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书怀笔下的乡土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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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8月23日,第十二届“骏马奖”获奖名单公布,贵州作家王华以《海雀,海雀》二度获得了这一少数民族文学最高奖项,成为贵州文学界的新骄傲。
从2005年的《桥溪庄》开始,到2006年的《傩赐》,到2013年的《花河》,再到2015年的《花村》,2016年的《海雀,海雀》,十年生聚,专注乡土,僻处西南的王华俨然已经成为中国乡土小说界一股颇具实绩的新生力量[2]。
尤为难得的是,这十年中的王华,并不满足于自我重复,而是在坚守乡土的基础上,一直在主动腾挪翻转、求新求变,其变化轨迹与中国当代乡土小说的变化发展潮流颇有桴鼓相应之处,堪称中国当代乡土小说界艺术创新、自我突围的典型案例。
一、乡土诱惑与当代小说的困境在中国当代小说界,写作关于乡土的小说是一种很难摆脱的诱惑。
在农村与城市的交汇过程,或者在传统与现代的碰撞间隙,当代小说家们很容易找到各种言说的角度,无论是从国族的想象、文化的溃败,还是从思想的交融、个体的挣扎,都可以写出一本本深情款款、极富张力的小说。
然而,在中国当代小说界,写作关于乡土的小说也是一件非常艰难的工作,近百年来,乡土小说家们在这个领域已经做了各种探索,留下了许多经典的范式,想要走出前人的窠臼,非常困难。
新文学的第一个十年中,五四一代作家以“启王华:中国当代乡土小说的自我突围陈荣阳1,米兆波2(1.遵义师范学院人文与传媒学院,贵州遵义563006;2.贵州师范大学文学院,贵阳550001)摘要:中国当代乡土小说面临着同质化严重、创新能力不足的问题,要走出前人的“影响”非常困难。
黔北作家王华在其十年小说创作历程中,一直在不断地求新求变,尝试不同的写作样式和写作主题,从底层苦难到家园颓败,从抒情短篇到长篇历史小说,王华进行了颇有意义的探寻。
《花村》是一部具有新范式与新思想的杰作,代表着王华在乡土小说创作领域的一次全新突破。
王华的创作历程,可以说正是当代乡土小说作家的自我突围范例。
关键词:王华;乡土小说;《花村》中图分类号:I207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9-3583(2021)-0077-05Wang Hua:Self Breakthrough of Chinese ContemporaryLocal NovelsCHEN Rong-yang 1,MI ZHao-bo 2(1.School of Humanities and Media,Zunyi Normal University,Zunyi 563006;2.China School of Literature,Guizhou Normal Univer-sity,Guiyang 550001,China)Chinese contemporary local novels are faced with the problems of serious homogenization and lack of innovation ability.It isvery difficult to get rid of the "influence"of predecessors.Wang Hua,a writer in northern Guizhou Province,has been constantly seeking innovation and change in her ten-year novel creation.She has tried different writing styles and themes,from the suffering of the bottom to the decadence of her home and from lyrical short stories to long historical novels.Hua Cun is a masterpiece with a new paradigm and new ideas,which represents a new breakthrough in the field of local novel creation by Wang Hua.Wang Hua's creative process can be said to be the contemporary local novel writer's self breakthroughexample.Wang Hua ;local novel ;Hua Cun收稿日期:2020-09-05基金项目:遵义师范学院人文与传媒学院院级课题资助作者简介:陈荣阳,男,福建南安人,遵义师范学院人文与传媒学院副教授,博士,主要从事现当代文学研究。
王继怀写的《听雨》读书笔记第一篇读书笔记(心得式):读了王继怀的《听雨》,感受到了字里行间浓浓的乡愁。
雨是我们最常见的一种自然现象,而作者却从中看到了不一样的景象,有家乡的雨景,有古代诗人的陆游的“晚窗又听萧萧雨,一点昏灯相对愁”雨景,还有侨乡录音带里的雨景,每番回忆,都加深作者对家乡的思念之情。
我也曾睹物思人,偶尔逢周末待在租的宿舍里,我就吃着自己调馅,自己包的饺子,但无论我是蘸着吃还是煎着吃,都吃不出母亲做的味道,即使材料是一样,调料的比例是一样,煮的时候的火候是一样,却都及不上母亲包的饺子。
深夜里学习累了,打开冰箱煮上一碗速冻水饺,看着模样十分相似的饺子,吃上一口,又差点吐了出来,这味道比我包的饺子差多了,更别提跟母亲包的饺子相比了,完全没有可别性,可是却又不得不吃完,不吃就得饿肚子一晚上,而且母亲从不允许我们浪费粮食。
那时便忍着泪吃下这碗速冻水饺,味道有些咸,我也恨不得第二日就收拾行囊回乡下探望老母亲。
可是当时的情况不允许,我还要继续读书,母亲说读书是我走出穷乡僻壤的唯一希望。
现在,读着《听雨》,这些情绪又再一次浮上心头,心里边渴望成功的信念越来越强,只有成功了,我以后便能和母亲住在一起,每天都能吃上她包的饺子了。
第二篇读书笔记(提纲式):王继怀的《听雨》整体采用总分总的结构,开头第一段由现在听到下雨声而开始陷入回忆中的听雨故事。
第二、三、四段都是通过对儿时乡下听雨与童年生活的描写,表达作者的思乡情;第五段则通过古代文人常通过听雨写下佳句名篇,表达各种人生际遇,也引起了作者的愁思;第六段通过一位远在他乡的侨乡录下的一段雨声,借侨乡的家乡雨声录音带来表达自己同样对故乡的思念之情。
最后一段则从回忆中回到现实,借着这一段段的听雨故事来表达自己浓浓的乡愁。
主要部分内容都是针对家乡雨后及听雨时光的描写,表达思乡之情;次要部分则是借用古代文人的听雨诗句和侨乡的雨声录音带从侧面表达作者的思乡之情。
第三篇读书笔记(摘录仿写式):王继怀的《听雨》中的优美句段:闭上眼睛,静静地听着雨打芭蕉,雨敲房顶,雨击田野,雨落池塘……时大时小,时缓时急,时断时续,时高时低。
童年经验和现代作家的故乡书写翟瑞青【摘要】“乡土”既是中国人赖以生存的物质性存在,也是中国人寄托情感的精神性存在.在现代文学时期,故乡作为背离乡土的现代作家童年经验中的重要部分,能充分满足现代作家精神返乡的需要,在作家笔下成为了主要的文学表现题材.没有哪一位作家能够完全绕开自己的故乡,他们以故乡为依托,建构起自己的文学大厦.现代作家的故乡书写又和古代作家的怀乡有着本质意义上的不同,现代作家是在获得了现代思想意识和价值观念之后站在文化的制高点上再反观故乡的人和事,虽然也对故乡家园含有浓浓的思乡之情,有对亲人的怀恋和对故乡景物、人性人情的赞美,但更多的是对故乡文化的审视与反思.【期刊名称】《山东师范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年(卷),期】2012(000)004【总页数】9页(P42-50)【关键词】童年经验;现代作家;故乡书写【作者】翟瑞青【作者单位】山东青年政治学院学报编辑部,山东济南,250014【正文语种】中文【中图分类】I206.6故乡,是对于远行的游子而言的。
故乡,是一个人出生和成长的地方,是在一个人有理性思考之前,就与它产生了无法摆脱的精神联系的地方,无论以后发生什么变化,都无法绕开这种感情的牵绊,是游子魂牵梦系的遥远的村落和城市,是个永生难忘的地理概念,是一方水土一方人群一方习俗一方剪不断的或喜或悲或惆怅的亲情回忆。
每一位作家定会对养育过他的故乡充满怀恋之情,童年时代的故乡也往往成为作家最初而且是最成功的表现天地。
莫言说:“作家的故乡并不仅仅是指父母之邦,而是指作家在那里度过了童年乃至青年时期的地方。
这地方有母亲生你时流出的血,这地方埋葬着你的祖先,这地方是你的‘血地’。
”[1](P227)故乡是作家写作的动力和源泉,也往往是他们写作的归宿。
对现代作家来说,没有哪一位作家能够完全绕开自己的故乡,他们以故乡为依托,建构起自己的文学大厦。
在鲁迅的作品中,离去——归来——再离去形成了一种固定的“归乡”叙述模式,构筑了一个“文学的鲁镇世界”;老舍远在英国、美国,1924年离开北京,直到解放后才回北京定居,但他笔下写的却一直是故乡北京;萧红短暂的一生四处漂泊,但她一直没有忘记给她带来温暖和屈辱的故乡“呼兰河”的人和事;沈从文从20岁离开家乡,但笔下大都是故乡湘西的风俗人情和自然山水;远在北京的吴组缃笔下魂牵梦绕的仍然是皖南农村;20世纪三四十年代四处漂泊的凌叔华创作的《古韵》,多半是儿时的故乡北京。
第一届淮河乡土文学笔会乔延凤1982年10月,第一届淮河乡土文学笔会在安徽蚌埠市举行;会议地点在南山宾馆。
来自北京、上海、安徽、江苏、河南、山东、黑龙江、辽宁等全国许多省市,近百名有影响的文艺界领导、作家和编辑家们,济济一堂,相互交流,共同探讨淮河流域文艺发展的大计。
当时我在蚌埠市文联《淮河》编辑部工作,参与了会议的筹备、组织和接待方面的工作。
这次会议,陈登科自始至终参加了。
时任蚌埠市市长的杨杰同志,非常重视这次文学盛会,还特地请来了京剧表演艺术家张君秋和著名京剧演员李炳淑。
北京来的客人中,有中国作协书记处书记江晓天、文艺评论家阎纲,《当代》的主编孟伟哉、编辑部主任龙世辉、编辑王建国,《人民文学》副主编崔道怡、编辑王扶,《新观察》杂志副主编杨犁,人民文学出版社编辑赵水金,《中国文学》编辑徐慎贵;另外,黑龙江人民出版社的谢树,上海女作家戴厚英(颍上人),江苏《雨花》杂志的孙友田(萧县人),辽宁《当代诗人》的阿红(颍上人),也都应邀与会了。
张锲时任蚌埠市文联副主席,《淮河》文艺双月刊主编,这次笔会由蚌埠市文联来承办,邀请各地代表,特别是北京代表,主要由他来联系,他说,本来还邀请了《人民日报》文艺部主任袁水拍,有事来不了了。
省内作家贾梦雷、严阵、曹玉模、乔浮沉、吴树森、刘祖慈、高尔品等都与会了,高尔品当时还在芜湖,是作为芜湖市的代表与会的。
省内的各个地市都派了自己的代表队来参加。
安徽省主要的新闻媒体都来了,报纸有葛崇岳(《安徽日报》)、周根苗《安徽青年报》、胡永康(《安徽文化报》)等。
笔会的两次筹备会,省作协秘书长贾梦雷都参加了,具体的活动安排,都是在筹备会议上定下的。
这是一次文学的盛会。
会议期间,代表们在蚌埠大戏院观看了京剧《玉堂春》,这也是我看到过的印象最深的京剧演出之一;其中“苏三起解”一出,唱得尤其动人。
1935年,15岁的张君秋就是一出《女起解》唱红的,李炳淑主演过《龙江颂》,受到毛主席的亲切接见,而此时李炳淑又从张君秋学艺,这次演主角苏三的就是李炳淑。
2024学年成都市高三语文第二次模拟检测试卷(试卷满分150分,考试时间120分钟)2024.12一、现代文阅读(37分)(一)现代文阅读I(共5小题,19分)材料一:就文化而言,最有价值的往往是正在生成和正在消逝的部分。
对处于第三次文化裂变【注】中的乡村社会而言,正在生成的便是信息化、全球化及其所带来的种种新的文化观念、生产生活方式和美丽乡村。
而正在消逝的则是乡村社会数千年建构起来的宗族伦理、文化规则、风俗习惯、生产生活方式,甚至其存在的空间——传统村庄。
作家们敏感地意识到作为传统乡村社会实体的一些“村庄”,正在成为逐渐远去的文化背影。
这与大批农村劳动力进城和城镇化建设密切相关。
由此,作为亲密关系存在空间和宗族伦理文化生成地的村庄正在解体。
正是由于村庄成为一种正在消逝的文化,新乡村叙事才集中爆发出了从未有过的书写“村庄”的热潮,如刘亮程的“一个人的村庄”、阿来的机村、贾平凹的清风街、孙惠芬的上塘村、梁鸿的梁庄等。
作家们尽管风格各异,但却不约而同地开始与自己心中的“村庄”做最后的告别,有的甚至直接将作品命名为《即将消失的村庄》(赵本夫)、《最后的村庄》(曹乃谦)。
这批书写村庄的作品,以不同的方式表达了留住村庄的情怀,并由此生发出文化“乡愁”主题,为正在消逝的村庄唱出深沉的挽歌。
这曲多声部的挽歌,唱出的是具有深远历史回音的“乡愁”主题。
这个时期的乡愁,既不同于鲁迅所说的“侨寓文学的作者”们“隐现着”的“乡愁”,也不同于余光中远离故土的“乡愁”。
鲁迅所说的那些“侨寓”北京的作家们对故土的“胸臆”,只是居住在城市里的人对故土的怀恋和想象,诸如“蹇先艾叙述过贵州,裴文中关心着榆关”,事实上,也应包括沈从文之于湘西。
而其时的贵州、榆关、湘西都还是完好无损地存在着、延续着的乡村社会,他们“愁”的只是自己主观上的怀恋、想象和与他们生活的城市之间的文化反差。
所以说,那时的乡土文学与其说是在写乡土,不如说是在写作家自己的“胸臆”。
坚守与突围:新时代“乡土书写”的又一种可能——以乔叶
长篇小说《宝水》为例
李石
【期刊名称】《阿坝师范学院学报》
【年(卷),期】2024(41)1
【摘要】70后豫籍女作家乔叶,用她清新秀丽的笔触创作了乡土文学新作《宝水》,为我们展现了晋豫太行山深处一个小山村的转型与蜕变。
小小的宝水村承载着作者浓厚的乡土之情与时代之思,让我们看到身处时代浪潮的作家对乡村新景象的细致勾勒与耐心呈现。
这里既有历史悠久的伦理文化、以民为本的基层治理,更有引智入村的乡村智识、文育沁人的时代新风。
旧乡村的美好遗存与新乡村的发展新貌完成了恰到好处的交汇与融合。
乔叶紧紧把握住时代的律动,在坚守与突围中,为新时代乡村书写注入新的元素,并提供另一种言说的可能。
【总页数】7页(P96-102)
【作者】李石
【作者单位】黑龙江大学文学院;齐齐哈尔大学国际教育学院
【正文语种】中文
【中图分类】I207.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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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心稻子”的精神还乡解析王怀宇《芬芳大地》的人物成长与文学隐喻叶一格2022年首发于《中国作家》,并由延边大学出版社正式出版发行的《芬芳大地》,是王怀宇继《血色草原》与《风吹稻浪》之后的又一长篇力作,也是“家乡三部曲”的完结篇。
继成功书写黑土大地上百年家族史,到改革开放40年间脱贫攻坚之路后,王怀宇再次饱含深情地选择了黑土大地,选择了海兰江畔金稻村,完成了一次抒情传统与自我理想的复归。
《芬芳大地》在延续现实主义创作精神的同时,笔法更为成熟,着眼乡村文化振兴,把海兰江畔金稻村近20年的变与不变通过人物切面表现出来,针砭入里,发人深省,对于生态农业、粮食安全、环境保护等社会问题的关注以及对农民精神文化生活的高度重视,使得这部长篇小说具有深刻的问题意识与厚重的人文关怀。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一切有价值、有意义的文艺创作和学术研究,都应该反映现实、观照现实,都应该有利于解决现实问题、回答现实课题。
”①《芬芳大地》很好地呼应了这种创作导向,同时也展现出一种浑然天成的诚恳质感,这源于作家本人的生活体验,并在现实提问中深深浸透了自身精神气质与主观心愿。
我国农村已进入了高速发展的新阶段,文化振兴仍是乡村振兴中不可或缺的部分,是其内动力与灵魂。
王怀宇围绕乡村文化振兴这个主题,数次提出现实问题并在小说中予以回应:影响乡村可持续发展的阻力究竟是什么?为什么多次遇到想干事却总是干不成的困境?精准扶贫如何助力乡村文化振兴?回答这一系列的问题并不难,值得深入思考的是作家如何通过文学想象与人物构建,让读者在阅读中领悟解题之路的真实性与可行性,保持小说时代性与审美性的统一。
这是表达者的责任,也是《芬芳大地》的使命。
一、两次逃离:“离乡—归乡”结构的文化演绎与人物选择以《故乡》为开端的乡土小说无疑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最浓墨重彩的一笔,时代的差异性赋予了“还乡”截然不同的丰富含义,且主体意识与背后文化立场的不同也会影响写作者对于乡村的价值判断和美学追寻。
论葛水平小说《裸地》中的“民俗书写”名作欣赏?/?项目呈现?>论葛水平小说《裸地》中的“民俗书写”⊙王丽芳[太原师范学院文学院,太原 030006]摘要:小说《裸地》通过对太行山暴店镇乡土社会生态的“民俗书写”,给予了地方民众真正的话语权力,诉说着底层百姓的生存困境和社会体制的弊病,揭示了民俗传统在地方社会文化网络建构中的重要作用。
同时作者用文化审美的视野描绘着地方社会的日常生活图景,表现了自己对乡土社会生命本原和意义的理性思考。
关键词:民俗书写乡土社会生命意义民俗通常被理解为民间生活现象和方式,其实它也是一种身份构成,即生活在民俗世界的社会群体,他们以经历过的,或者正在经历的谱写着地方社会的民俗画卷。
它滋养着每个地方民众的心灵,形成他们独特而又厚重的历史记忆。
然而身处在社会转型、文化裂变时代的人们往往会产生强烈的断裂感、破碎感、无归宿感,浓重的乡土情结则油然而生。
新时期以来中国出现了许多民俗书写式的成果,它们有的是民俗学者生产出来的田野民俗志,也有的是作家以民间叙事视角创作的乡土文学,这正是乡愁寻寄的文人们精神返乡的结果。
他们在重构故乡地方社会传统的同时,也凝结成珍贵的历史记忆,成为当代人们心灵寄托的精神家园。
山西当代作家葛水平在2011年出版了第一部长篇小说《裸地》,荣获了第五届鄂尔多斯文学奖大奖、首届剑门关文学奖大奖。
作品以作家的家乡太行山晋东南地区的乡间社会为背景,采用“民俗书写”方式叙述着作家浓郁的民间情怀和自在的民间审美意味,为21世纪乡土小说的创作提供了新的写作范式。
一、太行山自然生态的民俗书写文学是社会生活的反映,是人类心灵历史的描述。
民俗文化则是民众心理结构中最深层、最隐蔽,同时也是最稳定的部分。
作家作为民众中“俗民”个体的存在,在创作中总是不知不觉地运用特定的民俗经验,来营造与地方民众尊重而平等的话语系统,使得文学创作中充满了民间的意味。
《裸地》以太行山绵延千里的山脉,山岭纵横,潞水环绕,在依山傍水的山间为背景,叙述了暴店、上土沃、下土沃,三大家族在这山岭间形成的巨大气场。
山东师大学报(社会科学版)1999年 第6期从情绪记忆到 应感之会中国写意乡土小说对题材的反刍处理楚卫华内容提要 从20世纪20年代中期开始,以废名、沈从文、萧红、孙犁、汪曾祺、迟子建为代表的写意乡土小说家给中国文坛带来了一股清新质朴的乡土气息,他们崇尚写意抒情的创作风格,对于乡村生活的严酷与苦难常作诗化的艺术处理,在对情绪记忆的艺术反刍中渗透出作家或浓或淡的主观色彩,使作品蒙上了一层梦幻的色彩与诗意的美感。
它们超越了现实的悲凉,升华到一种新的审美境界。
现代乡土文学崛起于20世纪20年代中期,这一时期较为自觉地把 乡土文学 作为一种现象来讨论、倡导,从而建构起乡土文学理论的是周作人。
一方面,他从风土与文学的关系入手,阐述了倡导乡土文学的必然性和可能性;另一方面,他从地方色彩之于世界文学的重要性阐述了建设乡土文学的重要意义和价值。
这就为乡土文学的崛起提供了理论依据。
鲁迅在创作实践方面为乡土文学的发展开辟了道路,他的一系列乡土小说具有极强的批判精神,给现代乡土小说作家以极深的启迪和影响。
鲁迅1935年在为 中国新文学大系 小说二集 作序时,第一次正式为 乡土文学 作了定义,即: 凡在北京用笔写出他的胸臆来的人们,无论他自称为用主观或客观,其实往往是乡土文学,从北京这方面说,则是侨寓文学的作者。
但这又非如勃兰兑斯(G Brandres)所说的 侨民文学 ,侨寓的只是作者自己,却不是这作者写的文章,因此也只见隐现着乡愁,很难有异域情调来开拓读者的心胸,或者炫耀他的眼界。
不难看出,鲁迅强调的是那种 隐现着乡愁 的 乡土文学 。
在该文中,鲁迅着重提到的是蹇先艾、裴文中、王鲁彦、黎锦明等几位作家。
稍加对比便可看出,这几位师承了鲁迅乡土小说的创作之风,即他们的乡土小说创作倾向于现实主义的写实笔法。
他们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在作品中昭示了乡村的苦难、愚昧、衰败、落后,大胆地写出了农民精神的愚昧和命运的苦痛,笔调滞涩、重浊、抑郁、素朴,其 呐喊 控诉之音有着乡村野夫式的粗野、暴烈和深重。