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尔第歌剧《奥赛罗》的角色塑造与生成语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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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剧《奥赛罗》中女主角主要唱段的剖析与演唱技巧作者:杨雪雁来源:《黄河之声》2018年第16期摘要:《奥赛罗》是歌剧大师威尔第创作于晚期的经典作品,歌剧中最让人为之动容并熟悉传唱的声乐作品,是女主角黛丝迪梦娜在歌剧第四幕中所唱的《杨柳之歌》和《圣母颂》,在音乐会及国内外比赛中常常是歌唱家的保留曲目,两首曲目哀伤而深沉,是黛丝迪梦娜已预感到自己的命运结局时内心的悲鸣、独白,文中对于这两首咏叹调内容的深度剖析,以及如何在结合歌剧中人物咏叹调的背景内涵,在演唱中运用声音技巧提出了一些个人见解。
关键词:歌剧《奥赛罗》;《杨柳之歌》;《圣母颂》;演唱诠释歌剧《奥赛罗》作为威尔第创作生涯中的最后三部歌剧之一,无论是在故事情节的设置、音乐的处理,还是在音乐的演奏、演唱上,难度都非常大,历来被人们称为“歌剧第一难”。
巧妙地运用音乐性的表达方式,不仅能够将文学作品更好地诠释,另一方面在内容情节上也有了其独到的理解和演绎,对于作品的演唱也有着更深入的解读。
基于笔者有关的学习和演唱实践体会,本文从简要介绍威尔第歌剧《奥赛罗》的创作着手,分析剧情与音乐及二者在配合上的特点,并重点对女主角黛丝迪梦娜的两个主要唱段从演唱诠释的角度进行了探讨。
一、歌剧《奥赛罗》的情节简述及音乐布局歌剧《奥赛罗》是四幕歌剧四幕,被称为是一部“连续性歌剧”,在意大利歌剧史上具有革新意义,同时也是威尔第所有歌剧作品中最成熟最完整的代表作。
为了更好地呈现莎士比亚原著的戏剧效果,保留了文学作品中对大场面以及细节方面的诸多描述,运用了丰满的音乐织体和音乐元素塑造人物性格。
歌剧中穿插运用了重唱及合唱渲染气氛,营造戏剧冲突,从而使整部歌剧氛围对比强烈。
尤其是主要角色的咏叹调具有鲜明的情感表现力,对剧中人物的形象塑造与心理状态的刻画起到了不可或缺的作用。
第一幕,奥赛罗的船在狂风暴雨中驶进港口,一行人在民众的欢呼中走上码头。
由于亚戈的暗中挑唆,卡西奥酒后斗殴,并因此被奥赛罗解职。
奥赛罗人物形象分析————————————————————————————————作者:————————————————————————————————日期:《奥赛罗》中的人物形象分析【摘要】: 《奥赛罗》是莎士比亚四大悲剧之一,同时也是一部诞生在文艺复兴时期的文坛巨作。
剧中人物形象之所以生动鲜明是由于作者采取了一系列独到的艺术手法。
即莎翁通过对比手法、人物的心理情感变化、以及个性化的语言向读者展示了剧中生动的人物形象。
作品中的主要人物有:摩尔人奥赛罗,温柔的苔丝狄蒙娜,坏蛋伊阿古等。
故事是以奥赛罗为中心展开的.本文将从不同角度分析剧中的人物形象。
【关键词】:《奥赛罗》、奥赛罗、伊阿古、苔丝狄蒙娜一、社会背景《奥赛罗》反映了文艺复兴时期深刻的社会矛盾。
在社会时代背景层面上,奥赛罗所处的时代处在古代与近代的转型之中,古典英雄开始没落的时代,此时的威尼斯城邦共和国,男女地位开始呈现出平等的苗头,社交生活日益活跃,那种源于武力决胜时代的爱情婚姻形式,也即英雄居高临下的保护,使弱者免受侵犯;品质为爱憎分明、忠诚无畏;有不平等的色彩等正在迅速的坍塌当中,文艺复兴之后资产阶级自由平等博爱的曙光即将遍洒大地,同时女性作为古典社会被埋没,被隐约,被忽略的对象在共和国的时代得以成为社会生活不可或缺的必需角色。
二、人物形象分析(一)奥赛罗《奥赛罗》一书深刻的体现了鲁迅“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东西毁灭给人看”这一阐述,尽管它不是莎翁四大悲剧中最具代表性的,但是无疑它对奥赛罗这一主人公的人物形象的刻画非常成功。
首先他是一个具有“缺陷美”的人,真实的人性应该是既具有创造能动性,也具有局限性的。
而正是这两者的结合,造成了奥赛罗的悲剧。
奥赛罗,毫无疑问他是全剧的主角。
他是一个受雇于威尼斯的商人的摩尔人,作为一个异族人,甚至一个黑人,能够在威尼斯取得统帅的地位,这已经足以证明奥赛罗的非凡能力。
但是他却是一个悲剧的主人公。
在未结识苔丝狄蒙娜之前,他虽然饱受生活的磨难,依然生机勃勃,虽然他的肉体会遭受束缚,但他的灵魂依然自由自在,洒脱不羁。
试析《奥赛罗》中的人物性格刻画摘要:《奥赛罗》是莎士比亚著名的四大悲剧之一。
剧中人物形象之所以生动鲜明,是由于剧作者采取了一系列独到的艺术手法。
即莎翁通过对比手法、人物的心理情感变化、以及个性化的语言向读者展示了剧中生动的人物形象。
关键词:性格刻画;对比手法;心理情感变化;个性化语言《奥赛罗》是戏剧大师莎士比亚的名作。
全剧以伊雅各的阴谋为推动剧情的主要力量,以奥赛罗的忌妒与苔丝德梦娜的无辜受害为中心,描述了勇敢的黑人将军奥赛罗轻信了奸人的谗言最终由于嫉妒和鲁莽酿成了一场悲剧。
剧中的人物性格被莎翁刻画得惟妙惟肖。
本文试从三方面对剧中的人物性格刻画的艺术特色进行探讨。
一、通过对比手法表现人物性格《奥赛罗》剧中人物性格的生动对比几乎同它的感情深度同样引人注意。
作品中的摩尔人奥赛罗、温柔的苔丝德梦娜、坏蛋伊雅各、好心肠的爱米利娅、耿直的凯西奥、傻瓜洛特利哥,一系列丰富多样的人物,他们各有区别的品质突出地存留在我们心中,甚至当我们不再想到他们的行动与情绪时,依然保存对他们本人的印象。
这些人物之间和他们在读者头脑中留下的印象彼此隔离之远到了最大可能限度,他们之间的距离极大。
奥赛罗的性格与伊雅各的性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奥赛罗是一名勇敢正直的将军。
奥赛罗年轻气盛,勇猛善战,是军中一员不可多得的猛将。
可是他无意中得罪了伊雅各,中了他人的奸计。
由于奥赛罗的过分轻信以及好奇心的驱使,使得伊雅各的计谋得以施展。
狡猾的伊雅各的谗言在正直的奥赛罗耳中成了不曾耳闻过的“忠言”,从而使爱米利娅再如何地为苔丝德梦娜的行为做解释,奥塞罗仍是不相信他人所说,以至于他因为在不明真相的嫉妒的驱使下亲手扼杀了自己的爱妻———苔丝德梦娜。
他只相信伊雅各的话和自己所看到的,即使只是看到了整件事的一小部分。
在戏剧结束之前,奥赛罗始终不明真相,成了恶人伊雅各阴谋的受害者。
在《奥赛罗》一书中,反主人公是伊雅各了。
莎翁将其塑造成了地地道道的恶人。
他嫉妒凯西奥的副官职位,也嫉妒奥赛罗与苔丝德梦娜的深厚感情,因此他决心破坏这一切的美好,他所得不到的,其他人也别想拥有。
歌剧《奥赛罗》苔丝德蒙娜的人物性格与主要唱段分析歌剧《奥赛罗》苔丝德蒙娜的人物性格与主要唱段分析《奥赛罗》是意大利作曲家威尔第的一部著名歌剧,作于1887年,是基于莎士比亚的同名悲剧改编而成。
在故事中,苔丝德蒙娜(Desdemona)是女主角,她以纯真善良、顽强坚毅的性格形象深入人心。
通过对苔丝德蒙娜的人物性格以及她的主要唱段进行分析,可以更好地理解这一角色在歌剧中的重要性。
首先,在塑造苔丝德蒙娜的人物性格时,威尔第赋予其纯真善良的品质。
她是歌剧中的无瑕疵的女性形象,善良而忠诚。
她对她的丈夫奥赛罗(Othello)全心全意,无条件地爱着他。
在歌剧中,她的唱段中流露出的爱和关怀可以深深触动观众的心灵。
其次,苔丝德蒙娜展现了她的坚毅和勇气。
面对丈夫对她的怀疑和误会,她从未动摇过对他的爱。
她不辞辛劳地试图解释和澄清一切,只为证明自己的清白和对奥赛罗的忠诚。
在第三幕的唱段“赐我你手我的爱人”(Give me your hand, my dear love),苔丝德蒙娜表达了她在命运面前的坚强姿态,她愿意将自己的命运交付给奥赛罗,向他表明自己的真诚和坚定。
此外,苔丝德蒙娜还展现出她的善良和同情心。
在歌剧中,她是无辜的受害者,但她从未因此而埋怨或嘲笑他人。
相反,她对他人的遭遇和痛苦充满同情。
在第四幕的唱段“同情之心”(Ainsi que la blanche colombe),苔丝德蒙娜的声音充满了温柔和慈爱,表达了她对他人痛苦的同情之情。
在苔丝德蒙娜的主要唱段中,可以看到她的性格特点得到了很好地体现。
例如,在第一幕中的唱段“愿你的日子永远平安”(Salute, reveal to me the joy and tranquility)中,苔丝德蒙娜展现了她的温柔和爱心。
她用优美的旋律传达出她对奥赛罗一直以来的关怀和爱意。
在第二幕的唱段“思念甜蜜的花”(Willow Song)中,苔丝德蒙娜通过温柔而悲伤的旋律,表达出她对即将来临的不幸的预感,同时也展现了她的忧伤和无助。
音符了却莎翁情结——威尔第的歌剧《奥赛罗》一位皮肤黝黑的摩尔人将军,迎娶了不顾家族反对嫁给自己的白人女子,但却最终掐死了他心爱的妻子,其中的元凶竟然是一位挑唆的军官,地域冲突、种族矛盾都压不住人性深层的邪恶。
△奥赛罗杀妻后自杀,由詹姆斯·麦克拉肯(James McCracken)饰演奥赛罗这就是莎士比亚著名的《奥赛罗》(Otello)告诉人们的故事。
当这一切被意大利的歌剧作曲家,被誉为歌剧之王的威尔第选中后,原本戏剧的深刻性与威尔第音符的感染力融合成为不可抵挡的魔力,将“奥赛罗”送上了人类戏剧历史的巅峰。
威尔第的莎翁情结早在1865年,威尔第便将《麦克白》改编成歌剧,但是首演并没有获得成功。
《李尔王》也曾作为威尔第的创作计划,但最终也没有完成。
威尔第对莎士比亚有着强烈的情愫。
在《奥赛罗》之后,威尔第以《法尔斯塔夫》(改编自莎剧《温莎的风流娘们儿》)作为告别人间的最后一部歌剧。
威尔第感受到原作改编的压力,但在以往的创作中也积攒了丰富的经验,雨果的《里格莱托》、小仲马的《茶花女》、席勒的《西班牙王子唐·卡洛斯》,威尔第成熟时期的作品大多能从经典的剧作中获得创作动力,在更高层面呈现音乐戏剧。
另外,威尔第的意大利前辈罗西尼曾将《奥赛罗》谱成宏伟而壮丽的正歌剧作品。
如果威尔第打造带着自我标签的“奥赛罗”将军,不能玷污莎翁原剧,也必须展现出对罗西尼的超越。
威尔第清晰的意识到这一点,因此在创作歌剧《奥赛罗》的过程中,作曲家可谓竭尽全力,邀请优秀的台本兼作曲家博伊托(Arrigo Boito)负责编写歌剧脚本,很大程度的发挥自己的戏剧创想力。
△威尔第歌剧《奥赛罗》台本作者博伊托在创作过程中,威尔第严格对外界保密,在几乎隔绝的环境中,仔细斟酌每一个乐句,反复修改,所有音符不仅体现出音乐的艺术感,更要连接情节发展的内核。
德高望重的威尔第,还是绝对能够指挥他的脚本作者博依托。
因此,我们认为是整部歌剧,从脚本到音乐,都是在威尔第的强势影响下形成的。
奥赛罗人物分析
奥赛罗,作为一位著名的抗意大利内战的英雄,是本格拉郡的一位有名的英雄人物。
作为一个农民,他给当时的意大利内战作出了巨大的贡献,在“国家军人”装扮下,与恶劣的军队斗争,确保和平。
奥赛罗性格勇敢,有强烈的社会责任感。
据史料记载,他不顾及自身危险,把自己当作一个“国家军人”,抵抗意大利军队,守财奴,保护地方村民。
作为普通老百姓,他却以英勇壮举闻名一方,成为当地村民的榜样。
奥赛罗热心公益,以人为本,有着聪明的经营能力。
他一手经营好本地的一家农庄,实施农业生产发展。
同时,他也善于会谈,和当地将领、社会人士进行活跃交流,在本地多次召开公众讨论会,影响当地的政府决策,有利于当地农民平等发展。
奥赛罗的人物性格分析《奥赛罗》是莎士比亚四大悲剧之一。
作品中的主要人物有:摩尔人奥赛罗,温柔的苔丝狄蒙娜,坏蛋伊阿古,好心肠的爱米利娅,耿直的凯西奥,傻瓜洛特利哥。
故事是以奥赛罗为中心展开的。
奥赛罗本人的心态的变化,决定了故事的结局。
下面我简单分析一下奥赛罗的人物性格。
他是一位战士,一位勇敢的战士。
由于在和土耳其的残酷战争中指挥有方,被擢升为威尼斯军队的将军,从而受到国家的尊重与信赖。
可以说,他在军事方面的才能是卓越的。
而且,他做人正直、光明磊落,但这也正是容易被人利用的最大弱点。
米切尔·凯西奥是一位年轻的军官,快乐多情,能说能道,很讨女人喜欢。
却在某些方面受到了奥赛罗的嫉妒。
奥赛罗提拔凯西奥为副官,这使一位年龄较大的军官伊阿古大为不满。
阴险的伊阿古想出了一个可怕的阴谋来进行报复,以使凯西奥、摩尔人及苔丝狄蒙娜全部毁灭。
伊阿古把凯西奥灌醉,使他丢了职务。
又促使凯西奥去求苔丝狄蒙娜为他向她的丈夫求情。
但这时奥赛罗正在气头上便不肯答应妻子的请求,而且对于凯西奥更加反感。
同时, 奥赛罗更加坚信伊阿古是个正直的人,富于爱心和诚实。
这就是奥赛罗的一个弱点。
他在愤怒的时候不能理性的看问题,不能在事后检讨自己的过失,甚至他对于自己的手下都不很了解。
这使得他完全被人利用了。
还有一次,苔丝狄蒙娜再次为凯西奥求情的时候。
苔丝狄蒙娜把奥赛罗送给他的手巾掉在了地上,而奥赛罗却没有看见。
当伊阿古告诉他苔丝狄蒙娜将手巾送给了凯西奥时,他却十分相信。
其实,我们在这个事件中还可以发现奥赛罗的两个弱点。
首先,他对于生活中的琐碎问题并不十分关心。
以致于妻子的手巾掉了他都没发现(在这方面,我们说他“迂”一点也不过分),从而给伊阿古的阴谋的成功创造了条件。
另外,奥赛罗不会思索人际问题。
奥赛罗之所以选一个外族人作为副将,他可能觉得沟通起来比较方便,可是他却忽略了一点,那就是他的做法引起了本族的伊阿古的不满。
他应该知道伊阿古是要报仇的,他却丝毫没有发现。
浅析《奥赛罗》中主要人物形象关键词:人物形象;伊阿古;奥赛罗;苔丝狄蒙娜《奥赛罗》是莎翁四大悲剧之一,莎翁高超的戏剧创作技巧在其中得到了完美的诠释。
《奥赛罗》的魅力经久不衰,是不可复制的。
《奥赛罗》人物形象塑造得十分成功。
莎士比亚通过使用对比手法、刻画人物的心理状态并捕捉细微的变化以及运用个性化的语言使剧中人物面貌各异,个性突出,深入人心。
剧中主要人物大致为:皮肤黝黑的摩尔人奥德赛大将军;工于心机、阴险狡诈的伊阿古;肤白貌美,身份高贵的白莲花苔丝狄蒙娜。
一、伊阿古:魔鬼的化身嫉妒、虚伪、阴险的代名词。
剧中的伊阿古是个嫉妒心作祟的小人[2]。
他嫉妒的对象主要有三个,第一个嫉妒的对象是凯西奥,嫉妒他的年轻俊美,嫉妒他的精明强干,更嫉妒他深得上司的欢心。
于是伊阿古设计让凯西奥身败名裂。
他深知凯西奥一喝酒就坏事的毛病,在奥赛罗安排凯西奥值班之际,故意灌醉他,精心布好一个陷阱,让凯西奥、罗德利哥和蒙泰诺相互争斗,既使得凯西奥丢弃了官职,也离间了奥赛罗与凯西奥的关系,从而让奥赛罗不再信任凯西奥;更为凯西奥找苔丝狄蒙娜求情埋下伏笔。
伊阿古第二个嫉妒的对象是奥赛罗。
奥赛罗是个血统低贱的摩尔人,不仅拥有比较大的权力成为自己的上司,更令伊阿古嫉妒的是出身高贵,美丽端庄的苔丝狄蒙娜对奥赛罗青睐有加。
他心里极度不平衡,一遍又一遍问自己为什么,同时他怀疑自己的妻子爱米莉深爱着这个摩尔人,并臆想奥赛罗和他的妻子有着不正当的关系。
嫉妒与怀疑是伊阿古处心积虑的最初原因,他披着忠诚、正直、谦虚、善良的羊皮去接近奥赛罗,在奥赛罗面前卖力地表演,从而取得奥赛罗的信任。
在和奥赛罗相处的过程中他一步一步引导奥赛罗去怀疑妻子苔丝狄蒙娜不忠,并且诽谤凯西奥便是苔丝狄蒙娜的出轨对象。
为了让奥赛罗深信不疑竟不惜让自己的妻子爱米莉去偷苔丝狄蒙娜的手帕,之后栽赃给凯西奥,把手帕扔进他的房间。
如此歹毒,致使奥赛罗亲手勒死了自己的爱妻苔丝狄蒙娜,从此奥赛罗失去了爱情、名誉甚至生命。
威尔第歌剧《奥赛罗》中黛丝德蒙娜的人物及其唱段分析歌剧《奥赛罗》是威尔第晚年的一部力作,继歌剧《阿依达》的辉煌成功之后,威尔第沉寂十六年之久没有歌剧作品问世,歌剧《奥赛罗》不但是倍受世人瞩目,而且也是威尔第本人非常器重的一部作品,他称《奥赛岁》是他“射出的最后一颗子弹”。
本文所关注的是剧中女主人公黛丝德蒙娜。
从表面看来黛丝德梦娜是一位出身高贵、美丽、温柔、善良而单纯的女性,但在她的身上却同时存在着坚强和反叛的一面,既然在争取自主的婚姻爱情时表现出了一个新时代女性敢于挑战家族父权的反叛精神,而在婚后面对丈夫的冤枉、侮辱甚至是杀害,黛丝德梦娜却表现得十分懦弱和手足无措。
这种矛盾的性格为何能在一个人的身上体现出来呢?这是本文所要极力寻找的一个答案。
随着对人物的深入分析,本文必然要探寻黛丝德梦娜这一艺术形象的审美价值,她的价值在于告诉我们什么是完美的人性,什么是高尚和伟大;告诉我们美的实质是什么,爱情的真谛是什么;她的悲剧价值在于如此完美的东西被摧毁后所引发的深刻思考……如此丰富、鲜活的艺术形象带给威尔第怎样的创作灵感昵?我们只能在他的音乐中去探寻威尔第心中的黛丝德梦娜,威尔第为女主人公设计的声音类型是具有一定戏剧张力的抒情女高音,塑造了一个充满柔情和悲情的黛丝德梦娜。
本文按照女主人公的情感状态和剧情进展情况把黛丝德梦娜的音乐进行分析,探析威尔第是如何刻画黛丝德梦娜在不同剧情下的心理状态。
第四幕的唱段《杨柳之歌》和《圣母玛利亚》是黛丝德梦娜的最后的哀歌与晚祷,这两个唱段表现了人物多方面的复杂心境,是集中体现其人物性格的重要唱段。
本文对这两个唱段也做了详尽的分析。
人物的戏剧形象是音乐家创作的基础和源泉,反之,音乐家的音乐创作又丰富、鲜活地塑造了人物,所以本文是按照从人物到音乐,又从音乐回到人物的脉络进行分析和论述的。
威尔第歌剧《奥赛罗》的角色塑造与生成语境(下)————————————————————————————————作者:————————————————————————————————日期:威尔第歌剧《奥赛罗》的角色塑造与生成语境(下)-音乐论文威尔第歌剧《奥赛罗》的角色塑造与生成语境(下)董蓉[1](三)书写苔丝德蒙娜:女性的宗教世界通过歌剧中的音乐话语,威尔第将苔丝德蒙娜书写成温和贤良的女性,这一点与莎士比亚的表达意象基本吻合,但亦有所不同。
莎士比亚戏剧中,苔丝德蒙娜经历了一个从反叛到顺从的性格转型:“前三幕中的苔丝德蒙娜活跃、果断与自信——正如奥赛罗在戏剧第一幕中所表现得那样……莎士比亚展现了她从大胆与自我肯定走向惊恐的退缩的过程[2]”。
这种果断自信在第一幕——她的私奔行为以及她面对众人质疑时的勇敢表达[3] ——中体现得最为集中,所以,奥赛罗才在戏剧第二幕中,将迎接他的苔丝德蒙娜称为“我娇美的战士”(S.2-1)。
歌剧滤掉了与该性格层面相关的叙事话语,而为苔丝德蒙娜负载以“宗教人”的额外含义,并据此含义更进一步地强调了她的极度柔弱、高度自制、无条件顺从与自我牺牲精神:以自己的丈夫为中心,将其奉若天神。
如若无意中触怒于他,所做的仅为不断的哭泣、绝对的服从和诚恳致歉(这由歌剧与戏剧原作的细节比照即可见一斑[4])。
如果仅立足当下视野、孤立地看待上述角色表现特点的话,或许我们会对威尔第的诠释方式产生怀疑——苔丝德蒙娜似乎被简化成温顺、但却缺乏独立思想和自我意识的柔弱妻子形象,但,如果我们置身于19 世纪意大利宗教文化语境中来审视该作品的话,便会进一步理解他的诠释背景与缘由:苔丝德蒙娜的温顺行为源于宗教美德和宗教情怀,这是深受19 世纪意大利天主教教义侵染的结果。
19 世纪初,很多天主教神职人员开始逐渐构建起一个倾向性的理论认识,即女性的灵魂是教会文明资源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这或许与城市工业化发展、教育的普及,以及女人参与政治等诸因素不无关系)。
例如1814 年,德国本笃会僧人高德纳(C.Gartner)在其专门为女性而写的圣经读本中强调:“宗教,就其是一个关于感情的事物而言,它更贴近女性[5] ”。
事实上,相对于男性而言,女性的宗教信仰更为虔诚炽热,并更具有自觉的参与意识。
据统计,在罗马,每年去拜访圣地的朝圣者(每年60000-80000 人)中,女性的优势十分明显:397 个可被确认身份的人中,64.5%为女性[6] 。
此外,在意大利女性的日常生活中,祈祷,已经成为一种基本的生活要素。
通常,她们会在其卧室里摆满了各种具有宗教象征的塑像与画作(有时一个房间可以摆放11 个)。
其中,圣母玛利亚受到了女性前所未有的狂热推崇,甚至小至七八岁的小女孩都特意在卧室里摆起了可供祈祷的圣母像:“天父、圣母玛利亚、教义、信仰行为、希望和慈善是女孩(七八岁起)和年轻妇女每日早晚的祈祷内容[7]”;同时,玛利亚的“圣洁性”也成为规范女性行为的一个标准[8]。
而这种明显的宗教虔诚感亦在意大利民族主义运动中得以进一步体现。
本文第二章曾提到,由于在民族主义运动中,人们需要一种具有凝聚性的信仰力量来完成守护民主真理的历史使命,因而其话语模式强烈地充斥着天主教的思想(如曼采尼的“青年意大利誓词”),但很快,这也遭致一些民主激进人士的强烈反对,他们认为天主教森严的等级制度与将来意大利王国的民主化进程相违背。
值得注意的是,这些强烈反对宗教保守政策的人基本上都是男性,而由于男性往往更多地将信念地放置于“政治观念”中,这也导致他们渐渐与宗教相疏离:“19 世纪教会被疏远是专有的男性化现象,因为他们往往富于好战性或发表消极的反教权言论。
教区的神父们也经常抱怨男性总是走神。
他们的宗教没有丢失但是已明显地改变了内容……而女性则在强大的信念中完整保持了其‘行为举止’和‘心理状态’……‘上帝已经改变了性别’……[1] ”。
尽管“上帝已经改变了性别”,但19 世纪仍然是男性话语权占主导的时代,因而,在天主教教义中,意大利女性的角色无可避免地被限定为妻子和母亲的表现模式(19 世纪宗教情感的发展和家庭理念是密切相关的),诚如《圣经》中耶和华所说:“我必多多加增怀胎的苦楚,你生产儿女必多受苦楚。
你必恋慕你丈夫,你丈夫必管辖你[2] ”。
1880 年,罗马教皇利奥十三世(Leo XⅢ,1810-1903)也颁布圣谕确定了女性在婚姻中应尽的本分与义务:“男人领导女人,就像耶稣是教会的领导……妻子必须服从、顺从于她的丈夫,不是像侍女,而是像伴侣。
她表现出的顺从是有礼貌和尊严的[3] ”。
由此可见,在天主教的思想指引中,顺从与奉献是女性的一种“美德实践”和个人修养的本质体现。
女人,必须履行婚姻的责任(永远不能弃权),并通过奉献而获得圣洁品质。
这也导致,“社会对女性的普遍期许是牺牲和仁爱。
另外,女性要放弃对世俗权力的追逐并且不能提出任何实际要求,因为那与女性的道德纯洁性相违背……意大利女性的任务之一就是保持其纯洁的节操[4] ”。
因而,19 世纪理想女性的设定标准是:具备“最无畏的奉献和自我牺牲精神,以及最惊人的自制”的利他主义信仰和品质,伯林也据此进一步指出:“19 世纪新的浪漫主义英雄是完全无私、心灵纯正、正直廉洁,能够为他自己内在的理想而献出生命的某个人——任何人。
比较而言,理想的真与假变得无关宏旨。
受到羡慕的不是真理而是……奉献,是致力于——如果需要,献身于为了追求的目的本身,为了个人理想的美妙和神圣——生命的完整[5] ”。
于是,19 世纪意大利的宗教文化语境造就了人们(特别是男性)对女性社会角色的本质认识,也潜移默化地促成了艺术家塑造女性角色的表达倾向[6] 。
和19 世纪诸多文学家一样,威尔第刻画了一系列柔弱顺从的女性形象[7],在《奥赛罗》中,他意欲将苔丝德蒙娜塑造成完美的女性圣徒——圣母玛利亚似的类型化人物,而作为一个理想女性,其行为品性就必须符合天主教教义的基本要求:温良顺从、设身处地、奉献他人。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苔丝德蒙娜,正是19 世纪女性宗教世界的一个缩影。
三、奥赛罗针对奥赛罗的音乐语言特质,威尔第曾对里科尔第申明:他必须歌唱、咆哮[8] 。
由此出发,赫伯科斯基进一步指出:奥赛罗,他在面临新世界时,有着来自于旧世界的挫折感,因此歌剧中他大部分处于“歌唱和咆哮”之间[9] 。
由戏剧发展过程可见,奥赛罗一直摇摆于对苔丝德蒙娜的爱意、信任,以及由雅古挑拨而导致的、不断增长的妒忌、怀疑之间。
当回溯过去、表达柔情以及悲悯感怀之时,他“歌唱”,潜隐地在风格上向苔丝德蒙娜靠拢;当受雅古的煽动而情绪失控时,他呼号,不自觉地向雅古的音乐话语倾斜。
这样的态势杂糅在歌剧的情节单元中,构成了奥赛罗的话语存在方式,也影响着其角色特征的显现:(一)陨落的英雄客观而言,相对于雅古的邪恶与苔丝德蒙娜的善良,奥赛罗的角色在歌剧中很难定位。
虽然说,莎士比亚戏剧所预设的前提观念,让人们先入为主地将奥赛罗视为英雄,但伴随歌剧的发展进程,我们却更多地看到了他英雄行为的陨落过程:受当时戏剧表演的影响[10] ,威尔第试图用两种方式来刻画奥塞罗,即英雄性(第一幕与第四幕)与情感的暴烈(第二幕与第三幕)[1] 。
这种诠释倾向最初也来自于戏剧原作的提示:“高贵的天性以及英雄性的被侵蚀”是莎士比亚塑造奥赛罗形象的叙事主线。
其中,“高贵”在第一幕及第五幕被予以清晰勾勒。
第一幕,面对勃拉班修——污蔑其行使妖法蛊惑女儿——气势汹汹的质问,奥赛罗从容应对:“收起你们明晃晃的剑,它们沾了露水会生锈的……”(S.1-2);在议事厅,面对勃拉班修对公爵的控诉,他坦诚地叙说自己的艰险经历与恋爱过程,其间所投射出的沉着镇定、宽容大度之英雄气概令人叹服;第五幕,奥赛罗在自刎之前,对自己的秉性所进行的深刻剖析[2] ,也令我们再一次看到了他的道德勇气,最终,他籍此重建起自己的高贵与理智。
出于快捷流动的设计意向,歌剧删掉了戏剧原作第一幕以及最后一幕的上述内容,而将传达奥塞罗英雄性的任务移至“风暴场景”。
歌剧开场,诸音乐元素(如和声的不稳定性与配器的拟声与拟形等)合力昭示出无以复加的狂暴与激情。
奥赛罗在这一氛围下辉煌登场,以宽广的声乐线条高唱:“啊!好消息!傲慢的穆斯林埋葬在海底!”(V.1-1)。
如谱例〔3-1〕所示,“好消息”(Esultate)一词开始于#C 大调的属音#G,但随后,它在词重音“ta”上,果断上扬、高亢而强劲地跃进至该调主和弦的三音#E(第2 小节),而管弦乐队也于此瞬间由之前的静默之态爆发为雷霆万钧的全奏。
当该乐句结束于极富张力的减七和弦之后(第6 小节),奥赛罗接下来——在弦乐、圆号的和声层及管风琴、定音鼓的背景烘托下——宣称:“荣耀归属于上帝!风暴之际我们将再予打击![3] ”(V.1-1),此时,音乐又华丽转身至E 大调的副属和弦,并最终将奥赛罗的话语终结至该调主和弦(9-13 小节)。
随后,奥赛罗退场,合唱在乐队全奏的支持下欢呼胜利……以下为他的首次出场:奥赛罗的这一仅13 小节的两乐句高歌为观者带来了恢宏壮丽的听觉感受,其话语与之后他——在“决斗场面”中以威严的宣叙调——震慑与制止骚乱一起,构建而成豪迈的英雄气概。
某种程度上,它们被威尔第用作“戏剧原作第一及第五幕中奥赛罗慷慨修辞话语”的全部音乐对应。
但是,由于这些片段的简约与精炼,因而它们不足以像拥有众多相关铺陈的原作一样,稳定、牢固地建立起奥赛罗英雄性的人格特质。
同时,威尔第也并没有让我们继续听到其音乐中的英雄主义暗示,取而代之的是,他则更多地强调了奥赛罗的激动与易怒,这在骚乱平息后的《爱情二重唱》中已初见端倪。
从奥赛罗的角度来看,该二重唱提供了他情绪变化的核心特点——从抒情导向狂暴,这显现在第二部分“回忆场景”中(cantabile)。
紧随苔丝德蒙娜的抒情回忆,奥赛罗突然说起了战争、进攻、袭击与武器,而音乐的陈述方式也随之即刻发生了剧烈变化:如以下谱例〔3-2〕所示,音乐开篇即以降六级和拿波里六和弦为“转调中介”,由以往的C 大调转入色彩暗淡的g 小调(第1 小节)。
同时,前一部分中弦乐、英国管及竖琴等乐器清淡长音的点描,也突然转为重彩浓墨的全奏大写意。
这里,弦乐组紧张的震音与拨弦、铜管及木管乐器的顿挫与铿锵、大管带倚音的八度跳跃等抵达至浪漫主义的情感强度,加之奥赛罗宣叙式风格的急切叙说,均促使听者清楚地感知到奥赛罗异样(超出适度的表现范畴)的激动和潜藏的烈性——这暴露了他的缺点!该谱例所展露出的激动之情其后获得进一步展示。
于是,当雅古在第二幕第一次挑动奥赛罗的疑窦时,音乐就已经显现、暗示出他的易怒和陨落了。
这主要通过不规则的乐句、调性的动荡,以及“奥赛罗向雅古音乐语言倾斜”等方式来加以实现:如当雅古以明知故问、模仿问话的方式勾起他的疑虑之时,奥赛罗建立在e 小调基础上的、五小节气恼乐句就包含了雅古式的半音下行(脚本语言:“好像他心里藏着些什么骇人昕闻的怪事”,V.2-3),见谱例〔3-3〕所示:接着,威尔第将奥赛罗随后而至的两次急躁地发问有意处理成长短不一的乐句建构,且句式越发短促,象征着奥赛罗情绪的逐步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