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沈从文的文学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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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从文作品解读沈从文是一位特立独行的作家,他的创作以湘西世界为代表,充分展示了湘边地区的人文,地理所具有的独特风格,向人们展示了一个远离尘埃的世界,以及透露出那里的人与自然,人与人,人与命运之间的紧密关系。
他笔下的湘西世界映射出了人性美,风俗美以及悲剧美的风格。
从他的许多作品中可以挖掘出湘西世界这三美,进而表现作者的一种理想的人生形式。
他声称要表现“优美,健康,自然而又不悖人性的人生形式”[1]。
一、纯色的人性美人有自然的特点和灵性,从某种意义上讲自然生命的本性也就是人性生命的本性,沈从文笃信自然生命与人类生命在本性上的相通,认为人本身就是自然界大家族中的一类成员,因此“沈从文说:‘流星闪电与天空刹那而逝从此烛示一种无可形容的美丽圣境,人亦相同,一微笑,一皱眉,无不同样可以显示出那种圣境’ ”[2]在沈从文眼中,湘西的人与湘西的山水自然就是这样灵性相通,九九归一的。
湘西世界的人性美也必须与自然相通。
如他的作品《雨后》可说是一篇展现人的自然化形态特点的杰作,在这篇作品中我们看到的是在雨后的山深之处,四狗与他的女伴欢乐聚会的情景。
在这里,作者描绘的自然界是博大,深沉而富有灵性的,作者笔下的男女主人公们受到自然灵性的启迪,敢打敢闹,敢爱敢恨,舒强自如,皈依自然,要不在四狗的眼中,为什么回听一切大小虫孔鸣叫,听晒干了翅膀的蚱蜢各处飞,听树叶上的雨点向地下跳跃,听在旁近身边一个人的心怦怦跳,全是诗呢?“实际上,此时此刻,四狗的心境与大自然的灵性已经和谐地融为一体了,在这里,自然的本能就是人的本能,自然界的生命形式就是人类的生命形式,人与自然实现了最大程度的沟通与交流,甚至和谐融于自然界的山水之中。
《边城》中的每一个人都具有自然界的人性美,主人公翠翠是沈从文笔下最具代表性的人物,自然界赋予她的灵性使其人性美更加丰满。
”翠翠在风日里长养着,故把皮肤变得黑黑的,触目为青山绿水,故眸子清明如水晶。
自然既长养她且教育她,故天真活泼。
摘要沈从文代表作小说《边城》以人性作为创作的起点和归宿,在乡土文学的创作中占据了举足轻重的地位。
《边城》,以“乡下人”视角,用兼具抒情诗和小品文特点的笔触,勾勒出一幅原始自然的湘西人民的生活图景,以摆渡少女翠翠的爱情故事为主线,邻里和睦友爱的生活琐事为次线,从风景美、风俗美、人性美三个方面展现了湘西地区的生活形态,寄托了沈从文内心蕴含的乡土情结。
“边城”意象是沈从文文学世界的缩影,具有地理、文化等多层意蕴。
它是一个充满神性和诗意的世界,作者用充满诗意的语言文字描绘了湘西独特的风土人情,呈现出神韵与诗意的结合,完成了传说与幻想、历史与现实相互融合的“边城”诗意建构。
这一诗意构建的来源是沈从文浪漫抒情的叙事传统,他在继承文学先辈们提供的浪漫主义乡土叙事传统的基础上,发展并逐渐产生形成了自己独特的叙事传统。
他倡导自然的人性观,追求舒缓的田园牧歌情调以及具有诗意的审美意境,构建了一个引人神往的湘西乡土世界。
关键词:沈从文;边城;乡土情结;人性美引言乡土文学是指通过人类觉醒的文化意识和哲学视野审视特定的乡土历史文化,表达人类普遍的乡土情怀的民族文学形式[1](P16-17)。
这种文学形式在中国现当代文学史上有着十分重要的地位:它的出现溯源于鲁迅的《故乡》,在发展的过程中逐渐形成了两种截然不同的乡土文学叙事传统:其中一种是以鲁迅等人为代表的现实主义乡村叙事传统,另外一种是以沈从文等人为代表的浪漫主义乡村叙事传统。
沈从文的浪漫主义乡土叙事模式趋于成熟,取得了十分突出的成就。
他在乡土小说的创作中成功地向世界展现了一个与世隔绝的,生活安乐的湘西“边城”。
这里不仅是沈从文在现实生活中的故乡,也是沈从文对乡土文学作品进行书写的理想故乡,是所有乡土作家在文学创作中期待的理想境界,蕴含着丰富的乡土文化审美理想。
在沈从文构建的乡土世界中,其中《边城》是最具代表性的,也是成就最高的乡土文学作品:它用简单的文字以及平实的语言再次向读者展现了在茶峒小镇中悠闲生活的村民,以及关于船女翠翠的亲情与爱情。
题目:论沈从文的边城提纲:一、边城里的湘西世界1、景色之美2、人性之美3、风情之美4、社会关系的和谐沈从文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颇有影响的作家之一;写于1934年的中篇小说边城是一部充溢着浓浓湘西乡土味、乡土情的佳作;作者以清丽的笔触,描写了撑渡船的老人与他的孙女翠翠相依为命的纯朴生活,以及翠翠与船总的两个儿子的爱情悲剧;北京大学教授钱理群等人著的中国现代文学三十年修订本指出,“沈从文笔下的湘西世界,包含有对人的生活形态有别于现代文明的那种健全、协调、化外境界的重新发现;描述了湘西人被排除在正统的历史之外,几千年过着原始的生活;”沈从文创造了美丽的愁人的湘西世界,和在这个世界里展现的自然的、健康的人生形式;二、现实的湘西1、现实的湘西参见凌宇沈从文传2、沈从文的经历参见从文自传及沈从文传及相关回忆录三、两个“湘西世界”对比后边城的追求1、边城中人性可参见沈从文相关文论及有关论文“我只想造一座希腊小庙,”“这神庙供奉的是‘人性’”2、沈从文的审视角度参见中国现代文学三十年及相关论文自我认识——“乡下人”沈从文一再宣称自己是“乡下人”,其实是具有“乡下人”眼光的都市知识分子,他在审视着中国社会的“常”与“变”,对中国文化在新思潮下的冲突进行着批判;四、沈从文审视的意义1、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思想背景内容参见文化哲学2、文艺界的反映可参见“京派”和乡土文学相关内容3、沈从文边城湘西世界的文化意义正文:边城里的湘西世界边城开篇便将读者引领到湘西的一片旖旎风光中;边城依山傍水,远离尘嚣,和平安详,如世外之境;白塔下的老人、女孩和黄狗居住在一条小溪边,“溪流如弓背……清澈透明……”;这座小小的山城,鸟语花香,青山翠竹;古朴的吊脚楼,耸立的小白塔,一脉清流相伴随……花自开来水自流,自然的生命季节循环不息;在沈从文那里,河流和山川是有灵性的,沈从文对景色的描写,不仅仅是为了营造一种宁静和谐单纯的自然风光,更是为了叙事做铺垫,试想,在这样美好的景色之中,生活在其中的人又有什么理由不似这里的山水般清澈单纯呢可以说,对水的设置和刻意点缀正是沈从文为理想之中的王国建设的一个独特的环境,在沈从文心中,水的存在有着无尽的可能,首先,因为有水,湘西人才有了生命之泉,生计之母,湘西人可以不为生存而忧虑,为生计而相互倾轧我们注意到,沈从文几乎很少写饥饿,进而能保证人性的纯洁优美;另一方面,水的存在为湘西人独特的心理特征提供了基础,水能隔绝外来文化的侵袭,造成相对的平衡稳定的文化状态,但水又不是完全隔绝的,通过人,湘西人依然能接触到外面的世界,而这种接触,明显是带有选择性的;据此,沈从文认为,湘西是多民族文化的会合点,各种生活方式可以在这里互相融合,而又互相排斥,而且还在按照沈从文表达的方式进行;对沈从文来说,湘西不但活生生地再现中国的伟大历史,还再现了历史以前的,为历史作基础的更大的原始力量,这股力量将再度推动历史前进;可以肯定的说,河水的存在是一堵天然的文化围墙,这种围墙内的世界不仅为沈从文提供了富于浪漫色彩的背景,也为沈从文揭示湘西内外精神的差异提供了可资比照的参照物;作者以对景物的描写来表达人的感情之美,并将人的精神注入自然景物中,以达到人物一体的境界;环境描写不但向读者展现了湘西质朴的民风和恬静的生活,唱响了“人性美”的赞歌,更重要的是它充当了人物生活的背景,为故事情节的发展和人物活动的展开提供了广阔的舞台,如梦似幻的景物刻画更使小说洋溢着种种神秘色彩和烂漫气息,构成了一种独特的艺术意境;翠翠与傩送这对深深爱着对方的年轻人既没有山盟海誓的豪言壮语,也没有离经叛道的骇世之举,更没有充满铜臭味的裙带交易,有的只是原始乡村孕育下的超乎自然的朴素纯情,有的只是“遵从古礼”的淳厚人性,有的只是含蕴的东方的传统美德;作者着重表现了他们行为的高尚和灵魂的美;在作者的笔下,翠翠是个天真无邪的山区女孩,她聪明、美丽、乖巧、纯朴、善良;傩送是个童稚无欺的乡下小伙,他勇敢、英俊、豪爽、热情、勤劳;在这人杰地灵的偏僻之地,两颗年青的心靠拢了,他们按照自己的标准同时选择了对方;一切显得那么自然,而在这自然之中却显示了“人性”在这块尚不开化的山村的永久魅力;作者正是通过这一对青年男女的爱情反映了人性美;老船夫是作者在小说中尽力刻画的另一个人物;在作者的笔下,他是中国古代劳动人民的杰出代表;他善良、勤劳、朴实、憨厚、忠于职守、克尽本分;“五十年来不知把船来去渡了若干人”,“年纪虽大,但天不许他休息,他仿佛便不能够同这一分生活离开”;他生活虽然清贫,但却从不贪心;乐善好施,却从不索取,“凡事求个心安理得”;终生为别人服务,却不图别人的一丝报答;对于自己的女儿和外孙女,他疼爱有加,把自己的整个身心都给了她们;他也无意中为孙女的婚事设置了一些障碍,导致了一系列的误会,最终酿成了傩送与翠翠的爱情悲剧;他带着万般的无奈和无限的愧疚悄悄地离开了人世;老船夫慈祥、敦厚、善良、凡事但求心安理得的良好品德仿佛就是我们中华民族的化身;他对女儿、外孙女无私的爱仿佛就是我们炎黄子孙祖祖辈辈、生生息息得以繁衍的血缘纽带;从他的身上我们看到了中华民族那原始而又古老纯朴的人性之美;小说正是通过老船夫这个典型人物的描述展现亲子之爱的人性美;边城中的人性美还表现在邻里之间的互爱中;船总顺顺便是这一类的总代表;他“大方洒脱”“欢喜交朋结友,慷慨又能济人之急”;对“因船只失事破产的船家,过路退伍兵士、游学文人墨客”,“凡到了这个地方闻名求助的,莫不尽力帮助”;在他的身上少了都市人的自私和狭隘,少了商人聚敛钱财的贪婪与世故,少了奸侫小人的阴险奸诈;多了一副两里人的宽阔豪爽的胸怀,多了一颗仗义疏财的仁义之心,多了一种乡民的光明磊落和正道直行的品德;正是这种美德影响着乡邻,从而在这块不显山不露水的偏僻小地保留了一份大都市里想都不曾想到的民俗淳风,而且这种“重义轻利又能守信自约”的淳朴民情在这古老的大地上哺育着一代又一代,演义着一个又一个传奇式的田园牧歌故事;面对着风雨中丧亲失业、无依无靠的翠翠,他尽释前嫌,忙前忙后;就连城中杨马兵也赶来帮忙,并重新担负起了老船夫的重任,照看那失去了一切的孤雏——翠翠;这就是湘西的风土人情,这就是茶峒人的善良;这份浓浓的人情、这份厚厚的美德足可令城市中那些自以为知书达礼、寡心静欲者为之汗颜;在这里没有什么地位的尊卑之别,有的只是人与人之间的相互尊重;在这里没有勾心斗角、强取豪夺,有的只是心与心的交换、血与血的对流;从以上三个方面的陈述,我们可看见作者那“选山地作基础,用坚硬石头堆砌”“精致,结实,匀称,形体虽小而不纤巧”的“希腊小庙”中所供奉的“人性”之美;边城里不仅具有动人的爱情故事,还有五光十色、绚丽多姿的湘西民俗风情描绘,在这里,有湘西人过端午节划龙舟的热闹场面,他们把绘有朱红线条的龙船划得来去如飞,个个生龙活虎;也有男青年求婚时在姑娘面前唱山歌的习俗,尤其描写了这个深受古楚文化浸润之地把节日娱乐和宗教意识融为一体的民俗传统,在一定程度上丰富了我国现代小说的表现内容;沈从文对他的故乡有着深切的了解和浓烈的感情;十四岁独立生活以后,他在沅水流域漂流闯荡,当过土著军队中的司书,警察所的办事员,出版社的校对……;正由于这种颇富传奇色彩的经历,使他对下层社会及民众有着透彻的了解和认识,对故乡的山光水色、风俗人情更是体会殊深、呼之欲出,这些都使得他进一步认识了湘西地区民俗的特殊性;如果我们仔细阅读他的作品便不难发现,他不止一次地称自己是“乡巴佬”,正是这种“乡巴佬”的执著,使湘西沅水的神韵融化在他的血液中,形成了他特有的性格及爱憎和哀乐方式;正是这种“乡巴佬”的纯情,才使他写出了充满民俗味的作品来;世界上的任何民俗都是同人民的生活紧紧相关的,所以作品反映人民生活的小说,也都不可避免地反映出一定程度的民俗色彩,这一点对小说是至关重要的,诚如法国著名文艺批评家丹纳所说“作品的生命取决于时代精神和周围风俗”;沈从文在艺术实践中深知这一点,因而他自觉地把民俗的艺术处理作为自己湘西题材小说的丰润土壤;湘西,西南闭锁、边远的一隅,是“充满原始神秘的恐怖,交织着野蛮与优美”的地方,这里一直被历代统治者称为“中国的盲肠”;它既是历代统治者文治武功的结果,又是保留楚文化的区域;历史总是在一种二律背反的悲剧中艰难前行,惶惑不安的苗蛮民族不惜以血的代价在一个封闭、落后的边陲极地里创造着,生存着,为楚文化留下了现存的空间;苍老的苗民们过着苍老的生活,沅水流域便是他们活动、演练的舞台,他们不是用文字在记载着楚文化的历史,而是用民俗加人情在延续着楚文化;这些都为楚文化余绪哺育大的沈从文提供了大量的有血有肉的楚文化的原始因子,他拥抱自己的土地,自己的民族,自己的村落与山野;沈从文的湘西题材小说,不仅给我们披露了湘西的落后的陋俗恶风,而且同时他又用那深情、婉转的笔调给我们摹绘了湘西的民俗美;美不是空灵的抽象物,它是具体而生动的,民俗当然亦如此;民俗就其性质来说是属于意识形态的,但这浓烈的民俗意识往往都是凝聚在一定的物质形式上,无论是在吃、住、行的物质生活中,还是在婚丧嫁娶、岁时节令、以及人生礼仪等事象中,民俗美的本质都存在于具体感人的审美对象之中,当人们把这些民俗事象作为审美观照时,人们便会感到这些民俗事象的民俗美;沈从文小说中的民俗特色,一定程度上揭示了湘西下层人民的悲苦与期望,这些民俗的描写与渲染,并非作家为了显示自己的才学而作的“文字游戏”,而是作家的情思所致,是与作品的整体有机结合的,它是一种气氛、一种氛围浸润中的环境,人物便在这种已经情绪化了的环境中活动、生息、创造、哀怨、抗争;沈从文的作品之所以能飞跃国界,为世界人民所喜爱,正是由于它具有相当浓郁的地方和民族特色;正是因为这些民俗特色,大大增加了他的小说的风采和艺术魅力;在沈从文的作品中,我们了解了那样一个湘西,现实是这样的: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地处湖南省西北部,是湖南省的“西北门户”,与湖北、贵州、重庆三省市接壤,素为“湘、鄂、渝、黔咽喉”之地;少数民族占70%,以土家族和苗族最多;湘西物华天宝,资源十分丰富;湘西西部与云贵高原相连,北部与鄂西山地交颈,东南以雪峰山为屏障,武陵山脉蜿蜒于境内;地势由西北向东南倾斜,平均海拨800-1200米;是一个人美景美风情美的地方;最有特色的有苗族、土家族的服饰;苗家赶秋节;土家姑娘的哭嫁艺术等;苗族的服饰富贵、华丽,饰品很多,这些服饰,近年来只有在小孩和妇女盛装或大喜大庆之时才能看到,一般已不常见;苗家的赶秋节是苗族民间在秋收前或立秋前举行的娱乐、互市、男女青年交往与庆祝丰收即将到来等为内容的大型民间节日活动;土家人的哭嫁艺术更是独具特色;土家姑娘在接到男方通报结婚的日子前十天半月,就不再出门做活;先是在吊脚楼闺房架一方桌,置茶十碗,邀亲邻儿女依次围坐,哭起嫁歌来;哭有规矩:母女哭,姑侄哭,姊妹哭,舅甥哭,姑嫂哭,骂媒人……哭三五天,有长达十天半月的;主要内容有回忆母女情,诉说分别苦,感谢养育思,托兄嫂照护年迈双亲,教女为人处世等;从沈氏的作品中反映出的正是这样一个定式:艺术来自于生活,而又高于生活;我们再来了解一下真实的沈从文:沈从文1902~1988,现代作家、历史文物研究学者;原名沈岳焕,笔名小兵、懋琳、休芸芸等;湖南凤凰人,苗族;1923年到北京自学并学习写作;1924年后开始发表作品,并与胡也频合编京报副刊和民众文艺周刊;1928年到上海与胡也频、丁玲编辑红黑、人间杂志;翌年任教于中国公学;1930年起在武汉大学、青岛大学任教;1934年起编辑北平和天津的大公报副刊文艺;抗日战争爆发后,到昆明任西南联合大学教授;抗战胜利后,任北京大学教授,编辑大公报、益世报等文学副刊;沈从文先生一生出版了7O余种作品集,被人称为多产作家;主要作品有:短篇小说集蜜柑、雨后及其他、神巫之爱、旅店及其他、石子船、虎雏、阿黑小史、月下小景、如蕤集、八骏图,中篇小说一个母亲、边城,长篇小说旧梦、长河,散文集记胡也频、记丁玲、从文自传、湘行散记、湘西等;还有论文集沫沫集、废邮存底、云南看云集,批评专集现代中国作家评论选,以及多种沈从文的选集和多卷本沈从文文集等;他的小说取材广泛,描写了从乡村到城市各色人物的生活,其中以反映湘西下层人民生活的作品最具特色;边城以兼具抒情诗和小品文的优美笔触,表现自然、民风和人性的美,提供了富于诗情画意的乡村风俗画幅,充满牧歌情调和地方色彩,形成别具一格的抒情乡土小说;他的创作表现手法不拘一格,文体不拘常例,故事不拘常格,尝试各种体式和结构进行创作,成为现代文学史上不可多得的“文体作家”;在文学态度上,沈从文先生一直坚持自由主义立场,坚持文学要超越政治和商业的影响;1948年沈从文先生受到了左翼文化界猛烈批判;1949年,沈从文先生放弃了文学创作,被安排到中国历史博物馆,担任了一名历史博物馆的讲解员;沈从文先生的下半生从事文物、工艺美术图案及物质文化史的研究工作;1978年调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任研究员,致力于中国古代服饰及其他史学领域的研究;先后发表了唐宋铜镜、龙凤艺术、中国古代服饰研究等学术著作,于1980年应邀赴美国讲学,并进入诺贝尔文学奖的终审名单;1988年去世;这很有意思,他在北京写了边城,在上海写了丈夫,这显然是和他在北京、上海的不同体验有关的;他在上海感受到的文明危机,使他加深了家乡的同样被现代文明吞噬的危机感;同时,他面对上海这种他所拒绝的都市文化,他提出了他的文化理想,一个是不是需要重新恢复、重新唤起他家乡所谓的苗族文化所代表的乡土文化所拥有的生命活力,面对着都市文化的糜烂,是不是需要唤起他家乡的包括少数民族的那种比较原始、雄强的生命活力来做一个补充,所以这一时期也就是在上海的时期,他用理想化的眼光,用理想化的笔触创作了龙朱、媚金、豹子和那羊、七个野人和最后的迎新节、雨后;在这些小说里面,就和边城的那种宁静、肃穆、和谐不同,在这样的乡土小说里面充满了无忌的野性,一种圆满健全的生命力,这是被上海糜烂的都市文化所激起的乡土想象,而且乡土想象是被他圣洁化的,被他理想化的;他想用这种平凡的、简朴的、单纯的生活方式来对抗这种畸形的都市文化,他觉得这种存在于自然状态中的一种生命形态极有可能抑制现代都市的弊病;因此我们可以感受到他作为乡下人的自傲和尊严;有人说,有了沈从文,便有了湘西,沈从文的文字是湘西的千里沅水,清流蜿蜒,从容地流向外面的世界;是的,在现代文学史上,沈从文确实是—个特殊的文化现象,沈从文的主要文学贡献是用小说与散文建造起他特异的“湘西世界”,他一生创作了大量反映湘西边陲小镇自然和人生形式的边城小说,与沉落的都市世界相对照,希求用和谐自然的湘西社会作为未来理想社会的参照,实现其重塑民族经典的伟大梦想;沈从文以他那特有的重直觉、重感悟的独特思维方式构筑起—个理想的乡土世界,成为独特的“这—个”;而湘西之外的人们在临“水”自照的时候,便会觉得自己很丑陋,很赢弱;文学形象中的“湘西”于是有了名声;沈从文笔下的湘西世界,包含有对人的生活形态中有别于现代文明的那种健康、协调、化外的境界的重新发现,同时大量地渗入作家的情感、情绪,把自己童年的记忆长久地带进笔下的记述,从而有意地增强了叙事作品的抒情倾向;在这个“湘西世界”中,作者保留了那个世界的自在性和自足性,生动复现了楚地的民俗、民风,写出了极具地域特色的乡土风貌,展现了丰富多彩的底层人民的生活图景;沈从文以京沪文人的眼光.在反刍湘西这片化外之地时,品出了人性的力度、强度、原始的纯朴,直截了当的生命喷发,百折不回的追索;沈从文的湘西系列,以乡村生命形式的美丽,以及与它的对照物城市生命形式批判性结构的合成,提出了他的人与自然和谐共存的,本于自然、回归自然的哲学;“湘西”代表了健康、完善的人性,一种优美、健康、自然、而又不悖乎人性的人生形式,他把—个无比纯朴的、自由的、满溢了生命力的王国表现在世人面前,他成为湘西人民情绪的表达者;他对故乡的农民、兵士、终生漂泊的水手船工、吊脚楼的下等娼妓以及童养媳、小店伙等等,都一律怀有不可言说的同情和关注,这里自然有血有泪.但更多的是追求琐屑生活的企望的破灭,是人格的习以为常的遭受践踏;沈从文没有什么政治意识.他只是用看似清淡的笔墨,点触令人心灵颤抖的故事,他的目标仅仅关注那些历经磨难而又能倔强的生存下去的底层人物;沈从文的边城.显示了一个身处都市的孤独的“乡下人”独立的趣味和固执的追求;地处桃花源的边城是沈从文用笔圈出的世外人境,宁静、和谐.而又隐伏着一丝忧愁,边城氛围是朦胧的;在这个地方,沈从文虚拟了一桩有始无终的湘西爱情,在其中有着关睢、蒹葭的韵致,有期待、有回避、有生、有死,有溯回从之的追寻,又有道阻且长的伤感.. 边城中所描绘的湘西不单单是个地域概念,更是一个文化概念,湘西作为楚文化所泽被的文化继承体,在精神实质上和楚文化一脉相传;楚文化相对于中原文化而言带上更多的神秘色彩,本身具有重巫、祀,对各种图腾的崇拜的传统.沈从文作为—个地道的湘西人,从小耳濡目染,这强大的童年记忆和特殊血质又使沈从文在神性信仰上生有先天的接受优势;从他的作品中,我们可以看出沈从文的思想和个性的特征就是崇尚生命,崇尚人性,崇尚神性,具有了原始宗教的特征,沈从文的这个思想特征和作品得到源与流的统一,这一点在边城就很明显地反映出来;沈从文以及作品与湘西这地域并不是简略相连,而是一种更高层次上或者说本质上的沟通,这种沟通,靠的是神性;在沈从文美学观点中,在沈从文的美学观念里,除了“人性”,还有“神性”的观念;他认为—个人过于爱有生一切时,一定是因为在一切有生中发现了“美”,也就是发现了“神”,他认为,“美”即或由上帝造物之手所产生,它就是可以显出那种圣境的“神”.他的思想是“爱”、“神”、“美”三者—体的,“神性”就是“爱”与“美”的结合,这是一种具有泛神论色彩的美学观念;他的“湘西世界”有着特殊的审美价值,能够让人了解另一种“人生形式”,从而获得“生命的明悟”;因此沈从文认为的神性就是最高的人性,而神性又带上了宗教色彩,包含了那种来自原初生命形式的礼赞.对美没有修饰的膜拜;如果没有这种宗教特质作为沈从文和其作品边城的精神支撑,沈从文和湘西、苗民、沅江的关系就没有了水与乳交融,边城的美学价值亦失去了它的特性和永恒性.就没有了灵魂;在这个世界里,沈从文正面提取了未被现代文明浸润扭曲的人生形式,这种人生形式表现的极致,便是对“神性”的赞美;如月下小景从现代文明之前的历史中寻绎理想的人生形式,而所赞的爱和美都上升到人性的极致;在边城里,美丽天真的翠翠、她的殉情的双亲、侠骨柔肠的外祖父、豪爽慷慨的顺顺,都具有作家所向往的“人性”美;在那几乎与世隔绝的角落古风犹存,人们身上更多一些淳朴,作家也对它作了美化,用以表现对“人性”美的向往与追求;但同时,沈从文把边城看成是一座供奉着人性的“希腊小庙”,而翠翠便是这种自然人性的化身,是沈从文的理想人物;在这些理想人物的身上,闪耀着一种神性之光,既体现着人性中庄严、健康、美丽、虔诚的一面,也反映了沈从文身上的浪漫主义和古典主义式的情怀;沈从文认为小说包含两个部分,一种是社会现象:二是梦的现象;他认为写小说必须把“现实”和“梦”两种成分相混合;“湘西世界”就是沈从文理想人生的缩影,是他现实与梦幻的交织;这梦幻难免与现实持有距离,但作者的目的似乎是从人性道德的视角,去透视—个民族可能的生存状态及未来走向;沈从文是具有现代意识的作家,他在思索“湘西世界”“常态”的一面的同时,也在反思变动的一面;他一方面试图在文本中挽留湘西的神话,另一方面在作品中已经预见到“湘西世界”的无法挽回的历史命运;在暴风雨之夜猝然倒掉又重修的白塔,象征着—个原始而古老的湘西的终结和对重造湘西未来的渴望;雷电交加的夜里,老船夫和白塔象征性的倒下,后来杨马兵同翠翠住下,使翠翠仿佛失去了—个祖父,却新得了一个伯父,白塔也重新矗立于碧溪蛆上,象征着再生与重建;前。
论沈从文的两个文学世界———以《边城》和《八骏图》为例■田惠婷/陕西理工大学文学院摘 要:沈从文的文学创作一方面以表现湘西的独特之美为主题,他憧憬并追忆着湘西的自然、人性之美,另一方面他对现代都市生活的腐化堕落进行了批判,深深地表现出对都市人虚伪,自私,做作的厌恶。
沈从文的两个文学世界是他生活及思想最真切的反映,他的文学世界展现了其对追求美好纯真人性的渴望。
关键词:沈从文 都市世界 湘西世界乡下人沈从文自小生活在湘西,这里有奇山异水,淳朴民风,这方水土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组成部分,孕育出了其笔下美不胜收的湘西。
作者汪曾祺曾说:“沈从文在一条长达千里的沅水上生活了一辈子,20岁以前生活在沅水边的土地上,20岁以后生活在对这片土地的印象里。
”离开这片土地的沈从文受到了大都市物欲横流的冲击,面对都市社会的黑暗与丑陋,他在文学创作中开始了无尽的批判和讽刺。
无法忍受都市生活中肮脏不堪之事、道貌岸然之人的沈从文,固守“乡下人”的自我角色认知,正是基于这样的身份认知,他对湘西风土人情的描写遵循了“乡下人”的忠诚,对都市世界的探究也透露出了自我独特的视角。
一、从《边城》看沈从文的湘西世界《边城》是一部经过作者理想化的作品,它描写的是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的生活,当时中国社会的大环境是战争频繁,各地动乱不安,但在沈从文笔下的《边城》并没有被这种氛围所笼罩,它给读者展现出的是自然、和谐、美丽的湘西世界。
作品中虽能看出现代商业对这片桃源净土的点点腐蚀,但更多的还是表现了湘西的自然之美、人性之美。
(一)自然之美茶峒山城是一个景色优美、宁静,有着淳朴民俗风情的小城,这里的一切都显得既浑然天成又颇为独特,静静的溪水、水边的白塔、翠色逼人的竹篁……这些景物都在尽情地展现着小城的魅力。
小说开头就深情地描写了这样的景色,“溪流如弓背,山路如弓弦,故远近有了小小差异。
小溪宽约二十丈,河床是大片石头作成。
静静的河水即或深到一篙不能落底,却依然清澈透明,河中游鱼来去都可以计数。
从《边城》到《长河》比较阅读中简析沈从文思想的变化论文导读::边城》---牧歌情调。
长河》――现实关照。
使得这座小小的边城到处充满了牧歌的气息。
论文关键词:《边城》,《长河》,牧歌,现实冲击,文化理想沈从文一九二四年开始文学创作,终其一生,创作了大量作品,结集约八十多部,在这些作品中,最能代表沈从文创作风格和文化理想的当属《边城》、《长河》两篇。
两部作品既有内在关联,又同中有异。
《边城》孕育了《长河》,《长河》又冲出了《边城》,由封闭到开放,由牧歌情调转向现实描绘,作品的思想有了更深刻的变化和发展。
《边城》---牧歌情调《边城》创作于一九三四年,分析一部作品,最重要的是作品的创作背景,也就是作者在创作时的特定心态。
关于这部作品的创作缘起,其实有很多的因素。
在《湘行散记。
老伴》中,作者回忆到,在刚开始当兵时在泸溪有一位叫“傩佑”的伙伴,看中了城街上绒线铺的女孩“那女孩子名叫“翠翠”,我写《边城》故事时,弄渡船的外孙女,明慧温柔的本性,就从那绒线铺小女孩脱胎而来”1】,这当为翠翠的原型。
另外在《水云》中,作者亦说过“故事上的人物,一面从一年前在青岛崂山北九水旁所见的一个乡村女子,取得生活的必然,一边就用身边黑脸长眉新妇作范本,取得性格上的素朴良善式样。
”2】另外还有最值得我们重视的一点,那就是在《沈从文全集》中首次发表的《〈边城〉新题记》,从中我们可以发现一些重要因素。
现将新题记摘录如下:民十随部队入川,由茶峒过路,住宿二日,曾从有马粪城门口至城中二次,驻防一小庙中,至河街小船上玩数次。
开拔日微雨,约四里始过渡,闻杜鹃极悲哀。
是日翻上棉花坡,约高上二十五里,半路见路劫致死者数人。
山顶堡砦已焚毁多日。
民二十二至青岛崂山北九水路上,见村中有死者家人“报庙”行列,一小女孩奉灵幡引路。
因与兆和曰,将写一故事引入所见。
九月至平结婚,即在达子营住处小院中,用小方桌在树荫下写第一章。
在《国闻周报》发表。
入冬返湘看望母亲,来回四十天,在家乡三天,回到北平续写。
现代文学论文从边城浅谈沈从文的湘西情怀从《边城》浅谈沈从文的湘西情怀沈从文的祖母刘氏是苗族,其母黄素英是土家族,祖父沈宏富是汉族,因此,沈从文的民族身份可以是此三个民族的任何一个。
而且,沈从文14岁时,投身行伍,浪迹湘川黔边境地区。
所以,他对苗族风情情有独钟,在他的众多作品中融入了他的文学理想和追求,不乏有对湘西名俗风情的细致描写。
本文以《边城》为例,以审美的角度,结合沈从文的艺术创作手段,对小说中的景物描写和对人物的塑造方法以及人物特点的分析,领略沈从文对湘西的情感关键词:湘西情怀边城真善美引言沈从文是一个有着浓厚传奇色彩的作家。
他生于一个军人世家,长于湘西一个边远的城镇,只具有小学文化却孤身一人闯荡都市,并且在大家云集的现代文坛上占据了重要的一席之地。
他所处的年代社会局势动荡不安,社会心理矛盾复杂,但沈从文的文学既不是那个时代的政治党派文学,也不是商业味很足的文学。
他把自己的审美理想寄托在了湘西的那些如画的自然风光,淳朴的古老风俗和美好的人物身上。
正文沈从文的湘西小说蕴含着的人性、人情与青山绿水相融洽,一切都是“自然天成”,透着原始生命的明净与强劲。
比如《边城》,《边城》的开头是这样描写翠翠生活的那条小溪:“小溪宽约二十丈,河床是大片石头做成。
静静的河水即或深到一篙不能落底,却依然清澈透明,河中游鱼来去都可以计数。
”㈠舒缓清澈的涓涓细流不正是翠翠生活的写照吗?这里的溪水是圣洁的象征,寓意翠翠纤尘不染的圣洁之美。
如果说翠翠是沈从文内心某种美好理想的化身,那么小溪就是翠翠的心灵外化。
翠翠是湘西的清泉,她的形象与故事中的溪水互相映照,暗暗契合,翠翠身上具有湘西水一般美的生命特质。
同时,沈从文对湘西的湘西女性的观察和描写也是不留余力:翠翠一出场,作品就有一段精彩的描写:翠翠在风日里长养着,把皮肤变得黑黑的,触目的青山绿水,一对眸子清明如水晶,自然既长养她且教育她。
为人天真活泼,处处俨如一只小兽物。
人又那么乖,和山头黄麂一样,从不想到残忍事情,从不发愁,从不动气㈡。
论沈从文“乡下人立场”在现代文学史上,沈从文一直以“乡下人”自居,是什么使得他具有这样深的“乡下人”情结?沈从文自幼生长在文化遗风甚浓的湘西乡下,他的祖父沈洪富是前清的贵州提督,沈家在当地算是非常显赫的世家大族,其祖父为了子嗣的原因,纳过一苗族女子为其延续香火,但因清代有规定,凡苗民或苗民所生之子,一律不能参与文武科举。
甚至到了民国,苗人仍受歧视,他们在汉人与困苦生活的双重压力下艰难度日,在汉族文化面前始终处于弱势。
因此,沈家在这一苗族女子生下两个男孩子(沈从文的伯父、父亲)之后,担心其苗族身份会影响后代前程,只得将其远嫁他乡,并在乡下埋一假坟,谎称已死。
沈从文的身上实际上也流淌着苗族的血液,苗民长期被歧视的屈辱史积淀下来的民族身份的自卑潜藏在他身上,形成了他自卑的文化心理和忧郁的文化气质。
沈从文在小学毕业后,按照当地的风习进入地方行伍,先后当过士兵、班长、司书、文书、书记等,在部队活动的沅水流域各县,见识了“湘军”的强悍和杀人如麻的残忍,也见识了地处川、湘、鄂、黔四省交界的湘西这方土地上的人民的美好人性。
在《湘西题记》中,他这样写道:“我生长于凤凰县,十四岁后在沅水流域上下千里各个地方住过六七年,我的‘青年人生教育’恰如在这条水上毕的业。
我对于湘西的认识,自然较偏于人事方面,活在这片土地上的老幼贵贱,生死哀乐种种状况,我因性之所近,注意较多,也较熟习。
”这段从军的经历不仅磨炼了他的意志,也增长了他的见识。
在沈从文的湘西世界中,他描写了各色各类的“乡下人”,这些不同身份、不同经历的人物是他从军生活中逐渐积累起来的。
置身于现代文明大环境下,湘西不会是永远封闭、远离尘世的世外桃源,外在社会点点滴滴的渗透,影响着乡村社会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面对自然状态下湘西的变化,沈从文不由得产生深深的忧虑、惆怅和无奈的叹息。
湘西人无论怎样的良善和与世无争,都难逃命中注定的悲剧结局,他们的悲剧命运是沈从文这个一向以“乡下人”自居的作家所不愿看到又不能回避的,他只能以理想的方式将他们留在自己的文学殿堂中。
论沈从文《边城》的审美内涵沈从文特别善于揭示这些一代一代流传的古风习俗人情世态所包含的人情美和人性美,令人神往,令人惊叹。
加上沈从文运用泥味土香十足的方言土语,这更使他的充满浓郁的湘西地方特色。
下面小编给大家带来论沈从文《》的审美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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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沈从文《边城》的审美内涵摘要:《边城》是沈从文“湘西小说”的代表作品。
沈从文在作品中构筑了一个质朴而又清新的世界,表现了“优美,健康,自然,而又不悖乎人性的人生形式”,使人真切感受到了湘西自然、人情和人性的美。
本文将从环境、爱情、人性三个方面分析《边城》的审美内涵。
关键词:边城环境爱情人性审美内涵沈从文是现代史上最杰出的作家之一,是“京派”的领袖人物。
沈从文是一富于诗性的作家,更是一个理想主义者。
《边城》是沈从文先生写于1934年的中篇小说,是一部充溢着浓浓湘西乡土味、乡土情的佳作。
欣赏《边城》带给读者的美:其一山水美,其二人情美,其三人性美。
作品没有惊心动魄的社会巨变和激烈复杂的矛盾冲突,但风格深远自然、清灵纯朴、和谐隽永,如一幅美丽的乡村图画,让读者低徊沉醉,流连忘返,渗透着一种特殊的审美情趣。
一、精神神庙的湘西美《边城》开篇便将读者引领到湘西的一片旖旎风光中。
湘西地处川、湘、黔三省交界,边城茶垌较少受到现代都市资本主义文明的侵蚀。
加之那里是少数民族杂居,受过去统治者大汉族主义压迫,增加了少数民族的内聚力和团结性,而民族内的阶级、等级观念相对淡薄。
边城依山傍水,远离尘嚣,和平安详,如世外桃源。
白塔下的老人、女孩和黄狗居住在一条小溪边,“溪流如弓背……清澈透明……”这座小小的山城,鸟语花香,青山翠竹。
古朴的吊脚楼,耸立的小白塔,大自然的生命季节循环不息,大自然的美令人陶醉,而大自然养育出的子民更令人赞叹。
如此自然的神来之笔在《边城》随处可见,文字美传递着环境美。
沈从文的故乡就是湖南湘西的凤凰县,这是一个美丽的小城,古朴的民居与青山绿水浑然天成,现已成为是我国一个著名的旅游点。
“五四”文学思潮与沈从文文艺思想作者:姚艳玉来源:《文学教育·中旬版》2020年第12期内容摘要:沈从文1922年出走到五四新文化运动中心的北平,其文艺思想不可避免受到五四时代各种思潮流派的影响。
主要表现在坚持“人的文学”观,追求文艺思想的自由独立,不刻意谋取主流价值认可。
沈从文在五四时代形成的文艺思想甚至影响到他三四十年代有意疏离革命古典主义文学主潮,同时与海派商业文化保持足够的警惕。
沈从文坚持以独立自由、自然人性和人类之爱来建设民族新文化,值得研究。
关键词:“五四”文学文学思潮自由主义启蒙思想原始文化沈从文真正跨入新文化运动中心北平的时间,则是在陈独秀1915年高举“科学、民主”两大旗帜开启的“五四”新文化运动7年之后的1922年之夏。
[1]沈从文自述“初到北京时,对于标点符号的使用,我还不熟习”,[2]但很快沈从文便建构起自身的新文学思想体系并付诸创作实践。
一.“五四”文学思潮与沈从文多元文学思想之呈现在五四时代引进西方的人道主义、个性主义基础上形成的启蒙主义、浪漫主义文学思潮对沈从文影响巨大。
而与新月派文人亲近使得沈从文还受到新文学初期就诞生的古典主义文学思潮的影响。
非理性哲学思潮催生的现代主义文学思潮对沈从文也有重要影响。
1.文学应当表现“人、人性、爱欲”的“人的文学”观自北大文科学长陈独秀在《青年杂志》发表《敬告青年》一文,轰轰烈烈的五四新文化运动拉开了序幕。
新文化运动的性质“本质上是企求中国现代化的思想启蒙运动。
”[3]“人的文学”观是五四启蒙文学最核心的思想观念。
其主要内涵指的是把人从封建宗法制的家族、家庭等集体意识中解放出来,高扬个人的主体性地位,把国家、民族、族群看着是其对立项存在。
沈从文虽未明确提出“人的文学”观。
但他多次在其著述中论述五四新文学运动,或评价其作用价值,或解读新文学作品,宣示其文艺观。
他认为“五四运动的勃兴,问题核心在“‘思想解放’一点上”,又说“各种改革,能动摇青年的心是‘文学这东西’”。
论沈从文对城乡对峙的思考及其本质沈从文,成长于湘西农村,定居于现代都市。
独特的生活阅历为他的作品打下了与众不同的烙印。
阅读沈从文的作品,我们可以发现,他的文学作品多数为描写乡村风情及讲述发生在乡村中的故事,少数作品写到现代都市。
在这些作品中,我们能明显的看到,沈从文对于乡村美好风情的赞美与留恋,对城市社会黑暗的无情暴露,以及在时代发展大背景下,城乡之间的对峙。
对于这些内容,沈从文不仅仅是进行展现与描绘,还将自己对于城乡问题的深入思考融入其文学作品中,赋予其作品以深刻的内涵。
沈从文一生都自命为“乡下人”,对于乡村,沈从文饱含深情与热爱。
这份对乡村的情谊展现在他的作品中,是对中国农村乡土社会由原始到现代的转变全面的记录。
从《龙珠》、《神巫之爱》中农村纯粹而原始的善良淳朴;到《边城》、《萧萧》里封建宗法社会经济关系的引入;再到《新与旧》、《丈夫》、《七个野人和最后一个迎春街》,现代文明对乡村生活的入侵和二者的对抗。
沈从文用画家般的手法,勾勒出一幅农村发展演变的画卷。
在这幅画卷中,沈从文一直在歌颂着乡村中的人性与自然。
这种人性与自然,是没有受到任何破坏与浸染的、最纯粹的,即最原始的。
如《龙珠》,龙珠的样貌和品行,是自然所恩赐的,是美到极致的,他没有受到任何世俗的污染。
阅读《龙珠》,一方面,我们会感叹于龙珠的完美,并被其纯粹而打动。
另一方面,龙珠由于太过完美而陷入孤独,又使人哀伤。
这样的完美纵然令人钦佩与向往,但却是不存在的。
沈从文通过描写这种原始乡村的人性与自然之美,抒发了对这种美的热爱之情与无限向往。
但同时,他又为这种原始的美嵌入悲情色彩,让我们在向往的同时明白,这样纯粹的美是虚妄的,是不可追求的。
而在《边城》、《萧萧》、《柏子》等作品中,原始纯粹之美不复存在,封建宗法社会经济关系进入了乡村。
世俗规矩、金钱与利益、情欲的气味出现在乡村之中,乡村的氛围开始变得匆忙、复杂、世俗,人物与情节的悲剧性也由此展开。
论沈从文《边城》中的生命意识摘要:沈从文的《边城》为营造了一个充满原始人生形式的湘西世界,他借翠翠与傩送的爱情悲剧,探索湘西下层人民的生命形式,揭示封建宗法制度与内在自由生命的矛盾。
本书蕴含着沈从文源于文字而又高于文字的抽象“抒情”,及他对自主自为的生命的人生寄托。
关键词:沈从文;《边城》;生命;人性悲悯夏志清称沈从文是“最伟大的印象主义者”,《边城》也被誉为“现代文学史上最纯净的一个小说文本”。
沈从文擅长以平和自然的笔调、朴实无华的语言描绘牧歌式的湘西世界,不着痕迹地将人生思想的精髓写入人物微妙的感情变化中。
在他的生命意识中,“生命”包含原始的纯粹“人性”、超越一般人生形态的“神性”与跃升为自主自为的生命状态的“理性”。
所以,作品兼具对传统湘西文化的歌颂与对缺失理性精神的现代文明的批判。
一、湘西世界的原始生命形态湘西世界的原始生命形态:“人的内部精神与外部行为与自然契合,表现为人性的自由、情感的朴素与观念的单纯。
”(凌宇《从边城走向世界》)与黑暗、物欲横流的都市上流社会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沈从文笔下生生不息的湘西社会。
原始淳朴的湘西世界,充盈着生命活力,保留着人性中纯粹美好的一面。
在历史的延续中,这种原始状态会进阶至自在自为的状态——不被现代文明所浸染、能自由把握人生。
他努力贴近湘西土地,贴近自然,由这片熟稔的土壤布开一个个故事,并观照生命。
随着社会历史条件的改变,湘西世界也在经历着生命形态的变化。
当人物的爱情、婚姻及两性关系处于充分自由的状态时,生命也会随之衍生出自在自为的形态。
而《边城》中的翠翠与傩送原是远离现代文明的普通“乡下人”,传递着难能可贵的爱与美、真与善。
沈从文说:“这些人(水手和妇人)既重义轻利,又能守信自约,即便是娼妇,也常常较之知羞耻的城市中人还更可信任。
”他们的义与利是得益于脱离于市侩生活的纯粹的人性,也得益于淳朴的民情与未消失“传统”气质的湘西世界。
但人们不自觉地“怀了对于人事爱憎必然的期待。
浅谈沈从文作品的思想内涵【摘要】长期以来,由于受创作素材选取及政治立场的影响对沈从文的作品分析研究只偏重于人物人性分析。
立足沈从文创作的社会背景, 客观历史地分析其作品中蕴藏着的真正思想内涵——将人的生存权看得高于一切, 以最大限度地还原真实的沈从文。
【关键词】沈从文;作品;内涵早在1936年, 沈从文在《从文小说习作选集代序》中就不无隐忧地写道:“我作品能够在市场上流行,实际上近于买椟还珠,你们能欣赏我故事的清新,照例那作品背后蕴藏的热情却忽略了,你们能欣赏我文字的朴实,照例那作品背后隐伏的悲痛也忽略了。
”历史不幸真的被沈从文所言中,时至今日, 对他作品的误读与解读一样呈几何倍数增加。
纵观众多有关沈从文作品的评论研究, 大都从其作品中人物人性的分析着手,或赞同沈从文自诩的“我要表现的是一种人生的形式,一种优美、健康、自然而又不悖乎人性的人生形式”。
从而认为他的作品构筑了一座“希腊神庙” , 供奉的是“人性”;或恰恰相反,认为其作品表现的不是人性的优美健全, 而是“人性的贫困和简陋。
”[1]做出这两种截然不同评价的着眼点都在于沈从文作品创作素材的提取——男女两性关系的描写。
在这里, 评论者们以素材的价值衡量作品的文学价值时, 完全忽视了艺术形式综合素材之后的结果, 而这才是文学价值的真正体现。
同时, 过分地纠缠于人性美丑之争既有违作品的内容真实, 也有违作家创作的主观真实。
因为人性作为人类的共性,不仅是自然属性与社会属性的统一, 它还是具体的,在不同的历史发展时期和社会集团中,由于不同的生活环境、文化教养、地理特征等原因, 有着不同的表现和演变。
因此, 背离沈从文创作的时代背景去讨论人性的优美、贫困与否,无疑都是不符合人性发展的历史逻辑。
沈从文关于男女关系描写的作品很多, 如《媚金豹子那羊》、《龙朱》、《雨后》等。
前两篇小说中的男女主人公通过对歌表情达意, 直至互许终身,爱情对他们来说, 只要两情相悦,既不受社会道德规范的约束,也不受家长的干涉。
论沈从文《边城》中的陌生化表达效果沈从文的《》的诗意首先来自浓郁的湘西乡土气息。
下面小编给大家带来论沈从文《边城》中的陌生化表达效果。
希望能够帮到大家。
论沈从文《边城》中的陌生化表达效果摘要:“陌生化”是俄国形式主义代表人物什克洛夫斯基首先提出的。
它带我们以一种独特、新鲜、不拘常理的角度来品读作品。
沈从文的《边城》在创作中充分体现了陌生化的表达效果。
让读者在“陌生化”理论的带领下,远离了城市的喧嚣与复杂,走进了作者笔下清新、自然、纯净的世界,使人们的情操得以陶冶、心灵得以净化,带给读者一种新清新、与众不同之感。
关键词:什克洛夫斯基;陌生化;边城;表达效果“‘陌生化’一词最早出现在俄国什克洛夫斯基的纲领性宣言中,即《语词的复活》中,它是什克洛夫斯基根据俄文的构词方法生造出来的一个新词。
”[1] “陌生化”是俄国形式主义的一个核心概念,它是一种将作品变形、异化、创新发生偏移的过程。
其基本意义在于所有文学作品中的表现形式,不是对于现实的严格模仿、正确反映或再现,而是以一种有意识的偏离、背反或者是变形、异化。
对于“陌生”的理解并非是绝对的、真正的陌生,而是相对于生活的本来形态、“读者的接受视野”[2]而言的,是在一定的背景条件下而“显得”陌生。
其实质在于不断改变我们对于传统人生、事物和世界的认识和体会,要求我们从传统的束缚中解放出来,摆脱习以为常的思维制约,采用创新式的特有方式。
其突出的效果就是打破思维定式,突破传统束缚,使人们对作品产生一种新鲜、好奇之感,充分地感受和体会文学作品的深刻内涵,从而更好地理解作家所表达的思想情怀,走进作家的内心深处,挖掘其深刻用意。
沈从文的短篇《边城》在创作上充分体现出了作家高超的陌生化表现手法,使作品在潜移默化之中产生了强烈的陌生化表达效果,留给读者一种耳目一新、流连忘返的深刻感受。
通过以下四个方面来论述作家沈从文独具匠心的陌生化表达效果:一、山水画式的结构《边城》所采用的是山水画式的结构。
论沈从文《边城》论沈从文《边城》胥奎平重庆市奉节县永乐镇人民政府[内容摘要]:本文认为,《边城》是中国现代文学牧歌传统中的顶峰之作,真正寄寓着沈从文审美追求,浸透了一种‘乡土抒情诗’的气氛。
完美体现沈从文对“湘西世界”的痴迷;对人性美、人情美的人生形式的神往;对“爱”与“美”女神“翠翠”的膜拜;对“造境”艺术的完美体现,凝聚着他对美的渴望和追求,对“一种优美、健康、自然而又不悖于人性的人生形式”的期盼。
本文仅从沈从文对审美追求方面进行论述。
[关键词]:湘西世界人性美人情美艺术形象造境艺术《边城》是现代文学史上是最纯净的一个小说文本,中国现代文学牧歌传统中的顶峰之作。
沈从文的《边城》,以恬静平淡的风格,小品散文的笔调,建构了一个属于他的“湘西世界”,反映了“优美、健康、自然而又不悖于人性的人生形式”。
刻画了众多性格鲜明、至善至美、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
一部雅致、清新而乡土气味又极浓的《边城》凝结了人类灵魂深处的真善美。
这种美融入到了得天独厚的湘西世界,使作品大有一种“天然去雕饰,清水出芙蓉”的风格。
《边城》是沈从文“湘西世界”的灵魂。
阅读《边城》,首先震憾我的是沈从文那不经意、淡如行云流水般的语言。
他那诗意的笔触点染的边城和当时由卑鄙的人渣组成的动荡社会相对比,简直就是一块脱离尘寰的“世外桃源”。
尤其是作品中表现的自然、民风和人性的美,是那么地富有诗情,那么地和谐,那么地优美,那么地纯净,那么地本色,令人钦慕。
《边城》浸透了一种‘乡土抒情诗’的气氛。
真正寄寓着沈从文的审美理想,集中体现主体的审美追求,而且达到了极致,为后人所仰慕。
一、沈从文对“湘西世界”情有独钟,爱之弥笃。
湘西地处川湘黔三省交界,边城茶峒较少受到现代都市资本主义文明的侵蚀。
加之那里是少数民族杂居,过去统治者大汉族主义压迫,增加了少数民族的内聚力和团结性,而民族内的阶级、等级观念相对淡薄。
在那战乱年代,沈从文在都市现实中看到的是生活中太多的血腥、伪善、残酷和丑恶。
论沈从文的文学思想 论沈从文的文学思想 班级:中文小自考2003级南溪班 姓名:王炼钢 单位:南溪县南溪镇观斗小学 学号:150101401092 提纲: 一、人生际遇对文学思想的影响 二、超越时代的文学思想 三、城市文学与乡村文学的对照 1、完美理想的乡村文学 2、病态畸形的都市文学 内容提要:沈从文之所以了不起,在于他书写一个被物质文明毁灭的乡村小说新传统,在披露半殖民半封建社会黑暗,城市经济破产的严峻现实时,更以田园山水诗般的情绪赞美着湘西山村友好和谐的生活和善良的人性。沈从文便在小说中用乡村的眼光审视现代文明,这是现代小说的开始。沈从文是在乡野文化与都市文化的撞击、乡村人性与都市人性的对比中彻悟人性的。他经由“精神还乡”以企求生命的安顿,通过对“乡下人”的盛赞来张扬自然天性,以寄寓“文化重 3
造”的理想,塑造出了两个对比的“文学世界。” 主题词: 人生际遇 超越时代 城乡对照
序言:同追求生命的独立,摆脱人身依附一样,沈从文的文学也表现出其自身的独立性。他的文学在表现各种人生形式的同时,也表达了自己人生观、世界观、文学观。正如沈从文说:“文学对一切外部力量的依附,一切脱离文学本身特点的功利追求,他都不能忍受。”此句话中他将文学独立性的现象归结为两个基本倾向:文学与政治结缘,从而使文学成为纯粹的政治功利的附庸品;文学与商业结缘陷入商业功利的泥淖。前者使文学成为政治的“副产物”或“点缀品”,丧失文学自身的价值,后者则放弃了作家应有的社会责任。尽管“他不能思爱”,他还是用一个文化人的良知去描绘这个世界,都市的丑恶、乡村的淳美。在他作品中正是通过这种对文学与社会、人生既密切又广泛联系的深刻理解,形成了他独特的文学思想—超越现实也不只为艺术而艺术的文学观。 4
一、人生际遇对文学思想的影响:沈从文那种超越现实不只为艺术而艺术的文学思想,是与他复杂的人生经历密切相关的。沈从文生于湖南凤凰县,地处湖南、贵州、四川三省交界处,是苗、侗、土家等少数民族聚居之所。湘西秀丽的自然风光和少数民族长期被歧视的历史,给他带来特殊的气质,使他既富于多彩的幻想,又有着在长期的历史中积淀的沉痛隐忧。沈从文出生于行伍世家,14岁高小毕业后从军,随军队辗转流徙于三省边境与长达千里的沅水流域,对这一带人民的爱恶哀乐的鲜明生活样式和淳朴的乡俗民风非常熟悉,积累了他宝贵的人生经验,也形成了对民间世俗生活特殊敏感的生活情趣,这为创造的理想的“湘西世界”密不可分。以后接触了“五四”新文学,1923年只身离开湘西来到北京,同年秋报考燕京大学,未被录取。他是以“城市边缘人”的身份,靠自己的艰苦奋斗和出色的才华,打进文坛,“挤”进城市的上层所谓的文明社会。但是,都市的种种不文明、丑陋、罪恶,使他感到悲凉、厌恶,对城市生活的 5
格格不入,对充神奇、美丽、善良的乡村世界的眷恋。他表现出的是一种有出色才华的自负感,却又始终有一种乡下人的自卑。 沈从文的这种自卑和自负,都表现为他一生都自命为“乡下人”。他一再宣称:“我实在是个乡下人……乡下人照例有根深蒂固永远是乡巴佬的性情,爱憎和哀乐有它独特的式样,与城市中人截然不同!他保守,顽固,爱土地,也不缺少机警却不甚懂诡诈”。他这种“乡下人”的角色认知,在某种程度上触及了作者隐秘的潜意识角落里乡下人的自卑情结,这就自然展示他复杂的内心世界和矛盾性格。他走出湘西,或许是想离开乡村的偏僻与贫穷,或许想在外面有所作为,但深入都市之后,才惊觉自身秉性与都市人格格不入,这里的虚伪、丑恶,人心不古,使他想起生他养他的湘西山水,于是他自然就成为湘西生活自觉的叙述者、歌者。如他的《边城》描绘出的是一个充满美和善,人与自然的和谐,那里的风景如画,山清水秀,人人内心充满了爱。另一方面又使他在跻身都市生活时,自觉地以“乡下 6
人”的目光和评判尺度来看待中国的“常”与“变”。他对城市的人内心空虚,所表现出的行为很不理解,自己虽然生活在城市里,却不能融入城市生活中。所以他在很多作品,都由城乡对峙的整体结构来批判现代文明在进入中国的初始阶段所显露的丑陋之处。例如他在《边城》里描绘的“湘西世界”,通过湘西本真和原初的眼光来呈现,从而保留了那个世界的自在性和自足性,生动复现了楚地的民俗、民风,写出了极具地域特色的乡土风貌,展现了丰富多彩的乡村人民的生活图景。尽管沈从文从厌恶都市,崇尚乡村。但他毕竟是一个社会人,而且是有深沉的文化良知和文化责任的文化人。自然也就不能对当时社会中种种丑行视而不见,见而不评。他的情感偏重于湘西,偏重美化人性,心思却又关注着现代都市,笔触所及,都市一切也就昭然。看他的《八骏图》、《都市一妇人》等一些作品里,描绘城市人的虚伪、自私、自大、庸俗。也体现他文学的批评观,在他文学思想中涂上了鲜明的一笔,沈从文不是陶渊明。 7
同时沈从文的作品中,还感到他对“乡下人”的认识,在他的道德形态和人格气质中,依然保留着与原始生命形式的历史连结。分别表现出南方少数民族特有的勇敢、雄强、热情、善良、纯朴、忠厚的品格和气质。在其内部,是封建文化与原始文化二者的交织,“乡下人”已经置身于逐渐建立并巩固起来的封建宗法关系——一种人身依附关系之中。童养媳制度、雇工制、卖淫制,如同《柏子》、《萧萧》、《贵生》、《丈夫》所展示的,他们被剥夺了人身自由,不得不接受一份悲惨的人生命运,而伴随他们的雄强、热情、善良和纯朴共生的,是他们主体精神的蒙昧。他们不曾预备要人怜悯,也不知道怜自己。对命运缺乏具理性的自主自为的把握。在表现“乡下人”理性蒙昧方面,最典型的莫过于《萧萧》。“乡下人”这种精神状态,使他们与变化了的外部世界环境极端的不协调。一方面,他们人格本身的优秀部分,使他们在某些特定场合——国内革命战争和民族解放战争中,放射出夺目的光辉,如同《黑夜》、《过岭者》、《早 8
上——一堆土一个兵》等作品所表现的那样。另一方面,主体精神的蒙昧又使他们无法加入外部世界的竞争,他们的诚实、纯朴反现出“呆”相如《会明》中的老兵。 可以说在“乡下人”自在生命形式的探索上,凝聚了沈从文对自己所属民族长处与弱点的反省。他渴望着他们理性精神的苏醒,在保留自身长处的同时,以新的姿态投入新的人生竞争。《边城》与《长河》,正是沈从文从深处对民族现状进行反省以后,唱出的生命理想之歌。构建起他独特的文学思想气质——乡土气质。但又不是纯粹意义的乡土文学,其间看都市文学的构成——即我将阐述的“两个文学世界”。 二、超越时代的文学思想 :从沈从文的文学中可以看出,他是反对将文学纳入商业的或政治的功利圈。他独具特色的创作,无疑具备较高的审美价值,但由于他的政治偏见和超功利的文艺主张,构成他自己的文学的道德理想。所以他的一部分作品对现代都市文明的非人性的弊害,保持了尖锐的批判和讽刺的立场。他又坚执地相信文学的功 9
能不止于社会道德的展现,更在于能使读者从作品中接触了另外一种人生,他要表现一种优美、健康、自然,而又不悖乎人性的人生形式。从这种人生景象中有所启示,对生命能作更深一层的理解。这也就是通常说的文学的特殊功能,可以唤起人的感觉、想象,让人能重新体验、思考和发现生活。在沈从文的作品中可以看出,所谓“生命的明悟”,“明白人生各种形式”,“激发生命离开一个动物人生观”,正是文学所要达致的最高的境界。这种比较超越现实功利的文学观,与同时代一些作家相比,他的作品常避开尖锐的社会 冲突和阶级矛盾,与时代文艺主潮存在着相当的距离,甚至有意识地淡化故事的时代背景,不能很好地挖掘社会历史根源,少了一种鲜明的时代感和现实感。以致使沈从文在当时和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是被主流的批评家视为回避现实、置身于“乌托邦”的消极作家,这以许是他们没有真正去阅读、理解沈从文的作品,只是从他作品的文字表面去看待的原因。从表面看,沈从文的 10
文学追求似乎不能适应那个时代的需求,或者说,在那个更需要文学担负直接干预社会的功能的时代,对于沈从文所追求和提倡的这一方面文学的功能,还没有具备能够充分接受的社会心理条件和需求。但是如果我们拉开了历史距离,从文学的多种功能的角度重新评价沈从文,会发现沈从文的这种文学观正好又发挥了近百年来中国文学发展中的比较欠缺的人性审视及道德完善的功能。他反感于都市的污浊和“衣冠社会”人性的丑陋,才刻意描写乡村的安宁静谧纤尘不染,由衷地赞美乡村儿女善良正直、古朴天成的美好天性。使作品中的人物具有完美的品格和人性,闪现着理性主义的光彩。肤浅看是超越现实,实质是他深刻理解社会之后,以具自己深层说的对社会的期盼愿望,在作品中的反映。 三、城市文学与乡村文学的对照 在沈从文的创作中,我们可以明显地看到,有着作者理想的美与善完美结合的“湘西世界”和展现现代都市病态世界。沈从文以乡土为题材的全部作品,都是都市里的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