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年代文学概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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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年代文学一、过程:80年代前期1976年底“文革”结束后的一段时间,文学并未在较大的范围里实现从“文革文学”的转变。
写作者的文学观念、取材和艺术方法,仍是“文革文学”的沿袭。
出现对于“文革”模式的明显脱离,是从1979年开始。
因此,不少批评家在谈到“新时期”文学的开端时,并不以“文革”结束作为界限。
这些艺术上显得粗糙的作品,提示了文学“解冻”的一些重要特征:对个人的命运、情感创伤的关注,和作家对于“主体意识”的寻找的自觉。
以1985年前后为界,80年代文学可以区分为两个阶段。
80年代前期,文学界和思想文化界存在着相当集中的关注点。
刚刚过去的“文革”,在当时被广泛看作是“封建专制主义”的“肆虐”。
因此,挣脱“文化专制”的枷锁,更新全民族观念的“文化启蒙”(“新启蒙”),是思想文化的“主潮”。
与此相关,文学是对于“现实主义”的“传统”的呼唤。
在这几年间,文学主题可以说都与“文革”的“历史记忆”有关,是亲历者对“历史灾难”所提供的“证言”,以及对于“历史责任”(“谁之罪”)所作的思考和探究。
在小说创作上,出现了“伤痕小说”和“反思小说”的潮流。
已经在酝酿着艺术观念和方法上的更为深入的变革,但还未成为显在的、受到普遍关注的现象。
从总体而言,这几年文学的取材和主题,是指向社会一政治层面的,也大多具有社会—政治的“干预”性质。
涉及的问题,表达的情绪,与社会各阶层的思考与情绪同步。
文学创作与社会政治、与公众的生活和情感的密切关系,是后来不再重视、并为一些人怀恋的“昔日的光荣”。
由于“文革”被看作是中国现代文艺史的“最黑暗的一页”,文艺的“园地”受到严重摧残而“百花凋零”,因此,“新时期文学”被看作是“文学复兴”,“复兴”的提出,又通常与“五四”文学相联系,看成是对“五四”的“复归”。
在80年代初,人们最为向往的,是他们心目中“五四”文学的那种自由的、“多元共生”局面。
但从80年代前期的中心问题看,所要“复活”的,主要是“五四”提倡“科学、民主”的启蒙精神,和以“五四”为旗帜的、在50至70年代被当作“异端”批判的文学思潮。
中国近代文学史下编80-90年代的文学第八章文学新时期的想象一、思想解放和外来文化共同构建80年代中国文学背景1、思想解放大潮涌起1984年中国作协提出了“创作自由”,为文学的思想解放提供了理论上的可能性,作家们开始自由创作,出现“争鸣”,文学环境变得宽松。
2、外来文化影响巨大(1)单元文化背景向多元文化背景置换(2)外来文化的实际影响a打破了中国原有的生活秩序,许多新的生活观念和行为准则纷至沓来——萨特:存在主义(人的行为决定他是什么样的人,不自由的痛苦)——亚当·斯密:一只看不见的手(人生来是自私的)——弗洛伊德:性力说——尼采:超人哲学(超越平凡)(以自我为中心的价值体系)b影响了中国人的政治观和社会发展史观c拓展了国人的思维方式(3)外来文化与中国文学a影响中国80年代文学的外国文学——英美法文学:心理剖析与心理活动的描绘、灵活地心理表现手法(心理小说)——日本文学:细腻的东方情感和优雅的艺术风格——拉美文学:魔幻现实主义(百年孤独)——俄苏文学:重视个人与社会的联系,始终将人放在宽阔的社会背景下进行书写(平凡的世界路遥)b新时期文学的外来主题——存在主义主题:强调“人在存在中可以自由地选择”,弘扬新的人道主义。
(反思文学)(人到中年谌容)——荒诞主题:认为世界是荒诞的,生活是不合理的,不可理喻的。
人不了解自己的世界,也无法理解自己的世界。
先锋文学《不无法选择》《车站》——魔幻主题:利用魔幻的表现方式审视人与文化的关系寻根文学《爸爸爸》二、作家的分化与重组1、复出与归来作家复出后的创作取材:自身所经历过的苦难生活,表现知识分子在困难中的反思以理性思考书写人生张贤亮《邢老汉与狗的故事》2、知青作家(知青生活)知青文学记录了他们在近十年动荡中的生活历程和心灵轨迹,具有“自序传”的性质(1)在伤痕文学的浪潮中扮演重要角色,以控诉、揭露和义愤代表一代人的觉醒卢新华《伤痕》(2)走出伤痕后,重新审视生活,出现思辨、哲理化的倾向王安亿《本次列车终点》(3)相对集中和独立的状态开始打破,逐渐融入到整个文学进程中去。
“重返八十年代”与当代文学史论述王尧如果把“重返八十年代” 视为近几年来的一个文化事件也许不会有什么争议。
在知识界少有较大规模“集体行为”的情形下,2006年查建英《八十年代访谈录》、甘阳主编的新版《八十年代文化意识》出版,给原本进行中的“重返八十年代”工作推波助澜,一时呼声鹊起、应者云集,蔚为思潮。
但在短促爆发后又很快趋于平静,此情形和九十年代以后的一些讨论、思潮和事件一样。
这个时代已经长久没有那种相对耐心持久、饱满结实的思想收获期。
在“重返八十年代”的浪潮逐渐回落时,我们在学理和问题的层面上讨论“八十年代”以及重返“八十年代”也许更有意义。
在有了“思想解放运动”、“新启蒙”,“文化热”、“方法论热”和“小说革命”以后,“八十年代”成为20世纪最重要的历史时期之一。
因此,无论是八十年代行进中的及时评论,抑或八十年代之后的不断阐释(种种阐释不能都视为“重返”),关于八十年代的论述始终是当代文学界一个持续的话题。
在八十年代,文学、哲学、美学以及史学发挥了“先锋”的作用,这也是当年的一大特色。
九十年代以后,经济学、政治学、社会学等已经迅速发展,但有明确“重返八十年代”意识的还是以人文学者居多,其中,文学研究界的重返已有不少系统的成果问世。
我们还注意到,在九十年代末期,不少八十年代文学创作的中坚力量开始“重返八十年代”。
1999年岁末,韩少功的一篇谈话录《反思八十年代》触及到的一些话题也是近两年来文学研究界“重返八十年代”讨论到的关键问题,不少作家都不同程度对八十年代的文学创作有所反思。
相对于许多学科在“重返”中的缺席,文学界的写作者和研究者表现得更为活跃,“重返八十年代文学”事实上是重返八十年代这个事件中的主要部分。
“重返八十年代”这一巨大的任务显然不是文学界能够独立完成的,但文学的敏锐,恰恰又是其他学科无法替代的。
“八十年代”之所以成为我们思想生活和学术研究中的一个问题,并不只是在当代文学史论述中它已经成为一个“断代”,不只是在“八十年代”发生过程中我们对“八十年代”的解释便已存在分歧,甚至也不只是因为新的知识谱系为我们阐释“八十年代”提供了新的可能,重要的是“八十年代”所包涵的问题是与之前的历史和和之后的现实相关联,这些问题生在八十年代,却有“前世”和“今生”。
80年代小说综述新时期文学(1977—1989)是经历了一场浩劫——“文化大革命”之后重新崛起的文学,也是处于改革开放中不断变革的文学,期间,中国作家被压抑的创作生命力迅速喷发,使得80年代小说从封闭走向了开放,从单一走向了多元。
整个80年代是20世纪末期中国小说家热情最为高涨、探索最为积极、所取得的实绩极为可观的10年。
并且,80年代小说显示出潮流的特征,先后或同时涌现了伤痕文学、反思文学、改革文学、寻根文学、先锋小说、新写实小说。
一、伤痕文学伤痕文学是新时期出现的第一个全新的文学思潮。
社会主义新时期是以彻底否定文化大革命为历史起点的,而伤痕文学是文革后清算文革的思想解放运动的最直接反映,当时政治上、思想上拨乱反正在文学中的影射。
那一场历经十年的浩劫对灵魂的摧残尤其容易造成惨痛的心灵创伤,但这只有在挣脱了精神枷锁、真正思想解放之后,人们才能意识到这“伤痕”有多重、多深。
这是伤痕文学喷发的历史根源。
伤痕小说作为1977—1980年间的一个重要文学现象,以四川作家刘心武的《班主任》为发端。
小说一经在《人民文学》发表,立即引起轰动。
当时评论界认为这一短篇的主要价值是揭露了“文革”对“相当数量的青少年的灵魂”的“扭曲”所造成的“精神的内伤”,有的认为该篇发出的“救救被四人帮坑害了的孩子”的时代呼声,与当年鲁迅在《狂人日记》中发出的救救被封建礼教毒害的孩子的呼声遥相呼应,使小说产生了一种深刻的历史感,充满了一种强烈的启蒙精神。
然而“伤痕文学”的名称,则源自卢新华刊登于1978年8月11日《文汇报》的短篇小说《伤痕》。
小说揭示了文革悲剧,展示文革给人们造成的生活苦难和精神创伤,控诉“四人帮”极左毒害的小说创作潮流。
它在“反映人们思想内伤的严重性”和“呼吁疗治创伤”的意义上,得到当时推动文学新变的人们的首肯。
随后,揭露“文革”历史创伤的小说纷纷涌现。
在当时,产生较大社会反响的伤痕文学代表作,还有张洁《从森林里来的孩子》、王蒙《最宝贵的》、王亚平《神圣的使命》、陈国凯《我该怎么办?》、孔捷生《在小河那边》、韩少功《月兰》、从维熙《大墙下的红玉兰》和周克芹《许茂和他的女儿们》等。
一过程:80年代前期1976年底“文革”结束后的一段时间,文学并未在较大的范围里实现从“文革文学”的转变。
写作者的文学观念、取材和艺术方法,仍是“文革文学”的沿袭。
出现对于“文革”模式的明显脱离,是从1979年开始。
因此,不少批评家在谈到“新时期”文学的开端时,并不以“文革”结束作为界限。
(注:如朱寨主编的《中国当代文学思潮史》指出,他们把“当代文学思潮史”的下限划在1979年,而不是划在“粉碎‘四人帮’的1976年”,原因是1979年以前,“文艺思想并没有从根本上解除禁锢”;“文艺思想上的拨乱反正,文艺创作有了新的突破”,是在1978年底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前后”开始。
而“贯彻十一届三中全会精神的第四次全国文代会,成为文艺史上转折的里程碑”。
《中国当代文学思想史》第8-9页,人民文学出版社1987年版。
)当然,在此之前,已有一些作品预示了这种“转变”的发生。
如发表于1977年11月的短篇小说《班主任》(刘心武)和发表于1978年8月的短篇《伤痕》(卢新华)(注:分别刊载于1977年第11期《人民文学》和1978年8月11日《文汇报》(上海)。
)。
这些艺术上显得粗糙的作品,提示了文学“解冻”的一些重要特征:对个人的命运、情感创伤的关注,和作家对于“主体意识”的寻找的自觉。
以1985年前后为界,80年代文学可以区分为两个阶段。
80年代前期,文学界和思想文化界存在着相当集中的关注点。
刚刚过去的“文革”,在当时被广泛看作是“封建专制主义”的“肆虐”。
因此,挣脱“文化专制”的枷锁,更新全民族观念的“文化启蒙”(“新启蒙”),是思想文化的“主潮”。
与此相关,文学是对于“现实主义”的“传统”的呼唤。
在这几年间,文学主题可以说都与“文革”的“历史记忆”有关,是亲历者对“历史灾难”所提供的“证言”,以及对于“历史责任”(“谁之罪”)所作的思考和探究。
在小说创作上,出现了“伤痕小说”和“反思小说”的潮流;诗歌创作的主要构成,则是“复出诗人”的“归来的歌”,和青年诗人的“朦胧诗”创作;戏剧,特别是话剧也大多是与“文革”有关的“社会问题剧”。
已经在酝酿着艺术观念和方法上的更为深入的变革,但还未成为显在的、受到普遍关注的现象。
从总体而言,这几年文学的取材和主题,是指向社会一政治层面的,也大多具有社会—政治的“干预”性质。
涉及的问题,表达的情绪,与社会各阶层的思考与情绪同步。
文学创作与社会政治、与公众的生活和情感的密切关系,是后来不再重视、并为一些人怀恋的“昔日的光荣”。
由于“文革”被看作是中国现代文艺史的“最黑暗的一页”,文艺的“园地”受到严重摧残而“百花凋零”,因此,“新时期文学”被看作是“文学复兴”,“复兴”的提出,又通常与“五四”文学相联系,看成是对“五四”的“复归”。
在80年代初,人们最为向往的,是他们心目中“五四”文学的那种自由的、“多元共生”局面。
但从80年代前期的中心问题看,所要“复活”的,主要是“五四”提倡“科学、民主”的启蒙精神,和以“五四”为旗帜的、在50至70年代被当作“异端”批判的文学思潮。
许多批评家和作家的努力,是继续四五十年代胡风、冯雪峰、秦兆阳(也包括周扬等在60年代)以悲剧结局告终的工作。
一方面,在承认文学的“革命”性质的前提下,推动文学挣脱图解政治概念、复制社会生活表象和僵化艺术模式控制的状况;另一方面,在维护文学作为“艺术”的“特质”,和重视文学社会承担、批判职能,倡导作家的“启蒙”精神之间,寻求一种平衡和结合。
对“写真实”和“现实主义”的重申和坚持,公开发表周恩来、陈毅60年代初关于文艺政策“调整”的讲话(注:周恩来《在文艺工作者座谈会和故事片创作会议上的讲话》(1961年6月19日),陈毅《在全国话剧、歌剧、儿童剧创作座谈会上的讲话》(1962年3月6日)等。
),为50年代以来受到批判的《现实主义——广阔的道路》(秦兆阳)等文章的观点辩护,对“文艺为政治服务”的质疑,都说明了推动“新时期”文学“复兴”的人们,最初继续的是五六十年代“未竟”的工作,接过的是他们的旗帜(注:见《文艺报》1979年3月召开的文艺理论批评工作座谈会上,作家、批评家的发言,《文艺报》1979年第4期《总结经验,把文艺理论批评工作搞上去》。
)。
1979年4月,《上海文学》评论员文章(《为文艺正名——驳“文艺是阶级斗争的工具”说》)(注:当时文艺界对这篇文章反响热烈,《上海文学》等刊物还组织了有较大规模的讨论。
),对于这一在中国左翼文学界长期流传的“根本性”观念的质疑,也是在左翼文学观的框架内,来反对把文艺变成单纯的政治传声筒,而寻求不离开文艺“特性”的文艺的政治功用:它申明的是左翼文学中受压抑的派别(胡风、冯雪峰、秦兆阳等)的思想路线。
因此,从某种意义上说,“新时期”开端所处理的问题,展开的论争,是五六十年代,或更早时间发生于左翼文学的“陈旧”话题,或这些话题的延伸。
这包括文学与政治的关系,“写真实”,“现代派”文学,人性和人道主义等。
在80年代初与文学有关的思想理论问题的论争中,周扬的《关于马克思主义的几个问题的探讨》(注:刊发于1983年3月16日《人民日报》。
据王元化《为周扬起草文章始末》(广州《南方周末》1997年12月12日)称,在周扬与王元化、王若水、顾骧一起讨论后,由王元化、王若水、顾骧起草。
王元化主要撰写有关重视认识论问题的部分,王若水撰写有关人道主义部分。
在此之前,王元化已就认识论和知性方法的问题,发表过文章(刊发于1979年上海《学术月刊》和1981年《上海文学》上的《论知性的分析方法》等)。
王若水在这一时期,也撰写了多篇论人道主义的文章。
最著名的是《为人道主义辩护》(上海《文汇报》1983年1月17日)。
周扬的文章由王元化定稿,周扬作最后润色,并由周扬于1983年3月7日,在中共中央党校召开的纪念马克思逝世100周年学术报告会上演讲。
)是重要的、产生很大争议的文章。
文章试图清算几十年来中国“左”的政治思想路线的哲学根源,来推动思想解放的深化。
它的影响与其说是在理论上的,不如说更主要是现实问题的针对性上的。
它指出马克思主义是发展的学说,批评了“终极真理”的观点。
提出在认识论上考虑用感性、知性、理性的三范畴,去代替感性和理性的两范畴,以划分知性与理性的区别;认为知性和理性相混淆,以为一旦形成概念,就掌握了本质,是导致简单化、概念化的根源。
文章提出的另一重要问题,是马克思主义与人道主义的关系。
文章不同意把马克思主义全部归结为人道主义,但认为马克思主义包含人道主义。
在阐释马克思早期著作《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它是80年代前期“思想解放运动”思潮中的主要理论依据之一)的“异化”概念时,认为马克思、恩格斯理想中的人类解放,不仅是从剥削制度下的解放,而且是从一切异化形式束缚下的解放。
文章引出的最大“麻烦”,是认为不仅是资本主义,而且在社会主义条件下,也存在“异化”,包括经济领域的异化,政治领域的异化(权力异化)和思想领域的异化(个人崇拜,或宗教异化)。
这篇文章既得到热烈支持,也很快受到激烈批评(注:在周扬发表讲话后,本来定于3月9日结束的“学术报告会”突然决定延期,并开始对讲话的观点进行批评。
3月16日,《人民日报》在发表周扬讲话时,同时刊发会上对这一讲话的批评发言:《黄楠森等在纪念马克思逝世一百周年学术报告会上的发言摘要》。
)。
对周扬文章系统的、最具权威性的批评,由胡乔木在《关于人道主义和异化问题》(注:这是胡乔木1984年1月3日在中共中央党校的讲话。
经修改后刊于《红旗》1984年第2期。
)一文中进行,指出“宣传人道主义世界观、历史观和社会主义异化论的”“带有根本性质错误的”思潮,不是一般的学术理论问题,而“牵涉到离开马克思主义的方向,诱发对社会主义的不信任情绪”的问题。
随后,周扬做了公开的自我批评(注:1983年11月,周扬在对新华社记者谈话中作了自我批评。
在11月中国文联召开的座谈会上说,“我在今年3月份纪念马克思逝世一百周年报告会上发表了那样一篇有缺点、错误的文章。
这是一个深刻的教训”。
参见《文艺报》1983年第12期。
)。
1983年至1984年间开展的抵制和清除精神污染运动,文学问题和现象被作为“精神污染”列举的事项,除了周扬等的关于人道主义和异化问题的观点外,还包括:“把西方‘现代派’作为我国文艺发展的方向和道路”,创作上“热衷于表现抽象的人性和人道主义”,“渲染各种悲观、失望孤独、恐惧的阴暗心理”,“把‘表现自我’当成惟一的和最高的目的”等等。
(注:参见1983年第11期《文艺报》社论和12期座谈会报道。
)二过程:80年代后期80年代文学在走过一段路程之后,情况发生了一些变化。
80年代的文学主题,作家的基本构成,文学的接受和流通方式等等,在主要的方面仍在延续,但也出现了新的因素。
这种“变化”,可以理解为文学创作和理论的某些方面,已经超越五六十年代中国左翼文学的“话题”的范围,创作的风貌脱离了较为单一的模式,艺术方法的探索和革新以更大的步伐推进,而文学与读者的关系,也变得远为复杂。
在80年代中期或稍后,“文革”后一度享誉的“复出”作家、诗人,有的创作仍获取新的进展,而许多人则已越过自己创作“高峰”。
在面对文学观念、方法变革的巨大压力下,缺乏调整自己步调的潜力,或者显得迟滞,或者新作日见减少。
“朦胧诗”的作者也大多走过他们的鼎盛期,80年代初大量涌现的青年诗人,到80年代中期以后仍保持活跃姿态的,并不是很多。
有的“知青”小说家的创作也出现了停滞状态。
显然,当代作家和作品的“生命力”普遍短暂的问题,在80年代并没有成为历史。
为文学写作所作的准备的不足,和开放之后文学潮流急遽的变化,使作家的更替出现超出一般时期的速度。
当然,各种“类型”作家中,都存在沉稳而坚实者,尤其是被称为“知青作家”中的一部分。
他们和更年轻的作者一起,构成80年代后期至90年代文学创作的“中坚力量”。
80年代中期文学的变化,因1985年这一年发生的许多事件,使这一年份成为一些批评家所认定的文学“转折”的“标志”。
对“文革”和当代历史的书写仍为许多作家所直接或间接关注,但一批与“伤痕”、“反思”小说在思想艺术形态上不同的作品已经出现。
马原的《冈底斯的诱惑》,张辛欣、桑晔的《北京人》,史铁生的《命若琴弦》,刘索拉的《你别无选择》,王安忆的《小鲍庄》,陈村的《少男少女,一共七个》,莫言的《透明的红萝卜》,韩少功的《爸爸爸》,残雪的《山上的小屋》,扎西达娃的《系在皮绳扣上的魂》等,均发表于这一年(注:马原等的这些小说,分别刊于1995年的《上海文学》第2期、《上海文学》第1、7期、《现代人》第2期、《人民文学》第3期、《中国作家》第2期、《文学月报》1985年第5期、《中国作家》第2期、《人民文学》第6期、《人民文学》第8期、《西藏文学》第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