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座萨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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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主义的 人学与文学
解读萨特
西北大学 杨昌龙 萨特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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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内容
一、简介萨特 二、何谓“存在主义”人学 三、解读代表作悲剧《禁闭》
（内容较多，笔记太慢， 可课后复制课件。）
漫画萨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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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简介萨特
让·保尔·萨特（1905-1980 ）是20世纪下半叶法国著名文学家、哲 学家和社会活动家，也是二战后西方后现代主义文化思潮中、存在主义文 学流派的代表人物。这个流派，以他为中心，滥觞于法国，流行于欧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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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禁闭》的美学特征
① 题材的荒诞性。作家把地窖改为地狱，把活人改为死者， 淡化了现实因素，增强了荒诞色采。他 关注的是悲剧人生，选取的是非现实题
材，通过荒诞场景和荒诞情节，写出一
批荒诞人物在荒诞处境中的荒诞感受， 所以，也可称该剧为“准荒诞剧”。
（如，从阴写阳：伊房被租；加妻痛苦；
艾的葬礼和男友。） 萨特已进入最新教材
实体。我通过我的经验，经常追求的是：他人的感觉、他人的观念和
他人的个性，即“我在我身上发现了他的所有本质结构”。因为事实 上，他人不仅是“我看见的人”，而且也是“看见我的人”。 所以， “他人”就是 “不是我自己的那个自我”。换言之，他人，不过是另 一个自我而已（与“熟悉的陌生人”相类似）。 （以上引文，皆是散见于各处的萨特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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③ 责任观:自由选择，必须承担责任（社会价值）。 “自由”和“责任”是联系在一起的。因为个人在为自己做出 选择时，等于做出一个“示范”，希望人人都如此，也就是为他人、 为大家做出了选择。可见，选择固然是“自由”的，但也是严肃的， 慎重的，选择者必须承担选择后果，不承担责任是不可能的 （如你 选择上大学）。于是，便为自由选择设置了一个基本依据，这就是萨 特的人道主义和正义感。 从而，萨特便把自由选择约束在“相对” 意义的层次上（而不是“绝对自由”“为所欲为”“随心所欲”）。
来都没有想到！„„提起地狱，你们便会想到硫磺、
火刑、烤架。啊!真是莫大的玩笑，何必用烤架呢？ 他人就是地狱！” ‚ AH! QUELLE PLAISANTERIE, PAS BESOIN DE
GRIL? L‘ENFER， C’EST LES AUTRES ! ‛
萨特和波伏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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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悲剧《禁闭》的人学哲理 剧魂：‚他人就是地狱”。应当怎样解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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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闭》的人学内容
1、悲剧《禁闭》的情节梗概
（ 除一个侍者、如宾馆服务员、不参与剧情之外， 主要写了三个罪魂在地狱中纠缠不休的故事。）
* 生前选择 * 加尔散：报社男编辑、政论文作家，二战中的反动和平主义 者，临阵脱逃的胆小鬼。一个月前，被逮捕枪毙而死。 伊内丝：邮政局女职员、同性恋小姐。教唆表嫂，与之同居。 表嫂迷于恋情，一星期前，半夜打开煤气管，双双中毒身亡。 艾丝黛尔：贵夫人、追求男性的色情狂。欺骗丈夫，另求新 欢，淹死私生女儿，气死情夫。因患肺炎，于昨天病逝。
（ 此语经常被人误解。萨特做过多次解释。灌制唱片的“前言”。）
①
如果你不能正确对待他人，他人就是你的地狱。
即，倘若自己是恶化与他人关系的原因，那么，自己就得
承担地狱之苦的责任。如剧中三人都是罪魂，都是败坏与他人 关系的原因，就必须承担责任，遭受 地狱的惩罚！（“下流胚子”“该入地
狱”“一堆垃圾”。）引申思考：所有的 犯罪作恶、损人利己者皆如此。 人际关系如齿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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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何谓存在主义人学？（读懂萨特必备的理论思维）
存在主义文学以存在主义人学为思想基础
存在主义人学是存在主义文学的基本内容 1、存在主义的人学主旨: “存在先于本质”。
（弄懂三点：1、个人的存在；2、个人的本质；3、谁先谁后）
这是指：个人的存在先于对他的判断和结论 (即 本质)。萨特认为：人不是上帝创造的。 人作为偶然
而萨特的存在主义人学则恰恰相反，主张“存在”先于“本质”。 所以，把 “本质先于存在” 叫“本质主义”人学 - 传统理性人学； 把 “存在先于本质” 叫“存在主义”人学 – 反传统的非理性人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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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存在主义的三个分论点
（充分体现在他的文学作品中） ① 客体观:世界荒诞,人生孤独（境遇描写）。 萨特认为，大千世界可分为两种存在： “自在存在”：être en soi 指客观世界的万事万物。 “自为存在”：être pour soi 指个人的主观性存在。 对于作为自为存在的主体意识、生活于自在存 在中的个人来说，必然会感受到：世界具有荒诞性 和非理性，人生具有痛苦性和孤独性。 我的专著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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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
如果不能正确对待他人的评价， 他人的评价就成为你的地狱。
他人对自己的判断固然重要，但也只能参考， 不能依赖，不能当作自我评价的最高裁决，更不 是自己行动的最终目的。凡一味追求他人赞美自 己的人，必然陷入精神痛苦之中（以加尔散为最：
总为掩盖罪恶、为自己文过饰非，和人打肚皮官司， 就是一种自杀式、地狱式的思维）！
其实伊内丝亦如此，艾丝黛尔亦如此，加尔
散更突出而已 （年轻时我一位朋友的入党经过）。 我的专著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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③ 如果不能正确看待自己， 自己也是自己的地狱。 人生道路上每出差错，大家很容易去找社会原因、客观原 因和他人原因，往往不去找自身的 原因，即陷入错误的惯性思维中难 以自拔，不能重新做出自由选择， 因而也是身陷精神地狱的活受死罪！ 如加尔散是如此，
现象出现在世界上，没有先验的性善性恶之分。先有
人、即先有人的自主性存在，然后才有人的行为选择， 才能判断他是好人坏人、英雄懦夫等等，才能创造自 己的本质，证明自己的存在，才能给自己下定义。 萨特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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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说：每个活人都无固定本质，只有他的历史。即个人作为
体现普遍本质的存在者，并不能在现实性的意义上存在，只能在可 能性的意义上存在。每个活人的存在，只是一种实现普遍本质的可
* 萨特：言必信，行必果。任人嘲弄，毫无顾忌。独立自主，决不媚俗。
我自愧不如：常随俗、厌媚俗、思免俗。（俗，指庸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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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特的主要创作成就
1,哲学著作:《存在与虚无》( L’etre et Le Néant 1943 )
《存在主义是一种人道主义》 ( L'existentialisme est Un Humanisme 1946 )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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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后选择 * 这三个罪魂先后被投入地狱，囚禁于一室。 因死后本性不改， 形成三角关系，构成一种特殊的社会境遇，每人都只能在另两人中 进行选择：伊怀抱同性恋热望爱上了艾，极力排斥加；加对不动脑 子的艾十分讨厌，却为让伊相信自己不是胆小鬼，总想接近她；而 伊认为加就是胆小鬼，加反遭一顿痛骂（艾的三个动作）。
感谢四川外国语大学 中外文化比较研究中心 为我们提供了便捷的交流平台！ 欢迎各位研究生 为共同的文学兴趣参与听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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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说：‚落叶不是无情物，化作 春泥更护花。‛今人也说：‚如果你的 盛开需要沃土，我愿枯萎在你的根下。‛ 我已是一片化作春泥的落叶，也甘 愿做一粒助你盛开的沃土。 祈愿我的讲座，能对你有所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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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人生经验、人生哲理、人的素养等等，都离 不开一个‚人和人的关系‛问题。归根到底，是个体 之间的‚自我和他人‛的关系问题。这正是人学现代 意识的关键所在。试想：人生中哪一件事、哪一项工 作、哪一个活动，能离开‚自我和他人‛的关系呢？ 一个人就是一本书。人们都在读这本书，而且是 在阅读他人的同时，也在阅读自己。不过，恐怕真正 读懂自己的人不多（人人都说：自己最了解自己。其实未必。） 带着这个问题，研究萨特的悲剧《禁闭》（三个人物 都未读懂自己），肯定会有收获。
艾丝黛尔是如此，
伊内丝也是如此。 陈毅会见萨特和波伏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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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在上述三层意义的基础上，萨特呼吁人们： 要“争取自 由，砸碎地狱”。 就是要求人们不应作恶，以免扭曲和败坏与他
人的关系； 就是要求人们，不要依赖别人对自己的评价，制造自
我束缚的樊笼，做那种“活死人”（三罪魂是死活人）;也就是要求 人们，要正确理解自己与他人的关系，严肃对待自己 ：理解自己 拥有自由权力 ，鼓励人们砸碎这个地狱， 冲破人为的精神牢笼， 勇敢地为自己 、也为他人，开拓出一片“自由”的新天地来! 叔本华说：唯我论者，是‚关在攻不破的堡垒里的疯子‛. 正所谓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走出自己，才有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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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 境遇的极限性。萨特戏剧的极限境遇,常让主人公面对 一个两难选择：或生或死，或成或败，进退维谷,又不能呆立不 动；骑虎难下,又要当机立断；调和无望，后果可怕；无法延缓， 也不能逃避，对人物具有极大的压迫性和威胁的恐惧感。 这种 形而上学的严峻性质，极易唤醒观众的参与意识， 因而会产生 震撼灵魂的艺术魅力。 《禁闭》中的地狱，就是一个严密封闭的极限境地。物质条 件、客观环境和人际关系，都达到极限。 存在主义的“境遇描写”，和现实主义的“环境描写”大不 相同。所以针对“性格剧”，萨特称自己的存在主义剧作为“境 遇剧”。（应当重视二者的区别）。
波及全世界。许多后现代文化流派，都受它的引发和影响。
必须澄清一个误读：萨特不是终身“绝对自由论”者 * * 1928 - 1939 （大学毕业 - 二战前夕）：十年 “绝对自由论”阶段。 这一阶段代表作:长篇小说《厌恶》( La 终身代表作 : 独幕悲剧《禁闭》( Huis Nausée 1938 )。 1939 - 1980（二战开始 - 最后去世）：四十年“相对自由论”阶段。 clos 1944)。
2,小说作品:《厌恶》(又译《恶心》 La Nausée 1938 )
《墙》( Le Mur 1939 )等 3,戏剧作品:《苍蝇》( Les Mouches 1943 ) 《禁闭》(又译《间隔》 Huis Clos 1944 ) 《死无葬身之地》( Mort Sans Sépulture 1946 ) 《恭顺的妓女》( La Putain Respectueuse 1946 ) 《脏手》( Les Mains Sales 1948 )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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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 主体观:自由选择,不断选择（人物描写）。 和自在存在相对立的个人，是一种自为存在，就是说：感受 主体的自我，必然是一个不断运动和前进中的自我，这种运动和 前进，就是不断选择（‚不选择‛也是一种选择 ），面对死亡是最 后一个选择（盖棺才能论定）。其选择的自主性，就体现了他的存 在价值( 在存在主义词典中，‚在‛和‚存在‛不是同义词)。 所以，“价值”的意义，就是一个自我存在向着超越自己存在 的东西，“价值化”就是向着对其存在现状的脱离和超越，“价值” 因而也是不断超越自我存在的一个“彼在”。可见，在每个自我 存在者面前，都有一个“空白”，有一个不断选择的“态势”和 “向度”。因而，自为存在和自在存在（是其所是）相对立，成 为一种 “是其所不是”，或“不是其所是”。
能性。只有通过自己不断的行为选择，即不断选择自己、超越自己，
才能把这种可能性变为现实性。 “存在”与“本质”谁先谁后？是区分两大类人学的分水岭！ 传统人学认为“本质” 先于 “存在‛。
如‚工匠制造裁纸刀‛- 中世纪的有神论 - 18世纪破除‚神性‛，又 确立了‚人性‛，仍然是一种‚本质‛先于‚存在‛的人学。
三个痛苦的幽灵，争风吃醋，嫉妒挑拨，彼此忌恨，互相攻击，
“ 像旋转的木马似的，一个追逐一个，永远碰不到一块去 ”。 更可怕的是，这种痛苦，无法停止，大家互相折磨、永无宁日
的状态，还得继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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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尔散的总结 *
加尔散再也无法忍受，绝望地说：“我宁可给鞭
子抽，被硫黄烧，也不愿意让脑袋忍受这种折磨！” 他最后总结道：“地狱原来就是这个样子，我从
以上三条归结为一点，都属于“自由选择”的要义。 ①是自由选择的前提条件；②是自由选择的核心内容；③是自 由选择的基本依据。所以说：“自由选择”是萨特人学的精髓所在！
IS CLOS） 主题：怎样处理自我和他人的关系？ 我认为：这一主题，对于青年同学们， 准备明天，走进社会，很有启迪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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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他人” ？
悲剧《禁闭》，萨特最初取名“他人”是有深意的。 萨特认为： 人学中的任何具体关系都是双边、双向、互动的关系，而不是单边、
单向、孤立静止的关系。 社会中的人，都是自为存在，即动态意识
的存在 。我与他人的关系，就是两个动态意识的共在关系。 什么是“他人”？萨特回答：这是一个和我具有同样本质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