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闭抑或开放：农村社区化管理中新旧组织的冲突与共生——基于浙江镇海乡村社区的实证考察

2017年第2期精英外流背景下乡村治理格局的重构-----基于浙江乡村治理创新的整体性思考文/ 丁 丁1汪锦军2(1.中共新昌县委党校，浙江绍兴312500;2.中共浙江省委党校，浙江杭州310000)内容提要：城市化是现代社会发展不可阻挡的潮流，城市化进程中大部分乡村因精英外流导致的乡村传统文化资源衰微系列连锁反应、政府制度嵌入与现实乡村社会难以有效链接等方面的社会治理挑战，但与此同时，如何发挥兼具城市养分与美丽乡愁的乡村精英作用也成为了重构乡村治理格局的契机。

浙江省在激活乡村治理的传统文化资源，基于权力清单的政社互动、乡贤回归与基层精英资源的整合等方面的多元创新，为乡村治理重构提供了可能。

关键词院乡村治理政府精英传统文化中图分类号:D035.5 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008-6323(2017)02-0017-07城市化的发展带来不同乡村类型的不同命运。

城市周边的乡村因为城市化扩张而逐 渐成为城区的一部分，而大多数的郊区和边 远农村则面临衰微的境地。

对于边远乡村社 会而言，城市化一定程度上打破了旧有城乡 格局，缓解了乡村人口和土地承载压力。

然 而，城市化是一把双刃剑。

随着城市化的发 展，乡村精英不断出走等因素导致了乡村社 会日益空心化，村庄内部组织结构趋向解体，加剧了乡村发展和治理的危机。

那么，在一个 日益面对治理挑战的乡村社会，如何找寻契 机，基于改革开放以来乡村治理格局的发展 历程和特征时代，再从浙江省诸多乡村治理 创新实践中找寻实践回答与总结经验，进而 致力于重构乡村治理格局，成为当前需要讨 论的现实问题。

一、研究问题的提出:精英外 流背景下乡村治理的挑战与契机长期以来，向城市倾斜的资源配置，使城 市文化教育、卫生医疗等公共服务，及社会保 障、福利待遇等条件，较之于乡村更具优势。

城市化打破了原先城乡格局，城市的公共服 务和待遇保障等优势，吸引乡村精英流向城 市。

乡村精英，是指“乡村社会中，某些在经 济、能力、资源等方面拥有优势，并利用这些 资源取得一定的成就，为乡村做出突出贡献，同时被赋予一定权威，能对乡村本身乃至其 成员产生影响的乡村成员[1]”。

浙江省衢州市2024年社会工作者新教材重点知识(精选题)（带答案解析）1、社工单选题（综合能力）（共80题）1. 社会工作者小王负责“校园综合干预计划”项目，通过“心理故事视频”“Why 课堂”“关爱屋”等形式为农村寄宿留守儿童提供服务，旨在丰富其在校生活，促进其身心健康。

下列小王的做法中，体现政策影响者角色的是( )。

A.激励农村寄宿留守儿童通过“关爱屋”宣泄负面情绪B.协助农村寄宿留守儿童理解“Why课堂”讲授的知识C.动员社会力量采用公益认领方式创作“心理故事视频”D.撰写项目评估报告提出加强农村寄宿留守儿童服务的建议【答案】D【解析】社会工作者在服务过程中发现某些问题具有普遍性时，应该提出政策建议以影响和改善社会政策，解决社会问题，避免社会问题的再次发生。

这种政策影响者常常有比较明确的政策主张，故又称政策倡导者。

2. 近些年，党的重要大会多次提出社会治理的治国策略。

提出要发挥社会工作的专业优势，支持广大社工、义工和志愿者开展心理疏导、情绪支持、保障支持等服务。

下列最能反映社会工作专业优势的是( )。

A.社会工作的专业化和职业化B.社会工作的专业理念和专业方法C.社会工作的本土化和行政化D.社会工作的问题意识和政策思路【答案】B【解析】社会工作是遵循以人为本、助人自助、平等公正等价值理念和专业伦理，运用专业知识、技能和方法，帮助有需要的个人、家庭、群体（组织）和社区，整合社会资源，协调社会关系，恢复、改善和发展其社会功能，克服困难、解决问题、摆脱困境并预防问题的发生，以适应和进行正常社会生活的专业和职业。

而社会工作专业优势是指社会工作专业区别于其他专业或非专业领域在理论和方法上的独特性，以及这些理论和方法在实践中可能发挥的作用或展现出来的长处。

因此，本题中它的专业优势体现在能够秉承专业理念、理论和方法，助力统筹疫情防控和经济社会发展。

3. 下列陈述中，属于问卷结构中指导语的是（）。

A.本调查采用不记名方式，您的信息仅做研究之用，不会被公开B.通过对社区居民的随机抽样，您被选中参加本调查C.选择答案“2”的，请直接跳至第5题D.访问结束，谢谢您的合作【答案】C【解析】指导语即告诉被填者如何填写问卷。

城市封闭社区的开放困境与转型进路研究作者：胡贵仁来源：《四川行政学院学报》 2020年第1期文/胡贵仁（浙江义乌干部学院，浙江金华 322000）内容提要：在城市化节奏高歌猛进和市场体制改革的大力驱动下，我国经济社会的转型态势日趋明显。

其中，城市封闭社区作为空间转型重构的主要载体和基层社会治理的基本单元日益受到各领域的重视。

从实践进展来看，现阶段我国城市封闭社区的发展总体上体现了城市社会基层治理的制度变迁，但其所带来的空间效应却远未达到西方发达国家程度，社区精神、阶层排斥意识与公民社会等都尚未形成，某种意义上还只是社会贫富分化现象的外显。

因此，通过全面探讨该类社区的空间特征，归纳其在空间开放过程中面临的多重现实困境。

对于推动“破碎化”城市公共空间的加速整合，完善街区制落实推广的相关政策意见，建立健全现代城市社会治理制度体系等方面有着较为深远的现实性意义。

关键词：城市封闭社区开放困境转型进路治理变革中图分类号：D669.3 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008-6323（2020）01-0050-10［作者简介］胡贵仁，浙江义乌干部学院教师。

［收稿日期］2020-01-15一、问题的提出受新自由主义理论思潮和西方封闭型居住模式的持续性影响，我国城市封闭社区的数量规模呈现出迅速扩张的发展趋势。

据不完全统计资料显示，从1991年到2000年，上海共有83%左右的住宅区以某种方式被封闭起来，同期我国广东省也封闭了5.4万个小区，覆盖70%以上的城乡面积及80%以上人口。

［1］而2000年到2007 年的短短几年间，无论是普通经适房还是高档别墅区，封闭型社区所占比例就高达80%。

［2］此外，相关调查数据也指出：现阶段我国共有80.61%的民众长期生活在安防严密的封闭社区中，“无围墙、不小区”已然发展为中国城市社会的一种普遍现象。

［3］为进一步完善城市公共服务，解决城市封闭社区在发展过程中面临的诸多现实性难题。

新型农村社区社会管理创新“内卷化”及治理对策我国正处于社会加速转型期，新型农村社区建设遇到的重大挑战迫切要求创新社会管理。

由于体制机制原因，当前我国新型农村社区社会管理创新出现了“内卷化”现象。

这种“内卷化”的发生机制源于同质化的考核机制、乡镇政府过度追逐本地利益以及新型农村社区组织人员的行政化追求。

治理新型农村社区社会管理创新“内卷化”问题，必须积极探索符合我国国情的新型农村社区社会管理模式，重塑新型农村社区社会管理创新的价值取向，发展新型农村社区社会管理创新的多元主体，完善新型农村社区社会管理创新的激励和约束机制，畅通新型农村社区居民社会管理创新的需求表达机制，改革新型农村社区社会管理创新政绩考核体系。

标签：新型农村社区；社会管理创新；“内卷化”；发生机制新型农村社区建设是现阶段我国推进农村社会发展、促进城乡一体化的紧迫任务。

目前，全国农村社区建设总的发展势头是由点到面，已经基本覆盖了三分之二的省、自治区、直辖市，取得了较为显著的成效。

开展新型农村社区建设是一项系统的社会工程，各地积极探索、大胆创新，为进一步推进新型农村社区建设积累了经验。

同时，一些地方在实践过程中也出现了某些偏离发展方向的问题。

基于此，本文运用“内卷化”理论，对我国新型农村社区建设中社会管理创新问题进行思考，考察其社会管理创新“内卷化”的发生机制，并探讨治理对策。

一、新型农村社区社会管理创新的紧迫需求1.新型农村社区的概念与特点社区这一概念最早是由滕尼斯提出来的，他将“社区”（或译作“共同体”“公社”等）与“社会”视为本质上不同的两种人类共同生活的表现形式，其中社区型的生活被理解为一种亲密的、相互信赖的、排他性的共同生活。

①2006年，中国共产党在十六届六中全会决议中首次正式提出：“全面开展城市社区建设，积极推进农村社区建设，健全新型社区管理和服务体制，把社区建设成为管理有序、服务完善、文明祥和的社会生活共同体。

”从此，学术界和社会开始普遍使用“农村社区”概念。

镇海党建引领“三联四促”打造社区治理和美共同体作者：朱聪张叶科来源：《宁波通讯·综合版》2020年第09期近年来，镇海区围绕“社会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目标，緊抓省级社区治理和服务创新实验区建设契机，探索“三联四促”治理模式，即在社区党组织统一领导下，以居民自治互助站、业委会、物业三方联动为抓手，明确“协调邻里关系促家和、提升小区品质促家美、推动议事协商促家睦、培育公共精神促家齐”四大治理目标，构建共建、共治、共享的治理格局。

目前，“三联四促”模式已在全区80%的小区推广运行。

今年，该模式在疫情防控、垃圾分类、小区环境整治、文明城市创建及推动老旧小区改造等基层治理关键环节发挥了突出作用。

谁来治？党建引领、凝聚力量镇海区把基层党建作为贯穿基层治理的一条红线，以党建保障基层治理、引领基层治理，统筹、协调、激发多元力量参与基层治理。

打造自治互助平台。

由社区牵头、物业提供办公用房、业委会众筹资金，融合网格党支部书记、业委会代表、物业代表、居民骨干等人员，在小区层面搭建一个就近汇集民意、协商事务、解决矛盾、组织活动的平台，共同建站“治家”，提升社区自组织力。

目前，全区已建居民自治互助站112个，基本实现城市小区全覆盖，形成了环境改造类、邻里照料类等19个品牌站点，吸引2万余名居民参与小区自治，自我解决民生问题1.5万余件。

激发党员引领作用。

全面推行“党员红岗”制度，借助在职党员社区报到服务制度，设立“志愿服务岗”，强化自治互助站“红色能量”。

依托自治互助站，以为民服务先锋认领、“微心愿”认领、“党员四亮”等活动为载体，引导党员模范带领群众参与基层治理。

如海景东苑自治互助站老党员谢建初带领居民探索自治互助站与业委会合署的“业委会自治”模式，小区物业费缴纳率达100%。

今年文明城市创建期间，招宝山街道通过“七大员”党员先锋认领活动，带动500余名居民志愿者参与文明城市创建。

如顺隆社区党员志愿者自编自演垃圾分类方言快板，将知识宣讲、互动体验融为一体。

强项目下乡背景下的依附型乡村关系与村级治理重构作者：彭晓旭来源：《中共宁波市委党校学报》2021年第06期乡镇政府作为科层体制的神经末梢，向上对接国家政权;行政村作为基层政权建设的基本单元，向下连接农村社会。

在乡村振兴进程中，乡—村是密不可分的两级网络，准确把握乡镇政府与村庄之间的互动关系是认识我国基层治理的重要视角，亦可对当下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提供有益借鉴。

一、汲取→悬浮→依附：乡村关系的一般性变迁乡镇是我国行政体制的“尾”，农村是乡土社会的“头”，社会政治经济文化的发展伴随着乡镇与农村的反复碰撞与摩擦，在一头一尾相互作用、相互影响的过程中，乡村关系得以形成并成为基层治理的热点话题。

农业税费改革是解决我国三农问题的标志性事件，乡村社会也因此发生剧烈变化。

以农业税费改革为时间节点对学术史进行爬梳，可以发现农业税费改革前后的乡村关系分别对应着两个关键词，即“汲取”与“悬浮”。

（一）汲取型乡村关系中国作为一个农业大国，从传统社会开始，国家与农民之关系就表现为明显的“汲取与被汲取”关系，国家依靠地方政府的州县官和吏役们向农民征收赋税、摊派徭役，从而保证政权体制的正常运转。

近代以降，清朝中央政府实施高度的财政集权，除了官员俸禄、衙役薪水、祭祀费用等有限的项目之外，没有留存任何税收份额用作地方政府开销。

与此同时，中央政府虽不允许地方政府加收任何税费，但其所限定的非法费用的界线却过于模糊。

州县官为维持衙门运行、满足办公及私人需要，不得不在繁重赋税的基础上向税民加征各类“陋规费”[1]（p333）。

到19世纪末，地方官员及其走卒、履行里甲组织原来职能的清政府在乡村的代理人，仍然以各种方式索要费用、剥削压迫乡村大众[2]（pp170-171）。

辛亥革命以后，国民政府企图通过提高资源的汲取量来加强国家权力对乡村的控制，结果却导致了未曾预想的后果，加剧了乡村社会中的矛盾，即杜赞奇提出的国家政权建设内卷化困境，并在其研究中使用“营利型经纪”来形容那些在为政府收税过程中将“浮收”攫为己有并得到官府默许的吏役[3]（pp53-55）。

强化党建引领实现共建共享镇海区“红色业委会”破解基层治理难题作者：镇海区委组织部来源：《宁波通讯·综合版》2021年第04期小区物业管理是城市基层治理的重要环节，关系到人民群众的切身利益。

但是当前小区业委会力量薄弱，小区物业服务水平偏低，导致业主与物业矛盾激化、邻里关系紧张、投诉信访频发等现象。

据统计，镇海区有90%以上的小区物业服务企业服务标准不够细化，有10%未与业委会签订合同，2019年“12345”热线涉及物业服务的纠纷投诉达877个，同比增长40.3%。

针对小区治理的“痛点”“堵点”，镇海区通过推进“红色业委会”建设，把党的组织体系向城市小区延伸，把党的领导落到基层末梢，打造社区党组织领导下的居委会、业委会、物业服务企业“三位一体”“红色物业”体系，有力激活小区治理“基层细胞”，有效解决群众身边“关键小事”，以“红色业委会”破解基层治理难题。

织密组织体系建强骨干队伍筑牢小区治理“红色堡垒”实施“红色物业”覆盖攻坚行动，集中推进小区业委会和物业服务企业党建覆盖，选优配强业委会，夯实党建引领城市基层治理的组织基础。

集中组建推进“双覆盖”。

把2020年5月作为业委会集中组建攻坚月，当月组建率达90%以上。

同步实施党组织覆盖攻坚，采取单建、联建、派驻党建指导员等方式推进业委会、物业服务企业党建覆盖。

截至2020年6月底，145个小区业委会全部成立党支部，46家物业服务企业中，单建党组织9家，联建党组织21家，16家暂不具备成立党组织条件的全部派驻党建指导员，实现党的组织和工作“双覆盖”。

组织把关选好“主心骨”。

区委组织部牵头抓好业委会人选的物色推荐，指导镇（街道）、社区党组织彻底排查符合组织意图人选，先后接触访谈2700余人次，建立候选人梯队储备库。

公安、法院、城管等部门对1426名候选人进行资格联审，调整劝退不适宜人选418名。

选举产生的1135名业委会委员中，党员725名，占63.9%；有132个业委会党员人数超1/2，300余名懂财务、会管理、熟悉工程的企业骨干和技术能手进入业委会。

第3卷㊀第1期2024年3月岳麓公共治理Yuelu Public Governance Vol.3,No.1Mar.2024DOI:10.20158/ki.ylggzl.2024.01.004统合型赋权:党建引领社会组织参与乡村振兴的实践路径∗应优优(宁波大学法学院,浙江宁波315211)摘㊀要:尽管党建引领社会组织发展已成为普遍共识,但关于党建引领何以促进社会组织作用发挥的内在机理仍有待进一步挖掘㊂基于社会组织参与乡村振兴实践,结合我国东部地区N 市塔峙村社区党建培育社会组织的案例深描,尝试构建党建引领激发社会组织活力的 统合型赋权 理论分析框架㊂研究发现:社区党建通过发挥统合机制引领社会组织参与乡村振兴,并实现向社会组织的多层次赋权㊂具体而言,社区党建力量通过价值统合机制,促进乡村社会多主体达成合作共识;通过利益统合机制,凝结群众支持力量,形塑乡村情感认同进而形成党群合力;通过资源统合机制,赋能社区共建共治共享㊂在一定意义上, 统合型赋权 既为社会组织克服资源困境和非可持续困境提供了破解路径,又扩大社区内外部力量之间的合作空间,进而推进乡村社区的协同治理㊂关键词:党建统合;乡村振兴;社会组织参与;组织赋权中图分类号:C91㊀㊀㊀㊀文献标识码:A㊀㊀㊀㊀文章编号:2097-2180(2024)01-0037-11一㊀问题提出十八大以来,社会组织发展逐步从数量增长和规模扩大向提质增效转变㊂如何发挥社会组织服务社会的作用成为新时代实现社会组织高质量发展的应有之义㊂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 中国式现代化是人口规模巨大的现代化,是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的现代化 , 全面推进乡村振兴,坚持农业农村优先发展,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 等重要论述[1],擘画中国迈向现代化的新征程㊂党的二十大报告也提到引导有意愿和有能力的社会组织积极参与乡村公益事业,推进乡村共同富裕㊂社会组织具有鲜明的专业性㊁服务性和公益性特征,能够广泛动员农民参与㊁链接社会重要资源,对推动乡村振兴具有重要意义㊂2022年民政部和国家乡村振兴局共同出台‘关于动员引导社会组织参与乡村振兴工作的通知“,涵盖优化社会组织参与的支持体系内容,为社会组织参与乡村振兴提供了有利的政策指导㊂随之而来面对的难题是如何让社会组织获得高质量发展,并能够有效参与乡村振兴㊂其中,党作为重要的引领力量进入学者们的研究视野㊂已有研究一方面强调以党为中心的研究路径,发挥党对社会组织规范引导的促进作用,实现对社会的有效治理[2]㊂另一方面,强调发挥社会组织能动性,对党的资源依赖基础上加强自身能力建设[3],实现借力政治的嵌入式发展[4]㊂除此之外,已有研究还关注到社会组织党建对于社会组织负责人,以及社会组织发展规模等方面的积极影响[5]㊂然而鲜有研究关注到党建对于社会组织作用发挥方面的具体微观作用机制㊂事实上,实践中有关社会∗收稿日期:2024-01-04基金项目:浙江省社科基金专项课题:新发展理念驱动浙江省社会组织高质量发展的机制创新研究(22LLXC06YB);宁波市哲学社会科学规划课题:数字化转型赋能慈善组织公共服务高质量发展的机制创新研究(G2023-2-02);宁波市哲学社会科学研究基地项目:宁波提升党建引领社会组织服务效能的经验研究(JD6-016)㊂作者简介:应优优(1991-),女,管理学博士,宁波大学法学院讲师,研究方向:基层治理㊁政社关系㊂83岳麓公共治理2024年第1期组织党建方面的政策正不断出台,2015年㊁2016年中共中央办公厅印发‘关于加强社会组织党的建设工作的意见(试行)“和‘关于改革社会组织管理制度促进社会组织健康有序发展的意见“,明确要求推动社会组织党建工作,发挥党组织的政治核心作用㊂2023年民政部办公厅印发通知,发布‘民政部部管社会组织党建质量提升行动方案“(民办函 2023 7号),更加关注党建引领社会组织高质量发展方面的具体操作内容㊂因此,通过分析党建引领社会组织作用发挥的具体作用过程,希望为实践中提升社会组织发展质量以及增强参与效能提供学理上的支持㊂综上,如何在理论上建构出党建引领社会组织参与乡村振兴的解释性框架成为本文的核心主旨㊂当前无论专业性社会组织还是内生于村庄的社会组织,在乡村振兴建设中仍面临活力不足的困境,激发活力应当成为社会组织党建的使命[6]㊂基于此,本文选取了东部地区的N市塔峙村为典型案例,进一步将党建引领社会组织参与乡村振兴的实践路径概括为 统合型赋权 ,即通过发挥党建的权威引领作用,统合多维度内容,赋权社会组织获得发展的同时融入乡村社会治理过程㊂进一步解释深层次的内在逻辑:党建引领对激发社会组织作用发挥的实现路径是什么?作用机制有哪些?又产生何种治理方式?特别需要说明的是,本文的党建引领主要是指社区党委激发内生型社会组织活力的过程,既包含了社会组织内部的党组织发挥作用,也包括乡村社区层面的党委核心作用发挥㊂二㊀文献回顾与分析视角(一)已有研究述评社会组织参与乡村振兴的问题引起了学者们的广泛关注,形成了不同的研究进路:其一,社会组织参与乡村振兴的效能㊂社会组织参与乡村振兴可以实现对乡村主体资源的盘活,实现与政府㊁自治组织㊁农民合作社㊁农民等多主体间的融合发展[7]㊂其二,社会组织发展困境㊂如外生型社会组织出于政府项目支持进入乡村开展具体活动,但在项目执行后期会面临因资源不足以及市场竞争乏力而选择退出乡村的风险[8]㊂其三,社会组织参与的具体路径㊂普遍认为,嵌入乡村社会治理是发挥社会组织作用的关键路径,需对外部环境进行 渐进式嵌入 [9]㊂与此同时,社会组织亦可通过 融入 培育 助推 等多重路径来推动以农民为主体的乡村振兴[10]㊂与嵌入乡村同样重要的是,社会组织需要在乡村社会构建起关系网络,与乡村社会形成相互卷入㊁相互影响的结构化循环关系[11]㊂其四,社会组织参与过程中的政社关系形成㊂社会组织参与乡村振兴是行政赋权的过程,往往会形成相对于基层政府的 附属 地位[12]㊂总体而言,以上研究从不同维度充实了社会组织参与乡村振兴的讨论,为下一步研究奠定了坚实基础㊂但仍存在不足之处:第一,现有研究大多从宏观规范层面分析社会组织理应嵌入乡村,以及应当实现与乡村各主体间的协同,相对忽视了对于社会组织何以实现有效嵌入的深层次逻辑的讨论㊂第二,尽管有研究关注到社会组织与政府㊁村委会等其他主体之间的关系,但更多是经验性的描述性分析,且大多从行政赋权角度展开,尚且无法解释实践中行政赋权下的社会组织仍面临发展困境的现实㊂第三,现有研究对于社会组织发展中的党组织功能发挥的讨论不足,且尚未考虑到具有强大统合能力的党组织在社会组织参与乡村振兴过程中的作用机制㊂因而,需要将社会组织带入乡村振兴的情境合法性之中[13],将党组织带回到社会组织参与乡村振兴讨论过程,从理论上解释社会组织为何能够有效嵌入,以及为何能够和其他主体达成协同的理论问题,从更深层的角度解释社会组织参与乡村振兴背后隐藏的党建统合机制㊂(二) 统合型赋权 的分析框架十八大以来,社会组织获得迅猛发展,在提供公共服务和参与社会治理中发挥独特作用㊂社会组织同时又是社会力量组织化的重要形式,蕴含巨大的行动力量㊂如何让社会组织既充分发挥治理功能,又在规定的制度框架内获得发展,是党和政府的主要态度[14]㊂ 统合型赋权 的核心要旨正93应优优:统合型赋权:党建引领社会组织参与乡村振兴的实践路径是通过党建功能,赋予社会组织发展的合法性,在此基础上为社会组织作用发挥提供统合的力量,进一步实现向社会组织赋权,实现组织发展和治理水平的提升㊂一方面,党建统合是社会组织作用发挥的重要背景,支持社会组织发展㊂另一方面,实现组织赋权是党建引领社会组织作用发挥的主要方式,赋予社会组织参与治理的权力,让社会组织获得自主提升治理效能的能力㊂1.党建统合:发挥社会组织作用的重要背景长期以来,党建引领社会治理能够带来社会活力与秩序的有机平衡,因而获得广泛讨论㊂在新时代,党建发挥引领㊁凝聚和服务社会的功能,既赋予社会较强自主性,又引领社会发展[15]㊂党建通过发挥组织和整合功能引领基层社会治理,保持基层治理活力与秩序的有效平衡[16]㊂党建引领基层治理主要呈现出 超行政治理 的核心逻辑,即依托基础性权力广泛动员社会力量参与[17],同时也体现出简约治理逻辑,即通过支持和培育社会组织发展,激活社会自身的自我调节和运转能力[18]㊂由此可见,以党的权威性作为重要基础,激发社会内在动能,成为新时代激活社会力量,实现党建引领下社会治理效能提升的实践背景㊂与此同时,社会力量的激发需以党建引领作用发挥为前提,通过权威性的党建力量,实现基层社会治理的有序化㊂具体而言,党建力量在基层社会中发挥的权威性作用,构成乡村社会力量发展的重要背景㊂党建通过权威引领机制,嵌入社区资源分配格局,催生居民情感性政治认同[19]㊂乡村社会治理需发挥以党和政府为主导的公共力量作用[20],需以党的领导和政府的权威动员为核心[21],挖掘乡村社会中广泛存在的各种内生社会力量以及自治组织,对社会自治组织进行有效整合,进而实现对基层组织的 赋权 [22]㊂通过发挥党建权威性作用,激发以社会组织为载体的重要社会力量,生成乡村社会治理的内生活力㊂党建引领运用意识形态和政治话语,将多方治理主体吸纳进同一党建网络,推动资源互补,达成合作共识[23]㊂一方面,党建在乡村治理中呈现一种嵌入式整合的状态[24],另一方面,通过党建的力量, 耦合 乡村多元治理力量[25],推动共治发展㊂这保证乡村社会治理的权威性,推动实现党组织逻辑与国家逻辑㊁市场逻辑㊁公司逻辑融合共存[26],创造多种主体之间有机合作的新秩序㊂党建统合乡村社会治理多种主体力量,逐渐寻找各主体间的价值共识点,消弭利益分歧,找到利益结合点,进而搭建社会组织载体平台,引导多重力量共同推进乡村社会的共建共治㊂借助具有权威性的党建力量,推动实现治理主体从嵌入乡村到融入乡村社会治理的过程㊂2.组织赋权:发挥社会组织作用的主要方式如果说党建统合是社会组织作用发挥的核心推动力量的话,那么组织赋权是党建引领社会组织作用发挥的主要方式㊂也就是说,党建统合作用下带来社会组织的正向变化,赋予社会组织有效参与乡村振兴的能力和内生动力,推动实现社会组织自主提升参与效能㊂事实上,党建推动基层社会治理存在多重作用机制,如通过组织赋能㊁发展赋能的方式向治理主体形成授权赋能机制,激发组织活力[27]㊂又如通过党建多维整合机制,达到政治整合㊁组织整合和社会整合功能[16],推动政府㊁市场和社会治理主体的信息㊁意义和利益整合,建构基层治理共同体[28]㊂总而言之,面向治理对象的授权机制与多重整合机制,可以推动实现治理主体活力提升与权能增强㊂实际上,赋权是个体㊁组织㊁社区发展的重要分析工具[29],通过赋权者向被赋权者提供技术㊁情感等多种支持提升能力[30]㊂社会组织作为基层社会的重要治理主体之一,其成长与发展不可避免地受到外界制度环境的约束与影响㊂再加之社会组织的发展需要依赖资源,更离不开外界的赋权㊂党建作为社会组织发展面临的制度环境,党建的权威性引领和统合机制能够为社会组织参与治理提供资源㊁机会等方面支持,使其在参与过程中获得发展机会,逐步提升参与效能,实现 整合式赋能 [31]㊂正如社会组织因基于公益属性以及非营利的逻辑,在唤起民众支持和认同方面具有天然优势,社会组织的公益性初心㊁陪伴式关怀和强烈的社会责任,能在乡村活化方面发挥重要力量[32]㊂党建引领通过向社会组织赋权,为破解社会组织参与乡村振兴过程中遇到的发展困境㊁资源困境以及非可持续困境等提供路径,可以充分发挥社会组织作为连接国家与乡村社会的桥梁作用㊂那么党建岳麓公共治理2024年第1期何以促进社会组织在参与乡村振兴中发挥作用,则需进一步从理论上分析党建引领社会组织参与乡村振兴的过程机制㊂结合上述论述内容,将党建引领社会组织作用发挥的核心过程机制提炼为 统合型赋权 ㊂3. 统合型赋权 :发挥社会组织作用的核心过程沿循 路径 方式 的分析思路,主要归纳分析党建引领的统合路径,以及推动社会组织作用发挥的赋权方式㊂对于党建引领何以促进社会组织参与乡村振兴的回答,则是有关于统合路径何以达到赋权,以及达到何种赋权程度的问题㊂主要集中在以下三个维度:一是党建引领下促进社会组织始终保持公益属性,在乡村振兴中发挥独特的公益价值㊂之所以有一些社会组织存在价值目标偏离,自身职责定位不清,乃至脱嵌于乡村,是因为社会组织运行过程中可能会导致公益使命出现偏差㊂通过加强党建引领方式,能够加强社会组织自我治理,坚守社会组织参与乡村振兴的公共价值㊂二是党建引领下统合社会组织与多主体间利益关系㊂通过党建的权威性动员力量,将具有不同利益诉求的主体糅合在一起,能够为社会组织参与乡村振兴提供整合性力量㊂社会组织具有广泛链接不同利益相关者的功能,党建能够成为协调主体间利益关系的统筹者,增强社会组织与不同主体之间的合作关系,促使稳定的合作治理成效产生㊂三是党建引领下促进社会组织与其他主体协同参与乡村振兴㊂社会组织参与的作用发挥也必定是多主体产生资源链接的过程,党建统合力量的发挥,能够促进社会组织与更多主体达成资源共享,共同参与到乡村振兴过程之中㊂一言以蔽之,党建通过多重统合机制,实现社会组织参与乡村振兴的价值统合㊁利益统合㊁资源统合,从制度层面扩展社会网络,为社会组织的发展提供更加宽松的制度环境[5]㊂ 统合型赋权 产生最为明显的一个作用方式是向社会组织形成多层次赋权㊂组织赋权可以通过赋予组织责任㊁制定管理制度等方式进行赋权[33],党建统合下的社会组织需要始终坚守组织价值使命以及强化内部规范治理,确保社会组织的稳定发展,这是向社会组织的第一层次赋权㊂第二层次赋权则是一种关系赋权,充分发挥党建动员的积极作用,推动社会组织与其他利益相关者建立稳定关系,从而促进较好合作关系的维持㊂第三层次的赋权则是一种社区赋权,即社会组织协同参与到乡村社区公共事务中,实现对乡村公共事务的共建共治(见图1)㊂图1㊀党建引领社会组织参与乡村振兴的 统合型赋权 分析框架总而言之,党建引领社会组织参与乡村振兴的过程,在于具有权威性的党建力量通过发挥统合机制,实现向社会组织赋权,进而充分激活社会组织力量,发挥社会组织作用,促进组织效能以及乡村社会治理效能提升㊂具体而言,社会组织从接触乡村初期开展专业化的服务生产活动,逐渐嵌入乡村之中,到通过开展多种形式的志愿服务,逐渐深入社区公共事务㊂社会组织不仅能够带来看得见的参与绩效,而且逐步赢得村庄社会乃至服务购买方的认可,从而能够在乡村社会中获得更大发展空间㊂党建引领社会组织参与乡村振兴的 统合型赋权 ,正是通过向社会组织赋权,激发乡0414应优优:统合型赋权:党建引领社会组织参与乡村振兴的实践路径村社会自治力量,实现对社会力量的引领和动员,激活社会的内生发展动能㊂三㊀研究方法与案例介绍(一)研究方法与数据收集本文主要关注党建引领何以促进社会组织发挥作用进而提升参与乡村振兴效能的研究问题,是属于怎么样的研究问题,适宜采用案例研究方法[34]㊂通过选取N市塔峙村为典型案例,对其发展过程进行深描,在此基础上,深入分析统合型赋权的具体实践过程㊂选择塔峙村为案例主要出于以下几点考虑:一是塔峙村在探索社会组织参与乡村振兴过程中取得了丰富的实践成果,积累了不少发展经验㊂塔峙村在社区党组织的强有力带领之下,借助社会组织发展力量,打造出地域性农产品特色品牌,从默默无闻到全省出名㊂二是出于掌握资料的丰富性,笔者曾在2022年10月 2023年10月期间,借助项目活动开展,先后三次进入塔峙村开展实地调研,分别访谈了社区党支部书记㊁社区骨干成员㊁村党小组成员㊁社会组织负责人㊁社会组织成员㊁项目执行负责人㊁核心团队成员等关键人物,获取了有关乡村振兴方面的访谈数据和资料㊂与此同时,借助互联网㊁公众号㊁网页等渠道查阅新闻报道㊁媒体宣传,获得二手资料,并通过微信㊁电话方式与访谈对象进行沟通交流,采用多种方式充实整个资料收集过程,尽可能还原党建引领社会组织参与乡村振兴的实践原貌㊂(二)案例背景介绍1.化被动为主动:掌握发展话语权塔峙村社会组织参与乡村振兴是在经历过波折之后的选择结果㊂塔峙村下辖五个自然村,常住总人口约1万人,素有 浙东桂花第一村 美誉,但农户们经常要为销售渠道发愁㊂起初在2015 2016年间,在社区书记带领下探索采用 公司+农户 和 合作社+农户 的方式,但最终因为农户的桂花产量不大,公司放弃合作,最后由社区书记带领采取 合作社+农户 的自产自销模式,组织农民自己加工制作糖桂花农产品㊂最终在综合考虑合作社的成立初衷和目标取向之后,选择成立纯粹以公益为宗旨的社会组织形式㊂这样一来,能够将生产和销售活动的决定权交由村民们自己协商决定㊂2.广泛动员参与:挖掘内生发展力量从盈利导向的合作社过渡到以公益为导向的社会组织,其存续的关键便是充分发挥自组织的力量,调动更多成员积极参与㊂社区党组织挖掘社区中非常热心且能干的大阿嫂,就地备案成立 塔峙大阿嫂 志愿服务队,队伍人数从成立初期的10人壮大到500多人㊂为了便于对整个社会组织队伍进行管理,社区党组织主抓社会组织核心骨干成员,分别成立竹笋㊁西瓜㊁桂花㊁杨梅等农产品加工志愿服务队小组㊂除了有销售农产品需求的农户参与之外,其他社会能人以及社会慈善力量也被广泛动员起来,在已有社会组织基础上成立 扶农e帮 塔峙大阿嫂公益基地 ,并在此基础上延伸为 桂语坊 公益基地㊂既寻找到社区中的能人负责运营公益基地,也吸引外部众多慈善捐赠资源进入公益基地之中,拓宽实现社会组织自我运转的资源筹措渠道㊂四㊀案例分析:统合型赋权在塔峙村的实践过程(一)统合型赋权的作用机制塔峙村社会组织参与乡村振兴的实践过程,核心在于社区党建发挥了强有力的引领作用㊂社区党建既在 如何组织村民 方面发挥动员作用,也在 如何引领村民 方面发挥强大统合功能,其作用机制主要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㊂1.价值统合:凝聚各主体合作共识24岳麓公共治理2024年第1期一方面,塔峙村社区党委书记通过思想引领,结合村庄具体发展实际,带动村民们确立以发展桂花产业为核心的乡村振兴发展道路㊂尽管在此期间组织合作形式经历变化,但始终坚定塑造乡村特色品牌的发展目标㊂ 我原来在其他社区待过,想的就是一个社区打造品牌很重要,而且不是今年你打,明年就不打,而是要一直坚持下去做这个品牌,把品牌做到够就够了 (访谈对象: 20230915-T社区党委书记)①㊂正是这种把品牌坚持做下去的价值理念,促使村民们一直跟随书记的步伐㊂即使是在与市场合作中断的情形之下,仍然秉持理念,寻找能够契合发展的突破口㊂无论是初期选择与企业合作,还是在中后期选择内生培育组织,变化的是组织形式,始终不变的是打造品牌的宗旨㊂与此同时,正是因为社区党组织倡导的 为公 思想,以及始终追求公共利益的价值取向,所以最终选择培育社区社会组织作为乡村产业发展的抓手,以此达到与党组织价值理念的契合,使党建引领社会组织参与乡村振兴成为可能㊂另一方面,社区党建发挥强有力的权威力量,促使不同合作主体展开利益对话并达成利益共识㊂不同主体之间的合作是一个利益协商的过程,需要不同群体之间的利益让渡,并寻找到良好的利益让渡方式[35]㊂党建引领下成立的 桂语坊 公益基地,实际上具有混合组织的特征,既有市场作用的发挥,也有社会力量的参与,两者利益兼容或者达到平衡是组织稳定运行的前提㊂社区党建借助其统合功能,使得激励市场力量参与经营,以及激活社会内生发展动力成为可能㊂因此,社区党组织选择利益平衡策略,通过在市场和社会之间展开协商,协调利益关系,让行动者搁置个体之间的利益争论,寻求成员之间合作价值最大化㊂主要引入了 市场+公益 的运作方式,能够取得彼此都接受的阈值范围,达成合作共识㊂这样既激发市场积极性,又向社会组织释放发展空间㊂即能够让市场保持在一定的盈利水平,同时市场让渡部分利益用于保障基地有序运转,用于解决乡村公共事务,以此确保社会组织发挥参与乡村振兴作用的动力来源㊂2.利益统合:强化情感认同形成党群合力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 一直都是党组织的工作传统㊂塔峙村社区党委引领群众开展乡村振兴品牌化建设,延续的是 以人民为中心 的工作路径㊂社区书记带领社工们走访村民,了解村民们生活中的困难和发展需求㊂在此基础上确立发展桂花产业的乡村振兴目标㊂同时拜访村庄有威望的村民以及党员同志,通过这些骨干力量,与群众建立利益联系㊂其中主要的塑造策略包括:一是组织化策略㊂社区党委引领带动下,组建 塔峙大阿嫂 党支部㊂充分发挥村庄党员的示范带动作用,将具有不同特长和不同需求的村民编织进党小组,比如 花木党小组 竹笋党小组 杨梅党小组 等等,发挥社会组织党建在组织和动员社会力量方面的积极作用㊂与此同时,社区党委发动青年党员力量担任客服和快递员角色,加入桂花产品的线上销售与宣传,将农产品设计为更贴合年轻人的需求㊂二是情感策略㊂情感治理是 以心换心 的思维㊁以情换情的方式㊁以情感人的境界,将日常行政事务与生活事务置于日常人情事理处置之中[36]㊂社区党委深知人才是开展各项活动的基础,需要抓人才㊁抓骨干㊂人心齐了,队伍好了,工作就好开展㊂在日常的活动中,社区书记向骨干成员和志愿者们派发一些小奖品以维持关系㊂除了物质奖励之外,在节假日社区书记上门慰问骨干成员,既给予充分尊重,也拉近社区书记与村民之间的距离,维持良好的党群关系㊂除了抓骨干成员之外,社区党委重视村民们集体荣誉感建设㊂塔峙村村民素有拔河这项传统运动,社区党委将办公场地开放给村民们日常训练使用,并为村民邀请市里的拔河体育教练给予指导,筹资赞助拔河队外出参加省里比赛㊂这支队伍的比赛成绩非常喜人,获得很多荣誉奖励,经常是区里的第一名,市里的前两名㊂正如社区党委书记所言, 组建文体队伍也好,大阿哥拔河队也好,一个村的资源是有限的,骨干毕竟是有限的,力量也有限㊂我如果把三个村捏起来,那不是力量就壮大了?挑选的人才也多了,你的能量也大 (访谈对象:20230606-T社区党委书记)㊂通过传统文体活动开发,发①访谈人物编码规则:日期+机构+职务,下同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