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池田大作的妻子幸福观_兼与托尔斯泰作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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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池田大作女性观最直接实践者恩师户田先生曾在自己最后一次生日的那天,赠给香峰子夫人一首和歌:“月光般柔和的容姿/怀着一颗秒法的坚强的心。
”夫人也正以自己的亲身实践,将自己的坚强以及更多的力量传给众多的女性。
首先,在家庭中,作为妻子,香峰子夫人非常重视池田先生的饮食起居。
池田先生在年轻时候身体不太好,户田城圣曾在婚礼上说:“大作也许只能活到三十岁”也曾对香峰子夫人说:“我把大作交给你了,健康第一。
首先要把健康搞好。
”夫人也正是这样做的。
在饮食方面,注意营养均衡,而且花心思把池田先生不太喜欢吃的蔬菜当做夜宵来让他吃。
有时在池田先生劳累一天后,香峰子夫人还会给他做按摩。
夫人在饮食起居的细心照顾,使得池田先生可以安心的工作。
夫人自己也讲到:“我所能为我先生做的最大的事情,就是让他身体健康,让他可以尽情地去工作,为此我在幕后支持他。
这就是我人生的全部。
”同时,香峰子夫人也不忘在事业上全力支持池田先生。
夫人陪同他参加国内外的各种活动。
当小说《人的革命》变为日刊后,池田先生口述,夫人会做笔录。
池田先生也提到:“妻子在我睡了以后,还会接着替我看会员们的来信和汇报”夫人自己也讲到:“我并没有因为他当上了会长而变得心情特别高兴”“以这一天为界,我们的生活比起‘私’的部分来,‘公’的部分的比重逐渐加重了。
”夫人在事业上为他的助力是不容忽视的。
总之,香峰子夫人在饮食起居及事业上对池田先生的照顾与支持可以说完美地展现了“箭之强,弓之力”的“夫妇之道”。
他们分工合作,朝着共同的目标奋进。
其次,作为母亲,香峰子夫人可以说是一位“好妈妈”。
香峰子夫人认为在孩子小的时候要好好引导,利用很多好的机会来早早地催促、鼓励孩子往那个方向发展;并且给孩子创造广阔的空间,认为“聚会是受教育的地方,尽可能多带孩子们去。
”夫人无论在何时也都尊重孩子的人格,让他们自由自在地成长。
夫人说道:“我可不是教育妈妈。
我也没有对孩子说‘去学习!去学习’之类的话。
列夫·托尔斯泰的幸福观探析列夫·托尔斯泰是俄罗斯文学史上的巨匠之一,他的作品涵盖了人生哲理、社会伦理、宗教思想等多个方面,其中尤以他的幸福观备受瞩目。
托尔斯泰认为,幸福不是来自于个人追求,而是来自于为他人付出。
本文将从托尔斯泰的人生经历、宗教信仰、社会观念及艺术成就等方面来探析他的幸福观。
一、人生经历托尔斯泰自幼生长在一个富裕的贵族家庭,享受着优越的物质待遇,但他在成长过程中却经历着种种不幸和思想迷茫。
他在十几岁时就经历了父母和兄弟的相继去世,这使他对生命和死亡的悲痛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
此外,托尔斯泰还曾在军队服役,亲身经历了战争带来的残酷和伤痛。
这些人生经历让托尔斯泰逐渐认识到物质的获得并不能带来真正的幸福,而是要靠内心的自我满足和为他人服务来实现。
二、宗教信仰托尔斯泰的宗教信仰也对他的幸福观产生了深刻的影响。
他在20岁左右开始对基督教产生兴趣,并逐渐转向东正教。
托尔斯泰认为,基督教教义所强调的“爱和仁慈”是实现幸福的真正途径。
他相信通过帮助他人和发扬爱心,可以获得内心的满足和平静,从而实现幸福。
托尔斯泰还曾写下:“爱——是人生唯一的目的,就是为了去爱那么多的存在”。
这就表明了他视爱为人生最高的美德和精神支柱。
三、社会观念托尔斯泰的社会观念受到了自己亲身经历的贫穷和民众的疾苦所影响。
他坚信社会公正和人类的普世价值,认为人的幸福和社会的和谐是相辅相成的。
托尔斯泰曾写道:“幸福是为所有人准备的,也就是说,幸福是唯一的社会目标”。
他认为个人的追求和崇高道德理念可以融为一体,从而实现人类幸福。
四、艺术成就托尔斯泰的作品中不乏体现其幸福观的元素。
例如,在小说《安娜·卡列尼娜》中,他刻画了安娜和列夫之间的精神的矛盾,使读者深刻体会到富有但人内心空虚、思想陷入混沌之中。
而他的另一部代表作《战争与和平》则从历史的角度出发,分析了俄罗斯社会的各个方面,表达了作者对和平和平等社会的向往,反映了其宏大的社会理想和幸福观。
2013.04“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则各有不同。
”这是俄国伟大的作家托尔斯泰在他的小说《安娜·卡列尼娜》中著名的一句话。
但不幸的是,这位世界文豪的家庭生活正是这“不幸”中的一种,而且是最不幸的那种。
托尔斯泰在82岁高龄的时候弃家出走,离开了与他共同生活了48年的妻子索妮亚,最后客死在一个地图上找不到的小车站的木屋里。
至死,他都不愿意再见索妮亚一面。
在世界知名作家中,像托尔斯泰这样争吵度日,活在被他称为“地狱般”的婚姻里,最后又如此悲惨结束的,实在罕见。
托尔斯泰的婚姻到底发生了什么严重的问题?托尔斯泰作为大作家,本来和妻子索妮亚就有思想差距,如果他能和索妮亚交流,也许这场婚姻就不是个悲剧了。
但他自恃是天才作家,不屑与人交流,包括妻子索妮亚。
而且,他是个典型的大男子主义者,重男轻女,瞧不起女人。
他认为女人弱智,不具有和男人一样的精神力量。
“女人的本来面目是精神脆弱的人,这不是残酷,对她们一视同仁才是残酷。
”“我们的生活之所以荒谬皆因女人。
”因为缺乏交流,托尔斯泰也就很难对索妮亚体贴、有温情。
而柔情恰恰是天下所有妻子都想从丈夫那里得到的。
托尔斯泰喜欢散步,但他却不愿陪伴索妮亚一起散步,他不屑于和索妮亚聊天,但索妮亚和别的男人交谈时,他却又愤怒、忌妒。
每次托尔斯泰生病,索妮亚都是悉心照料,有一次连续9个月护理在床边。
但索妮亚得病,做丈夫的托尔斯泰却不屑于过问。
托尔斯泰不爱索妮亚吗?他的日记里也不乏对索妮亚充满激情的爱的宣言。
但通读全书,人们感觉到他的爱是抽象的爱、苛刻的爱、头脑的爱,而非具体的爱、宽宏的爱、心灵的爱。
因此,索妮亚伤心地说,丈夫需要的只是她的肉体,“他爱我,但只在夜里,从来不在白天”。
托尔斯泰中年“皈依”新宗教,有了“新思想”后,夫妻之间的思想鸿沟就更深了。
托尔斯泰憎恨“私有财产”,同情农民,厌恶自己的贵族乡绅生活,要放弃自己著作的版权,把庄园分给农民。
而索妮亚对这些“新思想”既不理解,更完全不能接受,认为丈夫的“整套哲学牵强附会,矫揉造作,完全建筑在虚荣心、名利欲和出风头的基础上”。
第一章·青春绝对幸福可以说,真挚地凝视自己……完成作为人的自我建设的人,才能成为一生命内部洋溢出泉水般的幸福的实体。
人生的幸福,大致可分为两类,即由于欲望得到满足而感到的幸福,和由于生命本身的跃动、充实而感到的幸福。
前者常常依存于外界,并受其左右,因而应该称之为“相对的幸福”。
比如说,想吃好吃的东西,想得到漂亮的汽车,想拥有宽敞的房子,等等——当这些得到满足时,人们就会因此而感到幸福。
但是,这是一种一定要由对象事物来到决定的幸福。
而且这种幸福绝不会长久持续。
不论多么好吃的东西,一旦吃饱之后,就不会觉得好吃了。
如果吃饱之后还不得不吃甚至反而会感到痛苦。
另外,不论多么好吃的东西,如果顿顿都端出同样的东西,最后也会腻味的。
关于汽车和房子,我觉得也可以大体相似。
刚刚到手的时候,高兴得不得了,简直是百看不厌。
可是,不到一两年,这种喜悦肯定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人总觉得周围的人的东西要比自己的好。
于是产生新的欲望。
为了满足这种新的欲望,又忙忙碌碌地不断努力。
我绝不是说追求这种欲望是不好的。
因为这是人的本性,同时又是人类文化进步与发展的动力。
我只是想说,人生仅把这当作终极的目标,那是绝对不会得到真正的幸福的。
与此相反,返回到自我,争取自我的成长和内在的充实的人生,从生命深处洋溢洋溢出来的幸福感,是不会为外界所左右的。
我要把这称之为“绝对幸福”。
* * * * * * * * *归根结底,幸福是绝不会由外界轻易获得的。
真正的幸要在自己的生命内部缔造,并要使它反映到生活和社会上。
当然,这需要不懈的努力经受更多的劳苦,不允许轻易的妥协。
排除对外界依存的生活态度,有时也许会显得清高,但那里有作为人的深度、自豪和高尚。
人本来都是通过与各种各样的人及物的关系而生存的。
断绝这些关系,生存当然也就不可能存在。
但是,于此同时,人在本质上,在深奥的层面上,人始终是个人,其本身是独立的。
在年轻的幸福时代,女性们往往被父母、兄弟姐妹、朋友、恋人或丈夫团团地簇拥着,备受呵护,自己只需承受周围人们的好意就可以了。
夏目漱石之妻观后感影评夏目漱石之妻观后感影评01《夏目漱石之妻》还原了日本大文豪的真实。
想知道回避型人格是怎么产生的,婚恋关系如何,子女关系如何,社交状态如何,这部影视剧都会给你答案。
两个型依恋风格的人相,日常是有没心跳。
两个焦虑型人格相恋,每天都是跌宕起伏的琼瑶8点档。
而当安全型或焦虑型遇到一个回避型,生活就好像糖中有??,??中有毒。
剧中演员的演技是极好的,细微的表情,心情演绎得很到位。
这位把“I love you”翻译成“今晚夜色很美”的夏目漱石君完美演绎了东方式含蓄。
并非完全因为浪漫,那3个字就如同伏地魔的咒语一样,永无可能说出口。
剧中有一段很有意思,夏目漱石从英国回来患上了严重的神经症,摔东西、家暴,妻子不堪忍受带着孩子回了娘家。
夏目不去接妻子,反而不断写信给老丈人要求休妻。
然而老丈人来借钱的时候,他却意外地筹措了一笔巨款支持,转头和妻子说“这样你就没有娘家可回了”。
多么熟悉的感觉,多么变扭的情感表现。
“我”可以各种暴力,各种冷落,但是“我”心里其实是不希望你离开。
夏目从小就是被家人抛弃的孩子,缺爱,一生孤僻,而妻子镜子则是用一生抚慰他,试图走进他的心。
与其说夏目对镜子有极为苛刻的要求,不如说他是在不断验证,不断索求,确认那种没有条件的不离不弃的爱,以弥补童年父母的缺位。
对外他是冷静自持的帝大教授,才华横溢的作家,对内,他是孩子们冷漠的养育者,是寄生在妻子情感世界里的巨婴。
这不是夏目漱石一个人的故事,也不是日本独有的文化,这是否也是一些中国式婚恋关系的写照?02《夏目漱石之妻》容我静下来写个冷静的观感。
首先,演员的演技真的没话说,夏目漱石身上各种欠揍的气质被展现的淋漓尽致就差冲进屏幕里打他了。
夏目漱石的妻子更是,那种东方女人的隐忍的难过,这种感情的克制与抒发看的`人揪心,而镜子可爱天真,与丈夫吃醋等等欢快的一面,也同样让人觉得可爱。
尾野真千子笑起来实在是太好看啦!特别感染人!然后再说的,这部剧是由夏目漱石之妻镜子与其女婿共同著书《漱石的回忆》改编而成。
池田大作女性观研究池田大作作为日本著名的哲学家和佛教教主,对于女性问题的关注和研究一直是他的研究重点之一。
在他的著作和演讲中,池田大作深入探讨了女性主义的思想和女性在社会中的地位,提出了许多有价值的观点和见解。
本文就池田大作女性观的研究进行探讨,并列举9个提纲标题,以期能够对该领域的研究提供参考。
一、池田大作的女性观及其发展历程本部分介绍池田大作对女性问题进行研究的历程,以及他的女性观的基本构成和演变过程。
二、池田大作的“女性佛性”观本部分介绍池田大作提出的“女性佛性”观,即女性的独特性格和潜能,以及女性在佛教中的地位和作用。
三、池田大作的女权主义观点本部分介绍池田大作对女权主义运动的支持和认可,以及他认为女性应该在社会中扮演的角色和发挥的作用。
四、池田大作对女性权利和自由的探讨本部分介绍池田大作对女性权利和自由的关注和探讨,包括女性在家庭、工作和政治等方面的权利和自由。
五、池田大作对性别平等的思考本部分介绍池田大作对性别平等的思考和实践,包括他在佛教教团内部推行的性别平等措施和女性参与决策的实践。
六、池田大作女性观的理论和实践价值本部分总结池田大作女性观的理论和实践价值,探讨其对当代女性问题探讨和解决的意义和作用。
七、池田大作女性观的争议与批评本部分介绍池田大作女性观在学术界和社会上存在的争议和批评,探讨其局限性和不足之处。
八、池田大作女性观的启示和影响本部分介绍池田大作女性观对当代女性问题探讨和解决所产生的启示和影响,以及其对当代社会的启示和影响。
九、池田大作女性观的继承和发展本部分探讨池田大作女性观的继承和发展,包括对其进行深入研究和探索,以及在实践中加以运用和完善的意义和作用。
1. 池田大作的女性观及其发展历程这个提纲主要介绍池田大作对女性问题进行研究的历程,并将从讲述他的女性观的基本构成和演变过程,介绍他在何时何地介入研究女性问题的角色,以及从哪些地方获取女性观的素材。
这个提纲的实质是要将池田大作女性观进一步纳入到研究对象中去,引导读者对池田大作的女性观建立一个清晰的认识。
第32卷第1期 唐山师范学院学报 2010年1月 Vol. 32 No. 1 Journal of Tangshan Teachers College Jan. 2010 ────────── 收稿日期:2009-10-20 作者简介:马薇(1986-),女,陕西西安人,陕西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中外关系史。
-82-池田大作的女性观解读马 薇(陕西师范大学 历史文化学院,陕西 西安 710062)摘 要:池田大作作为世界知名佛教团体——创价学会的现任会长,他女性观的形成与佛教中男女平等的观念息息相关。
他一贯坚持尊重妇女权利和提高妇女社会地位,在思想和行动上都支持女性运动,在多部著作中肯定女性在家庭中和社会上的地位与价值。
他还积极赞扬女性关爱、保护生命的美德以及倡导运用女性的力量推进世界和平。
关键词:池田大作;女性观;女性价值 中图分类号: K 833/837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9-9115(2010)01-0082-04The Interpretation of Daisaku Ikeda’s Views of WomenMA Wei(School of History and Culture, Shaanxi Normal University, Xi’an 710062, China)Abstract: As the current resident of a world-renowned Buddhist groups ——the Soka Gakka, Daisaku Ikeda’s view of women represents his concentrated study of Buddhism. He always insists on respecting the rights of women and improving women's social status to guarantee women’s status and value in the family and society. By promoting the virtues of femininity, he is an active supporter and promoter of using the power of women to further the cause of peace.Key words: Daisaku Ikeda; view of women; female value池田大作先生1928年出生于日本东京,1960年接替户田城圣先生出任创价学会第三任会长。
第27卷第3期肇庆学院学报Vol.27,No.32006年6月JOURNALOFZHAOQINGUNIVERSITYJun.2006收稿日期:2005-09-21;修订日期:2005-11-02作者简介:陈爱香(1977-),女,湖南益阳人,肇庆学院中文系讲师,硕士。
论池田大作的妻子幸福观———兼与托尔斯泰作比较陈爱香(肇庆学院中文系,广东肇庆526061)摘要:池田大作与托尔斯泰生活的年代都面临着家庭解体的危机。
他们用自己的方式探寻着家庭秩序的重构之路,试图通过对妻子幸福内涵的界定来重建幸福完满的家庭。
他们为女性建构了一个富有诗意的存在,也为女性摆脱家庭、事业两难境地设计了一条理想之路。
他们所界定的妻子幸福的内涵是二人宗教情怀的折射,但由于立足点不同,二者的价值取向存在着差异。
前者推崇的是“男女同尊”的佛教女性观,而后者是男权文化对女性形象的模塑。
关键词:妻子幸福观;宗教情怀;他者中图分类号:I106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9-8445(2006)03-0010-04池田大作先生作为日本当代著名的宗教领袖、思想家和国际人道主义者,对人类生存境况做了孜孜不倦的探求,对女性的当下境遇也颇为关注。
他认为“结婚对女性来讲是第二人生”,“把婚后生活当作快乐幸福的未来的缩影,这是现代女性的一般倾向”[1]。
他在思考“对于女性来说,成立家庭,为人妻,为人母,具有什么意义”[2]时,他脑海里浮现的是托尔斯泰《战争与和平》中的娜塔莎。
池田大作与托尔斯泰是两个不同世纪、不同国度的作家,但他们在探索女性幸福的奥秘之路上却成为了同路人,即从婚姻家庭生活中去解读女性的幸福。
本文对二者女性幸福观的异同加以分析,并探求其内在根源。
一、妻子幸福观的存在语境池田大作与托尔斯泰,一个是20世纪日本的思想家,一个是19世纪俄罗斯的伟大作家。
他们所处的国度与时代迥然相异,但他们发现了自己时代的一个特点———社会处于转型期,传统的家庭面临解体的危机。
在过去的千百年里,“结婚就是幸福”,“家庭就是忍耐”成为日本传统社会流传的古训。
日本妇女在婚姻家庭中处于从属地位。
她们一到十七八岁就盼望婚嫁,成为妻子后就全心全意服侍丈夫、料理家务、生儿育女。
她们习惯作“贤妻良母”,习惯于无条件地顺从自己的丈夫。
19世纪后期,日本掀起争取男女平等的热潮,出现了植木枝盛、中岛俊子等一批女权运动的先驱。
20世纪的日本,妇女运动持续发展。
妇女为争取自己的各种权利而不懈努力。
日本妇女的生存境遇有所改观,她们获得参政议政的权利,更重要的是女性意识逐渐高涨。
特别是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成长的一代女性,她们逐渐摆脱了“忍受”、“顺从”的旧式妇女形象,变得“自主”、“强硬”起来。
这对传统家庭产生了很强的冲击力,日本出现了“妇女不婚”热,在日本妇女中出现了“不结婚症候群”。
日本传统的家庭处于瓦解的边缘,有人甚至惊呼日本进入了“离婚时代”。
池田大作凭其睿智的眼光洞察到了这一现象,他本着深沉的忧患意识开始探索理想家庭秩序的重构,思考女性幸福的本质。
1969年他写下了《谈妻子的幸福》一文,并且在这之后一直对女性幸福予以高度关注。
托尔斯泰也感受到了社会转型期人们观念的转变对于家庭秩序的冲击。
19世纪60年代的俄罗斯处于从农奴制向城市资本主义发展的转第3期陈爱香:论池田大作的妻子幸福观型期。
传统宗法制婚姻家庭是一种家族与家族的结合。
“对于骑士或男爵,以及对于王公本身,结婚是一种政治行为,是一种借新的联姻来扩大自己势力的机会;起决定作用的是家世的利益,而不是个人的愿望。
”[3]而这时期俄罗斯资本主义有了长足发展,资产阶级追求个性自由、个人幸福的观念动摇了传统的宗法制家庭的根基。
婚姻家庭一反家族与家族之间结合的意义,而开始具有个体结合的意义。
这种转变导致家庭秩序的混乱,甚至夫妻为各自的幸福而互相欺骗、互相背叛。
托尔斯泰对此深恶痛绝,他运用手中如椽巨笔,塑造出一个个从婚姻家庭中获得幸福的女性,以此来重整家庭的秩序。
由此观之,池田大作与托尔斯泰生活的年代都面临着家庭解体的危机。
他们用自己的方式探寻着家庭秩序的重构之路。
他们试图通过对妻子幸福内涵的界定来重建幸福完满的家庭。
二、妻子幸福观的内涵界定池田大作与托尔斯泰在妻子幸福的内涵界定上有着一致性,他们认为为丈夫、为孩子奉献自我的妻子是最幸福的,也是最有魅力的。
与传统观念不同的是,他们不是直接要求妻子为丈夫和孩子牺牲自我,而是非常巧妙地传达这一观念。
首先,他们为女性建构了一个富有诗意的存在,即为爱情而生活———妻子生活的意义。
池田大作在探讨现代妻子的生活意义时,写了一篇文章《为爱情而生活》。
虽然他认为如果把现代妻子的生活意义界定为“只是夫妇生活中的爱情问题”,“那就太简单化了”[4]247,但是仔细斟酌,仍会发现他的重心依旧落在爱情上。
只不过他将爱情分为两种:“一种是个人主义的爱,因为爱,所以一定要对方牺牲和服从;另一种则恰好与此相反,愿意牺牲自己而把一切献给对方。
”[4]248池田大作对后者推崇备至。
“尤其是对妻子来说,其职责就是要支持丈夫能够在单位积极地工作。
”[4]248池田大作认为伴随着爱的忍耐力是女性特质之一。
“忍耐力是使爱具体表现在行动中最好的助手。
”[5]476“在以前封建的家庭制度下,社会的规矩妻子要忍耐。
”[5]476虽然现在这种制度已废除,但“忍耐和努力仍然是必不可少的”[5]476。
“为了丈夫……而生活的妻子,作为女性和作为一个人都是最幸福的。
”[4]250池田大作所赞赏的爱情实际上是一种“忘我”奉献的精神。
换言之,就是要求妻子为了丈夫忘却自我。
他认为仅仅为了个人的欲望而生活的人哪怕是幸福的,也只能算一种“相对的幸福”,而要获得“绝对的幸福”只能是“忘我”。
托尔斯泰塑造了诸多幸福的妻子,她们的生活与爱情紧密相连。
娜塔莎孜孜不倦地寻觅着自己的爱情。
她为阿那托尔的漂亮多情而晕眩,安德列的逝去而“苍白”,然而,当她最后一次邂逅彼埃尔时,“一种隐藏的、她不知道的,但是压不下去的东西在她的灵魂中觉醒了。
”[6]1895这就是爱情。
这种爱情使“她的脸、走路的样子、神情、声音都突然改变了……一种生命力和幸福的希望升到表面上来……一种熄灭了很久的光又在她的眼中照耀。
”[6]1895在和彼埃尔的结合中,她找到了自己寻觅多时的理想中的爱情。
她不再苦恼,不再三心二意,成为一个全身心投入家庭的贤妻良母。
《安娜・卡列尼娜》中吉提也因为痴迷爱情,主动放弃自由自在的闺中生活,投入丈夫的怀抱,成为心满意足的妻子。
因为吉提把分娩的痛苦,繁重的家务当作一种爱的象征和有益的牺牲来承受,所以她成了托尔斯泰心中的“爱的天使”。
托尔斯泰所宣扬的爱情实际上与池田大作所提倡的是一致的。
他笔下的幸福妻子所拥有的爱情归根结底是为丈夫、为家庭而奉献自我的精神。
他们对于那种以自我为中心的爱情是否定的。
安娜追求个人的幸福,所以她的结局是悲惨的。
这也是为什么托尔斯泰觉得易卜生《玩偶之家》中,娜拉离家出走是“不道德的行为”[7]。
其次,他们为女性摆脱家庭、事业两难境地设计了一条理想之路,即生儿育女———妻子的职业。
池田大作和托尔斯泰都认为妻子的职业就是生儿育女。
池田大作在与汤恩比的对话中,谈到了这样一个话题———“关于母亲这种职业”。
池田大作认为:“今天,在物质生产活动方面,不管生产什么,男性都不可避免地掌握主导权。
但是在不是以物质,而是以人为对象的生产活动方面,特别是把具有非常细腻而敏锐地感受能力的幼儿培养成人的工作,女性就比男性更为适合。
”[5]138“要把妇女从家务、养育子女、生孩子等只有妇女才能做的工作中解放出来,反倒会使人类陷入停滞状态。
对妇女来说,这也可以说是放弃了她们11肇庆学院学报第27卷的天职和她们最大的根据地。
”[5]139而托尔斯泰的观点也是如此。
“婚姻的结果就是养儿育女。
”[8]“人的尊严不在于他具有无论何种品格和知识,而仅仅在于完成自己的天职。
男人的天职是做人类社会蜂房的工蜂,那是无限多样的;而母亲的天职呢,没有她们便不可繁衍后代,这是唯一确定无疑的……妇女的尊严就在于理解自己的使命。
理解了自己使命的妇女不可能把自己局限于下蛋。
她越深入理解,这一使命便越能占有她的全部身心,而且被她感到难以穷尽……一个妇女为了献身母亲的天职而抛弃个人的追求越多,她就越完美。
”[8]3因为托尔斯泰非常重视妇女成为母亲这一天职,所以娜塔莎的多产也成为了托尔斯泰加以肯定的美好品质之一。
池田大作对此也非常认同。
他认为娜塔莎最后成为“蓬松着头发,穿着睡衣,大步从孩子们的房间跑出来(表示孩子在病中———引用者),将不再染成绿色而是变成黄色的尿布拿给人看,然后能从这些人口中得到婴儿的病已经无妨的安慰”[2]这样一个一心扑在孩子身上的母亲是“全书中写得最好的部分”[2]。
“为了孩子……而生活的妻子,作为女性和作为一个人都是最幸福的。
”[4]2488女性在为孩子的奉献中获得自我存在的价值。
三、妻子幸福观的价值评判池田大作和托尔斯泰所界定的妻子幸福的内涵是二人宗教情怀的折射。
池田大作是日莲宗的虔诚信徒和领袖,他的世界观、人生观及其思维脉络建立在佛学理念(特别是《法华经》思想基础)之上。
释迦牟尼佛为打破众生心目中以我为中心的错误观念,将世间万物说成是“空”“无常”。
具体到每个人则是“无我”。
池田大作认为“妻子的幸福”存在于为丈夫为孩子的自我奉献中,这正是“无我”佛学理念的体现。
托尔斯泰是个宗教情结颇深的作家。
虽然他的宗教观点与传统基督教有重大区别。
他不相信教会信条,厌恶宗教仪式,反对偶像崇拜,他接受的是基督教道德方面的学说。
1856年,他写信给女友瓦列丽娅说,是上帝启发他爱人助人的,上帝“为我们的共同幸福而指导我”[9]84;“劳动,自我牺牲和仁爱这三样东西产生唯一可能、唯一真实、永恒而高尚的幸福。
”[9]84这种信念,“不是靠证明而来到的,而是时机一到,上帝给以提示的。
”[9]85真正的爱是无私的,其目标直指他人的幸福。
托尔斯泰在《我不能沉默》中指出:“人类之爱是人人相爱,是爱一切人……”[8]606池田大作和托尔斯泰虽然信奉不同的宗教,这不同的宗教却有着共通之处,即推崇自我牺牲精神这种宗教情怀投射到妻子幸福观上,就是要求妻子为丈夫为孩子为家族甚至为社会而奉献自我。
池田大作与托尔斯泰二者妻子幸福观的立足点不同,导致二者的价值取向的差异。
池田大作推崇的是“男女同尊”的佛教女性观,而托尔斯泰对妻子幸福的内涵界定是男权文化对女性形象的又一次模塑。
佛教认为万事万物皆有佛性,“众生平等”。
佛教对女性的看法源于这一观念,主张“男女同尊”,女性本质上应有与男性一样的平等权、参与权、自主权和尊严权[10]。
池田大作的“妻子幸福观”正体现了他对这一佛学思想的推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