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夫妻日常家事代理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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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Review of Article2No2of Law[2018]HUZhengThe correct application of agent right system of family affairs is based on the premise of clarifying the na-ture of agent right of family affairs and the scope of exercise of rights.Although agent right of family affairs is called agent right,it is essentially a kind of representative right.The behavior of a husband or wife within the needs of the family's dai-ly life should be treated as a husband or wife representing the community of marital life.The representative theory not on-ly solves the theoretical obstacles of agent right of family affairs,but also realizes the compatibility of agent right system of family affairs with related systems.For the scope of family affairs,we should adhere to the subjective judgment method,and determine the scope of the exercise of rights according to the living level of individual families.Only in this way can the interests of both spouses and third parties be properlyprotected.right of family affairs;nature;representative right;scope摘要:法释[2018]2号第2条的正确适用以明确日常家事代理权的性质及权利行使的范围为前提。
日常家事代理权之性质探讨【摘要】早自古代罗马法时期,日常家事代理权即已开始呈现雏形,并随着社会制度的不断变迁以及经济的不断发展,对于日常家事代理权的性质,依然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日常家事代理权的性质,在一定程度上决定着日常家事代理权的适用,特别是对违反日常家事代理权的界定以及处理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对日常家事代理权性质的界定,不能仅以冠有“代理”之名而认定为是普通的民事代理,也不能因为其以财产权利为外观而认定为财产效力。
夫妻日常家事代理权系附随的身份行为,应认定为身份行为。
【关键词】日常家事代理权;身份效力说;民事代理;附随的身份行为夫妻日常家事代理权,又称夫妻家事代理权,指夫妻因日常家庭事务与第三人为一定法律行为时互为代理的权利,即夫妻于日常家事互为代理人,互有代理权。
被代理方需对代理方从事日常家事行为所产生的债务,承担连带责任。
许多国家立法明文规定了夫妻互有日常家事代理权。
①这也是为了适应市场经济的要求,便于夫妻进入市场从事交易活动,并为使夫妻双方及第三人的合法权益和交易安全不受侵犯。
我国《婚姻法解释(一)》也规定了这一制度,并获得了良好的效果。
但是,夫妻日常家事代理权的性质为何?尚无定论。
而这一问题又决定了夫妻日常家事代理权的法律效力以及违反夫妻日常家事代理权的法律后果。
因此,本文对其进行粗浅的探讨。
一、日常家事代理权的起源在古罗马,已婚妇女(无论受制于父权还是夫权)为他权人,不能举债。
在他权人同第三人的关系中,“家父”均不因由受其管辖的人达成的债务而以任何方式负债,而是“家子”自己负债。
[1]然而,在罗马帝国逐渐扩张的过程中,商品经济也应运而生并不断发展,凡事事必躬亲或者亲自一一进行协商已经不能适应于经济发展的需要,在罗马帝国也是如此,家长不能事必躬亲。
因此,裁判官在一些特定情况下,认为“家父”仍需对债务负全部责任,这样就对上述原则做了变通。
[2]就这样,妻子在丈夫委任之下取得了为一定民事行为的能力,这就是夫妻日常家事代理权的雏形。
日常生活夫妻代理案例分析
一、案例简介
小刘与妻子对孩子的教育理念不同,妻子主张“精英式培养”,小刘则认为不能过度教育。
暑假期间,妻子瞒着小刘给孩子报了近2万元的课外培训班。
小刘得知后很生气,认为培训合同未经他同意,应认定为无效,要求培训机构退费,遭到拒绝,一气之下诉至法院,被判败诉。
二、法条链接
民法典第1060条规定,夫妻一方因家庭日常生活需要而实施的民事法律行为,对夫妻双方发生效力,但是夫妻一方与相对人另有约定的除外。
三、案例分析
在处理日常家庭事务范围内,包括一家人衣食等用品的购买,保健、娱乐、医疗、子女的教养等,夫妻互为代理人,享有家事代理权,这是婚姻的当然效力。
在第三人无法确定一方是否具有代理权时,视为双方共同意思表示。
本案中,虽然教育服务合同未经小刘同意,但是这笔花销属于家庭日常生活需要,对夫妻都产生效力。
因此,小刘的诉求不会得到法院的支持。
议夫妻日常家事代理权作者:张婷婷来源:《法制博览》2019年第04期摘要:夫妻日常家事代理制度是基于夫妻共同生活这一前提所产生的一种特殊代理形式,是为了满足当今社会交易的便捷而逐渐形成的。
虽然当前我国法律有关于家事代理权的相关规定,但却没有明文规定日常家事代理权,同时关于其产生的基础及范围也没有做出明确的界定。
关键词:概念;产生基础;日常家事中图分类号:D923.9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2095-4379-(2019)11-0114-02作者简介:张婷婷,华北理工大学研究生学院,法律(法学)专业学生。
夫妻日常家事代理,指夫妻因处理日常家庭事务与他人为一定法律行为时互为代理的权利,即在处理日常家庭事务时夫妻互为代理人,互享代理权,一方需对对方从事日常家事行为形成的债务互担责任、形成的债权互享利益。
①因此,夫妻在从事日常家事代理时会形成两种法律结果:夫妻间因日常家事代理互担责任、互享利益。
一、国内立法现状国内关于夫妻日常家事代理权的规定主要体现在《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以下简称《婚姻法》)及相关司法解释之中。
《婚姻法》第十七条规定:“夫妻对共同所有的财产,有平等的处理权”。
《婚姻法司法解释一》第十七条对《婚姻法》第十七条进行了解释,主要是针对夫妻权利的行使范围进行了界定。
从《婚姻法》第十七条的内容来看,共同共有是夫妻财产所有权的存在形式,除非有证据证明夫妻财产并非共同共有。
在夫妻财产共有制下,《婚姻法司法解释一》第十七条规定了夫妻对共有财产的处分权,即夫妻对共有财产的处分权是平等的。
在因日常生活需要而处分共有财产时,二者都有处分权且该处分权无需对方的授权。
在非因日常生活对共有财产做重要处分时,夫妻双方就需要平等协商、达成一致意见后方可做出决定,任何一方无权代理对方对财物单独进行处分。
从上述规定来看,《婚姻法司法解释一》第十七条在一定程度上承认了夫妻之间因日常生活而产生的交易互享代理权,因非日常生活而对重要财产做出处分时,彼此互不享有代理权。
第1篇一、引言家事代理权是指家庭成员之间在日常生活中,基于相互信任和法律规定,一方代表另一方处理家庭事务的权利。
家事代理权是我国《民法典》中规定的一项重要权利,对于维护家庭和谐、保障家庭成员权益具有重要意义。
本文将从家事代理权的法律规定、适用范围、行使方式等方面进行详细阐述。
二、家事代理权的法律规定1.《民法典》《民法典》是我国民事领域的基本法律,其中对家事代理权进行了明确规定。
根据《民法典》第一千零五十六条规定:“夫妻双方在婚姻关系存续期间,一方因患病、残疾等原因无法处理家庭事务的,另一方可以代为处理。
”此外,《民法典》还对其他家庭成员之间的家事代理权进行了规定。
2.《婚姻法》《婚姻法》是我国关于婚姻家庭关系的专门法律,其中对家事代理权进行了补充规定。
根据《婚姻法》第二十条规定:“夫妻一方因患病、残疾等原因无法处理家庭事务的,另一方可以代为处理。
”3.《继承法》《继承法》是我国关于继承关系的专门法律,其中对家事代理权进行了规定。
根据《继承法》第二十八条规定:“继承人因故不能亲自办理继承事务的,可以委托他人代为办理。
”三、家事代理权的适用范围1.夫妻之间夫妻之间是家事代理权最典型的适用范围。
在婚姻关系存续期间,一方因患病、残疾等原因无法处理家庭事务时,另一方可以代为处理。
2.父母与子女之间父母与子女之间也存在着家事代理权。
在子女未成年或因故无法处理家庭事务时,父母可以代为处理。
3.其他家庭成员之间在家庭成员之间,如祖父母、兄弟姐妹等,也可以根据法律规定行使家事代理权。
四、家事代理权的行使方式1.书面委托家事代理权的行使可以通过书面委托的方式进行。
被代理人应在委托书上明确授权代理人处理哪些家庭事务,并注明委托期限。
2.口头委托在紧急情况下,被代理人也可以通过口头委托的方式行使家事代理权。
但口头委托应在事后及时补办书面委托手续。
3.法定代理在特定情况下,如未成年人或无民事行为能力人,其家事代理权由法定代理人代为行使。
家事代理权限 在特殊情况下,⽇常家事的范围还可以扩张,例如在紧急情形下或因夫妻⼀⽅外出不能及时作出意思表⽰时,夫妻另⼀⽅为维持家庭⽣活之必要所单独处理的事务,即使通常不属于⽇常家事范围,如租赁居室等,也可视为⽇常事务。
⼀、问题的提出 案例1:李某与张某系夫妻关系,因感情不合⽽分居,分居期间张某持⾃⼰的⾝份证、结婚证擅⾃拿⾛的存款单,以急需⽀付医药费为由将李某名义下存的2000元存款本息取⾛。
后李某认为信⽤社违规操作,起诉要求赔偿存款本息。
法院认为,本案中李某、张某⼆⼈为夫妻关系,对⽇常家事可以互相代理。
张某向信⽤社⼯作⼈员出⽰了结婚证、⾃⼰的⾝份证和存单,法院据此推定张某的⾏为构成⽇常家事代理⾏为,驳回了原告的诉讼请求。
案例2:王某和罗某系夫妻关系,两⼈共有⼀套私房,王某与陈某签订了购房协议,罗某未签字,也不在场。
后王某未履⾏协议,陈某将王某告上法庭,罗某也以有独⽴请求权的第三⼈⾝份参加诉讼,要求法院确认购房协议⽆效。
法院认为,诉争房屋系被告与第三⼈共同共有,在此期间,部分共有⼈擅⾃处分共有财产的,应为⽆效。
法院遂判决购房协议⽆效,被告王某返还原告购房款及利息。
夫妻家事代理权,⼜称为⽇常事务代理权,是配偶权的⼀项重要内容,因为家庭⽇常⽣活需要,配偶⼀⽅与第三⼈为⼀定法律⾏为时的当然代理权,另⼀⽅对由此产⽣的债务承担连带责任。
由上述案例可知,明确家事代理权的范围对于指导司法实践是⾮常有意义的。
家事代理权的适⽤范围及权利范围关系到夫妻⼆⼈的共同利益、夫妻个⼈利益以及第三⼈利益,进⽽关系到家庭的稳定和交易的安全迅捷,是家事代理权制度的核⼼,因此必须对其作出明确的界定。
⼆、夫妻家事代理权的适⽤范围 ⼀般⽽⾔,家事代理权的⾏使主体便是夫妻双⽅,不论夫妻双⽅采⽤何种财产所有制,夫妻双⽅都享有这种法定的家事代理权。
那么事实婚姻、⾮法同居者是否享有家事代理权?这在理论界和实务界存在争议。
有学者认为家事代理权只存在于具有合法婚姻关系的配偶之间,没有合法婚姻关系的男⼥之间则不能互享此代理权。
论夫妻日常家事代理权摘要:日常家事代理权作为夫妻人身关系中的一项重要的权利,具有不同于一般代理的特点,它起源于古罗马法,但随着时代的发展,社会的进步其内涵已经发生了深刻的变化,由于该制度在保障夫妻生活,维护交易安全,保护第三人合法权益方面极具价值,故为很多国家婚姻法所确认。
但由于种种原因,我国婚姻法至今仍未明确规定该制度,本文将从夫妻日常家事代理权的起源,性质进行分析,重点论述家事代理权的适用范围,主体,行使,及其法律后果,并就我国未来完善婚姻制度提出建议。
关键词:日常家事代理权适用范围善意第三人效力夫妻日常家事代理权又称夫妻相互代理权,指夫妻因日常家庭事务与第三人为一定法律行为时互为代理的权利。
即夫妻与日常家庭事务范围内互为代理人,互为代理权人,互有代理权,被代理方须对代理方从事日常家事行为所产生的债务承担连带责任。
在我国,由于长期以来只注重对夫妻财产的静态保护,忽视了流转过程中的调整,所以婚姻法至今尚未明确规定该项权利,仅在《婚姻法解释(一)》有所提及,致使在遭遇夫妻双方与第三人的交易纠纷时法院缺乏明确具体的裁决依据,故而,本文拟就夫妻日常家事代理权做初步探讨,以求为我国未来夫妻日常家事代理权的设立提出一些建议。
一、夫妻日常家事代理权的渊源夫妻日常家事代理权起源于罗马法中的家事委任说,即妻子的代理权是由丈夫的委托才发生的,其含义随时代的变迁而有所更新。
在古罗马时期,妇女结婚以后,人格被丈夫吸收,夫妻人格一体,妻子不具有完全的民事行为能力,须受丈夫支配,也不拥有财产,因而没有缔结契约,自行承担债务的能力。
随着社会生活的发展,家长事必亲躬的制度逐渐不能满足商品经济发展的需要,在罗马共和国末年,大法官创设了各种诉权以解决这一问题,奉命诉便是其中之一,即家属或奴隶奉家长或主人之命缔结契约,第三人起诉要求履行的,该家长或主人与其亲属或奴隶承担连带责任。
妻子在丈夫的委任下可以有一定的民事行为能力,也包括处理日常家事的能力。
在早期资本主义阶段,基于“男主外,女主内”的观念,“日常家务通常操之于妻,而夫则对日常事务不管,且在法律上,不问在任何夫妻财产制下夫虽握有家务管理之权限,但并不实际从事家务之管理”故在立法上通常只规定“妻为夫之日常家务代理人”,如德国旧民法第1357条,日本旧民法第804条。
但随着各国亲属法由夫妻一体主义向夫妻别体主义转变,男女平等原则的逐渐深入人心,各国婚姻家庭法中有关妻子单独代理丈夫的家事代理权制度逐渐转变为夫妻双方在日常家事范围内同等的代理权,如德国于1976年颁布的《关于改革婚姻法和家庭法的第一号法律》中,将旧民法典中的第1357条改为“夫妻之一方,为应付相当之家庭生活需要,有为他方处理事务之权利”。
因此项处理事务之行为,夫妻双方取得权利并负担义务“。
夫妻相互代理权的主张在近现代的民法发展中逐渐得到认可并在立法上得到承认,证明其存在的价值。
首先,更好的促进男女平等。
夫妻日常家事代理权是在男女平等原则深入人心的基础上产生的,夫妻日常家事代理权是男女平等原则的具体表现,其在实质上促进了男女平等的真正实现,是男女平等理念的一次理论与实践结合。
其次,日常家事代理权是夫妻共同的法律要求和日常生活顺利进行的必要保障。
在婚姻生活中需要处理的日常家务琐碎繁杂,事无巨细的事先协商和一致同意或者取得对方授权便成为了不可能,而赋予夫妻双方基于配偶身份的互相代理权,就使得繁琐的日常家事的处理十分简便,从而提高了效率,节约了生活成本。
第三,家事代理有利于保障民事交易的顺利进行,也有利于保护善意第三人的利益。
市场经济讲求交易活动的效率,这就要求交易双方都具有独立的人格,能够独立承担交易产生的后果。
家事代理权实质上是对配偶一方在日常家庭事务中对外为法律行为的一种资格推定。
这样也就避免了无权代理的出现,保护了善意且无过失的第三人的合法权益,维护了交易安全。
二、日常家事代理权的性质关于日常家事代理权的性质,学界一直存在争议,不同国家和地区的立法也有不同的规定。
罗马法采委任说,学着们通称为家事委任或默示委任,该学说认为妻子的日常家事代理权是根据丈夫的委任而产生的,法国民法典中也采这种观点,即属于法定委任。
瑞士民法则认为此权利为法定的婚姻团体的代表权。
该学说认为,日常家事行为是妻子的事务还是丈夫的事务,根本无法分清,夫妻各自作为婚姻家庭共同体的代表,在日常生活中相互负连带责任。
德国民法采法定代理权说,夫妻为婚姻的共同体,双方享有的日常家事代理权是婚姻的当然效力。
该学说目前被较多的学着所认同,台湾学者史尚宽、刘得宽、大陆学者马忆南等认为台湾民法所规定的日常家事代理权是法定代理权的一种,而李宜琛和张俊浩则认为日常家事代理权和一般代理权有别:(1)日常家事代理权是基于夫妻的身份当然享有的权利,代理权行使时不必以被代理人的名义且仅限于日常家事的范围,不同于一般的代理权。
(2)日常家事代理权“乃系基于夫妻关系而营共同生活时之一种便宜规定,以适应日常家务之需要”。
但笔者认为将日常家事代理权色性质确定为特殊的法定代理更为妥当。
第一,从夫妻日常家事代理权的权源上看,它是基于夫妻的特殊身份关系而产生的权利,是夫妻身份权的派生权利,应当由法律直接规定。
第二,夫妻日常家事代理权的价值在于减少夫妻因日常生活相互授权的繁琐,方便夫妻共同生活,降低交易风险维护交易安全,故法律将其规定为法定代理更为合适。
夫妻日常家事代理权基于法律直接规定而产生着符合法定代理的一般要求。
第三,夫妻日常家事代理权为配偶双方互相享有的代理权,行使代理权时并不要求必须以本人的名义,并且代理的范围仅限于日常家事,所产生的法律后果由夫妻双方共同承担。
这是夫妻日常家事代理权与一般法定代理的明显区别。
故而将夫妻日常家事代理权的性质确定为特殊的法定代理更为合适,也更有利于该权利的行使。
三、日常家事代理权的范围日常家事代理权的行使一般以日常家事为限。
日常家事是指夫妻双方及他们共同的未成年子女的共同生活通常必要的一切事项。
台湾学者史尚宽认为:“一家之食物,光热、衣着等的购买,保健、(正当)娱乐、医疗、子女的教育、家具及日常生活用品之购置,女仆、家庭教师之雇佣,亲友之馈赠,报纸杂志之订购等皆包含在内”。
笔者认为具体来说可分为以下四类:第一,因家庭基本生活需要而进行的事务代理,主要指一个家庭的衣食住行方面的基本生活开支。
第二,因家庭较高生活需要而进行的事务代理,主要是指为维持家庭及家庭成员在基本生活之外的家庭的保健、娱乐医疗雇工等的事务代理。
第三,因家庭适当发展需要而进行的家事代理即为家庭和个人发展需要的家事代理,这主要涉及家庭成员的学习、深造以及基于家庭社交需要向亲友进行的一定的财产赠与及接受馈赠等。
第四,其他事项,即指如处分价值不大的动产事务、家庭财产维修等因家庭成员明确约定可以适用日常家事代理的事项。
但又如台湾学者史尚宽先生所主张,日常家事代理权的“范围不独依夫妻共同生活之社会地位、职业、资产、收入等有不同,而依该共同生活所在的地区之习惯亦也异。
此普通代理权,在特殊情形下,例如有紧急情形或夫远离不在家,管婚丧葬,得因而扩张……”。
可见,日常家事的范围不易确定,试图在立法中对“日常家事”进行列举性规定是不切实际的。
基于此,笔者认为立法在对日常家事进行比较抽象的原则性规定的同时,为了防止对日常家事的扩大解释,还要对不属于日常家事的情况作出排除性规定。
夫妻日常家事代理权排除事项主要包括以下几项:第一,具有严格人身属性的行为。
人身专属性的行为具有不可替代性,即使是关系十分亲密的配偶也不能代理他方行为。
例如送养、收养子女,根据我国《收养法》的规定,送养子女须由生父母共同送养。
生父母一方不明或找不到的除外。
有配偶者收养子女必须由夫妻共同收养。
子女整个家庭的一份子,抚养子女更是父母无可推卸的法定义务,当特殊的情形发生,以致需要送养或收养子女时,夫妻双方应经过充分协商后才能作出决定。
因为这涉及到未成年子女的切身利益。
再如立遗嘱、接受或放弃继承和受遗赠。
根据我国《继承法》的规定,遗嘱只能由立遗嘱人在有完全行为能力且意志清醒的状态下自主作出,由他人(包括配偶)代立的遗嘱均为无效。
同样,接受或放弃继承和受遗赠也必须由本人亲自作出,配偶他方不得代理。
另外,属于夫或妻单方的具有严格人身性质的合同行为,如电视台愉悦的文艺演出,出版社预约的文学创作,教学科研单位预约的演讲、报告等。
所有这些合同行为必须由本人履行,这是各国法律的通例,是不可能因与被预约方为夫妻关系就当然享有代为履行权的。
第二,不动产和大额动产的购置及处分行为。
在家庭生活中,必要生活用品的购置自然无需事事与配偶商量,但是重大事项的处理决定就必须经过双方的共同协商,比如商品房,汽车等贵重物品的买卖以及奢侈品的消费等,这就涉及到夫妻双方的共同利益,也关系到对彼此的尊重问题。
第三,风险较大投资经营的行为。
例如股票交易行为,即使是使用夫妻共同财产进行股票投资,也只能由票证记载者为交易人和责任人,夫妻一方代替另一方进行交易时,使用委托代理的规定,必须有另一方的明确授权,用家庭财产从事生产经营活动的行为,若经营活动存在风险,也不属于日常家事代里范畴。
第四,一方因生产、经营、投资等需要向外举债。
一般说来,这种情形不属于日常家事的范畴,值得注意的是,我国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若干问题的解释(二)第二十四条规定:“债务人就婚姻关系存续期间夫妻一方以个人名义所付债务主张权利的,应当按照夫妻共同债务处理”。
照此情形,在我国,无论一方以自己名义还是配偶的名义借款,都视为夫妻的共同债务,因此,在这种情形的效果和日常家事代理是一样的,我们可以将其推定适用日常家事代理权。
第五.其他事项。
对家庭生活存在很大影响,且与家庭生活状况不相适应的明显过分的购买消费行为以及与风俗习惯不同的大额无偿捐赠等等。
夫妻明确约定不适用日常家事代理权的,但该约定以相对第三人知道的为限。
四、日常家事代理权的主体在英美法系国家中,因同居关系而构成的代理权是基于男女同居关系这一事实中推断出来,而非婚姻的当然效力,“备蕾兹诉弗里”案表明非夫妻之间只要外界认为当事人之间是以夫妻关系同居在一起,那么情妇就处于和妻子同样的地位,即情夫必须对情夫的购买行为向第三人负责,反之,即使是合法夫妻,如果双方分居,那就不能使用代理关系让丈夫承担妻子订立合同的义务。
在大陆法系国家,日常家事代理权均限定在只有具有合法夫妻关系的男女之间才能享有。
在日本,有的学者认为由于事实婚姻关系在实践中从外部难以判断,为保护第三人的合法利益,事实婚姻中的男女地位也应推定适用日常家事代理权。
在我国未来立法中应明确,日常家事代理权只能存在于具有合法婚姻关系的配偶之间,没有合法婚姻关系的男女之间则不能互享此代理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