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陵词坛:陈维崧词风的嬗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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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陵词坛:陈维崧词风的嬗变清初阳羡词派宗主陈维崧以“屈指词人,咄咄唯髯,跋扈飞扬”著称。
其实,他的词风存在一个嬗变的过程。
严迪昌分为早、中、晚三期。
早期“多为旖旎语”,柔媚侧艳;晚期已为一代宗师,“霸悍”词风成熟;中期是词风转化时期,《乌丝词》是其词风嬗变的标志[1]204 。
严先生的看法已成为学界共识。
而陈维崧词风的中期嬗变,正是其湖海漂泊的困顿时期。
他流连广陵,参与词学活动。
广陵词坛在陈维崧词风嬗变上发挥重要作用。
广陵,即扬州,自古为名士游历之地。
清初有两次著名的词唱和,一为“红桥唱和”,一为“广陵唱和”。
我们试从陈维参加的红桥、广陵唱和中寻绎他词风嬗变的轨迹。
一、《红桥倡和词》、《广陵倡和词》与《乌丝词》略说“红桥唱和”、“广陵唱和”皆与红桥渊源很深。
红桥,位于平山堂西侧,是扬州的一处名胜,吸引着文人墨客的游踪。
王士祯曾谈及“红桥唱和”活动的缘起:“昔袁荆州箨庵于令自金陵过予广陵,与诸名士泛舟红桥,予首赋三阕……诸君皆和。
” [2]97 近人朱孝臧以《望江南》题词:“消魂极,绝代阮亭诗。
见说绿杨城郭畔,游人争唱冶春词,把笔尽凄迷。
”[3]183 可见在其影响甚远。
学界提到“红桥唱和”者,大都据王士祯文献推断,参加人有王士祯、袁于令、邹祗谟、陈维崧、杜濬、朱克生、陈允衡。
《红桥倡和词》前有杜濬序、后有陈允衡跋。
共21 首词,均用《浣溪沙》词调,第一次“红桥怀古”,第二次“红桥感旧”,王士祯首唱,和者有袁于令、杜濬、陈维崧、朱克生、陈允衡、邹衹谟六人。
第三次“红桥即时事”袁于令首唱,余六人和。
陈维崧有三首词:《浣溪沙•红桥怀古》(历历寒田),《浣溪沙•红桥感旧》(凤舸龙船),《浣溪沙•红桥即事》(斑竹帘开)。
《广陵倡和词》。
“广陵唱和”也在红桥。
是诗词唱和活动。
诗唱和结集《红桥唱和集》,词唱和结集《广陵倡和词》,合为一册。
孙金砺的《广陵唱和词序》曰:广陵红桥之集,得四十六人。
可谓盛矣。
已而之远者,还故乡者,往京畿者,次第散去。
陈维崧诗的艺术特色
陈维崧(1902-1987)是中国近代著名的诗人,他的诗歌风格独特,语言优美,有较强的艺术魅力。
陈维崧的诗歌艺术特色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语言优美:陈维崧的诗歌语言优美,语言富有感情色彩。
他善于运用语言的清新、优美、豪放等语言特点,使诗歌的感情表达更加生动、感人。
视角独特:陈维崧的诗歌视角独特,他善于从不同的视角描绘世界,观察人生,使诗歌具有丰富的内涵和深刻的思想
意义。
风格多样:陈维崧的诗歌风格多样,他擅长运用各种诗体,能写出豪放的长句诗,也能写出简洁的短句诗。
他的诗歌风格多变,既有感性的情感表达,也有理性的思想探讨。
内容丰富:陈维崧的诗歌内容丰富,他描写的内容广泛,
既有反映时代现实的题材,也有描写自然风光的诗歌。
他的诗歌内容深刻,富有哲理性。
总之,陈维崧的诗歌艺术特色表现在语言优美、视角独特、风格多样、内容丰富等方面。
清初词坛“广陵唱和”论略葛恒刚【摘要】清初广陵词坛,王士禛主持风雅,唱和频繁,促进了词创作风气的形成,具有丰富的词学内涵和词学史意义.其中艳词唱和主要表现为对传统花草词风的宗奉;怀古词唱和则在继承传统的同时,更展示了新交的趋向.唱和的词调多以小令为主,长调亦经常被采用,邹祗谟、陈维崧对长调的大量采用具有风向标的作用.王士禛对非主流的豪放词风持有很通融的态度,以他为领袖的“广陵唱和”,培养出了豪放词风的代表人物陈维崧,于清初豪放词风的形成意义重大.唱和采用的一调多阕样式体现了词的娱乐功能的回归,并对后世咏物词创作产生了一定的影响.【期刊名称】《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学报》【年(卷),期】2016(000)004【总页数】8页(P58-65)【关键词】广陵唱和;艳词;怀古词;豪放词风【作者】葛恒刚【作者单位】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江苏南京210097【正文语种】中文【中图分类】I206.2顺治十七年(1660),王士禛以推官身份来到扬州。
这位在顺治十七年(1657)以一组《秋柳》诗而扬名诗坛的青年才俊,上任伊始就开始了其不平凡的词坛生涯。
他“日了公事,夜接词人”[1],从顺治十七年上任到康熙三年(1664)离任的五年时间里,以他为中心有多次唱和活动:以“咏余氏女子绣图”为主题的多调唱和,调寄《浣溪沙》、《西施》、《高阳台》、《柳毅传书》,参与者为邹袛谟、彭孙遹、董以宁、陈维崧等人。
还有康熙元年以“红桥怀古”为主题,调寄《浣溪沙》唱和,参与者有袁于令、杜浚、张养重、陈维崧、邱象随、陈允衡、刘梁嵩、朱克生、蒋阶等人;康熙二年调寄《望远行》的唱和,参与者有邹袛谟、董元恺等人;康熙三年(1664)以“咏《青溪遗事画册》”为主题,调寄《菩萨蛮》唱和,参与者有陈维崧、皱袛谟、彭孙遹、董以宁、程康庄等人;调寄《沁园春》唱和,应和者有邹袛谟、彭孙遹、黄永诸家;调寄《贺新郎》唱和,应和者邹袛谟;《蝶恋花·和漱玉词》、《凤凰台上忆吹箫·漱玉词》、《念奴娇·和漱玉词》等调唱和,应和者有邹袛谟、彭孙遹、董元恺、陈维崧、吴绮、丁澎等人。
清词中兴的契机:广陵词派自由的审美趋向对清词坛风貌形成之影响前言清代词学有一与别代极其不同的特色--------即“词派之词坛”。
清代之词派,为人所熟知的有三:即阳羡、浙西、常州三家词派。
而词坛为此三家所笼摄的时期,其学风会亦随着三词派递主之际,呈现了了非常丰富且旗帜鲜明的审美主张,如阳羡之尊苏、辛;浙西之标举姜夔、常州之标举宋四家。
也恰恰正是这种因词派林立下的词学风气,使得清代词与词史间有“中兴”一说。
但我们需要知道,清代词派之所以能形成如此成熟鲜明、各具特色的创作群体与流派,则全仗于宋、明二代的所有审美流向皆在清初词坛各有传续。
如清初有上追五代之王士禛、曹尔堪;有祖眺苏辛之曹贞吉、陈维崧;更有追摩南宋之朱彝尊-----------然清初这等“百家争鸣”之词坛盛况的形成,又为广陵词派之滥觞。
“词广陵,人非皆广陵”的广陵词派广陵词派,确切的算起来并不能以“词派”为称。
按严迪昌老爷子在《清词史》中所论,广陵词派是“清初第一次形成的规模大、阵容广、自觉性高的声势盛壮的词的活动中心”--------虽然严迪昌并不以“词派”为称,而是以“词坛”和“人群”来概论这次活动聚会,但从其形态来看,虽然广陵词派没有固定的美学主张,但足可称得上是“词派”。
从活动范围来看,广陵词派是以扬州(古称广陵)为文化活动中心。
清初顺治、康熙年间文狱之苛刻世所皆知,彼时江南地域的文人,不论是明遗民还是清士子,在文化与政治的双压之下,纷纷向扬州一带汇聚。
这种类似虫蝥的“趋光性”移动,我们在五代也同样看到过---------五代之西蜀、南唐与清初之扬州,皆是独特的地理特性而成为了文人们的“庇护所”。
如此一来,扬州自然与西蜀南唐一般成为了文人们交流的据点,但与西蜀不同的是,西蜀《花间集》所载的词人大多是仕蜀或者直接就是蜀人,广陵词派则并非全是扬州人,所谓“词广陵,人非皆广陵”便是如此。
《蕙风词话》曾援引顾贞观书云:“渔洋之数载广陵,实为斯道总持”,又称“吴越操觚家闻风竞起,选者,作者,妍媸杂陈”,按此说,广陵词派为王士祯所主持当无所从疑。
陈维崧词学成就陈维崧(1907年-1991年),字梦石,号维崧,江苏无锡人。
他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重要词人和学者,被誉为“现代词坛巨擘”。
陈维崧在词学方面有着深厚的造诣,他的词作风格独特,意境深远,对于中国古典文化的传承与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
一、陈维崧的生平与背景陈维崧于1907年出生在江苏无锡一个书香门第的家庭。
他自幼酷爱文学艺术,对于古典文化有着浓厚的兴趣。
毕业于南京金陵大学中文系后,他曾先后在南京国立东南大学、北京清华大学等高校任教,并担任过中国诗歌学会理事长、中国古代文化研究会副会长等职务。
二、陈维崧的词论思想1. 传统与创新:陈维崧提倡传统与创新相结合的词作风格。
他认为传统是源泉,但不应被僵化,应该有创新的精神。
他在词作中既保留了古典词的传统特点,如意境深远、情感真挚等,同时也注入了新的元素,使词作更具现代感。
2. 意境与表达:陈维崧的词作以意境独特而著称。
他善于通过细腻的描写和巧妙的比喻来表达情感和思想。
他追求意境的深远和表达的精准,使词作更具艺术性和思想性。
3. 文化传承与发展:陈维崧对于中国古典文化的传承与发展有着极高的重视。
他认为古代文学是中华民族宝贵的精神财富,应该通过现代词作来传承并发扬光大。
他在自己的词作中常常引用古典文学名句,并结合当代社会现实进行创作,使得古典与现代相互融合。
三、陈维崧的代表作品1. 《砚田集》:这是陈维崧最重要的一部词集,收录了他从20世纪30年代到80年代的代表作品。
这部词集以意境深远、表达精准而著称,被誉为中国现代词坛的经典之作。
2. 《砚田续集》:这是陈维崧在《砚田集》之后发表的一部重要词集,延续了他独特的创作风格和思想观点。
这部词集进一步展示了陈维崧在意境和表达方面的成就。
3. 《梦石词话》:这是陈维崧的一部重要词论著作,系统地总结了他多年来对于词学的思考和研究成果。
这本书以其深入浅出、通俗易懂的写作风格,成为中国现代文学史上不可或缺的一本学术著作。
广陵词坛:陈维崧词风的嬗变摘要:清初阳羡词派宗主陈维崧,词风以豪放著称。
严迪昌认为,《乌丝词》是陈维崧初、中期词风嬗变的标志。
实际上,广陵词坛是陈维崧词风的转折点。
从其参与的《红桥倡和词》和《广陵倡和词》中能寻觅出嬗变的轨迹。
关键词:陈维崧;《红桥倡和词》;《广陵倡和词》清初阳羡词派宗主陈维崧以“屈指词人,咄咄唯髯,跋扈飞扬”著称。
其实,他的词风存在一个嬗变的过程。
严迪昌分为早、中、晚三期。
早期“多为旖旎语”,柔媚侧艳;晚期已为一代宗师,“霸悍”词风成熟;中期是词风转化时期,《乌丝词》是其词风嬗变的标志[1]204。
严先生的看法已成为学界共识。
而陈维崧词风的中期嬗变,正是其湖海漂泊的困顿时期。
他流连广陵,参与词学活动。
广陵词坛在陈维崧词风嬗变上发挥重要作用。
广陵,即扬州,自古为名士游历之地。
清初有两次著名的词唱和,一为“红桥唱和”,一为“广陵唱和”。
我们试从陈维参加的红桥、广陵唱和中寻绎他词风嬗变的轨迹。
一、《红桥倡和词》、《广陵倡和词》与《乌丝词》略说“红桥唱和”、“广陵唱和”皆与红桥渊源很深。
红桥,位于平山堂西侧,是扬州的一处名胜,吸引着文人墨客的游踪。
王士祯曾谈及“红桥唱和”活动的缘起:“昔袁荆州箨庵于令自金陵过予广陵,与诸名士泛舟红桥,予首赋三阕……诸君皆和。
”[2]97近人朱孝臧以《望江南》题词:“消魂极,绝代阮亭诗。
见说绿杨城郭畔,游人争唱冶春词,把笔尽凄迷。
”[3]183可见在其影响甚远。
学界提到“红桥唱和”者,大都据王士祯文献推断,参加人有王士祯、袁于令、邹祗谟、陈维崧、杜濬、朱克生、陈允衡。
《红桥倡和词》前有杜濬序、后有陈允衡跋。
共21首词,均用《浣溪沙》词调,第一次“红桥怀古”,第二次“红桥感旧”,王士祯首唱,和者有袁于令、杜濬、陈维崧、朱克生、陈允衡、邹衹谟六人。
第三次“红桥即时事”袁于令首唱,余六人和。
陈维崧有三首词:《浣溪沙·红桥怀古》(历历寒田),《浣溪沙·红桥感旧》(凤舸龙船),《浣溪沙·红桥即事》(斑竹帘开)。
《广陵倡和词》。
“广陵唱和”也在红桥。
是诗词唱和活动。
诗唱和结集《红桥唱和集》,词唱和结集《广陵倡和词》,合为一册。
孙金砺的《广陵唱和词序》曰:广陵红桥之集,得四十六人。
可谓盛矣。
已而之远者,还故乡者,往京畿者,次第散去。
四方之客滞留于此,止予与荔裳观察,顾庵学士、西樵司勋、长益、其年、云田、方邺八人而已。
惟定九为土著,巢民、散木、孝威、汝受、希韩属广陵州县者也。
豹人、穆倩、舟次,则侨家广陵者也。
犹得十七人,诗酒宴聚交欢。
浹月初集时,分赋五言近体。
复限屋字韵,赋念奴娇词。
嗣是诸子踵华增美,倡予和汝,迭相酬赠,多至十余首,少者七八首,抽新领异,各出心裁[4]。
此序介绍了广陵唱和缘起、参加者及过程。
可看出:一是广陵唱和是继红桥雅集诗唱和结束后开始的。
二是红桥雅集后,参加广陵词唱和者有十七人。
分别为宋琬、曹尔堪、王士禄、陈世祥、邓汉仪、范国禄、沈泌,季公琦、谈允谦、程邃、孙枝蔚、李以笃、陈维崧、孙金砺、宗元鼎、汪楫、冒襄。
三是首次赋《念奴娇》词调,屋字韵。
《广陵倡和词》中,陈维崧有十二首词,词调均为《念奴娇》,词题为:“小春红桥宴集”,“读曹顾庵新词……”“送朱近修还海昌……”等。
另外,《广陵倡和词》中有诸多陈维崧对其他词人的评语。
陈维崧《乌丝词》,结集于康熙五年[5]222,《红桥倡和词》和《广陵倡和词》中的陈维崧词都未入《乌丝词》。
蒋景祁《陈检讨词钞序》云:济南王阮亭先生官扬州,倡倚声之学……先生内联同郡邹程村、董文友始朝夕为填词,然刻于《倚声》者,过辄弃去。
间有人诵其逸句,至哕呕不欲听。
因励志为《乌丝词》[6]7。
从蒋序知,陈维崧刻《乌丝词》刻意挑选,凡“喁喁呢呢,销魂动魄”之作,一概摒弃。
翻阅《乌丝词》,未发现陈维崧“红桥唱和”词,或许是因其侧艳习气。
也未收他“广陵唱和”词品。
缘由应该是,“广陵唱和”晚于《乌丝词》结集,《广陵倡和词》中,已有“乌丝”字样,可见,当时《乌丝词》已成集。
二、从《红桥倡和词》至《广陵倡和词》看陈维崧词风嬗变唱和词集既能够体现词坛词风的演进,也能体现个体词人的词风嬗变。
陈维崧在康熙元年和康熙五年,两次参加广陵大型唱和活动,词风表现出极大差异。
陈维崧的红桥和词:浣溪沙·红桥怀古历历寒田江水流。
寥寥废辇野花秋。
广陵城郭似西州。
未识红桥何处是,可怜头白不胜愁。
且弃沉醉牧之楼。
浣溪沙·红桥感旧凤舸龙船泛画桡。
江都天子过红桥。
而今追忆也魂销。
绣瓦无声春脉脉。
罗裙有梦夜迢迢。
漫天丝雨咽归潮。
浣溪沙·红桥即事斑竹帘开露内家。
延秋门窄遇钿车。
今年学唱浣溪纱。
游女髻环临水照,娼楼舞袖倚风斜。
看人偷捻柳绵花[7]。
第一首“红桥怀古”,名为怀古,但“沉醉牧之楼“,用杜牧流连扬州声华作典故,字面看,仍与男女感情相连,只更朦胧、含蓄,富有感伤的苍凉。
第二首“红桥感旧”,绣瓦、罗裙,用风流旖旎、声华裙屐做题,柔媚侧艳。
第三首“红桥即事”写游女娼楼,轻柔妩媚,浮艳佻薄,此三词唱和风格相似,旖旎多姿,艳丽不乏情思,今昔之感寓于其中,虽不事雕琢,但未脱明末柔媚浮艳习气。
红桥唱和中,陈维崧仍未显露阳羡词派宗主“惊悍”、“横霸”的风格,没有“敢拈大题目,出大意义”[8]3423的创作手法。
一个人的词风嬗变非一蹴而就,需要一个过程。
广陵唱和中,陈维崧词风有明显嬗变,阳羡词风也已凸现,且得到广陵唱和词人充分认同。
康熙五年秋,他落第回广陵,长年落拓,四处飘零,前途一片黯淡。
在广陵和激荡的氛围中,陈维崧12首唱和词宣泄末路英雄的孤愤。
如《念奴娇·被酒呈荔裳……》:仆何为者,是东吴愁客、最能击筑。
记得阿奴年少日,曾直高人品目。
甚矣吾衰,时乎不再,二语哪堪读。
朱门列戟,此中何限粱肉。
幸遇衮衮诸公,怜而召我,共看东篱菊。
我意亦思归去耳,聊葺溪干破屋。
行乞歌场,为佣屠肆,也觅三餐粥。
安能谿刻,矫廉长效孤竹。
此词凄楚悲凉,透出英雄末路的情感,郁怒愤激之气。
这是作者自身的写照。
“今日布衣,昔年公子。
空存老屋,但守残书。
泣不成章,慨当以慷。
”因而怀有“无命有才,天只人只”[9]的巨大哀痛。
广陵唱和中陈维崧常常流露出身世之感。
如“挥笔自笑,吾生长是碌碌”(《念奴娇·小春红桥宴集,同限一“屋”韵》);“仆本恨人臣已老,怕听将归丝竹”(《念奴娇·曹顾庵、王西樵……》)。
从自我人生的评价中,陈维崧时时难以逃离萧条落寞的心境。
广陵唱和中陈维崧所作大多数都是送别、纪事等普通题材,但他写得骨力遒劲,气势恢宏,有极强的艺术感染力。
如《念奴娇·延令季沧苇席……》:长途迫岁,正黄河飞雪、马都没腹。
裤缚黄皮雄舞槊,那顾从奴蝟缩。
斫彘屠门,射雕塞上,生啖黄獐肉。
看君意气,真成勇过贲育。
况是历落盘龙,风流公瑾,海内标名目。
此去长安声价重,定压庾徐潘陆。
愧我牢骚,借人杯炙,送汝登华轴。
慈恩题罢,归鞭春画须速。
这首词意象雄奇,才气横溢,气魄宏大。
雷伯顾评论:“苍茫雄浑,跌宕磊砢,作使司马迁驱策李延寿”[4],颇能道中迦陵词风。
总之,陈维崧《广陵倡和词》已充分显现出阳羡词风趋向,显现出词风嬗变的轨迹。
《广陵倡和词》中,陈维崧有大量评语:峭句盘空,如秋鹰削草。
结句峭绝,如劲弩之射潮(评王士禄)学士念奴娇诸什,原本庄骚出入杨马,写艳则金谷成围,纬愁则湘娥欲泣。
较昨者湖上满江红词更为深浑,直欲超苏陆,而上之梅溪芗林,未足以相俪也。
(评曹尔堪)遒声壮节却从辛陆外,别开幽径,真是异笔。
(评陈世祥)慷当以慨,易水雍门,必有变色离席者。
(评季公琦)作小词直似作一篇传叙大文字。
此吾辈近日新辟蚕丛,秦黄诸公未之梦见。
(评邓汉仪)陈维崧评词使用“峭句盘空”、“深浑”、“遒声壮节”、“慷当以慨”、“铁绰板”等富有强劲力度的语汇,参照对象为“苏陆”、“辛陆”。
既反映广陵和时词风强劲已成主流,又反映了他崇尚豪放的阳羡词学理论已经定型。
这种理论观念渗透着他对广陵唱和及词坛风气的深刻感受和精辟见解。
《广陵倡和词》中,王士禄等其他词人也有对大量对陈维崧词的评语,表现出对陈维崧词风的赞扬。
掀髯长啸,致足空群,读一结可议词家造语法。
(王士禄评)涉笔写叙,动得环诡,信是惊才。
(季沧苇评)风期历落,令人想王大将军歌老骥时。
(邓汉仪)嵯峨以使势,磊砢以叙情一篇,龙门列传也。
宁第以倚声目之。
(范国禄评)排奡跳荡如崖屋之方崩。
(沈泌评)从以上词人的评语,可看出陈维崧词风的雄浑豪宕,且此词风已得词人们的认同和赞赏。
从个体条件看,他开宗立派的个体条件在广陵唱和时已经具备;从整个词坛看,豪放词风越发强劲,风行词坛指日可待,逐渐成为词坛主流。
进一步促进了阳羡词派的成立。
这是陈维崧词风定型的标志。
参考文献:[1]严迪昌.清词史[M].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1990.[2]赵伯陶.王士祯诗选[M].北京: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3]王士祯.衍波词[M].广州:广东人民出版社,1986.[4]曹尔堪,等.广陵倡和词[M].清初刻本.[5]李康化.明清之际江南词学思想研究[M].成都:巴蜀书社,2001.[6]陈乃乾.清名家词[C].上海:上海书店,1982.[7]王士祯,等.红桥倡和词[M].清初刻本.[8]谢章铤.赌棋山庄词话[C]//.唐圭璋.词话丛编,北京:中华书局,1986.[9]蒋永修.陈检讨迦陵先生传[M].清康熙刻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