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学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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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轼和李清照的词学观首先我们来看苏轼的词学观。
苏轼认为词是一种表达情感的艺术形式,他强调词的真实性和情感的直接性。
在苏轼的词作中,可以看到他对于生活的真实感受和对于社会现实的关注。
他通过描绘自然景物、抒发个人情感和表达社会思考,展示出了他对于人生的独特见解。
例如他的《水调歌头》中写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表达了他对于人生的无奈和对于命运的思考。
苏轼还注重词的音韵和节奏,他在词作中运用了丰富的修辞手法和音韵技巧,使词作更加音韵悦耳、抑扬顿挫。
而李清照的词学观则注重细腻婉约、情感厚重。
她擅长以细腻的笔触描绘出内心的情感和个人的体验。
李清照的词作以抒发爱情、思乡、别离等主题为主,她以自己的亲身经历和感受为素材,将个人的情感融入到词作之中。
例如她的《如梦令》中写道:“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表达了她对于逝去的美好时光的留恋之情。
李清照的词作也注重音韵和节奏,她运用了许多婉转动人的词句,使词作更加优美动人、情感真挚。
苏轼和李清照的词学观在表达方式上有所差异。
苏轼的词作多以豪放洒脱、豁达豪迈为特点,他善于通过描绘自然景物和抒发个人情感来抒发自己对于人生和社会现实的思考。
苏轼的词作常常带有豪情壮志和对于人生的豁达态度,给人以开阔和豁朗之感。
而李清照的词作则以细腻婉约、情感厚重为特点,她将个人的情感和体验融入到词作之中,使词作更加亲切和感人。
李清照的词作常常带有深情厚意和对于生活的细腻感悟,给人以温暖和感动之感。
总结起来,苏轼和李清照对于词学的理解和表达方式各有特色。
苏轼注重词的真实性和情感的直接性,他通过描绘自然景物和抒发个人情感来表达自己对于人生和社会现实的思考;而李清照注重细腻婉约、情感厚重,她将个人的情感和体验融入到词作之中,使词作更加亲切和感人。
无论是苏轼还是李清照,他们都以独特的视角和表达方式成为了中国文学史上的瑰宝,他们的词作不仅具有艺术价值,更是对于人生和情感的真实写照。
论王世贞的词学观王世贞(576-631),起名有道,字仲宁,别署梅峰,梅陇人。
他被认为是隋唐五代词学家中最杰出的一位,他的词学成就被高度赞赏,为中国古代文学研究奠定了基础。
王世贞以极高的审美和深厚的文学功底,有效地建立了完善的词学观念,并将其应用于作品中,在《乐府诗集》中有着不可替代的地位,给后人留下了宝贵的艺术财富。
王世贞的词学观在文字的选用上尤为重要,他强调文字的用意要把握好,强调文字的艺术性要突出,强调文字的时代性要合乎时代习俗,他的考究令诗文的词句更为丰富,朴实而不失文雅。
首先,他在文字的选用上强调文字的用意,为此他把术语、口语以及诗歌语言结合在一起。
他坚持文字分明、意义明确,不做令人混沌的空谈;他坚持术语多变,以此按意味语义地解释文字,从而使文字唤起读者的共鸣。
其次,他在文字的选用上强调文字的艺术性,他认为,文字应当合各种文学体裁,尤其是诗歌,以强调对文字最大的艺术性要求。
他有时会使用一些特殊的文字,以此来强调文学的美感。
例如,在《乐府诗集》中,他把“凄凉”写成了“凉”,以此来表现出诗歌中精致而又意味深长的情调。
最后,他强调文字的时代性,并坚持适宜文字的使用,以此保持文学语言的贴近时代,使诗文更加活泼灵动。
他的著作《乐府诗集》的语言贴近了当时流行的时代文化。
《乐府诗集》中作品,如《早发白帝城》《滁州西涧》《秋浦歌》等,都使用了当时最流行的时代词语,表达出当时社会的情况。
总之,王世贞的词学观为审美标准的建立,文字的把握和时代的把控提供了强有力的思想支撑,对繁体文学的发展影响深远。
他的词学成就是汉语文化发展史上最重要的时期,他的词学思想仍然受到中国的文学研究者的敬仰。
况周颐词学观的况周颐《词学观》是明代思想家、文学家况周颐的优秀著作,它深刻揭示了中国古代文化的哲学思想,概括了中国千年来的语言文学思想。
词学观的理论系统以语言观来构建的,它以生动的字句描述了中国文学的精髓,并为今日的语言文学思想提出了新的见解。
况周颐认为,每一门学问都是以语言为媒介来传播的,因此掌握语言就可以理解一个文化的本质,把握其流变的规律。
正如他在《词学观》里所说:“以语言推行文学,展开文学之心,文学即是从思想之梦中诞生的。
”因此,况周颐强调“以语言推行文学”,把“以思想驱之”当成了文学创作的基本原则。
况周颐将文学分为“文”和“字”两类,认为文学创作要同时调和文和字,他认为文字是表达思想的媒介,文字可以把思想表达出来,也可以精巧地把思想隐藏起来。
他认为,文字是一种艺术,要取得艺术的效果,必须掌握文字的艺术表现技法,以及文辞的文学形式和变化节奏。
这也是况周颐的著作令读者惊叹的原因之一。
况周颐把文学运用到实际社会生活中,以更加丰富了文学创作的内涵。
他认为文学能够实现道德教育,可以把深刻的人类道德体系传达给每一个人,从而让大家有能力抗拒坏的思想和情感,把良善的道德植入人的灵魂,让人们的情感有更多的普遍性,去除放纵的欲望,让人们渴望安定的生活。
况周颐的文学思想对当今的文学研究具有重要的意义,他的文学思想深刻地影响了明清以及近代的文学家,更影响了中国文化的发展。
因此,探究况周颐文学思想的研究,对于更全面地理解和深入研究中国文学历史,提高文学研究的层次,有着重要的意义。
总之,况周颐的文学思想是中国文学史上的一个重要的成果,他的著作深刻地影响了中国文学的发展,丰富了文学创作的内涵,使得当今的文艺研究可以更加深入地探讨文学领域,从而提升学术水平。
论苏轼的词学观苏轼(1037—1101),字子瞻,别号东坡,北宋著名的文学家、词人,中国历史上罕见的全能式(文、书、画等)奇才。
据研究,苏轼进入词坛较晚,苏轼在《与鲜于子骏》信中说道:“近却颇作小词,虽无柳七郎风味,亦自是一家。
”信中所谓“近却颇作小词”,即指熙宁八年(公元1075,四十岁)所作《江城子·记梦》、《雨中花·初至密州》等词,此在《东坡乐府》中亦得到印证。
然而短短几年的关于词的创作中,苏轼的才华就已得到巨大的体现,在后来的整个词学生涯中,苏轼的词学更是形成了独特的风格乃至派别,持续而深远地影响着整个中国词学史。
前人关于苏轼的研究文献可谓汗牛充栋,然而,在大量关于研究苏轼对于中国词史贡献的文献资料中,或囿于其人思想之探究,或囿于其文艺作品之剖析等等,都不约而同地人为割裂苏轼本人(包括其出身、阅历、思想等)与其作品之间的玄妙关系的探讨,以致不能更加有效合理地科学分析苏轼在词史上的贡献。
据此,笔者试图以苏轼的思想作为主轴,以其作品作为副轴,对苏轼的词学成就进行研究。
苏轼出身礼仪簪缨之家,一生思想深受儒、道、佛的影响,加上天生对于绘画、书法等文艺的秉赋,这些都深刻地影响着苏轼本人的艺术创作思想,乃至于形成其本人独特的艺术创作理论和审美观念,而这种种观念又不断地渗透在其词学作品之中。
词学在晚唐温庭筠、冯延巳、南唐后主李煜等人“变伶工之词为士大夫之词”的成功转型以后,“词为艳科”几成定论。
宋初由于天下旧乱而入治不久,纲纪败坏,士风颓废,文人词作相互酬和,粉饰太平,形成了带有卑弱浮靡之气的“西昆派”局面。
苏轼之前,北宋词坛依然盛行晏殊、欧阳修等被号为“词中西昆”的词学风格,而实质上仍然沿承了五代遗风,只有到了一向主张创作不落窠臼的苏轼手中才大发光彩。
论陈衍《朱丝词》及其词学观
陈衍的《朱丝词》是一部具有里程碑式意义的古代词论著作,发挥了重要的解释词论
学科发展史的作用,在古代词论史上占有特殊的地位。
陈衍在《朱丝词》中就词学理论研
究以及原唐诗词体系的架构提出了很多新的看法,极大地拓宽了词论学的视野,受到了文
人墨客们的好评。
陈衍在《朱丝词》中把词语的内涵强调在其作品中,词语的分类选择也普遍收录古今
的词曲,从根本上构筑了词论学的系统思想,提出了很多关于词序和词调的很多新的观点,这一概念显得尤为突出。
此外,陈衍还在《朱丝词》中专门讨论了词曲的节律特征,及其
对寓意的影响,并尝试将古今词曲的节律特征联系起来,起到解释和比较的作用。
最重要
的是,他在《朱丝词》中首次提出了“一曲难九变”,这是词论学的基本原则与标准,也
是后人词论思想的基础。
从陈衍的词学观来看,他认为词学本质上是以词曲节律特征为基础的审美艺术,词论
学是对这一审美概念的认识与发展,而词曲所表达的寓意则是它最重要的美学功能所在。
因此,陈衍以“一曲难九变”为基础,提出以分类和节律特征来理解和解释词论学的观点,在词论发展史上占有特殊的地位,对后人词论学思想的发展也产生了极大的影响。
苏轼的词学观嘿,你知道苏轼吗?那可是北宋时期的大文豪啊!他的词学观就像一把神奇的钥匙,打开了词的新世界大门。
苏轼认为词可不只是用来唱唱小曲儿,抒发点儿小情小爱的。
他觉得词就应该像大海一样,啥都能装。
比如说他自己写的,“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
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
”瞧瞧,这哪是以往那种柔柔弱弱的词风啊,简直就是一股豪放的劲风。
这就像一个平日里只见过小家碧玉的人,突然看到了一位英姿飒爽的女将军,那种震撼啊!你能想象当时的人读到这首词时的惊讶吗?就好像习惯了喝清茶,突然被灌了一口烈酒,太刺激了。
在苏轼眼里,词也可以和诗一样,成为表达自己伟大志向的载体。
这就好比啊,以前词只能在小花园里溜达,苏轼非要拉着它去广阔天地驰骋。
他的,“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这里面既有对弟弟的思念,又有一种对人生的豁达感悟。
词在这里不再是狭窄的小溪,而是能包容星辰大海的浩瀚水域。
你说,要是没有苏轼这种观念,词能这么丰富多彩吗?而且啊,苏轼写词还特别注重真情实感。
他可不像有些人,为了写词而写词,就像那些没有灵魂的木偶,只会机械地摆动。
他的词是从心里流淌出来的。
就说他被贬黄州时写的那些词,那都是他在苦难中的真情吐露。
每一个字都像是他在对着朋友倾诉,在和命运抗争。
我觉得苏轼的词学观简直太棒了。
他打破了词的很多旧有框架,让词从一个小角落走向了广阔的文学舞台中央。
他让词有了更多的可能性,就像给了词一双翅膀,让它能在文学的天空自由翱翔。
苏轼的词学观影响着后来的无数词人,他就像一颗超级明亮的星星,在词的星空中永远闪耀着独特的光芒。
张炎是中国古代著名的词学家,他在《词源》一书中对词语的形成、变化、用法等作了系统的论述。
从《词源》中可以看出,张炎的词学观认为词语是一种象征性的文字,它的形成和变化是由于人类的思维活动和实际需要的驱动。
张炎认为,词语不仅是表示意义的工具,还是表现思想的载体,因此对词语的研究应该结合人类的思维活动和社会实践来进行。
张炎还认为,词语是有规律变化的,可以通过观察词语的形态、语义和用法来了解词语的变化规律。
他还提出了“同化、异化、转化”的概念,用来解释词语的变化。
他认为,词语变化的原因有很多,如人类的思维发展、社会的变迁、语言的交流等。
总的来说,张炎的词学观是一种从词语本身出发,结合人类的思维活动和社会实践的词学理论。
他的观点对于我们理解词语的形成和变化,以及如何进行词语研究具有重要的启发作用。
论苏轼与李清照的词学观一•浅析苏轼与李清照的词风苏轼是北宋中期文坛的领袖人物,他的词独树一帜,开创了“豪放词”之先风。
苏轼的豪放词,这是指苏变革词风,不循传统,而用谢诗的观念作词,并在词作中运用了某些作诗的方法,客观上使词的题材内容扩大了,思想境界提高了。
苏轼的这类作品大多数是写于赴密州任至离开黄州之后一段时间内。
苏轼最早尝试写的豪放词是《沁园春》(赴密州早行马上寄子由)。
孤馆灯青,野店鸡号,旅枕梦残。
渐月华收练,晨霜耿耿,云山擒锦,朝露清清。
世路无穷,劳生有限,似此区区长鲜欢。
微吟罢,凭征鞍无语,往事千端。
当时共客长安,似二陆初来俱少年。
有笔头千字,胸中万卷,致君尧舜,此事何难!用舍由时,行藏在我,袖手何妨闲处看?身长健,但优游卒岁,且斗尊前。
上片流露出感伤的悄绪,下片回忆当年与弟弟上京应试之时,才华出众,抱负宏伟,而事情的发展却完全出人意料。
于是嘱咐弟弟多加保重,抱定观望态度,再见机行事。
不难看到,苏轼完全“以诗为词”,把士大夫关于人生大事的心态言谈引入词中,少有形象的描写而多用直接的言说。
这是苏轼离开传统词风,向新的词境迈出的第一步,值得重视。
苏轼除了写豪放词之外,也写了大量的婉约词,从绝对数量来说,《东坡乐府》中的婉约词比豪放词多。
他的婉约词既有传统词风的影响,乂有自己的独特风格。
这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扩大了题材,其中特别是写了许多动人的友情词和深含情意的咏物词。
二是格调提高了,不再停留在娱宾遣兴上,也不仅仅是缠绵惭恻,还具有士大夫的抒情意味,有的柔中有刚,有的包含哲理。
李清照是两宋词坛上独树一帜的女词人,是继元祐词人而登上词坛的南渡词人的代表。
作为杰出的女词人,李清照并没有把自己完全封闭在闺房之内,而是常常走向大自然,去感受大自然的和谐美丽,以拓展胸襟,陶冶情操。
如果把她前期词作中所表现的情感世界分为两半,可以说一半是对丈夫的钟情,另一半则是以对自然景物的热爱,以及对禽鸟花草的眷顾,例如:尝记溪亭日暮。
后蜀赵崇祚编有《花间集》, 是词集中著名的选本。
欧阳炯为此书写了一篇序言, 反映了当时人们对长短句的看法。
它是中国文学史上首出的词学批评论文。
这篇以工致四六骈体写成的序文, 对于我们了解最初文人的词学观念和品评《花间集》具有重要的启示意义。
然而, 欧序的词学观到底怎样?是“说明了花间词的词风特点”, 即“宫体与倡风的结合”,还是赞同“清绝之词”? 是扬“清”还是侧“艳”? 许多年来, 词论家对其看法各一, 各抒己见。
目前学术界对于欧序的词学观主要有以下两种看法:一种看法认为花间词是宫体与倡风的结合物。
这种观点是历代评论家的普遍看法。
欧序“自南朝之宫体, 扇北里之倡风。
”由此一句, 许多词论家推定这正表现了《花间集》词的词风特点。
最具代表的是吴熊和先生的力作《唐宋词通论》: “上承齐梁宫体,下附北里倡风,这两句话可以概括花间词的历史渊源和生存环境, 花间词就其主要倾向来说,不外乎宫体与倡风的结合”。
执此种观念的词论家认为欧序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词为艳丽科”。
《序》中指出: “绮筵公子, 绣幌佳人, 递叶叶之花笺, 文抽丽锦; 举纤纤之玉指,拍按香檀。
不无清绝之词,用助妖娆之态。
”意谓词在题材、内容上均表现男女相思相恋为主。
词乃表达传递情意之所需, 尤其是男欢女爱、离别相思, 以及伤春悲秋等一些较为细美幽约的情思,适宜于绮筵、绣幌一类富艳绮靡场所。
同时, 欧序开篇即说: “镂玉雕琼, 拟化工而迥巧; 裁花剪叶, 夺春艳以争鲜。
”这也为持此观念的词论家提供佐词。
他们认为, 欧序开篇就已经提出了词以婉约流畅为美的创作意向,力求提高艺术表现效果为宗旨,明确主张对形式的刻意的雕琢和经营。
肯定词“雕”“裁”“剪”的必要性, 而这也是六朝文人对于追求艺术形式完美的侧艳表现。
另一种看法认为《花间集》序否定宫体歌辞。
这是近十几年来最具争议性的观点。
持这种观点的代表人物贺中复先生在其《〈花间集序〉的词学观点及〈花间集〉词》中明确指出《花间集序》否定宫体歌辞。
后蜀赵崇祚编有《花间集》, 是词集中著名的选本。
欧阳炯为此书写了一篇序言, 反映了当时人们对长短句的看法。
它是中国文学史上首出的词学批评论文。
这篇以工致四六骈体写成的序文, 对于我们了解最初文人的词学观念和品评《花间集》具有重要的启示意义。
然而, 欧序的词学观到底怎样?是“说明了花间词的词风特点”, 即“宫体与倡风的结合”,还是赞同“清绝之词”? 是扬“清”还是侧“艳”? 许多年来, 词论家对其看法各一, 各抒己见。
目前学术界对于欧序的词学观主要有以下两种看法:
一种看法认为花间词是宫体与倡风的结合物。
这种观点是历代评论家的普遍看法。
欧序“自南朝之宫体, 扇北里之倡风。
”由此一句, 许多词论家推定这正表现了《花间集》词的词风特点。
最具代表的是吴熊和先生的力作《唐宋词通论》: “上承齐梁宫体,下附北里倡风,这两句话可以概括花间词的历史渊源和生存环境, 花间词就其主要倾向来说,不外乎宫体与倡风的结合”。
执此种观念的词论家认为欧序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词为艳丽科”。
《序》中指出: “绮筵公子, 绣幌佳人, 递叶叶之花笺, 文抽丽锦; 举纤纤之玉指,拍按香檀。
不无清绝之词,用助妖娆之态。
”意谓词在题材、内容上均表现男女相思相恋为主。
词乃表达传递情意之所需, 尤其是男欢女爱、离别相思, 以及伤春悲秋等一些较为细美幽约的情思,适宜于绮筵、绣幌一类富艳绮靡场所。
同时, 欧序开篇即说: “镂玉雕琼, 拟化工而迥巧; 裁花剪叶, 夺春艳以争鲜。
”这也为持此观念的词论家提供佐词。
他们认为, 欧序开篇就已经提出了词以婉
约流畅为美的创作意向,力求提高艺术表现效果为宗旨,明确主张对形式的刻意的雕琢和经营。
肯定词“雕”“裁”“剪”的必要性, 而这也是六朝文人对于追求艺术形式完美的侧艳表现。
另一种看法认为《花间集》序否定宫体歌辞。
这是近十几年来最具争议性的观点。
持这种观点的代表人物贺中复先生在其《〈花间集序〉的词学观点及〈花间集〉词》中明确指出《花间集序》否定宫体歌辞。
持有这种观点的词论家都认为欧阳炯应赵崇祚之请,为其选集作序,怎么会骂包括自己在内的花间十八家词是宫体与倡风的结合物呢? 并借作序之机自我定性、大肆的张扬? 显然,这是有违事理的。
针对《花间集》是宫体与倡风的结合论点, 他们认为这是对欧序的深度的误解。
执此观点的词论家认为欧序的词学观是十分鲜明的, 既称赞“清”,反对“富艳”; 并且在“清”、“清绝”的审美标准下,欧序对各个时期的代表作和作家给予了评价, 肯定《白云谣》等作品, 否定“绮筵公子”与“绣幌佳人”们花笺上的“丽锦”文辞, 尤其不满于南朝的宫体。
同时,他们认为欧序所谓的“清”、“清绝”并不排斥文辞的优美。
这两种关于欧序的词论观点在学术界都各有高见, 每一种代表都引经据典, 旁征博引,站在词论浪尖上发表自己的思考和见解。
欧序反对宫体? 提倡“清绝”? 笔者认为这两种说法都有合理性,但都有失偏颇的地方。
持第一种观点的词论家抓住《花间集》词的“侧艳”不放,认准“词为艳科”这个理,却完全忽略了“情理”、“诗缘情而绮靡”的文学特性。
词在文人手里本来就是一个很“休
闲”的题材样式,词家们收放自如地用它来表达对爱情的爱慕、企盼,言语难免有时无所顾忌, 但是花间所收的词大体上是“拾翠洲边, 自得羽毛之异”的佳词奇作, 抒发的是词人最为真实的感情。
南宋绍兴十八年晁谦之花间集《跋》语: “皆唐末才士长短句, 情真而调逸,思深而言婉”。
古人也不得不承认在表情达意上, 花间是“情真”、“思深”, 而并非仅为寻欢作乐之态。
其实,持第一种观点的词论家所批评的《花间集》所谓“香艳”之“艳”无外乎内容之香艳与文辞之艳丽。
但“艳”与“清”二者在本质上并不相抵制。
《说文》对“艳”的解释是: “艳, 好而长也”。
西汉扬雄《方言》: “艳, 美也。
”欧序所用的“越艳”也仅是形容《花间集》的文辞美。
小词尽可以用“艳语”写“艳情”,只要“艳”而不“俗”、不“淫”, 这便是“雅”,便是“清”。
清四库馆臣撰写花间十卷提要也云: “故五季人诗不及唐, 词乃独胜。
此犹能举七十斤者举百斤则蹶,举五十斤则运掉自如, 有何不可理推乎”言外之意即《花间集》在用“艳词”抒写“艳情”上有很大的自如性,只要景真情真,自然动人。
所以, 我们没有必要硬性地说欧序“贬艳”、“扬清”,没有必要在“艳”和“清”之间划那么深的界限。
第二种观点“欧序否定宫体”,却又忽略了词体发展的审美特征。
“宫体诗它本是市井流行歌曲与宫廷浮华生活的汇合物”( 商伟《论宫体诗》) 。
但是, 它也发展了吴歌西曲的艺术形式,让后来由其流变的民间词拥有质朴的一面。
而民间曲子词乃是唐代新兴的“胡夷里巷之曲”, 虽婉转动听,但“语颇质俚”( 王国维语) , 故
而不雅。
所以文人染指歌词之后,用它来抒写爱情这一题材,故要对词的艺术性和审美性作出相应的雅化。
雅化主要表现在语言和乐律上。
而欧序所关心的是语言的经营、词与音乐的和谐; 否定的是宫体粗俗、浮华,以及不合乎词体审美要求的那部分,并不是全盘的否定。
正如序言所云: “响遏行云, 字字而偏谐凤律”。
借用《阳春》、《白雪》来表现花间合音偕律、婉转动听,而诗客曲子词的文雅就在于善于雕章琢句、词清艳丽,富有节奏和韵律。
序中所赞美的古歌、古乐府及豪家自制乐府之雅也就在于文辞的优美。
这也说明宫体、民间词、文人词之间是存在一定的传承关系的。
欧序说《花间集》是集“羽毛之异”的“诗客曲子词”,是“无愧前人”的词集。
连朱熹这样的“老夫子”也不得不承认: “凡`诗' 所谓`风' 者, 多出于里巷歌谣之作,所谓男女相与咏歌,各言其情也。
”( 《诗集传序》) “里巷歌谣”多是真情实感之作,所以仅凭“自南朝之宫体,扇北里之倡风。
何止言之不文,所谓秀而不实”来说欧序否定宫体是说不通的。
综上所述, 我们可以看出欧序的确认识到了宫体诗“绮艳”、“香艳”的内容形式与当时的“唱曲之风”结合, 从而形成《花间集》“越艳”的艺术风格。
所以说《花间集》是“宫体与倡风的结合”有一定的合理性。
而婉约细美的《花间集》让整个集子也戴上了“词为艳科”的帽子。
但是,欧序并没有表露出鄙视“词为艳科”的心态。
序中的确在扬“清”,但是他并没有贬“艳”。
他所否定的是“俗”, 是“胡夷里巷之曲”不“雅”的那部分。
因为民间俗文化要想进入文学的殿堂就必须经过文人加工雅化。
而诗客曲子词的文雅就在于善于雕章琢句、词清艳丽、精致典雅。
在“雅”的过程中并不反对用“艳”的形式表达。
“艳”作为一种审美标准,本身就不含贬义。
欧序并没有以“艳”为耻, 我们也没有必要谈“艳”变色。
“富艳”和“香艳”、“越艳”和“丽锦”都只是词在追求艺术形式完美方面的表现。
所以, 欧阳炯很自信地说《花间集》是“拾翠洲之边, 自得羽毛之异”的“无愧前人”的词作。
序中“将使西园英哲, 用资羽盖之欢,南国婵娟, 休唱莲舟之引”所表达的是希望文坛名流用《花间集》这样的阳春之曲, 引导新词的创作和抒发词人内心的真情实感。
可见,欧序是在扬“清”、侧“艳”, 但是他并没有贬“艳”。
文化有传承, 欧序并没有否定宫体,他所谈论到的是民间曲子词与诗客曲子词,是“雅”与“俗”之辩; 他所关心的是词与音乐的关系,附丽于乐。
《花间集》以其独特扬“清”与侧“艳”相结合的体式酣畅淋漓的抒写“花间情思”, 欧序分明就是看到了《花间集》在词体流变过程中,词在语言、韵律及情感表达上的唯美效果, 也深深地体会到由这种效果所造就的深美闳约的艺术境界。
《花间集》是最早的,也是规模最大的唐五代文人词总集, 《花间集》作为现存最早的一篇词论, 确立了词的审美特征、价值功能,奠定了传统词学观念的形成基础。
只有结合词人对情理的表现及词体发展的审美特征才能正确地看待花序, 才能清楚地把握词体流变的脉络,从而更好地解读《花间集》。
欧序所倡导的也正是希望人们用美好的词篇去充实现实生活,让生活更加地
雅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