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晋南北朝爱情题材志怪小说中女性形象特点及成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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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孙生
出版物刊名: 西北民族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页码: 109-113页
主题词: 六朝志怪小说;女鬼形象;原因探析;魏晋六朝;《搜神记》;魏晋南北朝志怪小说;《太平广记》;爱情小说;爱情故事;五斗米道
摘要: 鬼道·谈风·女鬼魏晋六朝志怪小说女鬼形象独秀原因探析孙生魏晋六朝,志怪小说大兴,承秦汉神仙小说《山海经》和《穆天子传》发展起来的志怪小说,据严懋垣撰《魏晋南北朝志怪小说书录》所列,共凡35种之多,内容不外乎神、鬼、仙、妖四大故事。
而其中以鬼故事所占比...。
魏晋六朝人鬼恋小说女性意识的体现
孙芳芳
【期刊名称】《吕梁学院学报》
【年(卷),期】2008(024)004
【摘要】魏晋南北朝人鬼恋小说中塑造的女鬼形象,是现实世界的反映.人鬼恋故事中具有丰富而深刻、明确而复杂的精神内涵,这种内涵更多的表现在女性意识方面.【总页数】3页(P3-5)
【作者】孙芳芳
【作者单位】太原大学外语师范学院,中文系,山西,太原,030012
【正文语种】中文
【中图分类】I242.2
【相关文献】
1.魏晋六朝小说中的人神恋、人鬼恋悲剧模式比论 [J], 孙芳芳
2.魏晋南北朝人鬼恋小说男权意识的体现 [J], 孙芳芳
3.魏晋六朝人鬼恋小说女性意识的体现 [J], 孙芳芳;
4.人鬼恋与人妖恋小说不同结局的原因及意义
——以魏晋南北朝志怪小说为考察中心 [J], 朱春洁
5.论魏晋六朝志怪中的人鬼之恋小说 [J], 钟林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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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世说新语·贤媛》中的悲剧女性形象作者:王欢来源:《文学教育》2017年第09期内容摘要:《世说新语》是南朝的一部志人笔记小说,《贤媛》篇塑造了许多鲜明的女性形象。
究其原因,和当时的政治制度以及家庭教育有关。
本文还结合《贤媛》篇论述了《世说新语》刻画女性形象的艺术成就。
关键词:女性形象原因艺术成就《世说新语》被称为“魏晋士人生活百科全书”,它还别开生面地创立了《贤媛》这一门类,这是难能可贵的。
《贤媛》篇共有32则,展现了魏晋时期上流社会中的女性形象。
本文关注的是《贤媛》中女性的不幸婚姻家庭生活。
魏晋时代的女性受夫权束缚,处在附属地位,她们中许多人在婚姻生活中有着难以排遣的委屈与无奈。
一.《贤媛》中的三种悲剧女性形象《世说新语》具有很高的文学价值和思想价值,历来被视为中国古典文学名著之一。
别林斯基说:“哲学家用三段论法,诗人则用形象和图画说话”。
[1]刘义庆有意开辟贤媛一门,记载了许多魏晋时期妇女的故事,我们可以从中可以看到一些悲剧女性形象。
1.才女在古代,并不是所有女人都能像李清照那般幸运地获得爱情,她们没有自由择婿的权利,所以大多抱有所嫁非人的遗憾。
最为典型的是才女谢道韫,本篇第26则中她直言不讳对婚姻生活的不满和抑郁。
王凝之的妻子谢道韫嫁到王家后,非常看不起丈夫,心里很不高兴。
回到谢家,她向叔叔谢安抱怨。
谢安宽慰劝解她,王凝之是王羲之的儿子,人品才干也不坏。
她却说她向来生活在谢家一门优秀的人物之中,“不意天壤之中,乃有王郎!”谢道韫是委屈的,幽怨的,她的悲剧在于“曲高和寡”。
谢道韫作为名门之女,她从小天资聪颖、知识渊博,有着高远的志向。
谢道韫小时候把鹅毛大雪比作:“未若柳絮因风起”,后人常用一个词来评价她:“咏絮之才”。
比起一般女子来,她对于女性的尊严和情感有更多的追求,对于婚姻有着更多期许;她的才华甚至连男子也不能与之比肩。
从世俗的角度看,她的婚姻是完美的,嫁了个门当户对的如意郎君。
第一章志怪传奇小说研究第一节先秦两汉到魏晋南北朝志怪小说概述我国宋代以前的小说,基本上都是文言短篇小说。
宋以后,白话小说异军突起,很快取代了文言小说成为古代小说的主要形式,但作为文言小说并未绝响。
明代胡应麟的《少室山房笔丛·九流绪论下》,把中国古代文言小说分为“志怪、传奇、杂录、丛谈、辨订、箴规”六类。
其中,最主要的两种文言小说类型为志人志怪小说和传奇体文言小说。
下面,我们着重就这两种文言小说作一概述。
一、先秦两汉的志怪小说志怪小说的起源可以追溯到远古至先秦,大量在口头流传或载入史书的神话传说、迷信故事、地理博物传说和寓言故事,为后代小说提供了丰富的素材。
其中,女娲抟土造人、盘古开天辟地是歌颂创造天地的神灵,从而寄托古先民创造世界的宏伟志向;后羿射日、精卫填海、夸父逐日等歌颂那些不怕牺牲、百折不挠、一心为人类谋幸福的神和英雄;钻木取火、仓颉造字等则反映出原始人的伟大创造力。
中国的神话虽然与史实相融合,零星分散,但是其中强烈的浪漫主义精神、新奇奔放的幻想和理想化的夸张,以及由此所开辟的神怪题材,对后世小说产生了深刻的影响。
先秦史籍中的传说故事虽然不同程度地含有志怪小说的因素,但是没有脱离史书,还不能算是小说。
真正的志怪小说是在两汉时期形成的。
所以,先秦两汉是志怪小说的萌芽和形成期。
先秦两汉志怪小说主要有两类,一类是地理博物体的志怪小说,它们都是仿学《山海经》的作品。
《山海经》一书,多记载山川道里物产、异禽怪兽、海外奇闻,以奇思异想展现了丰富多彩的物质世界;《洞冥记》、《十洲记》、《括地图》等即是此种类型的作品,不过多记载遐方异物,缺乏人物和情节。
第二类是野史杂传体的志怪小说,代表作有《汉武故事》、《列仙传》、《蜀王本纪》等。
先秦两汉的志怪小说中,流传最广的是西王母、汉武帝、东方朔等人的故事。
西王母的形象有一个神话化的演变过程。
《山海西荒经》云:“西海之中,流沙之滨,赤水之后,黑水之前,有大山,名昆仑之丘,有人戴胜,虎齿,有尾,穴处,名曰西王母。
魏晋南北朝志怪小说中的鬼形象浅析作者:刘伟来源:《大观》2015年第08期摘要:魏晋南北朝时期志怪小说盛行于世,作为志怪中的一大类“鬼”故事则多种多样,独具魅力。
鬼故事的盛行除了与中国本来的鬼神崇拜传统有关之外,还与佛教的传播有莫大的关系。
魏晋南北朝时期志怪小说中的鬼的形象也是各有特色,都与当时的文化背景有着特殊的联系。
关键词:魏晋南北朝;志怪;鬼魏晋南北朝是志怪小说的初步发展繁荣时期,而“鬼”作为人类想象的产物,以鲜明的形象频频出现在以神灵鬼怪为叙述对象的魏晋南北朝志怪小说中。
鬼的概念在人类历史上的出现相当久远,在先秦许多文献中已有记载,如《墨子·明鬼下》曰“自古以及今,生民以来着,亦有尝见鬼神之物、闻鬼神之声,则鬼神何谓无乎。
”《淮南子·泰族训》中说:“夫鬼神,视之无形,听之无声,望山川,祷词而求福,雩兑而清丽,卜筮而决事。
”在早期人与自然的相对无力的表现中,人们产生了鬼神的崇拜。
在原始信仰中,鬼神的概念并不是截然分开的,鲁迅说:“天神地祇人鬼,古者虽若有辨,而人鬼亦得为神祇。
”[1]然而,随着社会的逐步发展分化,鬼作为人想象中的死后在另一世界的存在形态与代表着崇高威严、能给人世生活以庇佑的神分离开来。
魏晋南北朝是中国历史上一个思想大解放,文学观念大转变的时期,其中对“鬼”观念提供重要理论支撑的思想——佛教思想传入中国。
由于当时社会的动荡不安,政治的恐怖以及对生命朝不保夕的无奈,人们便把生与死的困惑转向了佛教中生命的轮回与延续——鬼。
一、鬼故事在魏晋南北朝志怪小说中盛行经过先秦两汉时期的孕育,鬼故事在魏晋南北朝时期获得了巨大发展,成为志怪小说创作的主要内容,“魏晋志怪对鬼魅的描述不仅开辟了志怪小说的‘鬼话’领域,而且它们也是魏晋志怪中文学性较强的部分,它极大地拓展了艺术想象空间,对小说艺术的成长作出了历史性的贡献。
”[2]在魏晋南北朝时期,以鬼神精魅为主要记述对象的志怪小说中,鬼故事占据了很大篇幅,这些鬼故事取材广泛,不仅创造了一些很有艺术生命力的文学母体,如“人鬼婚恋”、“还魂复生”、“鬼魂鸣冤”、“人鬼相斗”等,还向我们展现了一个别样的异域世界,塑造了独具魅力的鬼魂形象。
《幽明录》男性中心主义下的女性角色塑造作者:王舜元彭姣来源:《北方文学》2019年第21期摘要:刘义庆《世说新语》、《幽明录》分别是志人和志怪小说的代表之作。
当时的知识分子对于志怪小说的写作秉持着实录精神,真实的反应了社会风貌和士人习性。
通过对《幽明录》中男性中心主义下女性角色描写的探究,有助于我们对当时士人心理的了解,利于我们更好理解当时作品中的内容,和当时士人的女性观及创作心理。
关键词:幽明录;魏晋;女性角色魏晋南北朝之时,朝代快速更替,战乱频繁,士人们在世事无常的氛围中醉生梦死,放荡不羁。
但这样的状况下,魏晋时期的男性中心主义思想并没有衰弱,其时男性对女性的要求和束缚也并未减少。
《幽明录》中,出现的女性角色分为人类女性和非人女性,人类女性往往具有固定的社会身份,承担照顾男性生活或传承后代的责任,作为男性日常生活,伦理道德中必须的因素而缺乏感情的描写;非人女性往往具有美貌和非同一般的财富和地位,其追求往往是与男性的鱼水之欢,并能够给男性带来财富和社会地位,其形象或是“言声轻婉”,或是“花媚庄严”[1],面对男性的抛弃和离别仅止于苦苦挽留,一旦男性离开,其不但无所怨怼,还会给其利好,而两者共同的特点则是“不求回报”。
一、产生于男性期待的异质女性男性中心主义社会中,书写和阅读故事的群体都是男性,故事也就自然围绕着男性的心理需求展开。
志怪小说中,常描述男子得道或进入仙境,并遇到许多仙女,得到其帮助,刘晨阮肇、妙音故事中的黄原,亦或白水素女中的侯官人都是这样,男性作为故事主角,得到女性或动物的帮助而不用付出;在这一类故事中,男性永远是得利者,女性和动物永远是牺牲和付出者。
《幽明录》中“凡男遇女仙”的故事数目頗多,《刘晨阮肇》和《妙音》为其中代表性的故事,突出的显现了男性中心主义,现部分引录如下:......剡县刘晨、阮肇共入天台山,迷不得返,......缘二女便呼其姓,似如有旧,......因邀回家。
《世说新语》中女性形象的内涵1.对美的无限热爱和疯狂追求魏晋六朝时期,女性审美意识的复苏,使其对异性的美貌、举止、气质、才行的欣赏和追求。
《世说新语·妍媸迥殊》中,讲述了美男潘安和丑男左思的不同命运:潘岳妙有姿容,好神情,少时挟弹出洛阳道,妇人遇者,莫不连手共萦之。
左太冲绝丑,亦复效岳游遨,于是群妪齐共乱唾之,委顿而返。
再如《世说新语·看杀卫玠》中,人们久仰卫玠的大名,当卫玠出门时,围观他的人像一堵墙,致使卫玠体力不支病倒死去,可见魏晋时期女性审美求美之疯狂。
《世说新语·韩寿娶妻》中,韩寿美姿容,贾充辟以为掾。
充每聚会,贾女于青琐中看,见寿,说之,恒怀存想,发于吟咏。
后婢往寿家,具述如此,并言女光丽。
寿闻之心动,遂请婢潜修音问。
韩寿如此貌美,致使贾充之女寄情吟咏,最终嫁给韩寿。
而《世说新语·李势之妹》中,魏晋女性的唯美情怀,竟然使善妒的南康长公主“化干戈为玉帛”,在李势女“姿貌端丽、神色闲正”的气韵神情之美面前,由利刃相加骤变为对美的拥抱和友善。
可见魏晋南北朝时期,女性对美的无限崇尚。
2.女性风雅睿智中国女性本身的从属地位决定女性很难获得良好的封建教育,而且久经礼教束缚,女性自然形成卑下柔顺的性格,大多具有传统的依附心理。
因此在国家动乱、家道衰败之时,便会落得无依无靠,任人宰割的境地。
然而魏晋时期的女性却一改以往娇柔、懦弱的姿态,展现出镇定自若、逢危解难的大无畏精神,她们遇事睿智沉稳、风雅卓群,丝毫不逊于男性,甚至长与男性。
《世说新语》贤媛篇中,许允在妻子的指导下,先是解除了仕途中的一大危机,后其妻早预见到丈夫会出事,又教导儿子避祸策略,使许家不致彻灭,显示出了她见识卓越、才智过人,善于辨析、判断,深明事理,具有敏锐的政治洞察力。
而《世说新语·玉台获赦》中,庾玉台,希之弟也。
希诛,将戮玉台。
玉台子妇,宣武弟桓豁女也,徒跣求进。
阍禁不内。
女厉声曰:“是何小人!我伯父门,不听我前?”因突入,号泣请曰:“庾玉台常因人脚短三寸,当复能作贼不?”宣武笑曰:“婿故自急。
魏晋南北朝女子图鉴:她们是女儿、是妻子、是母亲,但更是自己后世对魏晋南北朝时人的印象,大多是美姿容,好风仪。
《世说新语》专辟了一卷《容止》,褒褒贬贬地将男人们的模样记下来。
漂亮的,用的都是好形容:风姿特秀,如孤松独立,有挥折不去的傲然;手白得跟玉似的,握一柄白玉麈(zhǔ)尾,粗看过去,竟不晓得哪儿是他的手,哪儿是麈尾了!还有人眉眼亮濯,相望一眼,如山岩下噼里啪啦过一道闪电,俊得叫人心头颤颤。
男人尚且如此,更不必说女人们了!好看的女孩儿们,哪怕只闻姓名,在当时也能得一份深情殊遇。
01譬如有个兵家女儿,才色具备,只可惜天不假年,还没到出嫁年纪就去世了。
阮籍跟人家素不相识,只听过她这份名声,便去吊唁,在灵堂上哭得好不伤心。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相识多年的知己朋友。
竹林七贤与荣启期砖画阮籍深情,是为这红颜早逝的女孩儿痛快流一场眼泪,荀粲深情,就是以性命为代价了。
他是曹操谋臣荀彧的小儿子,也是著名玄学家,当初见骠骑将军曹洪的女儿漂亮,就将她娶回来。
后来曹氏病亡,荀粲伤心难忍,日渐消瘦。
朋友劝他:“这世上好看的女人还少了么?曹氏去世,再找别人,难道不好?这样伤心做什么!”荀粲却说:“我妻子虽不能说容貌倾国,但也是上上之姿,要遇到这样的人,还是不容易哪!”到底伤心太过,妻子去世后没多久,也病故了,年仅二十九岁。
在这种对好容颜极其倾慕的风气下,若长得难看,那可真真儿是兀的不羞杀人也么哥!你敢轻易出门?绝丑的左思出门游逛,女人们觉得他污染了自己的眼睛,都朝他吐口水呢!02因此,我对许允妇有大佩服。
她是中国四大丑女之一,放在其他时代,怕都要被弃嫌,何况魏晋!妙却妙在,刘义庆对她有大称赞,《世说新语》贤媛卷共三十二篇,许允妇独占三篇,可说是很高待遇了。
许允妇叫什么名字,现在已经不知道了,只知道她姓阮,是陈留(今河南开封)阮共的女儿,说来还是阮籍同宗,后因嫁给了许允,所以唤她一声“许允妇”。
许允出身高阳新城许氏(今河北保定东北新城县),建安二十一年(公元216年)左右入仕,后来历任吏部郎(相当于现在的司长)及中领军(禁卫军最高统帅)等职,堪称一时才俊。
2020.09真情 教育探索15论魏晋志怪小说中的仙凡婚媾王舜元 彭 姣北方民族大学 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摘要:在魏晋志怪小说中关于“人仙婚恋”、“人鬼婚恋”的故事可谓是不可胜数,流传至今任然为世人所津津乐道,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其中主要包含“神女”、“螺女”、“仙窟女”等类型,趣味十足,值得研究。
关键词:神女下凡型;天鹅处女型;螺女型;仙窟艳遇型神女下凡最显著也是数量最多的故事莫过于“河伯嫁女”的故事。
与其他三个类型故事不同,该故事类型中的男子并非满心欢喜、流连忘返,而是多为不愿、心怀惊惧。
《徐郎》中“徐唯恐惧,累膝床端,夜无酬接之礼。
” 惊惧之意最为突出。
《甄冲》中其“便拔刀横膝上,以死据之,不复与语。
”[1]而其拒绝后“至家少日而染病遂亡”。
显然“河伯娶亲”类的故事中也具有强迫性的意味,这种强迫的源头便是生死之别。
与其他故事中的仙女不同,这类故事中的神女并非自己来到人间留存,而是将南方带到自己生活的地方,受强迫的对象变为男性,而强迫留存的地点由人间变为神所在之地。
人们对于其惊惧最根本者乃是由于“重生避死”之念。
神或是人死后所成,或是其他天生神,而仙则是人在保有寿命的情况下得道而成,二者一生一死大有所别。
成为神官或为神女夫都要以寿命为代价,因而无论是神官说来迎接新神官,还是神女寻找夫婿,被迎之人无不惊惧、抗拒。
表面上看来是对神女的拒绝,其本质其实是对“死亡”的拒绝。
天鹅处女型故事最在可见于郭璞《玄中记》,干宝《搜神记》,其中姑获鸟传说乃是人鸟恋爱之首次见于记载者。
[2] 在这类叙事中,男性往往身份不高,家境不好,而双方的结合则包含着强烈的禁锢与强迫意味。
因“羽衣”的失去,女子失去了离开的能力,而成为男子的伴侣,而无媒无聘的强迫婚姻中,女子即便生下孩子,只要得到羽衣,便会飞离而去。
“羽衣”便是女子自保、自由的象征,在陈旧的封建社会中,被男子窥视沐浴的女子无疑受人诟病,而“羽衣”则又使得其没有逃离这一现实环境的能力。
魏晋南北朝时期的女性思想解放达到什么程度?求婚不成用硬招!魏晋南北朝时期,是中国历史上政权更迭最频繁的一个时期,社会的动荡也促进了民族的融合和思想的解放,女性的思想也在慢慢得到解放,有的甚至开始大胆冲破封建礼教的束缚,大胆追求自由、个性解放,在家庭地位上也在慢慢提高。
以《冤魂志》中的《王济婢》为例分析当时女性思想行为的解放。
故事内容为:“晋王济侍者,常于闱中就婢取济衣物,婢遂欲奸之。
其人云:“不敢。
”婢言若不从我,我当大叫,此人卒不肯。
婢遂呼云:“某甲欲奸我。
”济即令杀之,此人具陈说,济不信,故牵将去。
顾谓济曰:“枉不可受,要当讼府君于天。
”济乃病,忽见此人语之曰:“前具告实,既不见理,便应去。
”济数日而死。
”传统女性一直遵守三从四德,但是《王济婢》中的女主人公,却是大胆主动表白自己心仪的对象,就算被对方拒绝,也没有传统女子的羞涩和无地自容,而是直接用强硬的手段威胁对方,逼迫对方答应自己。
这虽然不是一个正面的形象,但是从侧面也反映出了,女性开始挣开封建礼教的束缚,大胆追爱,大胆表达自己的需求,而且自立自强,在事情落空后用计谋代替了软弱的哭泣。
这说明,在婚姻方面,女性开始由原本的被动的被男人选,慢慢开始转变为自己主动的选择。
反映出在婚姻方面,女性开始追求自主权。
其次,这个婢女看上的是王济身边的一个小厮,而不是王济本人,这说明,在这个婢女的心中,婚姻还是要门当户对,所以婢女只打小厮的主意,却没想过对少爷动心思。
这应该也是魏晋南北朝时期婚恋的一个观念,即士庶不通婚。
魏晋南北朝时期是门第观念最重的一个时期,及其重视血统的纯净,士庶之间的界线十分严格,士庶不能通婚也成为当时约定俗成的一个规范。
颜之推之所以收录《王济婢》,除了表现当时女性思想解放、大胆追爱之外,也反映出当时门当户对的婚恋特色。
魏晋南北朝爱情题材志怪小说中女性形象特点及成因【摘要】:魏晋南北朝时期宗教迷信思想盛行,使得此时期志怪之风弥漫,文人士大夫深受影响,多有志怪小说作品。
在志怪小说中,有一大部分是描写爱情故事的。
本文通过研究爱情题材的志怪小说中的故事剖析当中女性形象的特点,以及从时代风气、历史背景、文化心态等方面探析此类形象出现的原因。
【关键词】:魏晋南北朝、志怪、女性形象、原因【正文】:爱情是个神奇的东西,它能给人带来快乐与滋润,让生活变得更加美好,因此自古爱情就受到人们的赞美和追求。
魏晋南北朝时期的志怪小说也给我们演绎了许多人与神仙鬼怪之间的恋情故事。
在众多纠葛的情爱故事里,其中的女性形象都有其共性。
其特点主要有:(1)这类女性大多都是以异类形象出现的,如神女、女鬼等。
台湾学者叶庆炳先生在《魏晋南北朝的鬼小说与小说鬼》一文中认为,这些爱情故事都有一个共同特征,就是“故事的女主角一定是鬼,男主角一定是人;从来没有一篇男鬼与女人的爱情小说,或女鬼与男鬼的爱情小说。
”由此可见,在魏晋南北朝描写爱情的志怪小说中,作者喜欢赋予女主角以虚幻的形象。
如《紫玉》中写道:“三年,重归,诘其父母。
父母曰:‘大王怒,女结气死,已葬矣。
’重痛苦哀恸,具牲币往于墓前。
玉魂从墓中出,见重,流涕谓曰:‘昔尔行之后,令二亲从王相求,度必克从大愿,不图别后遭命,奈何。
’玉乃左顾,宛颈而歌。
”【1】女主角紫玉把爱情当做头等大事,因为感情受阻想不开,抑郁而死。
死后化成鬼还深深爱着这个名叫韩重的男人。
当然还有神女的形象,如《弦超》中:“一旦,显然来游,驾驾辎軿车,从八婢,服绫罗绮绣之衣,姿颜容体,状若飞仙,自言年七十,视之如十五六女。
车上有壶榼,青白琉璃五具。
食啖奇异,馔具醴酒,与超共饮食。
”【2】这两个故事中女主角都以虚幻的形象出现,由此可见魏晋南北朝志怪小说中的女性大多都是非现实的异类女性。
(2)这类女性多长相貌美,楚楚动人。
如《弦超》中主动投怀送抱的神女,容貌姣好,能使男人见而动心。
《列异传》中《谈生》一篇也写道:“忽夜半有女子,可年十五六,姿颜服饰,天下无双,来就生为夫妇。
”【3】《紫玉》中也有描写女主人公的话:“吴王夫差小女名曰紫玉,年十八,才貌俱美。
”【4】《韩凭妻》中也写道:“宋康王舍人韩凭,娶妻何氏,美。
”【5】(3)这类女子以夫为天,并主动投怀送抱,而且重贞洁,对爱情从一而终。
台湾学者叶庆炳在《魏晋南北朝的鬼小说与小说鬼》一文中认为,这些故事都有一个固定的模式,即“第一步,是由女鬼毛遂自荐;第二步,是两情相好,遂同寝处;第三步,分离”。
这说的是非常有道理的。
我们可以看到这些小说中的女主人公都是比较主动的。
例如《韩凭妻》中就有何氏主动写信给韩凭的片段:“宋康王舍人韩凭,娶妻何氏,美。
康王夺之。
凭怨,王囚之,论为城旦。
妻密遗凭书,缪其辞曰:‘其雨淫淫,河大水深,日出当心。
’”【6】《紫玉》中的紫玉亦是如此。
紫玉的灵魂一直在等着韩重盼着韩重,终于把他等来了,就迫不及待飘到他身边,诉说满腔的思念哀怨,她诉说着韩重走后她的遭遇,诉说她的心情,说到动情的地方,还哀怨地吟歌一曲,都是表决心表衷心的话,甚至邀请韩重到坟墓里去坐坐。
韩重起先有些犹豫,但是紫玉很执着,含泪苦苦挽留。
在坟墓里的三天对紫玉来说是一生的爱,她倾尽所能对韩重用尽柔情。
这些都充分体现了此类小说中从一而终、以夫为天的女性形象。
(4)此类女性忠贞的爱情结局都是比较悲凉的,他们都没有能够与自己心爱的男人长相厮守,顶多只是生活了一段时间,最终都因为种种原因而不得不分开,人鬼殊途,结局悲凉。
最典型的就是《紫玉》中的结局:紫玉因忧愤而死,当韩重在死者墓前吊唁时,紫玉的灵魂从坟墓里出来,并邀请韩重到她的墓中,在那里,“玉与之饮宴,留之三日三夜,尽夫妇之礼”【7】,告别之时,紫玉将“径寸明珠”送给韩重。
韩重依照紫玉的嘱托向吴王说明了事情的原委,没想到吴王大怒,以为韩重是盗墓贼,下令抓捕。
韩重侥幸逃脱后,又来到紫玉墓前诉说,紫玉决定亲自去见吴王,“王妆梳,忽见玉,惊愕悲喜,问曰:‘尔缘何生?’玉跪而言曰:‘昔诸生韩重来求玉,大王不许。
玉名毁义绝,自致身亡。
重从远还,闻玉已死,故赍牲币,诣冢吊唁。
感其笃终,辄与相见,因以珠遗之。
不为发冢,愿勿推治。
’夫人闻之,出而抱之,玉如烟然”。
【8】最后一句“玉如烟然”,结束全篇,没有写吴王的态度,似乎没有写完,但正是这飘渺的结局暗示紫玉未能复生,她与韩重的爱情和婚姻是无法变成现实的。
再如《谈生》中的女主人公,由于谈生的好奇心而被照,因而不能复活,最后与谈生永远离开,不能相守到老。
又如《弦超》里的结局,由于弦超将他与神女的事情告诉了别人,弦超回到家,神女便告诉他说:“我,神人也。
虽与君交,不愿人知,而君性疏漏,我今本末已露,不复与君通接。
积年交结,恩义不轻;一旦分别,岂不怆恨?势不得不尔。
各自努力!”【9】说完,叫随从打开箱子,拿出许多衣服布匹给弦超。
拉了拉弦超的手,和他告别,飘然离去。
《辛道度》中也写道:“女即自言曰:‘君是生人,我鬼也。
共君宿契,此会可三宵,不可久居,当有祸矣。
然兹信宿,未悉绸缪,即已分飞,将何表信于郎?’即命取床后盒子开之,取金枕一枚,与度为信。
乃分袂泣别,即遣青衣送出门外。
”【10】《辛道度》的男主人公的命运也和韩重、谈生大同小异,他们都得到了女主人公的馈赠,女主人公也心甘情愿地许身于他们,但是由于人鬼殊途,都并没有实现执子之手与之偕老的愿望。
魏晋南北朝时期为什么在爱情题材的志怪小说中女性形象都是如此大同小异呢?我认为主要有以下几点原因:(1)在这类小说中,女性往往以虚幻的形象出现,主要有两点原因:1、魏晋南北朝时期宗教迷信思想盛行。
古人迷信天帝,大事都要向天帝请示,所以常有祈祷、占卜、占梦等活动。
社会上流传的许多巫术灵验的故事,就成为志怪小说的素材。
此外,东汉晚期建立的道教,东汉传入中国的佛教,在魏晋以后广泛传播,产生了许多神仙方术、佛法灵异的故事,也成为志怪小说的素材。
干宝就是亲自遭遇过父亲的婢女在父墓中十年不死的事才作《搜神记》的。
所以在这类小说中多会出现鬼这一异类形象。
2、俗话说“文学是生活的反映”。
魏晋南北朝时期社会非常动乱,战乱不断,生灵涂炭,许多文人志士对现实失去了信心,于是他们幻想着一种理想的生活。
他们将追求理想生活的希望寄托在文笔下,勾勒一种远离尘世的虚幻世界,希望弥补现实的遗憾。
同时,在封建社会下,贫寒的男子是不可能与富贵千金进行婚配的。
这就是在这类小说中的女主角大多都是虚幻的形象且都比较富有的原因。
(2)美丽的容貌使女性更容易吸引男性。
我们与其说是这些女性将自己化成美女,到不说是作者将他们美化成美女。
男性都渴望自己能得到异性的赏识,尤其是美丽的异性。
他们将自己心目中貌美的女性形象寄寓于小说中,将神女、鬼女、妖女刻画得沉鱼落雁、楚楚动人,使人为之动心。
这便是小说中女性形象美好的原因所在。
(3)在这类小说中,其中的女性往往是比较主动的,而男性却都是被动的。
其原因在于:男性虽然渴望得到爱,但是和既貌美又高贵的女性恋爱是不现实的,所以他们不会主动地去追求爱,所以他们编造出许多故事,把美女主动投怀送抱的愿望写进小说中,让她们主动对男性献上自己的爱情,以此来实现自己的幻想,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例如《辛道度》里面这个死去多年的女子依然有生命力,有对爱情的渴求,当她遇到辛道度时坦直地说出自己的身份并提出“愿为夫妇”的要求,有趣的是,辛道度并不因为她是鬼而加以拒绝。
(4)小说中的女性都是从一而终,从来没有异心的。
这是由于传统封建社会重男轻女的观念根深蒂固,女子是卑贱的,他们必须三从四德,终生服侍自己的丈夫,不能有异心。
在志怪小说中,为爱而死的都是女人,为爱想复生的也都是女人,足以体现当时男尊女卑的观念。
另外,妇女贞节的观念也在封建社会根深蒂固,深深地深入了人们的意识。
在他们看来,女的必须为他们的爱等候一生。
在《紫玉》中,紫玉就算是变成鬼也想和韩重夫唱妇随。
在生死恋情面前,有些男人的表现往往比女人还懦弱,韩重口口声声爱紫玉,紫玉真显灵了,他却想到了逃跑,没想到紫玉很执着,含泪苦苦挽留。
最后韩重还是跟她走进坟墓,战战兢兢过了三天夫妻生活。
总之,女子必须从一而终,必须钟情一生,不能负心于自己的爱人。
(5)另外,志怪小说的作者多为男性,在当时男尊女卑的封建时代,女子只能侍奉一位男子,而男性却视女子为玩物,爱情对他们来说可有可无,他们可以娶妻纳妾,甚至逛青楼也会被看作士人风度之一。
所以创作者会从自身的角度出发,将悲戚的结局推给女性,从而满足自己的心理。
这就是此类小说的结局都是痴情女鬼负心汉的原因。
以《紫玉》的结局为例,她为了韩重去见她父亲,请她父亲不要再追究韩重的责任了。
紫玉的妈妈听到女儿的声音磕磕绊绊跑出来想抱她,可是紫玉却化成一阵烟雾随风飘去了。
紫玉给了心爱的男人三天三夜的柔情,为什么吝啬给生她养她的妈妈一个浅浅的拥抱?说到底,就是那些创作者的自我满足心理在作怪,他们希望女性的心中只有他们,希望女性对爱情主动而投入,为了爱情可以逾越生死,甚至起死回生,从而造成了志怪小说中的爱情故事都以女鬼的悲剧命运而结局。
现存的魏晋南北朝时期志怪小说数量很多,其爱情题材的小说中的女性形象可以说是大同小异,它们虽然记述的是神仙鬼怪,但是并没有离开丰富多彩的人世。
通过对其中女性形象的解读以及原因分析,可以对此时期志怪小说了解得更透彻。
【注释】:【1】、【4】、【7】、【8】参见《中国历代文学作品选》上编第二册,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版,第485页。
【2】、【9】、【10】参见干宝《搜神记》,北京:中华书局1979.9【3】参见《中国历代文学作品选》上编第二册,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版,第474页。
【5】、【6】参见《中国历代文学作品选》上编第二册,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版,第483页。
【参考文献】:【1】《中国历代文学作品选》上编第二册【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版【2】干宝.《搜神记》【M】北京.中华书局1979.9【3】《论魏晋六朝志怪中的人鬼之恋小说》【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