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波:用镜头聚焦乡村里的中国
- 格式:doc
- 大小:13.50 KB
- 文档页数:2
《乡村里的中国》影评
在焦波先生导演的纪录片《乡村里的中国》里,影片最后一幕,镜头由村里的春节联欢节目舞台逐渐拉远到整个山村,年节的热闹声音响彻在山间。
人们年复一年的辛勤耕作与收获仍在继续,生活的苦难与欢乐也仍在接踵而至,但在一年的最开始,每个人都竭力地用最崭新的面貌、最欢喜的心情、最灿烂的笑脸去迎接未来。
中华大地,有多少与影片中的乡村一样的地方,而正是这样的无数个乡村与部落衍变与构成了如今的中国图景。
突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变得好爱那一块又一块土地上的农民们,他们是那样真实与坚忍,那样辛勤与乐观。
禁不住和自己的生活作对比,只能说自己过的太安逸,太骄奢,太荒芜。
为什么用到荒芜这个词呢,是因为实在觉得自己不如那位名叫杜深忠的农民大叔,影片中给了他很多镜头,我想这也是导演刻意而为,大概想给观众传递一些与常识不太一样的信息。
作为我来讲,的确是被这位大叔所打动了。
无论是对于人生乐趣之一的琵琶的执着,还是虽为农民但依旧认真地用双眼去观察事物,用心灵在感受生活,还有对自己儿子所说的那番关于农民与土地的话,都饱含个人浓烈的感情和独立的见解,这些在一位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一直都被土地捆绑着的农民身上,显得多么熠熠生辉啊。
就连他那成天嘟囔抱怨的妻子说起心里话,也能真真切切地听出来她对他的敬佩和尊敬。
要评价整部纪录片
的话,虽然里面有些镜头的的真实性值得考究,但我还是打心眼里觉得这是一部震撼人心、催人泪下的纪录片,不仅反映了当代中国农村里的普遍问题,也丰富和更新了长久以来固化于大众心目中的农民形象,而对于我来说,这部作品最重要的意义是让我愿意主动地把目光投向广阔的中国农村大地上,好好再看看这乡村里的中国。
live well, love lots, and laugh often.简单易用轻享办公(页眉可删)2021年《乡村里的中国》观后感2021年《乡村里的中国》观后感1提到农民,相信一千个人的脑子中会有一千个形象、一千个形容词与之相对应,提到农民文化,我想很多人的反应不外乎以下两种:第一种,很茫然,啊?农民文化?农民文化是什么?第二种,什么?农民还有文化?一种是怀疑,一种是惊奇。
前天有幸观看了焦波导演的《乡村里的中国》,一部纪实性的反应农村生活的纪录片,拍摄对象是山东淄博市的一个小山村,摄制组共六人,在这个小山村整整呆了373天,一天都没有离开,克服了种种意想不到的困难,通过他们的镜头向我们展示了一个村庄一年的时光里最真实的人民、最真实的生活,同时也反映出了最真实的广大农村的生活现状,带给我们深深的思考,尤其是从农村走出来,在城市打拼、奋斗的人们。
整个影片看下来,最让我感动的是主人公杜深忠,年轻的时候当过兵,专业回家之后当了农民,他没有殷实的家产,也没有干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但他有对文学、对知识、对精神世界的追求,写得一手好书法,他在村庄中似乎有些格格不入,爱好练字、爱好文学、爱好乐器,用了四十年完成了自己的一个梦想——买了一把琵琶,他用了八个字“思思念念、思思念念”,外人看来,这有什么难的,一把琵琶,需要四十年吗?但对他来说,690元可能就是他一个月的收入,可能就是这个家庭一个月的支出。
这样的.人在农村可能不多,但是这是农民内心世界、精神需求的体现,是未来农民文化发展的方向。
除了军人,农民可能是最可爱、最可敬的一个群体了吧,他们本本分分、勤勤恳恳的劳动,支撑着家,抚养孩子,他们可能没有什么大的期望,只是希望日子一天比一天好,孩子能上大学,走到外面的世界,将来能比自己有出息,这些就足够了。
农村的生活清贫但踏实,在这里没有发达的经济、没有丰富的物质,但是这里有美丽的自然环境,清新的空气,清澈见底的水,有赖以生存的土地,有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简单生活,有着根脉相连的父老乡亲,有着祖祖辈辈生活的根。
从2012年《乡村里的中国》开始,摄影家焦波闯入纪录片领域,先后拍摄了《出山记》《俺爹俺娘》《进城记》《淘宝村》《川流不息》《老窝》《大歌》等多部纪录片。
焦波由图片摄影到纪录片创作,对乡土影像有三十多年的投入,他的纪录片正记录了诗人艾青所说的“这个无限广阔的国家和无限丰富的农村生活”,有纯朴,也有悲凉,朴素而细微,拙中有妙,在主流和独立之间保持着平衡。
千载乡愁,百年浮沉。
近代以来,中国乡土文艺百年传承,可以追溯至开风气之先的鲁迅,传至当代,焦波对中国乡土有着深沉的爱,并把这种感情表现得相当动人,显然在谱系中也占有了一席之地。
从另一个角度,焦波对中国乡土的深情,深入农民中间,思考农民的命运,也成就了他的平生志业。
在本次访谈中,焦波回顾了《乡村里的中国》等纪录片的创作过程,总结了乡土纪录片的创作理念和经验,从中也展现出了他对乡村的热爱,以及与乡村的精神纽带。
乡村纪录片的时代责任与乡土情怀——纪录片制作人焦波访谈■刘忠波 焦波刘忠波访谈对象:中国知名摄影家、纪录片制作人 焦波 访谈人:南开大学文学院传播学系副教授 刘忠波一、要拍属于农民的时代光影刘忠波(以下简称“刘”):拍《乡村里的中国》之前,您是一位摄影记者,拍纪录片是怎么开始的?焦波(以下简称“焦”):2011年退休了,我想回山东老家,2008年在村子里还承包了一千亩山林,准备看山种地。
2012年正月,广电总局电影局的一个电影项目给了我,很偶然,空间还比较大,也没说一定拍成什么样子。
当时的广电总局电影局领导就说,你从全国找一个村庄在那扎扎实实住上一年,一天都别离开,只要能坚持下来,这个片子就能成功。
你就拍老百姓怎么吃、怎么住、怎么生活,他们的困难是什么,他们的疑虑是什么,他们的追求是什么。
全国这么多村庄,去哪里找?我先回了淄博,但是淄博找了好几个村庄,都不行,包括我家乡博山那边都觉得不行。
反复比较,后来在沂源县选定了杓峪村。
地方政府也算是比较支持。
告诉你乡村里的真实中国3月15日,北京,海航天宝国际影城内举办了三场特殊的电影试映。
没有任何商业宣传,却场场爆满,近600名观众通过微信、微博口口相传、慕名而来。
吸引他们的,是一部已获得华表奖、广州国际纪录片节最佳纪录长片一等奖等八项大奖的纪录片,是曾拍过《俺爹俺娘》的知名摄影家、导演焦波带领着5个全无经验的85后、90后学生,在沂蒙山深处的山东省淄博市沂源县中庄镇杓峪村扎根373天后,献出的诚意之作。
97分钟的片子,笑点泪点不断。
影片终,灯光起,总导演焦波出现在荧幕前,观众不约而同“啊”了一声,掌声瞬间响起,经久不息。
海航集团文化艺术总监杨浪说:“这个片子我看了四遍,次次热泪横流!这部纪录片,叫做《乡村里的中国》。
焦波:我的镜头不应离开土地2012年元旦,国家广电总局电影局局长张宏森和焦波闲聊时,说想拍部题为《乡村里的中国》的农村纪实性影片。
大致策划是聚焦一个村庄,按照24节气记录村庄整年的变化和风情,要拍出农民身上的坚韧信念和遇到的困难挫折,但更重要的是困难挫折中的坚持。
“不要拍成一般意义上的宣传片,也不能拍成消极灰暗的东西;必须在村里拍上整整一年,一天也不要离开。
”焦波拍《俺爹俺娘》历时30年,拍《中国百姓故事》、《汶川地震孤儿》也是坚持数年,张宏森希望焦波能试试。
彼时的焦波已在山东老家承包了千亩山林,准备回归乡野村夫的生活。
因此,当接到拍摄《乡村里的中国》的要求时,想到养育了自己的沂蒙山,焦波不假思索就答应了。
至今仍喜欢挽起裤腿、啃煎饼卷大葱的他,被妻子笑指为“城市农民”。
焦波很坦然:“我就是农民,我的镜头不应该离开土地。
”淄博市委市政府、沂源县委县政府都给予了支持,电影局也拨付了一定费用,但买完拍摄设备和车辆,焦波发现经费已捉襟见肘。
请不起专业的摄像、剪辑、导演,在高校任客座教授的焦波开始在自己的学生中物色人选。
最后他选了五个人: 四川传媒学院的大四学生剧玺博、李梦龙,淄博职业学院的专科生刘晓晨、陈青。
焦波:用镜头记录俺爹俺娘58岁的焦波是一位摄影师,1974年起他开始用照相机为爹娘拍照片。
1999年,他又开始用摄像机为爹娘录像。
整整30年,为爹娘拍摄照片12000余张,录像600多个小时,直至爹娘去世,这些照片和影像组成了两位老人平凡而又动人的故事。
焦波的爹娘在一起生活了72年,那是一个普通人一生的时间,这样漫长岁月里造就的相濡以沫就像爹说的那样“结了婚就像钉子砸到木头里,再也拔不出来了”。
焦波每当讲起1999年娘得病时候的故事都泪湿眼眶,“元宵节那天,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娘躺在灵床上,医生说,再有两个多小时,娘就要走了。
爹说,‘我试试她的体温高不高。
’他走到灵床前,使劲蜷起自己的两条病腿,跪到床上,慢慢俯下身,双唇贴近娘的脸颊。
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当太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奇迹也从神的手中恩赐而至,娘的眼皮在动,手也在动,她居然活了过来!直到2004年92岁去世,娘又整整活了5年。
”在北京工作的焦波每个月都要回到家乡的小山村去看望爹娘,每次离开时,都不让娘送,娘也答应了,可到了村头,猛一回头,却发现娘就跟在身后。
有一次,他离家时已经晚上10点了,山村里一点灯光也没有,娘把手电光照到了通往村外的小路上,等他走远时回头一看,手电光还在遥远的地方晃动。
黑漆漆的夜里,焦波看不到娘矮小的身体,却深深地感受到母亲热爱子女的一颗心。
在真人秀节目《我是演说家》的舞台上,焦波动情地讲述着爹娘的故事,看到那一张张让人潸然泪下的照片,看到爹娘满是皱纹的脸上绽放的一朵朵灿烂笑容,我们知道,这位已近花甲的摄影师多想让时间凝固,把爹娘留住。
他劝电视机前的每位儿女:“要给爹娘做事,千万不要等到明天。
”现任国务院新闻办公室图片库艺术总监的焦波, 2010年荣获香港摄影展览摄影终身成就奖,他的《俺爹俺娘》获得国际民俗摄影大赛“人类贡献奖大奖”。
【名师解读】岁月偷走了爹娘的生命,照片却永远温暖儿女的记忆。
看到这些影像画面,看到世间平凡父母生活的瞬间点滴,每个人都会觉得自己应该为父母做些什么,会感叹世界真的很美好,我们应善待世界上的每一个人。
我拍《乡村里的中国》作者:焦波来源:《党建》2016年第03期⚪春节期间,一部有思想、有温度、有品质的贺岁片《乡村里的中国》爆红网络。
它以质朴的笔触,真实生动地描绘了乡民的生存状态,乡愁的文化源头,是有记录意义的、不可多得的中国农村生活标本。
问世以来,已荣获华表奖、白玉兰奖等20个奖项。
⚪这部影片的导演就是曾以影像《俺爹俺娘》感动世人的著名摄影师焦波。
“找一个不大不小、不穷不富的村庄,在那里驻扎上一年,以24节气为结构,拍摄一部真正属于中国农民的纪录电影,名字叫《乡村里的中国》。
”2012年1月2日,时任国家广电总局电影局副局长、现为局长的张宏森这样跟我说,并让我尽量在立春这天开机。
当时,离立春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了。
用时兴的语言来说,我“摊上大事了”。
现在想想真是无知者无畏。
我的骨子里流淌的是农民的血液我不是学电影的,也没学过纪录片,底气来自我喜欢乡土题材的作品。
我的骨子里流淌的是农民的血液,虽然离开乡村三四十年,但一直不断地在回望它,不断地跟它接触碰撞,而且这份乡土情结越来越浓。
张宏森让我在北方找一个村庄(这里节气明显),但时间太紧,我一跺脚:回家乡沂蒙山去。
最终选定了沂源县杓峪村。
立春临近,一刻不敢怠慢。
紧接着筹建摄制组。
片子总共才有百万资金,找专业导演、专业摄影师是不可能的;再就是,从立春开拍到来年春节结束的373天,一天都不能离开村子,谁能做到呢?摄制组总算搭成了,共6人,不是俺的学生,就是自家亲戚,最大的25岁,最小的15岁。
正月十三是立春,我们十一进了村,在村里租了个院子,这里成了我们的家。
我想这个家应该有个名字,挂个牌。
叫什么呢?就叫“村儿电影社”吧。
杓峪村总共167户,我们是第168户。
我们在村里过起了和村民一样的日子。
养了6只狗,一只鸡和一只鹅,取名光圈、黑白、快门等与影像有关的名字,给它们盖了狗窝鸡舍。
把院子里的空地开垦了一遍,施上农家肥,种上各种蔬菜,在院子上空用绳子扯起让藤蔓爬上去的瓜架。
中国的一抹侧影--评《乡村里的中国》在这片厚土上,有着老一辈人对其的深深眷恋,也有着年轻一代想要逃脱的奋力挣扎,有着人情的温暖与真挚,也有不加修饰的仇恨与暴力。
导演焦波将镜头对准了山东一个小村庄里,通过真实生活的记录与拍摄,展现了时代变迁下农村的发展,实现了纪录片一次伟大创新突破的同时,也将其主题中国社会变迁下农村发展问题展现了出来。
首先,表面上,导演所选择的人物其均为农民,但深层看,他们的身份有着巨大差异,杜深忠在外貌衣着上看,和普通农民并无两样,但在它朴素的外表下,藏着一颗诗意的心,脚踩土地,同时而又仰望星空,他追求精神上的丰腴的执着,让我们看到了农民不一样的一面,通过导演对其话里行间的真实捕捉与记录,更引发了对现今农民生活的好奇与思考,将影片主题首先在人物思想上展现出来。
其次是杜宾才和张自恩两个身份有些对立的人物选择一个是将一生扎根在这片厚土任劳任怨的村书记,另一个是想要奋力逃离农村的大学生,两人价值与生活观念的不同,向我们展示了在中国社会巨大变迁下农民精神追求的变化同时,说明了在这种时代背景下农村劳动力流失的严重问题。
其次,影片主题通过曲叙事结构得以展现。
纪录片以24节气作为标志,时间点推动时间的前进与脉络的发展,三条主线所齐头并进,交叉进行,而又最终融汇贯通,通过对三条线索间的矛盾冲突展开情节,而这冲突的根源便是农村的盲与穷,在时代巨大变迁下,城市发展与农村发展的日益撕裂,导致城乡差距拉大,农村经济发展滞后与农民文盲等一系列社会问题等待解决。
导演又通过多个平拍镜头拍摄画面,增强了画面中人物的交流感,更能引发对当代社会背景下,对农村问题的关注与思考。
最后,该纪录片主题通过事件的选择得以展现。
导演选择拍摄了土地耕作,婚丧嫁娶,苹果买卖等一系列事件,真实地展现了农民普通却又鲜明的人物形象,反映出现今农业市场逐渐廉价化与子女外出打工安全问题等,激发了对农村发展问题的关注,深刻展示了主题。
整部纪录片如涓涓流水,没有一波三折荡气回肠的故事,却又时刻不弥漫着农村所特有的巨大张力,并将随着现今中国巨大社会变迁下农村发展问题展现了出来。
从纪录片《乡村里的中国》看记录者应担负的责任与情怀作者:陈鸿瑞来源:《戏剧之家》2016年第23期【摘要】我们为什么要记录乡村,用什么方式与态度记录?每一个艺术工作者内心都有着深沉的乡土情结,对乡土的记录是对传统文化“根”的记录,是对一个民族土地与人情的最好阐释,土地文明是创作的源头和依托,是在物质上不断加快城镇化进程时对乡土情结的回归。
【关键词】记录;土地;情怀中图分类号:J952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7-0125(2016)12-0106-01到不了的地方是远方,永远想回去,却再也回不去的地方是故乡。
在纪录片《乡村里的中国》中,杜深忠向自己的儿子提到:“贫瘠土地不养人!”一场天灾可以让忙碌了一年的人们在这片土地上颗粒无收,一分耕耘、一分收获也许是谎话?陪伴我们几百年,见证着几代人成长的古树,在村民的吆喝下说砍便砍,当我们连温饱都成问题时,“根”有那么重要吗?于是我们和土地的爱成了仇,你不抚养我,我就不赡养你。
再也回不去了,消失的土地。
城市化进程的加快让成千上万的村庄消失在地图上,不久以后,土地只存在记忆里。
离开只是为了更好地物质生活,坚守的都是年迈体弱等着入土为安的老人。
可是,加快城市化进程就一定会实现脱贫致富?物质与文明从来都是相辅相成,与其离开,不如留下,改善土地条件,守护土地文明。
乡土是我们每一个人赖以生存的地方,也是杓峪村村民们灵魂血液流淌的地方,不管是客死他乡的张中军,还是远嫁异地的杜海萍,都会再心心念念回来的地方,乡土不光氤氲着乡愁,也是艺术家们用尽所有灵感都写不完的情感。
例如,达芬奇的《蒙娜丽莎》中,背景地点是史前风貌,之所以画出史前风貌是希望如果没有时间的流逝,一切都存活在最初该有多好,因为那是“根”之所在。
在西班牙画家埃尔格列柯的作品《托列多风景》中,他的整个精神世界都在崩溃,浓云密布快把家乡吞噬,也反映出他抑郁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试想如果有一天,乡村从地平面上消失,我们何处安放自己的灵魂,与无根的浮萍又有何区别?故土的“根”所带给每个人怎样的情怀?焦波导演试图想通过纪录片《乡村里的中国》唤起观众忽视已久的精神良知。
焦波:用镜头聚焦乡村里的中国
作者:公晓慧
来源:《山东画报》2018年第04期
我们设立“改革开放40周年名家影像系列”的初衷,不是酝酿一次规模庞大的宏观叙事,而是用心为之的、一次细致生动的微观解读。
当拿到焦波老师的这组展现改革开放之初乡村生活的影像时,我更加坚定了这种想法。
在众人既有认知中,焦波是那个用照相机做了一件让每个为人子女者为之震撼的那位摄影家。
他用照相机将父母留住,让震撼凝固。
时光悄然溜走,印象却不断被刷新。
从五六年前,“导演”焦波开始摆脱一辈子吃“‘爹娘’这碗饭”的酸葡萄非议,开疆拓土,拍摄了《乡村里的中国》《出山记》等纪录片,逐渐形成“焦波特色”的影像风格,也由此确立了“焦波纪录片”在中国纪录片界的地位。
焦波是山东淄博人。
1994年之前,焦波一直在山东工作、生活,当过《淄博日报》的摄影记者,当过《山东画报》的特约摄影记者。
溯源他的拍照史,要回溯至20世纪70年代中期。
那时,年轻的焦波拿起了相机,开始尝试拍摄。
待到1978年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之后,改革开放的春风拂遍神州大地的时候,他已是一位可以用镜头敏锐捕捉时代气息和微观变化的行家里手。
焦波提供给我们的这些影像作品,是反映生他养他的小村庄,以及周围村庄甚至淄博市四十年前旧貌的一些珍贵老照片,时间刚好圈定在改革开放之初。
这里面有一张照片是焦波当老师时,学校教育组在集体学习三中全会公报的情形。
还一张照片,大家在一個大水库边上,打桩划界来分地,这是包产到户的时代痕迹。
改革开放让城市和农村,都体现出市场经济的特征,无论是城市的街道口,还是农村大集上都出现了书摊,这也被焦波一一定格。
这些照片中,有一张关于爷俩儿的,格外有故事。
焦波讲述,那是1984年的暑假,他还在淄博师专上学。
一个星期天,他冒着大雨,骑了一百多里地的自行车,去到一位同学家。
他之所以去,是因为听同学说,叔叔家里刚买了拖拉机。
焦波觉得这是个很好的“点”——爷爷使用老黄牛,叔叔却开上了拖拉机。
这不是时代进步的生动写照吗?焦波兴奋地用135的胶片拍过一次后,觉得不够理想,不够过瘾。
于是,第二个星期天,他又骑着自行车重新去了一趟,又用120的相机拍了这一张。
摄影者的生命携带着历史,携带着摄影史。
焦波的这些纪实摄影作品无疑已经成为中国改革开放进程中的影像印痕。
在诸多摄影类别中,焦波对纪实摄影有着独到的热爱。
在他看来,照相机最基本的功能就是记录,记录社会、记录家庭、记录社会的方方面面。
只要是能把身边的东西记录下来,照片就有了生命。
“今天记录下来,明天就会成为历史。
”事实上,我们从焦波的纪实影像中,已然读到了纪实摄影所携带的惊人力量。
当焦波把自己父母一生的音容相貌展现在中国美术馆时,几十万观众哭了。
能让如此众多的人集体潸然泪下,不能不让人慨叹。
纵观焦波的影像作品,不难发现,无论是爹娘系列,还是《乡村里的中国》《出山记》,这些作品始终与乡村、乡亲完全融入,从未脱离。
焦波说,自己对爹娘感情深重,对乡村也情深意长,以至于爹娘没了多年后,还继续关注和拍摄乡村。
不论是照片还是记录片,镜头对准的都是乡村的那片热土以及在土地上生活的乡亲们。
对于焦波和他的团队来说,每一次创作都是一次踏实而持久的过程。
2012年,焦波带领5名平均年龄不足21岁的学生在沂蒙山一个山村驻扎373天,拍了纪录片《乡村里的中国》。
后来,又拍摄了《大众村》《淘宝村》《五世同堂》等几部纪录电影,每部片子的拍摄时间都在一年以上。
2017年,焦波又领着团队,在贵州省20个极贫乡镇之一的遵义市务川仡佬族苗族自治县石朝乡,驻扎、拍摄了300多天,纪录片《出山记》“出山”。
作为半路出家的电影人,无论从理论、技法还是经验,比焦波高明的大有人在。
为了完成一部纪录片,他带领着团队,用长期蹲守这种别人看来“最笨的方法”,却种出了“最土、最真、最甜的硕果”。
仅《乡村里的中国》,就获得华表奖等22个奖项。
透过焦波昔日的老照片和今天呈现的纪录片,我们不难看到,改革开放四十年来,我国农业农村发展确实取得了历史性成就,“山乡巨变”的中国故事正在精彩地持续上演。
与此同时,影像无疑成为记录和呈现这一时代变迁的最佳载体。
(编辑/公晓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