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诗十九首》思妇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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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诗十九首青青河畔草]荡子行不归,空床难独守。
《古诗十九首·青青河畔草》篇一: 荡子行不归,空床难独守。
《古诗十九首·青青河畔草》荡子行不归,空床难独守。
[译文] 远行的荡子,为何还不归来,这冰冷的空床,叫我如何独守。
[出典] 东汉无名氏《古诗十九首·青青河畔草》注:1、《青青河畔草》青青河畔草,郁郁园中柳。
盈盈楼上女,皎皎当窗牖。
娥娥红粉妆,纤纤出素手。
昔为倡家女,今为荡子妇,荡子行不归,空床难独守。
2、注释:说明:这首思妇词,用第三人称写的。
在《古诗十九首》里,这样写法是唯一的一篇。
盈盈:盈,同“嬴”。
《广雅:释诂》“嬴嬴,容也。
”就是多仪态的意思。
皎皎:本义是月光的白,这里用以形容在春光照耀下“当窗牖”的“楼上女”风采的明艳。
窗牖:牖,窗的一种,用木条横直制成,又名“交窗”。
“窗”和“牖”本义有区别;在屋上的叫做“窗”。
在墙上的叫做“牖”。
这里的“窗牖”,就是泛指现在安在墙上的窗子。
娥娥红粉妆:“娥娥”,形容容貌的美好。
“红粉”,原为妇女化妆品的一种。
“红粉粧”,指艳丽的妆饰。
“妆”,一作“粧”、“装”,义同。
纤纤出素手:“纤纤”,细也,手的形状。
“素”,白也,手的肤色。
昔为倡家女,今为荡子妇:《初学记》引作“自云倡家女,嫁为荡子妇。
”“倡”,发歌也。
由此引申,凡是以歌唱为业的艺人就叫做“倡”。
“倡家”,即後世所谓“乐籍”。
“倡家女”,犹言“歌妓”。
“荡子”,指长期浪漫四方不归乡土的人,与“游子”义近而有别。
3、译文1:河边青青的草地,园里茂盛的柳树。
在楼上那位仪态优美的女子站在窗前,洁白的肌肤可比明月。
打扮得漂漂亮亮,伸出纤细的手指。
从前她曾是青楼女子,而今成了喜欢在外游荡的游侠妻子。
在外游荡的丈夫还没回来,在这空荡荡的屋子里,实在是难以独自忍受一个人的寂寞,怎堪独守!译文2:青青的河畔的芳草,郁郁的园中的绿柳,楼上仪态优美女子,风采明艳立于窗前。
艳丽妆容无与伦比,素手纤纤美不可言。
《古诗十九首》五言诗巅峰之内容辨析一、《古诗十九首》代表汉代文人五言诗最高成就,不是一时一地作,作者多人,其出现最迟不晚于桓帝时期。
二、游子羁旅情怀和思妇闺愁相互补充,是基本内容。
(一)游子情怀。
1、思乡情结。
《涉江采芙蓉》:“还顾望旧乡,长路漫浩浩。
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
”《明月何皎皎》:“客行虽云乐,不如早旋归。
”以往的史传文学作品中,常见的是富贵还乡的场面,《古诗十九首》作者多是失意士子,充满沦落凄楚;《诗经》中思念对象有妻子,更多的是桑梓情中渗透亲子爱,《古诗十九首》思乡焦点集中在妻子身上,思乡和怀内密不可分。
2、作者之所以离家在外,目的建功立业,步入仕途。
《今日良宵会》:“何不策高足,先据要路津。
无为守贫贱,轗轲常苦辛。
”《回车驾言迈》:“盛衰各有时,立身苦不早。
”“奄忽随物化,荣名以为宝。
”两汉乐府诗除叙事诗外,也有抒情诗,格调上和《古诗十九首》相近,但表现积极用世精神的作品很少。
3、由于仕宦成功率低,需要寻找慰藉,以保持心态平衡。
作者人生意识清醒,追求现实享受:“荡涤放情志”(《东城高且长》),《驱车上东门》:“服食求神仙,多为药所误。
不如饮美酒,被服纨与素。
”目的是寻求补偿,话虽达观,有深层悲哀。
(二)思妇心态。
1、盼望游子早归。
盼而不归,反应不同。
(1)有的珍视婚姻:保存游子的信“三岁字不灭”(《孟冬寒气至》)。
(2)有的因“游子不顾返”,日感衰老,宽慰自己“努力加餐饭”(《行行重行行》)。
(3)有的在春光明媚的季节经受不住寂寞,“空床难独守”(《青青河畔草》)。
2、其作者大部分可能是游子揣摹思妇心理而作,重在表现独处的苦闷。
《古诗十九首》中思妇和游子的形象都是孤独的。
和游子相比,思妇更孤独。
(三)游子思妇徘徊于礼教与世俗之间,时有违礼之言,但无违礼之行。
游子即使决心“荡涤放情志”,一旦面对燕赵佳人,又“沉吟聊踯躅”。
(《东城高且长》)女子先是埋怨对方的迎娶过迟,但又表白:“君亮执高节,贱妾亦何为。
我读《古诗十九首》《古诗十九首》被认为是建安以前东汉的末世之音,以其“深衷浅貌,短语长情”的特点,折射了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中下层文士哀愁苦闷的心路历程,又作为“五言之冠冕”开启了沿袭两千年之久的五七言诗体。
读《古诗十九首》,我从字里行间感受到了其中弥漫的难以捉摸的人生求索无果而生命迁逝的悲情和人生无常、命运变故的无可奈何。
东汉末年,统治阶级内部矛盾尖锐,政治黑暗,社会动荡。
在时代的扰攘中,士子难以谋得生路,漂泊蹉跎。
士人随着天下三分、诸侯割据局面的形成,汉末政治军事利益集团认识到拥有文人谋士的重要性,纷纷蓄士自重,文人的地位才得到根本的,体制的改善。
而在那个动荡不安的末世,大量文人被无情的抛入社会下层。
但他们或是不甘心屈居于陋室,选择宦游以博取功名,或是为生计而背井离乡奔波于求仕之途。
他们的人生求索、精神挣扎就集中体现在《古诗十九首》之中。
清人陈祚明在《采菽堂古诗选》中说“《十九首》所以为千古至文者,以能言人同有之情也。
”“而同有之情,人人各俱,则人人本自有诗也。
但人人有情而不能言,即能言而言不尽,特故推十九首以为至极。
”《古诗十九首》能够千古常新,也是因为古诗中包含的感情是人之常情,即使在两千年后的今天能够于一定程度上在读者中产生情感上的共鸣。
“直而不野,婉转付物,怊怅切情”。
在《古诗十九首》里很多古诗直抒愁怀,铸成《古诗十九首》的浓重的悲情主义色调。
人生无奈,命途多舛,悲情对游子们来说就像桎梏,嵌套在羁旅的游子身上。
《古诗十九首》中大多描写的是羁留客外的游子宦途失意和思妇的离别相思之苦,表达了人生如寄的漂泊感。
《涉江采芙蓉》《明月皎夜光》《东城高且长》《去者日已疏》等羁旅诗,描写了羁旅游子的漂泊情怀,抒写了游子在旅途中的孤寂、落魄与无所昄依的羁怀愁思。
《凛凛岁云暮》“凉风率已厉,游子寒无衣”生活经常陷入困顿,身体承受饥寒煎熬。
《去者日已疏》“思还故里闾,欲归道无因”游子有家却无法归乡的悲哀。
游子们在情感空置与物质匮乏的双重痛苦的体验下,旅途生活也蒙上了厚重的凄苦色彩。
《古诗十九首》主题浅探作者:薛瑾来源:《青年文学家》2013年第32期摘要:《古诗十九首》产生于汉代,据考证为东汉末年,最早见于萧统的《文选》,是一组无名氏的五言诗,代表了汉代五言诗的最高成就,游子们通过诗歌的吟唱表达对于生的渴望和死的愁惧,抒发游子的羁旅情怀和思妇闺愁,诗中反复吟唱人生短暂世事无常。
关键词:建功立业;羁旅之思;闺愁之苦作者简介:薛瑾(1992.6-),籍贯:安徽省六安市,单位:重庆工商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专业:中国古代文学,研究方向:巴渝文化与文学。
[中图分类号]: I206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2-2139(2013)-32-0-01一、《古诗十九首》产生的背景东汉末年社会矛盾尖锐,经济由地方豪强势力把持,豪强地主对宗族,徒附,奴婢的奴役和剥削十分严重,最终他们走投无路,只能铤而走险,社会动荡不安。
在政治上,统治集团统治腐朽,皇帝年幼无权,外戚和宦官轮流把持朝政。
思想上,汉代正统的文艺观念——儒家文艺观也发生了动摇,儒家一统天下的局面被打破了,思想的解放带来了文学的解放,文学创作开始从儒学的桎梏中解放出来,表现个人的喜怒哀乐,获得了自由发展,重视体现作家独特的个性。
《古诗十九首》的创作主体大多数是处于这样一种历史的环境中,他们本是心怀抱负,可是黑暗现实使他们一再碰壁,独身远离家乡而拥有思念之苦,家国双双失落的现实使得游子们把对社会的关注转而对自身的关注。
二、《古诗十九首》的主题《古诗十九首》营造了繁复的生命意象,具有永久的艺术生命力,它通过这些意象所想要表现的主题主要是思妇的闺思愁怨和游子希望建功立业的雄心壮志,对于功名利禄的热烈追求。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这是大多数女子的理想。
《古诗十九首》中的作者大多数漂泊在外的男子,而常常是留下女子独守空房。
这些思妇的闺思也构成了诗中独特的情感,面对着长期在外的丈夫,不能时时相见,她们对于此表现也是不同的。
《行行重行行》中写道:“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
《明月何皎皎》原文、译文及赏析—古诗十九首原文:明月何皎皎佚名〔两汉〕明月何皎皎,照我罗床帏。
忧愁不能寐,揽衣起徘徊。
客行虽云乐,不如早旋归。
出户独彷徨,愁思当告谁!引领还入房,泪下沾裳衣。
译文:明月如此的皎洁明亮,照亮了我罗制的床帏。
夜里心中惆怅无法入睡,披衣而起在空屋内徘徊。
客居在外虽然有趣,但是怎比得上早日回家呢。
走出房门独自在月下彷徨,满心愁苦应该告诉谁呢?伸颈远望还是只能回到房间,止不住的泪水打湿了衣裳。
注释:皎:本义是洁白明亮。
此处用引申义,为光照耀的意思。
罗床帏:指用罗制成的床帐。
寐:入睡。
揽衣:犹言“披衣”,“穿衣”。
揽,取。
客:这里指诗人自己。
旋归;回归,归家。
旋,转。
彷徨:徘徊的意思。
告:把话说给别人听。
引领:伸着脖子远望。
裳(cháng)衣:一作“衣裳”。
裳,下衣,指古人穿的遮蔽下体的衣裙,男女都穿。
创作背景:这是反映游子思妇的相思之诗,是《古诗十九首》之一。
关于《古诗十九首》的时代背景有多种说法。
宇文所安认为中国早期诗歌是一个复制系统,找不到“古诗”早于建安时期的确凿证据。
今人一般认为它并不是一时一人之作,它所产生的年代应当在东汉献帝建安之前的几十年间。
赏析:此诗通过皎皎明月抒发主人公的愁思。
其主题有两种解读:一说塑造了一个久客异乡、愁思辗转、夜不能寐的游子形象;一说刻画了一个独守空闺、愁思难寐、徘徊辗转的闺中女子形象。
全诗充分运用动作描写和心理描写,主人公丰富复杂的情感是通过人物的自我意识活动以及由意识而诱发的行动来表现的,具有文学的形象性,而且更把人物的心理和感情揉合在一起,富有抒情诗的特质。
按第一种说法,此诗为游子思乡之作。
游子的乡愁是由皎皎明月引起的。
更深人静,那千里与共的明月,最易勾引起羁旅人的思绪。
谢庄《月赋》曰:“隔千里兮共明月。
”李白《静夜思》曰:“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对于这首无名氏古诗中的主人公来说,同样是这种情绪。
古诗十九首及赏析一行行重行行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
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道路阻且长,会面安可知!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
相去日已远,衣带日已缓;浮云蔽白日,游子不顾返。
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
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这是一首在东汉末年动荡岁月中的相思乱离之歌。
尽管在流传过程中失去了作者的名字,但“情真、景真、事真、意真”(陈绎《诗谱》),读之使人悲感无端,反复低徊,为女主人公真挚痛苦的爱情呼唤所感动。
首句五字,连叠四个“行”字,仅以一“重”字绾结。
“行行”言其远,“重行行”极言其远,兼有久远之意,翻进一层,不仅指空间,也指时间。
于是,复沓的声调,迟缓的节奏,疲惫的步伐,给人以沉重的压抑感,痛苦伤感的氛围,立即笼罩全诗。
“与君生别离”,这是思妇“送君南浦,伤如之何”的回忆,更是相思之情再也压抑不住发出的直白的呼喊。
诗中的“君”,当指女主人公的丈夫,即远行未归的游子。
与君一别,音讯茫然:“相去万余里”。
相隔万里,思妇以君行处为天涯;游子离家万里,以故乡与思妇为天涯,所谓“各在天一涯”也。
“道路阻且长”承上句而来,“阻”承“天一涯”,指路途坎坷曲折;“长”承“万余里”,指路途遥远,关山迢递。
因此,“会面安可知”!当时战争频仍,社会动乱,加上交通不便,生离犹如死别,当然也就相见无期。
然而,别离愈久,会面愈难,相思愈烈。
诗人在极度思念中展开了丰富的联想:凡物都有眷恋乡土的本性:“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
”飞禽走兽尚且如此,何况人呢?这两句用比兴手法,突如其来,效果远比直说更强烈感人。
表面上喻远行君子,说明物尚有情,人岂无思的道理,同时兼暗喻思妇对远行君子深婉的恋情和热烈的相思--胡马在北风中嘶鸣了,越鸟在朝南的枝头上筑巢了,游子啊,你还不归来啊!“相去日已远,衣带日已缓”,自别后,我容颜憔悴,首如飞蓬,自别后,我日渐消瘦,衣带宽松,游子啊,你还不归来啊!正是这种心灵上无声的呼唤,才越过千百年,赢得了人们的旷世同情和深深的惋叹。
《古诗十九首·青青河畔草》翻译赏析《古诗十九首·青青河畔草》翻译赏析荡子行不归,空床难独守。
[译文] 远行的荡子,为何还不归来,这冰冷的空床,叫我如何独守。
[出自] 东汉无名氏《古诗十九首·青青河畔草》青青河畔草,郁郁园中柳。
盈盈楼上女,皎皎当窗牖。
娥娥红粉妆,纤纤出素手。
昔为倡家女,今为荡子妇,荡子行不归,空床难独守。
注释:说明:这首思妇词,用第三人称写的。
在《古诗十九首》里,这样写法是唯一的一篇。
盈盈:盈,同“嬴”(俗作女赢)。
《广雅:释诂》“嬴嬴,容也。
”就是多仪态的意思。
皎皎:本义是月光的白,这里用以形容在春光照耀下“当窗牖”的“楼上女”风采的明艳。
窗牖:牖,窗的一种,用木条横直制成,又名“交窗”。
“窗”和“牖”本义有区别;在屋上的叫做“窗”。
在墙上的叫做“牖”。
这里的“窗牖”,就是泛指现在安在墙上的窗子。
娥娥红粉妆:“娥娥”,形容容貌的美好。
“红粉”,原为妇女化妆品的一种。
“红粉粧”,指艳丽的妆饰。
“妆”,一作“粧”、“装”,义同。
纤纤出素手:“纤纤”,细也,手的形状。
“素”,白也,手的肤色。
昔为倡家女,今为荡子妇:《初学记》引作“自云倡家女,嫁为荡子妇。
”“倡”,发歌也。
由此引申,凡是以歌唱为业的艺人就叫做“倡”。
“倡家”,即後世所谓“乐籍”。
“倡家女”,犹言“歌妓”。
“荡子”,指长期浪漫四方不归乡土的人,与“游子”义近而有别。
译文1:河边青青的草地,园里茂盛的柳树。
在楼上那位仪态优美的女子站在窗前,洁白的肌肤可比明月。
打扮得漂漂亮亮,伸出纤细的手指。
从前她曾是青楼女子,而今成了喜欢在外游荡的游侠妻子。
在外游荡的丈夫还没回来,在这空荡荡的.屋子里,实在是难以独自忍受一个人的寂寞,怎堪独守!译文2:青青的河畔的芳草,郁郁的园中的绿柳,楼上仪态优美女子,风采明艳立于窗前。
艳丽妆容无与伦比,素手纤纤美不可言。
从前她是青楼歌妓,如今嫁作荡子之妇。
荡子游宦不曾归来,空床难以独守寂寞。
《古诗十九首》隐女形象分析作者:杨静来源:《卷宗》2015年第08期摘要:《古诗十九首》是产生于社会动乱、政治黑暗的东汉后期的一组五言诗,其作者不详。
从内容上看,《古诗十九首》多写游子仕途的失意和游子思妇离别后的相思,以及写弃妇的哀伤;从形象上看,诗歌塑造了众多各具特色的女性形象。
较之唐宋文学对女性形象“神”、“形”具备的描绘而言,东汉文人对女性形象的描绘则重“神”轻“形”。
因此《古诗十九首》中的女性形象大多具有隐蔽性与不确定性,多数的女性形象则是通过神态与心理特征表现出来。
故把《古诗十九首》中模糊朦胧的女性称之为“隐女”。
关键词:《古诗十九首》;隐女;形象分析《说文解字》中,隐,蔽也。
藏匿,不显露之意。
古往今来,在文学作品当中出现众多与“隐”有关的人士中,以东晋时期的的“隐士”陶渊明最为出名。
在中华文学璀璨的历史长河中,“隐士”众多,“隐女”却甚少,以《古诗十九首》中的“隐女”最为显著。
《古寺十九首》作为五言诗发展成熟的标志,在我国诗歌发展史上有着重要的影响。
钟嵘先生曾评价道:“文温以丽,意悲而远,惊心动魄,可谓几乎一字千金”。
再有刘勰誉之“委婉附物,怊怅切情,实五言之冠冕也”。
《古诗十九首》着力于刻画思妇这一独特美感的文学形象,塑造了众多风格迥异、真实感人的思妇形象。
通过塑造思妇形象来展示人生随想,表达对生活的领悟和审美的追求,是“古诗十九首”的特色。
[1]我国传统美学一向重视“神形兼备”的审美原则。
诗歌作为文学的一种,自然也不例外。
为了在诗歌中创造出神形兼备的艺术形象,传统美学要求把写形与传神结合起来。
写形是对客观事物外在形貌的摹写,传神是对客观事物内在本质的揭示。
[2]这些女性形象同前代《诗经》和后世唐诗宋词中的女性形象相比较,《古诗十九首》中的各类女性形象与之相似之处,更有与之相别的特色。
相同的是,两者都描写了女性的各种外貌特征及心理活动,不同的是,前者的女性形象塑造都能在现实生活中找到与之对应的女子,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古诗十九首艺术特色一、长于抒情,感时伤怀,意切情真1.融情入景,情景交融。
《古诗十九首》的主要艺术特色是长于抒情,具有惊心动魄的真情美。
其抒情方法往往是用事物来烘托,融情入景,寓景于情,二者密切结合,达到天衣无缝、融合的境界。
如《迢迢牵牛星》(之十),通篇写长空寂寥、河汉皎洁的秋夜景色,牵牛、织女二星一水相隔不能相聚。
而情在其中,表现了男女离別相思之苦。
又如《青青河畔草》(之二)用河边青草和园中绿柳构成的融融春色,寄托了“荡子妇”对久行不归的丈夫的思念和烦闷。
又如《驱车上东门》(之十三)用洛阳北邙山墓地的凄凉景色,烘托出一种悲涼死寂的气氛,从而更适宜于表现诗人失望于现实的颓废感情。
这些都是把人物置于特定的环境气氛之中,用特定的景色以烘托人物的情感。
感情是抽象的,要刻画离愁、别恨、哀伤、怨思等等,是不容易的,堆砌一连串的形容词也不会引起读者共鸣,《古诗十九首》却把抽象的感情用具体的事物表达出来。
如“相去日已远,衣带日已缓。
”“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
”(“行行重行行”)“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采之欲遗谁?所思在远道。
”(“涉江采芙蓉”)“出户独彷徨,愁思当告谁?引领还入房,泪下沾衣裳!”(“明月何皎皎”)从身体的消瘦(“衣带日已缓”)、容颜的衰老(“岁月忽已晚”)和实际的行动(“采芙蓉”、“引领”、“徒倚”、“垂泪”、“出户”、“入房”、“泪沾衣”)来显示久别愁思的痛苦。
又如:“回顾何茫茫,东风摇百草。
所遇无故物,焉得不速老?”(“回车驾言迈”)由看见的景物烘托出内心的悲伤。
2.借事寄情,委婉真切《古诗十九首》还善于通过某种生活情节抒写作者的内心活动,通过叙事渗透抒情,使诗中主人公的形象更鲜明突出。
《古诗十九首》注重借鉴《离骚》的抒情性,同时“‘古诗’将叙事与抒情合二为一,词意婉转,诗思纤密,明显呈现出一种低回要眇的美学风貌。
”[4]古诗充分体现了中国古代诗歌那种单纯而优美的抒情性格。
如《西北有高楼》写士子失意。
《古诗十九首》解读一.题解《古诗十九首》,最早见于《文选》,为南朝梁萧统从传世无名氏《古诗》中选录十九首编入,编者把这些作者已经无法考证的五言诗汇集起来,冠以此名,列在“杂诗”类之首,后世遂作为组诗看待。
乐府本是汉武帝时开始设立的一个掌管音乐的官署,它除了将文人歌功颂德的诗配乐演唱外,还担负采集民歌的任务。
这些乐章、歌词后来统称为“乐府诗”或“乐府”。
今存两汉乐府中的民歌仅四十多首,它们多出自于下层人民群众之口,反映了当时某些社会矛盾,有较高的认识价值;同时,其风格直朴率真,不事雕琢,颇具独特的审美意趣。
《古诗十九首》是在汉代民歌基础上发展起来的五言诗,内容多写离愁别恨和彷徨失意,思想消极,情调低沉。
但它的艺术成就却很高,长于抒情,善用事物来烘托,寓情于景,情景交融。
《古诗十九首》[1]习惯上以句首标题,依次为:《行行重行行》、《青青河畔草》、《青青陵上柏》、《今日良宴会》、《西北有高楼》、《涉江采芙蓉》、《明月皎夜光》、《冉冉孤生竹》、《庭中有奇树》、《迢迢牵牛星》、《回车驾言迈》、《东城高且长》、《驱车上东门》、《去者日以疏》、《生年不满百》、《凛凛岁云暮》、《孟冬寒气至》、《客从远方来》、《明月何皎皎》。
[2]二、作者和写作年代关于《古诗十九首》的作者和时代有多种说法,《昭明文选·杂诗·古诗一十九首》题下注曾释之甚明:“并云古诗,盖不知作者。
”曾有说法认为其中有枚乘、傅毅、曹植、王粲等人的创作,例如其中八首《玉台新咏》题为汉枚乘作,后人多疑其不确。
今人综合考察《古诗十九首》所表现的情感倾向、所折射的社会生活情状以及它纯熟的艺术技巧,一般认为它并不是一时一人之作,它所产生的年代应当在东汉顺帝末到献帝前,即公元140-190年之间。
三、价值《古诗十九首》是乐府古诗文人化的显著标志。
汉末文人对个体生存价值的关注,使他们与自己生活的社会环境、自然环境,建立起更为广泛而深刻的情感联系。
《古诗十九首》的艺术特色《古诗十九首》出自汉代文人之手,但没有留下作者的姓名,其主要内容有闺人怨别,游子怀乡,游宦无成,追求享乐等。
《古诗十九首》是乐府古诗文人化的显著标志,深刻地再现了文人在汉末社会思想大转变时期,追求的幻灭与沉沦、心灵的觉醒与痛苦,抒发了人生最基本、最普遍的几种情感和思绪。
全诗语言朴素自然,描写生动真切,具有天然浑成的艺术风格,处处表现了道家与儒家的哲学意境。
《古诗十九首》是在汉代汉族民歌基础上发展起来的五言诗,内容多写离愁别恨和彷徨失意,思想消极,情调低沉。
但它的艺术成就却很高,长于抒情,善用事物来烘托,寓情于景,情景交融。
这十九首诗歌,基本是游子思妇之辞。
具体而言,夫妇朋友间的离愁别绪、士人的彷徨失意和人生的无常之感,是《古诗十九首》基本的情感内容。
有些作品表现出追求富贵和及时行乐的思想。
《古诗十九首》的相思怀人之作,不少是从女性角度着笔的。
首先,这是由于在宗法社会中,女性因其特定的处境,只能把全部的生命寄托于爱情和婚姻关系。
其次,古代女性生活环境与心灵世界的狭小封闭,使她们只能在孤独中无止境地去咀嚼体味相思的痛苦,其盛情的深婉细腻,又是男性所不及的。
女性丰富的情感和敏锐的触角,与其生活环境中的种种事物相交流,又使这些事物成为女性心理最为动人的物化形式,并为诗人的创作提供了意蕴丰厚的意象和意境。
《古诗十九首》在揭露现实社会黑暗,抨击末世风俗的同时,也隐含了诗人对失去的道德原则的追恋。
这种无可奈何的处境和心态,加深了诗人的信仰危机。
事功不朽的希望破灭,诗人乃转而从一个新的层面上去开掘生命的价值。
无论是露骨宣称为摆脱贫贱而猎取功名,还是公开声言要把握短暂人生而及时行乐,总之是丧失了屈原式的执着。
在旧的理性规范解除之后表现出来的生命冲动,由于受到历史传统、客观环境和自身文化积淀的束缚,很难获得健康、乐观的内容和形式。
但值得注意的是,诗人在感叹短暂的人生时,虽出言愤激,却也并非真是甘心颓废,有人仍在洁身自好,寻觅精神上的永恒。
古诗十九首原文及赏析[诗词那些事|汉代诗歌㈣《古诗十
九首》]
⒈表现及时建功立业的壮志,有《今日良宴会》、《西北有高楼》、《回车驾言迈》。
意识到物有盛衰,感叹人生短促,渴望建功立业。
⒉表现追求幻灭后心灵的迷惘和痛苦,有《青青陵上柏》和《明月皎夜光》。
前诗写从政理想被亵渎的愤懑,后诗写对友情炎凉,人心不古的愤慨。
⒊表现对个体生命的唯物认识和人生选择,有《东城高且长》、《驱车上东门》、《生年不满百》。
建功立业的传统观念破灭以后,诗人转向对个体内在生命价值的新思考。
⒋其他十一首则表现了游子思妇相离相别之苦。
《古诗十九首》特点
主要艺术特色是长于抒情,抒情方法是用事物来烘托。
另一艺术特点是善于通过某种生活情节来抒写作者的内心活动,抒情中带有叙意味,使诗中主人公的形象突出,善于运用比兴手法映衬烘托,语言不加雕琢,含义丰富,十分耐人寻味。
生年不满百
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
昼短苦夜长,何不秉烛游!
为乐当及时,何能待来兹?
愚者爱惜费,但为後世嗤。
仙人王子乔,难可与等期。
古诗十九首迢迢牵牛星_漫谈《古诗十九首》(迢迢牵牛星|白马篇|归园田居)大约在魏末晋初,流传着一批五言抒情诗。
它们大多抒写游子、思妇主题,具有独特的表现手法和艺术风格,深受当时文人的喜爱,被奉为五言诗的一种典范。
但是,它们没有题目,也不知作者是谁,因此就被笼统地称为“古诗”,意思指它们是魏、晋以前的古人所作的诗。
西晋诗人陆机曾经逐首逐句地摹仿了其中的十四首,总题目就叫《拟古诗》。
东晋诗人陶渊明,宋代诗人鲍照,都有学习“古诗”手法、风格的《拟古诗》。
到梁代,刘勰在文论专著《文心雕龙》里,锺嵘在诗论专著《诗品》里,都从理论上总结评论了这批“古诗”的艺术特点和价值,探索了它们的作者、时代及源流,并大体确定它们是汉代的作品。
也是在梁代,昭明太子萧统主持编选作品总集《文选》,从这批“古诗”中选取了十九首。
按照《文选》的诗歌分类原则,凡没有题目的诗歌作品,统归“杂诗”一类。
这些“古诗”便入了“杂诗”类。
而它们又不知作者,所以就沿用“古诗”的名称,给这十九首诗拟了个总题目,即《古诗十九首》。
这就是“古诗”的名称和《古诗十九首》的由来。
可见在梁代,“古诗”已经形成一个具有特指涵义的专类名称。
它与两汉乐府并称,专指汉代无名氏所作的五言徒诗。
而由于两晋南北朝许多“拟古诗”的出现,它又发展为泛指具有“古诗”艺术特点的一种诗体名称。
在《文选》问世以后,由于萧统选择精当,《古诗十九首》也同《文选》一起流传深广,成为公认的“古诗”代表作,这个标题也成为一个专题的名称。
其实,这十九首诗既不是一人一时之作,也不是一个有机构成的组诗。
“古诗”作品在梁代尚存有五十九首(见锺嵘《诗品·古诗》),但现在只留存三十多首,包括《古诗十九首》在内。
就在梁代,对“古诗”的作者和写作年代,已有疑议。
刘勰说:“《古诗》佳丽,或称枚叔(指西汉枚乘),其‘孤竹’(指《古诗》“冉冉孤生竹”)一篇,则傅毅(东汉作家)之词。
比采而推,两汉之作乎?”(《文心雕龙·明诗》)锺嵘说:“旧疑是建安中曹(曹植)、王(王桀)所制。
对《行行重行行》的文化解读摘要:《行行重行行》为《古诗十九首》的第一首,是东汉末年国家飘摇时期的一首家庭思妇诗。
诗中句子妙用叠词、化用先秦诗句、营造时空感并继承先秦比兴手法,思妇形象更是映射出汉末时代文化中的自主人格意识。
本文尝试从以上角度对《行行重行行》诗句进行文化解读。
关键词:《行行重行行》继承与发展汉末时代文化《古诗十九首》最早著录于萧统的《文选》,是继《诗经》、《楚辞》之后我国古诗的又一大创造,其作者至今不明确,曹旭提出:“汉代主流文学样式是汉大赋而不是诗,当时的风气从汉武帝到文化人,只欣赏体式的恢弘开张,语言的金碧辉煌……因此,处于旁留,才秀人微,只能随写随弃。
”[1]马茂元认为“无论认为全部或者部分是枚乘作品,都是错误的。
无论指名为谁,都是处于传闻或臆测。
”[2]而陆机的拟作在西晋初期,由此研究学者们普遍认为十九首写于东汉文人之手,并且不是一人所作。
刘勰一言“五言之冠冕”,五字道出《古诗十九首》作为五言诗的最高地位。
《行行重行行》为《古诗十九首》的第一首,是东汉末年国家飘摇时期的一首家庭思妇诗。
它延续着先秦诗风又创时空之感,它映射汉末时代文化又开启自主人格意识。
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
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道路阻且长,会面安可知?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
相去日已远,衣带日已缓;浮云蔽白日,游子不顾反。
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
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一、叠词、时空感与化用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
作者开篇第一句连用两个叠词“行行”“行行”仅用单个“重”字连接,叠字重读的声调营造出一种音韵上特殊的空间感和时间感,“你走啊走,走了又走”没有着眼于年月的描写就巧妙的让我们知道她夫君离去的时间之久以及两人相隔之远。
“与君生别离”化用于《楚辞·九歌·大司命》中的“悲莫悲兮生别离,乐莫乐兮新相知”,人生最大的悲哀莫过于活着却没有办法相聚一起,人死尚不能相见,但人活着却没有相见之期那该是多大的悲哀呀。
浅谈《古诗十九首》中的游子思妇情怀作者:宋奕潼来源:《文艺生活·下旬刊》2017年第10期摘要:《古诗十九首》基本是游子之歌、思妇之词,抒发游子的羁旅情怀和思妇闺愁是它的基本内容。
本文从女性视角入手,分析《古诗十九首》的女性心理的形成原因和女性心理的具体特征、表象,凸显《古诗十九首》以孤独和等待为核心的女性心理。
关键词:《古诗十九首》;女性;心理中图分类号:I207.2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5312(2017)30-0076-01《古诗十九首》是南朝梁萧统在编纂《文选》时从《古诗》中选录的十九首诗歌。
这十九首在汉代民歌基础上发展起来的五言诗直接反映了东汉末年下层人民群众的生活状况,其风格质朴率真,不事雕琢,即所谓“逐臣弃友、思妇劳人、托境抒情、比物连类、亲疏厚薄、死生新故之感,质言之、寓言之、一唱而三叹之”(王康《古诗十九首绎后序》)。
古诗十九首,大多是游子思妇之辞,包含着他们的伤情感怀,因此,今天,我们就来探索一下古诗十九首中的游子思妇情怀。
一、游子诗中的情感表达(一)游子传统的思乡思妇之情《去者日以疏》中写“思归故里闾,欲归道无因。
”。
这样的感情在《涉江采芙蓉》中也有体现:游子渡过江水采集莲花,想要送给自己思念的人,然而“所思在远道。
还顾望旧乡,长路漫浩浩。
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
”这些诗句都直白地表明了诗人想要回到故乡,与妻子家人共享天伦而不能的苦闷,明明是感情融洽深厚的夫妻,却因为游仕在外而不能团聚。
(二)仕途坎坷的彷徨失意及由此而生的及时行乐之感《明月皎夜光》中诗人写到“昔我同门友,高举振六翮。
不念携手好,弃我如遗迹。
”当年同门好友在平步青云之后,诗人本以为朋友会提携自己一把,却不料竟将自己如走路留下的脚印一般抛弃了。
这充分表达了诗人对世态炎凉的惊讶,愤懑和不平,甚至由此而生出一份怨气“良无磐石固,虚名复合益!”。
东汉末年,宦官专政,外戚乱朝,四方割据,土地兼并,黄巾起义,三分天下,社会动荡不安,文人士子郁郁不得志。
《古诗·涉江采芙蓉》赏析《古诗十九首·涉江采芙蓉》赏析无论是身处学校还是步入社会,大家都对那些朗朗上口的古诗很是熟悉吧,古诗是古代中国诗歌的泛称,在时间上指1840年鸦片战争以前中国的诗歌作品。
你所见过的古诗是什么样的呢?下面是小编精心整理的《古诗十九首·涉江采芙蓉》赏析,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古诗十九首·涉江采芙蓉》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
采之欲遗谁?所思在远道。
还顾望旧乡,长路漫浩浩。
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译文】涉过江水去采莲花啊,又到沼泽边上摘兰花。
采来花儿送给谁啊?我所思念的人儿在远方!抬起头来望故乡啊,长路漫漫路迢迢!夫妻恩爱却分离啊,忧伤愁苦到终老!【题解】:《涉江采芙蓉》这首诗很短,只有八句。
但关于这首诗内容历来都有截然不同的两种争论。
而造成理解歧义的焦点是诗中的“涉江采花”人到底是一位游子还是一位思妇?有人认为“涉江采花”人是位“游子”而非“思妇”,这是一首游子思乡怀人之作;有人认为“涉江采花”人是位独处故乡的妇人,其理由是他们认为采芙蓉是江南女子的专司,这是一首写居者思念行者的诗。
笔者认为,持议者虽各有说辞,但只要能解通,能自圆其说都行。
不过笔者认为,细读此诗还是把它解读为是写一位远客他乡的游子,因怀念他在家乡的妻子,而写作的一首反映其欲归不得心情的抒情短诗为好。
【赏析】:詩从内容上可分作两层。
前四句为第一层。
是写游子欲采芳草而遗所思。
“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
起首两句,写远客他乡的游子,见江边莲花正开,沼泽边兰花正香,因而动了折花遗人之思绪,所以涉水过江,去采摘莲花和香草。
“芙蓉”:莲花的別名,亦作“夫容”,又名“芙蕖”,或称“菡萏”(郑玄《笺》:“未开曰菡萏,巳开曰芙蕖”)。
兰泽:生长着兰草的低洼之地。
芳草:指兰草。
这两句都是在说游子涉水去采摘莲花和兰花,但因上句说了“采”字,于是下句便承前省去了。
采摘芳草香花送人,是古代男女间表示相互爱恋的一种风俗。
标准 文案 《古诗十九首》思妇形象 罗丹 (教育学院中文系 450046) 【摘要】《古诗十九首》代表了汉代文人五言诗的最高成就,诗中出现的众多思妇形象体现了东汉末年文人的生命哲学、价值追求、思想意识等,这些思妇形象成为当时文人的生活渴望和精神寄托。 【关键词】古诗十九首;思妇;相思;哀怨。
The Missing Women Image of Nineteen Ancient Poems LuoDan (Chinese Department of Henan Institution of Education Zheng Zhou 450046) Abstract:Nineteen Ancient Poems represents the highest achievements of the Han dynasty
literati cource of poetry,poetry in many missing women image shows the Eastern Han dynasty literati’s philosophy of life,the pursuit of value,ideology,the image ofyearning women became the lierati life desire and spirit. Keaword: Nineteen Ancient Poems,Missing Women,Acacia,sad.
《古诗十九首》最早著录于梁萧统编著的《文选》卷二十九,题目为“古诗”,共有十九首五言诗。目前学者一般认为《古诗十九首》是东汉末年中下层文人所作,不是作于一时一地,而是不同时代不同作者所作作品的集合。自问世以来,受到历代评论家的推崇和高评,如勰在《文心雕龙》中评价道:“观其结体散文,直而不野,婉转附物,怊怅切情,实五言之冠冕也。”钟嵘《诗品》评其为:“文温以丽,意悲以远,惊心动魄,可谓几乎一字千金!”鲁迅先生评《古诗十九首》说道:“或近楚骚,体式实为独造,诚所谓蓄神奇与温厚,寓感怆于和平,意愈浅愈深,词愈近愈远者也。”由此可见《古诗十九首》的艺术地位之高。 《古诗十九首》的思想容丰富而复杂,学者对它的分析历来是众说纷纭,见仁见智。马茂元先生和袁行霈先生都认为游子和思妇是《古诗十九首》的基本容,是表现共同的时代主题的两个方面,以游子和思妇为题材,从不同角度反映了生活在汉末中下层社会的无
刘勰.文心雕龙{M}范文澜注.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58,P77.
钟嵘.诗品{M}曹旭笺注.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9.P36.
李泽厚.美学三书{M}.合肥:安徽文艺出版社,1999,P231. 标准 文案 名文人士子虽有建功立业,扬名后世的理想,但是生不逢时,志不得展的苦闷,抒发了他们相思离别的感伤、人生苦短的惆怅、知音难遇的悲哀和世态炎凉的愤慨等世俗情怀。《古诗十九首》所表现的游子和思妇的各种复杂的思想情感在中国古代具有普遍性和典型意义,千百年来引起读者的广泛共鸣,这也是其得以流传千年的魅力所在。 《古诗十九首》中思妇主题的古诗共有十一首,分别为《行行重行行》《青青河畔草》《西北有高楼》《涉江采芙蓉》《冉冉孤生竹》《庭中有奇树》《迢迢牵牛星》《凛凛岁云暮》《孟冬寒气至》《客从远方来》《明月何皎皎》。细细品味这些作品中的思妇形象,可以发现她们所表现的不仅是相思,还有哀怨和追求知音的感悟。 姑且不去深究《古诗十九首》中的叙述者是男子,还是女子,只看诗歌本身,单纯地从作品中的字里行间发掘《古诗十九首》中的人物形象,思妇形象是诗中女性形象之一。思妇形象是思念远在他乡的游子的妇人形象,在不同的场景通过不同的方式表达思念之情,由此可以将思妇形象分为以下几类: 一、哀叹年华虚度,渴望夫妻团圆的思妇形象 《古诗十九首》中明显表现这类思妇形象的作品有《青青河畔草》《冉冉孤生竹》《涉江采芙蓉》。以《青青河畔草》为例: 青青河畔草,郁郁园中柳。盈盈楼上女,皎皎当窗牖。娥娥红粉扑,纤纤出素手。昔为倡家女,今为荡子妇。荡子行不归,空床难独守。 《古诗十九首》善用比兴,这首诗就是比较典型的例子。首句“青青河畔草,郁郁园中柳”,草和柳既是柔弱植物的代表,更是大自然中微不足道的而又具有顽强生命力的象征,草和柳的体态妖娆随风飘逸也好似女性娇好的身段,表现出春天生机勃勃的状态。这两句诗起兴,如同《诗经·关雎》中“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也是由大自然的生命与人类生命的相似之处引起共鸣,因而产生了由物及心的联想。春天是花草树木一生中最美好的季节,看到这些美好的生命如此欣欣向荣,就会在心深处产生一种对美好事物的向往之情。唐朝王昌龄有一首《闺怨》“闺中少妇不知愁,春日凝妆上翠楼。忽见陌头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青青河畔草》中的这位思妇也是如此,因春意引发游子的思念,渴望夫妻团圆。 “娥娥红粉妆,纤纤出素手”,当时的妇女化妆时“傅白粉使面部显得更加白皙的习俗流传已久,傅红粉以使面色红润则起源较晚,不过至少在东汉时期已开始使用。”红粉妆和素手恰是当时女性只能对外展示的两个身体部位,以极少的语言表现最大的力量,展
王秀梅译注.诗经[M]北京:中华书局,2006.P9.
朱东润.历代文学作品选[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0.4,P57.
朱大渭.魏晋南北朝社会生活史[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院出版社,1998.8 ,P100. 标准 文案 现了女子的容貌风采,光亮照人。然而,这些描写并不仅仅是展示美丽的姿态,还有更多暗示。中国古代有一句成语叫做“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一个人的一生,总要实现自己的生命价值和意义。中国传统中,男子生命的价值在于得到别人的知赏和重用,而女人的价值则在于得到一个男子的赏爱,所以女子的化妆修饰都是为了欣赏自己的人而做。这位女子把自己打扮得如此光鲜照人也暗示了她心中有一种对感情的追求。 从诗人对女主人公身世的揭示,可以看出这位思妇的所作所为、所思所想便与一般幽居怀人的思妇不同。一般传统的幽居思妇品性温柔敦厚,性格敛婉约,如《诗经·风·子衿》、《诗经·王风·君子于役》中所塑造的女性。而《青青河畔草》中的女子则与之截然不同。由于女主人公曾为歌妓,长期生活在灯红酒绿的欢场,是个率直大胆、个性扬、情感外泄的人。再则从诗人对女主人公身世的揭示中,我们知道诗中这位女主人公所思的丈夫也有些与众不同。别的女子思念的是“游子”式的丈夫,而女主人公思念的却是“荡子”式的丈夫。游子一般是为了生计,为了光耀门庭,为了今后与妻子家人有更美好的生活才不得不外出游历;而荡子则不同,这些人往往不愁生计,经常出入欢场,四出游荡行踪不定,出家不念家。这样的丈夫给女人的安全感是很低的。诗中的女主人公脱离欢场,嫁作他人妇,说明她追求的是能一种男女同居共欢的世俗生活,她希望后半生能夫妻恩爱相守白头,但不幸的是她却嫁给了一个行踪不定四海为家的“荡子”。这位荡子丈夫把一个如花似玉而又不甘寂寞的她孤零零地抛在家里,白白虚度年华,作为一个过惯了灯红酒绿欢场生活的女子,往往是忍受不了这份寂寞的,所以当她面对眼前的一片无边春色,不禁发出“荡子行不归,空床难独守”的呼喊。这一直抒心灵的呼喊,充分表现出她心正在进行着“守”与“不守”的矛盾挣扎,表现出独守空闺的思妇的痛苦之情,这是一个女性的自我觉醒,是女性对本体的关注、对生命的认识。 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说:“‘昔为倡家女,今为荡子妇。荡子行不归,空床难独守’、‘何不策高足,先据要路津?无为守穷贱,憾轲长苦辛’,可谓淫鄙之尤。然无视为淫词、鄙词者,以其真也。五代、北宋之大词人亦然。非无淫词,读之者但觉其亲切动人。非无鄙词,但觉其精力弥满。可知淫词与鄙词之病,非淫与鄙之病,而游词之病也。‘岂不尔思,是室远而。’子曰:‘未之思也,夫何远之有?’恶其游也。” 中国传统的女性,涉及两性之间的相思离别之情,总是遮遮掩掩,她们的心理状态是曲折而微妙的。而《青青河畔草》等作品一改以往思妇形象,其所刻画的哀叹年华虚度,渴望夫妻团圆的思妇形象,直言不讳地表达了对传统礼教的否定,大胆直白地抒发了对游子的思念之情以及由此产生的苦闷忧愁,她们的心理状态比较单纯直率。诗人的写作视角
王国维.人间词话[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12,P54. 标准 文案 由外部景物转入女性的心深处,将其深层心理表露无遗,突显自我意识,可以说是对思妇形象的大胆创造。 二、相思苦闷,忠贞不渝的思妇形象 《古诗十九首》中表现这类思妇形象的作品有《庭中有奇树》《迢迢牵牛星》《孟冬寒气至》《客从远方来》《明月何皎皎》。以《客从远方来》为例: 客从远方来,遗我一端绮。相去万馀里,故人心尚尔。文彩双鸳鸯,裁为合欢被。著以长相思,缘以结不解。以胶投漆中,谁能别离此? 在日常生活中,有客来访,带送礼物应当是一件平常的事,但在思妇眼中却是一件十分惊喜的事情。因为这位客人非比寻常,一是因为客人来自于“故人”所在的万里之遥的地方;二是因为客人带来了久别家乡、身处万里之遥的“故人”寄给她的一件礼物。这一切又充分说明思妇日夜思念的“故人”并没有因为久别、因为身处万里之遥而变心遗忘自已。在封建社会,由于社会动乱,再加上交通、通讯的不发达,“故人”长期滞流异地他乡,音讯不通、会合难期。“故人”会不会另有新欢,这对孤居旧乡的思妇来说难免是心的一大忧患。但今天“故人”托人从远方带来了礼物,可见“故人”对自己还是那样情深意浓,一下便扫除了她心头的疑虑,其惊喜之情溢于言表。因此,此时的思妇便情不自禁地发出了“故人心尚尔”的感慨。从另一个方面反衬了思妇的相思苦闷。这一句可以说是全诗的核心,波澜曲折由此展开,抒情亦由此得以深化。 “故人”从万里之遥托人带来“一端绮”已是十分值得珍贵的了,而且绮的上面又织有“双鸳鸯”的文彩,其中自然寓有浪迹天涯的“故人”热切期盼夫妻团聚的心愿。睹物生情,思妇长久孤寂的心灵得到了极大的慰藉,也由此激发了她胸中爱情的火焰。于是她手抚“一端绮”,展开了一番丰富的联想:要将这“一端绮”裁为象征夫妻团聚、同床共眠的“合欢被”,而且在被子里要装进象征“长相思”的丝绵,在被子外要缀上象征永不分离的“结不解”丝缕。这一系列的联想,充分表现了思妇对夫妻欢聚的强烈期盼之情。“以胶投漆中,谁能别离此”。最后两句,以比喻作结,点出主题,表达了思妇对爱情的坚定誓言。胶和漆混合在一起,黏粘度就更加地坚牢,让人根本无法分解,这里用以比喻夫妻间感情的融洽无间。“别离此”,语意双关,从比喻本身来说,“此”指“胶”、“漆”相投,不可分解。从诗的意蕴来说,则指夫妻感情如胶似漆,不可分离。“丝绵”再长,终究有穷尽之时;“缘结”不解,终究有松散之日。这世上惟有“胶”与“漆”粘合固结,再难分离。那么,就让我与夫君像胶、漆一样投合、固结吧,看谁还能将我们分隔!思妇对游子的忠贞不渝的爱情可见一斑。今天,当我们再次读到这首写于一千七百多年前的诗时,不禁从心深处生发出对这位身处深闺、孤寂痴情的少妇一种无限的同情,在残酷的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