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天鹅》解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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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女子学院 09艺术系室内陈设 林逍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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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e 1 《黑天鹅》——恶魔与天使的思考
《黑天鹅》:白天鹅之殇
几年前看了《这个杀手不太冷》,开始注意到这个外貌俊俏的不羁女孩——娜塔莉·波特曼,当时是真的深深的被剧中的不惑之年的莱昂和这个十四岁女孩之间的爱情故事所打动。那个利落的短发“小杀手”的直率、勇敢、单纯、敢爱敢恨着实让我喜欢极了! 当年的《这个杀手不太冷》中天真而略显沧桑小玛蒂尔德如今已经将近而立,恍然间娜塔莉波特曼已经开始驾驭起了这么复杂的角色,这个不卖肉不卖性感的女孩眉眼之间还有当年那个小杀手的无助无辜,听说了她出演的这个《黑天鹅》便开始期待,实际上我个人认为看过后还是感触很多的,也算是非常值得一看的。
《黑天鹅》这是一部几乎完全由娜塔莉·波特曼的个人表演支撑起来的电影。电影虽然算不上完美,但是娜塔莉的演绎近乎完美。虽然该电影被归为是惊悚片,但是个人认为其中还是包含了很多的值得深思的地方,从而也引发了很多的联想思考
片中,娜塔莉扮演的Nina是个凡事喜欢追求完美的乖巧女孩儿,是芭蕾舞团中毫无争议的白天鹅公主的候选者。然而,在她那追求完美到几近病态的妈妈的“精心呵护”下,Nina的精神世界其实早已十分脆弱,充满了挣扎。终于,在舞团导演Thomas以及竞争对手Lily的刺激下,Nina心中的黑天鹅羽翼渐丰,并最终杀死了原来的Nina,那只美丽的白天鹅。当Nina在舞台上燃烧自己的灵魂,演绎出最完美的黑天鹅的同时,她也在舞着自己的白天鹅之殇
电影对Nina心中的黑天鹅一点点苏醒的全过程进行了非常细致入微的描绘。首先电影开场的那段梦境说明了Nina此刻还是一只渴望完美的白天鹅,但是却很不自信。之后Nina无意间发现自己背后的抓痕,是打破她的完美的第一步,这也预示着其实长期以来Nina的内心一直有着挣扎,黑天鹅一直存在。随着影片中各种矛盾激化和舞团导演的刻意诱导,Nina开始出现幻觉,比如撕开自己的皮肤,或者血滴入浴缸。这可以被看作为她意识层面的撕裂,她心中的黑天鹅试图撕破Nina看似完美的表面挣脱而出。这种意识层面的撕裂也会带来真实的痛觉,但是却不会看到真正表象的伤口。在各种后来的矛盾中,羡慕,嫉妒,猜疑和憎恨一点点腐蚀着Nina内心的防护墙。在Nina用门狂夹她母亲手指的那晚,矛盾激化接近高潮,她心中的另一个自己逐渐突破的Nina心中的牢笼,黑天鹅的种种特征开始在Nina的表层意识中显现出来,Nina 的意识几乎被另一个自己所吞噬,甚至乎她在镜中看到的自己也已经不再是一个人的形象,而是长着红色眼睛黑色羽毛和鸟类的腿的黑天鹅。然而此时黑天鹅对Nina意识的占领还没有达到顶峰。表演的当天,Nina在化妆间与她假想的Lily发生冲突,并用破碎的镜片插入“Lily”身体的时候,她其实真正杀死的是原来的那个自己。此时的Nina终于做到了lose control,让黑天鹅完全占领了自己的灵魂,然而,原来的那只白天鹅却也已经被杀死了,再也回不来了。最后的那场演出,黑天鹅充满邪气和杀气的眼神摄人心魄,而Nina周身弥漫的骄傲和狂妄的气质也已经让我们完全找不到当年那个fragile的小女孩的影子。
Lily的出场,以及她每次突兀的出现,都会与Nina内心另一个自己的出现有些许重合。从某种层面上说,我觉得Lily可以说是一个引子,不断地诱惑Nina,引得Nina看到了自己灵魂深处一直蜷缩着的那只黑天鹅,也可以说Lily就是Nina心中另一个自己在生活中的表象。Nina看到Lily,就像看到了自己的相反面,自己的镜像。所以Nina与Lily之间的斗争其实一直以来就是Nina与另一个自己的斗争。就像演出前导演对Nina所说的:“The
onlyperson standing in your way is you”。Lily虽然应该是真实存在,Lily的很多狂放的行为也应该确实发生过,但是,Lily对Nina的威胁很多时候更可能是Nina的假想,夸张和放大。 中华女子学院 09艺术系室内陈设 林逍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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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e 2 电影中Nina的母亲始终是一个很特别的存在。Nina对完美近乎疯狂的追求也似乎源于她母亲对她严苛的教育和要求。她把Nina的房间装饰成粉红色,并且放满各种毛绒玩具,说明她不愿意看到Nina长大,离开她的掌控。她把Nina看做是自己的生命的延续,希望Nina能帮助自己完成未完成的梦想。然而她又是极度神经质的,她在房间里挂满了女儿和自己的画像,喜欢严密的监视着Nina的生活。她的关心和爱护,造就的Nina表象的完美,也造成了她精神世界的极度脆弱和挣扎。她越像牢牢把Nina缩在自己的掌控范围内,Nina心中反抗的声音就越强烈,力量也越强大。对于Nina的分裂,究竟是Lily的错,还是Nina母亲的错?抑或根本就没有人错呢?
大家不难发现影片从头到尾几乎处处都能看到各种镜子,而镜子其实也是我们屡见不鲜的用来刻画人格分裂的一把利器。杜琪峰的《神探》中用无数镜子布置出来的那个迷宫更是相当经典的一个场景。很简单,当我们看到镜中出现的影像与镜前人物动作出现不一致的时候,我们就几乎可能明白无误的说:“哦,这人八成是人格分裂了”。这个伎俩虽然不新鲜了,但是却仍然很好用,具有很好的惊悚和暗示效果。
这个影片整体是算不上完美的。很多镜头的剪辑和切换显得非常突兀,似乎一个故事还没有叙述完就被强制切入了另一个场景。而且故事本身只由一个演员的心理分裂过程撑起来似乎也略显得有些单薄。但是,波特曼对这个角色复杂的心理变化过程诠释的相当精彩,相信这个影片能给她的事业带来一次新的突破。其实不光是她自己,相信每个看完影片的观众也都会有种想要突破现在受各种束缚的自己的冲动。
我们不得不佩服阿洛夫司机的才华横溢,摔角王之后又奉上极优秀作品《黑天鹅》。黑天鹅这部电影讲述的梦想的血泪其实和摔跤王不一样。摔跤王更多的是生活,而黑天鹅更多的是人性。人性的黑白两面之间切换与反复是如此的无常。天使与鬼魅都流动于人的心间,从不曾清净过。 中华女子学院 09艺术系室内陈设 林逍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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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e 3 片中还讨论了类似教育的问题--上一代对下一代寄托的希望以及这些‘下一代’所承受的压力。这种压力总是会把人逼到变态。它会变成人心中的一只鬼魅,无时无刻,盘旋不去。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我不知道有多少人被寄托了上一代的遗憾和梦想,从小就被要去做一个上一代想要做却没有做成的人。但是就我见过的而言,他们都痛苦,却都无可奈何,无力摆脱。这有些像是宿命,却比宿命更残酷。因为宿命也许可以依靠齿轮的转动而发生改变,但是这种‘传承’与‘血脉’却不能。所以这些人仍旧无奈地痛苦地继续那些不属于他们的‘梦想’
娜塔莉波曼在此片中的表演早前就有诸多赞誉,今次看之,果然不同凡响。也许算是她演艺生涯最出色的角色之一。这是一次奥斯卡级别的演出。她把一个人自恋自负与自信的三位一体的个性表演的入木三分,没有丝毫的做作和夸张,彻底地全情投入,无我忘我。实在是值得欣赏的完美表演。
我们背负着自己的梦想与上一代的遗憾走上自己人生的第一步。
我们背负着苦汗与鲜血踏出自己的每一个舞步
我们希望在人生的舞台上跳出最完美的步调
殊不知,我们正如那黑与白之间的天鹅一样
若要四周掌声雷动
必先杀身成仁
这,就是那宿命一般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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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天鹅》 :母权下的自我觉醒
阿伦诺夫斯基和这个时代的所有才子一样,先在早期作品中以独特的叙事风格秀出他们的才华,然后又不约而同的开始对主流题材的挑战。《摔跤手》的阿氏成了一个实实在在的歌颂者,那部电影也因此赢得了世人有些过度的歌颂。这次《黑天鹅》关于“母女相争”、“出戏入戏”的命题也有太多玉珠在前,只是阿氏独特的解析角度和其对《天鹅湖》诡异的诠释,仍让本片不失精彩。
娜塔莉·波曼饰演的妮娜长期和其母亲生活在一起,事实上也在根本上一直受到其母的支配。通过二人的对话,我们能知道妮娜的母亲是个并不成功的芭蕾演员,于是她将女儿视为自己的延伸、自己理想的寄托,自幼便将妮娜打造为她意志的代言人。可以这么说,妮娜的母亲在妮娜身体里种下了一个自己,并逐渐将其训练成妮娜的主体人格。而从妮娜手机中不断闪耀的大号“MOM”等细节,以及其母帮助妮娜剪指甲、脱衣服等情节可以看出:妮娜的母亲是有意不完善、不健全妮娜的主体人格,因为这样才能使女儿永久依附于自己,而逐渐妮娜自己也养成了剪秃指甲的怪癖,也会在芭蕾舞上要求自己必须完美更是可以管窥到妮娜母亲对其人格的影响。应该说,妮娜未经世故而且天真单纯的“主体人格”便是白天鹅,而“母权”则成为时刻缠绕着白天鹅的诅咒。另一方面,由于妮娜年龄的增长,其“自我认知”必然逐渐形成,这和“母权”的支配便会产生矛盾。而其“主体人格”又不得不依附于母权,这样妮娜逐渐强烈的“自我意志”便被长期抑制且越积越深,最终导致了其象征独立的“后继人格”分裂出来,这便是“黑天鹅”。后继人格一般带有很强的攻击性和叛逆性,这在后期的妮娜身上得到了验证。但如果没有任何外部干扰,没有任何唤醒妮娜独立人格的事件,其母在妮娜体内强大的控制力是很难被撼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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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e 5 (此图二人的位置可以反映出妮娜母亲的地位;而二人的镜像交叉换位是在暗喻“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电影看到这里,其人物的形象、背景都仍是相当传统老套的。《黑天鹅》的出色之处是在于这件诱发妮娜“后继人格”觉醒的事件:《天鹅湖》的选角和演出。在表现手法上,将《天鹅湖》本身的故事与电影情节嵌套大大增强了戏剧渲染力。将妮娜带有憎恨、愤怒的“后继人格”对应为剧中“外露张扬”的“黑天鹅”等角色设计,也让整部电影更为写意。而《天鹅湖》的结尾“以自杀得自由”更是与本片的主题殊途同归,最后白天鹅在母权注视下的纵身一跃(与《摔跤手》异曲同工),有了更甚于《莎翁情史》的“戏中戏”升华。而在其命题表述上,妮娜在《天鹅湖》排练上对自己的苛求,正是母权在妮娜身上打下的烙印;而让妮娜通过《天鹅湖》展开对母权反抗,本身又是对拥有“不成功演艺生涯的母亲”最致命的打击:妮娜在受母权支配时二人合一,她有荣誉母亲会高兴(比如送、扔蛋糕);而一旦妮娜摆脱其母支配显露独立人格时,女儿的成功便使其母萌生了强烈的嫉妒心理,她在片尾阻止女儿登台的行为就是例证。整部影片与《天鹅湖》最大的区别是弱化了“王子”等男角色的作用。在本片中,真正的男性角色只有汤马斯(文森特·卡索 饰演),而他也仅仅是妮娜独立的诱因而已。可见,阿氏更愿强调妮娜完成蜕变的主因:两重人格对妮娜的控制。
如第二段所述,妮娜的“两重人格”在《天鹅湖》选角开始后便开始争夺对个体的控制权。影片对这一过程的描述可谓惊心动魄:其一便是“镜子”的使用。众所周知,精神分析家拉康提出的“镜像阶段”所指的就是“自我人格觉醒和确立的过程”。妮娜真正属于自己的“独立人格”其实在《天鹅湖》选角时才刚刚形成,此时的这层人格尚处于襁褓阶段。开始时,处在母权“主体人格”控制下的妮娜在镜中看到自己的“不对称”镜像,就是她自我的“后继人格”体现。最后,后继人格杀死主体人格时用的同样是破碎的镜子,即象征妮娜自我人格的彻底觉醒、“镜像阶段”的结束。同时“镜子”这一道具也很好的加重了惊悚氛围的营造,几次镜中撕裂伤口的桥段将角色的心理斗争十分惨烈的外化出来。其二是对客体的幻想,这里最主要的便是莉莉(米拉·库妮丝 饰演)。由于她们几个演员间对“天鹅皇后”这一主角的争夺恰巧暗合了妮娜体内两重人格对个体控制权的争夺,使得妮娜很快便形成了对几个客体的幻想。而像贝丝(薇诺娜·赖德 饰演)疯狂戳脸前说的那句“你抢走了我的角色”这种双关语更是说明了妮娜的人格争斗在后期已延伸至她生活的每个角落。
本片除上述亮点之外,演员的表演当然不得不提。娜塔莉·波曼在哈佛大学主修的便是心理学,按说这对于她塑造这类“双重人格”的角色应该有很大帮助。平心而论,波曼在更多时间内都在饰演一个唯唯诺诺的小女生(即妮娜的主体人格),真正“黑天鹅”的戏份并没有太多,仅有的一些桥段也被特效和化妆抢去不少风头。其实波曼真正的亮点是她的舞蹈。虽然其中有少部分用了替身,但毕竟大部分的舞蹈动作都由她一人完成,而且有些舞蹈动作更需要传达角色的心理状态。波曼可以出色的完成,代表她有出色的表演能力同时,还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