, 也就是说死亡问题始终是同原始宗教神话紧紧地纠缠在一起。
而作为同原始宗教神话紧密地纠缠在一起的原始死亡观的最根本特征——是对死亡的反抗和否定。
西方的死亡观:在西方,死亡观是以否定性为特征的原始死亡观,其主要内容之一是对超个体灵魂不死的信仰。
现今西方人认为人要想摆脱死亡的普遍性,就必须通过信仰上帝的普遍性来实现。
中西方死亡观的差异
中西方死亡观的差异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1. 宗教观念:在宗教方面,中西方的死亡观存在差异。
在西方,基督教是主要宗教,其信徒普遍相信有来世和永生的概念,死亡被视为终点而不是终结。
相比之下,中国传统文化中对死亡的观念较为务实,强调生死自然,认为死亡是生命的一部分,亦是众生必经的过程。
2. 社会风俗:中西方在对待死亡的方式上也存在差异。
西方社会对于个体死亡的面对更加真实和直接,人们一般对死亡保持开放和坦然的态度,丧葬仪式相对自由,个人有更多的选择权。
在中国传统社会,人们对死亡问题较为敏感,尤其是在面对亲人的去世时,更加注重仪式和传统习俗。
3. 科学观点:西方社会普遍推崇科学,对死亡的解释倾向于生物学、医学等科学角度。
相比之下,中国传统文化对死亡的解释更多从哲学和道德的角度出发,关注个体精神和灵魂的去向。
总的来说,中西方对待死亡的观念和态度存在明显的差异。
西方社会更加理性和现实,在对待死亡的问题上更加开放和接受,注重个体自由和选择权;而中国传统文化对于死亡持有一种较为谨慎和尊重的态度,更加强调传统仪式和家族的观念。
在中国和其他国家,人们面对死亡的态度有哪些差异和相似之处?随着社会不断进步和发展,人们的生活方式和价值观念正在不断变化,而死亡作为生命的终点,始终是人类关注的焦点之一。
在不同的国家和文化中,人们对待死亡的态度也存在差异,本文将从多个角度探讨在中国和其他国家,人们面对死亡的态度的差异和相似之处。
一、对死亡的认知在中国,死亡是一种自然的现象,人们普遍认为生老病死是生命的一部分,因此在面对死亡时,往往表现为内敛和稳重。
然而,在西方文化中,死亡被看作是一种可怕、可悲的事情,因此人们对待死亡的态度常常会比较情绪化,并表现出明显的悲伤和焦虑。
二、对死者的尊重和表达在中国文化中,人们对死者的尊重十分注重,认为死者是一种神圣的存在,因此在进行葬礼或祭祀活动时,人们会尽可能地让死者得到最大程度的安宁和尊重。
而在西方文化中,人们对死者的尊重和表达方式则多表现为感性和表达性,比如在葬礼上进行演讲或进行深情回忆等。
三、对死后世界的信仰在中国文化中,人们普遍认为死后会进入另一个世界,并期望死者在另一个世界中继续安享幸福。
此外,在中国,还有一种认为死者的影响仍会继续存在于现实世界中的观点,因此人们会对死者进行祭祀,以保佑自己或向死者寻求帮助。
而在西方文化中,对死后世界的信仰则较少,人们更加注重在现实生活中的价值和意义。
四、对安宁的期望在中国文化中,人们对死者的安宁期望较高,认为死者应该平静地离去,不要有任何的痛苦或伤害。
因此,在进行治丧活动时,人们会尽可能地让死者得到最大程度的安宁和平静。
而在西方文化中,人们则对死者的安宁期望较低,认为死亡是一种不可避免的结束,因此在进行治丧活动时,人们会多表达出对死者的怀念和悲伤。
五、对死亡的情感表达在中国文化中,人们在面对死亡时往往表现为内敛和稳重,情感表达较少。
而在西方文化中,人们则会对死亡进行情感化的表达,以帮助自己和周围的人更好地处理死亡带来的情感冲击。
总之,在中国和其他国家,人们面对死亡的态度存在差异,但也有相似之处。
从丧葬看中西方文化差异摘要:中西方文化在宗教、伦理、颜色、礼物等方面存在明显差异,究其根源,中华文化一直没有摆脱人对自然的依附关系,西方文化则是彻底摆脱了人对自然的依属。
关键词:丧葬文化中西文化差异不言而喻,每一个民族身上都带有自己的文化,中西方两种自成系统的文化传统充分体现了中西方民族的文化差异。
中西文化虽然经过数百年的冲突和交融,各自的界限已经不是特别明显,但无论中方还是西方文化的主导地位还是自身文化脉系的传承,还具有明显的文化差异。
从中美传统的丧葬礼仪之中,我们可以明显地感觉到这一差异。
一、丧葬中的中西文化差异1、宗教文化不同。
在丧葬中,西方国家基本上属于宗教式的丧葬礼仪。
西方丧葬礼俗主要受基督教文化的影响。
基督教将每一个人的灵魂直接与上帝发生关系,不允许偶像崇拜,崇尚灵魂升华而轻视肉体,因此西方的丧葬风俗是简丧薄葬。
基督教的丧礼更多的是为死者祈祷,祝其灵魂早日升入天堂,解脱生前痛苦。
近现代以来,由于西方崇尚“个人本位”,主张“以个人为中心”,因此在丧礼中,根据宗教礼仪,重在安置死者的“灵魂”。
从它的丧葬仪式可以看到他们的宗教传统。
儒家确立了中国丧葬礼仪的大传统。
在传统中国文化中,一直存在灵魂不死的信仰,经儒家伦理化解释,人们关心死者的灵魂,灵魂附于神灵,供奉于祖庙。
后来佛教的传入,则带来了“六道轮回,转世托生”等观念。
道教是中国本土宗教,早期道家只讲炼丹成仙,在民间并无多大影响,但在发展过程中,它逐渐吸收了儒、佛教的许多观念,终于和儒、佛成为鼎足之势。
从道教对中国传统丧葬礼仪的影响中,亦可看到道教与儒、佛二教的关系,道教给丧葬文化带来了关于地府阴间的观念。
宗教的融合体现在丧葬礼仪中,那便是以儒家传统丧礼为主体,融合了佛、道二教的丧葬礼仪的出现。
明代小说《金瓶梅》中所描绘的李瓶儿葬礼是一个典型的个案。
其基本程序是儒家的,如装敛、报丧、成服、大敛、出殡等等;但其中又杂以众多佛、道习俗,如请阴阳生批书、置七星板、钉长命钉等是道教习俗;而念倒头经、做七七斋则是佛教习俗。
原创中西方面对死亡的三点差异2017-03-31子非良驹与中国的清明节类似,日本有盂兰盆节,法国有万灵节,基督教社会有一个专门为逝者祈祷的万圣节...表面看,似乎都是一样的祭祖和祈祷,但实则面对死亡,中西方在如下三点存在着重大差异:死是什么,如何死,死后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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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西方面对死亡的三点差异思想酷丨原创·首发题记:死亡是一道门,逝去并不是终结,而是超越,然后走向下一程。
——电影《入殓师》记得有位长者去世时十分清醒,当时我在院里玩耍,他让子女帮他穿好寿衣,自己盘腿坐在炕头,临了说:把门帘掀起来吧,太阳快出来了,我要走了。
子女照办完,并没在意老人的这句话。
直到太阳完全升起,儿子到屋里取东西时,才愕然发现老爷子已仙逝。
这些年,我常常想起长者临走前的那句话:我要走了。
中国人是忌讳说“死”的,所以用“走”之类的字眼代替。
可我又觉得,如此简单理解这句话,似有不妥。
回归到正常语境,“我要走了”意味着离开这里,然而,可去往的那个地方是哪?死是手段,或是结果中国人忌谈死,连圣人先贤也未有十分明确的解释,孔子就曾说“未知生,焉知死”。
我们的文化提倡喜生,总是绕过死亡这个话题。
虽然孔子也曾说“朝闻道,夕死可矣”,但主要是在强调生时的“闻道”,而死亡不过是一个注脚。
相较于中国文化,由于西方是执着于个体的人,对死亡有更为深切的感受。
从拜伦在《该隐》中将生育看成是“繁殖死亡”,到车尔尼雪夫斯基把悲剧视为死亡,从叔本华的“死亡哲学”到后来尼采以审美的陶醉来摆脱“生之巨轮”,无不说明这一点。
从这个层面讲,死亡给予西方人某种生活不详的预兆性和生命的沉痛感,让人感受到巨大的悲剧性。
在存在主义作品中,作家善于将笔下的人物提到死神面前,用以剖析人物的心理。
因为,海德格尔说:“在世的‘终结’就是死亡。
”西方典型的个人英雄主义,面对死亡时得到充分体现。
他们崇尚殉道精神,为真理、自由、正义而死的文化特征十分鲜明。
中西“死亡”观念比较摘要:中西方人对于“死”这一人生终极归宿持有不同看法,中国人有着很强的向生性,集体观念强,且有明显等级的生死观念。
而西方人具有很强的向死性,死亡的个人观念很强,死亡的平等观念较重。
原因是各自所受的宗教观念以及哲学影响不同。
揭示中西方死亡观差异这一边缘化主题来看中西方人不同的社会行为对于了解中西方文化大有裨益。
关键词:中西死亡观;宗教;哲学;社会行为一.引言本文将从一个全面的角度即宗教与哲学的角度来看中西死亡的三大方面的特点及其具体社会事件和行为背后的差异的原因,如葬礼、安乐死以及器官捐献。
其意义在于提供一个全面且动态的视角来理解和对比中西死亡差异,为理解边缘领域“中西死亡”提供一个思考的场地。
二.“死亡”的三个方面1.“死亡”的向度1.1 向生而在的中国人“据统计,《论语》中,“死”字出现过38次,大都用做日常的陈述义,孔子极少谈死,对之噤之。
”[1]孔子遵循“未知生,焉知死”的死亡理念。
章太炎也称,“中国‘国民常性,所察在政事日用,所事在工商耕稼,志尽于有生,话绝于无验,人思自尊,而不欲守死事神,以为真宰。
”[2]中国国民的兴志在于现世的日常生活如工商农业等事,不会谈及不存在或自己没有真正见过的东西。
这也就是为什么中国人忌讳谈“死”。
现世的中国人将其全部身心放在日常俗事,买房,买金,二胎成为现代中国人的主要追求。
在死亡问题上,现代人将现世观念进行到底。
现代人常在清明或者是亲友的祭日烧冥币,纸房子甚至是烧人形美女,纸手机,ipad等给逝去的亲友,希望他们都能够在地下世界过得像地上世界般美好。
总之都离不开“现世”两个字。
说到中国人的长生思想就不得不提道教。
可以说道教是一门有生无死的宗教。
“作为一种谋求救己的宗教,道教的基本追求是长生不死,肉体成仙。
”[3]当代人用尽极致渴求延年益寿或是做美容手术都体现了人们渴望长生不老,永葆青春的愿望。
中国人总的来世说是向生而在的,活着的时候追求名利以图显旺发达,死后也人仍旧向生而死。
中西方生死观比较中国人重视感恩,认为生下来对父母就有恩情,要懂得感恩,把人生看做是责任。
中国古语就有:身体发肤受至于父母。
中国古代有这么一场战争,一位将军在冲锋杀敌过程中被敌人打下了眼球,看着掉落的眼睛啊,这位将军捡了起来,大声喊:身体发肤受至于父母,然后把眼睛吃掉,继续冲锋杀敌。
敌人看到这情景,都丧失了斗志。
而西方人不认为这是恩情,“谁叫你把我生下来,我对你没责任”。
西方人最求幸福,自由,认为个体的存在是独立的,西方青年到一定年龄后就会远离父母,寻找属于自己的人生。
中国人就不是,男的结了婚还跟父母一起生活。
西方人对个体的死亡,认为灵魂到上帝去了,是以另一种方式生存。
西方人不太关注历史不朽,最关心的是灵魂,灵魂不朽。
中国人认为死了后不朽,关注历史不朽,死要留下好的名声啊,“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至于死后有无灵魂不太关注,相信有的是受到佛教影响,中国人对灵魂将信将疑。
近现代的西方人认为上帝和彼岸不是不可及的,所以彼岸是人生的一部分,不是隔绝的。
到彼岸去可以,你有信仰,在你的内心中,死亡不再是神秘,存在和虚无是相通的。
你的一部分死了,但也有一部分生了,新陈代谢嘛。
学习死亡就是学习怎样生活,只有想到死亡,才能赋予生的有意义。
尼采说:只有当上帝死了,人才能获得意义,我们不需要到上帝那里得到生活的意义。
我们应到自己那里寻求生活的意义。
中国人不会想到死的,认为想到死是不吉利的,但西方人认为要尽快想到死,为了更好规划自己的人生。
生活没有意义,但还为什么要生存呢?为什么不去自杀呢?正是因为你还对生活存在向往有意义,只是你未找到而已,还是希望有意义的。
中国人普遍认为“好死不如耐活”。
我认为,首先要活得有价值,人生一世必须有所作为。
要活得像个人不能是动物。
像个动物的话不如不活。
人要活得有人格、有原则,有你自己的世界观,个性。
给其他人一种感觉,我是不可取代的,与其他人是不一样的,虽有相似性但还是我自己。
要有自己的兴趣,追求。
论中西方宗教文化中关于死亡观的差异发布时间:2022-01-07T03:45:32.618Z 来源:《中国教师》2021年第24期作者:杨葶垚指导教师:熊飞宇[导读] 中西方之间有着很大的文化差异,这一点在宗教上就体现得很明显。
杨葶垚指导教师:熊飞宇文学院汉语言文学(师范)1班 2019级摘要:中西方之间有着很大的文化差异,这一点在宗教上就体现得很明显。
死亡作为全世界都会面对到的一个话题,由于受不同的宗教观念的影响,中西方二者对于死亡的看法也是拥有差异的,这些差异可以从价值性、行为方面、态度方面体现出来。
从这三个方面我们可以感受到差异的具体性,也可以从不同的视角去解读死亡这个话题。
关键词:死亡观;西方基督教;中国宗教死亡,是每个生命都避免不了的一个话题,正所谓有生就有死。
对于唯物主义者来说,死亡是一种存在方式的改变:心脏停止了跳动、全身细胞停止了物质能量交换。
对于茫茫大众,死亡是社会一次又一次地更迭。
死亡可以是一段记忆的开始,也可以是一段往事的结束。
对于死亡的看法也是各有各的说法。
有的人不怕死,认为死了之后一了百了万事解脱;有的人怕死,害怕自己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之上之后逐渐被人遗忘,真的就成为了世间的一捧土一粒沙;还有的人对死根本没有任何概念可言,也没想过死这个事情,只想好好活在当下罢了。
在日常生活中,影响着人们世界观的主要因素之一就是来自于宗教的影响。
宗教作为一种社会历史现象,在经历了自然崇拜、图腾崇拜、祖先崇拜、神灵崇拜等渐进的发展过程,具有了自在性和自发性。
进入阶级社会后,自发的原始宗教逐渐演变,发展为有组织、有目的的人为宗教。
此时宗教产生了具有人格化的崇拜对象,建立了相应的宗教机构和宗教教规理论,仪式也日趋完备。
西方世界里,基督教占据着宗教统治地位,基督教的理念中,我们可以粗略地概括出一句话“善者上天堂,恶者下地狱。
”其中的善者是指在任何环境中保持善良,不主动伤害他人不触及法律犯罪的人。
恶者就是没有保持好善良的心而伤害了他者的人。
从对死亡的态度看中西方文化现象摘要:中西方文化中对待个体生命的态度及生死观存在着很大差异,不同的社会所影响人们对死亡的态度也有所不同,本文试从死亡观解读中西方的文化现象,分别从精神生活,向死而生的态度以及自杀现象来浅述。
关键字:死亡观精神文化自杀向死而生死亡是个无法逃避的话题,也不乏大量的学者从各个领域展开对其的研究,死亡是神秘的,没有人知道那是什么,知道的人也再也不能回来。
作为现象研究,死亡涉及的范围广泛。
中西方对死亡的态度折射出了不同的文化现象和社会现实。
我想从三个方面来谈:一、西方重视“精神”的文化传统中国人对死其实是怀着一种莫名的惶惑和恐惧的,因为对死亡的意义从未深究,不知道死亡背后到底意味着什么,因此,面对亲人或朋友的死,他们的悲痛是一种彻底的绝望;相比之下,我们很少看见西方人在葬礼上毫无节制的痛哭,这倒不是因为他们不重感情,而是他们早已了解了人死后灵魂的归宿,在他们看来,死亡并不是生命最后的终结,而只是另一种形式的存在,这使得他们对亲人或朋友的离世表现得更加理性,他们的悲痛更多是来自于一种对分别的惋惜和伤感。
中国人似乎不如西方人重视精神生活,反而更看重实实在在的物质享受,生前如此,死后亦然。
亲人去世,常会以焚纸的方式祭奠亡灵,寄托思念。
不过烧的不是书信,而是纸钱、纸衣、纸车马等,不外乎是一些生前所需的吃喝穿用,仿佛人死之后已经无形无象的灵魂在另一个世界里也照样过着人间的世俗生活,照样需要人世间的荣华富贵。
过去有钱人家死了人,还要把真东西拿去陪葬的,这一点,看看中国历代皇帝的豪华陵寝和无数随葬的珍宝就知道了。
可是,很少听说欧洲哪个国家的帝王陵墓修得如此富丽宏伟,或者是墓地里挖出了多少珍奇宝物。
西方国家的墓园内草木茐茏,偶有一束鲜花散放在某个墓前,温馨而淡雅。
每一座墓前都是一尊体现死者独特个性的雕塑,个个构思精湛,形神兼备,别具匠心,散发着浓郁的文化气息,徜徉其中,使人在艺术的感染下得到精神的陶冶和心灵的启迪。
中西方面对死亡的三点差异
中西方面对死亡的
三点差异
题记:
死亡是一道门,逝去并不是终结,而是超越,然后走向下一程。
——电影《入殓师》
记得有位长者去世时十分清醒,当时我在院里玩耍,他让子女帮他穿好寿衣,自己盘腿坐在炕头,临了说:把门帘掀起来吧,太阳快出来了,我要走了。
子女照办完,并没在意老人的这句话。
直到太阳完全升起,儿子到屋里取东西时,才愕然发现老爷子已仙逝。
这些年,我常常想起长者临走前的那句话:我要走了。
中国人是忌讳说“死”的,所以用“走”之类的字眼代替。
可我又觉得,如此简单理解这句话,似有不妥。
回归到正常语境,“我要走了”意味着离开这里,然而,可去往的那个地方是哪?
死是手段,或是结果
中国人忌谈死,连圣人先贤也未有十分明确的解释,孔子就曾说“未知生,焉知死”。
我们的文化提倡喜生,总是绕过死亡这个话题。
虽然孔子也曾说“朝闻道,夕死可矣”,但主要是在强调生时的“闻道”,而死亡不过是一个注脚。
相较于中国文化,由于西方是执着于个体的人,对死亡有更为深切的感受。
从拜伦在《该隐》中将生育看成是“繁殖死亡”,到车尔尼雪夫斯基把悲剧视为死亡,从叔本华的“死亡哲学”到后来尼采以审美的陶醉来摆脱“生之巨轮”,无不说明这一点。
从这个层面讲,死亡给予西方人某种生活不详的预兆性和生命的沉痛感,让人感受到巨大的悲剧性。
在存在主义作品中,作家善于将笔下的人物提到死神
面前,用以剖析人物的心理。
因为,海德格尔说:“在世的'终结’就是死亡。
”
西方典型的个人英雄主义,面对死亡时得到充分体现。
他们崇尚殉道精神,为真理、自由、正义而死的文化特征十分鲜明。
那么,这种殉道精神和上文中的“朝闻道,夕死可矣”是否有区别呢?
显而易见,殉道者将死看成一种手段,“朝闻道,夕死可矣”则是将死看成一种结局。
前者认为通过死亡这一热烈的仪式,表明立场或达到某种目的,死亡是获得道的手段;后者则认为在生时追求道,在满足某种获得感后走向死亡,这是一种满足感后发生的事件,更趋于结果。
法律信仰的殉道者:苏格拉底
当然,中西方对死后的憧憬有相似之处,死后灵魂升上天堂,或是“驾鹤西去”西天极乐。
即使认为人没有灵魂的一元论或是物理主义者,对待死亡这件事上也不否认人有心灵,以欣赏艺术品时的感性去看待死亡,使得死亡本身具有一种美感。
很多人会说,中国自古不也有“舍生取义”、“见义勇为”式的人物吗?他们用死换得更多的东西,难道不算是殉道吗?
重于泰山,轻于鸿毛
中国人的生,是“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是为了利于族群繁衍延绵的生。
所以,死亡也是这个功用的必由之路。
虽然个体死了,但对族类生命大树能生生不息做出了贡献,就重于泰山,倘若碍于族类的发展或是碌碌无为,那这种死就显得轻如鸿毛。
我们不排除中国人的死具有局部的殉道精神,但这种殉道藏有极深的功用性在里面。
可能是在一场战役中,用自己的死换取了更多人的生;也可能是在死的过程中,为其他人的生创造了条件,这种死亡便显得伟大。
甚至是当这个人死后,他的功用性依旧存在。
譬如列祖列宗对后代的保佑性,后代在遇到重大苦难时总会向先祖们祈福,让祖先发挥神明的能力,保佑自己渡过难关或做成某事。
亦即,这个人死后就不再是普通简单的人,而是“事鬼神”中的“鬼神”,人们臆想着他具有某种“超自然”的力量,可以摆平俗世中的麻烦。
无论“生前死后”,我们的文化语境里一直都是在“事人”。
生前为人服务,死后也有保佑人的责任。
在这一点上,中西方差异更大。
在基督教,死亡是通向天国的必由之路。
海德格尔说过,死亡是这一存在者的一种向终结存在。
中国人乐于谈生,不愿谈死。
孔子的“未能事人,焉能事鬼”、“未知生、焉知死”与基督教的“未能事神,焉能事人”、海德格尔的“未知死,焉知生”正好完全相反。
海德格尔的死亡观:向死而生
关于死后的功用性,其实在很多方面都得到了体现。
虽然我们把死后去往的世界描绘成“天堂式”的存在,但仍无法舍弃“功用”性质的仪式感。
古代,上至帝王将相下到平民百姓,都喜欢在自己的墓葬里放些生前所用之物陪葬。
秦始皇甚至不惜民力打造地下宫殿,军队车辇一应俱全。
现代当然做不得这样的排场,但从近几年炒火的墓地价格,从对丧礼的排场步骤来讲,人们对葬礼愈发重视,这不仅是对死者的尊重,更是活人的“面子”,有些生前并不孝顺的子女,可能要把丧事办的风风光光。
这份风光不属于死者,属于活人。
余华在小说《第七天》中描述了一个灵魂在七天内看到的现实世界,其中包括各式各样的葬礼情形。
从生时“死不起”的喟叹到死后依旧保存等级序列,这当然是我们活人创造的规则。
我们喜欢烧纸钱,有时候梦见亡故之人,醒后立马烧纸钱予以安慰内心。
所以说,其实我们理想中死后的“天堂”,也是世俗的。
关于死亡,关于永生
长生不老是中国人长久以来的梦想,从秦始皇派人寻药到后世小说传记中都显露无疑。
无论是修道炼丹还是妖魔想吃唐僧肉,都反映了人不想死的事实。
我们的文化中不仅避讳死亡这件事,更不乏跳脱死亡桎梏的想象。
虽说死亡是个较为忌讳的话题,但在人们心底还是很想了解死亡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据说卡根的《耶鲁大学公开课:死亡》是网上最受欢迎的名校公开课之一。
他用无比啰嗦的语言反复论证着“死亡并不可怕,永生才是坏事”这一观点。
卡根教授不止一次引用古希腊哲
学家伊壁鸠鲁的话,即相信死亡与活人毫不相干,因为一切都在人的感知中,而死亡是感知的丧失。
卡根和伊壁鸠鲁都认为,正确认识死亡与我们不相干,可以使我们愉快对待“人总有一死”,进而从对死亡的恐惧和对永生的渴望中解放出来。
卡根(耶鲁大学教授):不朽其实并不值得追求
但要获得真正的解放,现实中其实比较困难。
小时候,家乡的老人总是说早死就可以不受罪。
这份罪源自苦难的生活、辛劳的农作、晚辈间的磕碰。
老人们心想索性一死百了,死对他们而言是一种对现世的解脱。
但随着时间推移,我发现这种说法只是说法,死亡对于愈发接近它的老人而言,是一种夜不能寐的沉重感。
好死不活赖活着。
这是大多数中国人的生命哲学,所以人们不愿意面对死亡这件事。
而根据卡根的结论,死亡之后没有灵魂升天或下地狱,死亡意味着失去任何感觉,既无愉悦亦无痛苦。
所谓死亡便是失去所有感知,已有的与这个世界的联系形式发生断裂,而其他形式是我们这些活着的人未知的。
永生,正是对恐惧死亡的佐证。
人们眷念对这个世界的感知,但倘若真正实现了永生,当面对周而复始的日子,看着熟悉的人一个个与世长辞,他恐怕会疲倦于这个世界吧?
此前,我时常把死看成生的一部分,觉得两者并非是对立关系,只有完成死,生的意义才显得完整。
有人说,除去意外死亡,对大多数人而言,活法决定了死法。
现在我清楚,无论你避讳或者说恐惧,死亡总归会在某个特定时间降临,在拥有感知能力的时候,希望你能够珍惜生命,等将来某个时刻面对死亡时,回顾往昔并不觉得有太多遗憾。
而我现在更觉得,生是打开了一扇门,死亡则是另一扇门,逝去并不是终结,而是超越,然后走向下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